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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丞相俏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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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丞相俏尚書

“安厭把那些宋國糧商全抓了?還要送去斬首?”

花街, 迎風樓中。

與兩日前同樣的二樓隔間,同樣的一群朝廷大員。

國子監祭酒摸著下巴,“安明道那瘋子又想做什麽?難道是因為我們沒分好處給他?他想要警告我們?”

“不管。”一個專門負責管理外商稅務的官員說,“他一沒證據, 二不知道我們收了多少, 憑什麽分一杯羹?平時他貪的還不多嗎?聽說之前失蹤的那些官員被抄了家,家產全部都送去丞相府了, 肯定也是他幹的。”

“說的也是, 況且他怎麽可能真的把宋國糧商給殺了?楚國又沒有那麽多糧食給那些賤民吃,等宋國不提供糧食, 那些賤民肯定要鬧事!”

“對, 這肯定是在作戲給我們看,逼我們就範。只要我們置之不理,他還能怎麽辦?肯定灰溜溜的和宋國賠罪, 我們還能抓住這點狠狠的參他一本!再把這事傳遍諸國,以防他惱羞成怒動手。”

“妙計妙計!安厭若是因為這事再敢在金鑾殿上對我們動手就是他沒理,天下諸國都會恥笑於他!他不要面子,難不成隴川安氏還不要?”

坐在主位的平昌侯哈哈大笑,“安厭小兒自取其辱, 我等靜觀其變, 看他今日午時怎麽收場。”

“侯爺說得是!我等就在此處等著看好戲, 豈不美哉?就是可惜老鴇說今日燭影姑娘不在,明明我等都是特地為燭影姑娘來的。”

“真不知道燭影姑娘一個青樓女子怎麽會不在樓裏, 也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

丞相府後園,被眾人所念叨不知道去幹什麽了的“燭影姑娘”安厭正挽著袖子埋著頭, 拿著鋸子吭呲吭呲地鋸木頭。

她正照著自己之前鉆系統漏洞畫的圖紙做曲轅犁。

眼看第一批糧食不久後就要熟了,很快就要大面積推廣, 她必須得先把這改進耕地效率的東西做出來。

安厭沒學過做木工,手法很不熟練,只能埋著頭可勁磨,又沒有專門的工具,用的鋸子還是從地宮刑房裏拿出來的刑具,上面全是洗不盡的血跡,原本是用來鋸骨頭的。配合上她做木工時的面無表情,讓人感到極其驚悚。

今天輪值負責這片區域的花十九躲在樹上,轉頭小聲和蹲在旁邊一根樹枝上的小徒弟月十五咬耳朵,“樓主是不是又要做什麽刑具折磨我們?”

“…樓主不是那種人。”月十五訥訥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別因為上次逃過一劫就覺得他是好人,你這麽小懂什麽?”

花十九哼了一聲,“等著吧,今天就我們兩個在附近,樓主做好了肯定叫我們去試效果。待會你就別跟著我了,回迎風樓去,至少遇見他的幾率小點。別被第一個抓去開刀,影一統領不在也救不了你。”

“那您呢?”雖然不覺得安厭會把她們抓去試刑具,月十五還是擡頭,黑溜溜的眼睛直直勾勾的問。

“別自作多情了!你以為我是擔心你受不住嗎?”花十九惱羞成怒,“小孩子別這麽刨根問底!大人也是要面子的,我只是怕被看見狼狽的樣子而已!”

月十五悄悄笑了,認真道,“嗯,好,您沒有擔心我。”

“…餵!”花十九被揭穿,氣得擡起手做勢要打她。

“等等,師傅,有人來了。”月十五猛然按住花十九的肩膀,看向不遠處的圍墻。

花十九瞬間抽出靴子裏塗了毒的匕首,警惕的看向那邊。

“丞相在嗎?”

清越的年輕男聲,是齊折葉。

樹上的月十五昨天聽見齊折葉說過要登門拜訪,松了一口氣,立刻拍拍花十九的手背,示意沒有太大危險,不用出去動手。

院子裏的安厭也聽到聲音放下手裏的鋸子,站起身走到聲音傳來的那面圍墻邊,“齊尚書?”

墻外沈默了一瞬,顯然是沒料到一喊就真的碰巧被安厭聽見了答應。

“齊尚書有事可以直接上門,怎的在後院墻外?”安厭問。

就算丞相府沒有門房和侍從,門是常常鎖著的,可近日因為科舉出題的事,總有人上門送禮試圖和安厭套近乎。

安厭為了收禮,專門叫安九玖派了人守在門口,齊折葉只要說明緣由敲門拜訪,按照“安厭”和他以前的關系,他肯定可以進來。怎麽偏偏繞到後門來?

她正疑惑著,就聽見墻外傳來低低的聲音,“……折葉未提前遞上拜帖冒然拜訪已是失禮,怎可登門?”

安厭抽了抽嘴角。

沒遞拜帖不能登門,只能繞到後門墻外喊人是吧?是有點邏輯在身上的,齊尚書…不要太荒謬了。

沒想到齊折葉這麽古板,居然還有點兒好笑。

她算是知道為什麽“安厭”和齊折葉形同陌路了。

怪不得她昨天主動示好,齊折葉還非要單方面和她這個奸臣斷絕關系。原來齊折葉這個惜日同窗好友是個古板正經人。

正經人好,安厭最喜歡和正經人說話。她對著墻外問,“齊尚書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是為宋國糧商一事。”齊折葉嚴肅地說,“楚國做不到糧食自給自足,宋國糧商身後站著宋國,更何況還是在陳國來襲之時。”

“丞相若是今日真的將他們斬首,就是給了宋國拒絕提供糧食的理由。楚國被斷了財路的其他世家貴族也會發難,所以在下懇請丞相三思放了他們。”

“……”

墻另一邊的安厭沒有動靜。

“丞相?丞相,你在聽嗎?”

