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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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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林小姐, 你安排我準備的那些問題,我讓手下的記者都一個不漏的對江導發出了提問,不過這邊……”霧羽雜志社的袁總監為難道:“但陸總這邊來施壓了,讓我們把對江導的專訪內容全部替換掉, 楊特助直言陸總的態度十分堅決, 不希望我們發表的內容有任何一點對江導的抹黑。”

電話那端沈默了些許,林茜輕聲說:“好的, 我知道了, 這回麻煩你們了。”

掛了電話, 戴敏音見林茜臉色難看, 問道:“思思怎麽了,是工作方面出了什麽問題?”

林茜搖頭,又問:“戴姨, 你知道聞秋這段時間請了將近半個月的假了嗎?那你知道聞秋請這麽久的假是去了哪裏?”

戴敏音不以為意, 她那兒子成天把心思都放在了陸氏集團的身上,放假這種事對她兒子來說,指不定就是出國工作:“請假了嗎?那大概是出國了吧。”

出國?林茜沒忍住想笑出來,是出的哪門子國, 墨江什麽時候是外國了?

-

“你就是這樣想我的?”

陸聞秋臉上的神情讓江知瑜有輕微地怔神, 和他結婚三年,那期間, 江知瑜何曾見過任何時候都從容不迫的陸聞秋, 臉上會出現這樣被深深重傷的神色?她眼睜睜看到,他眼裏的光一點點破裂消散, 眼尾彌漫著紅, 含著悲傷。

江知瑜的大腦短暫空白了片刻,冷靜過後, 她連忙羞愧地道歉:“對不起,看來是我誤會你了。”

她所了解的陸聞秋的確不是能做出這種無聊之事的人。

她不可否認,大抵是前不久那個專訪讓她的情緒還深處躁動之中,所以下意識地把心中的憤怒發洩到他身上,她就連問也沒有問清楚,就直接給他定了罪。

她不喜歡誤會人,道歉過後,覺得留在這也挺尷尬的,隨後避開陸聞秋的眼神,說了句:“陸總,我得去拍攝了,你請自便。”

望著她匆忙逃離的背影,陸聞秋的心臟一陣酸麻。

這種被人誤會潑臟水的事,若是以往在他身上發生,他是絕對不會允許對方有任何回旋的餘地,他從來就不需要遲來的歉意,對付這種情況,他一向只會采取行動措施,比如讓對方誤解的事成真。

在商場上,他從不介意做那個冷血無情的惡人。

可唯獨面對她,他發現,他做不到了。

被她誤解的那瞬間,他的第一反應竟不是憤怒,而是一種胸悶到險些窒息的感覺將他席卷,他瘋狂地想要跟她解釋清楚。

他不想她誤會他。

這一刻,陸聞秋對自己的失控又有了新的認知。

等江知瑜回到拍攝場地後,很明顯那幾個演員也都放松了許多。

祁曦是第一天進組,演員們對他都不太熟悉,雖說他看上去總是笑容滿面一副很好溝通的樣子,但工作起來的樣子,那簡直比江導還要嚴肅可怕。

就連莊霖這樣的老演員都有點怵祁曦。

祁曦似笑非笑盯著莊霖問:“你這樣求助的看著我們江導做什麽?我是會吃人嗎?”

莊霖撇嘴,“祁副導不會吃人,但我們更想念江導的溫柔,這也不行嗎?”

見宋悅和其他演員點頭,江知瑜無奈一笑,“祁導,你別聽他們嘴貧,你完全可以再嚴厲點,要是覺得哪場戲拍的不滿意,大可重來。”

祁曦懶散地躺在休息椅上,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不過也好,咱們江導來了,我就能休息一下了。”

“……”江知瑜剛落座,疑惑瞥他:“祁導不是來輔助我工作的嗎?”

