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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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即使已經過了兩天，依舊能夠看到顧楓手腕上那鮮紅的勒痕，再加上對方那纖細的手腕，看起來也就更加的孱弱。
可此刻，顧楓的眼中仿佛盛放著閃爍星光，帶著期待與渴望，想要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覆。
剛結束實習沒多久的警官趙景明話到嘴邊，半天都沒辦法把話繼續說下去。
他的腦海中也不自覺的回憶起了之前撿到對方時的場景，被呼嘯的夜風吹著，那瘦弱的少年人看起來就像是要直接被風吹走一樣。
他出現在那麽個地方，身上還穿著純白的雲紋長袍，一看就和邪神祭祀扯不開關系。
不過對方的狀況看起來實在不太好，他們把對方帶回去的時候，少年人那瘦弱的身體還會偶爾痙攣，鼻腔裏也有血液淌出，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
無奈也只能先把人給送去醫院來個全身檢查，結果一套檢查下來，不是營養不良就是氣血兩虛，身體簡直差到了一個極點，醫生這邊都忍不住想給人開單子加上一大堆的營養品。
等到之後調查出來眼前的人身份時，他們才是真的驚訝。
他們在基礎調查之後就基本確定了對方大概率和邪/教沒什麽關系。
對方人生最大的變故是在他高考前的三個月突然間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說句實話，說顧父才是那邪/教中的一員都比說眼前這個孩子是其中的成員要更讓人相信。
畢竟，對於邪教來說，碌碌無為的普通人被拉近教會核心圈的可能性簡直不要太低。
可當他們的問詢都還沒有開始，只是簡單的陳述了一下情況，他們就聽到那個男人暴怒的罵聲。
“我就知道！那個臭小子沒有接受我們家的教育之後就成了一個壞胚！他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
緊接著就是各種不堪入耳的謾罵和各種詆毀，並且對方直接就告訴他們，顧楓就是那麽一個邪/教徒，還舉出了各種例子來證明對方的壞品行。
比如考試作弊，比如不好好學習勾搭外面社會上的閑散人士，比如霸淩同學，在男人的口中，這有著好樣貌的孱弱年輕人就是一個蛇蠍，是被各種罪惡澆灌而出的罪惡之花。
很難相信一個父親居然會這麽形容自己的孩子。
特別他們既然負責了這個案子，自然是早早的就把事情給調查清楚了的。
他們很清楚，這個父親在其他人的面前可是一直都在營造一個自己愛子如命的標簽。
責這次案子的顏隊擡手敲了敲桌子，表情很是嚴肅，“顧先生，你似乎夾雜著許多私人情緒，據我們調查，作弊的汙蔑早就被學校澄清，對方還單獨的完成了考試來驗證清白，至於勾搭，你是指你的弟弟騷擾你兒子的這件事？恕我直言，這件事完全可以讓你的弟弟以猥褻罪進去蹲上一段時間。”
“那些都是假的！我自己的孩子我還不清楚嗎？！他就是一個壞胚！一個毒瘤！一個恥辱！”
顧父似乎被戳中了什麽痛點一般，臉色難看的嚇人，“總之，我會配合警方讓那個滿嘴謊話的兔崽子把事情說清楚的，其他的事就和警方沒關系了吧！”
“屈打成招可不是我們想要的。”
回想起自己跟著過去看到的那些畫面，以及那情緒很是不穩定還對自己的兒子懷有恨意的父親，小趙警官看向那帶著期待和孺慕的少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個，那個，你先回到病床上去，你掛葡萄糖的針管都被你扯掉了。”
這麽說著，小趙警官小心翼翼的將對方那還流著血的手先拉扯了起來，準備把對方扶到床上去休息。
在他們剛有動作的時候，門就被人直接推開，進來的不是醫生，而是一個舉著手機帶著黑框眼鏡的男人。
他擡手推了下自己的眼睛，臉上扯起一個莫名的笑容，“顧先生，他已經醒了。”
在說這話的時候，黑框眼鏡的男人直接不顧旁邊的警察直接把手機屏幕懟到了顧楓的面前，屏幕裏剛好在視頻，能夠清楚的看到視頻對面的好幾個人。
