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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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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逼啊

嚴宵站在人群的最外圍,盡管如此,林沈還是能一眼找到他。這是林沈第一次聽到嚴宵叫自己的名字,他幾乎在聽到的那一刻,就將手中的球傳了出去。

嚴宵高舉雙手,精準地接住了球,隨即向對方的籃筐沖去。

整個傳球過程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與此同時,許一帆也已經跑到陳天翔身邊幫忙。雖然他在其他方面確實不擅長,但在攔截對手上絕對是隊伍中的佼佼者。

陳天翔得以解脫束縛,嚴宵見狀,在身後對手即將趕上時,又將球傳給了他。

陳天翔接到球,一個箭步上前,籃球隨之離手,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短暫地寂靜一秒後。

咚,球在三分線外準確命中籃筐。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進球,整個傳球過程配合默契,流暢自如。哨聲響起的同時,觀眾席上也爆發出陣陣歡呼。

“我靠。”就連坐在休息區的老駱和另外兩名替補也被這一幕震撼了。

最終比分定格在20:15,四班成功晉級決賽。

陳天翔第一個走下賽場,從替補手中接過毛巾和水,隨後又取了兩瓶遞給緊隨其後的林沈和嚴宵。

“牛逼啊林哥、嚴哥,這配合簡直封神!”陳天翔讚不絕口。

林沈先是用衣擺拭去臉上的汗水,而後才接過水:“要不是你的那一記絕殺球,我和嚴宵就算配合再好也沒用。”

少年的腹部白皙如玉,長期的鍛煉和兼職工作使得那裏線條分明,肌肉緊致。一被汗水浸潤,在陽光的照射下更顯耀眼,每一道線條都充滿了青春的力量感。

嚴宵的視線在那引人註目的腹肌上短暫停留,直至陳天翔遞來水瓶,他才轉向林沈,疑惑地問:“為什麽要用衣擺擦汗?”

林沈喝水的動作一頓,誤以為嚴宵是嫌他用衣服擦汗不夠衛生,只能無奈解釋:“沒辦法,今天忘帶毛巾了,我也沒有隨身攜帶紙巾的習慣。”

恰逢此時,許一帆走上前來,聽到他們的對話後,立刻遞出自己手中的毛巾:“林哥,你沒帶毛巾嗎?用我的吧,我通常會備有兩條,今天恰好兩條都還沒用。”

林沈也沒那麽多講究,接過後道了聲謝謝,便直接用起來。

旁邊的嚴宵眉頭微皺,卻終究未發一言。

林沈仔細地抹去臉上和頸部的汗水,轉向許一帆道:“學委這次的配合也打得不錯。”

許一帆在這半個月以來的籃球訓練中,首次得到當面表揚,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其實這個策略還是嚴宵想出來的,他在向你那邊奔跑時就指示我去支援體委。”

林沈略感驚訝,沒想到嚴宵在如此緊張激烈的局勢中還能保持冷靜,做出精準判斷。

以往他也跟人打過球,男生之間嘛,無論起初關系如何疏遠,幾場球賽下來總能迅速拉近距離,甚至達到勾肩搭背的程度。

他下意識想勾住嚴宵的脖子,但對方的高大身軀讓他中途改變了主意,轉而拍了拍許一帆的肩膀,鼓勵道:“自信點,你同樣非常優秀。”

陳天翔和坐在一旁的老駱隨之附和。

許一帆聽聞,感動之情溢於言表,幾乎要熱淚盈眶。

林沈輕咳幾聲,收回了手:“收拾一下東西走吧,去吃飯換衣服,不然一會晚自習又要遲到了。”

-

四班闖入決賽的消息如同春風中的柳絮,迅速在班級內外飄散開來,尤其是那些親臨現場觀戰的同班同學們,對於這場勝利的激情更是壓抑不住,愈演愈烈。

臨近晚自習的時間點,教室內的氣氛依舊熱烈非凡,未能到場的同學則四處探聽詳情,通過零星的信息碎片,也拼湊出了一幅完整的賽況畫面。

“你們不知道,當時只剩最後五分鐘了,球在對面手上,要是他們投進了,就會反超我們班分數。然而,就在這生死攸關的一剎那,林哥猶如獵豹迅猛出擊,以驚人的速度從對面手中奪回了球權,並在三名敵手的緊密包圍之下,巧妙地將球傳給了位於圈外的嚴哥。嚴哥疾步如風,趁對方尚未回過神來,又將球精準地傳到了天翔哥的手中。只見天翔哥一躍而起,籃球應聲入網,三分到手,全場歡呼!”

