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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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慢性迷戀59
溫熱的水無孔不入地灌進衣服, 剝離緊貼的皮膚，盡情地漂浮在水中，像兩顆細長的水藻, 偶爾交融偶爾抽離。
趙芷安闔著眼皮，和林凈硯共渡這記水下窒息的深吻, 柔軟無骨的手宛若藤蔓般纏上男人的胸膛與肩背，落在腰間的掌心寸寸收緊，捏得有點緊、有點疼，像要把她固定在懷裏。
水中的空氣稀薄，口鼻裏的呼吸愈發艱難生澀，擠得胸腔一抽一抽地鈍痛。
纏綿悱惻的吻卻要搭上性命做賭註。
趙芷安太喜歡這種感覺，讓她滋生出被暴烈深愛的感覺。
在大腦暈眩、眼前發黑之際, 兩人破水而出，結束這場接吻。
趙芷安依偎在林凈硯的胸口, 香肩半露, 瑩潤白皙的肩頭掛著濕漉漉的水珠, 燈光下泛著晶瑩的泠泠光澤，隨著女孩的呼吸，淌過細膩的肌膚，一顆顆滾進雪白的溝壑。
林凈硯擁著趙芷安, 緊緊抱著, 下巴擱在女孩的頭頂上，手掌摩挲半邊臉頰。
“玩夠了, 那就洗完睡覺。”
“那你給我洗呀。”
趙芷安仰頭, 頂著一張白凈漂亮的臉, 還沾著水珠，無不提醒他, 他們剛剛在水中共渡了一個吻。
“反正你都看過、摸過、還……”她故意頓了頓，聲線暧昧，又用指尖欲蓋彌彰地點了點林凈硯的嘴唇。
前者指泡溫泉。
後者指在廚房。
林凈硯臉熱，攥住她的手指握入掌中，“別，別說了……”
“那你洗還是不洗？”
趙芷安拋下一句問話，隨即游到旁邊，挑了個舒適的位置倚躺，閉著眼，等林凈硯過來伺候她。
“我真的累了，林凈硯。”她說。
男人看著泡在水裏的姑娘，腰間的花絲系帶像蛇一樣游曳在水中，系綁式的花裙松松垮垮，領口已經散落至鎖骨，天鵝頸後飄散的烏黑發絲。
安安靜靜地閉著眼，昏昏欲睡。
林凈硯看了好一會，這才動了，手指蜷緊，輕輕碰上那吸飽水的絲滑衣料，沿著鎖骨處一點點地抽離，瑩白如玉又細膩的肌膚慢慢展示在他眼中。
男人不敢多加打量，目光避開，將那件濕漉漉的花裙擰幹放在浴缸旁的小凳上。
他摒除雜念，心無旁騖地給趙芷安清洗。
水裏泡著很舒服，還有按摩功能，趙芷安本來只是想逗一逗林凈硯，不曾想——
意識慢慢模糊，真就睡過去了。
林凈硯面紅耳赤地給她洗完，又給自己沖洗幹凈，見真的睡著了，於是用浴巾裹住，把人抱回床上。
他仔細擦幹，又輕柔地給她穿上睡衣。
搗騰完已經一個半小時過去了，林凈硯掀開被子躺進去，把人攬進懷裏，抱著趙芷安合眼入睡。
如趙芷安說的那樣，鬧完一通後，大清早又要起來化妝換衣，拍剩餘的一半瑣碎鏡頭。
她和林凈硯弄到下午兩點，結束後，簡單收拾了下，於三點坐上去下一站的私人飛機。
這次十幾個小時都要在飛機上度過，趙芷安拉著林凈硯睡了回籠覺。
外面黑雲籠罩，不見半絲月光。寬大的床上有一男一女，男的平躺，還在入睡，女的已經醒了，正側著身，枕著林凈硯的胳膊，用手指去撓他的臉。
撓的頻次多了，人也就醒了。
林凈硯沒有睜眼，卻精準地捉住她的手指，“不睡了？”
他的表情溫和又無奈。
“已經睡了五六個小時，該醒了。”
飛機上是真無聊，趙芷安都不知道玩什麽，她試過找部電影或者綜藝，好看的已經N刷，剩下的都不感興趣，思來想去，只有折騰林凈硯。
男人睜開眼，笑道：“又想幹什麽？”
他算是摸清趙芷安了。
女孩坐起，眼睛亮亮地看著他，語不驚人死不休：“林凈硯，你想做嗎？”
男人猛地咳嗽：“……”
“怎麽了嘛？”趙芷安攮了他一下，突然發現在這種事上，林凈硯好像一直以來都不勝在意，基本上都是她主動提。
想到這，女孩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林凈硯。”
“怎，怎麽了？”
“你是不是因為快奔三了，所以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趙芷安湊近，盯著他的臉瞧，似乎要從這些微表情裏窺探到自己的答案。
