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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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慢性迷戀57
林家老宅, 茶室。
昏黃的燈灑下暖光，裊裊白霧打著轉往上飄，浸了一屋清香。
厚重古樸的檀木茶桌兩側, 分別坐著——林啟章在沏茶，趙芷安和林凈硯並排坐在他的對面。
“新得的好茶, 嘗嘗。”
林啟章遞出一杯，林凈硯雙手接過，溫和地道了聲“謝謝爸”，然後將茶放在趙芷安面前，叮囑她小心燙。
趙芷安對他微微一笑。
林啟章不動聲色觀察兩人，隨後再遞出一杯。
林凈硯放在面前，開口道：“爸, 我和小九心意相通，想結婚了, 還希望您能成全我們。”
聞言, 趙芷安險些被嗆到, 她以為林凈硯還要迂回一下再提這件事，沒想到——
林啟章喝了口茶，臉上掛著仁慈的笑，“你也老大不小, 如今願意成家, 我很欣慰。”
他看向趙芷安，似第一次見她, 裝模作樣的樣子透著點虛偽：“趙芷安？”
女孩頷首, 裝乖：“是的, 伯父。”
“挺乖巧的一個孩子，和凈硯很般配。”
趙芷安故作羞澀。
林凈硯說：“還請爸成全我們。”
“放心, 你的事，我肯定上心。”
林啟章好不容易等來這一天，如今林凈濯已經順藤摸瓜，找到跟核心生意相關的消息，以他的速度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悉數掌握，到時候他這個老子的話，林凈濯壓根不會聽。
紅顏禍水，趙芷安配不上他最器重的小兒子，還是早點把她摘出去。
“婚禮已經布置得差不多了，就等你倆領完證、錄上婚典開場的MV後就可以宴請賓客了。”
兩人面面相覷，這番話，顯然林啟章早有準備，就等著他們來找他了。
林凈硯遲疑道：“爸，會不會太快了？畢竟這是大事，很多東西還是得過問小九的意思。”
“你倆只需要盡快結婚就行。”林啟章說一不二。
林凈硯還想爭取，私底下被趙芷安拉住，男人扭頭看著她，女孩搖搖頭。
快點就快點吧。
趙芷安說：“那就依伯父的意思。不過……我的證件扣在林凈濯的手裏，這該怎麽辦？”
“那就先舉辦婚禮。”
“好。”
“證件的事，我會替你們想辦法。”林啟章說：“我給你們一周的時間完成錄制，結束後就試婚紗和西服。”
“半月內，你倆必須完成婚禮。”
林啟章做事雷厲風行，已經讓人給趙芷安和林凈硯安排好。
兩人從茶室出來，由陳遠領著介紹接下來的行程安排，婚禮開場的mv至少需要錄制三段，一周內完成，囊括轉場等。
時間很緊，陳遠說：“林老已經為你們準備好私人飛機，如果可以，現在就能出發。”
趙芷安才不想回去，不然可能就出不來了，“我可以。”
林凈硯接收到她的目光，淡笑：“我也可以。”
於是，兩人背著林凈濯，在林啟章的安排下連夜出發去了第一站。
飛機上，趙芷安洗漱完，換上備好的寬松睡裙，一開門，就看到林凈硯緊張局促地坐在床邊的輪椅上。
她挑眉，笑道：“你怎麽過來了？”
女孩輕飄飄地墜落在男人懷裏，馥郁的清香鉆進他的鼻翼。
“想我啦？”趙芷安挑起下頷，逗他。
林凈硯抱著香軟的姑娘，輕輕嗯了聲，又跟她談正事：“小九，這次的婚禮很倉促，可能會有你不喜歡的地方。”
“怕我不高興？”
