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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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
文件最外面寫著“承諾書”三個大字。
喬錦瑟拿著錄音筆又仔細檢查了一遍文件袋, 裏面沒有其他東西。
她確定是快遞小哥送錯了，要麽就是寄件人搞錯了收件對象。一想到可能是什麽機密資料，她將東西又放了回去。
喬錦瑟趕緊打快遞小哥電話, 好在對方還沒下班。
“餵你好, 我想查詢一下單號為xxxx的快遞。”
那邊查詢了一會後問道：“你是叫喬錦瑟嗎？手機尾號8786”
“是。”
“那就是了, 沒有送錯, 而且是個同城快遞，顯示是上午寄出去, 地址是xxx別墅, 這是宜城房價最貴的地段, 你好好想想是你的什麽朋友吧？”
“這楊啊, 好的我知道了, 謝謝。”喬錦瑟仔細想了想，地方很熟悉，她打開地圖一開突然想起來了這不就是餘笙的家那裏嗎？
難道是餘笙給她寄的？
她好像是聽說餘笙要給她準備什麽禮物。
難道指的是承諾書？
喬錦瑟頓時覺得餘笙真無聊, 她撇了撇嘴將東西放在桌子上, 打算晚些時候再看。
晚飯的時候碰巧遇上楊甜甜楊甜甜等在樓下。
楊甜甜換去了新校區，跟現在室友們都不認識, 四個人中除了她都是學西樂的。
西樂和民樂雖然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水紅不容, 但積怨已久的淵源一時半會也難以改變。
楊甜甜也就被其他幾人有意無意孤立了。
一見到喬錦瑟, 楊甜甜像是委屈許久的孩子, 跑商前來一把將她抱住：“嗚嗚嗚, 小瑟瑟我想死你了。”
喬錦瑟無奈拍了拍她的後背, 安撫道：“好了，帶你去吃好吃的, 西門那邊新開了一家燒烤店。”
兩人早就心有靈犀，一個眼神就能讀懂對方的想法。
“那..走？”楊甜甜前一秒難受得不行, 後一秒就在考慮吃什麽東西了。
燒烤店人很多，裏面人基本都坐滿了，張張桌上冒著騰騰熱氣。
喬錦瑟輕車就熟點了幾樣燒烤，楊甜甜心癢又點了幾瓶啤酒。
老板看了眼菜單，不可置信看著兩小姑娘：“就你倆，能喝完嗎？”
喬錦瑟笑笑：“老板，就按照菜單上吧，她海量。”
“你不喝？”
喬錦瑟喝著熱水：“天氣太冷了，喝了胃不舒服。”
“什麽啊，這就開始老年人養生了。”楊甜甜朝她擠了擠眼睛，“哦，也對我忘了，你家那位管的嚴，不讓你喝。你都不知道你喝醉的那次，餘笙把你背回去後，給我發了一百多字的小作文叫我以後不要約你出來喝酒。”
“我第一見他居然還那麽話癆。”
喬錦瑟沒有說話，低垂著眼睫。
老板速度很快，兩個手各拎著兩瓶啤酒，大步流星走來。
“哐”地一聲將啤酒放在桌上，他又強調：“兩位美女，再跟你們確認一遍，是四瓶啤酒吧？喝不完可不退啊。”
楊甜甜爽快回答：“老板放心，保證喝完，您忙生意去吧。”
其實不怪老板不相信，楊甜甜長得一張圓圓的娃娃臉，怎麽看就都不像是會喝酒的樣子。
喬錦瑟更不用說，本來就清純的一朵小茉莉，說話也溫溫柔柔地，看起來跟酒量好更沾不上邊。
“你今天看起來怪低沈的。”楊甜甜對著瓶子猛灌一口，“是遇到什麽事了嗎？”
喬錦瑟和餘笙冷戰了就好幾天，心裏一直藏著事，休息不好自然臉色差。
她怕楊甜甜擔心，本來楊甜甜最近也不順，說了只會多一個人難受。
“沒什麽。”
“小瑟瑟，不拿我當朋友，有什麽事還瞞著我？”楊甜甜也不傻，一眼就猜到跟餘笙有關，“跟餘笙吵架了。”
如果只是吵架，還好解決。
喬錦瑟勉強笑了笑，她眼睛很好看，杏仁一樣。
不笑的時候總是藏著情緒，看起來楚楚可憐，怪讓人心疼的。
“如果一個人一開始就欺騙你，你甚至開始懷疑起這段感情，還要不要...”喬錦瑟後面的話沒說完。
還要不要繼續下去，她內心也在苦苦掙紮。
像是兩個手，撕扯她。
“那要看情況，如果是你不能接受的原則性錯誤，就及時止損。如果你還在猶豫，說明你對這段感情抱有希望，那就給對方一個機會。”
楊甜甜自己的爛攤子一堆還沒收拾，但頗有自信在喬錦瑟面前充當感情大師。
用她的話說是她從小學起開始談戀愛，談戀愛的次數比喬錦瑟過的橋還多。
也是，宜城本就沒什麽橋。
“不是，你該不會說的是餘笙吧？”楊甜甜突然想到什麽，大膽猜測道，“他出軌了？好啊...我就說他看起這麽渣...”
