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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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見她神色呆楞, 握著她後頸的那只手用了些力氣，向前一帶，身體就輕飄飄向祁朝靠近了一寸。
明明沒喝酒, 四肢百骸卻像是被浸泡在了高濃度的酒精，渾身的血液在體內翻湧, 軀殼卻徹底僵住，任由人擺布。
呼吸近在咫尺, 被祁朝那雙黑如深潭的眸子凝著，腦海裏竟然只剩下一個念頭, 好漂亮，怎麽會有人的眼睛這麽生動，這麽明亮。
頸骨被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 那雙漂亮的眼睛瞇了一下，瞳孔裏盛著的光聚成一個光點，祁朝不耐煩的催促, “問你話呢？”
視線不可避免地落到了他水紅的薄唇上, 林嘉暮微不可察地咽了咽喉嚨, 壓抑著急促的鼻息回了一個“嗯。”
祁朝笑了。
唇角勾著，用一種成功捕捉到獵物的得逞表情又湊近了一分, 鼻尖快要觸碰，就連呼吸都要被搶奪。
他可真是個貪婪的獵人。
林嘉暮混沌地想，睫毛顫動了兩下蓋住了眼睛。
握著她脖頸的手用力掉轉了個方向，林嘉暮倏地張開眼睛，被迫側著頭疑惑地“嗯？”了一聲。
祁朝下頜朝著路邊一家面店擡了擡, “去給我點碗牛肉面。”
“為你這事忙了一晚上, 飯還沒吃。”
“……”
林嘉暮看著幾步外生意火熱的牛肉面小店，起碼怔忡了五秒鐘才反應過來, 點了點頭，說：“好的好的。”
祁朝的手已經收了回去，閑散地揣在西裝褲的口袋裏，斜眼睨她，“你看起來好像很失望啊？”
林嘉暮立刻搖頭，“我沒有。”
祁朝不置可否，在她背上輕輕一托，“走吧。”
這家牛肉面店店面雖小，但生意異常火熱，室內的幾張桌子已經坐滿了人，室外的桌凳需要自己來擺，林嘉暮非常識時務地先給祁朝搬了一張小凳子，拉他坐下後又去搬簡易折疊桌，放到祁朝身前時，還不忘殷勤地給他擦了擦桌面。
祁朝長腿曲著，唇角噙著笑看著她忙前忙後，很滿意的樣子。
明明是他說餓，但牛肉面上來後，祁朝卻只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林嘉暮擡眸問：“不合胃口嗎？”
祁朝淡聲道：“太辣。”
牛肉面默認是辛辣口味，紅油湯底，點綴著翠綠的小蔥，誘人卻肉眼可見的重口味。恰逢服務員端上來她點的三鮮面，清淡的湯底和祁朝的牛肉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林嘉暮大方地把自己的三鮮面端到了祁朝的面前，“那你吃我這個。”
祁朝點頭，然後擡頭叫住正要進屋的服務員，“再來一份三鮮面。”
“不用了——”林嘉暮立刻反駁，把祁朝的牛肉面端到自己面前，“我吃這份就行。”
服務員連聲說好，沒有下單。
林嘉暮掰開一次性筷子，然後細致地將上面的木刺磨掉，等兩根木筷都變得光滑後準備開吃，餘光卻感覺到了祁朝的視線。
以為他有事，林嘉暮側目，卻看到祁朝正失神地看著她桌前的牛肉面，註意到她的動作，墨黑的眸子上揚和她對視，眼底滿是玩味。
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林嘉暮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這碗牛肉面是祁朝吃過的。