他點點頭，女孩勾著一縷發絲，在手指上纏繞，無所謂道：“婚禮是你爸安排的，但是接下來的錄制，卻是我倆自由發揮。跟你說實話吧，我不喜歡俗套的婚禮，底下坐著一大堆我不認識的人，我嘛，也不是特別期待，所以你就別再想著這件事了。當然啦——”
她笑著親了親林凈硯的嘴，“如果你真覺得虧欠了我，沒能給我一個滿意的婚禮，你也可以多掙點錢，用錢來彌補我。林凈硯，我花錢可是很厲害的，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趙芷安沒開玩笑，她喜歡很多東西，便宜的還好，可一旦價值連城，就得砸很多很多錢才能搞定。
林凈硯認真地點點頭，“好。我努力掙錢給你花。”
趙芷安噗嗤笑了，纖細的手臂掛在他的脖子上，微擡下巴，高傲道：“不止給我花錢，你還得好好伺候我。”
她嘴裏的伺候可不是什麽傭人幹的活，而是指床上。林凈硯耳朵尖冒出一點紅，含糊地應了一聲好，細弱蚊蠅，差點就被聽見了。
趙芷安樂得不行，捧著他的臉，像啄木鳥一樣親了好幾口，嗓音清甜地邀請他：“那今晚要不要一起睡呀？”
“啊？”林凈硯心跳如鼓。
“又不做什麽，就單純睡覺呀。”女孩豎起三根手指，發誓：“真的，你信我。”
男人抿唇盯著她。
趙芷安嘴角上揚，露出淺淺的梨渦。
“這會不會……”
“你沒聽見你爸說，一周完成婚禮錄制的mv，接著就是試婚紗和西服，半月以內就得完成婚禮。我們都是要結婚的人，現在雖然還沒領證，但也算未婚夫妻吧？睡一塊怎麽啦？我都不怕，你一個大男人還怕什麽？”
趙芷安揪著他的衣領，“林凈硯，你到底要不要和我一塊睡？”
在她的軟磨硬泡和威逼利誘下，最終，林凈硯點了點頭。
黑暗籠罩，室內陷入模糊的影。
兩人平躺在床上，身上搭著同一張薄被，趙芷安就沒睡過這麽純潔的覺，蛐蛐他：“林凈硯。”
“怎麽了？”黑夜裏，男人的聲音很清晰，比任何時候都精神。
“你把左手伸出來。”
林凈硯聽話照做，“然後呢？”
趙芷安的腦袋枕在他的手腕上，接著，嬌瘦的身子一滾，轉了一圈落進他的臂彎。
男人的呼吸變得緊張起來。
女孩趴在他的肩口，下巴擱著硬邦邦的胸肌，又胡亂摸了幾下，揶揄道：“你的身體都繃緊了，你是不是很緊張很緊張呀？”
林凈硯把被子給她蓋好，摸摸女孩的後腦勺，“睡覺吧。”
“第一次跟你躺在同一張床上，睡不著欸，怎麽辦呀？”
“……”
他就知道趙芷安不會乖。
“林凈硯，你有裸//睡的習慣嗎？”女孩逗他。
男人似乎已經猜到她要幹什麽，趕緊道：“沒，沒有。”
“你怎麽結巴啦？是不是不好意思？沒關系，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麽。”
趙芷安嘴上這麽說，手上可並不老實，就這一小會的功夫，已經從下往上解了他睡衣的兩顆紐扣。
一只柔弱的手就這樣堂而皇之地落在他腹肌上。
林凈硯抓住她的手腕，威脅不像威脅：“小，小九，你再這樣，我，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磕磕絆絆又純情得要命，趙芷安直接順桿往上爬，翻身騎跨在男人腰上，手指勾著他的衣領，笑道：“好呀，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怎麽對我不客氣。”
林凈硯：“……”
趙芷安低頭吻他，林凈硯睜著雙溫柔眼，凝望女孩時，滋生出沈溺的深情。她心跳加速，原本開玩笑的打鬧和親吻也逐漸變了味。
男人望著近在咫尺的眉眼，擡手，寬大的掌心扣上趙芷安的後腦勺，力道輕柔，像在安撫張牙舞爪的貓兒。他合起眼皮，和懷裏的姑娘唇舌交纏，晦暗不明的光影打在他清晰深邃的輪廓上，給溫潤斯文的面皮添了一抹深陷欲望的沈淪色彩。