而顧楓的臉上也恰到好處的流露出了幾分的驚喜，“爸！媽！是你們救的我！我就知道！”
旁邊的小趙警官臉色有些不自在，他還沒來得及解釋呢，希望這當爸爸的不會那麽無情吧。
然而小趙警官所期待的溫情當然沒有出現，不然那黑框助理就不會這麽沒禮貌的進來了。
視頻裏，能夠清楚看到，坐在中間的男人臉上帶著明顯的怒意。
“你別喊我爸！”
男人的臉色能夠清楚的看出來暴怒和厭惡，他直接就隔著屏幕伸出手指，用力的戳著屏幕，仿佛這樣就能夠洩憤。
“你如果還有一點廉恥之心的話就該直接去死！免得給我蒙羞！”
男人的胸膛起伏著，能夠清楚的看出來他氣的厲害。
然而顧楓完全一副沒有get到他意思的模樣，先是有些怯懦的點點頭下意識的承認自己的錯誤。
“對，對不起，但是……爸，我是男的啊，也沒發生什麽事，只是被綁架，這個年代了也沒什麽失了清白要以死謝罪的事吧？”
說到後面，顧楓還偷偷的看了眼前的屏幕一眼，似乎完全不能理解對方暴怒的點。
“當然，我知道這都是因為我沒有警惕心。
在家裏都能被人擄走，這件事肯定是我的錯，可爸！我很確定我沒發生什麽事的！我也沒和什麽奇怪的人上過床，對吧，警察叔叔。”
他說這話的時候又頗為歉意的看了眼旁邊的小趙警官，聽到他這話，趙景明差點沒能繃住笑出聲來。
“你！你！你是要故意氣死我嗎！”顧父似乎被他這話給噎住，哽了半天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
“好了，是你沒把話給說清楚，還怪上孩子了。”這麽說著，旁邊的美婦人輕輕的拍了拍男人的後背，眼波流轉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人，眉毛輕輕皺起。“你怎麽這幅模樣，受傷了嗎？讓媽咪看看臉上有沒有傷口。”
有女人那勉強算是關心的話語，小趙警官這才湊過來多解釋了幾句，告訴他們顧楓只是一個受害者。
“顧楓前兩天昏倒在野外，被我們送到醫院來做檢查，身體可是到處都是問題！”
小趙警官對眼前的顧楓還是很有好感的，更別提這少年人之前的表現就像是誤以為自己被人拐走，以為是他的父母報警才把他給救了回來。
“哥哥身體能有什麽問題啊？顧家什麽都有，他要是不舒服的話難道不會和爸爸講嗎？”
在小趙警官開口，讓這邊的氣氛變得有幾分微妙的時候，另外一個年輕的少年也開了口。
他的眼中帶著再明顯不過的疑惑，似乎完全想不通這件事，不過這情緒有些過於外露，倒顯得有幾分做作。
“是我不好，想著時間長了都能慢慢調理過來，是小事就沒有去麻煩爸媽，我沒事的。”
要比茶言茶語，顧楓自然不會落於下風，他溫聲細語的回答著，眉眼低垂。
“就是爸爸，我們小區的安保怕是有些問題，我明明還在家裏，只是在院子裏曬太陽結果就有人把我打昏帶走，可能是人販子？也有可能是綁架犯，這事必須要嚴查！”
見那邊的少年似乎還準備開口回應自己，顧楓直接把話給轉移到了關鍵的地方，他也的視線灼灼的看著屏幕那邊，滿眼期待。
“爸，我沒想到你那麽快就讓警察找到了我，我真的太感動了，之前我居然還以為爸爸你不關心我，實在太不應該了……”
似乎是激動的有些說不出來話，顧楓的眼中也擠出了幾滴淚水，他那帶著幾分感激和孺慕的神情倒是讓顧父稍微的找回了一點腦子，他開始琢磨這件事之中不對勁的地方。
總覺得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
“你說，你在院子裏曬太陽結果被人給帶走了？！”
他似乎還想要再說些什麽，但突然反應過來自己這話不太適合在警察面前說出來，幹脆含糊應付了過去。
“難道不是你自己跑出去的嗎？”
顧楓滿臉疑惑的看著視頻對面的人，“我離開家又能去哪裏呢？我沒有到處亂跑的習慣……總不可能是我自己跑去和那些綁匪商量做戲，騙爸爸你的錢吧……”
似乎是想到了這樣的可能性，顧楓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臉上也露出了極為明顯的焦急神情，“我只是在院子坐著休息，結果就被人莫名其妙的打暈了！不信爸你可以去查監控！”
