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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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
這一夜，比過往任何一夜都熱。中途流太多汗，兩人甚至起來洗了兩次澡。
第一次時，時帆還醉著，意識不清，是被季長風抱到浴室的，溫熱的水滾過肌膚，在浴室升起騰騰水霧。迷迷糊糊中，時帆背靠墻壁，任由花灑沖刷全身。
季長風遞給他一瓶果香型沐浴露，時帆沒拿穩，掉在地上。
季長風看著時帆，搖搖晃晃，重心不穩，地磚濕滑，怕他摔了，拉住他的手，說：“別動，我去撿。”
沐浴乳在小麥色手掌中逐漸變成泡沫，綿密細軟，用過之後，整個肌膚都變得又滑又嫩。時帆本來就白，現在更像一塊軟乎乎的白豆腐，一碰就碎。
“還暈嗎？”季長風站在他背後問。
“好多了。”洗過澡後，時帆找回些意識，沒有剛醉酒時那麽暈。
洗漱臺前，鏡子貼上一層薄薄的水蒸氣，依稀映出兩個人影，一前一後。
時帆的腿使不上勁兒，全靠雙手撐著，後來手也麻了，身子便止不住往下滑，只能整個人坐到洗手臺上。寒冬深夜總是格外冷，浴霸開著也不抗寒，皮膚接觸到冰涼的臺面時，時帆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冷嗎？”粗喘的嗓音從喉嚨處傳來。
時帆冷得發抖，顫巍巍點頭。
“一會兒就不冷了。”季長風打開浴缸上方的水龍頭，進水口開到最大，熱水瞬間灌入浴池，溫潤的氣息將兩個人包裹起來，汗水和浴池水相互交融，再也分不清楚。
次日，時帆醒來已是日中，讀高中以來，基本沒睡過懶覺，但是今天著實太困，完全沒聽見鬧鐘。
“你什麽時候起的？”時帆出來，看見季長風正在收拾課本。
季長風仰頭思考片刻後回答：“大概一個小時以前。”
“你怎麽不叫我？”時帆跑過去翻書，桌上挪了一堆早已安排好的覆習資料。
季長風拉開一張椅子，說：“腿腳不利索就慢點。”
時帆跑得時候才發現腿疼腰疼，聽季長風這樣說，氣得吹胡子瞪眼，那樣子仿佛在說——你還好意思講。
“中午想吃什麽？”季長風東西收拾得差不多，想著時帆差不多也該餓了。
時帆一瘸一拐，走到廚房，櫥櫃裏面除了面條，什麽也沒有。冰箱裏面也只剩幾盒牛奶和一袋面包。“你等等。”
季長風不知道時帆想幹什麽，像只乖順的老虎，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等。
時帆從房間裏出來時，手上多了一沓錢，“這個給你。”
“給我？”季長風沒接。
時帆單純地點頭，眼底幹凈，甚至可以說是無知。他絲毫沒有多想，說：“嗯嗯。”
“你確定你要在這個時候給我？”季長風心裏不是滋味兒，時帆把他當什麽人了，雖然他知道時帆應該不是這個意思，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下給他，總讓人感覺怪怪的。
時帆意識到情況別扭，趕忙解釋說：“這些錢本來就是用來買手機的，現在手機也買了，不如用來作為生活費。”
時帆剛才說要他錢，季長風一時沒反應過來，現在才想起來問：“這麽多錢，你哪兒來的？”
“我畫畫掙的。”時帆用食指撓撓下巴說。
“畫畫？”季長風雖然早出晚歸，但他實在沒發現時帆最近有任何不尋常的舉動。“你什麽時候？去哪裏畫畫？”
“在網上，我把我的作品掛到網上，有喜歡的買家，可以找通過網絡聯系我。可以買成品，也可以發圖定制。”時帆想想又說，“不過，大部分買家都是定制。”
