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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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慢性迷戀29
車室裏放著趙芷安最近常聽的一首小提琴曲, 浪漫舒緩，後調悠揚。早在林凈濯過來吻她時，趙芷安就已經做好準備。
她主動得不像話, 旗袍不方便跨坐，最後臥倒在他懷裏, 勾著領帶纏在掌心，與他親密地吻在一起。
趙芷安的吻技也不差，兩人交流融洽，結束綿長的深吻後，抵著鼻尖，瀲灩的唇貼著，彼此輕喘。
“大中午過來接我, 你就這麽不放心我呀？”
“有句話叫事出反常必有妖，誰讓你最近乖得不像話。”
“那你發現反常的地方了嗎？”
女孩的指尖滑過男人的薄唇, 勾起笑。
林凈濯卻突然握住她的手指, “什麽味？”
他低頭聞趙芷安的手。
“你猜猜？”她笑道。
“哪來的藥味？”
“再猜猜。”
林凈濯拽住她的手腕, 神情冷卻：“你碰林凈硯了？”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這個。
趙芷安笑著撒謊：“沒有呀。”
男人仔細分辨她的表情，女孩心不慌氣不喘，好似說的就是實話。
“你不信我？”
“為什麽不信呢？”
“是因為沒有安全感嗎？”
她的手指滑過林凈濯的胸膛，故意畫來畫去。
林凈濯的掌心裹住她的手, “看也看了, 你以後離林凈硯遠點。”
他不想讓別人打擾他們的生活，他需要盡快恢覆如初, 就像以前那樣。
趙芷安笑著點頭, 但左耳進右耳出。
林凈濯見她這麽聽話, 低頭親了親她的嘴，“今天下午我要去國外一趟, 跟我一起過去。”
“去幹嘛？”
“出差。”
“那我不去，多無聊呀。”
她這邊剛答應了林凈硯，要是跟林凈濯走了，那不就失約了？
再說了，和林凈濯呆在一塊無非就兩件事，花錢買買買，上床做做做。
同一道菜天天吃，總會膩。
趙芷安忽然想到那個動不動就臉紅的男人，莫名想笑。
她長這麽大就沒見過這麽純情的人，逗一逗林凈硯也挺好玩。
“在笑什麽？”
“沒什麽呀。”趙芷安靠在他懷裏，手指像靈活的蛇滑進男人的襯衣，“我就不去了好不好？在家等你回來，你記得給我買禮物噢。”
說完，親了親他的下巴。
林凈濯最終沒有帶趙芷安出差，他一走，女孩就沒回過湘洲山莊，要麽去觀山寄月，要麽約江聲滿逛街，說起這位好朋友，趙芷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見了。
兩人約著做SPA，趙芷安見她比上次見面的時候瘦了，“你最近很累嗎？”
江聲滿趴著，心累：“別提了，前段時間魚塘炸了。”
“……”
“你呢？最近和林凈濯怎麽樣了？”
“還是老樣子。”她隱瞞了林凈硯的存在。
“我倒要看看你倆還要糾纏多久。”
趙芷安說：“反正不會一輩子。”
“喲！”江聲滿看著女孩，笑道：“終於舍得放棄了？”
要她說林凈濯就不是良配，作為金主確實不錯，給錢超級大方，手上的資源也多，但是作為男朋友或者老公，遠遠不合格。如果真的要挑選，為什麽不選一個各方面都好的人呢？
趙芷安笑道：“人總得往前走，向前看。”
她不是清心寡欲的性子，偶爾喜歡歲月靜好，但大多數時候迷戀繁華和縱情聲色。
江聲滿嘖了聲，遞出酒杯，笑道：“那就敬我們自由而熱烈，永遠不被束縛！”
趙芷安和她碰杯。