楊甜甜激動時嗓門大，周圍人朝他們這桌看過來。
喬錦瑟用手擋著臉壓低聲音：“小點聲，餘笙他沒有出軌。”
楊甜甜松了一口氣，要是真的出軌她非手撕餘笙不可。
於是喬錦瑟將這幾天的事講給楊甜甜聽。
楊甜甜聽完，敲了敲喬錦瑟腦袋：“先不說餘笙，趙斯琪怎麽回事，她有什麽資格把餘笙的病情資料給你，醫生洩露病情是違反職業道德的。”
“你就沒想過她是故意的？”
喬錦瑟性格和長相一樣，單純善良，也沒什麽心眼。
“那餘笙的確是隱瞞病情了。”
楊甜甜一下子被繞進去了，她又喝了一口，“你先聽他怎麽說，不能這樣就給人判死刑了，死也得讓對方死個明白是不是？”
她從不替餘笙說話，但她能感覺得出餘笙喜歡喬錦瑟。
喬錦瑟噗嗤一聲，或許是經過一番勸導，心裏積壓的消極情緒也消散了，她下定決心無論如果給餘笙一個機會。
兩人吃著燒烤，喝著酒不知怎麽聊到楊甜甜身上。
或許是喝醉了緣故，楊甜甜抱著酒瓶突然哭了起來。
喬錦瑟嚇了一大跳。
“小瑟瑟你知道，前兩天我見過方淮了。我承認我是忘不了他，但是我楊甜甜也是有自尊的，絕不要一個臟了的男人。”
楊甜甜又哭笑。
喬錦瑟沒法勸她，這到傷痕太深，兩人現在又在一個校區，每一次見面都是在楊甜甜心口劃過一刀。
“不是還有個小學弟嗎？他不好嗎？”喬錦瑟幫她擦擦眼淚。
“就一小屁孩。”
楊甜甜休息了一會，平靜地說：“方淮前兩天跟我說他要出國了，家裏的公司也轉移到國外去了，可能以後都不回來了。他還說對不起我，誰他媽要他的對不起....”