林凈硯：“……”
“好像是誒，你今年多少來著，二十八//九是不是？比我大六七歲呢。”
趙芷安微微仰頭，掰著手指數，她以前經常從江聲滿那裏聽到，說男人一過二十五就走下坡路，體力、質量、技巧等各方面都會出現明顯退化。
所以，江聲滿從來都不談大於二十五的男人。
但是這說法好像又有點不對，林凈濯也二十五了，也不見得他有所收斂，經過驗證各方面也確實不錯。
趙芷安皺眉糾結時，林凈硯已經撐著身坐起來，背靠枕頭，身上的薄被也順勢滑落到腰間，露出松垮的緞面灰黑睡衣，領口系得不規整，露出脖頸連著鎖骨的十字窩，青筋從那裏延伸，遍布整個精壯的身軀。
他看著女孩在那七想八想，不用猜就知道在想什麽。
拿他跟林凈濯相比呢。
林凈硯面上一派溫和，看不出半點外露的情緒。
“小九。”
他對她勾勾手指，又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人坐過來。
趙芷安才不過去呢，“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林凈硯，你是不是？”
那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男人已經清晰地打斷：“不是。小九，到我身邊來。”
“真的？”懷疑歸懷疑，趙芷安還是乖乖過去了，但也不算太乖，直接跨在林凈硯的腰腹上。
“怎麽成天想著那種事？”他一手覆著女孩的後腰，一只手點了點她的額頭。
“這不恰恰說明我年輕，精力旺盛嗎？再說了，我哪有，還不是為了找點事做，要不是在飛機上，我早就出去了。”她有理有據地辯駁。
林凈硯哭笑不得。
趙芷安按在他的胸肌上，躍躍欲試：“試試嗎？”
“不試。”
“為什麽呀？”其實也不是非試不可，但誰讓他一開口就拒絕，她不信邪，鬧他、纏他：“我不管，我就要！”
“小九。”
“林凈硯，你老實交代，是不是真的——”
“不是，我沒有騙你。”
“那你為什麽不願意啊？”
林凈硯支支吾吾道：“不，不方便……”
“有什麽不方便的？”她追問。
趙芷安刨根問底，男人紅了臉：“一來我的腿不方便，二來屋裏沒有東西。”
腿不方便，意味著會受限，主動權也在趙芷安手中。
再者，雖然他們即將結婚成為夫妻，但孩子這種事需要慎重，應該過問女方的意思，總不能因為那一點點的快意而忽視是否會懷孕這種大事。
林凈硯說的這兩個理由都不成問題，趙芷安湊到他耳邊說悄悄話：“我來不就行了，還有我最近是安全期，你可以……”
省略的兩個字，讓林凈硯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因為林凈濯的緣故，前兩天她打了一針藥劑，有效期半個月。
“試試嗎？”趙芷安笑道。
林凈硯卻有些疑惑，抓著她的手，問：“小九，你不是經期過了一段時間嗎？怎麽還在安全期？”
“就是安全期，難不成我還會騙你嗎？”
“怎麽回事？”
趙芷安不太願意透露其中的細節，可對上他嚴肅的眼睛，看著他認真的表情，忽地沈默了。
“是身體問題，還是別的？”他撫摸著她的臉問：“如果是身體原因，我們可以找醫生。”
“別的。”她瞥開眼，抿著唇，良久，幹脆都說了：“我打了避孕針，是林凈濯讓旗下醫療團隊研發的。”
“他以前跟我上床，從不會戴那種東西，而且還喜歡……”
“他不希望我懷上他的孩子，於是每隔半個月我都會打針，左手打兩次，然後換右手，就這樣來回交替。”
“畢竟是砸了大量的金錢，所以我的身體還挺好的。每半年會有一次全身體檢，至少目前沒有任何問題。”
“上次我不是跟你說了嘛，在去林家老宅之前，我和林凈濯就做了，後來我打了針，到現在才過幾天。半個月以內，你說是不是安全期？”
她說了一大堆，最後話落地，擡眸看向林凈硯。男人盯著她，兩秒後，伸手把人抱進懷裏，摸著她的手臂，吻她發頂：“你一定很疼。”
