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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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5 好啊
夏芫踏進酒吧的時候，後悔了。
當了 28 年乖乖女，不化濃妝不泡夜店，快三十的人了，還秉持著除非加班絕不晚於九點鐘到家的習慣。
但其實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夏芫很擅長化妝，擅長到了能給鹿絮這條鹹魚化出任旸那種水中大白鯊氣質的程度。
今天夏芫選的是一套黑灰色調的煙熏眼妝，這種小眾色彩的眼妝很少有人能夠駕馭，化得不好就跟吸毒人員似的。
大量的閃配上濃重的黑，組成了金屬感極重的妝容，而這套眼妝也有一個相當符合夏芫此刻心境的名稱——反抗軍。
夏芫看著鏡子裏的成品第一反應是笑了一下，感覺自己好像一個在經歷叛逆期的女高中生
勁爆的鼓點在夏芫踏進酒吧的那一刻灌入她的耳朵，震顫她的鼓膜，從來沒有經歷過的刺激讓她頭皮都麻了。
先於目光分辨出當下信息的，是鼻子，濃郁的煙味夾雜著各種酒的味道，像一鍋洶湧的孟婆湯，捏著鼻子往每個踏入這裏的人嗓子眼裏灌，勢必讓你忘了今夕何夕，只跟隨身體最本能的聲色喜好，沈迷進去。
夏芫勾著腰快把肺葉子咳出來了。
“美女？狀態不好？”
有人搭訕。
夏芫在那只還算有分寸的手靠近自己之前，猛地後退一步，結果踩到了另一個男人的腳。
夏芫在後背感受到男人胸口的熱意前一秒猛地回彈，同時試圖通過給腰部施加一個旋轉力，改變自己的運動軌跡。
夏芫跟個慌亂的羽毛球一樣，被拍出亂七八糟的軌跡，最終一臉狼狽地停在一個燈光半明的角落裏。
剛剛那幾個人被夏芫這副表情給震住了，就……也是沒有想到……
穿著亮片吊帶裙、化著煙熏妝、黑色唇釉攻一切、十二厘米的細高跟下能踩十個八個男人——
就這副尊容，臉上能露出受驚小白兔的表情。
就只能說，亞洲四大邪術誠不欺我。
酒吧裏玩的大多講究個你情我願，酒精催化下的男歡女愛，容不下小白兔子精。
化了煙熏妝的小白兔子精也不行。
夏芫長得不差，甚至可以說好看，只是常年不在人前打理自己，化妝作為愛好只用來自拍了發沒有熟人的 ins，存檔一樣把自己的年輕歲月存起來。
但是她就天生有種不吸引男人的特質。
總結一下就是，長得不良家，性格又太良家，情場浪蕩的追兩天覺得沒意思，認真找人結婚的不敢追。
就像此時此刻，這一群來酒吧找樂子的男人們，用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學生的目光慈祥地註視了她一會，然後各自散去。
夏芫：……
是誰說穿成這樣進酒吧只需要等著男人請你喝酒的？
她故作鎮靜地坐到吧臺邊上，心想，媽的。
沒人請我喝酒，我就自己喝。
我不僅自己喝，我還要挑個順眼的男人請他喝。
“一杯冰茶。”夏芫皺著眉，用指尖搭在手機角上轉。
眾所周知，酒吧裏，冰茶一般只指一種飲料——以伏特加，朗姆酒，金酒，龍舌蘭酒四種基酒調和而成的、酒精度高達 60 度的酒精飲料，長島冰茶。
燈光昏暗，對面的調酒師個子很高，戴了個黑色的鴨舌帽，身上是黑色襯衫，幾乎整個人融在陰影裏。
這人擡頭看了一眼夏芫，但夏芫專心轉手機假裝老手沒註意。
夏芫再回過神的時候，就見這人哐一聲，把一杯飲料放在了她面前。
夏芫端起來喝了一口。
然後誠心發問：“兄弟，這是？”
那人聲音低沈：“冰茶。”
對方太理直氣壯，以至於夏芫不得不重新回顧了一下自己惡補的酒吧知識——論如何假裝自己常來酒吧的樣子。
“啊？”夏芫幾乎就要懷疑自己了。
對面男人一擡頭：“你傻麽，康師傅冰紅茶喝不出來？”
夏芫：“……可我要的不是這個。”
