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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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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祂

【這人到底什麽來頭?】

【看來初初以前並不認識他呢】

【是冤種大軍之一嗎】

內測神話:【是他!他終於出場了】

【本來還沒什麽特別的想法,大佬這樣一說,我秒變吉吉國王(抓心撓肝.jpg】

【最近是有人又舉報了‘不許舉報我’嗎?她怎麽好久不出來說話哈哈哈】

不許舉報我:【在呢,想我了嗎,寶兒?】

【回去!】

不許舉報我:【。】

郁初最後還是遵從欲.望喝下了那杯吸血鬼之夢,服務生在旁看的目瞪口呆,立刻跑過來遞給她溫水漱口。

“初姐,真不用這麽拼,你現在已經是自由身了!”

郁初被過分嗆人的血腥味激出些淚花,她輕輕抹去,眼角頓時紅了起來。

她慢吞吞喝著溫水,嘴裏說著言不由衷的托詞:“不行,顧客是上帝,哪怕再不喜歡,也不能惹客人不開心不是?”

服務生是個剛成年的小男生,正處在藏不住心事的年紀,他喜歡郁初,自然舍不得郁初受委屈。

服務生氣憤了半天,撐著通紅的眼說:“初姐,要不你別做了,我賺錢養你!”

“噗——”

郁初被逗笑了。

女孩一笑,眼下那顆小痣如同星火般跳動起來,看的服務生瞬間呆住。

他初姐真的好美。

其實喝過那杯吸血鬼之夢以後,郁初就覺出了些不對勁,雖然她的記憶不在,可身體的反應卻是誠實的。

她喜歡吸血鬼之夢,但卻本能排斥莊雨澤請的這杯。

她懷疑對方在酒裏加了料,一些不好的設想不停在腦子裏成型,未免出現什麽意外,郁初打算等服務生一起下班,讓對方送她回家。

服務生見她犯困,硬著頭皮跑去和新來的經理請了一個小時假,就先陪著郁初回去了。

服務生把她送到門口,然後依依不舍的趕回了夜店。

【這小男生,規規矩矩的】

【太老實了吃不到好飯】

【前邊的,絕了】

郁初進門之後飛快洗了個澡,回想起方才那一路,好像也並沒發現有什麽人在跟著她。

難不成是自己多心?

加了料的吸血鬼之夢……只是為了給她助眠麽?

郁初越來越困,幾乎是剛摸到枕頭,就一頭紮在被子裏睡熟了。

不知過了多久,浴室裏似乎傳來些暧昧的水聲,水龍頭打開,溫熱的水流放滿圓形浴缸,但卻聽不到有人在裏面洗澡。

郁初半睡半醒的下了床,沒走幾步就被絆住,地上散亂扔著外套、包包,還有那瓶有些眼熟的名貴香水。

這幾樣物品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仿佛這樣的場景她曾經歷過一次。

郁初壓下心跳和恐懼,一點一點的往開了燈的浴室走去,推開門,被水霧漫上熱氣的鏡子裏,朦朧的倒映出了某個人的身影。

銀發帥哥像是喝多了酒,此刻正靠在一邊的墻壁上抽著煙,熱水是他放的,但這人只是放了水,看起來似乎並不打算洗澡。

郁初驚訝的喊出一聲:“你怎麽在這兒?”

卓傾燃卻訝了聲,隨即低笑道:“怎麽,睡醒了?”

郁初有點茫然,卓傾燃卻咬著煙,一只手飛快拽住她,將她帶入煙氣裊裊的狹小空間裏。

銀發帥哥低下頭來,煙圈一縷縷向上,郁初聞到了極為濃郁的茉莉香。

隨著卓傾燃薄唇輕啟,煙灰落了幾許,然後那根剛燃起的香煙也掉在了地上。

郁初感受到他再次靠向自己,情急之下,回手扇了對方一巴掌。

扇過以後,她便覺得奇怪,按照她愛演愛偽裝的性格,是絕不會動手打人的。

但剛剛那一下很不受她的控制。

郁初越發迷蒙,沒思索幾秒鐘,便嗅到股“場景重現”的端倪。

卓傾燃被打歪了頭,卻依舊笑瞇瞇的問道:“好狠的心啊初初,我心心念念跑來藍都,今晚卻連著挨了你兩巴掌,又被你關在浴室裏,你真的那麽不想看到我麽?”

郁初依舊存著疑惑,就沒動聲色的看著他。

卓傾燃微微嘆了口氣,換上了懇求的口吻:“我不會強迫你的,不過是想親一親你。”

“你再這樣我報警了。”

郁初又不受控制的說出一聲,然後飛快推開卓傾燃跑出浴室,從外面把門給鎖住了。

退出浴室之後,面上的水蒸氣被冷氣吹散,令她的思維也清醒了點。

被掙紮時踢到床底下的手機還在不停震動,亮起的屏幕上顯示著“冤種一號”,也就是藍煜的備註,但她已經沒有什麽想接的念頭。

郁初煩悶的重新躺到床上,正要閉眼,床下一聲一聲的震動便提醒了她。

“等等!”