她在陪朋友期間，全然忘了和林凈硯的約定。林凈硯也沒有主動給她發消息，不是不想發，而是每當打開聊天頁面都會反覆猶豫，擔心自己煩人、害怕惹人不快。
年輕人都不喜歡被打擾吧？
最後，他安分地呆在洋樓雕他的木頭。
煤球的小魚玩具已經做好了，一只長約半米，經常被拋來拋去，地板上時常會有咚咚聲。
林凈硯坐在落地窗前，擺上一地亂七八糟的工具，弓著肩背，低頭，細致地雕刻手上的簪子。
這是他答應趙芷安的事。
阿嬤打趣他：“做得真漂亮，我們小硯現在也是有喜歡的姑娘了，真好。”
她老了，一年不如一年，希望能在活著的時候看到林凈硯成家。
“阿嬤。”他耳朵紅了，唇角微勾。
“這就不好意思了？”
林凈硯低頭打磨毛刺，不說話了。
阿嬤失笑。
趙芷安是在第四天傍晚來的，開門的是阿嬤。
“小芷來啦，快快快，進屋來。”
“阿嬤，這是給您帶的補品。”
“嗐，你這孩子來就來，還帶什麽東西，生分了，下次不許了，知道嗎？”
“那怎麽行呢？您的手藝太好了，不帶點東西，我都不好意思蹭吃蹭喝了。”趙芷安幾句話把老太太哄得眉開眼笑，又問：“阿嬤，林凈硯呢？”
“他剛從公司回來，這會在樓上洗澡呢。”阿嬤也有心推波助瀾，抿嘴笑：“小芷，你要有事直接上去找他，就當自己家，別客氣。”
說完，她笑著轉身回廚房，順帶鎖了門，讓趙芷安沒法進去，只得去找林凈硯。
實際上，她也確實乘電梯上樓了。
一個人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時，這幾天大頭花在江聲滿身上，再去掉吃飯睡覺，僅剩的那一點點時間還要用來馴練林凈濯，以至於她都抽不出空閑去找林凈硯。
不過現在有了。
趙芷安叩響臥室門，過了兩分鐘，門把擰動，裏面的人打開。
林凈硯以為是阿嬤，當看到門外是趙芷安時直接楞住。
“很驚訝嗎？”女孩笑道。
她燙了頭發，披在身後，襯得整張臉立體精致，修身的一字肩薄針織上衣搭配包臂半身裙，從頭到腳散發著純欲。
趙芷安就像潘多拉魔盒，從她這裏可以看到很多面。
林凈硯收回停留過久的視線，問了句傻乎乎的話：“……你，你怎麽來了？”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她笑著走進臥室。
男人依舊選擇敞開門，然後過去。
“洗完澡了？”
“嗯……”
“擦藥了嗎？”她看到桌上有藥膏。
“正，正打算擦。”
“那把衣服脫了吧。”
林凈硯抿著唇，過了兩秒雙手掖著衣擺，溫吞地展臂一拉一拽，流暢的手臂肌肉和緊致的腰腹線條往上提，露出一副很健康的精碩身材。
趙芷安靠著桌邊，隨意一掃。
“你有健身？”
“有時會做一些力量訓練，怎麽了？”最後三個字緊張了。
女孩挖出藥膏在掌心揉散，“身材挺好。”
像他這種常年坐輪椅、行動不便的人，能練成這樣可見平時非常自律。
趙芷安站在男人身後，不知道在她說完這句話時，對方微微勾起嘴角。
她像上次一樣將掌心的藥膏抹在瘀痕上，然後用力化開，讓它發熱透進皮膚。
林凈硯埋著腦袋，咬著唇，努力不去想背後那雙柔軟細滑的手，眼睛放空地盯著桌上一角，許是趙芷安按到痛楚中心，又許是他現在整顆心亂糟糟，男人悶哼，耳朵血紅。
“力道重了？”
“還，還好。”
“忍著點。”
“嗯。”
藥膏化透以後，在寬闊的背脊蒙上一層水亮亮的光。
趙芷安又給他按摩了兩遍，舒筋活絡。
“好了，把衣服穿好。”她轉身去洗手間。
林凈硯拿起T恤套上，等人出來，回頭溫聲說道：“趙芷安，我，我——”
“我什麽呢？”
“簪子做好了。”
