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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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
通話陷入沈默。
林嘉暮沒說話, 祁朝也沒掛電話，大提琴聲越來越遠，直至完全聽不見, 祁朝應該是走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又重覆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怎麽了？”
“……周末的晚上你有時間嗎？”
“什麽事？”
祁朝聲音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冷淡，林嘉暮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 但餐廳已經定了下來，總要試一試, 於是她輕聲問道：“能請你吃飯嗎？”
“沒時間。”祁朝幹脆地拒絕了她。
林嘉暮怔了一秒，佯裝輕松的說：“好的，那就下次。”
祁朝沈默著沒有應和, 這讓林嘉暮覺得他根本不想和自己去吃飯，甚至自己的電話對他來說都是負擔，輕松無事的樣子再也裝不下去, 林嘉暮低聲說：“那就不打擾你了。”
說完, 她掛了電話, 然後喪氣地坐回了沙發上，天花板上的頂燈亮到刺眼, 她伸出手臂擋住眼睛，過了一會兒才放下來，然後拿去手機退訂餐廳，白皙的手臂上有一小片不明顯的水痕。
周末無事，林嘉暮本想窩在出租屋內看電影度過, 但趙琛的一通電話打來, 擾亂了她閑散的計劃，隔壁臨仙市的漫展因嘉賓臨時有事到不了, 主辦方找到了趙琛，希望他帶著上次廣播劇的主創出席漫展。
因為是臨時邀約，主辦方給的薪資很可觀，索性在家無事，悶著也是悶著，林嘉暮爽快地應了下來。
林嘉暮考慮到自己現在是音閣的正式的員工，所以第二天起來先給林維森打了個電話報備。
林維森接到電話的時候已經到了榮光的會議室，準備開會前的辦公室內只有他和祁朝兩個人，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震動聲格外明顯，祁朝也下意識朝手機方向瞧了一眼，看到屏幕上的來電人時他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眉。
李維森咽下口中的面包接了起來，聽到林嘉暮說的事爽快地讓她去。剛掛完電話就見祁朝看著他，他莫名其妙問：“怎麽了？”
祁朝下巴對著他的手機一擡，“有事？”
李維森奇怪他管天管地的態度，但看著他冷淡的樣子還是老實說：“小林明天要去臨仙參加個活動，跟我報備一下。”
祁朝不置可否地輕哼了一聲，不知道在想什麽，臉色不是很好看。
-
臨仙市和江城為隔壁市，走高速車程不過三個小時，他們的展位下午四點開始活動，趙琛決定開車去，周日九點到林嘉暮樓下接她。
車上除了趙琛，還有配男主的谷游及導演，兩人坐在後座，給林嘉暮留出了副駕駛的位置。上車後趙琛還給她遞了個紙袋，裏面裝著熱氣騰騰的早餐。
林嘉暮接過，笑著說：“謝謝琛哥。”
“琛哥——”谷游年輕愛開玩笑，起哄道：“怎麽沒有我們的。”
趙琛拿起手邊的紙巾扔他身上，笑罵，“小兔崽子，吃過飯還裝。”
谷游笑嘻嘻接過紙巾捏在手裏拋著玩，目光暧昧地沖他倆眨眼。
林嘉暮不適應地坐正，假裝沒在意谷游的調侃，低頭安靜吃早餐。
到了臨仙，他們在舉辦漫展的會展中心吃了飯，然後就避開進場高峰期去了展廳，展廳內已經布置好了巨幅海報和等人高的亞克力立牌。
策劃已經提前將流程給到他們，主要是林嘉暮和谷游的一些互動及游戲，兩人都有參加漫展的經驗，策劃跟著過了遍流程就放心地離開了，只剩下主持跟著一起等活動開啟。
