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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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可是高適這個‘關系戶’卻什麽都不知道，看來這‘關系戶’的關系也不怎麽鐵，難怪每次評優評獎都得靠全班公投。
季長風：“誒~‘高媽’，關鍵時刻，你怎麽總掉鏈子？”
高適：“我問了，高主任不說呀！”
高適：“帆哥呢？”
宋忻指著門的方向：“吶，回來了。”
高適：“你們快去吧！高主任還在教務辦等你們。”
教務辦的門虛掩著，除了‘鬼見愁’，好像還站著幾個人。
季長風推門正要進去，時帆搶先一步敲門。
“進。”
站著的是昨天那幾個混混。
見這個場面，季長風心想，得，不用猜了，鐵定是昨天打架的事。
其實，叫混混不夠準確，應該叫‘混賬’。
這個都是爸媽花錢，又花關系塞進來的，可惜進了學校，半點不珍惜，成天拉幫結派，欺負弱小。
“你們倆看看，這幾個人你們認識嗎？”高新按部就班。
兩人均是不語。
“怎麽？要我提醒你們？”高新繼續說，“周六、放學......想起來了嗎？”
季長風吊兒郎當地點頭，時帆也低低應了一聲。
隨後，高新又指著領頭的‘豬頭’，問季長風：“這是你打的？”
季長風繼續默認。
“你可真行啊！我之前怎麽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本事？”高新嘲諷道，“真是能文能武啊！你爸媽知道你這麽厲害嗎？”
時帆聽著話茬不對勁，反駁：“是他們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他們想要霸淩我，季長風是幫我。明明是他們的錯！”
時帆越說越氣，想著季長風肚子上的青紫，沖過去，指著‘豬頭’的鼻子，罵；“你們這群王八蛋，還好意思告狀。”
高新著實沒想到，平常看起來乖乖巧巧的人，現在居然這樣張牙舞爪，真是兔子急了也咬人！“行了！鬧什麽鬧。不是他們告的狀。”
時帆被高新渾厚的吼聲嚇住，反應過來才覺得自己剛才失態了，“不是他們？那是誰？”
高新：“還用誰嗎？廊道上全是監控，你以為是吃素的？”
“哦~”時帆繼續說，“既然有監控，那你應該都看到了，是他們不守校規，肆意橫行，季長風是見義勇為！”
高新指著‘豬頭’：“那我是不是應該給他頒個獎，鼓勵他下次繼續把同學打成這樣？”
時帆低下頭，憋著嘴說：“那倒是不用。”
“廢話！還用你說！”高新嘆了口氣，繼續說：“不管什麽原因，打架就是不對的，你看看給人打的？知道錯了嗎？”
季長風是個嘴硬的，時帆委屈巴巴道歉，“鬼，不，高主任，我們知道錯了，下次，沒有下次。你看能不能別......”
高新：“別什麽？”
時帆低聲說：“別請家長。”
高新：“家長是肯定要請的。”
時帆被潑了一盆冷水，蔫得像霜打的茄子。
旁邊站著的豬頭，幸災樂禍。
高新突然轉身：“你們幾個，明天請家長到學校一趟。”
領頭央求起來：“高主任，這就不用了吧！我錯了，能別......”
“別什麽別，你們不說，我就親自給你們家長打電話。”
高新又轉過身來，對著季長風和時帆說：“你們倆，力氣大是吧？去把器材室的器具全擦幹凈，擦不完，不準走。出去吧！”
“等等。”時帆和季長風剛轉身，又被叫住，“你的試卷。”
時帆上前正好看到季長風的名字，和英語試卷上的‘季式草書’。
季長風也不避了，不是時帆的，那只能是他的，避無可避！
季長風胡亂折好試卷，捏在手裏，眼尾掃除一絲光，落在時帆臉上。
沒有絲毫表情，如風平浪靜的海面，暴風雨前的寧靜。瞬間，季長風在心裏編了八百個理由，又瞬間否定。
回教室的路上，時帆與他並排而行，季長風心裏犯嘀咕，可時帆楞是沒問一句話。
一個好意欺瞞，一個沈默不言，氣氛微妙，感覺一點就燃，可偏偏不突破燃點。
季長風渾身刺撓、難受，忍不住開口：“你沒什麽想問我？”
“沒。”時帆沒有之前在辦公室裏那麽大的火氣，好像全部發洩完了，現在的他就是個空瓶。
時帆越是不問，季長風越是難受，自己一股腦全說了。
時帆聞言只淡淡回道：“我知道。”
“你知道，你不問？”
路上時帆深吸一口氣，很認真地看著季長風的眼睛，說：“問什麽？問完以後又能怎麽樣？”
時帆歇了片刻，又繼續說：“我不喜歡欺騙，就算是好意，但騙就是騙，可我不能責怪你什麽，因為比起欺騙，你幫我的情誼更重。”
季長風聽完以後，一動不動，在原地站了好久，他從沒想讓時帆還什麽，也害怕他總想還自己什麽，他寧可時帆和他吵一架，也好過現在這樣。
在學校，他們是最配的同桌，在私下，他們是世交的孩子，看似兄弟，交情深厚，可以一起挨罵打架，但是總覺得隔了一層看不見的薄膜，越是有禮有節，越是少了點什麽。
他後悔了，如果沒有那件事，今天他們會不會有所不同？
可是沒有如果，事情已經發生，他能做得只有加倍對時帆好。
接下來幾天，兩人總是別扭，宋忻最初以為兩人是被‘鬼見愁’批了，所以黑著臉。
但是按季長風那不羈的性格，過會兒就該忘了。結果，一連幾天，都沒什麽興致，魔方拼一半扔桌上，不踢齊文椅子，也不逗時帆......