喬錦瑟最近沒聽餘笙說過這事。
不過也是餘笙自顧不暇了，哪還有功夫操心別人。
看著樣甜甜的模樣，喬錦瑟不禁嘆息。
遺憾嗎？
肯定遺憾，在感情最濃烈的時候天各一方，如果沒有知道註定沒有結果，當初是否有勇氣開始。
喬錦瑟覺得無論如何她要為自己的感情再努力一次。
晚上喬錦瑟躺在床上刷微博，正好給她推送了一條附近的人。
喬錦瑟本來劃走了，想了想覺得微博賬號有點眼熟，她又劃了回來。
她記起來了這是趙斯琪的微博號。
微博顯示是半個小時前的內容。
一段話配上一張腳受傷的圖片。
也許是楊甜甜提醒，她點進了這條微博的評論區。
高讚一條在和好友互動。
愛唱歌的苗苗：誒呦幸好在醫院遇到了某人，要不然你這腳估計要更嚴重。
趙斯琪回了幾個錘頭的表情包。
下一秒愛唱歌的苗苗發了一張照片，還不等喬錦瑟看清楚，就顯示此評論已經刪除。
可她好像看到照片裏抱著趙斯琪的那人的背影和餘笙一模一樣，又都在醫院。她很難不聯想到一起，並且評論裏一直用的某人。
喬錦瑟心中酸脹，她打開微信就要問餘笙，可沒有照片就這麽去質問也顯得無理取鬧。
她守在這條微博下面，左等右等評論區再也沒有出現照片。
毫無疑問她再次失眠了。
就在她心情最糟糕時候，喬媽一通電話直接讓她如遭雷擊。
喬爸傍晚的時候出了車禍，下班回家的路上和一輛大貨車迎面相撞。
人已經被送去了醫院。
喬媽媽在電話裏泣不成聲。
喬錦瑟感覺腿腳發軟，心裏發慌好像沈入了一個黑洞，大腦陷入空白，她強打起精神安慰著喬媽媽，然後趕往醫院。
醫生告訴她喬爸由於腦部遭受重擊，需要立刻轉院。
喬錦瑟沒聽見醫生說的前面的一堆，只聽到“搶救無效”之類的字眼，說家屬要做好心裏準備。
她害怕極了，害怕喬爸就這樣離開她。
喬錦瑟瞬間感覺天塌了，她和喬媽跟著救護車，去往另一家醫院。
喬媽一邊喊著喬爸的名字，一邊死死握住喬錦瑟的手。
等到醫院後，喬錦瑟的手紅腫了一圈。
她和喬媽等在搶救室門外。
喬錦瑟渾身發抖，她不敢想搶救失敗的結果，她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喬爸不會有事。
她必須做點什麽分散自己的註意力。
喬錦瑟哆嗦這手掏出手機，她想給餘笙打電話，哪怕是跟他聊聊天。餘笙在電話裏陪陪她也好過她現在什麽也做不了，仿佛每一秒的流逝都是在預告下一秒的死刑。
餘笙的電話打了一遍又一遍，那邊仍舊是無人接聽。
喬媽坐在椅子上哭地不能自已，無暇顧及一旁的喬錦瑟。
喬錦瑟使勁戳著屏幕，按著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終於在不知道第多少遍的時候，她情緒崩潰。
喬錦瑟將手機砸在地上，失去靈魂跌坐下去，眼淚一湧了出來。
*
半個小時前，餘笙下樓去買了點吃的，出門才發現手機沒有帶著身上。
等他回到白素琴的病房時，裏面擠滿了醫生護士，裏面一片嘈雜。
儀器發出冰冷的滴滴聲。
“快！再次除顫準備。”
“病人心率極速下降。”
“1，2，3。”
“病人心跳停止。”
.....
餘笙腦子裏轟的一聲，急切地朝裏喊：“我媽呢，我媽怎麽樣了？”
幾人將餘笙攔在外面。
“病人家屬請你冷靜，不要影響醫生。”
保姆站在最外面哭地的兩眼通紅。
不知道搶救進行了多久。
醫生最終放下除顫器，搖搖頭。
“病人於21點02分腦溢血搶救無效，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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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楊啊, 好的我知道了, 謝謝。”喬錦瑟仔細想了想，地方很熟悉，她打開地圖一開突然想起來了這不就是餘笙的家那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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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是聽說餘笙要給她準備什麽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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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錦瑟頓時覺得餘笙真無聊, 她撇了撇嘴將東西放在桌子上, 打算晚些時候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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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樂和民樂雖然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水紅不容, 但積怨已久的淵源一時半會也難以改變。
楊甜甜也就被其他幾人有意無意孤立了。
一見到喬錦瑟, 楊甜甜像是委屈許久的孩子, 跑商前來一把將她抱住：“嗚嗚嗚, 小瑟瑟我想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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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早就心有靈犀，一個眼神就能讀懂對方的想法。
“那..走？”楊甜甜前一秒難受得不行, 後一秒就在考慮吃什麽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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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錦瑟輕車就熟點了幾樣燒烤，楊甜甜心癢又點了幾瓶啤酒。