趙琛作為工作室的老板，本可以不來，策劃走前特意問，“趙總，你還親自帶人來參加活動啊？”
趙琛看著和谷游對臺本的林嘉暮意有所指道：“是啊，這不是不放心嗎？”
策劃發出一連串的“哦”，一臉我懂的表情，說：“那我就不打擾了。”
趙琛笑著擺了擺手，繼續低頭看手機，時不時擡眼看看林嘉暮。
他們的展廳本就不大，趙琛在簽售臺坐著，說話動作都難以忽略，林嘉暮自然是聽到了他意味深長的話，她不是傻子，明白趙琛是在向她表達好感，雖然趙琛很會掌握分寸，說話做事並沒逾矩，但林嘉暮被他看著還是感到不自在。
好在排練沒多久，陸陸續續有人進場，臺下很快來了不少這部劇的粉絲，有特意為林嘉暮來的女孩興奮地叫她的名字，林嘉暮走到臺邊笑著提前給她們簽了名。
四點一到，活動準時開啟，按照流程林嘉暮和谷游先開始情景再現，將劇中的高光情節現場再演繹了一遍，現場的氛圍也被烘托到了極點，兩人還應粉絲要求合唱了宣傳曲，最後是快問快答環節，粉絲基本都是女生，禮貌又有梗。
林嘉暮配合著回答她們的玩梗的問題，時間過得很快，最後主持人宣布活動結束的時候，幾個女生戀戀不舍專門跑過來和她合照。
雖然整個活動輕松有趣，但幾個小時保持高強度的互動，林嘉暮還是覺得有些累，正要回簽售臺下拿礦泉水喝，趙琛已經拿著飲料朝她走了過來，到她面前還體貼地幫她瓶蓋擰開，林嘉暮說了謝謝後接過。
正喝著水，餘光註意到有人看自己，林嘉暮以為是粉絲，視線剛瞥過去，就見那人已經轉過了身隱進了人群，只留一個高挑纖長的身影，林嘉暮有片刻失神，拿著水瓶的手一抖，冰涼礦泉水悉數灌進了嗓子。
動作一頓，林嘉暮發出驚天動地的咳嗽聲，趙琛嚇一跳，連忙到她旁邊輕輕拍打她的背，咳了一會兒，林嘉暮捂著胸口緩了過來，臉上帶著不正常的潮紅。
她視線茫然地朝人群中望，來來往往沒有熟悉的人影，只有直播的攝像機還在對著他們持續工作著。
興許是看錯了，林嘉暮緩緩想，回過神發現趙琛正站在她身側，手還放在她背後，是一個環繞的動作，她連忙不好意思地往後推了半步。
趙琛挑了挑眉沒說什麽，從桌子上給她拿了一包紙巾，然後就被主辦方的人叫去談事，應該是說合作的事情，趙琛跟主辦方移步辦公室商談，他們只好邊逛邊等。
接近閉館的時候，趙琛打來電話稱晚上要繼續談合作，讓他們選擇是先坐高鐵回去，還是等他一起，導演和谷游明天沒事，決定去逛逛然後等趙琛一起回江城，林嘉暮覺得有些累了，就準備先坐高鐵回去。
回準備室拿包的時候，林嘉暮先去了趟洗手間，場館內只剩零星幾個人，衛生間也空空蕩蕩，她洗完手抽出衛生紙擦手的時候，旁邊的洗手臺過來一個人，兩人視線習慣性朝對方一瞥，然後雙雙楞住了。
林嘉暮笑了一下，主動打招呼，“好久不見，顧明歌。”
顧明歌跟從前別無二致，穿著修身連衣裙，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淡淡的香水味籠罩在她身上，她輕輕挑了一下眉，“是挺久沒見的。”
林嘉暮把手中的衛生紙扔進紙簍，朝她笑笑準備先行離開，顧明歌卻叫住了他，“我還以為大學四年你都會陰魂不散呢。”
這話說得不客氣，林嘉暮隱約記得顧明歌也是上的江城大學，和祁朝一個學校，林嘉暮看著顧明歌有些鋒利的神色，失笑道：“那我不在不是正合你意嗎？”
顧明歌眸底一暗，面色不明朗地問她：“你究竟對祁朝是什麽意思？耍著他玩嗎？”
“？”
看著林嘉暮懵然的表情，顧明歌嗤笑道：“別裝，你不會不知道祁朝是為了你留在江城的吧？”
“怎麽可能？”林嘉暮眼睛微微睜大，下意識反駁。
顧明歌湊近了一點，目光審視地在她臉上停留兩秒，皺了皺眉問：“你真不知道？你們倆是怎麽回事？”
林嘉暮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全身的脈搏都在突突地跳動，她有些徒勞地抓了抓手心，問：“你是聽誰說的？”
