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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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撥了好幾次電話都沒通，邱澄躺在柔軟溫暖的床上，逐漸陷入夢鄉。
第二天沈昭生日，晚上，他舉辦一個小型聚會，只邀請了三兩好友。
咖啡館樓頂，四周掛滿小彩燈，映在酒瓶玻璃杯。
邱澄跟沈昭和高穆一桌，坐在他們對面，高穆奇怪地扭頭問問沈昭：“蘇言怎麽沒來？”
沈昭替高穆將耳邊的發絲別到耳後，而後望了眼邱澄身邊的空木椅，閑散道：“我叫他了，可能忙吧。”
“真奇怪，你的生日會他都不參加了，”高穆嘟囔，“你倆掰了？”
沈昭瞥了一眼正喝飲料發呆的邱澄，高穆心領神會，嗯……有這層關系，應該掰不了。
“澄澄，蘇言平時是不是平時都沒時間陪你？”高穆把話題移到邱澄身上。
邱澄忙否認：“不啊，他經常抽出時間陪我……”
只不過從昨晚開始有點奇怪。
按理說他看見自己的電話應該會回過來，可是一整個大白天了，兩個人還沒有聯系。
她也不想再打，怕他是真的有急事在忙。
有幾個從美國過來、特意參加來沈昭生日聚餐的朋友喝了點酒後，也嚷嚷起霍蘇言為什麽沒來。
說五六年沒怎麽聚過了，好不容易聚一次，讓他不要不給面子啊。
沈昭知道他們這次專程回來，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想跟霍蘇言敘敘舊，便起身去樓梯間，給霍蘇言打電話。
差不多半分鐘就回來了，手機擱桌子上，對眾人宣布：霍蘇言半個小時後就到。
邱澄聽了，心跳忽快忽慢，跟蹦極似的。
莫名的，有了剛在一起時要見面的緊張感。
不到半個小時，霍蘇言就趕來了。眾人看見他，心照不宣地發出一陣起哄聲。
霍蘇言還慢吞吞走在臺階上，就有一個人出聲喊：“是不忘記爸爸了，回國都不來接駕？”
“滾。”
又是一陣起哄聲。
霍蘇言慢條斯理地拉開邱澄旁邊的椅子，坐下。其他人又鬧了幾句，才輪到邱澄跟他說話。
“你今天去哪了？很忙嗎？”
霍蘇言推開綠色啤酒瓶，開了瓶咖啡易拉罐，“嗯，有點。”
聲音透著疲倦，聽起來興致不是很高。
“霍蘇言，你竟然把女朋友丟下，讓她一個人來參加聚會，趕緊自罰三杯！”高穆高聲道。
霍蘇言擺擺手：“得了，我開了車，不喝。”
高穆：“叫司機來開不就好了？”
霍蘇言仰頭喝了口咖啡，搖搖頭，“不行。”
“真是的，你又不是醫生，不用去做手術，保持這麽清醒幹嘛？”
霍蘇言嘴角微扯，冷笑道：“我女朋友可在這兒呢，勸我喝酒？小心她不認你這個嫂子。”
高穆瞬間收斂了。
居然拉她當擋酒牌…… 邱澄默默地想。
她喜歡高穆，他又不是不知道。
不過也隨他了，看來他是真的不想喝。
吃吃喝喝又半個小時，邱澄和高穆作伴去一樓的洗手間。
上下樓梯的踩的木制樓梯吱嘎吱嘎直響，高穆走在前面，靠著右邊墻壁先下，高跟鞋踩在木頭上，發出沈悶有節奏的聲音。