“是嗎？這麽快呀？”
他點點頭，坐著輪椅去書桌前，拉開最上面一層抽屜，從裏面拿出一個木盒遞給她。
趙芷安接過，打開，裏面裹了一層絲絹，撥開後一根桃紅色的木簪安靜地躺在裏面。
做工精細，有菱角的地方都被磨得光滑。
“手真巧。”
“喜歡嗎？”
“嗯嗯！”
她試著把頭發盤起來插上這根簪子。
林凈硯望著她，手指掐著掌心，喉嚨吞咽，大著膽子說：“我幫你盤吧？”
“喏。”她把簪子遞過去，轉了個方向，背對男人蹲下去。
林凈硯垂眸看著眼前的女孩，烏黑微卷的頭發濃密地散在身後，遮住窈窕的身段，站起來的時候個子不矮，可一旦蹲著，就只有嬌瘦的一只。
他的掌心攥著簪子，失神地看著背影，指腹輕柔克制地觸碰她的發絲。
林凈硯的動作太輕，輕得都感覺不到存在。
趙芷安回頭，“太難嗎？要不還是——”
話未說完，林凈硯沒來得及收回的手指，猝不及防撫上她的臉頰。
他沒有料到女孩會突然回頭。
趙芷安也沒有想到林凈硯已經伸手了。
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略帶薄繭的指腹和細膩光滑的臉頰，只是輕輕一碰，就在他倆心裏激起細密的、若有似無的電流，像螞蟻啃過，留下酥酥麻麻又撓不掉的癢意，令人抓心撓肝。
林凈硯立馬撤回手指，試圖解釋：“我——”
一開口，他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趙芷安垂下眼睫，轉身，故作輕松道：“快盤吧，我的腿都蹲麻了。”
說完，她錘了錘大腿。
“好……”
林凈硯碾了碾指腹，開始心無旁騖。
趙芷安知道他手巧，但不知道他的手這麽厲害，能做各種精致的木活，還能盤漂亮的頭發。
她對鏡自攬，滿意地摸著盤發和簪子。
真好看。
鏡子也映出林凈硯的臉，他望向摸著臉來回切角度臭美的女孩，笑道：“喜歡嗎？”
“喜歡。”
“我還會其他的發型，以後……”
“林凈硯，你怎麽會這些？”趙芷安打斷他的話，回頭道：“別說什麽給貓貓狗狗弄毛發，它們可不需要這麽覆雜的盤發。”
男人看著她白皙的臉龐，手指發癢，心虛地坦白：“學的。”
“學？”趙芷安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嗓音勾著笑：“你學這些做什麽？嗯？”
林凈硯的手背像被火灼燒了一樣，驚慌得想撤回，卻被趙芷安抓住。
明明力氣很小，甚至沒用力，卻如千斤重，讓他退無可退。
他心跳如鼓地看著面前的女孩。
趙芷安望著他，平心而論，林凈硯的長相不在她的擇偶標準裏。她喜歡長得帥的，他也確實不錯，可她同時也愛氣質危險的男人，她知道，這是十幾年來受林凈濯影響的原因。
林凈硯跟林凈濯的氣質截然相反，盡管如此，她還是會被吸引……
真奇怪。
林凈硯見她盯著自己微微皺眉，沈默著。
“林凈硯。”
“……嗯。”
“我最後再問你一次。”趙芷安問：“你怕林凈濯嗎？”
林凈硯看著她的眉眼，“不怕。”
“確定？”
男人點點頭。
“那你願意跟我試一試嗎？”
林凈硯有些迷茫：“試什麽？”
趙芷安紅唇輕啟，笑道：“試一切情侶之間的事，但是不談感情。”
她對他有好感，但沒有到喜歡的層面，更別提愛。
可她又能被林凈硯吸引，覺得他非常有意思。
林凈濯沒能教她健全的喜歡和愛，他們陰差陽錯的開始就很滑稽，現在她把這套用在林凈硯身上，或許結果一樣，又或許另有收獲。
聞言，林凈硯抿直唇，這次，他順暢地抽回自己的手，義正言辭說：“不試。”
