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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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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慢性迷戀17

趙芷安點的不是火, 而是油。話一落下,林凈濯已經不加收斂地弄她。

女孩臉色一難,彎彎的眉梢蹙起, 她一但受不住,那只狗就來勁。

色調覆古稠麗的房間充斥著聲響, 黏糊又清脆。

趙芷安又出了一身汗,仿佛在悶熱潮濕的雷雨季裏跑了一圈。她揚起優雅的天鵝頸望著栗色的天花板,眼底的視角隨時會被男人的短發或寬肩占據。

女孩低頭,目光下移,還是這張俊拓桀驁的臉,緊繃的頷線深邃清晰,往下是青筋暴起的脖頸和菱角分明的喉結, 肩膀滲出細密的汗漬,一顆顆潤亮, 在淌過胸膛時又滴落到趙芷安的身上, 和她的混在一起, 分不出你我。

林凈濯是混蛋,是壞種,沒能長得兇神惡煞,偏偏老天又賦予他一張好皮囊, 讓他為非作歹, 肆意妄為。

男人的一條手臂穿過女孩的膝窩,撐在她的臉側, 喘著氣, 看到趙芷安又用那雙濕漉漉的眼睛望著他, 林凈濯心底一軟,又輕柔了兩分, 低頭吻她汗津津發熱的臉。

“趙芷安。”

女孩沒有像以往那樣回應他。

男人捏她雪白,皺眉,頗為不滿:“回答我。”

趙芷安最不喜歡他用這雙拿槍拿刀磨出繭子的手攏她那裏,“幹嘛?”

“趙芷安。”

“嗯。”

“真乖。”

他像摸小貓摸寵物一樣揉腦袋,或親吻,或撫摸,或……

“叩叩叩——”

突然,外面響起一陣溫和的敲門聲。

趙芷安從男人懷裏露出一張熱紅的臉,推他:“起來,小琴來了。”

她還記得讓小琴把姜湯送來。

林凈濯順勢把她抱起來,不僅換了個方式繼續,還朝門口走。

趙芷安神情震驚,掐他手臂,失聲道:“林凈濯,你幹什麽?!”

他瘋了,竟然——

“你確定?”

趙芷安表情一僵。

“要不你再好好聽聽,判斷一下門外的人到底是誰?”他冷笑。

林凈濯做事太狠,樹敵多,在細節方面有敏銳的自信。

那個叫周什麽的,敲門絕對不是這樣。

相反,林凈硯倒是會——

“你快出——唔!”

男人故意往某點懟,皮笑肉不笑:“我們是什麽關系?做這種事不是天經地義嗎?林凈硯看到又能怎樣?你到底是想逢場作戲,還是別有心思?”

趙芷安心裏一突,對上他的眼。

林凈濯抱著她往門口走,毫不客氣將她懟在門板上,搞出不小的動靜。

屋外,林凈硯坐在輪椅上,一只手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姜湯,聽見裏面‘砰’地一聲,他楞住,隨後,敲門的速度快了一點,關切道:“趙老板,你沒事吧?”

裏面,趙芷安的後背冰冰涼涼,有皮膚磨過後的鈍痛,聽到林凈硯的聲音透過屋門傳進來,她的心跳跳到嗓子眼,惹得林凈濯拍了拍她的臀,焉壞道:“怎麽,你喜歡這樣?”

“林凈濯!”趙芷安壓低聲音,咬牙切齒。

男人笑得眉眼張揚肆意,“在呢。”然後更加過分起來。

女孩死死咬住唇,在快忍不住時,一口往死裏啃他。林凈濯身上有各種傷,唯恐肩頭那幾處位置,全是趙芷安咬的牙印,新的舊的,永遠也抹不掉。

“喲,小狗咬人了?”她咬得越兇,他越要犯賤。

趙芷安又氣又急,臉蛋眼睛都紅了,不是哭的,而是拿他這種臭不要臉的狗東西沒轍。

“林凈濯,你滾啊,出去,我讓你出去!”

“趙老板?”

“趙芷安,叫你呢。”林凈濯故意往上弄,語氣聽不出喜怒,“他可真關心你啊。”

趙芷安:“……”

這個瘋子!