男人想了想，然後伸手從吧臺底下鏟了一鏟子冰塊，懟到了她的杯子裏。
然後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夠冰了，湊合喝吧！”
夏芫：“我要的是長島冰茶！”
男人一攤手：“那沒辦法，我只會這個。”
夏芫心想倒杯康師傅冰紅茶還需要什麽技術嗎？
她耐著性子：“你不是調酒師嗎？”
“誰說我是調酒師？”
“你不是調酒師你站這裏？”
“兼職不行嗎？”
“你不會調酒你兼職調酒師？”
夏芫感覺自己邏輯模塊都要燒壞了，這人怎麽不像個正常人。
“誰說我兼職調酒師了？”
“你不是調酒師你站這裏？”
夏芫問完輪回性的一問，自己陷入了沈默。
自己也沒喝多，為什麽要跟這麽個玩意兒在這扯犢子？
對面男人倒是不耐煩了。
“我這還有橙汁可樂雪碧王老吉，你看你喝什麽？”
夏芫：“……我謝謝你，能換個調酒師嗎？”
男人四下看了看，一攤手：“都忙著。”
夏芫覺得人要倒黴喝涼水都塞牙，不，是喝康師傅冰紅茶都噎得慌。
不遠處有人招呼這個不會調酒的調酒師：“南舸，你他媽幹啥呢？是不是又想偷喝酒？”
夏芫一楞：南舸？
男人終於擡起頭，拿開帽子，不耐煩地吼回去：“老子成年了！”
那人從外面擠進吧臺，伸手在他一頭短發上拍了一把：“成年了也是小屁孩，不許喝酒——喲，你還給人調酒？你別瞎搞啊我告訴你。”
“我就給她倒了杯冰紅茶。”
“也行吧，春田花花酒吧飲料專區。”
剛好一束燈光劃過，夏芫看清了男人的臉——或者是，男孩的臉。
一頭短發支楞著，鋼絲一樣，看一眼都仿佛能感覺到紮人的手感。
五官英挺俊朗，在酒吧半明不暗的燈光裏顯出幾分原本沒有的成熟。
他神色不耐煩，卻又老老實實任由眼前人戲謔著拍了拍腦袋。
那一瞬間，夏芫仿佛看見了一只眥著牙還要聽從口令乖乖坐下的大狗。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
南舸調酒不行，眼神倒好：“你笑屁啊，還想不想喝冰紅茶了？”
旁邊那人笑得更大聲：“當人家稀罕啊！美女想喝什麽？讓這小子請你啊！”
夏芫心想酒吧裏的人都有那個社交牛逼癥，自己這的確有些配不上今天的打扮了。
南舸嚷嚷：“不請，我沒錢！”
夏芫冷笑心想，上周不才坑了吳渣男五千麽？
敗家玩意兒。
突然，一張大臉湊近，夏芫被嚇得一個激靈，因為離得太近，她瞪著南舸的時候成了對雞眼。
南舸“噗”地笑出聲來：“是你啊！我剛都沒認出來，你來這裏幹嘛？”
夏芫屏住呼吸，不動聲色地別開臉，試圖平息自己不太受控的心跳：“你管我。”
南舸笑呵呵地退回去，給她倒了杯啤酒。
“你該不會因為我哥的事兒心情不好來買醉吧？犯不著啊我告訴你。”
夏芫懶得跟他解釋，指了指啤酒，又指了指剛才那人的方向：“不是不讓你碰酒？”
“啤酒而已。”
夏芫也不多問，她現在的確很想喝酒，啤酒也聊勝於無吧，端起來一飲而盡。
“再來一杯。”
南舸被她這個喝法震驚了：“姐姐，存心買醉啊？我告訴你，雖然咱們這個酒吧比較靠譜，一般不讓人隨便帶喝斷片的顧客離開，但是總有顧不上的時候，你喝多了被人帶走吃虧的還是你。”
夏芫皺緊了眉頭：“你怎麽這麽多話？”
南舸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有些痞的笑：“因為我就是兼職幹這個的啊！”
夏芫沒聽明白：“啊？”
門口突然一陣騷亂，有人大吼：“幹嘛呢？認識她嗎你就帶走？南舸！過來一下！”
南舸一手撐著吧臺，一個幹凈利落的起跳，直接越過吧臺上亂七八糟的酒瓶子，輕巧落地，往門口跑去。
夏芫離得近，南舸挽著袖子，她清晰地看見了那一瞬間，他小臂上暴起的青筋，和流暢的肌肉線條。
她跟了過去。
南舸身高目測至少一米九，往門口一堵，氣勢迫人。
“要帶人走？你怎麽證明她認識你？”
“你們有病吧？開酒吧的不讓帶人走？”