趙芷安忽然眼睛發酸，恍惚間想起幾年前，林凈濯逼她打下第一針時淡漠的表情和毫不在意的語氣：“一記針而已，能有多疼？”
她所有的皺眉、吸氣、緊張，全被這句話擊潰。
林凈濯不會心疼她到底疼不疼，只會在意自己爽不爽。周而覆始，一針又一針。
有時紮得不好，血珠子冒不停，或者被紮的那一塊會變得青紫，好幾天都刻在皮膚上。
趙芷安越想越難受，眼眶控制不住發紅，眼淚突然間失控，湧上來，兜在裏面打轉。她壓抑著沒有哭出聲，鼻腔卻越來越酸澀，連帶著喉嚨難以吞咽，胸腔裏的空氣變得一點點稀薄。
一滴溫熱的眼淚掉在林凈硯的手臂上。
趙芷安連忙用手給自己擦幹凈，唯恐留下痕跡，被人看見。
男人感受到那滴水珠，沒有低頭細看，但他知道那是什麽。
林凈硯把她抱緊，緊到有禁錮的踏實感、安全感、以及厚重感。
趙芷安咬著唇靠在他懷裏，聽見頭頂傳來平靜溫柔的嗓音：“小九，你恨他嗎？”
這個問題，趙芷安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對於林凈濯這個人，她愛過，也恨過，他貫穿了她前部分的人生，是濃墨重彩的一筆。
“我想離開他，離得遠遠的，最好是和他再也沒有任何關系。”
趙芷安是這樣回答的。
林凈硯寬厚溫暖的掌心一點點撫摸她的後腦勺，“傻姑娘，光是想，沒有用。”
女孩頂著一雙紅彤彤的眼睛，不解地看著他，像極了兔子。
男人親上她的淚痕，又濕又鹹，說了一句話：“會有那麽一天的。”
如果，林凈濯死了，那趙芷安的心願就能達成。
——離開他，再也不會有任何關系。
只是……
該如何弄死他的好弟弟呢？
好久都沒動過手了，是得好好想想。
林凈硯重新把女孩攏入懷中，攬著細腰，像哄孩子似的，輕輕拍著她的背脊。
在趙芷安看不見的地方，男人臉上掛起淡淡的笑。
*
“一群廢物，連個人都看不住！”
與此同時，遠在數萬裏的燕市。
林凈濯忙完回到湘洲山莊，想帶趙芷安去領證，結果卻沒有看見人，阿光查到人出去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連忙告訴林凈濯，不曾想惹他大動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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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的空氣稀薄，口鼻裏的呼吸愈發艱難生澀，擠得胸腔一抽一抽地鈍痛。
纏綿悱惻的吻卻要搭上性命做賭註。
趙芷安太喜歡這種感覺，讓她滋生出被暴烈深愛的感覺。
在大腦暈眩、眼前發黑之際, 兩人破水而出，結束這場接吻。
趙芷安依偎在林凈硯的胸口, 香肩半露, 瑩潤白皙的肩頭掛著濕漉漉的水珠, 燈光下泛著晶瑩的泠泠光澤，隨著女孩的呼吸，淌過細膩的肌膚，一顆顆滾進雪白的溝壑。
林凈硯擁著趙芷安, 緊緊抱著, 下巴擱在女孩的頭頂上，手掌摩挲半邊臉頰。
“玩夠了, 那就洗完睡覺。”
“那你給我洗呀。”
趙芷安仰頭, 頂著一張白凈漂亮的臉, 還沾著水珠，無不提醒他, 他們剛剛在水中共渡了一個吻。
“反正你都看過、摸過、還……”她故意頓了頓，聲線暧昧，又用指尖欲蓋彌彰地點了點林凈硯的嘴唇。
前者指泡溫泉。
後者指在廚房。
林凈硯臉熱，攥住她的手指握入掌中，“別，別說了……”
“那你洗還是不洗？”
趙芷安拋下一句問話，隨即游到旁邊，挑了個舒適的位置倚躺，閉著眼，等林凈硯過來伺候她。
“我真的累了，林凈硯。”她說。
男人看著泡在水裏的姑娘，腰間的花絲系帶像蛇一樣游曳在水中，系綁式的花裙松松垮垮，領口已經散落至鎖骨，天鵝頸後飄散的烏黑發絲。
安安靜靜地閉著眼，昏昏欲睡。
林凈硯看了好一會，這才動了，手指蜷緊，輕輕碰上那吸飽水的絲滑衣料，沿著鎖骨處一點點地抽離，瑩白如玉又細膩的肌膚慢慢展示在他眼中。
男人不敢多加打量，目光避開，將那件濕漉漉的花裙擰幹放在浴缸旁的小凳上。
他摒除雜念，心無旁騖地給趙芷安清洗。