祁曦很乖巧地點頭,笑得人畜無害:“是啊。”

但他臉上堆起來的笑容,看起來著實有點不懷好意,江知瑜想不明白,也懶得再追問了,正好休息時間,她喊來下場戲的幾個演員還有編劇一同商討下一場戲份。

沈與溶一直都候在片場,江知瑜一喊他過來,他便端著小馬紮直接坐到了她身旁,剛落坐沒多久,祁曦也端著小馬紮擠到了兩人的中間。

祁曦無視沈與溶冰冷的眼神,反而笑得一臉無辜:“抱歉,副導是必須要挨著導演坐滴。”

江知瑜還在和演員說話,沒註意這邊的情況,沈與溶也不惱,他問:“祁曦,你是欠陸聞秋人命了?”

祁曦面色不改,“說什麽呢?我這是熱愛電影行業,順便來找個兼職掙點外快。”

沈與溶幽幽看他:“祁家的第一繼承人祁大公子,還會缺這麽點外快錢?”

祁曦咳嗽幾聲,清清嗓子,隨後壓低聲音道:“阿溶,看在咱們小時候關系不錯的份上,我還是好心提醒你,別跟聞秋搶女人。你不了解他,他想要的東西,是一定要得到的。”

沈與溶唇角勾起冷意:“首先,她不是東西,其次,你也不了解我。”

說罷,他起身搬小馬紮繞了個圈,溫聲詢問江知瑜另一邊座位的莊霖,“我能跟你換個位置嗎?我有劇本上的問題想跟江導討論。”

莊霖笑呵呵道:“沒事,沈編坐這吧。”

“謝謝。”

江知瑜全程沈浸在工作中,今晚將有一場在山上的大夜戲,預計要拍到淩晨兩點,詢問過演員的情況確保沒問題後,她想起沈與溶只是編劇,可以不必跟到山上去,便好心提醒:“沈編,咱們墨江這邊山多,而且大多都很陡峭,夜裏應該挺危險的,我晚上估計不回家住了,你要是不方便的話,還是先回酒店住一宿好了。”

沈與溶道:“《向生》是我的心血,這場戲更是電影的重頭戲,作為編劇,我很想看到這場戲是如何誕生的,行嗎?江導。”

他就這樣眼巴巴望著她,像只要被主人遺棄的小狗似的,江知瑜心裏一軟,“那,行吧,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的安全。”

沈與溶臉色微變,“……”

他看了眼自己這健壯挺拔的身軀,又掃了眼江知瑜的細胳膊細腿,一時間都覺得她是不是擔心錯了人。

與此同時,邁巴赫上,右側車窗降下一半,陸聞秋望著圍成一圈正在討論工作的那群人。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江知瑜,看她此時笑得眉眼彎彎的模樣,忽然也想起剛才去棚裏找她那會,她也是笑得眼眸星光點點,樂得都直不起腰來,那副開懷自在的樣子,想必是正在和沈與溶聊天吧。

她和沈與溶聊天時竟是如此放松,想笑就笑,完全不用避諱什麽,兩個人也有說不完的話題。

可每當她看到他時,那副感染人的笑容,卻總是能很快收住。

此時此刻,他內心有一種無比清晰的感受。

那名為嫉妒。

他嫉妒,嫉妒她會隨心所欲地對另一個男人笑。

那樣漂亮的笑容從前只是對著他的,現在應該也是,以後更是。

他瘋了似的想要她的眼裏再裝滿他,不準再看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無論是誰。

楊德明實在受不了車內那極低的氣壓,便悄悄下了車子,他站在棚子附近望風,這時正好有三個工作人員搬著道具走過來,對話內容也傳入了他耳畔。

“你們聽說了嗎?沈編最近在追求咱們江導呢!”

“啊?真的嗎?我說這神秘的編劇這回怎麽願意跟組了呢,原來是沖著導演來的啊,難怪這兩天我看沈編跟江導親密得很,總是同進同出的。”

“你們相信我,我說的瓜絕對是真的,我跟童樂關系好,童樂下午跟我透露說要不了多久江導和沈編好事就要成了。”

“真的啊?不過這兩人男帥女美,一個是編劇一個是導演,簡直不要太般配好嗎?如果在一起我絕對第一個支持!”

