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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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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訓

金閣在宮內深處, 遠離後妃們居住的宮室,鮮有人走動。安厭隨意抓人指了路,又專門叫人拿著她的令牌調了一隊忠於她的巡邏禁軍趕過來。

此舉是為試探。

安厭討厭任何超出自己掌控範圍的東西,涉及到如此, 就沒有先禮後兵。

若是那國師真的有本事, 強到可以隨時殺了她,自然有能力活著, 她也會裝個樣子暫時屈從於國師, 老老實實的賠罪,再尋其他機會。

假若那國師的本事不足以在這些禁軍手中活著, 又有可能憑著一些異於常人的小本事隨時陰她一道, 那安厭就留他不得,勢必要在今日就抹除掉這個異常,以免防不勝防, 否則她心難安。

安厭腳步匆匆,獨自行走在無人宮道上。

抽調完成的禁軍隨後便會跟上她,但她並未放松警惕。因為空寂無人的宮道上,除了她毫無聲息的腳步,還出現了另一道聲音。

“安厭!站住!”

穿著玄水龍袍的傀儡小皇帝楚時鳴志得意滿的出現在她身後, 青澀艷麗的臉上滿是抓住她把柄的興奮和傲慢。

“朕都看見了!你剛才和那個落水的妃子摟摟抱抱, 不清不楚!”

安厭轉過身, 神情莫名,“陛下瞧見她落水?”

楚時鳴得意地揚起下巴, “沒錯!朕都看見了!你與宮妃私通,穢亂宮闈, 罪不容誅…”

“那你為何不救她?”安厭打斷他。

“作為一個男人,見到她在這餘寒未消的冰天雪地落水, 難道不應該快些將她救起來嗎?”

“更何況玉妃還是你的妻子。”

“她成為你的妃子,就是你的妻子,你的責任。”安厭嚴肅的看著他。

“陛下明明看見了,卻冷眼旁觀,寧願讓臣這麽個外人去救您的妻子都不願意自己去救,連叫宮人來幫忙把她撈起來都不願意,還張口胡說,攀扯臣汙她的名聲?

“您有沒有想過玉妃要怎樣活下去?您有沒有想過她知道了會心寒?”

她說出的話耐心又平靜,不見任何怒色,也沒有先入為主的定論指責,似乎僅僅只是一句普通的問詢,似乎她是一個相信孩子不會無緣無故做出壞事的長輩,只想要得到一個解釋,相信孩子有可以被理解的原因。

可這教誨反而激起了逆反心理,讓楚時鳴心中的怒火燃起,皺眉怒斥她,“安厭!現在說的是你的罪名!你可知穢亂宮闈這罪名有多大?朕完全有理由罷了你的官!就算是殺了你也不過分!”

“哪怕是隴川安氏也沒有理由為你脫罪!沒有任何一個世家會容忍這樣的汙名!”

安厭的神色終於徹底冷了下來。

無視掉楚時鳴擅自給她胡亂定下的罪名,她不容置疑地,以一種極其嚴肅的、常常會讓年輕人感到恐懼和壓迫感的年長者口吻質問,“你是她的丈夫,為何就看著她落水而不救她?”

楚時鳴被她咄咄逼人的模樣嚇住了片刻,“關、關你什麽事?”

他對安厭的行為很不解,看她這麽關切玉妃,心裏又有一種自己都說不清的情緒在醞釀。

楚時鳴只能將此理解為憤恨。

他冷聲道,“都現在這樣了,你還要繼續高高在上地質問朕?朕現在就告訴你,朕是皇帝!想怎樣做還需要你來指手畫腳?”

“況且也不過只是一個女人罷了,她死不死與你何幹,輪得到你這個外臣去救?而你居然還要專門為她來質問朕?”

安厭尖銳的犬齒抵住自己口腔內壁的軟肉,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什麽叫做…只不過,是一個女人?