辛辣還未入口腔，她就已經被刺激地臉頰發紅，在祁朝玩世不恭的神色下，林嘉暮手足無措地解釋，“我，我不是……我就是……”
語言的匱乏，精神的錯亂，讓她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臉頰的緋紅以迅如閃電的速度蔓延到耳尖脖頸，有鏡子的話，她猜自己現在一定像只煮熟的螃蟹。
螃蟹是無法應對人類這等覆雜的狀況，煮熟的就更不能了。
她擺爛垂下頭，任由無言的尷尬將她沖擊。
腦袋突然被揉了兩下，祁朝在她看過來時就已經收回了視線，不再一瞬不瞬看著她，慢條斯理地挑起一口三鮮面，在送入口中前說：“勤儉節約，好習慣。”
吃完飯，時間已經很晚，林嘉暮深知祁朝為了她的事情忙了很久，不好意思再麻煩人，主動說：“我坐地鐵回去吧。”
祁朝腳步不停，直接說：“不行。”
林嘉暮加快腳步追到他身側，仰頭真誠道：“不能一直麻煩你。”
“這麽怕欠我的？”
“……已經欠太多了。”
祁朝從口袋掏出車鑰匙一按，停在路邊的SUV閃了一下，他幾步走到副駕拉開車門，朝車內揚了下眉稍，“債多不壓身，繼續欠著吧。”
林嘉暮說“噢”，老老實實爬上車。
-
廖晴很快將網上散布的謠言全部刪除，並發布公開道歉，至此這次的風波才徹底停止。
左薇特意來問，“沒想到咱們人民警察的辦事效率這麽高。”
“是啊。”
林嘉暮垂了垂眼眸，沒有說出祁朝幫忙的事情。整個音閣除了她本人只有李維森知情，他特意叫了林嘉暮去辦公室，和她聊了此事，最後還特意提醒她有時間一定要好好感謝一下祁總。
只請了祁總吃了一碗三鮮面的林嘉暮心虛低頭，對李維森說一定一定。
臨近周末，夏星曉打來電話，她最近剛忙完一個項目，終於得了空閑，約林嘉暮出來吃飯，林嘉暮周末不用加班爽快的答應。
周五下午，夏星曉正好來音閣附近的合作公司開會，開完會順便直接在樓下的咖啡館等她下班，林嘉暮下了班直奔樓下，夏星曉正坐在靠窗的位置邊玩手機邊四處張望。
林嘉暮從一旁的落地玻璃窗外經過，夏星曉全然不覺 ，她只好無奈地敲了敲玻璃，才將夏星曉的視線吸引過來，夏星曉一口氣把咖啡喝完，跳下凳子跑了出來，見到她第一句話就是，“祁神的公司就在對面嗳！”
擡頭看了看對面的大樓，林嘉暮點頭，“不是告訴你我們公司最大股東是祁朝了嗎。”
“那我沒想到公司居然離這麽近！”夏星曉激動地抱著她的手臂搖晃，“那你豈不是天天都要見到祁神了？”
夏星曉對祁朝學霸的濾鏡未退，又被他總裁的光環籠罩，一直將祁朝當成偶像。
林嘉暮說：“沒有啦，他工作很忙的，基本碰不到的。”
“也是。”夏星曉點頭，“畢竟榮光這麽大一間公司。”
兩人說著話往地鐵站走，一輛黑色SUV從前方駛來，林嘉暮正和夏星曉說著話沒註意，SUV從他們身邊駛過後又倒了回來，車窗刷地降了下來。
夏星曉下意識轉頭，看到車窗裏的祁朝下了一跳，她“謔”了一聲，驚喜道：“祁神！好巧啊。”
“挺巧。”祁朝視線在林嘉暮的臉上掠過，問：“去吃飯？”
“對呀。”夏星曉說：“吃個飯泡個吧。”
祁朝握著方向盤的指尖點了點，意味深長看著林嘉暮地重覆，“泡個吧？”
林嘉暮想到自己上次在酒吧喝多的窘態，臉頰立刻攀上熱度，她尷尬地回避祁朝的視線，夏星曉仍坦然道：“成年人，聚完餐怎麽能不去酒吧喝點小酒。”
祁朝狀似讚同地點點頭，然後看著林嘉暮說：“不能喝的人還是不喝的好吧。”
意識到祁朝是在對自己說話，林嘉暮怔了一下，虛心地點頭，說：“我喝果汁。”