“我靠,你跟我想一塊去了,我早就已經私下在偷偷磕江導和沈編的cp了,我跟你們說,那天早上我來片場很早,我可是親眼看到江導特地給沈編帶了早飯,你們別說,沈編平時對誰都冷冰冰的,可他唯獨對江導溫柔,他看江導的眼神都跟別人不一樣,我可太磕這種唯獨對你一個人特別的cp了好嘛!”

“那如果江導和沈編成了,那陸……”

劇組還有誰不知道陸氏集團的陸總也跟到墨江來了,這兩天隨時隨地都能在片場看到陸總的身影,現在陸總和江導糾纏不清的關系,在片場已經不是秘密了。

其中一人分析道:“我覺得陸總不至於會看上江導,人家什麽身份啊,應該是有什麽合作要談吧?至於陸總來墨江的事。或許還有一個可能,陸氏不是開發了墨江嗎?陸總來這是為了工作啊。”

“你說的也有道理,反正我支持江導和沈編在一起!童樂跟我說了,她敢肯定要不了多久,這倆就一定會成!她和江導關系那麽好,能這麽打包票,肯定是江導跟她透露了什麽啊。”

聽完這段談話,楊德明整個人都不好了。

要是江小姐和沈與溶在一起了,那他們陸總算什麽啊?

楊德明急忙奔了回去,上車後,把剛才聽到的對話內容如實通傳。

期間,陸聞秋沈默許久沒有說話。他眼神一變,低垂的金絲邊眼睛猶如染上一抹詭異的寒意。

楊德明也拿不準他在想什麽,“陸總?”

-

直到傍晚時分,劇組已經在準備上山的工作了。

這次要在山裏拍夜戲,條件極其艱苦,山上也不適合太多人逗留,江知瑜這次便只打算帶上一支團隊和幾個重要演員們。

趁著天黑之前,一行人總算成功登山。

工作人員才把景搭好,童樂反而站在巖石旁,面色略顯憂愁。

江知瑜見她異常沈默,問道:“怎麽了樂樂?”

童樂神色恍惚,“江導,這大事不妙啊……”

“什麽不妙了?”

童樂眼睛盯著夜空,“我瞧著怎麽像是烏雲,這夜裏該不會要下雨吧?”

江知瑜笑了笑:“不會,我昨天和今早都特地看了天氣預報,這兩天都是晴天。”

“不是,現在的天氣就像領導的脾氣一樣難以捉摸的,”童樂急忙道:“江導,你信我,真的會下雨。”

聽她如此篤定的語氣,江知瑜忙放下手中的活,打開手機翻出了墨江的定位天氣,在看到夜裏有雨那個標志後,她臉上也露出了大事不妙的神色。

童樂湊過來看,吃驚道:“我就說吧!”

她又問:“江導,這怎麽搞?咱們這場夜戲劇本裏是沒有下雨的場景。”

今晚這山大家爬的本就艱難,現在景也搭好了,人都到齊了,要是臨時不拍想必會更麻煩,況且劇組多開一天的工就代表多燒一天的錢,而且看了下天氣預報,明後天夜裏還是會有雨。

兩廂權衡,江知瑜抉擇道:“先拍著吧,也不確定什麽時候會下,或許是小雨,或許下一會就停了。”

如此只好先這樣進行下去,將近八點左右,劇組正式開工。

這場戲大多是山裏面的爭鬥戲份,不僅有動作戲,還有男一號女一號的對手感情戲,這部電影沒有愛情,主要講述男一號和女一號共同經歷磨難後成長的故事,所以在感情戲方面,會比談戀愛還要難演。

宋悅是個新人演員,在演戲這方面的確沒有莊霖這個老演員來的熟練,花費了不少時間,她才總算漸漸入戲。

拍攝正漸入佳境,可惜天公不作美,果不其然下起了磅礴大雨。

暴雨來得極其突然,劇組也不得已臨時收工,此時雨水拍打在叢林間,山路泥濘不堪,為了安全起見,大家夥這會都不能下山,只能暫時在臨時搭的小棚裏頭躲雨。

奈何小棚子一時容納不了那麽多人。

正在人擠人的時候,這時有工作人員冒雨過來通知,“江導,咱們有一處避雨的地方了,是陸總在半個小時前派人給咱們搭的遮雨棚。”

雨水劈裏啪啦地響,江知瑜一楞,“陸總?他也來了嗎?”

