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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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的低語
“額娘，額娘，額娘！！！”李裕大聲喊道。
父皇、母後，永遠地離他而去。
他不知道，母親對他說的那一番話，究竟是母親的魂魄，還是說，那其實只是他的錯覺，母親壓根沒來過。
在他的印象中，父皇從來沒有對他笑過，父皇眼中，他頑劣不堪，缺乏自律，同樣是一母同胞，他跟大皇子比差得遠了。
“你什麽時候才能成熟一點？”
“整天就知道玩”
“嬉嬉鬧鬧，成何體統”
“皇族的臉面，都要被你丟盡了”
斥責，訓誡，怒罵。
記憶之海，滾滾而來，黑色的浪，裹挾住水星而來的小王子。
那一刻，李裕祈求月神，可不可以結束一切，他真的快承受不住，時間能不能倒退，倒退回過去，倒退回隕石星未撞擊水星，父皇沒有因為拯救水星而喪命在火海，母後沒有因他而死在公王劍下。
“我可以幫你，從痛苦中抽離，今後快快樂樂，無牽無掛”
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響起。
李裕睜開眼，他不在蛋形飛船內，而是在一個山洞內，篝火熊熊，水滴從上面滴下，掉落在下面的水窪處。
他雙手被反綁，綁在一個枯木上，腳下，一圈的幹稻草，幾米外，一個形容枯槁的白發老婆子拿著一根木棍，攪拌篝火上的一口鐵鍋。
白發老婆子，一身的邪氣，烏煙瘴氣，黑煙濃重，她是一個女巫。
“你不是水星子民，如何會的水星之語？”李裕問道。
“小殿下，這個世界，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女巫狡黠地笑道，“比如說，我知道你會降臨到森林，困在一個蛋形鐵船，孤單無依，被眾人拋棄。你不用悲傷，因為命運之神眷顧，同情你的遭遇，命我幫助你，從一灘泥濘中走出來”
巫婆甜言蜜語，口口聲聲幫他，卻將他綁在枯木上。
“老巫婆，趕緊放了我，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李裕發怒道。
捆住他的草，非一般的草繩，越掙紮，草繩勒得越緊。洞穴內，一道暗影不時地閃現，從一處移動到另一處，速度極快，快到看不清具體情形。
李裕突然想起了水星黑海沙灘，沒入沙灘一半的遠航船體，系著惡龍的骨，惡龍的骨骼過了萬年，沒有風化，堅韌如鐵，白如雪。
那道黑影，莫名地令他想起惡龍之骨。
征伐平亂的年代，首聖皇和百萬雄兵，持月亮花火炬，勢如破竹，擊退一波波的邪魔，平定惡獸，而光榮之戰的最後一戰，便是惡龍之戰。史書上記載，首聖皇手持聖劍，縱身飛躍至高空，刺中躍水而起的惡龍的頸項，惡龍的黑血染黑了整片海域，隨後沈落海底，沖鋒兵乘勝追擊，勢必殲滅惡龍，連它的魂魄都得誅滅。
勝利的歡呼延續了萬年，惡龍骨在沈船內凝滯了萬年，每每父王帶著眾臣，去沈船處祭奠先靈，他被迫跟著，總能看到龍骨似乎活了起來，惡龍空洞無物的眼洞乍然一片黑暗，盯住他，令他渾身不自在。
他很確定，那道黑影子，是惡龍亡靈，是沈船的惡魔魂。
“小乖乖，和我一起走吧，一道去，有一個幸福歡樂的國度，有你的月亮花，有愛你的母後，還有你的竹馬，你的心上人，他們在等著你呢”
女巫低聲地反覆說，一遍又一遍。
洞穴內，不止李裕一個，還有其他的生靈。
其餘的生靈，他後來才知道，是地球的人，被女巫抓了，綁在地上，男男女女，有老的，有小的。
一些祈求多活命的，先被女巫抹了脖子，然後變作一個鵪鶉，拋擲在鍋子裏。
到後面，活著的只是一些七八九歲的孩童，心智未熟，邪惡未完全侵入。
“鴿子，我好怕”一個小女孩恐懼地說道。
“別怕，有我在，她敢靠近一步，我就殺了她”小男孩安慰女孩道。
男孩的聲音也在發抖，他明顯為了寬慰女孩，故意說大話。
“別慌，小寶貝們，等我處置了天外來物，就輪到你們了”女巫邪惡地哈哈大笑起來。
十幾個孩子們聚攏在一起，暗影籠罩在洞穴頂部，虎視眈眈，決定挑選哪一個先入口。
最外面的幾個孩子先被剝奪魂魄，女巫只一口氣，便吞入他們的靈魄，三魂七魄瞬間消弭。內層的孩子，凝聚力強一些，沒那麽容易迷失，不被輕易蠱惑。