邱澄跟高穆在後面，慢悠悠地下，無意瞥見樓底下一位戴眼鏡、穿服務生衣服的小哥手端餐盤，上面擺著幾杯咖啡和不銹鋼水壺，急匆匆地要上樓。
她立馬又往右邊墻壁靠了靠，讓出位置，然繼續漫不經心地走。
誰想到以這個距離，她跟小哥擦肩而過的時候，小哥的餐盤還能忽然一斜，一大坨不銹鋼水壺整個朝她砸過來。
水澆了一身。
胳膊和左腹部位，燙得生疼。
高穆嚇得高喊出來，伸手想碰她卻又不敢碰。
因她袖腕處隱隱約約露出的皮膚，已經如火燒雲那般紅。
觸目驚心。
樓頂上的人聽到高穆的聲音皆趕了過來。
霍蘇言瞧見站在樓梯上皺著眉，傻傻不知所措擡著胳膊的邱澄，先是有一股不好的預感，然後他看見她的手臂……
心裏一股火躥上來。
邱澄剛要下樓，準備店門口的水池沖洗，右肩卻被一只溫熱的手摟住。
接著，霍蘇言伸出另一只手擋開不斷道歉的服務生小哥，開辟出一條通道，帶她去水池邊沖洗。
他擰開水龍頭，將她胳膊放在源源不斷的涼水裏沖洗。
這個水池設在店門口，平時是用來方便客人洗手的，所以位置很敞亮。此刻整個店裏不少人往這邊頻頻觀看，邱澄不斷地回避眼神。
沈昭和高穆也來了，然後其他人也來了，都緊皺眉頭。
沖了20分鐘後，她還是覺得胳膊一片火辣辣，霍蘇言二話不說開車帶她醫院。
去的路上，邱澄的手腕越來越腫，霍蘇言開得越來越快，把後面的沈昭都給甩掉了。
“你慢點。”她忍著疼提醒。
霍蘇言緊盯著前方，深吸一口氣，沒說話。
到了醫院，掛了急，醫生給她做了處理，開了藥，折騰到很晚。
她腹部的位置不嚴重，主要是手臂，從虎口一直到手肘，都被纏上一層白紗布。
大廳裏，高穆看了眼裏直露心疼，“這得找他們吧，得讓他們負責啊！”
“事情已經發生了，賠再多錢也沒有用，”沈昭看著邱澄的胳膊，安撫性地拍拍邱澄的頭，“先回家吧。”
邱澄乖乖點頭。
霍蘇言仍面色沈重，一言不發地跟在她們後面。
***
邱澄請了病假，這幾天一直在家休息。
她其實比較擔心會不會留疤，穿婚紗的時候會不會不好看了。
霍蘇言每天都會過來陪她，給她塗藥膏。
她心裏實在憋不住了就問，她這樣穿婚紗會不會很醜？
霍蘇言低頭給她塗藥，認真回答：“不會，你什麽樣都漂亮。”
“可是只有你這樣覺得，別人不會這樣覺得。”
霍蘇言仍不茍言笑，聲音裏卻有難得的放松，邊撕開新棉簽袋邊說：“那你又不是嫁給別人，理他們幹什麽。”
邱澄嘟了嘟嘴。
就是，想漂漂亮亮地嫁給你。
***
過了半個月，快到十二月底，她的傷基本好了，確認跟往日無異後，霍蘇言開始頻繁出差出差再出差。
兩個人見面的日子越來越少，到了選婚紗的那天，他都來不了。
她只好自己和夏新柔去。
作為唯一的伴娘，夏新柔正好也去試穿自己的伴娘服。
婚紗和伴娘服都是霍蘇言出錢定制的。
夏新柔一看見經理手裏的伴娘服，就跑過去摩挲著料子，放不下手。
“霍公子大手筆啊，伴娘的衣服都這麽高貴嗎？我想等我結婚的時候用這個拆了，重新做成婚紗行不？”
邱澄攤手一笑。
經理禮貌走過來，沖她說：“邱女士，您的婚紗在那邊。”
夏新柔嚎起來，說她也要看，便跟著兩人身後來到內廳。
棕色的垂簾松散地被拴在兩邊墻壁，中間白色墻壁前，一件抹胸婚紗立在正中間。
燈光暗下，婚紗上下亮起點點星光。