趙芷安覺得林凈硯也不差，進步神速，至少在接吻這塊已經熟能生巧。
她順勢解開他的紐扣，摸著他熱乎乎、精壯的身材，愛不釋手，笑道：“林凈硯，好想趴在你身上睡。”
趙芷安喜歡精壯的撕漫身材，但不喜歡肌肉過於賁張恐怖的大塊頭。後者有點嚇人，但前者一定賞心悅目，而且他身上總是有淡淡的清香，幹凈又舒適。
林凈硯摸著她瑩潤的肩，失笑：“估計你一覺醒來得這不舒服，那難受了。”
他身上的睡衣敞開，露出寬闊的肩、被趙芷安剛剛拍得泛紅的胸肌、以及坐了一半露一半的緊實腹肌，腰側線條從上到下流暢漂亮，女孩眼尖地看到腰窩，伸著手指去戳了戳。
“那也享受了。林凈硯，我知道你的身材很好，但沒想到這麽頂！你的腰窩也好性感，要是你——”
她正要脫口而出，大腦拉響警報，頓時，趙芷安把不該說的話咽回去。
林凈硯見她說一半不說了，笑問：“要是我什麽？”
女孩搖搖頭。
“說吧，我又不會生你的氣。”林凈硯脾氣好，對趙芷安也包容。
“其實也沒什麽，我想說的是，要是你沒有出車禍，雙腿還好好的，能站起來的話一定很不一樣。”
林凈硯嗓音溫柔：“怎麽個不一樣法？”
趙芷安絞盡腦汁想措辭：“更有性張力。你知道什麽叫性張力嗎？”
男人微笑著搖頭。
女孩撓撓腦袋，表情糾結，想讓他領悟到自己的意思，最後給出一個不恰當的說法：“就是——”
“你看你現在，溫柔、斯文、不笑時還有點清冷，噢噢，對了，你還很純情，稍微親密點就臉紅。這些特征呢，是你表現出來的對不對？這就是我對你的刻板印象，當然，這裏的刻板沒有貶義的意思啊，你不許多想。在我心裏你是這樣的，但是未來某一天，我們肯定會做呀，如果，我說如果，你那個時候突然表現得又不一樣了，本來我以為你不會，結果你不僅會，還能把我丁頁爆——唔！”
話沒說完，就被捂嘴了。
“好了，別說了。這解釋，不像性張力。”他笑著搖頭，表情無奈。
趙芷安扒開他的手，不服氣，“胡說！那像什麽？是你自己不能領會我的意思。”
“第一次見你把那種事，解釋得既迂回又清新脫俗。”
趙芷安哼了聲，“我還不是為了考慮你能聽懂。三年一代溝，我倆隔了兩個半。再說我還年輕，年紀小好點色怎麽了？”
說完，她耍賴似地趴在男人身上，半張臉頰貼著林凈硯的胸口，纖細的手臂穿過他兩邊的肩膀，環掛著。
林凈硯任她趴著，摸女孩的腦袋，被壓著時說話會變慢，牽動胸腔震動，“未來還長，說不定我的腿，後面有辦法變好呢。”
“也對！”她擡起頭，“我真的會按摩，以前特地跟一個老中醫學的，花了大價錢呢，你真的不讓我給你按一按嗎？可以疏通經絡，促進血液循環，真的。”
林凈硯的指腹擦了擦她的臉，“我的腿……很難看。”
他曾意氣風發過，但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讓他的雙腿受傷，不得不坐上輪椅。
那段灰暗的日子，他想過很多，性格也得到磨礪，逐漸開始收斂平和。
也是這段日子，他前所未有平靜，像是想開了。
他不喜歡追名逐利。
但是，林家需要一個繼承人，一個為繼承人拋頭顱灑熱血、無私奉獻的傀儡。
他不喜歡，也不願意。
林啟章希望自己的兒子們聰明、有魄力、像狼一樣貪婪且野心蓬勃。
他偏偏要反著來。性子軟、好說話、做什麽事都溫吞，毫無攻擊性。就讓林凈濯一個人去承受吧。
甚至於——
他讓海外的一家醫療機構，偷偷研制一種特殊的藥劑，使他的雙腿表面呈現萎縮的假象，肉眼看，看不出什麽，可一旦細碰，就會發現端倪。
這種藥有副作用。