祁朝收回視線，對著夏星曉說：“玩得開心。”然後車窗就緩緩升上，SUV很快從她們身邊開走。
等車開進地下車庫，夏星曉還沒回過神，她後知後覺瞪圓了眼睛看著林嘉暮，“我怎麽覺得祁神在關心你呢？！”
林嘉暮臉上的熱度還沒下去，裝作很熱的樣子伸手在臉頰前扇了扇風，解釋道：“上次公司團建他也在，我喝多了……他送我回的家。”
“？”夏星曉眼眶又睜大了一些，瞳孔放光問：“你和祁神——”
“他正好路過送我！”林嘉暮搶答。
“祁神人真好啊。”
林嘉暮不可否認地點點頭。
“不對——”夏星曉又仔細想了想，“祁神高中時候就總照顧你。”
面對夏星曉一臉讓她老實交代的表情，林嘉暮握著包帶的手攥了攥，“他人好嘛。”
見夏星曉仍狐疑的神情，林嘉暮提醒，“再不走餐廳要排隊了。”
提到吃飯，夏星曉成功轉移註意力，今晚本來還約了曾月，但由於她臨時加班，到了她們去酒吧的時候才姍姍來遲。
她們去的是一家清吧，沒有舞池，就連駐唱唱的也是時下流行的情歌，曾月來了後，三個人隨意地聊著天喝酒，林嘉暮本來是想喝果汁的，但架不住對顏色漂亮味道清新的各種雞尾垂涎，最後還是點了一杯酒精度數低的莫吉托。
這間酒吧裝修很有氛圍，她們來得不算晚，店內的卡座基本坐滿。她們坐的位置臨窗，兩張長沙發，中間一個圓桌，她們三個坐下後位置仍然寬敞，不多時，三個結伴而來的男生來詢問可不可以拼桌。
詢問夏星曉的男生長相幹凈，態度也很有禮貌，夏星曉在征求曾月和林嘉暮的同意後，爽快答應，三個人坐下之後，聊了兩句才得知他們是江大的學生，曾月也是江大畢業，有了共同話題，席間很快熟絡起來。
林嘉暮靜靜聽他們講學校的趣事，不知不覺間杯子的雞尾酒就見了底，坐在她旁邊的男生見狀湊過來問：“小姐姐，要不要再點一杯？”
面對男生突然的靠近，林嘉暮本能僵了一下，她握著喝完的酒杯微不可察地朝旁邊側了側身體，禮貌拒絕了，“謝謝，不用了。”
“是不是不能喝酒？”男生笑了笑繼續問。
林嘉暮點點頭承認，“不太能喝。”
男生掃了一眼她手中的空酒杯，“放心，酒精度數這麽低喝不醉的。”他伸出手機掃了桌面上的二維碼，滑動著彩帶說：“我可以給你推薦幾款。”
林嘉暮還沒來得及拒絕，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起來一看，祁朝，手本能地一抖，空酒杯差點掉地上，左右看了看，她坐在沙發中央不方便出去，只好坐在原地接起了電話。
“餵？”
“神女的角色卡發你微信了，你看一下。”
“……哦，好。”
不是應該李維森在上班時間發給她嗎，但礙於祁朝是不僅是老板還是甲方，林嘉暮識時務的應下。
清吧雖然不吵，但也不算安靜，空曠的酒吧內充斥著談笑碰杯的聲音，電話裏安靜了兩秒，襯得酒吧裏更加熱鬧。
祁朝語氣隨意地問：“還在酒吧？”
“……啊……對。”林嘉暮看了看時間，又補充道：“應該快回去了。”
一旁的男生滑動手機屏幕的手指挺住，界面停留在一款金黃色雞尾酒的示意圖上，手機朝她遞了遞，說：“小姐姐，金湯力可以嗎？”
酒吧裏充斥著紛雜的聲音，男生為了讓她聽清提高了音量，聲音清晰傳入林嘉暮手機的聽筒。
一聲冷笑敲在她的耳膜，祁朝壓低的聲音遂即響起：“學會撒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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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神色呆楞, 握著她後頸的那只手用了些力氣，向前一帶，身體就輕飄飄向祁朝靠近了一寸。