但是最終，孩子們一個個喪命。
化成一灘灰色粉末，揚在空氣中。
“別怕，相信我，我們一定會一起回家的”小男孩安慰女孩。
小女孩流淚滿面，她想哥哥，想姐姐，想回到過去，想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女孩的靈魄之光，折射進奄奄一息的水星小王子。
“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接你回家，等平定了叛亂，我和父王一起，去星系外接你”
李裕仿佛在小男孩的身上，看到了潘伯宗的影子。
女巫拿著燒得通紅的鐵鉤，瘸瘸拐拐地走到幹草堆。
“你們兩個，誰先啊？”女巫問道。
問完，女巫不壞好意地看向外星來者的小王子，似乎在告訴他，如果他不服從，他的命運就會和這些少男少女一樣，變成蘑菇，把他丟到鍋裏煮湯。
女巫抓了單純無辜的少男少女，用鮮活的靈魄滋養她的黑蜘蛛，來保持容顏。現在，她彎腰駝背，臉上布滿皺紋，胳膊上都是老人斑，渾身惡臭，那一張臉，看了直教人感到恐懼。
但是，等過個幾分鐘，她就會恢覆年輕時的容貌，甚至比那時候還漂亮，她已經感受到生命之力開始在體內湧動，每一個血管，每一根神經，都在慢慢地覆蘇，怦怦地跳動。
李裕註意到，女巫的頭頂有一團烏雲，那片烏雲，和母後慘死當晚大殿內籠罩的烏雲類似。
“黑女巫，你還楞著幹什麽，趕緊動手，殺了目標，殺了他，你就能永葆青春，再也不用靠少男少女的精魄來維持皮囊，殺了他”黑雲低沈地說道。
黑女巫當然不會放了小王子，占蔔的卦象顯示，將有一個天外來星降臨，落到她掌控的地盤，那天外來星，非黑非白，非善非惡，與她女巫的體質融合得再恰當不過，奴役住這個小王子，今後，她再也不用畏懼白女巫，再也不用害怕被驅逐，她受夠了躲藏在偏僻荒涼的地界，像一個狗一樣，只能等命運施舍，才能吃上東西。
女巫為了達成所願，動用禁術，開啟招魂陣法。
抵達地球的abo們，誤入人類世界，他們因為特殊的身體構造，被抓住，關進密閉的房子中，一個個由於受不了監禁和電擊刺激，要麽自戕，要麽死於恐懼。
他們的魂魄，首先被女巫召喚到。
“都是你這個災星，害我們顛沛流離，墜落在這兇險地界，喪失性命”
“你如何對得起先祖，首聖皇的榮譽，因為你這個災星而蒙羞”
亡魂附在女巫的身上，咒罵二殿下，指著他的鼻子，要他償命，要他還水星的聖皇，要他還仁慈的皇後。
少女停止了哭泣，她的目光，落在木樁上那個幾乎崩潰的大哥哥身上，她看到了一部分的藍色光芒，祖爺爺說過，藍色光很少見，只在兩種魂魄上有，一種大惡，類似嚴冬的寒雪，冰冷地折射寒光，另外一種，至善至純，是天空的湛藍色，令人心潮澎湃，聯想到澎湃的大海，藍鯨，海豚，以及絕跡的人魚。
“大哥哥，別被女巫蒙騙，她最是險惡，慣會抓住人心的弱點，蠱惑，引誘，威脅，你千萬別上了她的當”少女大聲地說道。
少男趕緊捂住少女的嘴巴，都什麽時候了，還敢幫別的不相關的人，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女巫狠狠地給了少女一個嘴巴子，打得她立即吐血。
“你要是敢壞我的事，我可能不止殺你一次，先滅了你的肉身，當你變成鬼，我再將你丟入無盡輪回，飽嘗黑暗徹骨之冷，不能投胎，不能重生，永遠在地獄底層，不得救贖”女巫威脅道，“況且，他值得你冒險提醒麽，他，可是被千人唾棄，從出生後便被詬病，連他的父親都給他餵殺生丸，只是免得他釀下大禍”
最後一句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不管內心如何安慰，如何否認，殺生丸禁錮在王子的體內，告訴他，他本惡，才會被嚴加管束，被抑制發展。
但是，他還不能死，哥哥的那句話，他怎麽也忘不了，他的命，是母後的命換來的，他再堅持不了，都得活下去。
他想死，又不能死。
吃了十幾個少男少女的女巫，略微地飽了，她已經變回從前的美人，明艷動人，光芒四射。
她還暫時不想吃掉小王子，但是，又不能放過他，便想著如何養著他，等到她下一次餓了，再動手。
