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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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慢性迷戀33
林凈濯怒不可遏, 看著花了唇妝的女孩。
她被親得太狠，壓根喘不過氣，更別提回答林凈濯的問題, 這會局促地呼吸新鮮空氣，眼尾因為剛才激烈的掠吻泛起撩人的紅暈。
讓人恨不得毀掉。
這一幕絕對不止他一個人看見, 想到這，林凈濯更氣，好似本該屬於他的人，還要分享給別人。
他扣住趙芷安的脖子，再次吻下去，女孩受不住，腦袋暈得發疼, 一雙手無力地捶打、推攘這個發瘋的男人。
強烈的窒息感襲來，舌尖又痛又麻, 趙芷安吞咽不及, 眼角擠出一滴生理性清淚。
她真的要死了。
松開的剎那, 趙芷安身體一軟，東倒西歪，林凈濯見她這副模樣，捏著後頸皮, 冷聲道：“是不是誰跟你接吻, 你都無所謂，說話！”
不然他想不明白, 為什麽趙芷安會理所當然地和兩個男人接吻。
她不是說愛他嗎？！
男人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往外拋, 又強勢地吻她、掠奪所有的呼吸, 這讓趙芷安根本沒有機會回答他。
她坐在林凈濯的身上平覆狂跳的心臟和紊亂的呼吸，眼前一點點清明, 就這樣對焦上男人陰冷的視線。
趙芷安摸著他的臉，笑了：“阿濯。”
林凈濯心如磐石，不為所動。
“我也不想，可是……”她的笑容加深，嗓音輕輕：“我控制不住啊。”
原來不把一顆心撲在一個人身上後，真的會很快樂。
這是裝都不裝了。
林凈濯的太陽穴突突跳，掐著細腰的手掌收緊，握力大得似要折斷她。
“趙芷安，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知道啊。”她捧著男人的臉，一邊低頭親吻他的唇，一邊廝磨著把所有的錯都歸結到他身上：“我是愛你的。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在當初，提出讓我去勾引林凈硯的話，你知不知道，就在你說出這番話的前段時間，我已經和他有了接觸。你是知道的，不是嗎？”
“阿濯，我從一開始就對林凈硯有好的感觀，你讓我去勾引一個不討厭、甚至有一點點好感的人，我很容易陷進去的。”
她笑得很大聲，眼淚卻說來就來，白皙漂亮的臉蛋布著惹人心疼的淚痕，梨花帶雨莫過於此，“我已經陷進去了，我能有什麽辦法，不是你提的嗎？你為什麽要怪我？為什麽要生氣呢？我也不想啊，我有錯嗎？”
說的理由很拙劣，細究站不穩腳，但她的感情太真摯，又哭又笑的樣子充滿了掙紮，讓人很難不相信她也是無辜的。
她只不過是在深愛一個人的時候，又控制不住淺淺喜歡上另一個男人。
林凈濯沒有被她的三言兩語搞得自責悔恨，“這麽快對外面的野男人有感覺，趙芷安，你的愛也就那樣。”
“你為什麽就不信呢？你摸摸。”女孩抓著他的手覆在自己的心口，滿口謊言：“感受到了嗎？我親林凈硯的時候，心裏沒有這樣激烈的感覺，但你不同。”
趙芷安又抓著他的手，低頭，親吻男人的掌心，林凈濯眸色微動，女孩擡頭，頂著張柔弱美麗的臉說：“這段時間我一直被反覆折磨，我也不好受，但我不敢跟你說，我怕你生氣，怕你多想，所以我才背著你和林凈硯走到一起。我想過了，可能，可能是因為——”
“是嗎？這多簡單啊，既然你因為林凈硯搖擺不定，那我就讓人要了他的命。”林凈濯笑了笑，“人死了，你就不會搖擺了，你就只有我一個男人了，多好，是不是？”