她向來冷淡的眼睛暗含失望的怒火。不僅僅是對楚時鳴失望,還有對自己曾想要相信楚時鳴而失望。

她本以為楚時鳴只是年紀尚小,以為他只是沒有人教好,以為他沒有什麽過分的壞心。

他貪婪愚蠢性格狠毒,他自尊心強又恃強淩弱,他下令淩遲又派人暗殺,但他還是一個年輕人,一個可以歸結到孩子範疇的年輕人。

他會表面矜持傲慢,卻自己打掃自己房間的衛生,也會在晚上主動提議幫忙做夜宵,所以安厭願意暫時不去計較承受過的淩遲,盡量對現在這個年齡的楚時鳴態度溫和一些。

沒想到他從根子裏就是個爛透了的賤骨頭!

他僅僅只是在民間長大而已,他又遭受了什麽呢?他母親護著他,用盡全力給他能給他的最好生活,以至於為了養他長大勞累致死。

等到吸完母親的血,母親剛死,他就被接到皇宮做了皇帝。從當上皇帝以後就一直錦衣玉食,頂多只是暫時不能掌權,除此之外沒遇到過任何挫折。

究竟什麽叫做“只不過是一個女人”呢?

在楚時鳴眼裏,女人是什麽低賤的東西嗎?他認為要陪伴他一生的妻子,養育他的母親,還有其他的女人都是低賤的東西嗎?

安厭恍然明悟。她又犯了剛進入社會時對誰都往好人想的錯誤,她根本就不應該去同情和理解男人。

從她的經驗來看,大多數乃至所有的男性都不會符合女性感性的想象,那些漫畫和小說作品裏的男性都是虛構的,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

真是身居高位久了,居然忘了以前在底層掙紮時吃過的那些虧。

想通以後,她的目光逐漸平靜下來。

楚時鳴冷笑,“安厭,你們是早有首尾啊?那女人的滋味好嗎?”

嘭!

楚時鳴的頭被打偏過去,嘴角溢出點艷麗的血色,眼眶瞬間就紅了,鳳眼纖長的睫毛氣得發顫,恰似蝴蝶振翅。他不可置信的擡起頭來,捂著臉看向安厭,半是委屈半是怒,“你竟然還敢在宮內打朕!就為一個女人?!”

安厭面無表情,心中有點慚愧。

真是奇了怪了,打下去的時候居然有點爽。楚時鳴這小臉挺好看的,處於弱勢地位的時候不也像他所說的“女人”那樣無力嗎?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楚時鳴愚蠢卻實在美麗,越看越有施虐欲?

果然人的劣根性就是對弱小施以暴力。那些弱小越可欺、越美麗,越會增強施暴者的樂趣。

安厭在楚時鳴含著羞怒的掙紮中抓住他,漫不經心地擡著他的下巴,搓了搓他紅紅的眼尾。

生理性淚水湧出,那雙狹長綺邐的鳳眼裏便立即蓄滿瀲灩水光。

有點欠玩。

S屬性大爆發!

啪!

又是一巴掌。

還是巴掌抽人爽,受力面積大,響聲清脆,毫不憐香惜玉,直接親吻小皇帝漂亮的小臉蛋。打得楚時鳴耳朵嗡嗡嗡的響,腦仁兒直晃蕩,柔柔弱弱地踉蹌兩步差點沒站穩。

這可憐兮兮的模樣,立刻就激起了欲/望升起的快/感。

不存在的東西和拳頭一起硬了起來。

他爹的,真是下/賤/貨色,不救自己老婆,居然還主動汙蔑造人家黃謠!

之前和楚時鳴吃夜宵,安厭本以為楚時鳴會做飯已經比這個封建時代的其他男人好上許多,但看來也沒什麽兩樣。無非就是矮子個裏拔高個兒。

他之所以願意做飯給她吃,無非就是她強於他,還是用的“同為男人”的身份,若是換個女人,恐怕千求萬求也吃不上楚時鳴做的飯。

這種貨色,欺軟怕硬,恃強淩弱,你就得站在高處,用強權和力量去碾壓他,把他踩在腳下,他才會怕你畏你,不敢讓那些惡心事沾上你。

安厭抓住楚時鳴的領口,一把逼近他,問,“你的妻子是你該侮辱的嗎?”