工作人員在雨中扯著嗓子,“我也不知道啊,有人說是陸總吩咐的,咱們還是先過去躲雨吧,這雨下得太大了,咱們這個小棚子,感覺要不了多久就要散架。”

童樂見江知瑜半邊身子都淋濕了,也管不了那麽多,拉著她就往那躲雨棚那方向跑。

因這處搭建好的躲雨棚,劇組的所有人總算有了暫時躲雨的場所。

江知瑜站在邊上,擰著衣袖的雨水,這時沈與溶遞過來一方帕子,溫聲說:“擦擦吧,你頭發都濕透了。”

她一頓,在他炙熱的目光下,還是接過道謝。

接手帕時,指尖不經意相觸,沈與溶細心觀察到她的手似乎異常的冰冷,問道:“江導是不舒服?”

“啊?”江知瑜茫然,“沒有啊。”

“那你……”

他的眼神還盯著她的手,江知瑜垂下眼睫,語氣輕松地說:“沒事,大概是下雨了淋到的原因,所以有點冷,畢竟現在都已經冬天了。”

她又笑了笑,“好在裏面的衣服沒有打濕。”

沈與溶卻覺得不是那回事,她的體溫明顯要比平常人要低的多,他想多問幾句,又看出她明顯不想再多言,恐怕再問下去會讓她覺得不舒服。

江知瑜擦幹了發梢的水,便把帕子還給了沈與溶,隨後轉身跟童樂說,“樂樂,你幫我在這照看他們,我去那邊的棚子找陸總。”

童樂眼睛睜大,“江導,你去找陸總做什麽啊?”

自從知道陸總曾經是江導的前夫後,她就越來越不想看到這兩人有接觸了,她雖然不知道那兩人為什麽離婚,但看江導的態度,很明顯當初一定是陸總做了什麽對不起江導的事。

既然都離婚了,陸總現在又來各種糾纏是幾個意思啊?

她反正更看好沈編。

剛剛瞧江導和沈編說話,氛圍不知道多好呢,她都想嗑了好嗎。要不是場地不合適,她都想配首浪漫的BGM了。

江知瑜道:“他幫我們搭了個遮雨棚,無論如何,我作為這部電影的導演,都該去跟他道謝。”

況且今晚的事,也是她思慮不周,她不該因為著急拍攝,而故意忽略了天氣的問題,那會她不過是帶著僥幸的心理,要不是陸聞秋派人先搭好了遮雨棚,恐怕劇組上下幾十人都要陪她在山上淋一晚上的雨。

童樂不滿意地撇撇嘴,“行吧,江導你去吧,我會幫你好好照顧大家的。”

江知瑜借了一把小傘,詢問了工作人員後,便朝陸聞秋的棚子那過去。

她纖細的背影很快融入夜色中,直至看不清後,沈與溶才漸漸收回了思緒。

-

江知瑜站在棚外,猶豫著要不要先跟陸聞秋打個電話說她要進去找他。

這時候,楊德明正好出來,他掀起簾子,在看到江知瑜的那一刻,立刻便露出了笑容,似乎怕雨水聲把自己的聲音蓋下去,他拔高音量喊:“江導,您是來找我們陸總嗎?”

棚內,陸聞秋溫潤的眉眼微微一動。

沒一會,一道輕柔的嗓音似乎與雨水聲交融起舞,格外好聽:“是的,請問陸總現在方便跟我見面嗎?”