水裏泡著很舒服，還有按摩功能，趙芷安本來只是想逗一逗林凈硯，不曾想——
意識慢慢模糊，真就睡過去了。
林凈硯面紅耳赤地給她洗完，又給自己沖洗幹凈，見真的睡著了，於是用浴巾裹住，把人抱回床上。
他仔細擦幹，又輕柔地給她穿上睡衣。
搗騰完已經一個半小時過去了，林凈硯掀開被子躺進去，把人攬進懷裏，抱著趙芷安合眼入睡。
如趙芷安說的那樣，鬧完一通後，大清早又要起來化妝換衣，拍剩餘的一半瑣碎鏡頭。
她和林凈硯弄到下午兩點，結束後，簡單收拾了下，於三點坐上去下一站的私人飛機。
這次十幾個小時都要在飛機上度過，趙芷安拉著林凈硯睡了回籠覺。
外面黑雲籠罩，不見半絲月光。寬大的床上有一男一女，男的平躺，還在入睡，女的已經醒了，正側著身，枕著林凈硯的胳膊，用手指去撓他的臉。
撓的頻次多了，人也就醒了。
林凈硯沒有睜眼，卻精準地捉住她的手指，“不睡了？”
他的表情溫和又無奈。
“已經睡了五六個小時，該醒了。”
飛機上是真無聊，趙芷安都不知道玩什麽，她試過找部電影或者綜藝，好看的已經N刷，剩下的都不感興趣，思來想去，只有折騰林凈硯。
男人睜開眼，笑道：“又想幹什麽？”
他算是摸清趙芷安了。
女孩坐起，眼睛亮亮地看著他，語不驚人死不休：“林凈硯，你想做嗎？”
男人猛地咳嗽：“……”
“怎麽了嘛？”趙芷安攮了他一下，突然發現在這種事上，林凈硯好像一直以來都不勝在意，基本上都是她主動提。
想到這，女孩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林凈硯。”
“怎，怎麽了？”
“你是不是因為快奔三了，所以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趙芷安湊近，盯著他的臉瞧，似乎要從這些微表情裏窺探到自己的答案。
林凈硯：“……”
“好像是誒，你今年多少來著，二十八//九是不是？比我大六七歲呢。”
趙芷安微微仰頭，掰著手指數，她以前經常從江聲滿那裏聽到，說男人一過二十五就走下坡路，體力、質量、技巧等各方面都會出現明顯退化。
所以，江聲滿從來都不談大於二十五的男人。
但是這說法好像又有點不對，林凈濯也二十五了，也不見得他有所收斂，經過驗證各方面也確實不錯。
趙芷安皺眉糾結時，林凈硯已經撐著身坐起來，背靠枕頭，身上的薄被也順勢滑落到腰間，露出松垮的緞面灰黑睡衣，領口系得不規整，露出脖頸連著鎖骨的十字窩，青筋從那裏延伸，遍布整個精壯的身軀。
他看著女孩在那七想八想，不用猜就知道在想什麽。
拿他跟林凈濯相比呢。
林凈硯面上一派溫和，看不出半點外露的情緒。
“小九。”
他對她勾勾手指，又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人坐過來。
趙芷安才不過去呢，“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林凈硯，你是不是？”
那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男人已經清晰地打斷：“不是。小九，到我身邊來。”
“真的？”懷疑歸懷疑，趙芷安還是乖乖過去了，但也不算太乖，直接跨在林凈硯的腰腹上。
“怎麽成天想著那種事？”他一手覆著女孩的後腰，一只手點了點她的額頭。
“這不恰恰說明我年輕，精力旺盛嗎？再說了，我哪有，還不是為了找點事做，要不是在飛機上，我早就出去了。”她有理有據地辯駁。
林凈硯哭笑不得。
趙芷安按在他的胸肌上，躍躍欲試：“試試嗎？”
“不試。”
“為什麽呀？”其實也不是非試不可，但誰讓他一開口就拒絕，她不信邪，鬧他、纏他：“我不管，我就要！”
“小九。”
“林凈硯，你老實交代，是不是真的——”
“不是，我沒有騙你。”
“那你為什麽不願意啊？”
林凈硯支支吾吾道：“不，不方便……”
“有什麽不方便的？”她追問。
趙芷安刨根問底，男人紅了臉：“一來我的腿不方便，二來屋裏沒有東西。”
腿不方便，意味著會受限，主動權也在趙芷安手中。
