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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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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水

時值初夏,花海初放。

集市上熱鬧非凡。

夏薇非拉著秋茂山,一大早起來,來市集上采買,他說,好不容易找到哥哥,非要給哥哥準備一頓豐盛的大餐。

秋茂山拎著籃子,不情不願,他從來沒有逛過集市,買菜的事都是妹妹做的,早上醒來的時候,早餐大都已經做好,來集市購買食材還是頭一遭。

不止他們兩個,還有三個小尾巴:花蕪、秋子葵、牧鴿。

三個小家夥無心買菜,只一心吃好吃的。一到集市,便坐在了一個小吃攤位上,夏薇給他們點了三籠水煎包,三碗豆漿、六根油條,讓他們老老實實地吃,吃完在原地等著。

但是,那麽一點東西,根本不夠三個小家夥吃的,況且,又有一大群的狗子,吃得飽才怪。

“你打算做什麽菜?”秋茂山問夏薇。

“沒什麽,就一些家常便飯。”夏薇回答道,“買條黑魚做酸菜魚,買一些蝦,做一道醉蝦抱蛋。對了,哥哥很喜歡炸貨。買一條鱸魚,做個松鼠桂魚。還有一道菜,西紅柿牛腩。再來一道炸排骨。除卻這些大菜,燒一些蔬菜,應該就差不多了”

夏薇如數家珍地羅列菜單,精挑細選,食材買最好的,他提著籃子,眼睛中全是光。

“你怎麽會燒這麽多菜的?平時,都自己做飯麽?”

“那當然了”夏薇說道,“從小,在福利院的時候,一周才能吃上一頓大餐。我最愛的是大排,每到周日,廚房的孫師傅一早去集市買菜,雖然都是一些質量中下等的肉,但在孫師傅的手中,變成了上等佳肴。孫師傅允許我在廚房裏,我經常給他打下手,摘菜,洗碗,燒火,那個時候還用地鍋燒菜,地鍋燒的菜味道最好。每每到了周日,哪怕再糟糕的事情,我的心情都會變好,坐在爐火邊,看著孫師傅燒菜,小時候我最喜歡那個時刻。自然而然,我就學會了如何燒菜”

秋茂山默默地聽著。

市場上的攤位老板或者老板娘,見到夏薇和秋茂山,還以後是一對熱戀中的夫夫。

“哎呦餵,小兩口出來買菜啊”

“瞧瞧這一對,長得真是養眼。怪不得有一句話說,帥哥都找帥哥結婚了,剩下漂亮的姑娘,只能找些歪瓜裂棗”

夏薇當做沒聽到,秋茂山卻笑呵呵地站在一邊,看著殿下在攤位上挑選蔬菜和調料。

“小秋,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您盡管說,我能辦到的,一定做”

“我怕以後,照顧不了哥哥,你能答應我,如果以後我不在了,你替我照顧哥哥嗎,可以嗎?”

“殿,,,,阿薇,你為什麽突然這樣講?我可以拿我的性命向你保證,只要我有一口氣,絕對不會再次讓大皇子陷入危險之中,我向你保證”

“你這樣說,我真的很感激,可是,我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

“殿下,您為什麽要一直這樣說,您是水星的二殿下,聖皇後的愛子,唯一一個是sigma的皇族後裔,此前,上一個sigma皇族還是開國的首聖皇”

“不要說這些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水星距離遙遠,隔著一億光年,人過去的話,還沒到地方,就已經死了。我不是什麽皇子,只是一個福利院的孤兒,我的名字是夏薇”

“殿下,,,,”

兩個人本來很開心地在集市上買菜、挑菜,幸福得像一對情侶,突然之間因為一個話題,爭吵得面紅耳赤,惹來路人的註目。

禹西丁在不遠處的一個茶樓,喝著茶,吃著早點。小皇子借他的眼淚,抹掉了兩個孩子的記憶,同時,暫時掩蓋了他的記憶。當殺生丸的效果撤去,水星皇子的記憶物歸原主,他一夜之間,他跟著記起來了所有。

作為一個海妖,抹掉過無數人的記憶,而當一個受害者,還是頭一遭,也是唯一的一次。

禹西丁從二層陽臺一躍而下,錦衣玉服,穿著打扮按照水星的傳統,他瀟灑地落地,高高大大,完全一幅王子姿態。

夏薇見到禹西定後,頓時停在原地,凝視著那麽一張臉,他不論怎麽回避,怎麽躲閃,都不能將過去拋到一邊,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兩個人,如同孿生子,同等個頭,模樣有九成的樣子,金發碧眼,只不過,一個王子裝扮,一個穿的和普通人無異。