“祁朝。”顧明歌坦然道：“高考完我就向他表白了。”她自嘲地笑笑，繼續道：“當時學校裏都在傳他是因為我才考的江大，但他卻只說是為了喜歡的人才留在江城的。”
“我猜到是你但還是沒勇氣問，直到——”顧明歌眸光刺亮地看著她，“開學前班級聚會，我們班和你們班正好在一家KTV，散場時我去你們班找他，看到他喝多了躺在沙發上一直叫你的名字。”
“你知道嗎？我跟路江元都看到了，他那天晚上哭了。”
場館的燈倏地滅了。
林嘉暮楞楞擡起臉，看著偌大的場館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顧明歌早就離開了，但她說的話卻一直沈甸甸地壓在她的心間，就連呼吸都困難。
辦公區域在西側，準備室在長廊最裏面，是一個套間，林嘉暮的包放在裏間，她拎起來的時候發現手機充電器不見了，房間內放著很多物料，擺放雜亂，她正在周圍翻找著，突然聽到外間傳來很輕的一聲“哢噠。”
手上的動作一頓，林嘉暮楞了一秒反應過來是大門鎖扣的聲音，連忙跑去大門邊，剛剛開著的木門已經嚴絲合縫地閉合，她去按動門把手，卻只能徒勞的轉動，門已經被鎖死。
她大力地拍門並伴隨著大聲呼叫，門外卻一片死寂，一直沒有動靜。
慌忙地跑去裏間拿手機，屏幕卻在她按亮的一瞬間熄滅，電量徹底告罄，她又去查看窗戶，能打開，還沒來得及開心，卻看到窗外是大片的樹林，最近的小區在一公裏開外，而窗下是足有三米距離的水泥地。
她絕望地在窗邊坐了下來，窗外風景過樹林發出嘩啦啦的聲浪，四周全然暗了下來，眼前的房間空蕩蕩只剩她孤身一人，明明是令人心生恐懼的時刻。
林嘉暮腦海中卻只重覆響起顧明歌說的話。
“他那天晚上哭了。”
她將臉頰埋在手臂，鼻尖驀然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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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暮沒說話, 祁朝也沒掛電話，大提琴聲越來越遠，直至完全聽不見, 祁朝應該是走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又重覆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怎麽了？”
“……周末的晚上你有時間嗎？”
“什麽事？”
祁朝聲音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冷淡，林嘉暮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 但餐廳已經定了下來，總要試一試, 於是她輕聲問道：“能請你吃飯嗎？”
“沒時間。”祁朝幹脆地拒絕了她。
林嘉暮怔了一秒，佯裝輕松的說：“好的，那就下次。”
祁朝沈默著沒有應和, 這讓林嘉暮覺得他根本不想和自己去吃飯，甚至自己的電話對他來說都是負擔，輕松無事的樣子再也裝不下去, 林嘉暮低聲說：“那就不打擾你了。”
說完, 她掛了電話, 然後喪氣地坐回了沙發上，天花板上的頂燈亮到刺眼, 她伸出手臂擋住眼睛，過了一會兒才放下來，然後拿去手機退訂餐廳，白皙的手臂上有一小片不明顯的水痕。
周末無事，林嘉暮本想窩在出租屋內看電影度過, 但趙琛的一通電話打來, 擾亂了她閑散的計劃，隔壁臨仙市的漫展因嘉賓臨時有事到不了, 主辦方找到了趙琛，希望他帶著上次廣播劇的主創出席漫展。
因為是臨時邀約，主辦方給的薪資很可觀，索性在家無事，悶著也是悶著，林嘉暮爽快地應了下來。
林嘉暮考慮到自己現在是音閣的正式的員工，所以第二天起來先給林維森打了個電話報備。
