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6 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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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26 懂事
一頓飯吃得不尷不尬，南舸臉色很不好，夏芫倒是臉色淡淡的，沒有表現出什麽。
後半程男生宿舍那邊明顯有找補的意味，學姐長學姐短的，挑一些夏芫能聊得起來的話題聊，夏芫也沒端著，好歹碩士畢業，對學校裏面一些東西的了解比他們這幫大二的楞頭青懂得多，尤其是升學保研考研這些問題上，她幾乎知無不言。
臨了是南舸不動聲色出去買了單，其他人走的時候知道南舸結賬了都很平靜，似乎很習慣的樣子，夏芫也看得出來，這些人裏，大多是普通家境，還有個女生吃飯的時候問過她有關助學貸款和各種獎學金的問題，想來是家境不太好，對比之下，南舸大概能算得上個小小的富二代。
有關南舸的家境夏芫其實並不十分清楚，只是從南舸和吳辰軒以及趙女士偶爾的提及中拼湊出一部分，吳辰軒的媽媽離婚後嫁給了一個商人，生下南舸，南舸的父親生意做得不錯，因而南舸從小到大生活都比較優渥，而吳辰軒早年還跟著父母吃過不少苦。
但後來南舸媽媽在南舸爸爸的支持下也開始自己做服裝生意，趕上了互聯網的風口，也做得相當不錯。
南舸媽媽早年因為自己沒有掙錢的能力，就總是對吳辰軒要求嚴格，並且一直強調南舸爸爸的財產是屬於南舸的，讓吳辰軒要努力擁有自己的事業，吳辰軒也的確做到了，他在他的專業領域內做得很好，並且從來沒有對繼父的產業表現出任何興趣，可這樣一來，南舸媽媽便又心疼起吃苦的大兒子來，對大兒子的一切都很上心，並且在自己生意做大之後，傾盡全力為大兒子置辦產業，對小兒子則就敷衍得多，用她的話說就是“你爸的都是你的，哥哥不會跟你爭，媽媽這一點點產業跟你爸相比什麽都不算，就想稍微彌補一下哥哥而已”。
趙女士之前提起這些的時候，用十分仰慕的語氣對她說：“一個母親，為了兒子的幸福這樣打拼，非常值得尊敬。”
而在吳辰軒的口中，就是：“我弟弟只是個被我繼父慣壞的大男孩而已，他總是太理想化。”
至於南舸，最多最多只會壓著情緒說一句“我媽眼裏只有吳辰軒，她從來不管我。”
別人家的是非不好議論，但夏芫對於南舸的媽媽實在是缺乏好感，別的不提，一個會因為學歷就逼兒子分手另找、並且在明知道兒子不打算和女朋友分手的情況下，還隱瞞兒子非單身的事實去安排相親的母親，夏芫實在是認同不起來。
夏芫清楚她和南舸在一起，往後和這位媽媽難免還要有一番撕扯，但是仔細想想，她自己父母也並沒有好對付到哪裏去，不知道是不是出於一種債多了不愁的心態，她竟然覺得這也沒什麽。
離開飯店，幾人各自離開，小飯店裏沒有洗手間，這條小商業街上倒是有的，夏芫便巡著路標找過去。
出來的時候，卻聽見了外頭兩個人說話的聲音，正是楊哥和那對情侶中的女生。
“你今天真的過分了，你弄得大家都很尷尬。”女生的語氣很有些生氣，“而且今天本來是他們宿舍吃飯，是老周提出叫上我們宿舍的，你這樣弄得老周面子上很難看。”
老周就是女生的男朋友。
另一個聲音硬梆梆的，是“楊哥”：“對不起，是我沒考慮到你們的感受，我就是一時情緒上來了，有點生氣。”
“你生什麽氣？你喜歡南舸？”
楊哥沈默。
“就算你喜歡，那他不喜歡你，你也不能為難他女朋友吧？”
“不是，”楊哥打斷她，“我不是因為喜歡南舸才為難她。”
“所以你承認你喜歡南舸。”
“我不知道。”
“所以你還是因為嫉妒。”
“不是。”
“那你說是因為什麽？”
“我見過她。”
“誰？”
“就那女的。”