齊折葉沒有聽到回話,一擡頭,才發現覺得隔著墻說話費力的安厭不知何時已經坐在墻上看他了。

安厭屈著一條腿,背著燦燦的天光從上方向他伸出一只手,“進來說。”

齊折葉皺眉後退一步,拒絕道,“鉆穴逾墻,不是君子所為。”

“我讓你進的,又不是去雞鳴狗盜。”

安厭是一個行事霸道的魁梧女子,完全改不掉霸道總裁的特質,手一伸,直接扯住齊折葉的小臂,像把嬌弱的小白花女主扔上床一樣不容拒絕地單手把人拉上了墻。

“唔——!”

齊折葉措不及防,白皙清俊的臉飛快染上簿怒的微紅,都氣得不顧禮節連名帶字地喊安厭了,“安明道!”

安厭毫不在意,一手穿過他腿彎,一手攬著他的腰,把人公主抱著利索地跳下了墻。

失重下墜,劃過耳邊的風聲。

齊折葉在安厭往下跳時下意識摟緊了她的脖子,等她腳尖輕巧落地後才反應過來。他被火燙一樣收回手,壓著聲音悶悶道,“丞相可以放開在下了嗎?”

安厭松開穿過他腿彎的手,另一只手仍然攬著他的腰,很貼心地等他站穩。

齊折葉不自在地飛快看了她一眼,耳垂還裸/露著一層淺淡的簿紅,後退一步和她拉開距離,看樣子很想和她說點什麽,但最終還是低下頭。他低聲道,“…以後不可再如此。”

“怎樣?”安厭感覺莫名其妙。

上輩子那些小女孩和實習生小姑娘上不去高處或者在高處下不來、出差時高跟鞋磨得腳疼她也是這麽抱的,遇見這種事情搭把手不是很正常嗎?

齊折葉看著她和以往一模一樣的熟悉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總感覺自己又回到了當初同窗時被安厭和江宴強行抓著一起丟臉的時候。

他耳垂上的薄紅浸染了半邊臉,頗有點難以啟齒地對安厭道,“不可以這般對女子,哪怕你沒有壞心,也太過於輕薄了。”

安厭似笑非笑,“齊尚書是男人,如何談得上輕薄?”

“男子也不行!”齊折葉甩袖掙開她,察覺自己語氣太重,抿緊了嘴唇沈下聲,“其餘男子豈能被你抱來抱去還不惱羞成怒!”

“那齊尚書不生氣?”

“昔日同窗,兄弟摯友,親如手足,道雖不同,情誼猶在。”

齊折葉緩緩低下頭整理自己被安厭弄得有些散亂的衣服,擡眼與她對視時,看起來莫名有些低落的欲說還休。

安厭楞了楞神,忽然發現齊折葉鼻尖上竟有一顆紅色小痣,配上他擡眸的一眼,讓那張清正的臉有股說不出的感覺。

“你明知道的…”齊折葉小聲說。

“哈…”安厭喉嚨裏溢出短促的悶笑。

她沒想過齊折葉這種古板的正經人這麽好玩。明明心裏還念舊情,面上偏要分道揚鑣。

“上次沒來得及,今日在府上吃頓便飯如何?這次可沒人知道齊尚書與厭這等的奸相為伍。”她笑著邀請。

“別鬧…明道!”齊折葉低聲訓了她一句,又回想起現在不是當年。

“抱歉,下官失禮了…”他低頭,板著臉讓自己顯得公事公辦,“在下來是有要事要與丞相相商,請丞相放了那些宋國糧商,勿要逞一時之快。”

“不急,桌上談。”

齊折葉眉頭緊鎖,很是不滿意安厭的回答,“食不言,寢不語,桌上怎可談論此事?何況午時馬上便到,若再不派人去阻止,恐怕趕不到去救下那些宋國糧商。”

“來不及就罷了,厭本就沒打算放過他們。”安厭毫不在意的重新挽起袖子,把之前隨意扔在地上的鋸子和做完大半的曲轅犁整理好。

齊折葉想再勸她,說明利害關系與斬了那些宋國糧商的後果,卻註意到安厭沒有穿慣常的銀竹黑袍。

等仔細一瞧,才發現安厭不遵禮法地把那件廣袖的外袍脫下來捆在了腰間,上身只穿著金竹暗紋的白色中衣,窄窄的袖子幹凈利落挽起來露出線條流暢有力的小臂,好似剛才他沒來時就在花園的空地上做什麽體力活。

齊折葉想說安厭兩句,但人家在自己家院子裏想怎麽穿和他又沒關系,他只是個不請自來還沒遞拜帖的客人,又早已因理念不同與安厭分道揚鑣,沒有任何立場像以前一樣勸安厭規矩點。

安厭和江宴,這兩個手足摯友,他都再也沒資格去管了。

他失落地扯了一下嘴角,看著地上已經有了大概形狀的曲轅犁大半陣,沒話找話,“此為何物?竟勞得丞相親自動手?”

“一時說了也難以理解,齊尚書還說不準會不信,不過馬上便要完成了,不如齊尚書親自與厭去試試效果,如何?”安厭擡起頭挑了挑眉,“正巧地裏的玉米、土豆和紅薯不久後也要熟了,去看看長勢如何。”

雖然不知道那堆形狀奇怪的木頭還有安厭口中的土豆玉米為何物,但齊折葉想找機會勸安厭放過宋國梁商,只得答應。

他拱手一禮,“恭敬不如從命,在下願聞其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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