趙芷安卻搖頭，“你不能殺他，林凈硯得活著，他要是死了，我只會越來越想他。阿濯，你應該也不想看到這種情況吧？這樣，你再給我一段時間，說，說不定我對他的新鮮勁一過，我就想明白了！真的，你相信我，我是愛你的。”
說完，她撲過去抱住林凈濯的腰，臉貼著他的胸口，聽到強有力的心跳聲，換上委屈巴巴的聲音：“我以前對你多好，一心一意的，可你偏偏要傷我的心，還那樣對我。我錯哪了？我沒錯，阿濯，是你錯了，所以你得接受現在的局面。你不要再讓我難做了好不好？我，我就跟林凈硯玩玩，真的，等，等我過了這陣，我就不想了！”
“還，還有！”她仰頭看著他，笑著回應他當初說過的話，畫出一張超級大餅：“你不是說結婚嗎？到時候我收心了，我們就結婚好不好？阿濯，我們會有一個很可愛的女兒，她會跟在你身邊，喊你爸爸，我們一家三口會過得很幸福的。”
林凈濯垂眸盯著她。
這些都是他當時說過的話，結婚，生一個女孩，等百年以後，他和趙芷安合葬，他們的女兒會是唯一的香火和家族繼承人。
車內陷入長久的沈默，兩人望著彼此。
“阿濯……”
“趙芷安，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我的耐心也有限，你別得寸進尺！”
趙芷安眼睛一亮，沒想到林凈濯居然真的退讓了。
她趕緊親他幾下，點點頭，發誓：“我對林凈硯只是一時新鮮，對你才是真心。最後的最後我肯定會回到你身邊，跟你結婚生子。”
“只能玩，不能碰林凈硯，哪怕是親一下都不行，另外，跟他做了什麽都要向我匯報，明白嗎？”
他鐵青著臉，心不甘情不願地說出這種話，因為林凈濯也知道，趙芷安很犟，先前的試探就足以證明，越是束著越叛逆，指不定會物極必反。
那句只能玩，是真的玩耍，要是過了界限……趙芷安才不會老老實實聽話，但表面功夫給得足，忙不疊點頭，“我明白！阿濯，你真好。”
她主動吻上他的唇，拋出一顆甜棗，讓他相信她是真的愛他。
“阿濯……”女孩抓著他的手往下探，抿了抿唇，模樣又羞澀又純欲，“想要了。”
趙芷安從不會掩蓋自己的欲望，而這不止是愛欲，還有對金錢、權利、優渥資源等一切的渴望。
為什麽不要呢？她就是要最好的。
林凈濯想從她的神情裏，分辨出對他的感情，是真的因為愛而產生欲望，還是說——
只想讓他給她解決需求。
兩者的含義天差地別。
奈何趙芷安那雙眼睛看人時太專一，亮亮的，瞳孔裏全是他的影子。
還是有愛的吧？
他始終相信，不管他再怎麽過分，哪怕趙芷安再怎麽胡鬧，她永遠會在他身邊，就像當年他倆遠離故土，陪伴彼此度過異國枯燥無聊的光陰。
林凈濯吻上趙芷安，撕爛那身昂貴的衣裙，松垮地掛在白皙細嫩的肌膚上，女孩表現迫切地解開他的襯衣紐扣和皮帶，柔軟的手覆上精壯的身軀。
她比他更熱切，也更動情。
林凈濯捧著她的臉，重重的吻下去，趙芷安喘息地和他親吻，張開唇瓣，在這方面，兩人的契合度不用說，對方隨時一個小舉動，另一個人就知道該怎麽做。
交換著氣息的深吻沒有停歇，直到嚴絲合縫的剎那，兩人頓了下，黏糊糊的視線註視著彼此，趙芷安勾著笑，忽然抱住他的頭，更加大力地親下去，同時主動地擺弄纖細的腰肢，蝴蝶骨之間是緊繃漂亮的脊椎線條，流暢地順著往下沒入弧線圓潤的臀瓣，男人熨帖得挺括板正的西褲碾出褶皺，像夏日裏浸濕擰幹隨意掛起來的皺巴襯衣。
趙芷安的唇瓣離開他，趴在男人耳邊，嗓音妖妖嬈嬈，像鉤子一樣撓人，這樣塞壬般迷人的嬌媚聲音卻在片刻後變了調，自己動手，沒有男人刻意的巧勁來得頭皮發麻，大腦皮層激起酥麻的電流感讓她溫順地趴在他懷裏。
“阿濯，我好喜歡你。”
“喜歡我？還是喜歡……？”林凈濯摸著她披散的發絲，掌心落下。