從肩頭連接鎖骨的地方，再向下到腹腰的一條線，縫著大大小小的青色寶石，疏密有致，大小相恰。
瀑布似的裙擺更似流淌的銀河，上面還有花瓣似的紋路相疊，精細至極。
邱澄微張了張嘴。
霍蘇言之前給自己婚紗冊的時候，就只有幾個名字，都沒有圖片，說是設計師要根據她個人喜好定制。
她就選了一個叫‘星河璀璨’的名字，並說了幾個要求。
她還擔心做出來會不會不好看，霍蘇言就說不好看再換，然後就去打電話了。沒想到這個設計師這麽厲害，衣服做出來能這麽好看！
說起來，她本人還是做服裝設計的，感覺實力差得還太遠。
“我靠。”身後的夏新柔看了，忍不住驚嘆。
經理一笑，打開燈，問邱澄先試婚紗還是先化妝，化妝師已經全體在等候。
邱澄立馬選先化妝。這麽好看的衣服，感覺不化妝撐不起來啊……
化完妝，穿上婚紗走出來後，邱澄發現店裏多了一個人，霍蘇琳竟然來了，和夏新柔坐在沙發上，有說有笑，吃著店裏切好的蘋果。
她看見自己後也和夏新柔一樣，立馬從沙發站起來，高分貝尖叫起來！
邱澄提著裙擺，踟躕著，都不敢往外走了。
“二哥二哥，這不得迷死我二哥！”霍蘇琳眼裏眨著興奮的目光，水靈靈的，快溢出來了，說著她從包包裏翻出手機，“拍給他看！”
手機對著邱澄‘哢嚓哢嚓’的，邱澄直想躲，想想又不合適，給自己未來老公看，有什麽的。
就這麽站著沒動。
過了一會兒，霍蘇琳收起手機了，經理走過來蹲下幫邱澄整理裙擺。
邱澄問霍蘇琳怎麽突然來了。
霍蘇琳邊收手機邊說：“嗐，我二哥不知道最近受了什麽刺激，非讓我在北桑陪爺爺奶奶。那二位老人家在家裏天天上演大戰，我受不了就跑回來了。反正你們下周一就婚禮了，我遲早得回來！”
霍爺爺和霍奶奶不是要分居嗎？為什麽把霍爺爺接過去了？
“他為什麽把霍爺爺也接到北桑？”邱澄問。
霍蘇琳無精打采地聳聳肩，表示也很不理解：“誰知道，我……”
霍蘇琳身後的大門外，突然晃出一道黑影。接著門被大力拉開，灌入一針風，邱澄不由抱緊雙肩搓了搓。
看清了來人，她才停下動作。
霍蘇言臉上一點笑都沒有，沈著臉走過來，跟霍蘇琳說：“現在立馬回去。”
“二哥……”霍蘇琳央求著，“我不想回去聽爺爺奶奶吵架……對我的心靈健康有損。你不能只自己看這麽漂亮的二嫂啊，我也想看！”
邱澄：“……”
霍蘇言沒多廢話，轉頭看了眼門外，“陳秘書在外面等你，快去。”
霍蘇琳內心極不情願，可二哥表情十分嚴肅，十分十分的嚴肅，她幾乎從來沒見過的表情……
可見心情十分不佳……
怕霍蘇言一生氣給她扔出霍家，霍蘇琳還是一步三回頭、不舍地離開了婚紗店。
夏新柔見霍蘇琳走了，也立刻找了個借口離開了。經理也也不知何時整理好裙擺，離開外廳了
此刻這裏只有邱澄和霍蘇言兩個人。
邱澄避開玻璃門外來往路人的目光，扯扯裙子，擡眼看他：“好看嗎？”
霍蘇言轉身，沒看裙子，而是只望著她的眼睛。這一刻，他的眼裏也布滿璀璨星河。