每次註射，會很痛，而且長此以往，他的腳會有微跛的跡象。
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
趙芷安迄今沒有主動看過他的腿，她拍了拍男人的頭頂，“沒關系，我不害怕，更不會嫌棄。再說了，我都拉著你結婚了，還會在乎你是不是殘疾嗎？退一萬步講，以後我總會看到，不是嗎？”
“……真的不害怕？”他抿著唇。
女孩點點頭，捧起他的臉，“所以，我能看看嗎？我發誓，我只看看，不碰，行不行？”
良久，林凈硯松口，“好。”
趙芷安臉上露出笑，翻身從他懷裏下去，連滑開的半邊肩帶都顧不上，已經撲到男人腳邊，研究起他的腿了。
林凈硯靠著床頭，靜靜地註視著跪坐在床上的姑娘。
她小心翼翼地卷起他的褲腿，一點點露出那雙萎縮後顯得猙獰難看的小腿。
趙芷安眼底帶著驚色，盡管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可看到的剎那還是很震驚。
居然傷得這麽嚴重。
“小九，別看了。”林凈硯招手，“過來，睡覺吧。”
趙芷安沒有給他放下去，回到他懷裏，仰頭說：“林凈硯，以後在私底下，你也不用遮遮掩掩，我不怕。”
說完，她伸出睡裙裏纖細筆直的腿，白生生，皮膚嫩得能掐出水。
女孩把腿搭在林凈硯的小腿上，靠著他，閉眼，也不鬧騰了，“睡覺吧，林凈硯，晚安。”
男人攬著懷裏香軟的姑娘，目光落到交纏的雙腿上。
白凈與醜陋交織。
他忽地無聲笑了，偏頭，薄唇親了親趙芷安的發頂，手臂收緊，把人摟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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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老宅, 茶室。
昏黃的燈灑下暖光，裊裊白霧打著轉往上飄，浸了一屋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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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得的好茶, 嘗嘗。”
林啟章遞出一杯，林凈硯雙手接過，溫和地道了聲“謝謝爸”，然後將茶放在趙芷安面前，叮囑她小心燙。
趙芷安對他微微一笑。
林啟章不動聲色觀察兩人，隨後再遞出一杯。
林凈硯放在面前，開口道：“爸, 我和小九心意相通，想結婚了, 還希望您能成全我們。”
聞言, 趙芷安險些被嗆到, 她以為林凈硯還要迂回一下再提這件事，沒想到——
林啟章喝了口茶，臉上掛著仁慈的笑，“你也老大不小, 如今願意成家, 我很欣慰。”
他看向趙芷安，似第一次見她, 裝模作樣的樣子透著點虛偽：“趙芷安？”
女孩頷首, 裝乖：“是的, 伯父。”
“挺乖巧的一個孩子，和凈硯很般配。”
趙芷安故作羞澀。
林凈硯說：“還請爸成全我們。”
“放心, 你的事，我肯定上心。”
林啟章好不容易等來這一天，如今林凈濯已經順藤摸瓜，找到跟核心生意相關的消息，以他的速度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悉數掌握，到時候他這個老子的話，林凈濯壓根不會聽。