“人家有名字，你這樣真的很不尊重人！”女生突然提高聲音，語氣嚴厲。
“我憑什麽尊重她？憑她找了個比她小快十歲的男朋友嗎？這種女的有什麽值得尊重的？”
“那又怎麽樣？感情的事，外人根本沒有資格做評判。”
“不是，我說我見過她，是以前在老家咖啡店偶然見到過，而且不止一次，她在跟人相親。”
“什麽？”
“她那個年紀，相親很正常，但是我不明白，她明明就是急著要結婚，為什麽還要和南舸在一起，她這不是耍南舸嗎？”
“她——不是，那南舸知道她相親嗎？”
“我怎麽知道他知不知道，我和南舸又不怎麽聯系，以前還偶爾打游戲，現在連游戲也不打了。”
“但是這個事兒，我們也不好直接跟南舸說……”女生語氣憂愁，“要不我和老周通個氣，讓他試探試探？”
“隨便，”楊哥踢了一腳路邊的石子，沒好氣，“反正我看南舸那樣子，也跟灌了迷魂湯一樣，估計說也沒用。”
她又改口道：“算了你還是別讓老周去問了，你沒看南舸今天對我甩那個臉色，回頭他對老周也這樣還不如讓他自己去撞南墻。”
“也是……這事兒畢竟……跟挑撥離間似的……”女生嘆了口氣。
兩人沈默了好一會兒，卻也沒離開，但她們站的地方，是夏芫出來的必經之路，夏芫覺得偷聽有些尷尬，但是好像出來更加尷尬。
良久，女生又道：“不過，其實大一我就覺得你有點喜歡南舸，本來想勸你的，畢竟南舸這人吧，老實說，我覺得有點招搖，喜歡他的女生太多了，但是老周私底下跟我說，南舸這人，做朋友可以，但是做男朋友不行，他看起來就完全不像對女生感興趣的樣子。”
“嗯，”楊哥悶聲道，“所以我大一就問過他，我問他喜歡哪種女生？”
“啊？”女生驚訝。
“他說不知道，沒遇到過，我又問他，有沒有可能是我這種。”
“他、他怎麽說？”
“還能怎麽說，他說沒可能唄！”楊哥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我也知道自己不適合談戀愛，那我就說那就算了唄，就做普通朋友，可是我——”
“你還喜歡他對嗎？”
“那我也不能給自己裝個開關鍵，說關就關了吧？”楊哥聲音一哽，聲音帶上一點鼻音，大概是哭了，“我也沒想怎麽，我都做好心理準備他會有女朋友了，可我沒想到是這樣的……這公平嗎？他怎麽會喜歡這種……他那麽厲害，不應該被這種人耍……”
“抱歉，不是故意偷聽你們聊天的。”夏芫嘆了口氣，還是走了出來。
兩人臉色一變，繼而一個慘白一個漲紅。
那女生漲紅著臉道歉：“對不起，她不是那個意思，你別多想，真的對不起，我知道我們不應該——”
“你別道歉，”楊哥慘白著臉，把她拉到自己身後，定定地望著夏芫，“不關她的事，你沖我來就行。”
夏芫無奈地望著她，一攤手：“沖你來什麽？我就那麽像洪水野獸？就算我真的生氣了又能拿你們怎麽樣？”
楊哥臉色一緩，繼而慢慢漲紅。
畢竟說小話被正主聽見這種事，總歸很尷尬。
“我相親真是相得人盡皆知了。”夏芫忍不住又嘆了口氣，“年紀到了家裏催，我糊弄著去見個面，這個算不得什麽大事兒吧？”
“那你一邊和南舸交往一邊去相親，這難道不是背叛嗎？”
“誰說我同時進行了？我和南舸剛在一起，在一起後我就沒相親了。”
夏芫想了想，補充道：“對了，他哥是我倒數第二個相親對象。”
言下之意，南舸知道相親的那些事。
楊哥垂下眼，變臉似的，臉色又白了，咬著嘴唇半天不說話。
“那你……急著結婚……南舸怎麽辦？”小心翼翼開口的反而是那個女生。
夏芫苦笑了一下：“我不急著結婚，甚至，不結婚也行。”
兩人看著她，臉色覆雜，都不知道怎麽開口。
夏芫擺擺手：“算了，這跟你們沒關系，我就是想解釋一下，我沒騙南舸感情，至於你們覺得我和南舸不合適，那就——”
她頓了頓，道：“老實說，跟我沒什麽關系，覺得我們不合適的人多了，別的不說我媽知道了估計就得一哭二鬧三上吊，我還顧不上照顧你們的感受。”