“好看。”他雙手扳著她的肩，低頭吻住她的額頭，“我的妻子，一定是最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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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昭生日，晚上，他舉辦一個小型聚會，只邀請了三兩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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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澄跟沈昭和高穆一桌，坐在他們對面，高穆奇怪地扭頭問問沈昭：“蘇言怎麽沒來？”
沈昭替高穆將耳邊的發絲別到耳後，而後望了眼邱澄身邊的空木椅，閑散道：“我叫他了，可能忙吧。”
“真奇怪，你的生日會他都不參加了，”高穆嘟囔，“你倆掰了？”
沈昭瞥了一眼正喝飲料發呆的邱澄，高穆心領神會，嗯……有這層關系，應該掰不了。
“澄澄，蘇言平時是不是平時都沒時間陪你？”高穆把話題移到邱澄身上。
邱澄忙否認：“不啊，他經常抽出時間陪我……”
只不過從昨晚開始有點奇怪。
按理說他看見自己的電話應該會回過來，可是一整個大白天了，兩個人還沒有聯系。
她也不想再打，怕他是真的有急事在忙。
有幾個從美國過來、特意參加來沈昭生日聚餐的朋友喝了點酒後，也嚷嚷起霍蘇言為什麽沒來。
說五六年沒怎麽聚過了，好不容易聚一次，讓他不要不給面子啊。
沈昭知道他們這次專程回來，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想跟霍蘇言敘敘舊，便起身去樓梯間，給霍蘇言打電話。
差不多半分鐘就回來了，手機擱桌子上，對眾人宣布：霍蘇言半個小時後就到。
邱澄聽了，心跳忽快忽慢，跟蹦極似的。
莫名的，有了剛在一起時要見面的緊張感。
不到半個小時，霍蘇言就趕來了。眾人看見他，心照不宣地發出一陣起哄聲。
霍蘇言還慢吞吞走在臺階上，就有一個人出聲喊：“是不忘記爸爸了，回國都不來接駕？”
“滾。”
又是一陣起哄聲。
霍蘇言慢條斯理地拉開邱澄旁邊的椅子，坐下。其他人又鬧了幾句，才輪到邱澄跟他說話。
“你今天去哪了？很忙嗎？”
霍蘇言推開綠色啤酒瓶，開了瓶咖啡易拉罐，“嗯，有點。”
聲音透著疲倦，聽起來興致不是很高。
“霍蘇言，你竟然把女朋友丟下，讓她一個人來參加聚會，趕緊自罰三杯！”高穆高聲道。
霍蘇言擺擺手：“得了，我開了車，不喝。”
高穆：“叫司機來開不就好了？”
霍蘇言仰頭喝了口咖啡，搖搖頭，“不行。”
“真是的，你又不是醫生，不用去做手術，保持這麽清醒幹嘛？”
霍蘇言嘴角微扯，冷笑道：“我女朋友可在這兒呢，勸我喝酒？小心她不認你這個嫂子。”
高穆瞬間收斂了。
居然拉她當擋酒牌…… 邱澄默默地想。
她喜歡高穆，他又不是不知道。
不過也隨他了，看來他是真的不想喝。
吃吃喝喝又半個小時，邱澄和高穆作伴去一樓的洗手間。
上下樓梯的踩的木制樓梯吱嘎吱嘎直響，高穆走在前面，靠著右邊墻壁先下，高跟鞋踩在木頭上，發出沈悶有節奏的聲音。