“為什麽呢？”趙芷來托腮望著他，“你沒有女朋友，我也沒有男朋友。而且，我跟林凈濯並無確切的關系。”
她想不通。
“你今年多大？”
“二十一。”
“念書早？跳級快？畢業早，對嗎？”
“嗯，怎麽了？”
“我不能胡來。”
“……”
真是一個古板的男人。
趙芷安反問：“可是，不試試怎麽知道合不合拍呢？”
她起身，順勢坐在林凈硯的腿上，後者繃直身體，不看她。
女孩掰過他的下頷，目光直視，“大家都是成年人，所言所行都會自行負責。既然我都開口了，那就代表我不會後悔，試試吧，萬一我倆很契合呢？說不定最後我就愛上你了。”
就算最後沒有愛上也不吃虧，反正她快樂了。
林凈硯抿著唇，不語。
趙芷安見他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笑了，就著現在的姿勢，低頭，趁他不備，親了親男人的嘴唇。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啦。”
林凈硯瞪大眼，整張臉紅透，活像被調戲了一樣。
他呼吸發緊，心臟咚咚咚地跳。
“哎呀，你的臉好紅呀。”趙芷安覺得他就像一個開關，稍不註意一碰就能熟透。
女孩又低頭親了他一口，打趣：“這次耳朵也紅了。”
說完，她作勢再來，林凈硯趕緊捂住她的嘴，呼出的氣息滾燙，聲音發抖：“你，你，你不許親我——”
整個人羞澀極了。
嘖，還~不~許~呢？
趙芷安眉眼彎彎，瀲灩飽滿的唇瓣直接親吻男人的掌心，故意弄出暧昧的聲響。
林凈硯緊繃的神經直接斷開，黑眸濕而亮，隱忍克制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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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室裏放著趙芷安最近常聽的一首小提琴曲, 浪漫舒緩，後調悠揚。早在林凈濯過來吻她時，趙芷安就已經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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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芷安的吻技也不差，兩人交流融洽，結束綿長的深吻後，抵著鼻尖，瀲灩的唇貼著，彼此輕喘。
“大中午過來接我, 你就這麽不放心我呀？”
“有句話叫事出反常必有妖，誰讓你最近乖得不像話。”
“那你發現反常的地方了嗎？”
女孩的指尖滑過男人的薄唇, 勾起笑。
林凈濯卻突然握住她的手指, “什麽味？”
他低頭聞趙芷安的手。
“你猜猜？”她笑道。
“哪來的藥味？”
“再猜猜。”
林凈濯拽住她的手腕, 神情冷卻：“你碰林凈硯了？”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這個。
趙芷安笑著撒謊：“沒有呀。”
男人仔細分辨她的表情，女孩心不慌氣不喘，好似說的就是實話。
“你不信我？”
“為什麽不信呢？”
“是因為沒有安全感嗎？”
她的手指滑過林凈濯的胸膛，故意畫來畫去。
林凈濯的掌心裹住她的手, “看也看了, 你以後離林凈硯遠點。”
他不想讓別人打擾他們的生活，他需要盡快恢覆如初, 就像以前那樣。
趙芷安笑著點頭, 但左耳進右耳出。