時帆倒是看不出明顯的變化，只是話更少了。
上課、吃飯、閑聊、補課......一切照常，又不像平常。
齊文看著兩人，心裏堵得慌，逮著機會就找話題，全部無疾而終。
高中的課程緊張，時間總在飛逝，一周不過彈指間。
濱海一中周日下午要補課，學生需要下午六點之前到校。
周日，時帆和季長風總是分開去學校。季長風要提前到校，趕作業，時帆，在家就完成作業，所以只要不遲到就行了。
其實，在火箭班，季長風這種才是常見，時帆這種幾乎鳳毛麟角。
火箭班作業多，在全校都是出了名的，學生死命趕，也不一定能做完。再者，一周就一天假，還要趕作業，是個人都難受，有的人索性破罐破摔，留到周日下午回學校抄。
這個周日也是一樣。
教室裏，一張試卷你傳我，我傳他，輪流抄閱，一本練習冊，多人圍觀，原地開花。誰要是不小心，將小吃上的佐料滴上去，還顯得原主格外‘用功’——吃飯都在學習！
整個教室，又香又鬧，咋一聽全是題目討論聲，任誰不知情的，看了不說一句——不愧是火箭班！
大家都忙得團團轉，唯有時帆閑庭信步，路過班半坡時，遇上‘摩登女郎’唐玥，還不急不慢和老師打招呼。
“帆哥，你終於到了！”時帆剛到教室，齊文就開始催，“語文作業寫了嗎？快借我！”
“我還沒你學得多，你確定要？”時帆已經拿出語文作業，但還是再次確認。
齊文一把搶過來，“你的水平，沒問題！”說完就開始抄。
瞥見時帆不慌不忙的樣子，“你又寫完了？”宋忻問，說完轉頭對齊文說，“你抄完給我！”
“嗯嗯。”時帆盯著正在抄英語的宋忻。
齊文從旁邊發來一句問候：“草，你倆真不是人！”
時帆看著另一個‘不是人’的人，也正好在寫語文，不過比齊文好些，已經接近尾聲。
季長風和其他補作業的不太一樣，其他人大多是來抄，他是真的來補，時帆之前問過他，為什麽不在家裏寫，季神的原話是——難得放假，周日到校補就行了！
哪有那麽輕松？
火箭班不但作業多到起飛，學生刷題的手術也不是蓋的，可還是有大把大把的人寫不完。
季長風這心態和手速可見了得！
這時，旁邊又有同學問：“宋哥，季神的英語你抄完了嗎？快給我用用！”
“沒，‘摩登’太不是人，一天假三套卷子。”宋忻抄得急，連說話都省字。
時帆聽到‘摩登’兩個字，想了想說：“今天應該是英語晚自習吧！我剛才在校門口看見唐玥了。”
此話一出，齊文、宋忻，連帶剛才要英語試卷的同學，齊刷刷看向時帆。
“‘摩登女郎’已經來了？”宋忻看看手機，“才5點！”
要英語試卷的同學：“完了完了，我還沒寫！”
其他還沒開始抄的開始催，沒抄完的不斷提速。
時帆不明白他們在慌什麽，“之前不是也這樣補作業的嗎？”
齊文說：“老季你解釋一下。”
兩人之間的氣氛依然微妙，但不妨礙季長風開口解釋：“‘摩登女郎’一般不會提前到，按以往經驗來看，她提前到，99.9%是來抓補作業、抄作業的。”
原來如此。
“怎麽辦？怎麽辦？今天不會輪到我‘站柱子’吧？”
“忻哥，你快點！”
“在快了！在快了！”
“‘摩登女郎’今天怎麽來這麽早？”
“誰知道呢？”
“是不是因為上次作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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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高適這個‘關系戶’卻什麽都不知道，看來這‘關系戶’的關系也不怎麽鐵，難怪每次評優評獎都得靠全班公投。
季長風：“誒~‘高媽’，關鍵時刻，你怎麽總掉鏈子？”
高適：“我問了，高主任不說呀！”
高適：“帆哥呢？”
宋忻指著門的方向：“吶，回來了。”
高適：“你們快去吧！高主任還在教務辦等你們。”
教務辦的門虛掩著，除了‘鬼見愁’，好像還站著幾個人。
季長風推門正要進去，時帆搶先一步敲門。
“進。”
站著的是昨天那幾個混混。
見這個場面，季長風心想，得，不用猜了，鐵定是昨天打架的事。
其實，叫混混不夠準確，應該叫‘混賬’。
這個都是爸媽花錢，又花關系塞進來的，可惜進了學校，半點不珍惜，成天拉幫結派，欺負弱小。