她知道什麽時候該說什麽話，甜絲絲道：“唔……都喜歡。”
男人垂眸看著那張酡紅的臉蛋。
林凈硯只是一件暫時讓趙芷安迷了心竅的玩具，等她迷途知返，等她失去新鮮感，乖乖回到他身邊後，他會讓人殺了那個廢物。
只有斬草除根，他才能高枕無憂。
林凈濯抱著女孩的肩背，手臂收緊，將她一寸寸嵌進懷裏，冷著眼，卻輕柔地蹭她汗津津紅撲撲的臉頰。
*
雖然昨夜取得‘驚人性’成功，但趙芷安不敢表現得太明顯，免得林凈濯又鉆到空子。
所以後面兩天，她刻意壓住去找林凈硯的沖動，乖乖呆在湘洲山莊，甚至把愛他勝過愛外面的男人落到實處。
她開車去集團找林凈濯，接人下班的同時約人出去吃飯，位置都提前訂好了。
算起來，她還是第一次給林凈濯花這麽大筆錢。
集團的前臺認識趙芷安，見了她，恭敬地喚著趙小姐，又趕緊過去開專屬電梯，供她直達辦公室。
趙芷安笑著說了聲謝謝，搭乘電梯到指定樓層，電梯門打開，冷色調的裝潢映入眼簾，給外面的盛夏遞來一抹清爽的涼意。
她大咧咧推開辦公室大門，嗓音清甜：“林凈濯，我來——”
話音卡在喉嚨裏，裏面只有三個人，一個是秘書部的男秘，正給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沏茶，最後一位則是老熟人，充當司機的徐明方。
趙芷安的突然闖入，吸引三人的目光。
男秘率先頷首，恭敬道：“趙小姐，林總去會議室開會了，您要是想找他，得等會。”
說罷，他又對林凈硯說了句‘您慢用’，然後退出辦公室。
林凈硯看著兩日沒見的趙芷安，她披著微卷順滑的長發，灰色絲質的露肩上衣，料子絲滑泛著綢緞般的光澤，搭著純黑的高腰短裙，腳上是一雙厚跟增高的女式英倫風小皮鞋。
依舊鮮活明媚，日覆一日驚艷美麗。
林凈濯雖然時常不當人，但他在養人這塊做得確實好。
趙芷安沒想到林凈硯居然會在這，在她的刻板印象裏，林凈濯看不上林凈硯，覺得自己這個大哥是廢物，兩人的生意絕對不可能有往來，而林凈硯也不屑於去爭這些名利。
這兄弟倆按道理來說，應該不會有交集啊？
趙芷安思考的時候，林凈硯一直看著她，甚至讓徐明方出去。
辦公室只剩他倆。
林凈硯抿了抿唇，手指蜷緊，醞釀好一陣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上次選的東西，全部送到仙縵9號了。”
“先放那吧。”這個辦公室裝有監控，趙芷安不得不謹慎。
林凈硯只知道她忽然間又對自己冷凍了，張了張嘴，想再說些什麽，最終卻沒有開口，而是低頭垂下眼眸。
趙芷安看到他委屈巴巴的樣子，腦子裏冒出一句話。
［就算是試一試，也不能因為這個而冷落另一個］
都怪林凈濯，占有欲太強了，凈會給她制造麻煩。
趙芷安忍住去逗林凈硯的沖動，一句話都沒說，徑直走到辦公桌背後，囂張地坐在林凈濯的椅子上，交疊著兩條纖細筆直的長腿，短裙順著白皙的大腿施施然地朝兩側搭垂，腿根處的黑色襪圈若隱若現。
她從包裏拿出手機，把著玩，表面在看手機，實際暗戳戳地觀察林凈硯。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男人更落寞了。
這時，離開的男秘又回來，身後還帶著自己的兩個同事，三人端著托盤進來，上面擺滿了趙芷安愛吃的飲料、甜品、小吃、瓜果等。
見人肆無忌憚地坐在林凈濯的位置上，秘書們見慣不怪，走過去，把吃的依次擺上，也就是這個時候，趙芷安手速極快地給林凈硯發了一條消息。
趙芷安：［辦公室有監控，不是不理你。］
“趙小姐，您慢用。”
“嗯嗯，好，謝謝啦。”
“您客氣了。”
三人離開，趙芷安目送他們的時候，視線正好撞上林凈硯的。