再者，雖然他們即將結婚成為夫妻，但孩子這種事需要慎重，應該過問女方的意思，總不能因為那一點點的快意而忽視是否會懷孕這種大事。
林凈硯說的這兩個理由都不成問題，趙芷安湊到他耳邊說悄悄話：“我來不就行了，還有我最近是安全期，你可以……”
省略的兩個字，讓林凈硯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因為林凈濯的緣故，前兩天她打了一針藥劑，有效期半個月。
“試試嗎？”趙芷安笑道。
林凈硯卻有些疑惑，抓著她的手，問：“小九，你不是經期過了一段時間嗎？怎麽還在安全期？”
“就是安全期，難不成我還會騙你嗎？”
“怎麽回事？”
趙芷安不太願意透露其中的細節，可對上他嚴肅的眼睛，看著他認真的表情，忽地沈默了。
“是身體問題，還是別的？”他撫摸著她的臉問：“如果是身體原因，我們可以找醫生。”
“別的。”她瞥開眼，抿著唇，良久，幹脆都說了：“我打了避孕針，是林凈濯讓旗下醫療團隊研發的。”
“他以前跟我上床，從不會戴那種東西，而且還喜歡……”
“他不希望我懷上他的孩子，於是每隔半個月我都會打針，左手打兩次，然後換右手，就這樣來回交替。”
“畢竟是砸了大量的金錢，所以我的身體還挺好的。每半年會有一次全身體檢，至少目前沒有任何問題。”
“上次我不是跟你說了嘛，在去林家老宅之前，我和林凈濯就做了，後來我打了針，到現在才過幾天。半個月以內，你說是不是安全期？”
她說了一大堆，最後話落地，擡眸看向林凈硯。男人盯著她，兩秒後，伸手把人抱進懷裏，摸著她的手臂，吻她發頂：“你一定很疼。”
趙芷安忽然眼睛發酸，恍惚間想起幾年前，林凈濯逼她打下第一針時淡漠的表情和毫不在意的語氣：“一記針而已，能有多疼？”
她所有的皺眉、吸氣、緊張，全被這句話擊潰。
林凈濯不會心疼她到底疼不疼，只會在意自己爽不爽。周而覆始，一針又一針。
有時紮得不好，血珠子冒不停，或者被紮的那一塊會變得青紫，好幾天都刻在皮膚上。
趙芷安越想越難受，眼眶控制不住發紅，眼淚突然間失控，湧上來，兜在裏面打轉。她壓抑著沒有哭出聲，鼻腔卻越來越酸澀，連帶著喉嚨難以吞咽，胸腔裏的空氣變得一點點稀薄。
一滴溫熱的眼淚掉在林凈硯的手臂上。
趙芷安連忙用手給自己擦幹凈，唯恐留下痕跡，被人看見。
男人感受到那滴水珠，沒有低頭細看，但他知道那是什麽。
林凈硯把她抱緊，緊到有禁錮的踏實感、安全感、以及厚重感。
趙芷安咬著唇靠在他懷裏，聽見頭頂傳來平靜溫柔的嗓音：“小九，你恨他嗎？”
這個問題，趙芷安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對於林凈濯這個人，她愛過，也恨過，他貫穿了她前部分的人生，是濃墨重彩的一筆。
“我想離開他，離得遠遠的，最好是和他再也沒有任何關系。”
趙芷安是這樣回答的。
林凈硯寬厚溫暖的掌心一點點撫摸她的後腦勺，“傻姑娘，光是想，沒有用。”
女孩頂著一雙紅彤彤的眼睛，不解地看著他，像極了兔子。
男人親上她的淚痕，又濕又鹹，說了一句話：“會有那麽一天的。”
如果，林凈濯死了，那趙芷安的心願就能達成。
——離開他，再也不會有任何關系。
只是……
該如何弄死他的好弟弟呢？
好久都沒動過手了，是得好好想想。
林凈硯重新把女孩攏入懷中，攬著細腰，像哄孩子似的，輕輕拍著她的背脊。
在趙芷安看不見的地方，男人臉上掛起淡淡的笑。
*
“一群廢物，連個人都看不住！”
與此同時，遠在數萬裏的燕市。
林凈濯忙完回到湘洲山莊，想帶趙芷安去領證，結果卻沒有看見人，阿光查到人出去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連忙告訴林凈濯，不曾想惹他大動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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