她抓住了小王子的軟肋，他是一個敏感的人，感情充沛，容易陷進思緒的泥沼，她要做的，就是讓他往下墜落，一點一點，沒入泥下，直至完全沈入泥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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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娘，額娘，額娘！！！”李裕大聲喊道。
父皇、母後，永遠地離他而去。
他不知道，母親對他說的那一番話，究竟是母親的魂魄，還是說，那其實只是他的錯覺，母親壓根沒來過。
在他的印象中，父皇從來沒有對他笑過，父皇眼中，他頑劣不堪，缺乏自律，同樣是一母同胞，他跟大皇子比差得遠了。
“你什麽時候才能成熟一點？”
“整天就知道玩”
“嬉嬉鬧鬧，成何體統”
“皇族的臉面，都要被你丟盡了”
斥責，訓誡，怒罵。
記憶之海，滾滾而來，黑色的浪，裹挾住水星而來的小王子。
那一刻，李裕祈求月神，可不可以結束一切，他真的快承受不住，時間能不能倒退，倒退回過去，倒退回隕石星未撞擊水星，父皇沒有因為拯救水星而喪命在火海，母後沒有因他而死在公王劍下。
“我可以幫你，從痛苦中抽離，今後快快樂樂，無牽無掛”
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響起。
李裕睜開眼，他不在蛋形飛船內，而是在一個山洞內，篝火熊熊，水滴從上面滴下，掉落在下面的水窪處。
他雙手被反綁，綁在一個枯木上，腳下，一圈的幹稻草，幾米外，一個形容枯槁的白發老婆子拿著一根木棍，攪拌篝火上的一口鐵鍋。
白發老婆子，一身的邪氣，烏煙瘴氣，黑煙濃重，她是一個女巫。
“你不是水星子民，如何會的水星之語？”李裕問道。
“小殿下，這個世界，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女巫狡黠地笑道，“比如說，我知道你會降臨到森林，困在一個蛋形鐵船，孤單無依，被眾人拋棄。你不用悲傷，因為命運之神眷顧，同情你的遭遇，命我幫助你，從一灘泥濘中走出來”
巫婆甜言蜜語，口口聲聲幫他，卻將他綁在枯木上。
“老巫婆，趕緊放了我，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李裕發怒道。
捆住他的草，非一般的草繩，越掙紮，草繩勒得越緊。洞穴內，一道暗影不時地閃現，從一處移動到另一處，速度極快，快到看不清具體情形。
李裕突然想起了水星黑海沙灘，沒入沙灘一半的遠航船體，系著惡龍的骨，惡龍的骨骼過了萬年，沒有風化，堅韌如鐵，白如雪。
那道黑影，莫名地令他想起惡龍之骨。
征伐平亂的年代，首聖皇和百萬雄兵，持月亮花火炬，勢如破竹，擊退一波波的邪魔，平定惡獸，而光榮之戰的最後一戰，便是惡龍之戰。史書上記載，首聖皇手持聖劍，縱身飛躍至高空，刺中躍水而起的惡龍的頸項，惡龍的黑血染黑了整片海域，隨後沈落海底，沖鋒兵乘勝追擊，勢必殲滅惡龍，連它的魂魄都得誅滅。
勝利的歡呼延續了萬年，惡龍骨在沈船內凝滯了萬年，每每父王帶著眾臣，去沈船處祭奠先靈，他被迫跟著，總能看到龍骨似乎活了起來，惡龍空洞無物的眼洞乍然一片黑暗，盯住他，令他渾身不自在。
他很確定，那道黑影子，是惡龍亡靈，是沈船的惡魔魂。
“小乖乖，和我一起走吧，一道去，有一個幸福歡樂的國度，有你的月亮花，有愛你的母後，還有你的竹馬，你的心上人，他們在等著你呢”
女巫低聲地反覆說，一遍又一遍。
洞穴內，不止李裕一個，還有其他的生靈。
其餘的生靈，他後來才知道，是地球的人，被女巫抓了，綁在地上，男男女女，有老的，有小的。
一些祈求多活命的，先被女巫抹了脖子，然後變作一個鵪鶉，拋擲在鍋子裏。
到後面，活著的只是一些七八九歲的孩童，心智未熟，邪惡未完全侵入。
“鴿子，我好怕”一個小女孩恐懼地說道。
“別怕，有我在，她敢靠近一步，我就殺了她”小男孩安慰女孩道。
男孩的聲音也在發抖，他明顯為了寬慰女孩，故意說大話。
“別慌，小寶貝們，等我處置了天外來物，就輪到你們了”女巫邪惡地哈哈大笑起來。
十幾個孩子們聚攏在一起，暗影籠罩在洞穴頂部，虎視眈眈，決定挑選哪一個先入口。
最外面的幾個孩子先被剝奪魂魄，女巫只一口氣，便吞入他們的靈魄，三魂七魄瞬間消弭。內層的孩子，凝聚力強一些，沒那麽容易迷失，不被輕易蠱惑。
但是最終，孩子們一個個喪命。
化成一灘灰色粉末，揚在空氣中。
“別怕，相信我，我們一定會一起回家的”小男孩安慰女孩。