他已經看完手機了，這會滿血覆活，溫柔眼裏又註入活力，就這樣隔著一段不算太遙遠的距離望著她。
趙芷安微不可見地彎了彎眉。
兩人默契地同時移開目光，在監控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傳遞完消息。
趙芷安心情不錯地喝著飲品，咬著吸管，在椅子上左右地來回轉。
辦公室大門打開，林凈濯走進來，事先已經有人跟他稟告了，所以他一點都不意外。
“你怎麽過來了？”林凈濯沒有搭理林凈硯，直接走到女孩身邊，摸著她的頭，垂眸問。
趙芷安笑道：“接你下班去吃晚飯呀，位置都訂好啦。”
早知道林凈硯也在這，她就不來了，但現在箭在弦上又不得不發。
真煩人。
不得不說，林凈濯的心情好了不少，尤其是——
趙芷安居然舍得給他花錢了。
“行。”
“那你忙完了嗎？”
“再等會，我和林凈硯還有點事要談。”
“噢，需要給你騰位置嗎？”
“不用，你自己乖乖坐著吃喝。”
趙芷安那就不起了，繼續轉她的椅子，看見林凈濯朝林凈硯走去。
說實話，她也好奇他倆要談什麽？
趙芷安表面喝飲料，實際豎起耳朵偷聽。
兩人都沒有避諱她，然後女孩聽見——
他倆居然有生意合作了？！
什麽情況？
趙芷安咬著吸管，震驚了。
然而，她不知道那兩個男人各自的打算。
林凈濯看不上林凈硯，換作以前，他絕對不可能跟這種毫無野心、沒有競爭性和利用價值的廢物合作，但現在不同了，趙芷安對他產生興趣，雖說她表面信誓旦旦只是出於控制不住想玩一玩，可誰知道背地裏會不會玩太過，跟林凈硯搭起生意往來後，他才有更多機會監視這倆人。
這是林凈濯的打算，至於林凈硯的出發目的更簡單。他想通過林凈濯，有更多機會見到趙芷安。
總之，生意合作只是一塊遮羞布。
趙芷安聽到他倆在談MDI的事，轉眼一想確實有可能。
畢竟那麽大一塊肥肉呢，合作總比鬧得兩敗俱傷落到外人手裏好。
她聽了一半，繼續玩自己的手機，半個小時後，他倆結束，趙芷安起身，把手機丟進包裏，“談完啦？”
林凈濯嗯了聲，沖她招手：“走吧。”
趙芷安挎著包，腳步輕快，一溜煙就到他身邊，肩膀挨著男人的胸膛，看著對面整理資料的林凈硯，笑道：“林凈硯，我們要去吃晚飯，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呀？”
林凈濯臉上的笑意一滯，擰眉，看著趙芷安，落在腰間的手掌不滿地握了握。
林凈硯手上的動作一頓，擡眸，看向笑臉盈盈的姑娘。
五分鐘後，三人詭異地坐在後排，氣氛沈默。
林凈濯那樣的脾氣絕對不可能坐中間，林凈硯的腿腳又不方便，最後，還是趙芷安‘左擁右抱’。
她伸著上半身，一只手托腮，一只手點著擋板上的電子屏，切自己喜歡的音樂。
灰色絲質露肩上衣的下擺紮進裙裏，被襪圈拉住，熨帖得貼合玲瓏窈窕的身段，勾得腰肢更細。
林凈硯目不斜視，林凈濯把著玩。
趙芷安切好音樂後回頭，捏拳，想揍林凈濯，“癢！”
男人笑了笑，收了手。
但林凈濯不是安分的主兒，沒過多久，修長有力的手指已經埋在黑色的裙擺下，若有似無地勾弄襪圈。
趙芷安忍不住掐他，用眼神警告。
林凈濯有恃無恐，熾熱的掌心握著一捧白皙滑膩，尾指像嵌進圈帶一樣。
趙芷安這邊還沒應付過來，另一邊，林凈硯似乎受夠了這種只要有林凈濯的存在、他就活該被無視的對待，居然大著膽子，主動了一次，暗中勾握住她的手指，似乎想分一點她的註意力。
女孩坐在兩人中間，兩只肩膀要麽碰到林凈濯的胸口，要麽挨著林凈硯的手臂。
車子又不小，怎麽感覺這麽擠？！
