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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到魂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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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到魂獸

封山,封關,秋茂山將自己封閉在屋子中的期間,屋子中天花板上的星雲圖鬥轉星移,奶奶教過他看星象,天狼星是他的守護星,他註定要從一個幼崽成長為頭狼,那個代價就是,失去最珍貴的東西,遭遇背叛,去世間經歷一番劫難。

他雄壯的外貌下,曾是一顆柔軟的心,曾經他不得不狠下心,偽裝強大,偽裝兇狠,以一敵百,手刃邪惡的闖入者。爺爺識破了他,說他軟弱無力,是個假把式的小雞仔,不配當繼承人,他不服,跟爺爺較真,主動地踏入了狩獵之途。現在他心如止水,再想想爺爺當初的話,他明白過來,爺爺故意地貶低他,激發他內心的鬥志,處心積慮地讓他離開舒適區,去狩獵,去祛除掉他不該有的一些特質:柔軟、心慈。

他終於成了頭狼。

丁超是一只變色龍,他的先鋒,他的守護者,私下裏為他做了一切,一些邪惡的買賣、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以及奔赴他曾經的狩獵之地,只為替他報仇。

出關不到一個小時,五大管事者的執行者前來,接近一百來號人,在黑色柵欄外,占據了半條街。

“丁超在嗎?出來!!!”

喊話的是東區的執行者,前來聲討丁超,給出的理由是,幾個月前他在海水浴場上殺害了幾個外來者,慘無人道,觸動了神怒,所以近來老城區內頻頻發生瘟疫,人們躁動不安,不能自已。還有更重要的一條,他們指控丁超,私自前去凡人境地,擾亂他們的狩獵秩序,造成了惡劣的影響。

一人做事一人當。丁超沒有否認,在凡人境地,他動手打了幾個護衛者,從他們手中搶奪了幾瓶信息素,借助信息素,他逍遙快活了一番,回來的途中,在飛機上引發了一些小的動蕩,那只是很小很小的事,芝麻點大,他們犯得著來這麽多人,興師動眾。

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些人不是沖著丁超來的,真正的目標在秋茂山,他剛一出關,那些多的人便集結在外面,那五個城區管事者在給他下馬威,給他點顏色,讓他老實做人。

“他是我的人”秋茂山直截了當地說,“我這裏不是五大城區,是過渡帶中的過渡帶,不歸五大區管,你們不懂規矩,五大管事者也沒腦子嗎?聽說以前的老人不在了,新上任的五大管事者就是這麽辦事,這麽教底下的狗的嗎?”

五大執事者一躍而起,飛身而去,跨越黑柵欄。

丁超直接迎上去,與打頭陣的東區執事者對抗,兩人動作迅速,分不清招式,只聽見重重的打擊聲,一掌擊中腹部,一掌拍中臉部,兩人糾纏在一起。

另一邊,其餘的四大執事者圍住秋茂山。

秋子葵躲在廚房裏,嚇得渾身顫抖,她緊張地註視著窗外,註意大哥的一舉一動,他閉關了那麽久,武力值下降嚴重,有些難以招架四個人的圍攻,大哥剛將一個打倒在地,另一個人從後面偷襲,狠狠地打中他的後腦勺,他勉強地站起來,頭腦發昏,視線有些不清,那四個執事者變得像鬼一樣,影影錯錯,錯位瞬移,大哥的多次出擊都落了空。

很快,四大執事者占據上風。

沒了護體水晶的秋茂山,雄風不再,區區四個執事者他都難以拿下,當初那個在海水浴場上以一敵百的頭狼消失了。

東區執事者制服了丁超,扼住他的喉嚨,膽敢動一下,執事者就擰斷他的脖子。

這一邊,秋茂山反擰住西區執事者的雙手,一腳將南區執事者踹倒在地,但是,執事者還是贏得了勝利,因為那東區執事者以丁超的性命要挾,秋茂山本來已經快要制服四大執事,丁超被挾持,他不得不停手。

一瞬間,執事者的手下們翻越過鐵柵欄,沖進來,掄起棍棒,打中了秋茂山的後脖頸,血當即流了出來。

秋子葵張大了嘴巴,瞳孔中布滿血絲,她整個人在發抖,嘴巴張著,卻沒有一點聲音。牧鴿緊張地不得了,以為她出事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她看著被襲擊流血的哥哥發了狂。

有什麽聲音傳播出去了,那分貝極其地高,人聽不到,但是其他生物聽得到。幾百扇窗戶的玻璃碎裂,空中的鳥、蟲子紛紛墜落,往下砸。

“哥,哥,哥!!!”秋子葵哭喊著,當鳥往下墜落的時候,她終於發出了輕微的一聲。

此時,秋星月手舉火炬,從房間中出去,漫天墜落的鳥兒燃燒起來,花火彌漫,煙塵滾滾,遮天蔽日。

“再不滾,就是你們的死期”秋星月怒喊道。

整個老城區的人都知道,秋星月素來有向導女巫的稱號,傳說她會女巫之法,那也只是傳說而已,沒人真的見過,現在漫天的花火使得人們相信那是真的,她的眼睛中流出血淚,血水直下,看的那些人恐怖不已。