林凈濯見她這麽聽話, 低頭親了親她的嘴，“今天下午我要去國外一趟, 跟我一起過去。”
“去幹嘛？”
“出差。”
“那我不去，多無聊呀。”
她這邊剛答應了林凈硯，要是跟林凈濯走了，那不就失約了？
再說了，和林凈濯呆在一塊無非就兩件事，花錢買買買，上床做做做。
同一道菜天天吃，總會膩。
趙芷安忽然想到那個動不動就臉紅的男人，莫名想笑。
她長這麽大就沒見過這麽純情的人，逗一逗林凈硯也挺好玩。
“在笑什麽？”
“沒什麽呀。”趙芷安靠在他懷裏，手指像靈活的蛇滑進男人的襯衣，“我就不去了好不好？在家等你回來，你記得給我買禮物噢。”
說完，親了親他的下巴。
林凈濯最終沒有帶趙芷安出差，他一走，女孩就沒回過湘洲山莊，要麽去觀山寄月，要麽約江聲滿逛街，說起這位好朋友，趙芷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見了。
兩人約著做SPA，趙芷安見她比上次見面的時候瘦了，“你最近很累嗎？”
江聲滿趴著，心累：“別提了，前段時間魚塘炸了。”
“……”
“你呢？最近和林凈濯怎麽樣了？”
“還是老樣子。”她隱瞞了林凈硯的存在。
“我倒要看看你倆還要糾纏多久。”
趙芷安說：“反正不會一輩子。”
“喲！”江聲滿看著女孩，笑道：“終於舍得放棄了？”
要她說林凈濯就不是良配，作為金主確實不錯，給錢超級大方，手上的資源也多，但是作為男朋友或者老公，遠遠不合格。如果真的要挑選，為什麽不選一個各方面都好的人呢？
趙芷安笑道：“人總得往前走，向前看。”
她不是清心寡欲的性子，偶爾喜歡歲月靜好，但大多數時候迷戀繁華和縱情聲色。
江聲滿嘖了聲，遞出酒杯，笑道：“那就敬我們自由而熱烈，永遠不被束縛！”
趙芷安和她碰杯。
她在陪朋友期間，全然忘了和林凈硯的約定。林凈硯也沒有主動給她發消息，不是不想發，而是每當打開聊天頁面都會反覆猶豫，擔心自己煩人、害怕惹人不快。
年輕人都不喜歡被打擾吧？
最後，他安分地呆在洋樓雕他的木頭。
煤球的小魚玩具已經做好了，一只長約半米，經常被拋來拋去，地板上時常會有咚咚聲。
林凈硯坐在落地窗前，擺上一地亂七八糟的工具，弓著肩背，低頭，細致地雕刻手上的簪子。
這是他答應趙芷安的事。
阿嬤打趣他：“做得真漂亮，我們小硯現在也是有喜歡的姑娘了，真好。”
她老了，一年不如一年，希望能在活著的時候看到林凈硯成家。
“阿嬤。”他耳朵紅了，唇角微勾。
“這就不好意思了？”
林凈硯低頭打磨毛刺，不說話了。
阿嬤失笑。
趙芷安是在第四天傍晚來的，開門的是阿嬤。
“小芷來啦，快快快，進屋來。”
“阿嬤，這是給您帶的補品。”
“嗐，你這孩子來就來，還帶什麽東西，生分了，下次不許了，知道嗎？”
“那怎麽行呢？您的手藝太好了，不帶點東西，我都不好意思蹭吃蹭喝了。”趙芷安幾句話把老太太哄得眉開眼笑，又問：“阿嬤，林凈硯呢？”
“他剛從公司回來，這會在樓上洗澡呢。”阿嬤也有心推波助瀾，抿嘴笑：“小芷，你要有事直接上去找他，就當自己家，別客氣。”
說完，她笑著轉身回廚房，順帶鎖了門，讓趙芷安沒法進去，只得去找林凈硯。
實際上，她也確實乘電梯上樓了。
一個人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時，這幾天大頭花在江聲滿身上，再去掉吃飯睡覺，僅剩的那一點點時間還要用來馴練林凈濯，以至於她都抽不出空閑去找林凈硯。
不過現在有了。
趙芷安叩響臥室門，過了兩分鐘，門把擰動，裏面的人打開。