林維森接到電話的時候已經到了榮光的會議室，準備開會前的辦公室內只有他和祁朝兩個人，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震動聲格外明顯，祁朝也下意識朝手機方向瞧了一眼，看到屏幕上的來電人時他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眉。
李維森咽下口中的面包接了起來，聽到林嘉暮說的事爽快地讓她去。剛掛完電話就見祁朝看著他，他莫名其妙問：“怎麽了？”
祁朝下巴對著他的手機一擡，“有事？”
李維森奇怪他管天管地的態度，但看著他冷淡的樣子還是老實說：“小林明天要去臨仙參加個活動，跟我報備一下。”
祁朝不置可否地輕哼了一聲，不知道在想什麽，臉色不是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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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仙市和江城為隔壁市，走高速車程不過三個小時，他們的展位下午四點開始活動，趙琛決定開車去，周日九點到林嘉暮樓下接她。
車上除了趙琛，還有配男主的谷游及導演，兩人坐在後座，給林嘉暮留出了副駕駛的位置。上車後趙琛還給她遞了個紙袋，裏面裝著熱氣騰騰的早餐。
林嘉暮接過，笑著說：“謝謝琛哥。”
“琛哥——”谷游年輕愛開玩笑，起哄道：“怎麽沒有我們的。”
趙琛拿起手邊的紙巾扔他身上，笑罵，“小兔崽子，吃過飯還裝。”
谷游笑嘻嘻接過紙巾捏在手裏拋著玩，目光暧昧地沖他倆眨眼。
林嘉暮不適應地坐正，假裝沒在意谷游的調侃，低頭安靜吃早餐。
到了臨仙，他們在舉辦漫展的會展中心吃了飯，然後就避開進場高峰期去了展廳，展廳內已經布置好了巨幅海報和等人高的亞克力立牌。
策劃已經提前將流程給到他們，主要是林嘉暮和谷游的一些互動及游戲，兩人都有參加漫展的經驗，策劃跟著過了遍流程就放心地離開了，只剩下主持跟著一起等活動開啟。
趙琛作為工作室的老板，本可以不來，策劃走前特意問，“趙總，你還親自帶人來參加活動啊？”
趙琛看著和谷游對臺本的林嘉暮意有所指道：“是啊，這不是不放心嗎？”
策劃發出一連串的“哦”，一臉我懂的表情，說：“那我就不打擾了。”
趙琛笑著擺了擺手，繼續低頭看手機，時不時擡眼看看林嘉暮。
他們的展廳本就不大，趙琛在簽售臺坐著，說話動作都難以忽略，林嘉暮自然是聽到了他意味深長的話，她不是傻子，明白趙琛是在向她表達好感，雖然趙琛很會掌握分寸，說話做事並沒逾矩，但林嘉暮被他看著還是感到不自在。
好在排練沒多久，陸陸續續有人進場，臺下很快來了不少這部劇的粉絲，有特意為林嘉暮來的女孩興奮地叫她的名字，林嘉暮走到臺邊笑著提前給她們簽了名。
四點一到，活動準時開啟，按照流程林嘉暮和谷游先開始情景再現，將劇中的高光情節現場再演繹了一遍，現場的氛圍也被烘托到了極點，兩人還應粉絲要求合唱了宣傳曲，最後是快問快答環節，粉絲基本都是女生，禮貌又有梗。
林嘉暮配合著回答她們的玩梗的問題，時間過得很快，最後主持人宣布活動結束的時候，幾個女生戀戀不舍專門跑過來和她合照。
雖然整個活動輕松有趣，但幾個小時保持高強度的互動，林嘉暮還是覺得有些累，正要回簽售臺下拿礦泉水喝，趙琛已經拿著飲料朝她走了過來，到她面前還體貼地幫她瓶蓋擰開，林嘉暮說了謝謝後接過。
正喝著水，餘光註意到有人看自己，林嘉暮以為是粉絲，視線剛瞥過去，就見那人已經轉過了身隱進了人群，只留一個高挑纖長的身影，林嘉暮有片刻失神，拿著水瓶的手一抖，冰涼礦泉水悉數灌進了嗓子。
動作一頓，林嘉暮發出驚天動地的咳嗽聲，趙琛嚇一跳，連忙到她旁邊輕輕拍打她的背，咳了一會兒，林嘉暮捂著胸口緩了過來，臉上帶著不正常的潮紅。
她視線茫然地朝人群中望，來來往往沒有熟悉的人影，只有直播的攝像機還在對著他們持續工作著。