季長風想起上次時帆把顏料糊在臉上，又問：“所以晚上畫畫不是練習，是在趕工？”
時帆下意識點頭，怕季長風心疼，又說：“其實賣畫的同時也可以練習畫畫，不耽誤。”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季長風早就心疼了，明明上課和學畫已經非常勞心費力，現在又要為了送他手機趕工賣畫。
季長風一把把人擁進懷裏，說：“以後別賣了。”
時帆被抱得越來越緊，也顧不上勒，伸手環住季長風，用手掌輕拍他的後背，安撫道：“其實買家不同，要求不同，針對不同要求，我也可以改進自己的畫畫技巧。”
季長風腦海裏全是時帆那晚的大花臉，想起他趴在畫上累睡著的樣子就止不住心疼，以致聲音略帶哽咽道：“以後別賣了。”
“不賣了不賣了……”時帆見解釋無用，答應後問道，“你不是也去兼職嗎？為什麽你可以，我不行？”
“你怎麽知道？”季長風以為自己藏得很好，時帆咋突然這樣問，他立刻收起哽咽聲，眉毛不皺了，表情也不傷心了，恍如川劇變臉一般。
“你哪裏來的錢？難道你就有閑錢嗎？”時帆以一種反問的語氣來問，問句之中已經包含肯定的答案。
季長風一直覺得時帆聰明，沒想到有一天這聰明也用到自己身上了，“謔～火眼金睛啊！”
“心如明鏡！”和季長風呆久了，時帆對於這種適度的誇耀很受用，換了一個詞誇自己，小傲嬌的樣子很招人，“你在哪裏掙的？”
既然說開了，季長風也不藏著掖著，說：“我之前常去的網吧，需要修電腦的，我在哪兒幫忙。”
時帆點點頭，示意季長風繼續說。
“另外，還賣點學習資料，幫其他學生提高提高成績。”
“挺厲害呀！”時帆雙手還環著季長風的腰，微微仰頭讚揚，“技能多，門路也多。”
“那是！”季長風向來臉皮厚，接著誇獎就要順竿爬 ，結果被時帆打斷了。
時帆把那沓錢塞到季長風手裏，捂著肚子說：“趕緊去買菜，快餓死了！”
“想吃什麽？”
“你買的都可以。”
季長風快去快回，在最近的商超買了些瓜果蔬菜。因為時間已是中午，現在回去做有些來不及，他順帶在校門口買了時帆愛吃的小吃。
兩人的午飯，從碗碟變成了一個個一次性盒子，不過季長風買得多，完全沒餓著時帆，而且偶爾吃一次，還挺香。
上午耽誤了學習進度，下午時帆格外認真，速度也更快。兩人還在一起比拼，看誰又準又快。
一旁時鐘嘀嗒嘀嗒，走了一圈又一圈，天色也隨之漸暗，客廳燈光亮起之後，兩人都沒要停筆的意思，便又寫了兩張試卷，直到肚子咕咕叫，才去冰箱裏翻些吃食。
季長風白天買的果蔬，現在發揮大用處。
時帆拿出一袋砂糖橘，兩個雞蛋，兩個番茄，還有一些生豬肉和土豆。
季長風在旁邊問：“你會做嗎？”
時帆的手突然頓住，自己好像確實不會做。“你會嗎？”
“不會。”季長風搖搖頭，隨後掏出手機，打開網絡教學視頻，“照著做？”
時帆沒做過飯，也挺新鮮，點頭道：“嗯好。”
時帆剝了兩個砂糖橘，一人嘴裏塞了一個，說：“先墊墊肚子。”
季長風嘴裏含著砂糖橘，手上拿著土豆去皮。時帆則去攪拌雞蛋。
油鍋燒得冒煙，時帆趕忙把蛋液倒下去，番茄也被剁成奇形怪狀的大塊頭，一同下鍋。
季長風在一旁切肉，本來該切條或者切片，現在豬肉成了或條或片或塊，每一個形狀相同。
時帆照著視頻上的講解，看準時機將番茄炒蛋起鍋。
季長風把菜端上桌子，時帆在廚房裏拿起刀開始切土豆。
沒什麽要忙活的，季長風在一邊站著剝砂糖橘，先給時帆餵，又給自己餵。
“之前看琳姨做飯，感覺挺簡單的，怎麽到我手上，這土豆這麽不聽話。”時帆看著圓滾滾的土豆在案板上四處滾。
季長風開玩笑調侃，說：“這應該就叫‘眼睛會了手不會’。”
時帆也覺得季長風說得在理，他確實切不好土豆。案板上的土豆片沒一個像片，每一個都像裹了一件棉襖，特別厚實。