林凈硯以為是阿嬤，當看到門外是趙芷安時直接楞住。
“很驚訝嗎？”女孩笑道。
她燙了頭發，披在身後，襯得整張臉立體精致，修身的一字肩薄針織上衣搭配包臂半身裙，從頭到腳散發著純欲。
趙芷安就像潘多拉魔盒，從她這裏可以看到很多面。
林凈硯收回停留過久的視線，問了句傻乎乎的話：“……你，你怎麽來了？”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她笑著走進臥室。
男人依舊選擇敞開門，然後過去。
“洗完澡了？”
“嗯……”
“擦藥了嗎？”她看到桌上有藥膏。
“正，正打算擦。”
“那把衣服脫了吧。”
林凈硯抿著唇，過了兩秒雙手掖著衣擺，溫吞地展臂一拉一拽，流暢的手臂肌肉和緊致的腰腹線條往上提，露出一副很健康的精碩身材。
趙芷安靠著桌邊，隨意一掃。
“你有健身？”
“有時會做一些力量訓練，怎麽了？”最後三個字緊張了。
女孩挖出藥膏在掌心揉散，“身材挺好。”
像他這種常年坐輪椅、行動不便的人，能練成這樣可見平時非常自律。
趙芷安站在男人身後，不知道在她說完這句話時，對方微微勾起嘴角。
她像上次一樣將掌心的藥膏抹在瘀痕上，然後用力化開，讓它發熱透進皮膚。
林凈硯埋著腦袋，咬著唇，努力不去想背後那雙柔軟細滑的手，眼睛放空地盯著桌上一角，許是趙芷安按到痛楚中心，又許是他現在整顆心亂糟糟，男人悶哼，耳朵血紅。
“力道重了？”
“還，還好。”
“忍著點。”
“嗯。”
藥膏化透以後，在寬闊的背脊蒙上一層水亮亮的光。
趙芷安又給他按摩了兩遍，舒筋活絡。
“好了，把衣服穿好。”她轉身去洗手間。
林凈硯拿起T恤套上，等人出來，回頭溫聲說道：“趙芷安，我，我——”
“我什麽呢？”
“簪子做好了。”
“是嗎？這麽快呀？”
他點點頭，坐著輪椅去書桌前，拉開最上面一層抽屜，從裏面拿出一個木盒遞給她。
趙芷安接過，打開，裏面裹了一層絲絹，撥開後一根桃紅色的木簪安靜地躺在裏面。
做工精細，有菱角的地方都被磨得光滑。
“手真巧。”
“喜歡嗎？”
“嗯嗯！”
她試著把頭發盤起來插上這根簪子。
林凈硯望著她，手指掐著掌心，喉嚨吞咽，大著膽子說：“我幫你盤吧？”
“喏。”她把簪子遞過去，轉了個方向，背對男人蹲下去。
林凈硯垂眸看著眼前的女孩，烏黑微卷的頭發濃密地散在身後，遮住窈窕的身段，站起來的時候個子不矮，可一旦蹲著，就只有嬌瘦的一只。
他的掌心攥著簪子，失神地看著背影，指腹輕柔克制地觸碰她的發絲。
林凈硯的動作太輕，輕得都感覺不到存在。
趙芷安回頭，“太難嗎？要不還是——”
話未說完，林凈硯沒來得及收回的手指，猝不及防撫上她的臉頰。
他沒有料到女孩會突然回頭。
趙芷安也沒有想到林凈硯已經伸手了。
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略帶薄繭的指腹和細膩光滑的臉頰，只是輕輕一碰，就在他倆心裏激起細密的、若有似無的電流，像螞蟻啃過，留下酥酥麻麻又撓不掉的癢意，令人抓心撓肝。
林凈硯立馬撤回手指，試圖解釋：“我——”
一開口，他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趙芷安垂下眼睫，轉身，故作輕松道：“快盤吧，我的腿都蹲麻了。”
說完，她錘了錘大腿。
“好……”
林凈硯碾了碾指腹，開始心無旁騖。
趙芷安知道他手巧，但不知道他的手這麽厲害，能做各種精致的木活，還能盤漂亮的頭發。