兩人臉色都是一言難盡，但是氣氛倒是輕松了許多。
夏芫想了想，又對楊哥道：“南舸確實挺好的，你喜歡他也沒什麽。”
楊哥咬咬牙：“你什麽意思，跟我擺勝利者的優越感嗎？”
“沒有，就是肯定一下你的眼光。”夏芫眼裏泛起笑意。
“行了，我走了，你們別瞎操心，今天的事情我會跟南舸解釋，不會影響你們宿舍感情的。”
夏芫跟兩人擦肩而過，沒再回頭。
快走到路盡頭的時候，隱約聽見那女生說：“其實她挺有意思的，長得也很漂亮，對吧？”
然後她聽見楊哥不情不願地低聲“嗯”了一聲。
夏芫失笑，又聽見一句，“她要是跟咱們同齡的話，跟南舸真挺般配的。”
夏芫斂了笑容，拐過彎，看見南舸在一棵梧桐樹下的路燈旁等她。
正好是梧桐絮紛飛的季節，風一吹，有梧桐絮吹進了他眼睛裏，他一通揉，再擡起眼，一只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
夏芫被他給憨到了：“你傻啊，站這幹嘛？”
南舸指了指路燈：“怕你找不著我。”
他舉起手來，手裏是一盒章魚小丸子。
“這家的小丸子很好吃，籃球隊經常點他家外賣。”
“沒吃飽啊？”夏芫戳了個嘗了嘗，確實不錯，章魚肉給得很足，口感 Q 彈。
“沒，其實中途就想走了，又覺得鬧太僵不好，”南舸伸手把她攬進懷裏，“對不起。”
夏芫隨口解釋了一下楊哥針對她的原因，沒提喜歡他的事兒，道：“別跟她們計較，把你當朋友才這樣的。”
南舸沈默了一下，突然道：“你說這話，就特別像瑤瑤姐。”
夏芫一楞。
“小時候我嫉妒我哥能得到我媽的關心，我媽出差帶禮物永遠是我哥先挑，他要是都喜歡就沒有我的份兒，我媽總說哥小時候受過苦，而我從小什麽都有，我要讓著他，我覺得委屈，就去找瑤瑤姐，她就說，這說明在我媽心裏，我更親近，因為幼兒園兩個小孩打架，家長來處理的話，總是會讓自己家孩子先道歉。”
“我以前還真被說服了，但是長大後發現，其實瑤瑤姐就是安慰我的，我媽根本不是那樣的。”
“但瑤瑤姐就是這樣，總是很懂事，很會替人著想，替人找理由。”
“對吳辰軒也是這樣，就連吳辰軒去相親，她第一反應也是替他找理由。”
南舸看著夏芫的眼睛：“你不要這樣，別替別人找理由。”
“傷害了你就是傷害了你，不要替別人找理由，不要太懂事，太懂事了，吃虧的就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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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了是南舸不動聲色出去買了單，其他人走的時候知道南舸結賬了都很平靜，似乎很習慣的樣子，夏芫也看得出來，這些人裏，大多是普通家境，還有個女生吃飯的時候問過她有關助學貸款和各種獎學金的問題，想來是家境不太好，對比之下，南舸大概能算得上個小小的富二代。
有關南舸的家境夏芫其實並不十分清楚，只是從南舸和吳辰軒以及趙女士偶爾的提及中拼湊出一部分，吳辰軒的媽媽離婚後嫁給了一個商人，生下南舸，南舸的父親生意做得不錯，因而南舸從小到大生活都比較優渥，而吳辰軒早年還跟著父母吃過不少苦。
但後來南舸媽媽在南舸爸爸的支持下也開始自己做服裝生意，趕上了互聯網的風口，也做得相當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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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吳辰軒的口中，就是：“我弟弟只是個被我繼父慣壞的大男孩而已，他總是太理想化。”
