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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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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

“迪克·史密斯,是他讓我這樣做的。”

1985年2月5日的夜晚,

艾倫和馬克摟著兩個女孩從昏暗的酒吧裏搖搖晃晃地走出來。酒吧門口的霓虹燈閃爍著暧昧的粉紅色光芒,將他們的影子拉長在街道的石板路上。寒風裹挾著酒精的氣息撲面而來,艾倫身旁的女孩金色卷發隨意地垂落在肩頭,微風輕輕撥動發梢,顯得淩亂又迷人。

馬克摟著的另一個女孩毫不掩飾地靠在他的懷裏,手指輕佻地在他的胸口畫著圈。她的眼神裏透著一股挑逗的意味,似乎已經在盤算著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為什麽不去你家再喝幾杯呢?”金色卷發的女人用手指在馬克的胸口輕輕撩撥幾下,然後雙手環住他的脖子,眼神迷離地註視著他,語氣裏滿是挑逗。

“我可沒有免費的啤酒。”馬克輕輕捏住女人的下巴,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在她身後用力地抓了一下,動作粗野,目的不言自明。

女人明顯對此不以為然,用力推開馬克,踉蹌著後退了兩步。她隨即一把扯過站在旁邊的另一個女人,含糊地嘲諷道:“誰不知道你是個窮鬼,還想白占老娘便宜,做夢去吧!”

“嘿,小甜心別這樣,我今天可是有朋友在。”馬克不甘示弱,再次把手環上女人的腰,回頭朝艾倫的方向使了個眼色。

女人撇了撇嘴,指著艾倫問道:“哎,小子,你住哪兒?”

艾倫聳了聳肩,語氣裏透著無所謂:“住哪兒都行,只要別讓我和這個家夥擠一張床。”說著他推了一把馬克的後背,眼神裏滿是嘲弄。

金發女人被艾倫的話逗得大笑起來,笑聲未止,酒吧裏又湧出幾名女孩,其中一個棕紅色短發的女人見到馬克後立刻撲了上去,聲音裏帶著濃濃的撒嬌意味:“哦,馬克,見到你真是太好了!我們正打算去一個派對,在10公裏外的朋友家,你要一起去嗎?”

“哦?艾麗莎,你想讓我當你們的免費司機?那我能得到什麽回報?”馬克挑起女人的下巴,語氣中透著一絲玩味。

艾麗莎顯然很明白馬克的意思,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派對上有很多女孩,還有免費的啤酒,也許還有更刺激的東西,如果你送我過去,我可以讓你加入我們的派對。”

這個回答顯然讓馬克十分滿意,他一把將艾麗莎摟進懷裏,隨後轉頭朝艾倫使了個眼色:“走吧,夥計,今天可是你的幸運日。”

馬克的車緩緩駛入房車街區,車燈照亮了周圍那一片片破舊的房車。這裏的街道狹窄,地面坑窪不平,幾乎每一個角落都積滿了灰塵和泥濘。街道兩旁的房車顯然已經歷經多年風雨的侵蝕,車身上的漆面斑駁剝落,露出銹跡斑斑的金屬骨架,這些房車大多都搖搖欲墜,門窗歪斜,有的甚至用膠帶和木板勉強固定。窗戶上的玻璃早已碎裂,有的地方用塑料布或破舊的窗簾代替,風一吹,塑料布發出刺耳的聲音。房車周圍的地面上散落著垃圾袋、廢舊輪胎和空啤酒瓶,雜亂無章地堆在一起,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敗和陳舊的味道。

他們最終停在了一輛勉強能夠看得出是紅白相間的房車前,這輛房車比周圍的更為破敗,車頂上滿是積塵和掉漆的痕跡,已經看不出它原本的顏色。車身上還殘留著幾道深深的刮痕,仿佛在訴說著它經歷過的風雨和沖撞。車門前的臺階已經斷裂,只能勉強踩上去,門口的燈泡忽明忽暗,照在門框上方,似乎隨時都可能熄滅。

周圍的環境靜得讓人不安,只有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狗吠和風吹動垃圾的沙沙聲,顯得格外陰沈。整個地方彌漫著一股頹廢和無望的氣息,與即將開始的“派對”形成了詭異的對比。

“你確定是這裏?”看著眼前狹小的房車,艾倫皺了皺眉,語氣裏滿是質疑。

“鄉巴佬,你懂什麽?”先前提議來派對的女人從車上跳下來,直接搶過馬克嘴裏的煙卷,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後搖擺著她那廉價的皮革包裙,扭著腰朝房車的門口走去。

隨著房車的門被打開,艾倫這才看清楚,眼前的這棟房車只不過是一個幌子,裏面連接著的一個地窖才是派對真正的地點。

昏暗的地窖內彌漫著一股潮濕與腐朽混合的味道,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煙草和陳舊的酒味,墻上的霓虹燈發出微弱的光芒,偶爾閃爍幾下,照亮了斑駁脫落的墻皮,燈光搖曳不定。

幾張破舊的格子沙發被隨意地擺放在角落,沙發的皮質已經磨損,露出裏面泛黃的填充物。沙發上,兩個緊緊糾纏的情侶正在忘情地親熱,眼神迷離,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茶幾上堆滿了空啤酒瓶和雜亂的煙蒂,煙灰缸裏滿滿當當地插著幾支還未熄滅的煙頭,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煙霧。

角落裏用簾子隔出了幾個單獨的區域,簾子遮擋了外界的視線,房間裏偶爾傳出幾聲低語、笑聲或是更為隱晦的聲音,墻角的一臺老舊唱機正在低聲播放著一首不知名的爵士樂,音符在這陰暗的空間中自由地回蕩。

馬克隨手抓起一瓶啤酒,咧開嘴喝了一大口,酒液從他的嘴角滑落,他卻毫不在意。接著,他把手上的酒瓶隨意一扔,沖著艾倫的褲子猛地拍了一下,語氣中滿是調侃:“小子,別做夢了,今晚你只配抱著啤酒過夜。”

艾倫不滿地反問:“憑什麽這麽說?”