“放肆!放肆!安厭!你這副模樣出現在內宮就是罪證!這宮中總不可能所有人都是你的!只要被人看見,你就完了!”楚時鳴被她突然動手嚇得滿臉慌亂,奮力掙紮。

安厭垂眸,看了看自己因為泡過水略顯失禮的衣著,沒有說話。

——寂靜的宮道上隱隱傳來了甲冑碰撞和隊伍跑動的聲音。

楚時鳴聽見後,臉上的慌亂消失,變成了得意殘忍的冷笑,青澀艷麗的小臉上盡是因為被嬌縱養大的優越。

他掙紮著警告,“聽到了嗎?禁衛馬上就要過來了!還不快放開朕!”

安厭笑了。

那隊禁衛是她的人,專門被她調去圍金閣,打算用來對付國師的。

但……許多事說太清楚了反而不美,倒可以揣著明白裝糊塗,讓楚時鳴這沒學好的年輕人長長記性!

她手臂用力,一閃身,直接把楚時鳴扯進了一旁的宮殿側門中。

“——唔唔唔唔唔!”楚時鳴被她壓在墻上捂住嘴掙紮悶哼,亂動得讓人心癢癢。他揚著精致的下巴,憤恨的小臉蛋細皮嫩肉的,珠圓玉潤的耳垂簡直是在引誘人咬下去。

“噓,不要出聲。”安厭捂住楚時鳴口鼻的動作有些粗魯,手掌並不溫熱,還沾著點冰冷濕潤的水汽。

修長冰冷的手指靈巧的深入楚時鳴的衣襟,挑開了他的上衣,像毒蛇一樣在皮膚上游走,帶出一陣危險而冰冷的酥麻。

散落的衣物被墊在地上,楚時鳴被抓住腿彎打橫抱起,接著便是一陣天旋地轉,毫無反抗之力地被放倒在地上。他只感到自己面對安厭就好似變成了一個他向來瞧不起的女人,對待這場欺辱只能嬌弱地瑟瑟發抖,驚慌失措地幻想稍後會發生的施暴。

原本只是被抵在宮墻上,被發現以後他還能找理由混過去,可現在這副姿勢,再如何也無法自證清白。

沒錯…自證清白,從來都是女人用這個詞,楚時鳴從沒有想過自己還會有用上這個詞的一天。

墊在身/下的衣物像雕零的花一樣散開,淩亂地露出外層龍袍那條猙獰的玄水黑龍,似乎是在諷刺他這個皇帝的處境有多麽可笑。

青石地面的寒氣透過衣物傳遞到皮膚上,感知中冰冷的游走越發清晰,楚時鳴心中發寒,遍是恐懼和絕望的淒涼。

“別這樣,別這樣…安厭,我胸口有些不舒服!”

安厭敷衍地隨意揉揉,不輕不重的扇了他一巴掌,“挺舒服的呀?”

雖然略顯青澀,卻雲朵一樣的軟綿。

“我、我不是說這個!啊別碰——!”

他被刺/激得下意識挺起胸膛把自己送上了門,安厭捂住他的口鼻加劇他的窒息。

“小聲些許…我的陛下。”

安厭把頭埋入他的頸窩,輕輕咬了一下。尖銳的犬齒刺破皮膚,並未出血,卻像一條毒蛇喰咬獵物,在動脈註入致命的毒液。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安撫性的舔了舔牙印,還是那副冷淡又刻薄的溫和模樣,屈尊降貴地瞇起眼睛。

“您從不進後宮,大概是不知道,除開那些禁衛以外,這座宮殿也住著您的嬪妃。”

安厭的身形徹底籠罩了他,把他整個人圈在懷裏,惡意地輕笑,“您當然可以想辦法鬧出動靜讓那些禁衛聽見,可這也會驚動您的嬪妃。”

她的聲音輕而緩,懷抱也因為完全浸濕的衣物一片冰涼,緊貼著皮膚就像是無法祛除的附骨之蛆,纏/綿不分。

毒蛇吐信,在楚時鳴耳垂與頸窩上吐出冰冷濕熱的水汽,帶著不懷好意的理由與輕挑暧昧的危險。

“想清楚了,我的陛下,這天下諸國可沒有任何一個皇帝會衣衫不整的和臣子在嬪妃宮中廝混,還被臣子壓在身/下…陛下也不想讓人看見自己這副模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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