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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帆放下手中的水瓶，跟過去。“我沒把你賣給她。”
“你之前問我的喜好，是幫她問的吧？”
“嗯嗯。”時帆和孫麗麗之間沒約定隱瞞這件事，所以時帆幹脆地承認了這一事實。
“為了幫你心上人搞定兄弟，你可真是夠努力的！”季長風有史以來第一次吼時帆。
“什麽？”時帆被季長風吼得莫名其妙。
什麽叫他心上人？什麽叫他努力？
季長風繼續說：“之前是香包，現在是花蟹，早餐的事情也是她吧？”
這反問的語氣中分明帶著肯定。
“我、我.......”
“你什麽你？你倒是說啊！”
“我答應不能說。”
“行，看來我猜得沒錯。”季長風氣急敗壞，“虧我還擔心你轉校，成績會跟不上，你倒好，居然早戀，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季長風說完就往回走，時帆跟上去，拉著他，說：“我沒早戀。”
“你不喜歡她？”
時帆點點頭。
他除了上學、補習、畫畫，平常基本沒玩，最多和季長風他們一起放松放松，他哪兒有時間早戀？
“那就是她單方面喜歡你了？”季長風明明是個理科學霸，但是在這種事情上確實一竅不通，越推理越偏離真相。
“不是。”
季長風憤怒剛下心頭，愁苦又上心頭，自說自話，“沒事兒，你不用擔心，我都懂，看破不說破，朋友繼續做。我會說的，你放心。”
時帆有些急，說：“她不喜歡我。”
季長風勸慰說：“沒事兒，跟哥不用藏著掖著。”
“我......”‘沒有’二字還未出口，就被季長風堵回去了。
季長風說：“你不能同意她的追求。”
“當然。”時帆想著孫麗麗又不喜歡他，那輪得到他同意不同意。
季長風好像是選擇性接收，說：“不過，你也不能拒絕得太直接。之前我們班一個女生被拒絕，在班上哭了好久，看著怪慘的。”
時帆一整個大無語。始作俑者在這裏憐惜被害。
時帆聽齊文說過這事兒，那個女生是他們小學的班花，人美心善就是太愛哭了。她打算向季長風告白，塞了封情書到季長風抽屜裏，大掃除的時候，季長風清理垃圾，翻到一張紙，紙上畫著一男一女，女的用愛心箭射向男的。
季長風略略看了一眼，說：“畫得這麽醜，還想威脅我。”說完，就把紙撕了扔進垃圾筒。女生看到後，以為季長風不喜歡自己，哇哇大哭。
可恨的是，當事人全然不理解畫的含義。
時帆問季長風：“如果你是那個女生的表白對象，你會接受嗎？”
季長風說：“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
“假如，假如呢？”
“沒有假如。”
“假如也不行，小孩子要好好學習。”時帆看著季長風，說得斬釘截鐵，好像是在回敬季長風對他說的話。
咕嘟——
季長風肚子叫起來，時帆循著聲音看去。
咕嘟——
這次換時帆，兩人相視一笑，剛才鬧別扭，都沒顧上吃東西，現在不吵了，才感到饑餓來襲。
——————
“你們倆去哪裏了？”徐嬌端著烤好的烤串走過來。
“時帆沒來過這裏，我帶他轉轉。”季長風果然是從小痞到大，信口雌黃，面不改色。
“特意給你留的，嘗嘗我們瀟瀟的手藝。”徐嬌一副討誇的表情。
“好吃。”時帆和季長風也不吝嗇讚美。
楚瀟瀟聽到認同也十分開心，說：“這邊還有。”
兩人一同入席，這次燒烤才算人齊。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現實的難題從不缺席。
回程的時候大家談起本周的作業，有的說昨天趕作業到淩晨，就為了出來爬山，有的說做了一些，還剩一些，下午得去接著補，當然也有打探消息，比如某某的某科寫完了，請求借閱。
下午返校後，果然開始互相借閱，又回到了忙碌的狀態裏。
自從住校以來，每天晚上幾乎都有安排課程，今天晚上是胡途的數學。
胡途被大家戲稱為‘糊塗’，可是‘糊塗’一點兒也不糊塗。他最清楚要怎麽逼迫班上這幫兔崽子加油。
今夜的晚課也是一樣，‘糊塗’又給這幫兔崽子上了一課。
晚課鈴剛響，‘糊塗’準時出現在火箭班講臺上。“我們今天不講課，練題。”
這簡單！
發試卷還是做練習冊？