“你們沒在現場看,簡直是錯過了一場視覺盛宴。當時那畫面別提多叫人激動了,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我們就這樣進了決賽。”

這位情緒激昂的講述者名叫丁力文,是籃球賽的替補隊員之一,同時也是班上出了名的“大喇叭”。

班主任鄧妮走進教室時,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丁力文,你這大嗓門,我在走廊盡頭都能聽見!”

同學們聞言,紛紛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丁力文立刻收斂了聲息,老實坐回自己的座位。

“你們還好意思笑?還有五分鐘就上晚自習了,別的班早就安靜下來,整個樓層就我們班還在吵。也不知道你們今晚瞎興奮個什麽勁。”鄧妮說到這,反倒自己先忍不住揚起了嘴角,“不就是籃球賽打進了決賽嘛。”

同學們捕捉到班主任的笑容,立刻起哄。

“老師,咱班可是打進了決賽!這說明無論後續比賽結果如何,至少都能帶回一張榮譽獎狀!”

這個年紀的少年人,看似對什麽都漫不經心,一心只想玩耍,常常抱怨作業的繁重。然而,也正是這樣的他們,在一場並不正規的比賽中,一張輕薄的獎狀面前,卻能激發出昂揚的鬥志和深厚的集體榮譽感。

班主任鄧妮最快重拾嚴肅的表情,提醒道:“還笑呢?一會兒年級主任來巡視,要是他說你們今晚吵,就每人給我交上一篇五百字的檢討書。”

此話一出,全體同學瞬間安靜了下來,但低頭之際,每個人又都不自覺地抿嘴笑著,心中的喜悅與激動仍在悄然流淌。

-

雖然丁力文的描述有誇張的成分在裏面,但陳天翔、林沈、嚴宵三人在賽場上配合默契的事情還是在班上徹底傳開來。再加上他們各自英俊的外貌,連其他班級的同學也慕名而來,課間時分聚集在四班門前,好奇地打聽著他們的身影。

更有膽子大的女生,早上到四班門口來送早餐。

林沈抵達教室時,恰好目睹了這樣一幕:一位高個子女生羞澀地站在嚴宵面前,交談幾句後,遞上了一個粉色包裝的袋子。

那個袋子表面還印有可愛的卡通圖案,顯得尤為少女心。

林沈不得不承認,嚴宵的確長的還不錯,會受到女生的青睞絲毫不令人意外。

最初,林沈以為女生只是送上了夾帶情書的普通禮物,然而當他聽到女生說道:“這是我媽媽今早特地去蛋糕店購買的。”

林沈心頭一震,意識到什麽後,急忙吐出口中尚未咀嚼完的半個肉包子,快步走向嚴宵。

“你是隔壁班的許希佳吧?”

女生點了點頭。

林沈:“你不在我們班,可能不知道嚴宵的情況。他是走讀生,家裏通常會自行準備飯餐,從不在外面吃,早餐也是在家吃完了才來的學校。”

女生有些困惑:“可是蛋糕而已,不占什麽肚子的。而且放一會也沒事,可以課間餓了再吃。”

林沈一時語塞,忽然覺得女生的話語異常熟悉,仿佛不久前自己也曾對某人說過類似的話。

嚴宵在這時開口:“謝謝,但是抱歉,我不能收。”

嚴宵的拒絕果斷而禮貌,出乎意料的是,女生並未追問緣由,只是露出了些許失望的神色,隨即又展顏一笑:“沒關系,是我先沒有搞清楚情況就貿然來送東西。雖然我是五班的,但昨天的那場籃球賽我也在現場觀看,你們的表現實在太出色了。”

接著,女生又將蛋糕袋子遞向林沈,說:“我記得你叫林沈沒錯吧。”

“那你要吃蛋糕嗎?這麽多我一個人也吃不完。”

林沈突然明白過來,原來這些蛋糕並非專門為嚴宵準備的。他剛剛才幫助嚴宵拒絕了女生,雖說嚴宵也確實不能隨便吃外面的東西,但現在若自己也拒絕了她,恐怕會讓雙方都感到尷尬。

“我……”正當林沈準備回應時,就感覺到身旁的視線異常熾熱。

嚴宵為什麽要這樣盯著他看?