“夏薇,你已經記起來了一切,對不起”禹西丁說道,“你是水星的王子,那個乞丐,你口口聲聲喊著哥哥的,是李世宰,水星的大皇子”

“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不僅知道他是大皇子,還知道另一件事。說有一處府邸,住了一個隱秘的人,從來沒人見過她長什麽樣,直到昨天,那女人慌張地跑出門,拉住路人問,問他們有沒有見到一個瘋瘋癲癲、大概一米九高、金發碧眼的男子。那女人拿著一沓紙,上面印著失蹤男人的照片,和那個被你喊作哥哥的人,長得真是一模一樣呢。他們說,誰要是提供男人的消息,賞金百兩。有一大隊人馬出動,興師動眾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個貴族失蹤了。可巧不巧,偏偏一個消息傳到我耳邊,說消失的那個人啊,就是來自水星的大皇子”

禹西丁一邊說,一邊留意夏薇,夏薇眉頭緊蹙,呼吸急躁起來,開始慌張不安。

“小子,我希望你閉上嘴巴,不該說的,不要說,懂麽?”秋茂山揪住禹西丁的脖領威脅道。“這裏是過渡區,惹惱了我,我拔幹凈你的鱗片,拿你燉魚湯”

夏薇一把拉住秋茂山,讓他放開禹西丁,並把籃子交給他,囑咐他,帶著三個小家夥先回去。

“你先回去吧,我和西丁有一些話有說,告訴哥哥,晚餐會很豐盛,有他愛吃的所有菜”夏薇對秋茂山說道。“等我處理完事情,就會回去,記著,一定要讓哥哥吃飽”

“要回去,就一塊兒回去”秋茂山說道。

“既然你當我是曾經的二殿下,殿下有命,你敢不從?”夏薇提高音量地說道。

秋茂山只好挎著籃子,帶著三個小家夥,離開集市,趕回過渡區的老城區。

日頭高升,時間約莫中午十一點。

“你原來真的不是地球人,難怪我當時見你的時候,感覺怪怪的”

“你自己也不是人啊”

“你怎麽罵人啊”

“我說的是事實”

“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計較,本來,我都要離開這裏,回到大海去,可我那妹妹,突然喜歡陸地,不願意回去,或者說,她暫時不願意回去,把她當時勸告我不要上岸的話,拋諸腦後,忘得一幹二凈。”

“你的心臟冰凍解除了?什麽時候的事?我們幾乎天天在一塊,你怎麽沒告訴我,快說說,哪個家夥偷了你的心”

“你見過的,你還認識他”

“你說的,難道是,金,金,,金吾宮?”

“沒錯,就是他”

那個金吾宮,公王的私生子,一個徹頭徹尾的浪蕩子,還在水星的時候,就被人詬病,整日花天酒地,不學無術,床伴換了一個又一個。

“他跟你只是一場游戲而已,他並不愛你,他喜歡的是新鮮感、刺激、冒險,如果他愛你,當初就不會對你下那麽狠的手”

“有時候相愛的人,難免做一些互相傷害的事,這並不能說,我們不愛彼此”

“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我當你是個多精明的人,瀟灑不羈,坦蕩蕩,無拘無束,在任何人面前都不卑微。可為什麽偏偏在那麽一個肖小之輩面前,失去本色,你比那些戀愛腦的人還不如,簡直就是腦子進水的胖頭魚”

“死人妖,你再罵一句試試,我可以閹割你兩次,你信不信”

大庭廣眾之下,不好動武。一個水族的海妖,一個水星皇族後裔、控制向導與哨兵的頂級sigma,動起手來,雙方勢必原形畢露,暴露在一眾凡人之中,少不得滿城風雨。

“有種的,咱們到海邊去”禹西丁憤憤地說道。

“不去的,是孫子”夏薇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海妖的胳膊上,泛起幾片藍色的光芒,尋常人還以為那是塗的亮片,沒太在意。而血脈膨脹的sigma,形如勁豹,下意識地握住拳頭,風吹來,一頭金黃柔軟的頭發在風中晃蕩,在額前頭發的遮掩下,是擋不住的深邃目光,宛若一眼望不到底的海谷,無盡又黑暗,仿佛有一條黑色的龍游弋在其中,隨時呼嘯地噴出大火。

幾百米外,人群裏有一個人,一身黑衣,戴著黑色口罩,只一雙眼睛露出,他密切地關註著小皇子的一舉一動,見到了傳說中sigma的聖火魂所燃起的氣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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