“她要醒著你倆想怎樣都行，她都醉成這樣了，你就不能帶她走。”
“你們……操，我真是她朋友。”
南舸冷著臉一挑眉：“踏進這道門之後才成的朋友？”
對面被噎得沒話說。
“我們裏面有休息間，要麽你帶她進去等她酒醒，要麽我帶她進去你走人。”
那人被他說得沒脾氣，主要是面對南舸這種體型，真的很難有脾氣。
“行行行，你帶她去休息間，我走了。”
南舸翻了個白眼，伸手接過醉得不省人事的女士，然後微微下蹲，直接扛麻袋一樣把人扛到了肩上，往裏間走。
夏芫遠遠跟著，才發現裏面有個用綠植隔開的開放休息室，放著幾個單人沙發，幾個喝多了的男的女的在沙發上捂著頭醒酒，南舸找了個空座，把肩膀上的人一丟，起身離開。
整個過程幹凈利落，甚至沒用上第二只手，更別說多餘的肢體接觸。
目睹一切的夏芫：……
南舸出來，正撞上夏芫，有些吃驚：“你跟著我幹嘛？”
夏芫老臉一紅：“我看你有沒占人家便宜。”
南舸無奈：“姐姐，我才十九，誰占誰便宜啊？”
他說話的時候揚了揚臉，夏芫氣急敗壞地想，這臭弟弟好像知道自己很帥。
“別亂叫姐姐，你又不是我弟。”
她這話完全是懟著說的，懟的是南舸上次回她那句“你又不是我姐”。
誰知道南舸道：“不叫姐姐難道叫嫂子？”他皺了皺眉，眼神頗為不滿，“你不會還惦記吳辰軒吧？”
夏芫不置可否。
南舸肉眼可見地怒了：“我姐眼瞎就算了，她都瞎十來年了，你怎麽也眼瞎？你才見幾面你就喜歡他？你喜歡他什麽啊？你喜歡他還不如喜歡我！”
“好啊！”
夏芫忽然平靜地打斷他。
南舸楞了楞：“啊？”
夏芫耐心地重覆：“你說我喜歡他還不如喜歡你，我說好啊。”
南舸：“啊，哦，嗯。”
他臉色忽然漲得通紅，蜜色肌膚都擋不住的潮紅滲出來，連脖子都通紅通紅。
他眼神慌亂地亂瞟，這麽大個子，卻透露出一絲想要蜷起來躲著的感覺。
夏芫剛想說我開玩笑的，就聽南舸結結巴巴道：“好、好啊！”
夏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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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芫踏進酒吧的時候，後悔了。
當了 28 年乖乖女，不化濃妝不泡夜店，快三十的人了，還秉持著除非加班絕不晚於九點鐘到家的習慣。
但其實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夏芫很擅長化妝，擅長到了能給鹿絮這條鹹魚化出任旸那種水中大白鯊氣質的程度。
今天夏芫選的是一套黑灰色調的煙熏眼妝，這種小眾色彩的眼妝很少有人能夠駕馭，化得不好就跟吸毒人員似的。
大量的閃配上濃重的黑，組成了金屬感極重的妝容，而這套眼妝也有一個相當符合夏芫此刻心境的名稱——反抗軍。
夏芫看著鏡子裏的成品第一反應是笑了一下，感覺自己好像一個在經歷叛逆期的女高中生
勁爆的鼓點在夏芫踏進酒吧的那一刻灌入她的耳朵，震顫她的鼓膜，從來沒有經歷過的刺激讓她頭皮都麻了。
先於目光分辨出當下信息的，是鼻子，濃郁的煙味夾雜著各種酒的味道，像一鍋洶湧的孟婆湯，捏著鼻子往每個踏入這裏的人嗓子眼裏灌，勢必讓你忘了今夕何夕，只跟隨身體最本能的聲色喜好，沈迷進去。
夏芫勾著腰快把肺葉子咳出來了。
“美女？狀態不好？”
有人搭訕。
夏芫在那只還算有分寸的手靠近自己之前，猛地後退一步，結果踩到了另一個男人的腳。
夏芫在後背感受到男人胸口的熱意前一秒猛地回彈，同時試圖通過給腰部施加一個旋轉力，改變自己的運動軌跡。
夏芫跟個慌亂的羽毛球一樣，被拍出亂七八糟的軌跡，最終一臉狼狽地停在一個燈光半明的角落裏。
剛剛那幾個人被夏芫這副表情給震住了，就……也是沒有想到……
穿著亮片吊帶裙、化著煙熏妝、黑色唇釉攻一切、十二厘米的細高跟下能踩十個八個男人——