她感覺自己像砧板上的肉,被一顆釘子固定在四四方方的地方,任由粗魯野蠻的屠夫肆意解刨。

趙芷安感覺自己要死了,偏生林凈濯的動靜控制得很好,不會突兀得讓外面的人多想,也能一次次把她送到極致的快樂。

林凈濯緊緊抱著她,在她沒力氣掙紮,乖乖受著時,與她親昵的交頸。

他的懷抱一直很滿很熱,如果他從未……從未說出那晚的話。僅憑這一點,趙芷安都能永遠沈溺下去。

她的手指發軟,繃直的腳背和小腿被抽走那根筋,輕飄飄地蕩在那。趙芷安軟在林凈濯的懷裏,男人低頭看著她,聽到外面響起車軲轆離開的聲音。

他微微勾唇,親了她一口,抱著人轉身回去,最後坐在沙發上,延長餘韻。

“還要不要去送姜湯?”

完事以後,他還記著那碗姜湯。

趙芷安有氣無力,眼尾勾紅看著他,咬牙道:“送,怎麽不送?”

“好啊。”他惡劣一笑,“東西不準弄出來,穿上衣服直接去。”

“……”趙芷安被那種畫面刺得腦袋險些宕機,作勢要打他:“你怎麽這麽變態?!”

男人握住她的手,細細把玩,“這是在提醒你……”

他一頓,低頭親吻女孩的指尖,擡眸笑了:“跟你上床的男人,只能是我。”

“要是有一天,讓我發現你去假戲真做,我會剁了林凈硯,再把你——”

林凈濯撫摸她的臉頰,把一縷濕答答的發絲別在耳後,“剝光,綁在房間裏。”

“到時候也別打針了,讓我想想。”

他看著趙芷安的神色一點點僵肅,笑得越發開心:“就給我生一個女兒吧。”

“等到我們的女兒出生後,我會把她交給專業的人養大,她會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你要是想見她,就得乖乖聽我的話。當然,你身為她唯一的母親,得給孩子樹立好榜樣,我不會讓她知道,她聰慧優雅美麗知性的媽媽,背地裏是什麽模樣。”

趙芷安呼吸急促,死死盯著林凈濯,腦子瘋狂運轉,揣測這個狗男人對她到底是怎樣的態度,而這也決定她後面該怎麽實施計劃。

可是,不管她如何絞盡腦汁都看不透他!

“所以,趙芷安你拿什麽跟我鬥?”

林凈濯笑道。

他心情不錯,主動為她穿上衣服,“去吧,去給林凈硯送姜湯。”

小琴正在櫃臺算賬,看到趙芷安過來,臉蛋紅彤彤,一看氣色就很好。

“小芷姐,姜湯你喝完啦?”

“什麽姜湯?”

“那個坐輪椅的哥哥從廚房端走了一碗姜湯,說是給你送去。”

趙芷安這才明了。她拿了一碗,轉身去芳庭苑。

林凈硯在屋裏看書,聽見有人敲門,他坐著輪椅過去,開門。

趙芷安穿了身素白長裙,腦後紮著歪歪扭扭的麻花辮,額前點綴一些碎發,身後是大片落日的餘暉,溫柔又亮眼。

她說:“廚房熬了姜湯,你要不要喝點驅驅寒?”

“多謝趙老板。”他退到一側,讓出一條道。

趙芷安給他端進去,林凈硯跟在後面。他們誰都沒有提先前的事。

“請坐。”林凈硯給她倒茶。

趙芷安一楞,僵笑擺手:“謝謝,不用了,我喜歡站著。”

林凈濯發瘋,不讓她即刻清理。現在趙芷安的底下黏糊糊又濕答答,唯恐露餡。

林凈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點點頭:“那好吧。”

“你剛剛是在看書嗎?”趙芷安看到青綠色的木格桌布上擺著一本翻開的外語詩集。

“嗯。”

“我可以看看嗎?”

林凈硯紳士地做請,趙芷安拿起翻閱,眼睛一亮,很驚喜:“你也在看這本書嗎?!”

“趙老板看過?”

“嗯嗯!”

趙芷安上學那會就看過了,是一位享譽國際的歌星寫的,目前沒有譯文,只能靠自己翻譯,裏面的每首詩都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像夏日金色的陽光穿進蜜蠟的格木窗,照在桌角的青綠瓷瓶上,裏面有枝瑩白的橙花。

是可以透過語言,清晰感知到豐富的色彩和生命力。

不過,唯一苦惱的就是很難翻譯。

林凈濯以前拎著她的這本詩集掃了眼,皺起眉頭,看了看書,又低頭看了看快要昏睡的她,“你還喜歡這些?”