邱澄跟高穆在後面，慢悠悠地下，無意瞥見樓底下一位戴眼鏡、穿服務生衣服的小哥手端餐盤，上面擺著幾杯咖啡和不銹鋼水壺，急匆匆地要上樓。
她立馬又往右邊墻壁靠了靠，讓出位置，然繼續漫不經心地走。
誰想到以這個距離，她跟小哥擦肩而過的時候，小哥的餐盤還能忽然一斜，一大坨不銹鋼水壺整個朝她砸過來。
水澆了一身。
胳膊和左腹部位，燙得生疼。
高穆嚇得高喊出來，伸手想碰她卻又不敢碰。
因她袖腕處隱隱約約露出的皮膚，已經如火燒雲那般紅。
觸目驚心。
樓頂上的人聽到高穆的聲音皆趕了過來。
霍蘇言瞧見站在樓梯上皺著眉，傻傻不知所措擡著胳膊的邱澄，先是有一股不好的預感，然後他看見她的手臂……
心裏一股火躥上來。
邱澄剛要下樓，準備店門口的水池沖洗，右肩卻被一只溫熱的手摟住。
接著，霍蘇言伸出另一只手擋開不斷道歉的服務生小哥，開辟出一條通道，帶她去水池邊沖洗。
他擰開水龍頭，將她胳膊放在源源不斷的涼水裏沖洗。
這個水池設在店門口，平時是用來方便客人洗手的，所以位置很敞亮。此刻整個店裏不少人往這邊頻頻觀看，邱澄不斷地回避眼神。
沈昭和高穆也來了，然後其他人也來了，都緊皺眉頭。
沖了20分鐘後，她還是覺得胳膊一片火辣辣，霍蘇言二話不說開車帶她醫院。
去的路上，邱澄的手腕越來越腫，霍蘇言開得越來越快，把後面的沈昭都給甩掉了。
“你慢點。”她忍著疼提醒。
霍蘇言緊盯著前方，深吸一口氣，沒說話。
到了醫院，掛了急，醫生給她做了處理，開了藥，折騰到很晚。
她腹部的位置不嚴重，主要是手臂，從虎口一直到手肘，都被纏上一層白紗布。
大廳裏，高穆看了眼裏直露心疼，“這得找他們吧，得讓他們負責啊！”
“事情已經發生了，賠再多錢也沒有用，”沈昭看著邱澄的胳膊，安撫性地拍拍邱澄的頭，“先回家吧。”
邱澄乖乖點頭。
霍蘇言仍面色沈重，一言不發地跟在她們後面。
***
邱澄請了病假，這幾天一直在家休息。
她其實比較擔心會不會留疤，穿婚紗的時候會不會不好看了。
霍蘇言每天都會過來陪她，給她塗藥膏。
她心裏實在憋不住了就問，她這樣穿婚紗會不會很醜？
霍蘇言低頭給她塗藥，認真回答：“不會，你什麽樣都漂亮。”
“可是只有你這樣覺得，別人不會這樣覺得。”
霍蘇言仍不茍言笑，聲音裏卻有難得的放松，邊撕開新棉簽袋邊說：“那你又不是嫁給別人，理他們幹什麽。”
邱澄嘟了嘟嘴。
就是，想漂漂亮亮地嫁給你。
***
過了半個月，快到十二月底，她的傷基本好了，確認跟往日無異後，霍蘇言開始頻繁出差出差再出差。
兩個人見面的日子越來越少，到了選婚紗的那天，他都來不了。
她只好自己和夏新柔去。
作為唯一的伴娘，夏新柔正好也去試穿自己的伴娘服。
婚紗和伴娘服都是霍蘇言出錢定制的。
夏新柔一看見經理手裏的伴娘服，就跑過去摩挲著料子，放不下手。
“霍公子大手筆啊，伴娘的衣服都這麽高貴嗎？我想等我結婚的時候用這個拆了，重新做成婚紗行不？”
邱澄攤手一笑。
經理禮貌走過來，沖她說：“邱女士，您的婚紗在那邊。”
夏新柔嚎起來，說她也要看，便跟著兩人身後來到內廳。
棕色的垂簾松散地被拴在兩邊墻壁，中間白色墻壁前，一件抹胸婚紗立在正中間。