就這副尊容，臉上能露出受驚小白兔的表情。
就只能說，亞洲四大邪術誠不欺我。
酒吧裏玩的大多講究個你情我願，酒精催化下的男歡女愛，容不下小白兔子精。
化了煙熏妝的小白兔子精也不行。
夏芫長得不差，甚至可以說好看，只是常年不在人前打理自己，化妝作為愛好只用來自拍了發沒有熟人的 ins，存檔一樣把自己的年輕歲月存起來。
但是她就天生有種不吸引男人的特質。
總結一下就是，長得不良家，性格又太良家，情場浪蕩的追兩天覺得沒意思，認真找人結婚的不敢追。
就像此時此刻，這一群來酒吧找樂子的男人們，用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學生的目光慈祥地註視了她一會，然後各自散去。
夏芫：……
是誰說穿成這樣進酒吧只需要等著男人請你喝酒的？
她故作鎮靜地坐到吧臺邊上，心想，媽的。
沒人請我喝酒，我就自己喝。
我不僅自己喝，我還要挑個順眼的男人請他喝。
“一杯冰茶。”夏芫皺著眉，用指尖搭在手機角上轉。
眾所周知，酒吧裏，冰茶一般只指一種飲料——以伏特加，朗姆酒，金酒，龍舌蘭酒四種基酒調和而成的、酒精度高達 60 度的酒精飲料，長島冰茶。
燈光昏暗，對面的調酒師個子很高，戴了個黑色的鴨舌帽，身上是黑色襯衫，幾乎整個人融在陰影裏。
這人擡頭看了一眼夏芫，但夏芫專心轉手機假裝老手沒註意。
夏芫再回過神的時候，就見這人哐一聲，把一杯飲料放在了她面前。
夏芫端起來喝了一口。
然後誠心發問：“兄弟，這是？”
那人聲音低沈：“冰茶。”
對方太理直氣壯，以至於夏芫不得不重新回顧了一下自己惡補的酒吧知識——論如何假裝自己常來酒吧的樣子。
“啊？”夏芫幾乎就要懷疑自己了。
對面男人一擡頭：“你傻麽，康師傅冰紅茶喝不出來？”
夏芫：“……可我要的不是這個。”
男人想了想，然後伸手從吧臺底下鏟了一鏟子冰塊，懟到了她的杯子裏。
然後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夠冰了，湊合喝吧！”
夏芫：“我要的是長島冰茶！”
男人一攤手：“那沒辦法，我只會這個。”
夏芫心想倒杯康師傅冰紅茶還需要什麽技術嗎？
她耐著性子：“你不是調酒師嗎？”
“誰說我是調酒師？”
“你不是調酒師你站這裏？”
“兼職不行嗎？”
“你不會調酒你兼職調酒師？”
夏芫感覺自己邏輯模塊都要燒壞了，這人怎麽不像個正常人。
“誰說我兼職調酒師了？”
“你不是調酒師你站這裏？”
夏芫問完輪回性的一問，自己陷入了沈默。
自己也沒喝多，為什麽要跟這麽個玩意兒在這扯犢子？
對面男人倒是不耐煩了。
“我這還有橙汁可樂雪碧王老吉，你看你喝什麽？”
夏芫：“……我謝謝你，能換個調酒師嗎？”
男人四下看了看，一攤手：“都忙著。”
夏芫覺得人要倒黴喝涼水都塞牙，不，是喝康師傅冰紅茶都噎得慌。
不遠處有人招呼這個不會調酒的調酒師：“南舸，你他媽幹啥呢？是不是又想偷喝酒？”
夏芫一楞：南舸？
男人終於擡起頭，拿開帽子，不耐煩地吼回去：“老子成年了！”
那人從外面擠進吧臺，伸手在他一頭短發上拍了一把：“成年了也是小屁孩，不許喝酒——喲，你還給人調酒？你別瞎搞啊我告訴你。”
“我就給她倒了杯冰紅茶。”
“也行吧，春田花花酒吧飲料專區。”
剛好一束燈光劃過，夏芫看清了男人的臉——或者是，男孩的臉。
一頭短發支楞著，鋼絲一樣，看一眼都仿佛能感覺到紮人的手感。
五官英挺俊朗，在酒吧半明不暗的燈光裏顯出幾分原本沒有的成熟。
他神色不耐煩，卻又老老實實任由眼前人戲謔著拍了拍腦袋。
那一瞬間，夏芫仿佛看見了一只眥著牙還要聽從口令乖乖坐下的大狗。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
南舸調酒不行，眼神倒好：“你笑屁啊，還想不想喝冰紅茶了？”