“嘶～”觸不及防，時帆切土豆時，土豆‘跑了’，一不小心切到自己手上。
季長風小心拉著他的手往客廳走，怕快了再磕著他，又怕慢了處理不及時，時帆會多疼一分。
兩人總是容易磕碰，碘伏、創可貼一類醫藥制品是他家的‘常駐客人’。
“沒事兒。傷口不深，只是看著嚇人。”時帆瞧著季長風緊張的樣子，又開心又擔心。
“什麽沒事？這幾天要註意，傷口不能碰水。”季長風邊貼創可貼邊說。
“嗯嗯。”時帆乖乖點頭答應。
土豆炒肉也沒吃上，兩人用一份番茄炒蛋各吃了兩碗米飯。
飯後，季長風很主動把鍋碗洗了。嘩啦一聲，土豆盡數進入垃圾桶。
“呵呵，生氣了？”時帆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廚房門口。
“沒。”季長風脾氣上來，有時候像個不懂事的小孩子。
“手是我自己不小心切到的，你和土豆發什麽脾氣。”時帆知道季長風心疼自己，但是他也心疼季長風，拉著季長風的手往客廳走，“跟我來。”
“幹什麽？”季長風不明所以。
時帆重新拿出醫藥箱，拿出一張新創可貼，掰開季長風左手，將創可貼貼在他的中指上，又伸出自己的左手，說：“像嗎？”
季長風看著時帆左手中指上的創可貼，笑著說：“像，一模一樣。”
時帆把手掌貼過去，兩只手上的創可貼，怎麽看都像是一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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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比過往任何一夜都熱。中途流太多汗，兩人甚至起來洗了兩次澡。
第一次時，時帆還醉著，意識不清，是被季長風抱到浴室的，溫熱的水滾過肌膚，在浴室升起騰騰水霧。迷迷糊糊中，時帆背靠墻壁，任由花灑沖刷全身。
季長風遞給他一瓶果香型沐浴露，時帆沒拿穩，掉在地上。
季長風看著時帆，搖搖晃晃，重心不穩，地磚濕滑，怕他摔了，拉住他的手，說：“別動，我去撿。”
沐浴乳在小麥色手掌中逐漸變成泡沫，綿密細軟，用過之後，整個肌膚都變得又滑又嫩。時帆本來就白，現在更像一塊軟乎乎的白豆腐，一碰就碎。
“還暈嗎？”季長風站在他背後問。
“好多了。”洗過澡後，時帆找回些意識，沒有剛醉酒時那麽暈。
洗漱臺前，鏡子貼上一層薄薄的水蒸氣，依稀映出兩個人影，一前一後。
時帆的腿使不上勁兒，全靠雙手撐著，後來手也麻了，身子便止不住往下滑，只能整個人坐到洗手臺上。寒冬深夜總是格外冷，浴霸開著也不抗寒，皮膚接觸到冰涼的臺面時，時帆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冷嗎？”粗喘的嗓音從喉嚨處傳來。
時帆冷得發抖，顫巍巍點頭。
“一會兒就不冷了。”季長風打開浴缸上方的水龍頭，進水口開到最大，熱水瞬間灌入浴池，溫潤的氣息將兩個人包裹起來，汗水和浴池水相互交融，再也分不清楚。
次日，時帆醒來已是日中，讀高中以來，基本沒睡過懶覺，但是今天著實太困，完全沒聽見鬧鐘。
“你什麽時候起的？”時帆出來，看見季長風正在收拾課本。
季長風仰頭思考片刻後回答：“大概一個小時以前。”
“你怎麽不叫我？”時帆跑過去翻書，桌上挪了一堆早已安排好的覆習資料。
季長風拉開一張椅子，說：“腿腳不利索就慢點。”
時帆跑得時候才發現腿疼腰疼，聽季長風這樣說，氣得吹胡子瞪眼，那樣子仿佛在說——你還好意思講。
“中午想吃什麽？”季長風東西收拾得差不多，想著時帆差不多也該餓了。