紅顏禍水，趙芷安配不上他最器重的小兒子，還是早點把她摘出去。
“婚禮已經布置得差不多了，就等你倆領完證、錄上婚典開場的MV後就可以宴請賓客了。”
兩人面面相覷，這番話，顯然林啟章早有準備，就等著他們來找他了。
林凈硯遲疑道：“爸，會不會太快了？畢竟這是大事，很多東西還是得過問小九的意思。”
“你倆只需要盡快結婚就行。”林啟章說一不二。
林凈硯還想爭取，私底下被趙芷安拉住，男人扭頭看著她，女孩搖搖頭。
快點就快點吧。
趙芷安說：“那就依伯父的意思。不過……我的證件扣在林凈濯的手裏，這該怎麽辦？”
“那就先舉辦婚禮。”
“好。”
“證件的事，我會替你們想辦法。”林啟章說：“我給你們一周的時間完成錄制，結束後就試婚紗和西服。”
“半月內，你倆必須完成婚禮。”
林啟章做事雷厲風行，已經讓人給趙芷安和林凈硯安排好。
兩人從茶室出來，由陳遠領著介紹接下來的行程安排，婚禮開場的mv至少需要錄制三段，一周內完成，囊括轉場等。
時間很緊，陳遠說：“林老已經為你們準備好私人飛機，如果可以，現在就能出發。”
趙芷安才不想回去，不然可能就出不來了，“我可以。”
林凈硯接收到她的目光，淡笑：“我也可以。”
於是，兩人背著林凈濯，在林啟章的安排下連夜出發去了第一站。
飛機上，趙芷安洗漱完，換上備好的寬松睡裙，一開門，就看到林凈硯緊張局促地坐在床邊的輪椅上。
她挑眉，笑道：“你怎麽過來了？”
女孩輕飄飄地墜落在男人懷裏，馥郁的清香鉆進他的鼻翼。
“想我啦？”趙芷安挑起下頷，逗他。
林凈硯抱著香軟的姑娘，輕輕嗯了聲，又跟她談正事：“小九，這次的婚禮很倉促，可能會有你不喜歡的地方。”
“怕我不高興？”
他點點頭，女孩勾著一縷發絲，在手指上纏繞，無所謂道：“婚禮是你爸安排的，但是接下來的錄制，卻是我倆自由發揮。跟你說實話吧，我不喜歡俗套的婚禮，底下坐著一大堆我不認識的人，我嘛，也不是特別期待，所以你就別再想著這件事了。當然啦——”
她笑著親了親林凈硯的嘴，“如果你真覺得虧欠了我，沒能給我一個滿意的婚禮，你也可以多掙點錢，用錢來彌補我。林凈硯，我花錢可是很厲害的，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趙芷安沒開玩笑，她喜歡很多東西，便宜的還好，可一旦價值連城，就得砸很多很多錢才能搞定。
林凈硯認真地點點頭，“好。我努力掙錢給你花。”
趙芷安噗嗤笑了，纖細的手臂掛在他的脖子上，微擡下巴，高傲道：“不止給我花錢，你還得好好伺候我。”
她嘴裏的伺候可不是什麽傭人幹的活，而是指床上。林凈硯耳朵尖冒出一點紅，含糊地應了一聲好，細弱蚊蠅，差點就被聽見了。
趙芷安樂得不行，捧著他的臉，像啄木鳥一樣親了好幾口，嗓音清甜地邀請他：“那今晚要不要一起睡呀？”
“啊？”林凈硯心跳如鼓。
“又不做什麽，就單純睡覺呀。”女孩豎起三根手指，發誓：“真的，你信我。”
男人抿唇盯著她。
趙芷安嘴角上揚，露出淺淺的梨渦。
“這會不會……”
“你沒聽見你爸說，一周完成婚禮錄制的mv，接著就是試婚紗和西服，半月以內就得完成婚禮。我們都是要結婚的人，現在雖然還沒領證，但也算未婚夫妻吧？睡一塊怎麽啦？我都不怕，你一個大男人還怕什麽？”
趙芷安揪著他的衣領，“林凈硯，你到底要不要和我一塊睡？”
在她的軟磨硬泡和威逼利誘下，最終，林凈硯點了點頭。
黑暗籠罩，室內陷入模糊的影。
兩人平躺在床上，身上搭著同一張薄被，趙芷安就沒睡過這麽純潔的覺，蛐蛐他：“林凈硯。”