“你們倆看看，這幾個人你們認識嗎？”高新按部就班。
兩人均是不語。
“怎麽？要我提醒你們？”高新繼續說，“周六、放學......想起來了嗎？”
季長風吊兒郎當地點頭，時帆也低低應了一聲。
隨後，高新又指著領頭的‘豬頭’，問季長風：“這是你打的？”
季長風繼續默認。
“你可真行啊！我之前怎麽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本事？”高新嘲諷道，“真是能文能武啊！你爸媽知道你這麽厲害嗎？”
時帆聽著話茬不對勁，反駁：“是他們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他們想要霸淩我，季長風是幫我。明明是他們的錯！”
時帆越說越氣，想著季長風肚子上的青紫，沖過去，指著‘豬頭’的鼻子，罵；“你們這群王八蛋，還好意思告狀。”
高新著實沒想到，平常看起來乖乖巧巧的人，現在居然這樣張牙舞爪，真是兔子急了也咬人！“行了！鬧什麽鬧。不是他們告的狀。”
時帆被高新渾厚的吼聲嚇住，反應過來才覺得自己剛才失態了，“不是他們？那是誰？”
高新：“還用誰嗎？廊道上全是監控，你以為是吃素的？”
“哦~”時帆繼續說，“既然有監控，那你應該都看到了，是他們不守校規，肆意橫行，季長風是見義勇為！”
高新指著‘豬頭’：“那我是不是應該給他頒個獎，鼓勵他下次繼續把同學打成這樣？”
時帆低下頭，憋著嘴說：“那倒是不用。”
“廢話！還用你說！”高新嘆了口氣，繼續說：“不管什麽原因，打架就是不對的，你看看給人打的？知道錯了嗎？”
季長風是個嘴硬的，時帆委屈巴巴道歉，“鬼，不，高主任，我們知道錯了，下次，沒有下次。你看能不能別......”
高新：“別什麽？”
時帆低聲說：“別請家長。”
高新：“家長是肯定要請的。”
時帆被潑了一盆冷水，蔫得像霜打的茄子。
旁邊站著的豬頭，幸災樂禍。
高新突然轉身：“你們幾個，明天請家長到學校一趟。”
領頭央求起來：“高主任，這就不用了吧！我錯了，能別......”
“別什麽別，你們不說，我就親自給你們家長打電話。”
高新又轉過身來，對著季長風和時帆說：“你們倆，力氣大是吧？去把器材室的器具全擦幹凈，擦不完，不準走。出去吧！”
“等等。”時帆和季長風剛轉身，又被叫住，“你的試卷。”
時帆上前正好看到季長風的名字，和英語試卷上的‘季式草書’。
季長風也不避了，不是時帆的，那只能是他的，避無可避！
季長風胡亂折好試卷，捏在手裏，眼尾掃除一絲光，落在時帆臉上。
沒有絲毫表情，如風平浪靜的海面，暴風雨前的寧靜。瞬間，季長風在心裏編了八百個理由，又瞬間否定。
回教室的路上，時帆與他並排而行，季長風心裏犯嘀咕，可時帆楞是沒問一句話。
一個好意欺瞞，一個沈默不言，氣氛微妙，感覺一點就燃，可偏偏不突破燃點。
季長風渾身刺撓、難受，忍不住開口：“你沒什麽想問我？”
“沒。”時帆沒有之前在辦公室裏那麽大的火氣，好像全部發洩完了，現在的他就是個空瓶。
時帆越是不問，季長風越是難受，自己一股腦全說了。
時帆聞言只淡淡回道：“我知道。”
“你知道，你不問？”
路上時帆深吸一口氣，很認真地看著季長風的眼睛，說：“問什麽？問完以後又能怎麽樣？”
時帆歇了片刻，又繼續說：“我不喜歡欺騙，就算是好意，但騙就是騙，可我不能責怪你什麽，因為比起欺騙，你幫我的情誼更重。”
季長風聽完以後，一動不動，在原地站了好久，他從沒想讓時帆還什麽，也害怕他總想還自己什麽，他寧可時帆和他吵一架，也好過現在這樣。
在學校，他們是最配的同桌，在私下，他們是世交的孩子，看似兄弟，交情深厚，可以一起挨罵打架，但是總覺得隔了一層看不見的薄膜，越是有禮有節，越是少了點什麽。
他後悔了，如果沒有那件事，今天他們會不會有所不同？
可是沒有如果，事情已經發生，他能做得只有加倍對時帆好。
接下來幾天，兩人總是別扭，宋忻最初以為兩人是被‘鬼見愁’批了，所以黑著臉。
但是按季長風那不羈的性格，過會兒就該忘了。結果，一連幾天，都沒什麽興致，魔方拼一半扔桌上，不踢齊文椅子，也不逗時帆......