時帆一瘸一拐，走到廚房，櫥櫃裏面除了面條，什麽也沒有。冰箱裏面也只剩幾盒牛奶和一袋面包。“你等等。”
季長風不知道時帆想幹什麽，像只乖順的老虎，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等。
時帆從房間裏出來時，手上多了一沓錢，“這個給你。”
“給我？”季長風沒接。
時帆單純地點頭，眼底幹凈，甚至可以說是無知。他絲毫沒有多想，說：“嗯嗯。”
“你確定你要在這個時候給我？”季長風心裏不是滋味兒，時帆把他當什麽人了，雖然他知道時帆應該不是這個意思，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下給他，總讓人感覺怪怪的。
時帆意識到情況別扭，趕忙解釋說：“這些錢本來就是用來買手機的，現在手機也買了，不如用來作為生活費。”
時帆剛才說要他錢，季長風一時沒反應過來，現在才想起來問：“這麽多錢，你哪兒來的？”
“我畫畫掙的。”時帆用食指撓撓下巴說。
“畫畫？”季長風雖然早出晚歸，但他實在沒發現時帆最近有任何不尋常的舉動。“你什麽時候？去哪裏畫畫？”
“在網上，我把我的作品掛到網上，有喜歡的買家，可以找通過網絡聯系我。可以買成品，也可以發圖定制。”時帆想想又說，“不過，大部分買家都是定制。”
季長風想起上次時帆把顏料糊在臉上，又問：“所以晚上畫畫不是練習，是在趕工？”
時帆下意識點頭，怕季長風心疼，又說：“其實賣畫的同時也可以練習畫畫，不耽誤。”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季長風早就心疼了，明明上課和學畫已經非常勞心費力，現在又要為了送他手機趕工賣畫。
季長風一把把人擁進懷裏，說：“以後別賣了。”
時帆被抱得越來越緊，也顧不上勒，伸手環住季長風，用手掌輕拍他的後背，安撫道：“其實買家不同，要求不同，針對不同要求，我也可以改進自己的畫畫技巧。”
季長風腦海裏全是時帆那晚的大花臉，想起他趴在畫上累睡著的樣子就止不住心疼，以致聲音略帶哽咽道：“以後別賣了。”
“不賣了不賣了……”時帆見解釋無用，答應後問道，“你不是也去兼職嗎？為什麽你可以，我不行？”
“你怎麽知道？”季長風以為自己藏得很好，時帆咋突然這樣問，他立刻收起哽咽聲，眉毛不皺了，表情也不傷心了，恍如川劇變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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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長風一直覺得時帆聰明，沒想到有一天這聰明也用到自己身上了，“謔～火眼金睛啊！”
“心如明鏡！”和季長風呆久了，時帆對於這種適度的誇耀很受用，換了一個詞誇自己，小傲嬌的樣子很招人，“你在哪裏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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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帆點點頭，示意季長風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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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季長風向來臉皮厚，接著誇獎就要順竿爬 ，結果被時帆打斷了。