明明沒喝酒, 四肢百骸卻像是被浸泡在了高濃度的酒精，渾身的血液在體內翻湧, 軀殼卻徹底僵住，任由人擺布。
呼吸近在咫尺, 被祁朝那雙黑如深潭的眸子凝著，腦海裏竟然只剩下一個念頭, 好漂亮，怎麽會有人的眼睛這麽生動，這麽明亮。
頸骨被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 那雙漂亮的眼睛瞇了一下，瞳孔裏盛著的光聚成一個光點，祁朝不耐煩的催促, “問你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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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朝笑了。
唇角勾著，用一種成功捕捉到獵物的得逞表情又湊近了一分, 鼻尖快要觸碰，就連呼吸都要被搶奪。
他可真是個貪婪的獵人。
林嘉暮混沌地想，睫毛顫動了兩下蓋住了眼睛。
握著她脖頸的手用力掉轉了個方向，林嘉暮倏地張開眼睛，被迫側著頭疑惑地“嗯？”了一聲。
祁朝下頜朝著路邊一家面店擡了擡, “去給我點碗牛肉面。”
“為你這事忙了一晚上, 飯還沒吃。”
“……”
林嘉暮看著幾步外生意火熱的牛肉面小店，起碼怔忡了五秒鐘才反應過來, 點了點頭，說：“好的好的。”
祁朝的手已經收了回去，閑散地揣在西裝褲的口袋裏，斜眼睨她，“你看起來好像很失望啊？”
林嘉暮立刻搖頭，“我沒有。”
祁朝不置可否，在她背上輕輕一托，“走吧。”
這家牛肉面店店面雖小，但生意異常火熱，室內的幾張桌子已經坐滿了人，室外的桌凳需要自己來擺，林嘉暮非常識時務地先給祁朝搬了一張小凳子，拉他坐下後又去搬簡易折疊桌，放到祁朝身前時，還不忘殷勤地給他擦了擦桌面。
祁朝長腿曲著，唇角噙著笑看著她忙前忙後，很滿意的樣子。
明明是他說餓，但牛肉面上來後，祁朝卻只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林嘉暮擡眸問：“不合胃口嗎？”
祁朝淡聲道：“太辣。”
牛肉面默認是辛辣口味，紅油湯底，點綴著翠綠的小蔥，誘人卻肉眼可見的重口味。恰逢服務員端上來她點的三鮮面，清淡的湯底和祁朝的牛肉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林嘉暮大方地把自己的三鮮面端到了祁朝的面前，“那你吃我這個。”
祁朝點頭，然後擡頭叫住正要進屋的服務員，“再來一份三鮮面。”
“不用了——”林嘉暮立刻反駁，把祁朝的牛肉面端到自己面前，“我吃這份就行。”
服務員連聲說好，沒有下單。
林嘉暮掰開一次性筷子，然後細致地將上面的木刺磨掉，等兩根木筷都變得光滑後準備開吃，餘光卻感覺到了祁朝的視線。
以為他有事，林嘉暮側目，卻看到祁朝正失神地看著她桌前的牛肉面，註意到她的動作，墨黑的眸子上揚和她對視，眼底滿是玩味。
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林嘉暮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這碗牛肉面是祁朝吃過的。
辛辣還未入口腔，她就已經被刺激地臉頰發紅，在祁朝玩世不恭的神色下，林嘉暮手足無措地解釋，“我，我不是……我就是……”