林沈剛冒出這個疑惑。

恰在此時,陳天翔也到達了四樓,見到兩人,還在走廊盡頭就開始高聲喊道:“林哥嚴哥!”他一邊奔跑,一邊借助地面的摩擦滑行而至。

“怎麽站在門口不進去?再過幾分鐘老鄧就要到了,如果看到你們在這裏,肯定會以為你們是踩點過來的。”陳天翔說完也到了他們身邊,這才註意到對面的女生。

之前被兩人的身影遮掩,他並未看清女生的存在。

“許希佳?”陳天翔認出了女生,“你怎麽會來我們班門口?”

聽說五班在推選班幹部時,同學們的積極性不高,尤其是體育委員這一職位,原本優先考慮男生擔任的,卻無人主動報名。老師只好指定了幾位男生,但他們一個接一個地推辭,無奈之下,老師只能選擇了班上個子最高的女生許希佳。

她也因此成為了高二十六個班級中為數不多的女體委。

可實際上,許希佳並不是一個十分熱衷於體育活動的女生,她的性格更為內向靦腆。

但體育委員並不一定非得要求體育特長,只需協助老師記錄考勤、提醒同學們按時上課即可,最多在運動會期間會比較忙碌,需要整理並提交參賽名單。

四班和五班的體育課是同一位老師教導,有時也會共同上體育課,所以陳天翔就認識了許希佳。

“我來給你們送蛋糕。”許希佳再次解釋道。盡管她並非四班的學生,但這並不妨礙她對球技出色的男生產生欣賞之情,而且她首先來找嚴宵,也確實是對他抱有一定的好感。

陳天翔不像林沈和嚴宵那樣心思縝密,面對送到門口的蛋糕,他毫不猶豫地接受了。

他接過許希佳手中的蛋糕,笑容滿面地說:“那我就代表四班籃球隊謝謝你了。”

許希佳再次臉紅,低頭輕聲說了句“不用謝”,提醒他們盡快進班後便轉身離開。

三人一同進入教室。剛走到第二排座位,正在收取班級作業的許一帆擡頭看見了陳天翔手中的粉色袋子。

那顏色和卡通圖案一看就與陳天翔這個粗獷的形象極其不搭,明顯是別人送的。

“體委這是有情況啊。”許一帆調侃道。

作業恰好收到喬昕這一桌,她聞言也看向陳天翔,跟著起哄道:“這一看就是女生送的。體委趕緊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速速如實招來。”

陳天翔受不了這兩人的一唱一和,先對喬昕反擊:“別只說我啊,你前幾天不也收到一個禮物盒。”

喬昕鎮定自若:“嗳,你可別誣陷我,我那是可可送給我的,跟你這個性質可不一樣。”

這三人平日裏就愛互相鬥嘴,陳天翔嗓門又大,一群與他關系不錯的同學也圍了上來,加入了起哄的行列。

陳天翔享受成為焦點的感覺,更喜歡看他們焦急地想要知道事情真相的樣子,於是故意賣關子,遲遲不肯透露實情,最終惹惱了幾位男生。

幾人合力將他按倒在桌面上,威脅他不老實交代就不放過他。

“哎喲臥槽,你們這群人以多欺少算什麽好漢!”陳天翔試圖向林沈伸出援手求救。

林沈笑著罵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便徑自走向自己的座位。

陳天翔半邊臉被緊緊壓在桌面上,看著林沈瀟灑離去的背影,無奈之下又轉向嚴宵求救。

嚴宵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說,只留下一個冷漠又絕情的背影,也離開了。

陳天翔頓時心如死灰,猛地一掙紮,從桌上彈了起來:“我跟你們拼了!”

不出意外,他又被無數雙手合力按了回去。

另一邊,林沈剛坐下不久,嚴宵清冷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你為什麽不收那份蛋糕?”

林沈正要找書的動作一滯,隨口扯了一個理由:“我對面粉制品過敏。”

嚴宵瞥了一眼林沈桌面上剩下的半個肉包子,沒有戳穿。

林沈也察覺到身後那道銳利的目光停留在了包子上,正思索著如何圓謊時,上課鈴聲適時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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