太酸澀太文藝,就像所有藝術者向往的翡冷翠。

那個狗東西就品不了這種細糠。

趙芷安和林凈硯聊了一個半小時的詩集,由這個點出發,到最後順利交換聯系方式以及拿走一本新書。

等回到房間,林凈濯已經不見了,他不在更好,趙芷安拿著睡裙去浴室洗澡,把那些藏在身體裏的東西通通弄出來。

林凈濯在趙芷安出門後沒多久就走了,辦完事回到民宿已經淩晨四點。

他洗了澡躺到床上,將睡在另一邊的女孩拉過來,在她皺眉要滾走時抱住。

林凈濯摸著睡在他懷裏香香軟軟的女孩,很快睡意來襲。

*

林凈濯雖然混賬流氓,但不是無所事事。反正趙芷安一覺醒來沒有看見他,不在最好,省得礙她的眼。

今天熱,高溫到四十度。

她從老式的麝香木衣櫃裏翻出幾件旗袍,在鏡子前一一比劃,最後選了身水綠色。

為了搭配這身漂亮的衣裳,趙芷安還特地做了發型。

小琴手速飛快地算賬,餘光無意間瞥見一抹俏麗的亮色,似陽春三月抽條的柳枝,嫩綠得鮮活。她頓時楞住。

趙芷安扇著團扇迎面走來,身段婀娜,搖曳生姿,隔著櫃桌,用緞面扇點她,笑道:“發什麽呆呢?”

“姐,你好漂亮!!!”小琴在那土撥鼠尖叫。

她是真的吃趙芷安的顏,個子不高不矮,剛剛好,皮膚白,身材妙曼,該肉的不含糊,聞著香香的,抱起來也很舒服。

“謝謝你啊,最捧我的場了。”趙芷安以扇掩唇,眉眼遞出一絲勾人的嫵媚。

她靠著櫃臺,半轉身,恰好對上林凈硯的目光。

對方顯然沒料到趙芷安會突然看過來,略顯窘迫後,急忙移開目光,若無其事地端起茶杯,假裝在那喝茶。

趙芷安輕輕笑了,踩著高跟鞋走過去,坐在他的對面,“我這的茶,好喝嗎?”

話落,她提起茶壺給林凈硯添了一杯。

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茶嘴距離杯口有些距離,濺出的一兩滴茶湯落到男人的虎口上,留下淺淡的茶香和擾亂心緒的灼燙,酥酥麻麻的。

林凈硯不敢看她明媚的笑,回答得磕磕絆絆:“好……好喝的。”

“你緊張做什麽?難不成我很嚇人嗎?”趙芷安輕輕扇著團扇。

“趙老板說笑了。”

“那你為什麽不敢看我?”

趙芷安覺得很有意思,同為林家人,同為親兄弟,怎麽反差那麽大?

林凈硯遲疑幾秒,慢吞吞投去一眼。

“好了,不逗你了。”趙芷安只是跟他開玩笑,她放下團扇,卸去那身明晃晃的勾人勁,變得溫婉可人起來:“昨天從你這拿的書,我看了一半,想跟你聊聊。”

只要她收斂些,林凈硯還是很自然,不會特別緊張局促。他點點頭,“好。”

小琴算完賬,又給附近的菜農結了尾款。她吃著涼蝦,看向坐在窗邊聊天的男女。兩人也不知道說了什麽,林凈硯的眉眼帶著舒朗的笑,而小芷姐雙手托腮,一副小女兒嬌俏的模樣,專註地傾聽別人說話。

然後她發現林凈硯不淡定了,頻頻喝水,耳朵發紅,眼神也在躲閃。

這麽一看,小琴覺得,這個坐輪椅的男人要比那個張揚強勢的男人好。

但是呢,身體有缺陷,唉,果然人無完人。

趙芷安和林凈硯聊了一早上,從最開始書的內容到各國風光和奇聞異事。有趣的是,他們的軌跡有百分之九十重合,這至少說明他們有很多的共同興趣愛好。

和他聊天很舒服,趙芷安開心了,讓後廚多做些好菜,中午請林凈硯吃飯。

飯桌上,小琴那丫頭啃著肉排骨,忽地插了嘴:“姐,今天下午收王爺爺家的桑椹,你要去現場嗎?”

“當然了。”

“那下午五點半過去吧,不曬。”

“行。”趙芷安看著林凈硯,“你要去嗎?”