旁邊那人笑得更大聲：“當人家稀罕啊！美女想喝什麽？讓這小子請你啊！”
夏芫心想酒吧裏的人都有那個社交牛逼癥，自己這的確有些配不上今天的打扮了。
南舸嚷嚷：“不請，我沒錢！”
夏芫冷笑心想，上周不才坑了吳渣男五千麽？
敗家玩意兒。
突然，一張大臉湊近，夏芫被嚇得一個激靈，因為離得太近，她瞪著南舸的時候成了對雞眼。
南舸“噗”地笑出聲來：“是你啊！我剛都沒認出來，你來這裏幹嘛？”
夏芫屏住呼吸，不動聲色地別開臉，試圖平息自己不太受控的心跳：“你管我。”
南舸笑呵呵地退回去，給她倒了杯啤酒。
“你該不會因為我哥的事兒心情不好來買醉吧？犯不著啊我告訴你。”
夏芫懶得跟他解釋，指了指啤酒，又指了指剛才那人的方向：“不是不讓你碰酒？”
“啤酒而已。”
夏芫也不多問，她現在的確很想喝酒，啤酒也聊勝於無吧，端起來一飲而盡。
“再來一杯。”
南舸被她這個喝法震驚了：“姐姐，存心買醉啊？我告訴你，雖然咱們這個酒吧比較靠譜，一般不讓人隨便帶喝斷片的顧客離開，但是總有顧不上的時候，你喝多了被人帶走吃虧的還是你。”
夏芫皺緊了眉頭：“你怎麽這麽多話？”
南舸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有些痞的笑：“因為我就是兼職幹這個的啊！”
夏芫沒聽明白：“啊？”
門口突然一陣騷亂，有人大吼：“幹嘛呢？認識她嗎你就帶走？南舸！過來一下！”
南舸一手撐著吧臺，一個幹凈利落的起跳，直接越過吧臺上亂七八糟的酒瓶子，輕巧落地，往門口跑去。
夏芫離得近，南舸挽著袖子，她清晰地看見了那一瞬間，他小臂上暴起的青筋，和流暢的肌肉線條。
她跟了過去。
南舸身高目測至少一米九，往門口一堵，氣勢迫人。
“要帶人走？你怎麽證明她認識你？”
“你們有病吧？開酒吧的不讓帶人走？”
“她要醒著你倆想怎樣都行，她都醉成這樣了，你就不能帶她走。”
“你們……操，我真是她朋友。”
南舸冷著臉一挑眉：“踏進這道門之後才成的朋友？”
對面被噎得沒話說。
“我們裏面有休息間，要麽你帶她進去等她酒醒，要麽我帶她進去你走人。”
那人被他說得沒脾氣，主要是面對南舸這種體型，真的很難有脾氣。
“行行行，你帶她去休息間，我走了。”
南舸翻了個白眼，伸手接過醉得不省人事的女士，然後微微下蹲，直接扛麻袋一樣把人扛到了肩上，往裏間走。
夏芫遠遠跟著，才發現裏面有個用綠植隔開的開放休息室，放著幾個單人沙發，幾個喝多了的男的女的在沙發上捂著頭醒酒，南舸找了個空座，把肩膀上的人一丟，起身離開。
整個過程幹凈利落，甚至沒用上第二只手，更別說多餘的肢體接觸。
目睹一切的夏芫：……
南舸出來，正撞上夏芫，有些吃驚：“你跟著我幹嘛？”
夏芫老臉一紅：“我看你有沒占人家便宜。”
南舸無奈：“姐姐，我才十九，誰占誰便宜啊？”
他說話的時候揚了揚臉，夏芫氣急敗壞地想，這臭弟弟好像知道自己很帥。
“別亂叫姐姐，你又不是我弟。”
她這話完全是懟著說的，懟的是南舸上次回她那句“你又不是我姐”。
誰知道南舸道：“不叫姐姐難道叫嫂子？”他皺了皺眉，眼神頗為不滿，“你不會還惦記吳辰軒吧？”
夏芫不置可否。
南舸肉眼可見地怒了：“我姐眼瞎就算了，她都瞎十來年了，你怎麽也眼瞎？你才見幾面你就喜歡他？你喜歡他什麽啊？你喜歡他還不如喜歡我！”
“好啊！”
夏芫忽然平靜地打斷他。
南舸楞了楞：“啊？”
夏芫耐心地重覆：“你說我喜歡他還不如喜歡你，我說好啊。”
南舸：“啊，哦，嗯。”
他臉色忽然漲得通紅，蜜色肌膚都擋不住的潮紅滲出來，連脖子都通紅通紅。
他眼神慌亂地亂瞟，這麽大個子，卻透露出一絲想要蜷起來躲著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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