美婦人聽出來了兩個人是在雞同鴨講，顧父認為他是因為之前的那次吵架而賭氣離家出走，並且參與了邪教祭祀，就為了給他添堵，讓他臉上無光。
顧楓則像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還以為是自己被人綁架或者拐賣，以為是顧父找的警察把他給救了下來。
“好了，孩子剛從危險脫困，你不要老是這麽指責他，孩子也是會傷心的。”美婦人的手輕輕搭在男人的手臂上，拍了好幾下以做安撫，又帶著幾分安撫的笑容看向了顧楓，“你這孩子也是受罪了，先在醫院裏養好身子，周末的時候回來，別讓你爺爺也為你操心。”
“你還讓這小子回來！”男人似乎還想要再說些什麽，女人卻安撫的打斷了他的話。
“你們要相信小楓他不是壞孩子，而且也要相信警方的調查，這孩子被綁走也是受罪了，別再往孩子的心上戳刀子了。”這麽說著，美婦人又安慰了顧楓好幾句，才掛斷了電話。
而剛才還一副懶得和他說話的黑框眼鏡男似乎是察覺到了情況的不對，也立刻改變了自己的態度，很是溫和的向顧楓又說了幾句。
等到對方也離開之後，顧楓才像是有些洩氣一樣的直接坐在了地上，他楞了好幾秒，才擡頭看向過來攙扶他的小趙警官。
“我是做錯了什麽嗎？還是爸爸認為我和綁匪是一夥的？或者，是現場出現了什麽我和他們合謀的證據？”少年人的眼睛透亮，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委屈似乎希望眼前的警察能夠還他清白。
“我真的沒有，我再怎麽都不會用這種事來欺騙父親的。”
那雙剛才還帶著期待和光的眼睛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神采，變得暗淡無光，甚至在對方的身上，小趙警官還看出了些絕望的死志。
這讓小趙警官對於那個所謂的父親更加的厭惡和氣惱，再怎麽都不能這麽對待自己的孩子吧？更別提孩子本身什麽錯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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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刻，顧楓的眼中仿佛盛放著閃爍星光，帶著期待與渴望，想要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覆。
剛結束實習沒多久的警官趙景明話到嘴邊，半天都沒辦法把話繼續說下去。
他的腦海中也不自覺的回憶起了之前撿到對方時的場景，被呼嘯的夜風吹著，那瘦弱的少年人看起來就像是要直接被風吹走一樣。
他出現在那麽個地方，身上還穿著純白的雲紋長袍，一看就和邪神祭祀扯不開關系。
不過對方的狀況看起來實在不太好，他們把對方帶回去的時候，少年人那瘦弱的身體還會偶爾痙攣，鼻腔裏也有血液淌出，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
無奈也只能先把人給送去醫院來個全身檢查，結果一套檢查下來，不是營養不良就是氣血兩虛，身體簡直差到了一個極點，醫生這邊都忍不住想給人開單子加上一大堆的營養品。
等到之後調查出來眼前的人身份時，他們才是真的驚訝。
他們在基礎調查之後就基本確定了對方大概率和邪/教沒什麽關系。
對方人生最大的變故是在他高考前的三個月突然間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說句實話，說顧父才是那邪/教中的一員都比說眼前這個孩子是其中的成員要更讓人相信。
畢竟，對於邪教來說，碌碌無為的普通人被拉近教會核心圈的可能性簡直不要太低。
可當他們的問詢都還沒有開始，只是簡單的陳述了一下情況，他們就聽到那個男人暴怒的罵聲。
“我就知道！那個臭小子沒有接受我們家的教育之後就成了一個壞胚！他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
緊接著就是各種不堪入耳的謾罵和各種詆毀，並且對方直接就告訴他們，顧楓就是那麽一個邪/教徒，還舉出了各種例子來證明對方的壞品行。