時帆倒是看不出明顯的變化，只是話更少了。
上課、吃飯、閑聊、補課......一切照常，又不像平常。
齊文看著兩人，心裏堵得慌，逮著機會就找話題，全部無疾而終。
高中的課程緊張，時間總在飛逝，一周不過彈指間。
濱海一中周日下午要補課，學生需要下午六點之前到校。
周日，時帆和季長風總是分開去學校。季長風要提前到校，趕作業，時帆，在家就完成作業，所以只要不遲到就行了。
其實，在火箭班，季長風這種才是常見，時帆這種幾乎鳳毛麟角。
火箭班作業多，在全校都是出了名的，學生死命趕，也不一定能做完。再者，一周就一天假，還要趕作業，是個人都難受，有的人索性破罐破摔，留到周日下午回學校抄。
這個周日也是一樣。
教室裏，一張試卷你傳我，我傳他，輪流抄閱，一本練習冊，多人圍觀，原地開花。誰要是不小心，將小吃上的佐料滴上去，還顯得原主格外‘用功’——吃飯都在學習！
整個教室，又香又鬧，咋一聽全是題目討論聲，任誰不知情的，看了不說一句——不愧是火箭班！
大家都忙得團團轉，唯有時帆閑庭信步，路過班半坡時，遇上‘摩登女郎’唐玥，還不急不慢和老師打招呼。
“帆哥，你終於到了！”時帆剛到教室，齊文就開始催，“語文作業寫了嗎？快借我！”
“我還沒你學得多，你確定要？”時帆已經拿出語文作業，但還是再次確認。
齊文一把搶過來，“你的水平，沒問題！”說完就開始抄。
瞥見時帆不慌不忙的樣子，“你又寫完了？”宋忻問，說完轉頭對齊文說，“你抄完給我！”
“嗯嗯。”時帆盯著正在抄英語的宋忻。
齊文從旁邊發來一句問候：“草，你倆真不是人！”
時帆看著另一個‘不是人’的人，也正好在寫語文，不過比齊文好些，已經接近尾聲。
季長風和其他補作業的不太一樣，其他人大多是來抄，他是真的來補，時帆之前問過他，為什麽不在家裏寫，季神的原話是——難得放假，周日到校補就行了！
哪有那麽輕松？
火箭班不但作業多到起飛，學生刷題的手術也不是蓋的，可還是有大把大把的人寫不完。
季長風這心態和手速可見了得！
這時，旁邊又有同學問：“宋哥，季神的英語你抄完了嗎？快給我用用！”
“沒，‘摩登’太不是人，一天假三套卷子。”宋忻抄得急，連說話都省字。
時帆聽到‘摩登’兩個字，想了想說：“今天應該是英語晚自習吧！我剛才在校門口看見唐玥了。”
此話一出，齊文、宋忻，連帶剛才要英語試卷的同學，齊刷刷看向時帆。
“‘摩登女郎’已經來了？”宋忻看看手機，“才5點！”
要英語試卷的同學：“完了完了，我還沒寫！”
其他還沒開始抄的開始催，沒抄完的不斷提速。
時帆不明白他們在慌什麽，“之前不是也這樣補作業的嗎？”
齊文說：“老季你解釋一下。”
兩人之間的氣氛依然微妙，但不妨礙季長風開口解釋：“‘摩登女郎’一般不會提前到，按以往經驗來看，她提前到，99.9%是來抓補作業、抄作業的。”
原來如此。
“怎麽辦？怎麽辦？今天不會輪到我‘站柱子’吧？”
“忻哥，你快點！”
“在快了！在快了！”
“‘摩登女郎’今天怎麽來這麽早？”
“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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