老板看了眼菜單，不可置信看著兩小姑娘：“就你倆，能喝完嗎？”
喬錦瑟笑笑：“老板，就按照菜單上吧，她海量。”
“你不喝？”
喬錦瑟喝著熱水：“天氣太冷了，喝了胃不舒服。”
“什麽啊，這就開始老年人養生了。”楊甜甜朝她擠了擠眼睛，“哦，也對我忘了，你家那位管的嚴，不讓你喝。你都不知道你喝醉的那次，餘笙把你背回去後，給我發了一百多字的小作文叫我以後不要約你出來喝酒。”
“我第一見他居然還那麽話癆。”
喬錦瑟沒有說話，低垂著眼睫。
老板速度很快，兩個手各拎著兩瓶啤酒，大步流星走來。
“哐”地一聲將啤酒放在桌上，他又強調：“兩位美女，再跟你們確認一遍，是四瓶啤酒吧？喝不完可不退啊。”
楊甜甜爽快回答：“老板放心，保證喝完，您忙生意去吧。”
其實不怪老板不相信，楊甜甜長得一張圓圓的娃娃臉，怎麽看就都不像是會喝酒的樣子。
喬錦瑟更不用說，本來就清純的一朵小茉莉，說話也溫溫柔柔地，看起來跟酒量好更沾不上邊。
“你今天看起來怪低沈的。”楊甜甜對著瓶子猛灌一口，“是遇到什麽事了嗎？”
喬錦瑟和餘笙冷戰了就好幾天，心裏一直藏著事，休息不好自然臉色差。
她怕楊甜甜擔心，本來楊甜甜最近也不順，說了只會多一個人難受。
“沒什麽。”
“小瑟瑟，不拿我當朋友，有什麽事還瞞著我？”楊甜甜也不傻，一眼就猜到跟餘笙有關，“跟餘笙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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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甜甜松了一口氣，要是真的出軌她非手撕餘笙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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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甜甜一下子被繞進去了，她又喝了一口，“你先聽他怎麽說，不能這樣就給人判死刑了，死也得讓對方死個明白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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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喝醉了緣故，楊甜甜抱著酒瓶突然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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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甜甜又哭笑。
喬錦瑟沒法勸她，這到傷痕太深，兩人現在又在一個校區，每一次見面都是在楊甜甜心口劃過一刀。
“不是還有個小學弟嗎？他不好嗎？”喬錦瑟幫她擦擦眼淚。
“就一小屁孩。”
楊甜甜休息了一會，平靜地說：“方淮前兩天跟我說他要出國了，家裏的公司也轉移到國外去了，可能以後都不回來了。他還說對不起我，誰他媽要他的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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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錦瑟覺得無論如何她要為自己的感情再努力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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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告訴她喬爸由於腦部遭受重擊，需要立刻轉院。
喬錦瑟沒聽見醫生說的前面的一堆，只聽到“搶救無效”之類的字眼，說家屬要做好心裏準備。
她害怕極了，害怕喬爸就這樣離開她。
喬錦瑟瞬間感覺天塌了，她和喬媽跟著救護車，去往另一家醫院。
喬媽一邊喊著喬爸的名字，一邊死死握住喬錦瑟的手。
等到醫院後，喬錦瑟的手紅腫了一圈。
她和喬媽等在搶救室門外。
喬錦瑟渾身發抖，她不敢想搶救失敗的結果，她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喬爸不會有事。
她必須做點什麽分散自己的註意力。
喬錦瑟哆嗦這手掏出手機，她想給餘笙打電話，哪怕是跟他聊聊天。餘笙在電話裏陪陪她也好過她現在什麽也做不了，仿佛每一秒的流逝都是在預告下一秒的死刑。
餘笙的電話打了一遍又一遍，那邊仍舊是無人接聽。
喬媽坐在椅子上哭地不能自已，無暇顧及一旁的喬錦瑟。
喬錦瑟使勁戳著屏幕，按著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終於在不知道第多少遍的時候，她情緒崩潰。
喬錦瑟將手機砸在地上，失去靈魂跌坐下去，眼淚一湧了出來。
*
半個小時前，餘笙下樓去買了點吃的，出門才發現手機沒有帶著身上。
等他回到白素琴的病房時，裏面擠滿了醫生護士，裏面一片嘈雜。
儀器發出冰冷的滴滴聲。
“快！再次除顫準備。”
“病人心率極速下降。”
“1，2，3。”
“病人心跳停止。”
.....
餘笙腦子裏轟的一聲，急切地朝裏喊：“我媽呢，我媽怎麽樣了？”
幾人將餘笙攔在外面。
“病人家屬請你冷靜，不要影響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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