“怎麽了？”黑夜裏，男人的聲音很清晰，比任何時候都精神。
“你把左手伸出來。”
林凈硯聽話照做，“然後呢？”
趙芷安的腦袋枕在他的手腕上，接著，嬌瘦的身子一滾，轉了一圈落進他的臂彎。
男人的呼吸變得緊張起來。
女孩趴在他的肩口，下巴擱著硬邦邦的胸肌，又胡亂摸了幾下，揶揄道：“你的身體都繃緊了，你是不是很緊張很緊張呀？”
林凈硯把被子給她蓋好，摸摸女孩的後腦勺，“睡覺吧。”
“第一次跟你躺在同一張床上，睡不著欸，怎麽辦呀？”
“……”
他就知道趙芷安不會乖。
“林凈硯，你有裸//睡的習慣嗎？”女孩逗他。
男人似乎已經猜到她要幹什麽，趕緊道：“沒，沒有。”
“你怎麽結巴啦？是不是不好意思？沒關系，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麽。”
趙芷安嘴上這麽說，手上可並不老實，就這一小會的功夫，已經從下往上解了他睡衣的兩顆紐扣。
一只柔弱的手就這樣堂而皇之地落在他腹肌上。
林凈硯抓住她的手腕，威脅不像威脅：“小，小九，你再這樣，我，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磕磕絆絆又純情得要命，趙芷安直接順桿往上爬，翻身騎跨在男人腰上，手指勾著他的衣領，笑道：“好呀，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怎麽對我不客氣。”
林凈硯：“……”
趙芷安低頭吻他，林凈硯睜著雙溫柔眼，凝望女孩時，滋生出沈溺的深情。她心跳加速，原本開玩笑的打鬧和親吻也逐漸變了味。
男人望著近在咫尺的眉眼，擡手，寬大的掌心扣上趙芷安的後腦勺，力道輕柔，像在安撫張牙舞爪的貓兒。他合起眼皮，和懷裏的姑娘唇舌交纏，晦暗不明的光影打在他清晰深邃的輪廓上，給溫潤斯文的面皮添了一抹深陷欲望的沈淪色彩。
趙芷安覺得林凈硯也不差，進步神速，至少在接吻這塊已經熟能生巧。
她順勢解開他的紐扣，摸著他熱乎乎、精壯的身材，愛不釋手，笑道：“林凈硯，好想趴在你身上睡。”
趙芷安喜歡精壯的撕漫身材，但不喜歡肌肉過於賁張恐怖的大塊頭。後者有點嚇人，但前者一定賞心悅目，而且他身上總是有淡淡的清香，幹凈又舒適。
林凈硯摸著她瑩潤的肩，失笑：“估計你一覺醒來得這不舒服，那難受了。”
他身上的睡衣敞開，露出寬闊的肩、被趙芷安剛剛拍得泛紅的胸肌、以及坐了一半露一半的緊實腹肌，腰側線條從上到下流暢漂亮，女孩眼尖地看到腰窩，伸著手指去戳了戳。
“那也享受了。林凈硯，我知道你的身材很好，但沒想到這麽頂！你的腰窩也好性感，要是你——”
她正要脫口而出，大腦拉響警報，頓時，趙芷安把不該說的話咽回去。
林凈硯見她說一半不說了，笑問：“要是我什麽？”
女孩搖搖頭。
“說吧，我又不會生你的氣。”林凈硯脾氣好，對趙芷安也包容。
“其實也沒什麽，我想說的是，要是你沒有出車禍，雙腿還好好的，能站起來的話一定很不一樣。”
林凈硯嗓音溫柔：“怎麽個不一樣法？”
趙芷安絞盡腦汁想措辭：“更有性張力。你知道什麽叫性張力嗎？”
男人微笑著搖頭。
女孩撓撓腦袋，表情糾結，想讓他領悟到自己的意思，最後給出一個不恰當的說法：“就是——”
“你看你現在，溫柔、斯文、不笑時還有點清冷，噢噢，對了，你還很純情，稍微親密點就臉紅。這些特征呢，是你表現出來的對不對？這就是我對你的刻板印象，當然，這裏的刻板沒有貶義的意思啊，你不許多想。在我心裏你是這樣的，但是未來某一天，我們肯定會做呀，如果，我說如果，你那個時候突然表現得又不一樣了，本來我以為你不會，結果你不僅會，還能把我丁頁爆——唔！”
