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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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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夢

一晃眼,安梨完成了畢業論文。

回國的前兩天,霍眉正巧要回倫敦處理一下突發狀況。安梨糾結了三秒,決定跟他一起回去。

“我想跟你一起去。”她的語氣確定帶著不容置疑。

“好。”

兩個人一同乘坐火車前往倫敦。

司機在火車站等待著兩人。

“哇,你現在都有司機啦?”安梨特意輕輕在他的身側打趣道。

“有的時候有應酬不太方便……”看著女人眼裏的調皮,霍眉無奈回答道,眸中透著笑意。

“您好。”安梨禮貌開口。

“霍總,安小姐。叫我曉達就好了。”曉達眼神躲閃,面上不好意思。

霍眉禮貌地彎了彎唇,點頭示意後,曉達走到駕駛座邊開門上車。

霍眉向前大跨一步,單手打開車門:“上車吧。”

“服務滿分啊,小夥子!”安梨眼神閃著光,唇瓣湊到他的耳畔處故意戲謔。

“應該的,babe。”她的話音落下,下一秒,他就側過臉眼神直直盯著她的眼,拖起尾音沈聲道。

女人頓時被他弄得羞紅了臉,低頭坐了進去。

“油嘴滑舌。”她悄悄吐槽。

車子緩緩駛進酒莊。

曾經的那棵樹,比之從前顯得茂盛高大了許多。

“它也長大了啊……”安梨將臉湊到車窗邊,一眨不眨地看著那棵漸變樹。

聞聲,他的眼神也放出了窗外,伸出手與她的手十指相扣。

“我們一起陪著它長大。”

男人溫潤的聲音給了她靈感,她興奮地轉過頭望進他的眼眸裏,眉毛揚起,語氣激動地開口道:“我們要不要給它取個名字?讓我想想叫什麽……”

“想到了!就叫昭昭吧!”

我對你的愛意昭昭。

同時,你對我的愛意昭昭。

它會陪著我們一起去走接下去的人生。

就算有一天,我們相繼離開這世間。只要昭昭還在,我們對彼此的愛也仍然留存於世,也會隨著它的生長發展,熠熠生輝。

“嗯。”霍眉溫柔地彎起唇角,微微點頭。

到了房子裏,蔡姨早已等候多時。

男人將女人的箱子順著古棕色蜿蜒的樓梯提到樓上的房間裏。

而蔡姨拉扯過女人的手,留她在樓下聊天。

“瘦了!”蔡姨語氣肯定,皺起眉頭。

聽見她的聲音,安梨眼神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唇角。停頓了幾秒,她關切地開口道:“蔡姨,你這些年身體還好嗎?”

“我身子骨硬朗著呢!我從小跟著朵朵的媽媽一起長大。退休之後啊,也沒事。英桀這個人,喜歡自由,不靠譜!”說著,她的手也擡了起來揮了揮,而後繼續道,“所以我就搬了回來,照顧朵朵。這些年,也真是苦了這孩子,唉。還好啊,你回來了……真好。”

蔡姨的眼睛裏泛起了淚花,眼尾炸開的皺紋,每一條都好像在對她訴說著對霍眉的心疼。

“蔡姨,我們會好好的……”她用力地反握住蔡姨粗糙的雙手。

“嗯!嗯!餓了吧?還有一道菜就好了。都是霍眉再三囑咐說是你愛吃的菜,等會兒多吃一點……”她滔滔不絕地說著,等到安梨咳嗽了兩聲,她才反應過來。“怎麽感冒了?快上去休息休息,被套都是新洗過曬過的。”

“嗯,好,蔡姨那我先上去了……”安梨輕輕拍了拍蔡姨的手背,轉身走上樓梯。

蔡姨看著女人的背影,嘴唇不自禁地揚起了安慰的笑意。

“現在真好啊,這兩個孩子……”

安梨走到房間門口,看著霍眉在裏面忙碌著,將她的衣物挨個掛起來,和他的衣服緊靠在一起。心頭觸動,看著看著,便靠在房門邊入了神。

等到霍眉將箱子裏的東西一一放好,轉頭看向房門邊身體微側的女人,疑惑道:“怎麽不進來?”

她小步快走到男人的身前,伸出雙手環住了他的緊實的腰身。她的頭埋在他的胸前,深吸了一口他身上清冷的氣味。

感受到女人的依戀後,他眉頭舒展,眼眸深邃地看著她的頭頂。又緩緩擡起手臂,環繞在她的後腦。纖長的手指在她的發絲上慢慢摩挲著。

“還是原來的樣子……”她閉上雙眸微笑著說。

“也不是……”他擡起頭,看向她身後桌子上的鮮花。安梨茫然地望向他,順著他的眼神,向桌子上覆古花瓶裏插著的厄瓜多爾看去。

“特意讓蔡姨去買的……喜歡嗎?”霍眉挑撥著女人側分的劉海。

“特別喜歡!”

兩人一前一後洗完澡。蔡姨就上來叫兩人下去吃晚飯。

霍眉牽著安梨的手走到樓下。女人看見餐桌上的糖醋小排、油爆大蝦、可樂雞翅,眼睛頓時放出了光。

她跑到蔡姨的跟前,牽過她的手,親昵道:“都是我喜歡吃的菜,看著就好有食欲!謝謝蔡姨!”

“哈哈,快坐下來吃吧。我去給你們盛湯。”聽著安梨的話,蔡姨喜笑顏開,走進廚房的腳步也變得輕快起來。

“蔡姨,你也坐下來吃。”安梨和霍眉並排坐了下來。女人看著蔡姨端著兩個湯碗放到他們身前,忍不住開口出聲。

“馬上,我把廚房擦一下……”說完,她腳步迅捷地又走進了廚房。

安梨剛想出聲阻止,霍眉的手肘碰了碰她,在她耳畔處輕聲說:“這是蔡姨一往的習慣。以前外公在的時候,她不適應和外公在一起吃飯。我們吃慢一點,等等她就好了。”

聞言,她輕“嗯”了一聲。

等了許久,蔡姨才遲遲出現,端著碗坐在了桌子上。

“多吃點!”她對著安梨說,“全部吃完才好呢!”

晚飯過後,霍眉陪著安梨在酒莊裏漫步逛著。三個人不知不覺一起將桌上的盤子全部洗劫一清,使得安梨肚子飽飽。

兩人走到了酒窖裏。

看著裏面熟悉的式樣,安梨的心中湧上一股不知名的情緒。好像是感動、是慶幸、還是心疼,全部交織在一起讓她的眼尾微紅。

似是察覺到了女人情緒,霍眉主動開口問道:“要不要嘗嘗我八年前親手釀制的酒?”

“嗯!”她轉過臉,點了點頭。

他不知從哪裏拿出了一瓶酒,倒進了兩個杯子中。嘴邊笑道:“我也沒喝過,不知道味道怎麽樣?”

安梨伸手拿住酒杯,在唇間慢慢品嘗。

入口輕柔細膩,帶著微涼,回味悠悠,有些甜潤之感。

“好喝。”她一點一點小心品嘗著。

“也算是我們一起釀的……”他深深望著她低垂的眉眼,開口道。

不知為何,她立刻就聽懂了這句話。

這是他懷著對她的思念和不舍釀造的。與其說是釀造的,不如說是編造的,是為自己編造的美夢。

“我們的美夢成真了……”她眼神迷離地倚靠在他的身上,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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