語言的匱乏，精神的錯亂，讓她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臉頰的緋紅以迅如閃電的速度蔓延到耳尖脖頸，有鏡子的話，她猜自己現在一定像只煮熟的螃蟹。
螃蟹是無法應對人類這等覆雜的狀況，煮熟的就更不能了。
她擺爛垂下頭，任由無言的尷尬將她沖擊。
腦袋突然被揉了兩下，祁朝在她看過來時就已經收回了視線，不再一瞬不瞬看著她，慢條斯理地挑起一口三鮮面，在送入口中前說：“勤儉節約，好習慣。”
吃完飯，時間已經很晚，林嘉暮深知祁朝為了她的事情忙了很久，不好意思再麻煩人，主動說：“我坐地鐵回去吧。”
祁朝腳步不停，直接說：“不行。”
林嘉暮加快腳步追到他身側，仰頭真誠道：“不能一直麻煩你。”
“這麽怕欠我的？”
“……已經欠太多了。”
祁朝從口袋掏出車鑰匙一按，停在路邊的SUV閃了一下，他幾步走到副駕拉開車門，朝車內揚了下眉稍，“債多不壓身，繼續欠著吧。”
林嘉暮說“噢”，老老實實爬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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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晴很快將網上散布的謠言全部刪除，並發布公開道歉，至此這次的風波才徹底停止。
左薇特意來問，“沒想到咱們人民警察的辦事效率這麽高。”
“是啊。”
林嘉暮垂了垂眼眸，沒有說出祁朝幫忙的事情。整個音閣除了她本人只有李維森知情，他特意叫了林嘉暮去辦公室，和她聊了此事，最後還特意提醒她有時間一定要好好感謝一下祁總。
只請了祁總吃了一碗三鮮面的林嘉暮心虛低頭，對李維森說一定一定。
臨近周末，夏星曉打來電話，她最近剛忙完一個項目，終於得了空閑，約林嘉暮出來吃飯，林嘉暮周末不用加班爽快的答應。
周五下午，夏星曉正好來音閣附近的合作公司開會，開完會順便直接在樓下的咖啡館等她下班，林嘉暮下了班直奔樓下，夏星曉正坐在靠窗的位置邊玩手機邊四處張望。
林嘉暮從一旁的落地玻璃窗外經過，夏星曉全然不覺 ，她只好無奈地敲了敲玻璃，才將夏星曉的視線吸引過來，夏星曉一口氣把咖啡喝完，跳下凳子跑了出來，見到她第一句話就是，“祁神的公司就在對面嗳！”
擡頭看了看對面的大樓，林嘉暮點頭，“不是告訴你我們公司最大股東是祁朝了嗎。”
“那我沒想到公司居然離這麽近！”夏星曉激動地抱著她的手臂搖晃，“那你豈不是天天都要見到祁神了？”
夏星曉對祁朝學霸的濾鏡未退，又被他總裁的光環籠罩，一直將祁朝當成偶像。
林嘉暮說：“沒有啦，他工作很忙的，基本碰不到的。”
“也是。”夏星曉點頭，“畢竟榮光這麽大一間公司。”
兩人說著話往地鐵站走，一輛黑色SUV從前方駛來，林嘉暮正和夏星曉說著話沒註意，SUV從他們身邊駛過後又倒了回來，車窗刷地降了下來。
夏星曉下意識轉頭，看到車窗裏的祁朝下了一跳，她“謔”了一聲，驚喜道：“祁神！好巧啊。”
“挺巧。”祁朝視線在林嘉暮的臉上掠過，問：“去吃飯？”
“對呀。”夏星曉說：“吃個飯泡個吧。”
祁朝握著方向盤的指尖點了點，意味深長看著林嘉暮地重覆，“泡個吧？”
林嘉暮想到自己上次在酒吧喝多的窘態，臉頰立刻攀上熱度，她尷尬地回避祁朝的視線，夏星曉仍坦然道：“成年人，聚完餐怎麽能不去酒吧喝點小酒。”