興許是看錯了，林嘉暮緩緩想，回過神發現趙琛正站在她身側，手還放在她背後，是一個環繞的動作，她連忙不好意思地往後推了半步。
趙琛挑了挑眉沒說什麽，從桌子上給她拿了一包紙巾，然後就被主辦方的人叫去談事，應該是說合作的事情，趙琛跟主辦方移步辦公室商談，他們只好邊逛邊等。
接近閉館的時候，趙琛打來電話稱晚上要繼續談合作，讓他們選擇是先坐高鐵回去，還是等他一起，導演和谷游明天沒事，決定去逛逛然後等趙琛一起回江城，林嘉暮覺得有些累了，就準備先坐高鐵回去。
回準備室拿包的時候，林嘉暮先去了趟洗手間，場館內只剩零星幾個人，衛生間也空空蕩蕩，她洗完手抽出衛生紙擦手的時候，旁邊的洗手臺過來一個人，兩人視線習慣性朝對方一瞥，然後雙雙楞住了。
林嘉暮笑了一下，主動打招呼，“好久不見，顧明歌。”
顧明歌跟從前別無二致，穿著修身連衣裙，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淡淡的香水味籠罩在她身上，她輕輕挑了一下眉，“是挺久沒見的。”
林嘉暮把手中的衛生紙扔進紙簍，朝她笑笑準備先行離開，顧明歌卻叫住了他，“我還以為大學四年你都會陰魂不散呢。”
這話說得不客氣，林嘉暮隱約記得顧明歌也是上的江城大學，和祁朝一個學校，林嘉暮看著顧明歌有些鋒利的神色，失笑道：“那我不在不是正合你意嗎？”
顧明歌眸底一暗，面色不明朗地問她：“你究竟對祁朝是什麽意思？耍著他玩嗎？”
“？”
看著林嘉暮懵然的表情，顧明歌嗤笑道：“別裝，你不會不知道祁朝是為了你留在江城的吧？”
“怎麽可能？”林嘉暮眼睛微微睜大，下意識反駁。
顧明歌湊近了一點，目光審視地在她臉上停留兩秒，皺了皺眉問：“你真不知道？你們倆是怎麽回事？”
林嘉暮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全身的脈搏都在突突地跳動，她有些徒勞地抓了抓手心，問：“你是聽誰說的？”
“祁朝。”顧明歌坦然道：“高考完我就向他表白了。”她自嘲地笑笑，繼續道：“當時學校裏都在傳他是因為我才考的江大，但他卻只說是為了喜歡的人才留在江城的。”
“我猜到是你但還是沒勇氣問，直到——”顧明歌眸光刺亮地看著她，“開學前班級聚會，我們班和你們班正好在一家KTV，散場時我去你們班找他，看到他喝多了躺在沙發上一直叫你的名字。”
“你知道嗎？我跟路江元都看到了，他那天晚上哭了。”
場館的燈倏地滅了。
林嘉暮楞楞擡起臉，看著偌大的場館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顧明歌早就離開了，但她說的話卻一直沈甸甸地壓在她的心間，就連呼吸都困難。
辦公區域在西側，準備室在長廊最裏面，是一個套間，林嘉暮的包放在裏間，她拎起來的時候發現手機充電器不見了，房間內放著很多物料，擺放雜亂，她正在周圍翻找著，突然聽到外間傳來很輕的一聲“哢噠。”
手上的動作一頓，林嘉暮楞了一秒反應過來是大門鎖扣的聲音，連忙跑去大門邊，剛剛開著的木門已經嚴絲合縫地閉合，她去按動門把手，卻只能徒勞的轉動，門已經被鎖死。
她大力地拍門並伴隨著大聲呼叫，門外卻一片死寂，一直沒有動靜。
慌忙地跑去裏間拿手機，屏幕卻在她按亮的一瞬間熄滅，電量徹底告罄，她又去查看窗戶，能打開，還沒來得及開心，卻看到窗外是大片的樹林，最近的小區在一公裏開外，而窗下是足有三米距離的水泥地。
她絕望地在窗邊坐了下來，窗外風景過樹林發出嘩啦啦的聲浪，四周全然暗了下來，眼前的房間空蕩蕩只剩她孤身一人，明明是令人心生恐懼的時刻。
林嘉暮腦海中卻只重覆響起顧明歌說的話。
“他那天晚上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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