時帆把那沓錢塞到季長風手裏，捂著肚子說：“趕緊去買菜，快餓死了！”
“想吃什麽？”
“你買的都可以。”
季長風快去快回，在最近的商超買了些瓜果蔬菜。因為時間已是中午，現在回去做有些來不及，他順帶在校門口買了時帆愛吃的小吃。
兩人的午飯，從碗碟變成了一個個一次性盒子，不過季長風買得多，完全沒餓著時帆，而且偶爾吃一次，還挺香。
上午耽誤了學習進度，下午時帆格外認真，速度也更快。兩人還在一起比拼，看誰又準又快。
一旁時鐘嘀嗒嘀嗒，走了一圈又一圈，天色也隨之漸暗，客廳燈光亮起之後，兩人都沒要停筆的意思，便又寫了兩張試卷，直到肚子咕咕叫，才去冰箱裏翻些吃食。
季長風白天買的果蔬，現在發揮大用處。
時帆拿出一袋砂糖橘，兩個雞蛋，兩個番茄，還有一些生豬肉和土豆。
季長風在旁邊問：“你會做嗎？”
時帆的手突然頓住，自己好像確實不會做。“你會嗎？”
“不會。”季長風搖搖頭，隨後掏出手機，打開網絡教學視頻，“照著做？”
時帆沒做過飯，也挺新鮮，點頭道：“嗯好。”
時帆剝了兩個砂糖橘，一人嘴裏塞了一個，說：“先墊墊肚子。”
季長風嘴裏含著砂糖橘，手上拿著土豆去皮。時帆則去攪拌雞蛋。
油鍋燒得冒煙，時帆趕忙把蛋液倒下去，番茄也被剁成奇形怪狀的大塊頭，一同下鍋。
季長風在一旁切肉，本來該切條或者切片，現在豬肉成了或條或片或塊，每一個形狀相同。
時帆照著視頻上的講解，看準時機將番茄炒蛋起鍋。
季長風把菜端上桌子，時帆在廚房裏拿起刀開始切土豆。
沒什麽要忙活的，季長風在一邊站著剝砂糖橘，先給時帆餵，又給自己餵。
“之前看琳姨做飯，感覺挺簡單的，怎麽到我手上，這土豆這麽不聽話。”時帆看著圓滾滾的土豆在案板上四處滾。
季長風開玩笑調侃，說：“這應該就叫‘眼睛會了手不會’。”
時帆也覺得季長風說得在理，他確實切不好土豆。案板上的土豆片沒一個像片，每一個都像裹了一件棉襖，特別厚實。
“嘶～”觸不及防，時帆切土豆時，土豆‘跑了’，一不小心切到自己手上。
季長風小心拉著他的手往客廳走，怕快了再磕著他，又怕慢了處理不及時，時帆會多疼一分。
兩人總是容易磕碰，碘伏、創可貼一類醫藥制品是他家的‘常駐客人’。
“沒事兒。傷口不深，只是看著嚇人。”時帆瞧著季長風緊張的樣子，又開心又擔心。
“什麽沒事？這幾天要註意，傷口不能碰水。”季長風邊貼創可貼邊說。
“嗯嗯。”時帆乖乖點頭答應。
土豆炒肉也沒吃上，兩人用一份番茄炒蛋各吃了兩碗米飯。
飯後，季長風很主動把鍋碗洗了。嘩啦一聲，土豆盡數進入垃圾桶。
“呵呵，生氣了？”時帆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廚房門口。
“沒。”季長風脾氣上來，有時候像個不懂事的小孩子。
“手是我自己不小心切到的，你和土豆發什麽脾氣。”時帆知道季長風心疼自己，但是他也心疼季長風，拉著季長風的手往客廳走，“跟我來。”
“幹什麽？”季長風不明所以。
時帆重新拿出醫藥箱，拿出一張新創可貼，掰開季長風左手，將創可貼貼在他的中指上，又伸出自己的左手，說：“像嗎？”
季長風看著時帆左手中指上的創可貼，笑著說：“像，一模一樣。”
時帆把手掌貼過去，兩只手上的創可貼，怎麽看都像是一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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