祁朝狀似讚同地點點頭，然後看著林嘉暮說：“不能喝的人還是不喝的好吧。”
意識到祁朝是在對自己說話，林嘉暮怔了一下，虛心地點頭，說：“我喝果汁。”
祁朝收回視線，對著夏星曉說：“玩得開心。”然後車窗就緩緩升上，SUV很快從她們身邊開走。
等車開進地下車庫，夏星曉還沒回過神，她後知後覺瞪圓了眼睛看著林嘉暮，“我怎麽覺得祁神在關心你呢？！”
林嘉暮臉上的熱度還沒下去，裝作很熱的樣子伸手在臉頰前扇了扇風，解釋道：“上次公司團建他也在，我喝多了……他送我回的家。”
“？”夏星曉眼眶又睜大了一些，瞳孔放光問：“你和祁神——”
“他正好路過送我！”林嘉暮搶答。
“祁神人真好啊。”
林嘉暮不可否認地點點頭。
“不對——”夏星曉又仔細想了想，“祁神高中時候就總照顧你。”
面對夏星曉一臉讓她老實交代的表情，林嘉暮握著包帶的手攥了攥，“他人好嘛。”
見夏星曉仍狐疑的神情，林嘉暮提醒，“再不走餐廳要排隊了。”
提到吃飯，夏星曉成功轉移註意力，今晚本來還約了曾月，但由於她臨時加班，到了她們去酒吧的時候才姍姍來遲。
她們去的是一家清吧，沒有舞池，就連駐唱唱的也是時下流行的情歌，曾月來了後，三個人隨意地聊著天喝酒，林嘉暮本來是想喝果汁的，但架不住對顏色漂亮味道清新的各種雞尾垂涎，最後還是點了一杯酒精度數低的莫吉托。
這間酒吧裝修很有氛圍，她們來得不算晚，店內的卡座基本坐滿。她們坐的位置臨窗，兩張長沙發，中間一個圓桌，她們三個坐下後位置仍然寬敞，不多時，三個結伴而來的男生來詢問可不可以拼桌。
詢問夏星曉的男生長相幹凈，態度也很有禮貌，夏星曉在征求曾月和林嘉暮的同意後，爽快答應，三個人坐下之後，聊了兩句才得知他們是江大的學生，曾月也是江大畢業，有了共同話題，席間很快熟絡起來。
林嘉暮靜靜聽他們講學校的趣事，不知不覺間杯子的雞尾酒就見了底，坐在她旁邊的男生見狀湊過來問：“小姐姐，要不要再點一杯？”
面對男生突然的靠近，林嘉暮本能僵了一下，她握著喝完的酒杯微不可察地朝旁邊側了側身體，禮貌拒絕了，“謝謝，不用了。”
“是不是不能喝酒？”男生笑了笑繼續問。
林嘉暮點點頭承認，“不太能喝。”
男生掃了一眼她手中的空酒杯，“放心，酒精度數這麽低喝不醉的。”他伸出手機掃了桌面上的二維碼，滑動著彩帶說：“我可以給你推薦幾款。”
林嘉暮還沒來得及拒絕，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起來一看，祁朝，手本能地一抖，空酒杯差點掉地上，左右看了看，她坐在沙發中央不方便出去，只好坐在原地接起了電話。
“餵？”
“神女的角色卡發你微信了，你看一下。”
“……哦，好。”
不是應該李維森在上班時間發給她嗎，但礙於祁朝是不僅是老板還是甲方，林嘉暮識時務的應下。
清吧雖然不吵，但也不算安靜，空曠的酒吧內充斥著談笑碰杯的聲音，電話裏安靜了兩秒，襯得酒吧裏更加熱鬧。
祁朝語氣隨意地問：“還在酒吧？”
“……啊……對。”林嘉暮看了看時間，又補充道：“應該快回去了。”
一旁的男生滑動手機屏幕的手指挺住，界面停留在一款金黃色雞尾酒的示意圖上，手機朝她遞了遞，說：“小姐姐，金湯力可以嗎？”
酒吧裏充斥著紛雜的聲音，男生為了讓她聽清提高了音量，聲音清晰傳入林嘉暮手機的聽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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