五個執事者不敢繼續下去,他們互相看看彼此,心照不宣,向導女巫惹不得,他們撣撣衣服上的塵土,理一理頭發,象征性地扔下一句狠話,警告他們以後老實一點,說完,執事者們帶著手下倉惶地離開了。

一百來號人,神情恍惚,跑得一個比一個快。他們剛離開梧桐街道,一大群流浪狗冒出來,鬥牛犬、牛頭梗、高山牧羊犬、藏獒,領頭的全都是大型惡犬,追逐著五大執事者的隊伍。

犬吠聲不斷,巷子中的人哀嚎聲此起彼伏,執事者們覺察到苗頭不對,那些犬是被人召喚出來的,並非一般的流浪犬。

東區執事者停下來,他舉起管事者交予他的赤紅水晶,奔在前面的牛頭梗果然定在原地。

“哼,沒了水晶石,還敢召喚出魂獸,你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吧”東區執事者輕蔑地說道,“來啊,把打狗棒給我拿來”

街上站滿了人,開始眾人都躲在家裏,聽說有沖突發生,家家大門緊閉,不允許任何人外出。當看到水晶之光閃爍,眾人才試探性地打開門,一探究竟。

街上被圍得水洩不通。人們好奇極了,從未見過聖水晶顯露神力,惡犬被水晶之光束縛,好像定格住了一樣,一動不動,那一雙黑色的眼珠子散發怒氣,表明那是一個活物,不然,旁人還以為立在那兒的是一個標本。

牛頭梗定格住了,後面的犬只狂吠不已,但是都沒有再往前一步,它們顫抖地叫著,面目猙獰,企圖嚇退前面的人群,而抖動的肌肉出賣了它們,它們也很恐懼,懼怕那水晶之光。

東區執事者一手攥緊聖水晶,一手握緊鐵棒,鐵棒在他的手腕中轉了轉,轉圈的過程中,後面的流浪犬發出嗚咽聲,像是在求饒一樣。牛頭梗還是一幅狠厲的姿態,怒目而視,要吃了東區執事者一般。

只聽得嘣的一聲,鐵棒子結結實實地掄在牛頭梗的側臉,一棒子,一棒子,接著又是一棒子,它的左眼珠子破裂了,血水爆出,即便那樣,它的右眼還是怒視,狠狠地瞪著執事者,接著,又是一棒子,打在了牛頭梗的右臉。

這一次,牛頭梗承受不住,倒了下去。

它不停地抽搐,嘴邊裏吐出白沫子。其餘的犬開始撤退,一邊往回走,一邊發出淒慘的哀嚎,它們不時地回頭,最後丟下了它,消失在了巷子尾。

人們一哄而散。

路過的時候,有人上去加了一腳,踹在那個將死之狗的身上,啐了一口,罵了一句狗東西。

隔著十幾米遠,當地人見到一個外地來的青年,他站在梧桐樹旁,懷裏抱著一個灰色的貓,怯怯地望著不遠處地上的狗。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的時候,夏薇慢慢地靠近牛頭梗。

牛頭梗艱難地喘息著,嘴巴微微地張開,獠牙露在外面,它不再兇狠,它守護的同伴們離開了它,剩下它一個,死亡的陰影投射到了它的身上,它很平靜。

夏薇蹲了下來,手輕輕地落在牛頭梗上,牛頭梗微微地動了一下脖子,轉向夏薇,仿佛它的眼珠子還在,它看了一眼他,而後脖子又轉了回去,躺在冰涼的石路上。

“沒事的,沒事的,你不會死的,我一定會把你救活的”夏薇忐忑地說著。

他手足無措,他不知該如何下手,要怎麽把它抱起來,它渾身的傷口,除了棒子的擊打,還有之前的舊傷:斑瘡、流膿的結痂體、腫塊。

夏薇岔開腿,將牛頭梗的脖子枕在他的手臂上,然後慢慢發力,將它抱起來。

那一刻,他感到牛頭梗在顫抖,鼻子抽搐,像是在哭泣。

“沒事的,沒事的,別怕,會好起來的,好起來的”夏薇對著牛頭梗輕柔地說著。

夜晚將至,燈光昏暗,老城區哪裏有獸醫。他抱著牛頭梗到處轉,旁人見到他,不願意跟他搭話,連連擺手,讓他到別的地方去。

“它已經活不成了,你救不了它”

路邊那個算命的瞎眼婆婆,冷漠地對夏薇說了一句,勸他放棄。

“你放下我吧,我的使命已經完成”

此時,牛頭梗開口說話了,它的語氣很釋然,但也夾雜了一絲悲傷。

“我不會就這麽讓你離開的”夏薇激動地說著,“曾經我救活了李富貴,它是我養大的一只邊牧,二十多年了,我也能救活你,相信我,一定要堅持下去,堅持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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