馬克嗤笑一聲:“看看你這副打扮,簡直就是個地地道道的鄉巴佬。你覺得這裏有哪個女人會看上你?”

艾倫聞言挑起一邊眉毛,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絲毫不在意馬克的嘲諷。他緩緩地將手裏的啤酒一飲而盡,放下酒瓶後才悠悠地說道:“也許我的穿著不怎麽樣,但其他地方可很有吸引力。”他的語氣中透著一股自信。

正在這時一個女人走了過來挽住馬克的脖子,順勢坐在了他的大腿上。馬克當然不會放過這送到嘴邊的美艷,抓住女人腦後的頭發拉到面前,滿是侵占的狠狠親在她的嘴唇上,另一只手的動作也是十分放肆。女人的口紅被弄花,在嘴角留下一道清晰可見的痕跡,但此刻她的臉上卻十分享受,真起身拉著馬克的手走進了一旁的隔間。

剛剛的這一幕讓坐在一旁觀看的艾倫體內燃起一陣燥熱,更是被馬克離開時那滿是挑釁的眼神氣得猛灌了一口啤酒,眼睛無意間瞟見地板上掉落的一個錢夾。

艾倫在馬克掉落的錢包裏找到一些鈔票,又低頭看了看手裏的藍色糖丸。

“真不錯。” 艾倫將糖丸倒在手上,用啤酒一飲而盡。

不一會兒,糖丸的藥效開始悄然發作,艾倫的意識隨著藥效的深入逐漸變得模糊不清。呼吸變得急促,體內的焦躁感愈發強烈,仿佛有一種壓抑已久的力量正在瘋狂地湧動。他再也無法抑制那股沖動,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一個從他身邊經過的女人。沒有任何猶豫,他粗暴地將她按倒在旁邊的沙發上,眼神中透著狂亂與亢奮,手忙腳亂地開始解開腰帶。

“嘿,搞什麽?你這個瘋子!” 一旁的男人見狀,大聲呵斥著隨即一拳重重地打在艾倫的臉上。

艾倫被打的一個踉蹌,腿上退到一半的褲子絆了一下,就在沙發的旁邊狠狠地摔了個狗啃泥。

“你這個該死的鄉巴佬,你想要對我的女人做什麽?” 男人一把將艾倫從地上拽起來,扯著他的脖領子朝著門口走去。

艾倫被剛剛一拳打得有些頭暈,根本來不及回答男人的問題,就被女人連著扇了幾個耳光。

“連老娘的主意也敢打,你這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這輩子都泡不到女人。”

毫無疑問地艾倫被趕出了派對,牽連這一同前來的馬克也跟著遭了殃。

市中心的街道上,馬克將車子粗魯的停在一旁。

“帶著你的行李趕緊滾,真是個喪氣的家夥。” 艾倫和他的背包被一同從車上扔了下來。

沖著遠去的馬克比了一個友好的手勢,艾倫站在街道上左右看了看,隨後晃晃悠悠地走進了一旁的紅色公寓。

警局內,傳真機低沈的嗡鳴聲在空氣中回蕩,機械臂開始工作,將紙張逐寸吐出。

“我一直在思考,艾倫的動機究竟是什麽?為了搞清楚這一點,我對他家族裏的每一個人做了深入的背景調查。我想這就是原因。”溫晨浩遞給李為一份文件,上面用紅色的記號筆標記出一個地址。

“這個地址……不就是海倫公寓的地址?”李為看著手中的文件反問道。

“艾倫的祖母就是這間公寓的上一個住戶,艾倫在青少年期間曾經在這裏住上過一段時間。但根據我的調查,艾倫和他祖母的關系並不怎麽樣。他獨來獨往的性格,大多時候活得更像是一個流浪漢,偶爾還會無緣無故地消失好幾個月。他的祖母經常對他其他的兄弟姐妹說,艾倫的腦子有問題,是家族裏的敗類。”溫晨浩解釋道。

“海倫平時睡覺有鎖門的習慣,但為什麽會在大半夜的給一個陌生人開門呢?”李為再次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艾倫離開派對的時間是淩晨三點,第二天早上七點左右,海倫公寓附近的超市裏有人偷了一包薯片而觸發了警報。據當時店員回憶,她十分確定看到的人是艾倫,並且清楚的看見他的手上沾滿了紅色。”溫晨浩繼續說道。

“也就是說,艾倫其實是在淩晨三點鐘之後進入海倫所在的公寓,而並不是檔案中記錄的十一點之後。並且在案發現場逗留了幾個小時,又或者可以說是將受害者折磨了幾個小時後才離開。”李為將心中的想法梳理了個大概。

溫晨浩讚同的點了點頭,跟著李為的思路繼續分析道:“案發時間很可能在淩晨的3點半以後,這個時間正是這些人進入熟睡的一個時間段,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沒有人聽到案發時的聲音。”

“如果能推翻之間的作案時間,在加上這份DNA檢驗報告的結果,就可以將之前的全部內容推翻!”李為不由得有些激動。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只不過有幾個問題我一直想不明白?”溫晨浩思索著說道。

“什麽問題?”

“當年艾倫是如何被排除嫌疑的?還有是誰更改了他在警局的記錄?並且當年究竟是什麽原因讓法庭沒有采納使用DNA檢驗結果作為證據的?”溫晨浩思索著斜靠在一旁的柱子上。

“是迪克·史密斯,他是當時政府聘請的律師。”朱迪風風火火的從外面走進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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