至於南舸，最多最多只會壓著情緒說一句“我媽眼裏只有吳辰軒，她從來不管我。”
別人家的是非不好議論，但夏芫對於南舸的媽媽實在是缺乏好感，別的不提，一個會因為學歷就逼兒子分手另找、並且在明知道兒子不打算和女朋友分手的情況下，還隱瞞兒子非單身的事實去安排相親的母親，夏芫實在是認同不起來。
夏芫清楚她和南舸在一起，往後和這位媽媽難免還要有一番撕扯，但是仔細想想，她自己父母也並沒有好對付到哪裏去，不知道是不是出於一種債多了不愁的心態，她竟然覺得這也沒什麽。
離開飯店，幾人各自離開，小飯店裏沒有洗手間，這條小商業街上倒是有的，夏芫便巡著路標找過去。
出來的時候，卻聽見了外頭兩個人說話的聲音，正是楊哥和那對情侶中的女生。
“你今天真的過分了，你弄得大家都很尷尬。”女生的語氣很有些生氣，“而且今天本來是他們宿舍吃飯，是老周提出叫上我們宿舍的，你這樣弄得老周面子上很難看。”
老周就是女生的男朋友。
另一個聲音硬梆梆的，是“楊哥”：“對不起，是我沒考慮到你們的感受，我就是一時情緒上來了，有點生氣。”
“你生什麽氣？你喜歡南舸？”
楊哥沈默。
“就算你喜歡，那他不喜歡你，你也不能為難他女朋友吧？”
“不是，”楊哥打斷她，“我不是因為喜歡南舸才為難她。”
“所以你承認你喜歡南舸。”
“我不知道。”
“所以你還是因為嫉妒。”
“不是。”
“那你說是因為什麽？”
“我見過她。”
“誰？”
“就那女的。”
“人家有名字，你這樣真的很不尊重人！”女生突然提高聲音，語氣嚴厲。
“我憑什麽尊重她？憑她找了個比她小快十歲的男朋友嗎？這種女的有什麽值得尊重的？”
“那又怎麽樣？感情的事，外人根本沒有資格做評判。”
“不是，我說我見過她，是以前在老家咖啡店偶然見到過，而且不止一次，她在跟人相親。”
“什麽？”
“她那個年紀，相親很正常，但是我不明白，她明明就是急著要結婚，為什麽還要和南舸在一起，她這不是耍南舸嗎？”
“她——不是，那南舸知道她相親嗎？”
“我怎麽知道他知不知道，我和南舸又不怎麽聯系，以前還偶爾打游戲，現在連游戲也不打了。”
“但是這個事兒，我們也不好直接跟南舸說……”女生語氣憂愁，“要不我和老周通個氣，讓他試探試探？”
“隨便，”楊哥踢了一腳路邊的石子，沒好氣，“反正我看南舸那樣子，也跟灌了迷魂湯一樣，估計說也沒用。”
她又改口道：“算了你還是別讓老周去問了，你沒看南舸今天對我甩那個臉色，回頭他對老周也這樣還不如讓他自己去撞南墻。”
“也是……這事兒畢竟……跟挑撥離間似的……”女生嘆了口氣。
兩人沈默了好一會兒，卻也沒離開，但她們站的地方，是夏芫出來的必經之路，夏芫覺得偷聽有些尷尬，但是好像出來更加尷尬。
良久，女生又道：“不過，其實大一我就覺得你有點喜歡南舸，本來想勸你的，畢竟南舸這人吧，老實說，我覺得有點招搖，喜歡他的女生太多了，但是老周私底下跟我說，南舸這人，做朋友可以，但是做男朋友不行，他看起來就完全不像對女生感興趣的樣子。”
“嗯，”楊哥悶聲道，“所以我大一就問過他，我問他喜歡哪種女生？”
“啊？”女生驚訝。
“他說不知道，沒遇到過，我又問他，有沒有可能是我這種。”
“他、他怎麽說？”
“還能怎麽說，他說沒可能唄！”楊哥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我也知道自己不適合談戀愛，那我就說那就算了唄，就做普通朋友，可是我——”
“你還喜歡他對嗎？”
“那我也不能給自己裝個開關鍵，說關就關了吧？”楊哥聲音一哽，聲音帶上一點鼻音，大概是哭了，“我也沒想怎麽，我都做好心理準備他會有女朋友了，可我沒想到是這樣的……這公平嗎？他怎麽會喜歡這種……他那麽厲害，不應該被這種人耍……”
“抱歉，不是故意偷聽你們聊天的。”夏芫嘆了口氣，還是走了出來。