燈光暗下，婚紗上下亮起點點星光。
從肩頭連接鎖骨的地方，再向下到腹腰的一條線，縫著大大小小的青色寶石，疏密有致，大小相恰。
瀑布似的裙擺更似流淌的銀河，上面還有花瓣似的紋路相疊，精細至極。
邱澄微張了張嘴。
霍蘇言之前給自己婚紗冊的時候，就只有幾個名字，都沒有圖片，說是設計師要根據她個人喜好定制。
她就選了一個叫‘星河璀璨’的名字，並說了幾個要求。
她還擔心做出來會不會不好看，霍蘇言就說不好看再換，然後就去打電話了。沒想到這個設計師這麽厲害，衣服做出來能這麽好看！
說起來，她本人還是做服裝設計的，感覺實力差得還太遠。
“我靠。”身後的夏新柔看了，忍不住驚嘆。
經理一笑，打開燈，問邱澄先試婚紗還是先化妝，化妝師已經全體在等候。
邱澄立馬選先化妝。這麽好看的衣服，感覺不化妝撐不起來啊……
化完妝，穿上婚紗走出來後，邱澄發現店裏多了一個人，霍蘇琳竟然來了，和夏新柔坐在沙發上，有說有笑，吃著店裏切好的蘋果。
她看見自己後也和夏新柔一樣，立馬從沙發站起來，高分貝尖叫起來！
邱澄提著裙擺，踟躕著，都不敢往外走了。
“二哥二哥，這不得迷死我二哥！”霍蘇琳眼裏眨著興奮的目光，水靈靈的，快溢出來了，說著她從包包裏翻出手機，“拍給他看！”
手機對著邱澄‘哢嚓哢嚓’的，邱澄直想躲，想想又不合適，給自己未來老公看，有什麽的。
就這麽站著沒動。
過了一會兒，霍蘇琳收起手機了，經理走過來蹲下幫邱澄整理裙擺。
邱澄問霍蘇琳怎麽突然來了。
霍蘇琳邊收手機邊說：“嗐，我二哥不知道最近受了什麽刺激，非讓我在北桑陪爺爺奶奶。那二位老人家在家裏天天上演大戰，我受不了就跑回來了。反正你們下周一就婚禮了，我遲早得回來！”
霍爺爺和霍奶奶不是要分居嗎？為什麽把霍爺爺接過去了？
“他為什麽把霍爺爺也接到北桑？”邱澄問。
霍蘇琳無精打采地聳聳肩，表示也很不理解：“誰知道，我……”
霍蘇琳身後的大門外，突然晃出一道黑影。接著門被大力拉開，灌入一針風，邱澄不由抱緊雙肩搓了搓。
看清了來人，她才停下動作。
霍蘇言臉上一點笑都沒有，沈著臉走過來，跟霍蘇琳說：“現在立馬回去。”
“二哥……”霍蘇琳央求著，“我不想回去聽爺爺奶奶吵架……對我的心靈健康有損。你不能只自己看這麽漂亮的二嫂啊，我也想看！”
邱澄：“……”
霍蘇言沒多廢話，轉頭看了眼門外，“陳秘書在外面等你，快去。”
霍蘇琳內心極不情願，可二哥表情十分嚴肅，十分十分的嚴肅，她幾乎從來沒見過的表情……
可見心情十分不佳……
怕霍蘇言一生氣給她扔出霍家，霍蘇琳還是一步三回頭、不舍地離開了婚紗店。
夏新柔見霍蘇琳走了，也立刻找了個借口離開了。經理也也不知何時整理好裙擺，離開外廳了
此刻這裏只有邱澄和霍蘇言兩個人。
邱澄避開玻璃門外來往路人的目光，扯扯裙子，擡眼看他：“好看嗎？”
霍蘇言轉身，沒看裙子，而是只望著她的眼睛。這一刻，他的眼裏也布滿璀璨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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