比如考試作弊，比如不好好學習勾搭外面社會上的閑散人士，比如霸淩同學，在男人的口中，這有著好樣貌的孱弱年輕人就是一個蛇蠍，是被各種罪惡澆灌而出的罪惡之花。
很難相信一個父親居然會這麽形容自己的孩子。
特別他們既然負責了這個案子，自然是早早的就把事情給調查清楚了的。
他們很清楚，這個父親在其他人的面前可是一直都在營造一個自己愛子如命的標簽。
責這次案子的顏隊擡手敲了敲桌子，表情很是嚴肅，“顧先生，你似乎夾雜著許多私人情緒，據我們調查，作弊的汙蔑早就被學校澄清，對方還單獨的完成了考試來驗證清白，至於勾搭，你是指你的弟弟騷擾你兒子的這件事？恕我直言，這件事完全可以讓你的弟弟以猥褻罪進去蹲上一段時間。”
“那些都是假的！我自己的孩子我還不清楚嗎？！他就是一個壞胚！一個毒瘤！一個恥辱！”
顧父似乎被戳中了什麽痛點一般，臉色難看的嚇人，“總之，我會配合警方讓那個滿嘴謊話的兔崽子把事情說清楚的，其他的事就和警方沒關系了吧！”
“屈打成招可不是我們想要的。”
回想起自己跟著過去看到的那些畫面，以及那情緒很是不穩定還對自己的兒子懷有恨意的父親，小趙警官看向那帶著期待和孺慕的少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個，那個，你先回到病床上去，你掛葡萄糖的針管都被你扯掉了。”
這麽說著，小趙警官小心翼翼的將對方那還流著血的手先拉扯了起來，準備把對方扶到床上去休息。
在他們剛有動作的時候，門就被人直接推開，進來的不是醫生，而是一個舉著手機帶著黑框眼鏡的男人。
他擡手推了下自己的眼睛，臉上扯起一個莫名的笑容，“顧先生，他已經醒了。”
在說這話的時候，黑框眼鏡的男人直接不顧旁邊的警察直接把手機屏幕懟到了顧楓的面前，屏幕裏剛好在視頻，能夠清楚的看到視頻對面的好幾個人。
而顧楓的臉上也恰到好處的流露出了幾分的驚喜，“爸！媽！是你們救的我！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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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小趙警官所期待的溫情當然沒有出現，不然那黑框助理就不會這麽沒禮貌的進來了。
視頻裏，能夠清楚看到，坐在中間的男人臉上帶著明顯的怒意。
“你別喊我爸！”
男人的臉色能夠清楚的看出來暴怒和厭惡，他直接就隔著屏幕伸出手指，用力的戳著屏幕，仿佛這樣就能夠洩憤。
“你如果還有一點廉恥之心的話就該直接去死！免得給我蒙羞！”
男人的胸膛起伏著，能夠清楚的看出來他氣的厲害。
然而顧楓完全一副沒有get到他意思的模樣，先是有些怯懦的點點頭下意識的承認自己的錯誤。
“對，對不起，但是……爸，我是男的啊，也沒發生什麽事，只是被綁架，這個年代了也沒什麽失了清白要以死謝罪的事吧？”
說到後面，顧楓還偷偷的看了眼前的屏幕一眼，似乎完全不能理解對方暴怒的點。
“當然，我知道這都是因為我沒有警惕心。
在家裏都能被人擄走，這件事肯定是我的錯，可爸！我很確定我沒發生什麽事的！我也沒和什麽奇怪的人上過床，對吧，警察叔叔。”
他說這話的時候又頗為歉意的看了眼旁邊的小趙警官，聽到他這話，趙景明差點沒能繃住笑出聲來。
“你！你！你是要故意氣死我嗎！”顧父似乎被他這話給噎住，哽了半天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
“好了，是你沒把話給說清楚，還怪上孩子了。”這麽說著，旁邊的美婦人輕輕的拍了拍男人的後背，眼波流轉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人，眉毛輕輕皺起。“你怎麽這幅模樣，受傷了嗎？讓媽咪看看臉上有沒有傷口。”
有女人那勉強算是關心的話語，小趙警官這才湊過來多解釋了幾句，告訴他們顧楓只是一個受害者。
“顧楓前兩天昏倒在野外，被我們送到醫院來做檢查，身體可是到處都是問題！”
小趙警官對眼前的顧楓還是很有好感的，更別提這少年人之前的表現就像是誤以為自己被人拐走，以為是他的父母報警才把他給救了回來。