‘糊塗’沒帶試卷來，那就是做練習冊了。
大家靜候‘糊塗’的指令，是《三年高考五年模擬》還是《黃岡》？還是別的？
沒等到指令，‘糊塗’推開黑板，拿起粉筆，說：“你們把作業本拿出來，題不用抄，圖畫下來，序號標號，寫出每題的解答就行。寫完就可以交。”
當眾競賽？誰解題慢一點不言而喻。
火箭班的競爭壓力本來就大，都想往前升，課程比領悟，考試比成績，吃飯都要比誰跑得快，看誰更努力？唯一不競爭的可能就是抄作業的時候，懶惰是他們最好的調和劑。可說到抄作業，他們又要比‘誰不做作業依然能出好成績’，最後變相給自己施壓加碼。
‘糊塗’這招夠狠！一群人趕緊拿出本子，唰唰開始解題。
‘糊塗’出了整整兩黑板題目，難度依次遞增。大家的解題進度也逐漸出現分化，‘糊塗’抄下一題題目，做得快的解到上一題或者兩題，做得慢的還在數題以前，有的甚至卡在某題動也不動。
良久，‘糊塗’把準備的題目都抄到黑板上，拍拍手上的粉筆灰，提提鼻梁上的支架，眼睛從鏡片後面巡視全場，一顆顆腦袋都還低著。
“這可是我精心挑選出來的，把這些題弄懂了，下次考試你們還能再進一步。當然，也不要怕難，知識點都是那些，知識覆合性更強、計算量更大、思維更靈活，仔細想想，老師還是很看好你們的！”說完，‘糊塗’悠閑坐下，拿起講桌上的茶杯，吸了一大口，“做好的同學可以交上來。”
“糊”塗字未出口，季長風差點嘴瓢，把作業本遞過去，“老師。”
‘糊塗’本來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當真有人做完了。這裏他抄完題，也就幾句話的功夫，季長風就把題目都解答完了！
其他同學聽到聲響，也擡起頭來。這就做完了？再看看自己的本子......埋頭又是一陣狂幹。奈何題目它太狠心，一點兒同情心也沒有。
季神果然是季神，這解題速度和神仙的瞬移可以一拼。
季長風交了作業本以後，打算回座位，卻被‘糊塗’叫住。
‘糊塗’拿起紅筆，在季長風的作業本上一筆一筆的畫著，全是鮮紅的對勾，“你可以回去休息，也可以在教室自習，但是要保持安靜。”
什麽操作？什麽意思？
‘糊塗’再次刺激這群兔崽子，說：“黑板上的題目全部正確的，可以回寢室休息，也可以在教室自習。如果有錯，改正確以後同樣可以。”
這還有什麽可選的，大家學習強度本來就高，現在有機會休息，當然不能錯過。偏季長風就是那個錯過的，回了桌位。
胡途看季長風打算休息，提醒道：“自習的同學保持安靜。”
季長風拿出‘草書式’錯題本，開始查缺補漏。
時帆奇了怪，這人轉性了？
班上那幾個數學拔尖的開始行動，有的直接交，有的略作檢查，沒問題也交了。
時帆緊隨其後，排著隊等批閱。有的一次性全對，有的改了才對。時帆最後一題，邏輯證明缺少條件，被打回來返工，季長風不急，就在旁邊查缺補漏。
時帆拿回全對的作業本，他以為季長風還要再看看錯題本，也坐下來想就剛才的錯誤知識點再找幾題練練。
季長風悄聲問：“都對了？”
時帆點點頭。
“回寢室，累死我了。”季長風一邊說，一邊收拾東西，重要的，零碎的一把塞進抽屜裏，其他的堆在桌面上。
季長風在等他？
時帆不發一言，按‘糊塗’的要求保持安靜，動作卻跟著季長風，兩人前後腳出了教室。
教室裏埋頭苦幹的，都沒註意到最後排的動靜。前臺陸陸續續有人上去交作業，陸陸續續有人離開，教室越來越空，刺激著每一位剩下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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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帆放下手中的水瓶，跟過去。“我沒把你賣給她。”
“你之前問我的喜好，是幫她問的吧？”
“嗯嗯。”時帆和孫麗麗之間沒約定隱瞞這件事，所以時帆幹脆地承認了這一事實。
“為了幫你心上人搞定兄弟，你可真是夠努力的！”季長風有史以來第一次吼時帆。
“什麽？”時帆被季長風吼得莫名其妙。
什麽叫他心上人？什麽叫他努力？
季長風繼續說：“之前是香包，現在是花蟹，早餐的事情也是她吧？”
這反問的語氣中分明帶著肯定。
“我、我.......”