話沒說完，就被捂嘴了。
“好了，別說了。這解釋，不像性張力。”他笑著搖頭，表情無奈。
趙芷安扒開他的手，不服氣，“胡說！那像什麽？是你自己不能領會我的意思。”
“第一次見你把那種事，解釋得既迂回又清新脫俗。”
趙芷安哼了聲，“我還不是為了考慮你能聽懂。三年一代溝，我倆隔了兩個半。再說我還年輕，年紀小好點色怎麽了？”
說完，她耍賴似地趴在男人身上，半張臉頰貼著林凈硯的胸口，纖細的手臂穿過他兩邊的肩膀，環掛著。
林凈硯任她趴著，摸女孩的腦袋，被壓著時說話會變慢，牽動胸腔震動，“未來還長，說不定我的腿，後面有辦法變好呢。”
“也對！”她擡起頭，“我真的會按摩，以前特地跟一個老中醫學的，花了大價錢呢，你真的不讓我給你按一按嗎？可以疏通經絡，促進血液循環，真的。”
林凈硯的指腹擦了擦她的臉，“我的腿……很難看。”
他曾意氣風發過，但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讓他的雙腿受傷，不得不坐上輪椅。
那段灰暗的日子，他想過很多，性格也得到磨礪，逐漸開始收斂平和。
也是這段日子，他前所未有平靜，像是想開了。
他不喜歡追名逐利。
但是，林家需要一個繼承人，一個為繼承人拋頭顱灑熱血、無私奉獻的傀儡。
他不喜歡，也不願意。
林啟章希望自己的兒子們聰明、有魄力、像狼一樣貪婪且野心蓬勃。
他偏偏要反著來。性子軟、好說話、做什麽事都溫吞，毫無攻擊性。就讓林凈濯一個人去承受吧。
甚至於——
他讓海外的一家醫療機構，偷偷研制一種特殊的藥劑，使他的雙腿表面呈現萎縮的假象，肉眼看，看不出什麽，可一旦細碰，就會發現端倪。
這種藥有副作用。
每次註射，會很痛，而且長此以往，他的腳會有微跛的跡象。
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
趙芷安迄今沒有主動看過他的腿，她拍了拍男人的頭頂，“沒關系，我不害怕，更不會嫌棄。再說了，我都拉著你結婚了，還會在乎你是不是殘疾嗎？退一萬步講，以後我總會看到，不是嗎？”
“……真的不害怕？”他抿著唇。
女孩點點頭，捧起他的臉，“所以，我能看看嗎？我發誓，我只看看，不碰，行不行？”
良久，林凈硯松口，“好。”
趙芷安臉上露出笑，翻身從他懷裏下去，連滑開的半邊肩帶都顧不上，已經撲到男人腳邊，研究起他的腿了。
林凈硯靠著床頭，靜靜地註視著跪坐在床上的姑娘。
她小心翼翼地卷起他的褲腿，一點點露出那雙萎縮後顯得猙獰難看的小腿。
趙芷安眼底帶著驚色，盡管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可看到的剎那還是很震驚。
居然傷得這麽嚴重。
“小九，別看了。”林凈硯招手，“過來，睡覺吧。”
趙芷安沒有給他放下去，回到他懷裏，仰頭說：“林凈硯，以後在私底下，你也不用遮遮掩掩，我不怕。”
說完，她伸出睡裙裏纖細筆直的腿，白生生，皮膚嫩得能掐出水。
女孩把腿搭在林凈硯的小腿上，靠著他，閉眼，也不鬧騰了，“睡覺吧，林凈硯，晚安。”
男人攬著懷裏香軟的姑娘，目光落到交纏的雙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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