楊德明笑得都收不住笑了:“方便,太方便了。”

他體貼地直接幫江知瑜把傘收起來,近乎諂媚:“江導,您裏面請,放心我在外面守著,您在裏面和陸總想說什麽都行。”

最好是立刻同意當回陸太太。

江知瑜:“那謝謝了。”

楊德明笑著搖頭:“不謝不謝。”

他發現來墨江的這一趟,不僅他們陸總有了改變,就連他也變了,變得比以前更狗腿了。

棚內。

暴雨仍在繼續,山裏經過雨水的洗禮,夜間的空氣也彌漫著大自然的氣息。雨水落在遮雨棚上發出的劈啪聲響,在棚內這樣安靜的氣氛中,巧妙地化解了幾分尷尬。

江知瑜和陸聞秋面對面而坐,她放在膝蓋上的手心微微摩挲布料,手心收攏又放松,最後,她彎了彎唇,露出了個完美的笑容。

“今晚多謝陸總事先派人在山上搭建了雨棚,才能讓我們劇組的所有工作人員都能有躲雨的地方。”

陸聞秋沈默。

江知瑜又道:“陸總的用心,我一定會跟工作人員們傳達的。”

他仍是沈默,鏡片後的那雙桃花眼含著幾分意味不明,片刻後,慢條斯理地說:“我不是你口中的大善人,至於我為什麽會這樣做,你也清楚,不是嗎。”

江知瑜心尖一顫,對上他暗沈的眸子,裝糊塗道:“陸總的意思我不太了解,我這趟過來只是想表達我對陸總的感謝而已。”

他似笑非笑,盯著她明亮的眼睛。

不知這樣對視了多久,他的眼神中的深意已經呼之欲出,這瞬間讓江知瑜心裏產生了無限的壓力,她率先避開,低聲說:“我想說的已經說完了,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江知瑜起身。

她濕透的衣角從桌沿順過,帶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男人身影不知何時靠近,一股冷冽好聞的木質香迎了過來,就這樣輕松地把江知瑜堵在了桌沿前,她嚇得身軀往後一退,腰牢牢抵在了桌前。

一只手掌心不可控制地從身後撫上了她的後腰。

這樣的親密接觸,近距離地嗅到她身上獨有的香氣,這樣看著她的面容,她的肌膚,她活靈活現的樣子,眼前的場景讓陸聞秋的眸子微不可查地一縮。

也是在此刻,他隱忍了三年的心在不斷地動蕩。他也總算為三年間的無數次自己想不明白的失意,找到了最完美的解決之法。

他所得的病,只有一味藥。

就是他眼前的人。

除了她,無藥可救。

他低著臉龐,緩緩靠近,那雙天生溫潤的眉眼此時含著將要溢出來的情意:“這些日子我的轉變,你心裏應該多少猜到是為什麽了吧。”

江知瑜低著臉,“我不知道你什麽意思……”

他嗓音低沈,“你這麽聰明,又怎會不知道?”

他溫柔著一步步逼近,聲音又撩又勾人像是情人間的呢喃。

從前江知瑜就知道,如果他想,他完全可以輕松做到以美色勾人。引誘異性,對陸聞秋這樣的人來說,輕而易舉。

這些親密的畫面,從前江知瑜曾無數次奢望,無數次希望他也能這樣主動朝她靠近。

她又想起了曾經那些酸澀,曾經無數次夜裏流下的淚,曾數不清被他傷到沒辦法拼完整的心。

那些痛早就被她鎖在內心深處,三年了,她都不曾去揭開那些傷疤,而此刻,陸聞秋便是那個輕易讓她解鎖了無數傷痛的人。

她強壓下心中的酸楚,緩緩擡起水潤的眸子,盯著他的雙眼,他那雙鏡片後的眼睛像能吞噬人心。

可惜,現在對她起不了任何作用。

“你說我聰明,不,我其實很笨。”

她若是不笨,當初怎麽會為了一段不可能的感情堅持那麽久,她若是不笨,怎麽會天真地認為,他這樣的人遲早有一天會愛上她。

她悲涼的語氣讓陸聞秋心中一痛,他抿了抿唇角,溫熱的指尖貼上她冰冷的臉頰,眸色微紅,聲音很輕很輕,近乎懇求地說:“滿滿,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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