她對鏡自攬，滿意地摸著盤發和簪子。
真好看。
鏡子也映出林凈硯的臉，他望向摸著臉來回切角度臭美的女孩，笑道：“喜歡嗎？”
“喜歡。”
“我還會其他的發型，以後……”
“林凈硯，你怎麽會這些？”趙芷安打斷他的話，回頭道：“別說什麽給貓貓狗狗弄毛發，它們可不需要這麽覆雜的盤發。”
男人看著她白皙的臉龐，手指發癢，心虛地坦白：“學的。”
“學？”趙芷安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嗓音勾著笑：“你學這些做什麽？嗯？”
林凈硯的手背像被火灼燒了一樣，驚慌得想撤回，卻被趙芷安抓住。
明明力氣很小，甚至沒用力，卻如千斤重，讓他退無可退。
他心跳如鼓地看著面前的女孩。
趙芷安望著他，平心而論，林凈硯的長相不在她的擇偶標準裏。她喜歡長得帥的，他也確實不錯，可她同時也愛氣質危險的男人，她知道，這是十幾年來受林凈濯影響的原因。
林凈硯跟林凈濯的氣質截然相反，盡管如此，她還是會被吸引……
真奇怪。
林凈硯見她盯著自己微微皺眉，沈默著。
“林凈硯。”
“……嗯。”
“我最後再問你一次。”趙芷安問：“你怕林凈濯嗎？”
林凈硯看著她的眉眼，“不怕。”
“確定？”
男人點點頭。
“那你願意跟我試一試嗎？”
林凈硯有些迷茫：“試什麽？”
趙芷安紅唇輕啟，笑道：“試一切情侶之間的事，但是不談感情。”
她對他有好感，但沒有到喜歡的層面，更別提愛。
可她又能被林凈硯吸引，覺得他非常有意思。
林凈濯沒能教她健全的喜歡和愛，他們陰差陽錯的開始就很滑稽，現在她把這套用在林凈硯身上，或許結果一樣，又或許另有收獲。
聞言，林凈硯抿直唇，這次，他順暢地抽回自己的手，義正言辭說：“不試。”
“為什麽呢？”趙芷來托腮望著他，“你沒有女朋友，我也沒有男朋友。而且，我跟林凈濯並無確切的關系。”
她想不通。
“你今年多大？”
“二十一。”
“念書早？跳級快？畢業早，對嗎？”
“嗯，怎麽了？”
“我不能胡來。”
“……”
真是一個古板的男人。
趙芷安反問：“可是，不試試怎麽知道合不合拍呢？”
她起身，順勢坐在林凈硯的腿上，後者繃直身體，不看她。
女孩掰過他的下頷，目光直視，“大家都是成年人，所言所行都會自行負責。既然我都開口了，那就代表我不會後悔，試試吧，萬一我倆很契合呢？說不定最後我就愛上你了。”
就算最後沒有愛上也不吃虧，反正她快樂了。
林凈硯抿著唇，不語。
趙芷安見他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笑了，就著現在的姿勢，低頭，趁他不備，親了親男人的嘴唇。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啦。”
林凈硯瞪大眼，整張臉紅透，活像被調戲了一樣。
他呼吸發緊，心臟咚咚咚地跳。
“哎呀，你的臉好紅呀。”趙芷安覺得他就像一個開關，稍不註意一碰就能熟透。
女孩又低頭親了他一口，打趣：“這次耳朵也紅了。”
說完，她作勢再來，林凈硯趕緊捂住她的嘴，呼出的氣息滾燙，聲音發抖：“你，你，你不許親我——”
整個人羞澀極了。
嘖，還~不~許~呢？
趙芷安眉眼彎彎，瀲灩飽滿的唇瓣直接親吻男人的掌心，故意弄出暧昧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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