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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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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國

第二天,霍眉一早便出去處理工作。安梨醒來時,床邊早已涼透。

她簡單洗漱了一下便走下了樓梯,沒想到碰到仍在廚房忙碌的蔡姨。

“蔡姨。”她彎了彎唇,禮貌地開口叫道。

“梨梨!”蔡姨聞聲擡起頭看見是她,臉上頓是揚起笑,熱切地叫起她的名字。

“蔡姨,你在忙什麽呢?”安梨走到她的身旁,好奇道。

“朵朵說要是你沒起來多睡了一會兒,就讓我把早餐拿下去,給你煮點銀耳湯。哎呀,他擔心你起來沒胃口吃不下早餐。我就熬了一點,正準備盛出來涼一下的。”蔡姨的手上動作不停,麻利極了。

“麻煩你啦,蔡姨……”安梨面上不好意思的羞赧道。

“哎呀,順手的事。不用跟蔡姨客氣……”蔡姨說著,將盛好的碗端到了桌上,雙手在圍裙上用力劃了兩下,“我去參加個舞蹈團,你記得喝啊!蔡姨先走了!”剛說完話,蔡姨便脫下圍裙,腳步快速地走到玄關處拿起包向外走去。

“好嘞!”安梨見狀,眸中漸起笑意。

等待了一會兒,女人拾起湯勺在碗裏緩緩攪動了幾下,低頭淺嘗了一口,甜度正好。她拿起手邊的手機找到霍眉給他發了一條信息。

【銀耳湯很好喝,謝謝霍先生呀。】

對面沒過幾秒便回:【好喝就多喝點,等我下午回來,我們回去機場。】

【好】

安梨想了想,問:【那你的行李,我也幫你一起收了?】

霍眉看見女人發來的信息,先打了“不用”,思索了頃刻,手上刪除了這幾個字。

【好,辛苦你了】

【記在賬上就行】看著屏幕,她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什麽?】男人撇過了頭疑惑道。

【我幫你收拾行李,你欠我一頂皇冠】

她理直氣壯。

看見屏幕上的一行字,他不自覺腦子裏就響起了安梨說這句話的聲音,輕笑出聲。於是,他將手機拿至嘴邊,寵溺地開口:“好,欠著。”

下午,太陽斜掛在天邊。

安梨在房間裏忙碌了起來。

她打開自己的箱子,又起身走到櫥前,將衣物放進箱子裏。她的箱子很快就收好了。

而後,她按照霍眉說的,找到了他的箱子。她迅速將他的衣物疊放進箱子中,又從浴室裏拿了一些他的洗漱用品。經過書桌前時,她頓了頓腳步,猶豫了幾秒,她拉開了桌下的抽屜。

看見桌裏的相冊集和他的日記本,還有……很多很多沒有寄出去過的信。

安梨垂下了眼睫,心跳放慢,沈思著。隨後,她緩緩將它們拿了出來,放進了箱子裏。

起初,她想拆開來看看。想到昨天晚上霍眉說的話,她想他應該不會介意自己看到這一切。可是,莫名……她在下一秒便放棄去打開多想法。說她小心翼翼也好,說她太過敏感也好,她只是想守護那個曾經熾熱的少年的愛。

那是屬於他的回憶,她不想去打擾。

將兩個箱子挨個搬下去後,她脫力地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困了?”

聽見他溫柔的聲音,她緩緩睜開眼眸,看見他的臉湊在自己的面前。

“回來了?”她懵懵地說。

“嗯,回來了……”他的餘光瞥向她淩亂的發絲。於是他擡起手,從上往下順了順她的發,耐心地用細長的手指給她梳直。

夕陽斜光打在他的身後,泛著金光。歲月的痕跡此刻好像變得具象化。他年少時的溫柔帶著尖銳和肆意,而如今,他的溫柔是沈澱下來的自我表達。

眼角依稀看見的皺紋仿佛是上帝的筆觸。

她情不自禁擡起手腕,手指輕輕覆蓋上他的眼角,眼中滿含著愛意。

感受著她的指尖在自己的臉龐上劃過,他的手主動緊貼著她的手背,認真地望進了她那如深潭一般深邃的眼睛裏。

過了許久,安梨才慢慢坐起身來。他伸出手,一下便拉起她,讓她在沙發前站直了身子。

“走吧,曉達等在門口了。”

霍眉猜想,也許是她看到了那些信件、那些照片。當他一點一點感受到她在他的身上不停地增加籌碼的時候,當他一點一點感受到她對自己的依賴不停加深的時候,他好像沈溺在池水中,一刻也不願掙紮。

“好。”她的手搭上了他的手臂。

兩個人帶著兩個箱子,並行著走出了門。

曉達把他們倆人送到機場後,就離開了。

下飛機的時候,安梨在商務艙待的腰酸背痛,不停擡手敲擊著自己的脖頸後處。男人見狀,記在了心裏。

霍眉叫了個車,兩人直達家中。路上,他點了個醫藥的快送。

到家後,霍眉讓安梨先進屋休息,他在客廳把兩個箱子的東西一一拿了出來,並進行整理。

“你先進去洗個澡,睡一會兒吧。在飛機上,你也沒怎麽好好休息……”他皺了皺眉,神色擔憂道。

“嗯……辛苦你啦。”說完,她就轉身進了浴室。

霍眉整理到最後,看見箱子側面的口袋裏完好的信封。

正巧,安梨洗完澡從浴室裏走了出來。

有人按了門鈴,她打開門從快遞員手裏取過袋子。她低頭看了一眼是霍眉途中買的貼膏到了。

女人拎著袋子走進了衣帽間,倚靠在門口,看著男人拿著手中的信件正低頭發楞。

“怎麽了?”

她疑惑的聲音在房間中回蕩,讓男人一下便回過神來。

“沒什麽……只是我以為,你都已經打開過了。”

話音落下,她走到他的身旁。

“我不想去窺探那些屬於你的時光。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這就夠了……”她輕言。

“謝謝你。”他的喉嚨艱難地出聲。

“哦對了,這些是你買了?”安梨的手指晃了晃白色塑料袋。

“嗯,看你難受。”

“那你快幫我貼上吧,這樣我就能睡上一個好覺啦!”

就像他從來都沒有過問自己和父母僵硬的關系一樣,她明白他有自己的自尊。

“我先給你捏一捏吧……”他說著,雙上貼上女人的後頸,用力向下壓,放松了女人的肌肉,而後才撕開藥膏的包裝袋,將其貼了上去。

“丸丸呢?”她突然想起來。

“放在朋友家了,明天我們一起帶她回家。”

“好,我們一起帶她回來……”她轉過身,緊緊地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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