她想不通，又不好意思去看他倆占了多少位置，只覺得自己像塊夾心餅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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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凈濯怒不可遏, 看著花了唇妝的女孩。
她被親得太狠，壓根喘不過氣，更別提回答林凈濯的問題, 這會局促地呼吸新鮮空氣，眼尾因為剛才激烈的掠吻泛起撩人的紅暈。
讓人恨不得毀掉。
這一幕絕對不止他一個人看見, 想到這，林凈濯更氣，好似本該屬於他的人，還要分享給別人。
他扣住趙芷安的脖子，再次吻下去，女孩受不住，腦袋暈得發疼, 一雙手無力地捶打、推攘這個發瘋的男人。
強烈的窒息感襲來，舌尖又痛又麻, 趙芷安吞咽不及, 眼角擠出一滴生理性清淚。
她真的要死了。
松開的剎那, 趙芷安身體一軟，東倒西歪，林凈濯見她這副模樣，捏著後頸皮, 冷聲道：“是不是誰跟你接吻, 你都無所謂，說話！”
不然他想不明白, 為什麽趙芷安會理所當然地和兩個男人接吻。
她不是說愛他嗎？！
男人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往外拋, 又強勢地吻她、掠奪所有的呼吸, 這讓趙芷安根本沒有機會回答他。
她坐在林凈濯的身上平覆狂跳的心臟和紊亂的呼吸，眼前一點點清明, 就這樣對焦上男人陰冷的視線。
趙芷安摸著他的臉，笑了：“阿濯。”
林凈濯心如磐石，不為所動。
“我也不想，可是……”她的笑容加深，嗓音輕輕：“我控制不住啊。”
原來不把一顆心撲在一個人身上後，真的會很快樂。
這是裝都不裝了。
林凈濯的太陽穴突突跳，掐著細腰的手掌收緊，握力大得似要折斷她。
“趙芷安，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知道啊。”她捧著男人的臉，一邊低頭親吻他的唇，一邊廝磨著把所有的錯都歸結到他身上：“我是愛你的。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在當初，提出讓我去勾引林凈硯的話，你知不知道，就在你說出這番話的前段時間，我已經和他有了接觸。你是知道的，不是嗎？”
“阿濯，我從一開始就對林凈硯有好的感觀，你讓我去勾引一個不討厭、甚至有一點點好感的人，我很容易陷進去的。”
她笑得很大聲，眼淚卻說來就來，白皙漂亮的臉蛋布著惹人心疼的淚痕，梨花帶雨莫過於此，“我已經陷進去了，我能有什麽辦法，不是你提的嗎？你為什麽要怪我？為什麽要生氣呢？我也不想啊，我有錯嗎？”
說的理由很拙劣，細究站不穩腳，但她的感情太真摯，又哭又笑的樣子充滿了掙紮，讓人很難不相信她也是無辜的。
她只不過是在深愛一個人的時候，又控制不住淺淺喜歡上另一個男人。
林凈濯沒有被她的三言兩語搞得自責悔恨，“這麽快對外面的野男人有感覺，趙芷安，你的愛也就那樣。”
“你為什麽就不信呢？你摸摸。”女孩抓著他的手覆在自己的心口，滿口謊言：“感受到了嗎？我親林凈硯的時候，心裏沒有這樣激烈的感覺，但你不同。”
趙芷安又抓著他的手，低頭，親吻男人的掌心，林凈濯眸色微動，女孩擡頭，頂著張柔弱美麗的臉說：“這段時間我一直被反覆折磨，我也不好受，但我不敢跟你說，我怕你生氣，怕你多想，所以我才背著你和林凈硯走到一起。我想過了，可能，可能是因為——”
“是嗎？這多簡單啊，既然你因為林凈硯搖擺不定，那我就讓人要了他的命。”林凈濯笑了笑，“人死了，你就不會搖擺了，你就只有我一個男人了，多好，是不是？”