小女孩流淚滿面，她想哥哥，想姐姐，想回到過去，想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女孩的靈魄之光，折射進奄奄一息的水星小王子。
“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接你回家，等平定了叛亂，我和父王一起，去星系外接你”
李裕仿佛在小男孩的身上，看到了潘伯宗的影子。
女巫拿著燒得通紅的鐵鉤，瘸瘸拐拐地走到幹草堆。
“你們兩個，誰先啊？”女巫問道。
問完，女巫不壞好意地看向外星來者的小王子，似乎在告訴他，如果他不服從，他的命運就會和這些少男少女一樣，變成蘑菇，把他丟到鍋裏煮湯。
女巫抓了單純無辜的少男少女，用鮮活的靈魄滋養她的黑蜘蛛，來保持容顏。現在，她彎腰駝背，臉上布滿皺紋，胳膊上都是老人斑，渾身惡臭，那一張臉，看了直教人感到恐懼。
但是，等過個幾分鐘，她就會恢覆年輕時的容貌，甚至比那時候還漂亮，她已經感受到生命之力開始在體內湧動，每一個血管，每一根神經，都在慢慢地覆蘇，怦怦地跳動。
李裕註意到，女巫的頭頂有一團烏雲，那片烏雲，和母後慘死當晚大殿內籠罩的烏雲類似。
“黑女巫，你還楞著幹什麽，趕緊動手，殺了目標，殺了他，你就能永葆青春，再也不用靠少男少女的精魄來維持皮囊，殺了他”黑雲低沈地說道。
黑女巫當然不會放了小王子，占蔔的卦象顯示，將有一個天外來星降臨，落到她掌控的地盤，那天外來星，非黑非白，非善非惡，與她女巫的體質融合得再恰當不過，奴役住這個小王子，今後，她再也不用畏懼白女巫，再也不用害怕被驅逐，她受夠了躲藏在偏僻荒涼的地界，像一個狗一樣，只能等命運施舍，才能吃上東西。
女巫為了達成所願，動用禁術，開啟招魂陣法。
抵達地球的abo們，誤入人類世界，他們因為特殊的身體構造，被抓住，關進密閉的房子中，一個個由於受不了監禁和電擊刺激，要麽自戕，要麽死於恐懼。
他們的魂魄，首先被女巫召喚到。
“都是你這個災星，害我們顛沛流離，墜落在這兇險地界，喪失性命”
“你如何對得起先祖，首聖皇的榮譽，因為你這個災星而蒙羞”
亡魂附在女巫的身上，咒罵二殿下，指著他的鼻子，要他償命，要他還水星的聖皇，要他還仁慈的皇後。
少女停止了哭泣，她的目光，落在木樁上那個幾乎崩潰的大哥哥身上，她看到了一部分的藍色光芒，祖爺爺說過，藍色光很少見，只在兩種魂魄上有，一種大惡，類似嚴冬的寒雪，冰冷地折射寒光，另外一種，至善至純，是天空的湛藍色，令人心潮澎湃，聯想到澎湃的大海，藍鯨，海豚，以及絕跡的人魚。
“大哥哥，別被女巫蒙騙，她最是險惡，慣會抓住人心的弱點，蠱惑，引誘，威脅，你千萬別上了她的當”少女大聲地說道。
少男趕緊捂住少女的嘴巴，都什麽時候了，還敢幫別的不相關的人，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女巫狠狠地給了少女一個嘴巴子，打得她立即吐血。
“你要是敢壞我的事，我可能不止殺你一次，先滅了你的肉身，當你變成鬼，我再將你丟入無盡輪回，飽嘗黑暗徹骨之冷，不能投胎，不能重生，永遠在地獄底層，不得救贖”女巫威脅道，“況且，他值得你冒險提醒麽，他，可是被千人唾棄，從出生後便被詬病，連他的父親都給他餵殺生丸，只是免得他釀下大禍”
最後一句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不管內心如何安慰，如何否認，殺生丸禁錮在王子的體內，告訴他，他本惡，才會被嚴加管束，被抑制發展。
但是，他還不能死，哥哥的那句話，他怎麽也忘不了，他的命，是母後的命換來的，他再堅持不了，都得活下去。
他想死，又不能死。
吃了十幾個少男少女的女巫，略微地飽了，她已經變回從前的美人，明艷動人，光芒四射。
她還暫時不想吃掉小王子，但是，又不能放過他，便想著如何養著他，等到她下一次餓了，再動手。
她抓住了小王子的軟肋，他是一個敏感的人，感情充沛，容易陷進思緒的泥沼，她要做的，就是讓他往下墜落，一點一點，沒入泥下，直至完全沈入泥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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