“你什麽你？你倒是說啊！”
“我答應不能說。”
“行，看來我猜得沒錯。”季長風氣急敗壞，“虧我還擔心你轉校，成績會跟不上，你倒好，居然早戀，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季長風說完就往回走，時帆跟上去，拉著他，說：“我沒早戀。”
“你不喜歡她？”
時帆點點頭。
他除了上學、補習、畫畫，平常基本沒玩，最多和季長風他們一起放松放松，他哪兒有時間早戀？
“那就是她單方面喜歡你了？”季長風明明是個理科學霸，但是在這種事情上確實一竅不通，越推理越偏離真相。
“不是。”
季長風憤怒剛下心頭，愁苦又上心頭，自說自話，“沒事兒，你不用擔心，我都懂，看破不說破，朋友繼續做。我會說的，你放心。”
時帆有些急，說：“她不喜歡我。”
季長風勸慰說：“沒事兒，跟哥不用藏著掖著。”
“我......”‘沒有’二字還未出口，就被季長風堵回去了。
季長風說：“你不能同意她的追求。”
“當然。”時帆想著孫麗麗又不喜歡他，那輪得到他同意不同意。
季長風好像是選擇性接收，說：“不過，你也不能拒絕得太直接。之前我們班一個女生被拒絕，在班上哭了好久，看著怪慘的。”
時帆一整個大無語。始作俑者在這裏憐惜被害。
時帆聽齊文說過這事兒，那個女生是他們小學的班花，人美心善就是太愛哭了。她打算向季長風告白，塞了封情書到季長風抽屜裏，大掃除的時候，季長風清理垃圾，翻到一張紙，紙上畫著一男一女，女的用愛心箭射向男的。
季長風略略看了一眼，說：“畫得這麽醜，還想威脅我。”說完，就把紙撕了扔進垃圾筒。女生看到後，以為季長風不喜歡自己，哇哇大哭。
可恨的是，當事人全然不理解畫的含義。
時帆問季長風：“如果你是那個女生的表白對象，你會接受嗎？”
季長風說：“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
“假如，假如呢？”
“沒有假如。”
“假如也不行，小孩子要好好學習。”時帆看著季長風，說得斬釘截鐵，好像是在回敬季長風對他說的話。
咕嘟——
季長風肚子叫起來，時帆循著聲音看去。
咕嘟——
這次換時帆，兩人相視一笑，剛才鬧別扭，都沒顧上吃東西，現在不吵了，才感到饑餓來襲。
——————
“你們倆去哪裏了？”徐嬌端著烤好的烤串走過來。
“時帆沒來過這裏，我帶他轉轉。”季長風果然是從小痞到大，信口雌黃，面不改色。
“特意給你留的，嘗嘗我們瀟瀟的手藝。”徐嬌一副討誇的表情。
“好吃。”時帆和季長風也不吝嗇讚美。
楚瀟瀟聽到認同也十分開心，說：“這邊還有。”
兩人一同入席，這次燒烤才算人齊。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現實的難題從不缺席。
回程的時候大家談起本周的作業，有的說昨天趕作業到淩晨，就為了出來爬山，有的說做了一些，還剩一些，下午得去接著補，當然也有打探消息，比如某某的某科寫完了，請求借閱。
下午返校後，果然開始互相借閱，又回到了忙碌的狀態裏。
自從住校以來，每天晚上幾乎都有安排課程，今天晚上是胡途的數學。
胡途被大家戲稱為‘糊塗’，可是‘糊塗’一點兒也不糊塗。他最清楚要怎麽逼迫班上這幫兔崽子加油。
今夜的晚課也是一樣，‘糊塗’又給這幫兔崽子上了一課。
晚課鈴剛響，‘糊塗’準時出現在火箭班講臺上。“我們今天不講課，練題。”
這簡單！
發試卷還是做練習冊？
‘糊塗’沒帶試卷來，那就是做練習冊了。