郁初猛然坐起,冷汗從面頰兩側不停流下:“藍煜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藍煜已死”這個念頭一蹦出來,眼前的場景便如打碎的鏡子那般,一片一片消弭在了腦海中。

郁初醒來時,冷汗還在不停地冒。

原來剛剛自己經歷的,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我可算看明白,莊雨澤給初初的驚喜是什麽了】

【是什麽,我腦殼燒壞掉了,求解釋】

【是真相啊!那晚卓傾燃不是被初初關了浴室整晚嘛,後來初初追問,他一直推三阻四不肯講,原來這小子膽大包天】

【那不是夢嗎】

【不,我覺得那就是真實發生過的,所以那杯吸血鬼之夢可能真被加了料】

【什麽酒如此神奇?】

內測神話:【可能神奇的不是那杯酒呢】

郁初昏昏沈沈睡了整晚,直到一早天亮,她才從昨晚那場夢魘中徹底逃離。

她和網友們的想法差不多,也覺得那一場夢就是真實發生過的。

卓傾燃獨自跑來藍都,誤會她和藍煜在一起。

所以趁著她下班時跟回了家,兩個人在房間裏爭吵過,郁初的東西才會丟的滿地全是。

不過再怎麽樣,卓傾燃還沒徹底色欲熏心,否則一扇小小的浴室大門可關不住他。

但那都是失憶之前發生過的,並非此刻的郁初會做的事。

可郁初仍然覺得不太對勁。

哪怕她失憶,忘記了以前的事,一個人的性格是怎樣的,也很難改變。

郁初坐在床上微微發怔,手心裏死死攥著夏涼被柔軟的質地,她第一次有了一種荒謬可怕的念頭。

也許被改變的並非是她的性格,而是設定。

失憶前的她不能自主控制情緒,就像是一個被提前設置好的機器人,按部就班的表演著本該屬於她的角色。

郁初一步一步走下床,來到穿衣鏡前,不知盯著鏡中的自己看了多久,才喃喃問出一句:“我到底是誰?”

回答她的不止有空氣中的靜默,還有彈幕裏網友們的一句句回應。

只是她無法看到而已。

【你是墜可愛的NPC啦】

【初寶有點可憐,嗚嗚嗚嗚】

【心疼初初】

【不是,你們先別在這兒可憐來可憐去了,不覺得一個NPC問出這句話很詭異嗎?】

電腦屏幕前,正看彈幕發言的屠疏眉頭一挑,男人放開鼠標,再次拿起頭盔想要戴上。

身後的同事見狀,不由讚嘆:“大神就是大神,簡直就是最強維護!”

同事以為屠疏是怕網友們發現NPC產生了自主意識,所以才迫不及待的進游戲救火,只是手拿頭盔的男人卻聽得心中一跳,不知想到了什麽,耳尖又悄悄紅了起來。

郁初的壞情緒只維持了一秒鐘,然後就進浴室洗了個澡。

再出來時,門鈴就響了。

難道是莊雨澤?

對方給了她想要的驚喜,她成了情,這人理應該出來跟她見一面了。

頭發還濕著的女孩想都沒想,就拉開了房門,直到對上男人那雙精致的桃花眼,郁初才訝異的笑了聲:“怎麽是你?”

屠疏已經在劇情裏得知了藍煜的死亡真相,但他進入游戲,本來也不是為了走什麽劇情。

男人看到女孩面龐的瑩瑩水汽,突然心虛的抓了抓領口。

似乎是新換的一件黑色襯衫,扣子系的板正,隨著他的動作,郁初還能瞟見對方那微微凸起的喉結。

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觀很不同,喉結還有點性感。

只不過,郁初隨便看了兩眼之後,就將視線專註在了擦頭發上,“進來吧,屠疏警長。”

屠疏跟著她的身後進來,關門的動作很輕。

轉過身時,他才看向郁初說道:“抱歉,來的有點急,所以忘記提前給你發消息了。”

他們已經互相加了聯系方式,但他並不知道自己是女孩通訊錄上的“冤種四號”。

“這次警長想問什麽呢?”

郁初坐到沙發上,手指懶洋洋的擦著濕發。

吹風筒被丟在一邊,或許是開了吹風筒會有噪音,她就只是用幹毛巾慢慢擦著。

屠疏站在一邊,想了想說:“我們查到藍煜有一位即將要領證的未婚妻,不知道這件事,郁初小姐知曉嗎?”

“你猜呢。”

郁初面無表情的回了聲,寬大的浴袍裹在身上,露出的脖頸和手腕部位,還散發著陣陣沐浴露的清香。

屠疏啞然,表情有些無奈。

這個女孩子明明在別人面前都裝的乖巧溫順,獨獨遇上自己時,卻會暴露出一點屬於小野貓的惡劣來。

他正要思索該怎麽把對話進行下去時,郁初就主動挪了過來。

隨著沐浴露的香味挨近,女孩仰起頭,看著連坐下都高自己不少的男人。

“你要是想知道,除非幫我做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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