“會不會太打擾?”

“如果你願意當一個幫工的話就不打擾。”

女孩和他開玩笑,林凈硯笑了,點點頭,答應。

等到下午五點多,趙芷安撐著一把碎花遮陽傘,林凈硯見她腳上踩著高跟鞋,問:“你這樣會不會太累?”

“美麗總是需要付出一點點代價。”

兩人出發去王果農家。他家專種桑樹,在山上有幾畝地,成熟的桑椹就對外銷售,桑葉留著自家養蠶。

趙芷安和林凈硯到果園的時候,地上已經擺了六筐桑椹。

王大爺戴著草帽樂呵呵道:“趙老板,今年這桑椹長得好,甜著捏,趕緊嘗嘗。”

“好勒。”趙芷安挑了兩顆大的,遞給林凈硯一顆,自己又嘗了,“確實很甜,拿來做果汁剛剛好。”

“那可不,都不用加糖了。”王大爺又搬來一張木凳,擦幹凈遞給趙芷安,熱情道:“趙老板,你坐,我先去忙了,不然這太陽落山了也摘不完。”

趙芷安給錢大方,有她的民宿在,村子也富裕了。而且現在天熱,她不會讓大家夥頂著烈日勞作,都是下午快五點的時候才上工。

是好心人。

“我就不坐了,跟你們一起摘吧,多點人也快些。”

“那怎麽成?不行不行!”

“這有什麽不行的。”

她拿起地上的籃子,王大爺見此,也不再說什麽。

林凈硯和趙芷安一起摘桑椹,“這裏占地廣,每棵樹的產量也不低,全要了做得完嗎?”

“這桑椹的做法可多了,可以做果汁、拼盤、泡酒、熬膏、晾醋等。”

“桑椹醋?”

“跟蘋果醋、玫瑰醋差不多吃法,挺開胃的,有機會得讓你嘗一嘗。”

“那我需要嘗的可太多了。”

“嗯?”

“還有上次的一荷多吃。”

趙芷安一楞,“你還沒吃嗎?”

“前段時間有點私事,回家了一趟。”

“那你得抓緊,過了季,就得等明年這個時候了。”

兩人邊聊邊摘,氣氛融洽,等籃子裝了大半,重量上來,林凈硯說:“把你籃子裏的桑椹都倒進我這吧,這樣提著也不費勁。”

“你的腿可以嘛?”

“它也不至於這麽沒用。”

趙芷安沒跟他客氣,清空後,林凈硯的籃子滿得快溢出來,他用手臂圈住邊沿,防止掉出去。

林凈硯先回去清空籃子,回來時給趙芷安遞了一個鬥笠。

“哪來的?”

“問地裏收工的農戶借的,戴上吧,別曬傷了。”

趙芷安的臉頰紅彤彤,額角的碎發也被打濕。她也沒客套,戴在頭上。

林凈硯望著她擺弄帽檐,嘴角掛著淡笑。

“等會,你別動!”

忽然,趙芷安表情嚴肅,眼神直勾勾盯著男人背後。

林凈硯一動不動,語氣平靜:“怎麽了?”

“你背後的桑樹枝上掛著一條蛇。”

林凈硯正要開口讓她躲遠點,別被咬著,只見女孩已經靠近,一只手撐著他的輪椅扶手,一只手已經從面頰旁探過去。

他的餘光被纖細白皙的手臂占據,馥雅的香氣絲絲縷縷鉆進鼻翼。

林凈硯挪開目光,呼吸收緊,然而下一瞬,他又被近在咫尺的玲瓏身段刺到,清俊的臉微微發紅。

“抓到了!”

趙芷安突然開口,從他背後拎出一條長約一米的細蛇。

被掐住七寸的蛇失去攻擊性,軟成長條,趙芷安摸了摸它的腦袋,又把它的尾巴纏在自己的手腕上。

林凈硯:“……”

女孩纖細的小臂上掛著滑膩的蛇,詭異的畫面配上她甜美的笑,尤其是遞來的一眼,讓人摸不準她的性格。

稚氣、溫柔、靚麗、嫵媚、甜美,不同的標簽在她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就像西方神話裏的潘多拉,引誘著別人步步淪陷。

“你怕蛇嗎?”她撐著扶手,晃了晃手中的蛇。

林凈硯對上她眉眼彎彎的笑靨,喉結滾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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