大家靜候‘糊塗’的指令，是《三年高考五年模擬》還是《黃岡》？還是別的？
沒等到指令，‘糊塗’推開黑板，拿起粉筆，說：“你們把作業本拿出來，題不用抄，圖畫下來，序號標號，寫出每題的解答就行。寫完就可以交。”
當眾競賽？誰解題慢一點不言而喻。
火箭班的競爭壓力本來就大，都想往前升，課程比領悟，考試比成績，吃飯都要比誰跑得快，看誰更努力？唯一不競爭的可能就是抄作業的時候，懶惰是他們最好的調和劑。可說到抄作業，他們又要比‘誰不做作業依然能出好成績’，最後變相給自己施壓加碼。
‘糊塗’這招夠狠！一群人趕緊拿出本子，唰唰開始解題。
‘糊塗’出了整整兩黑板題目，難度依次遞增。大家的解題進度也逐漸出現分化，‘糊塗’抄下一題題目，做得快的解到上一題或者兩題，做得慢的還在數題以前，有的甚至卡在某題動也不動。
良久，‘糊塗’把準備的題目都抄到黑板上，拍拍手上的粉筆灰，提提鼻梁上的支架，眼睛從鏡片後面巡視全場，一顆顆腦袋都還低著。
“這可是我精心挑選出來的，把這些題弄懂了，下次考試你們還能再進一步。當然，也不要怕難，知識點都是那些，知識覆合性更強、計算量更大、思維更靈活，仔細想想，老師還是很看好你們的！”說完，‘糊塗’悠閑坐下，拿起講桌上的茶杯，吸了一大口，“做好的同學可以交上來。”
“糊”塗字未出口，季長風差點嘴瓢，把作業本遞過去，“老師。”
‘糊塗’本來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當真有人做完了。這裏他抄完題，也就幾句話的功夫，季長風就把題目都解答完了！
其他同學聽到聲響，也擡起頭來。這就做完了？再看看自己的本子......埋頭又是一陣狂幹。奈何題目它太狠心，一點兒同情心也沒有。
季神果然是季神，這解題速度和神仙的瞬移可以一拼。
季長風交了作業本以後，打算回座位，卻被‘糊塗’叫住。
‘糊塗’拿起紅筆，在季長風的作業本上一筆一筆的畫著，全是鮮紅的對勾，“你可以回去休息，也可以在教室自習，但是要保持安靜。”
什麽操作？什麽意思？
‘糊塗’再次刺激這群兔崽子，說：“黑板上的題目全部正確的，可以回寢室休息，也可以在教室自習。如果有錯，改正確以後同樣可以。”
這還有什麽可選的，大家學習強度本來就高，現在有機會休息，當然不能錯過。偏季長風就是那個錯過的，回了桌位。
胡途看季長風打算休息，提醒道：“自習的同學保持安靜。”
季長風拿出‘草書式’錯題本，開始查缺補漏。
時帆奇了怪，這人轉性了？
班上那幾個數學拔尖的開始行動，有的直接交，有的略作檢查，沒問題也交了。
時帆緊隨其後，排著隊等批閱。有的一次性全對，有的改了才對。時帆最後一題，邏輯證明缺少條件，被打回來返工，季長風不急，就在旁邊查缺補漏。
時帆拿回全對的作業本，他以為季長風還要再看看錯題本，也坐下來想就剛才的錯誤知識點再找幾題練練。
季長風悄聲問：“都對了？”
時帆點點頭。
“回寢室，累死我了。”季長風一邊說，一邊收拾東西，重要的，零碎的一把塞進抽屜裏，其他的堆在桌面上。
季長風在等他？
時帆不發一言，按‘糊塗’的要求保持安靜，動作卻跟著季長風，兩人前後腳出了教室。
教室裏埋頭苦幹的，都沒註意到最後排的動靜。前臺陸陸續續有人上去交作業，陸陸續續有人離開，教室越來越空，刺激著每一位剩下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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