趙芷安卻搖頭，“你不能殺他，林凈硯得活著，他要是死了，我只會越來越想他。阿濯，你應該也不想看到這種情況吧？這樣，你再給我一段時間，說，說不定我對他的新鮮勁一過，我就想明白了！真的，你相信我，我是愛你的。”
說完，她撲過去抱住林凈濯的腰，臉貼著他的胸口，聽到強有力的心跳聲，換上委屈巴巴的聲音：“我以前對你多好，一心一意的，可你偏偏要傷我的心，還那樣對我。我錯哪了？我沒錯，阿濯，是你錯了，所以你得接受現在的局面。你不要再讓我難做了好不好？我，我就跟林凈硯玩玩，真的，等，等我過了這陣，我就不想了！”
“還，還有！”她仰頭看著他，笑著回應他當初說過的話，畫出一張超級大餅：“你不是說結婚嗎？到時候我收心了，我們就結婚好不好？阿濯，我們會有一個很可愛的女兒，她會跟在你身邊，喊你爸爸，我們一家三口會過得很幸福的。”
林凈濯垂眸盯著她。
這些都是他當時說過的話，結婚，生一個女孩，等百年以後，他和趙芷安合葬，他們的女兒會是唯一的香火和家族繼承人。
車內陷入長久的沈默，兩人望著彼此。
“阿濯……”
“趙芷安，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我的耐心也有限，你別得寸進尺！”
趙芷安眼睛一亮，沒想到林凈濯居然真的退讓了。
她趕緊親他幾下，點點頭，發誓：“我對林凈硯只是一時新鮮，對你才是真心。最後的最後我肯定會回到你身邊，跟你結婚生子。”
“只能玩，不能碰林凈硯，哪怕是親一下都不行，另外，跟他做了什麽都要向我匯報，明白嗎？”
他鐵青著臉，心不甘情不願地說出這種話，因為林凈濯也知道，趙芷安很犟，先前的試探就足以證明，越是束著越叛逆，指不定會物極必反。
那句只能玩，是真的玩耍，要是過了界限……趙芷安才不會老老實實聽話，但表面功夫給得足，忙不疊點頭，“我明白！阿濯，你真好。”
她主動吻上他的唇，拋出一顆甜棗，讓他相信她是真的愛他。
“阿濯……”女孩抓著他的手往下探，抿了抿唇，模樣又羞澀又純欲，“想要了。”
趙芷安從不會掩蓋自己的欲望，而這不止是愛欲，還有對金錢、權利、優渥資源等一切的渴望。
為什麽不要呢？她就是要最好的。
林凈濯想從她的神情裏，分辨出對他的感情，是真的因為愛而產生欲望，還是說——
只想讓他給她解決需求。
兩者的含義天差地別。
奈何趙芷安那雙眼睛看人時太專一，亮亮的，瞳孔裏全是他的影子。
還是有愛的吧？
他始終相信，不管他再怎麽過分，哪怕趙芷安再怎麽胡鬧，她永遠會在他身邊，就像當年他倆遠離故土，陪伴彼此度過異國枯燥無聊的光陰。
林凈濯吻上趙芷安，撕爛那身昂貴的衣裙，松垮地掛在白皙細嫩的肌膚上，女孩表現迫切地解開他的襯衣紐扣和皮帶，柔軟的手覆上精壯的身軀。
她比他更熱切，也更動情。
林凈濯捧著她的臉，重重的吻下去，趙芷安喘息地和他親吻，張開唇瓣，在這方面，兩人的契合度不用說，對方隨時一個小舉動，另一個人就知道該怎麽做。
交換著氣息的深吻沒有停歇，直到嚴絲合縫的剎那，兩人頓了下，黏糊糊的視線註視著彼此，趙芷安勾著笑，忽然抱住他的頭，更加大力地親下去，同時主動地擺弄纖細的腰肢，蝴蝶骨之間是緊繃漂亮的脊椎線條，流暢地順著往下沒入弧線圓潤的臀瓣，男人熨帖得挺括板正的西褲碾出褶皺，像夏日裏浸濕擰幹隨意掛起來的皺巴襯衣。
趙芷安的唇瓣離開他，趴在男人耳邊，嗓音妖妖嬈嬈，像鉤子一樣撓人，這樣塞壬般迷人的嬌媚聲音卻在片刻後變了調，自己動手，沒有男人刻意的巧勁來得頭皮發麻，大腦皮層激起酥麻的電流感讓她溫順地趴在他懷裏。
“阿濯，我好喜歡你。”
“喜歡我？還是喜歡……？”林凈濯摸著她披散的發絲，掌心落下。
她知道什麽時候該說什麽話，甜絲絲道：“唔……都喜歡。”
男人垂眸看著那張酡紅的臉蛋。