兩人臉色一變，繼而一個慘白一個漲紅。
那女生漲紅著臉道歉：“對不起，她不是那個意思，你別多想，真的對不起，我知道我們不應該——”
“你別道歉，”楊哥慘白著臉，把她拉到自己身後，定定地望著夏芫，“不關她的事，你沖我來就行。”
夏芫無奈地望著她，一攤手：“沖你來什麽？我就那麽像洪水野獸？就算我真的生氣了又能拿你們怎麽樣？”
楊哥臉色一緩，繼而慢慢漲紅。
畢竟說小話被正主聽見這種事，總歸很尷尬。
“我相親真是相得人盡皆知了。”夏芫忍不住又嘆了口氣，“年紀到了家裏催，我糊弄著去見個面，這個算不得什麽大事兒吧？”
“那你一邊和南舸交往一邊去相親，這難道不是背叛嗎？”
“誰說我同時進行了？我和南舸剛在一起，在一起後我就沒相親了。”
夏芫想了想，補充道：“對了，他哥是我倒數第二個相親對象。”
言下之意，南舸知道相親的那些事。
楊哥垂下眼，變臉似的，臉色又白了，咬著嘴唇半天不說話。
“那你……急著結婚……南舸怎麽辦？”小心翼翼開口的反而是那個女生。
夏芫苦笑了一下：“我不急著結婚，甚至，不結婚也行。”
兩人看著她，臉色覆雜，都不知道怎麽開口。
夏芫擺擺手：“算了，這跟你們沒關系，我就是想解釋一下，我沒騙南舸感情，至於你們覺得我和南舸不合適，那就——”
她頓了頓，道：“老實說，跟我沒什麽關系，覺得我們不合適的人多了，別的不說我媽知道了估計就得一哭二鬧三上吊，我還顧不上照顧你們的感受。”
兩人臉色都是一言難盡，但是氣氛倒是輕松了許多。
夏芫想了想，又對楊哥道：“南舸確實挺好的，你喜歡他也沒什麽。”
楊哥咬咬牙：“你什麽意思，跟我擺勝利者的優越感嗎？”
“沒有，就是肯定一下你的眼光。”夏芫眼裏泛起笑意。
“行了，我走了，你們別瞎操心，今天的事情我會跟南舸解釋，不會影響你們宿舍感情的。”
夏芫跟兩人擦肩而過，沒再回頭。
快走到路盡頭的時候，隱約聽見那女生說：“其實她挺有意思的，長得也很漂亮，對吧？”
然後她聽見楊哥不情不願地低聲“嗯”了一聲。
夏芫失笑，又聽見一句，“她要是跟咱們同齡的話，跟南舸真挺般配的。”
夏芫斂了笑容，拐過彎，看見南舸在一棵梧桐樹下的路燈旁等她。
正好是梧桐絮紛飛的季節，風一吹，有梧桐絮吹進了他眼睛裏，他一通揉，再擡起眼，一只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
夏芫被他給憨到了：“你傻啊，站這幹嘛？”
南舸指了指路燈：“怕你找不著我。”
他舉起手來，手裏是一盒章魚小丸子。
“這家的小丸子很好吃，籃球隊經常點他家外賣。”
“沒吃飽啊？”夏芫戳了個嘗了嘗，確實不錯，章魚肉給得很足，口感 Q 彈。
“沒，其實中途就想走了，又覺得鬧太僵不好，”南舸伸手把她攬進懷裏，“對不起。”
夏芫隨口解釋了一下楊哥針對她的原因，沒提喜歡他的事兒，道：“別跟她們計較，把你當朋友才這樣的。”
南舸沈默了一下，突然道：“你說這話，就特別像瑤瑤姐。”
夏芫一楞。
“小時候我嫉妒我哥能得到我媽的關心，我媽出差帶禮物永遠是我哥先挑，他要是都喜歡就沒有我的份兒，我媽總說哥小時候受過苦，而我從小什麽都有，我要讓著他，我覺得委屈，就去找瑤瑤姐，她就說，這說明在我媽心裏，我更親近，因為幼兒園兩個小孩打架，家長來處理的話，總是會讓自己家孩子先道歉。”
“我以前還真被說服了，但是長大後發現，其實瑤瑤姐就是安慰我的，我媽根本不是那樣的。”
“但瑤瑤姐就是這樣，總是很懂事，很會替人著想，替人找理由。”
“對吳辰軒也是這樣，就連吳辰軒去相親，她第一反應也是替他找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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