“哥哥身體能有什麽問題啊？顧家什麽都有，他要是不舒服的話難道不會和爸爸講嗎？”
在小趙警官開口，讓這邊的氣氛變得有幾分微妙的時候，另外一個年輕的少年也開了口。
他的眼中帶著再明顯不過的疑惑，似乎完全想不通這件事，不過這情緒有些過於外露，倒顯得有幾分做作。
“是我不好，想著時間長了都能慢慢調理過來，是小事就沒有去麻煩爸媽，我沒事的。”
要比茶言茶語，顧楓自然不會落於下風，他溫聲細語的回答著，眉眼低垂。
“就是爸爸，我們小區的安保怕是有些問題，我明明還在家裏，只是在院子裏曬太陽結果就有人把我打昏帶走，可能是人販子？也有可能是綁架犯，這事必須要嚴查！”
見那邊的少年似乎還準備開口回應自己，顧楓直接把話給轉移到了關鍵的地方，他也的視線灼灼的看著屏幕那邊，滿眼期待。
“爸，我沒想到你那麽快就讓警察找到了我，我真的太感動了，之前我居然還以為爸爸你不關心我，實在太不應該了……”
似乎是激動的有些說不出來話，顧楓的眼中也擠出了幾滴淚水，他那帶著幾分感激和孺慕的神情倒是讓顧父稍微的找回了一點腦子，他開始琢磨這件事之中不對勁的地方。
總覺得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
“你說，你在院子裏曬太陽結果被人給帶走了？！”
他似乎還想要再說些什麽，但突然反應過來自己這話不太適合在警察面前說出來，幹脆含糊應付了過去。
“難道不是你自己跑出去的嗎？”
顧楓滿臉疑惑的看著視頻對面的人，“我離開家又能去哪裏呢？我沒有到處亂跑的習慣……總不可能是我自己跑去和那些綁匪商量做戲，騙爸爸你的錢吧……”
似乎是想到了這樣的可能性，顧楓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臉上也露出了極為明顯的焦急神情，“我只是在院子坐著休息，結果就被人莫名其妙的打暈了！不信爸你可以去查監控！”
美婦人聽出來了兩個人是在雞同鴨講，顧父認為他是因為之前的那次吵架而賭氣離家出走，並且參與了邪教祭祀，就為了給他添堵，讓他臉上無光。
顧楓則像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還以為是自己被人綁架或者拐賣，以為是顧父找的警察把他給救了下來。
“好了，孩子剛從危險脫困，你不要老是這麽指責他，孩子也是會傷心的。”美婦人的手輕輕搭在男人的手臂上，拍了好幾下以做安撫，又帶著幾分安撫的笑容看向了顧楓，“你這孩子也是受罪了，先在醫院裏養好身子，周末的時候回來，別讓你爺爺也為你操心。”
“你還讓這小子回來！”男人似乎還想要再說些什麽，女人卻安撫的打斷了他的話。
“你們要相信小楓他不是壞孩子，而且也要相信警方的調查，這孩子被綁走也是受罪了，別再往孩子的心上戳刀子了。”這麽說著，美婦人又安慰了顧楓好幾句，才掛斷了電話。
而剛才還一副懶得和他說話的黑框眼鏡男似乎是察覺到了情況的不對，也立刻改變了自己的態度，很是溫和的向顧楓又說了幾句。
等到對方也離開之後，顧楓才像是有些洩氣一樣的直接坐在了地上，他楞了好幾秒，才擡頭看向過來攙扶他的小趙警官。
“我是做錯了什麽嗎？還是爸爸認為我和綁匪是一夥的？或者，是現場出現了什麽我和他們合謀的證據？”少年人的眼睛透亮，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委屈似乎希望眼前的警察能夠還他清白。
“我真的沒有，我再怎麽都不會用這種事來欺騙父親的。”
那雙剛才還帶著期待和光的眼睛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神采，變得暗淡無光，甚至在對方的身上，小趙警官還看出了些絕望的死志。
這讓小趙警官對於那個所謂的父親更加的厭惡和氣惱，再怎麽都不能這麽對待自己的孩子吧？更別提孩子本身什麽錯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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