林凈硯只是一件暫時讓趙芷安迷了心竅的玩具，等她迷途知返，等她失去新鮮感，乖乖回到他身邊後，他會讓人殺了那個廢物。
只有斬草除根，他才能高枕無憂。
林凈濯抱著女孩的肩背，手臂收緊，將她一寸寸嵌進懷裏，冷著眼，卻輕柔地蹭她汗津津紅撲撲的臉頰。
*
雖然昨夜取得‘驚人性’成功，但趙芷安不敢表現得太明顯，免得林凈濯又鉆到空子。
所以後面兩天，她刻意壓住去找林凈硯的沖動，乖乖呆在湘洲山莊，甚至把愛他勝過愛外面的男人落到實處。
她開車去集團找林凈濯，接人下班的同時約人出去吃飯，位置都提前訂好了。
算起來，她還是第一次給林凈濯花這麽大筆錢。
集團的前臺認識趙芷安，見了她，恭敬地喚著趙小姐，又趕緊過去開專屬電梯，供她直達辦公室。
趙芷安笑著說了聲謝謝，搭乘電梯到指定樓層，電梯門打開，冷色調的裝潢映入眼簾，給外面的盛夏遞來一抹清爽的涼意。
她大咧咧推開辦公室大門，嗓音清甜：“林凈濯，我來——”
話音卡在喉嚨裏，裏面只有三個人，一個是秘書部的男秘，正給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沏茶，最後一位則是老熟人，充當司機的徐明方。
趙芷安的突然闖入，吸引三人的目光。
男秘率先頷首，恭敬道：“趙小姐，林總去會議室開會了，您要是想找他，得等會。”
說罷，他又對林凈硯說了句‘您慢用’，然後退出辦公室。
林凈硯看著兩日沒見的趙芷安，她披著微卷順滑的長發，灰色絲質的露肩上衣，料子絲滑泛著綢緞般的光澤，搭著純黑的高腰短裙，腳上是一雙厚跟增高的女式英倫風小皮鞋。
依舊鮮活明媚，日覆一日驚艷美麗。
林凈濯雖然時常不當人，但他在養人這塊做得確實好。
趙芷安沒想到林凈硯居然會在這，在她的刻板印象裏，林凈濯看不上林凈硯，覺得自己這個大哥是廢物，兩人的生意絕對不可能有往來，而林凈硯也不屑於去爭這些名利。
這兄弟倆按道理來說，應該不會有交集啊？
趙芷安思考的時候，林凈硯一直看著她，甚至讓徐明方出去。
辦公室只剩他倆。
林凈硯抿了抿唇，手指蜷緊，醞釀好一陣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上次選的東西，全部送到仙縵9號了。”
“先放那吧。”這個辦公室裝有監控，趙芷安不得不謹慎。
林凈硯只知道她忽然間又對自己冷凍了，張了張嘴，想再說些什麽，最終卻沒有開口，而是低頭垂下眼眸。
趙芷安看到他委屈巴巴的樣子，腦子裏冒出一句話。
［就算是試一試，也不能因為這個而冷落另一個］
都怪林凈濯，占有欲太強了，凈會給她制造麻煩。
趙芷安忍住去逗林凈硯的沖動，一句話都沒說，徑直走到辦公桌背後，囂張地坐在林凈濯的椅子上，交疊著兩條纖細筆直的長腿，短裙順著白皙的大腿施施然地朝兩側搭垂，腿根處的黑色襪圈若隱若現。
她從包裏拿出手機，把著玩，表面在看手機，實際暗戳戳地觀察林凈硯。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男人更落寞了。
這時，離開的男秘又回來，身後還帶著自己的兩個同事，三人端著托盤進來，上面擺滿了趙芷安愛吃的飲料、甜品、小吃、瓜果等。
見人肆無忌憚地坐在林凈濯的位置上，秘書們見慣不怪，走過去，把吃的依次擺上，也就是這個時候，趙芷安手速極快地給林凈硯發了一條消息。
趙芷安：［辦公室有監控，不是不理你。］
“趙小姐，您慢用。”
“嗯嗯，好，謝謝啦。”
“您客氣了。”
三人離開，趙芷安目送他們的時候，視線正好撞上林凈硯的。
他已經看完手機了，這會滿血覆活，溫柔眼裏又註入活力，就這樣隔著一段不算太遙遠的距離望著她。
趙芷安微不可見地彎了彎眉。
兩人默契地同時移開目光，在監控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傳遞完消息。
趙芷安心情不錯地喝著飲品，咬著吸管，在椅子上左右地來回轉。
辦公室大門打開，林凈濯走進來，事先已經有人跟他稟告了，所以他一點都不意外。
“你怎麽過來了？”林凈濯沒有搭理林凈硯，直接走到女孩身邊，摸著她的頭，垂眸問。
趙芷安笑道：“接你下班去吃晚飯呀，位置都訂好啦。”
早知道林凈硯也在這，她就不來了，但現在箭在弦上又不得不發。
真煩人。
不得不說，林凈濯的心情好了不少，尤其是——
趙芷安居然舍得給他花錢了。
“行。”
“那你忙完了嗎？”
“再等會，我和林凈硯還有點事要談。”
“噢，需要給你騰位置嗎？”
“不用，你自己乖乖坐著吃喝。”
趙芷安那就不起了，繼續轉她的椅子，看見林凈濯朝林凈硯走去。
說實話，她也好奇他倆要談什麽？
趙芷安表面喝飲料，實際豎起耳朵偷聽。
兩人都沒有避諱她，然後女孩聽見——
他倆居然有生意合作了？！
什麽情況？
趙芷安咬著吸管，震驚了。
然而，她不知道那兩個男人各自的打算。
林凈濯看不上林凈硯，換作以前，他絕對不可能跟這種毫無野心、沒有競爭性和利用價值的廢物合作，但現在不同了，趙芷安對他產生興趣，雖說她表面信誓旦旦只是出於控制不住想玩一玩，可誰知道背地裏會不會玩太過，跟林凈硯搭起生意往來後，他才有更多機會監視這倆人。
這是林凈濯的打算，至於林凈硯的出發目的更簡單。他想通過林凈濯，有更多機會見到趙芷安。
總之，生意合作只是一塊遮羞布。
趙芷安聽到他倆在談MDI的事，轉眼一想確實有可能。
畢竟那麽大一塊肥肉呢，合作總比鬧得兩敗俱傷落到外人手裏好。
她聽了一半，繼續玩自己的手機，半個小時後，他倆結束，趙芷安起身，把手機丟進包裏，“談完啦？”
林凈濯嗯了聲，沖她招手：“走吧。”
趙芷安挎著包，腳步輕快，一溜煙就到他身邊，肩膀挨著男人的胸膛，看著對面整理資料的林凈硯，笑道：“林凈硯，我們要去吃晚飯，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呀？”
林凈濯臉上的笑意一滯，擰眉，看著趙芷安，落在腰間的手掌不滿地握了握。
林凈硯手上的動作一頓，擡眸，看向笑臉盈盈的姑娘。
五分鐘後，三人詭異地坐在後排，氣氛沈默。
林凈濯那樣的脾氣絕對不可能坐中間，林凈硯的腿腳又不方便，最後，還是趙芷安‘左擁右抱’。
她伸著上半身，一只手托腮，一只手點著擋板上的電子屏，切自己喜歡的音樂。
灰色絲質露肩上衣的下擺紮進裙裏，被襪圈拉住，熨帖得貼合玲瓏窈窕的身段，勾得腰肢更細。
林凈硯目不斜視，林凈濯把著玩。
趙芷安切好音樂後回頭，捏拳，想揍林凈濯，“癢！”
男人笑了笑，收了手。
但林凈濯不是安分的主兒，沒過多久，修長有力的手指已經埋在黑色的裙擺下，若有似無地勾弄襪圈。
趙芷安忍不住掐他，用眼神警告。
林凈濯有恃無恐，熾熱的掌心握著一捧白皙滑膩，尾指像嵌進圈帶一樣。
趙芷安這邊還沒應付過來，另一邊，林凈硯似乎受夠了這種只要有林凈濯的存在、他就活該被無視的對待，居然大著膽子，主動了一次，暗中勾握住她的手指，似乎想分一點她的註意力。
女孩坐在兩人中間，兩只肩膀要麽碰到林凈濯的胸口，要麽挨著林凈硯的手臂。
車子又不小，怎麽感覺這麽擠？！
她想不通，又不好意思去看他倆占了多少位置，只覺得自己像塊夾心餅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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