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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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於平靜
趙家被控，太子絲毫沒有手軟，勢必要把三皇子顯露出的黨羽連根拔起，沒想到他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手段卻一點也不含糊。
凡事只要做了就一定留有痕跡，姚枝相信姜揚塵應該很快就能查到些真相。
這次趙家倒臺，姜鳴禮忙著撇清關系，阿麗的命也就沒有了威脅，姚枝見她傷好的差不多了，也就送她回了家。
不過有一事一直在姚枝心中無法忘卻，大公子在離開時曾對她提過明珠。
只是不管姚枝怎樣去探尋，都沒有打聽到趙家現在有這樣一個人在，她心中那股不妙的感覺近幾日愈發強烈。
正當姚枝思考著要不要親自翻墻去趙府看一看時，阿麗找上了門。
姚枝見到她時，是在張三小店的門口，阿麗的狀態並不好，她眼圈發紅，黑眼圈異常明顯，身體比之前更瘦弱了。
攙扶著她的雪梅神色中有些擔憂：“你這是怎麽了。”
聽到旁人的呼喚，阿麗擡起了頭，幾縷碎發落在了眼角：“阿枝姑娘……”
她聲音裏滿是疲憊。
外面人多眼雜，姚枝見狀連忙將她邀進了二樓：“裏面說。”
坐定後，小二上了一壺茶水，姚枝向前推了推，阿麗猶豫了一下，雙手端起白瓷杯。
“之前跟您提起過的明珠……”阿麗話說到一半又開始哽咽了起來，她的眼睛低垂，看不清表情。
“……”
姚枝並沒有說話，默默地等她將情緒調整好。
安靜的雅間內只能聽到呼吸與細微抽泣地聲音，不知過了多久，阿麗像是下了什麽決心，又像是準備接受現實：“她死了，早就死了。”
明珠死了？
先前為了找到明珠，姚枝就將此事告訴了自己的母親，姜箐身邊人手眾多，硬是沒有查出來什麽信息，甚至連明珠這個人都沒有查到。
“你是怎麽知道的。”雪梅提姚枝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阿麗聽到後則是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幾秒後她將包袱從肩膀上取下，她手臂微微顫抖，幾封信從中落了出來。
信封上沾有塵土，有的被水打濕，有的明顯是被揉過的。
姚枝不明所以地接了過來，信上的字跡並不算清秀，還顯得有些笨拙。
……
最親最親的姐姐，你離開之後日子真無趣，還記得我們一起發現的這個樹洞嗎，現在明珠還是喜歡來這裏散心。
……
姐姐成親了，但我感覺我們還像十一二歲時那樣。
……
我被趙家的大公子看上，他納我做了小妾，姐姐，以後我就叫明月了，日子變好了。
……
今天被大夫人打罵了一頓，雖然疼，但也比之前好過。
……
唉，雖然整日見不到大公子的人，但這裏吃穿用度都很不錯，姐姐也很喜歡明珠給你的布料吧，這才配得上姐姐這雙巧手。
……
聽說趙家最近有個大生意，近幾日家裏來了個身著華服的貴人，看起來很不好惹，不知道趙家有沒有機會重回當年。
……
每一封信都記錄著明珠心中的小事，也許在趙家她無依無靠，只能靠著寫信抒發自己心中的苦悶，當姚枝看到後面幾封時，那樁搬運生意為何會落到李四身上終於被揭曉。
……
聽小廝說最近有個搬運生意，我把姐夫推薦了過去，是不是我現在也能幫上姐姐的忙了？我們說好要一起過好日子的。
……
姐姐，那批運過來的貨物好詭異，大公子從不讓人靠近，不會有什麽問題吧，聽說貨還丟了兩箱，趙家急壞了。
……
箱子裏的蘑菇有毒，他們要在中秋宴上害人，姐姐，我會不會連累你們。
……
姐姐，你一定記得這裏吧。
被他發現了，他想利用我……不會讓這人得逞的，如果姐姐沒有在二十日見到我，就不用再找我了，趙家人陰險……想殺……
不會讓姐姐被威脅……
這最後一封信看起來還沒來得及寫完，筆跡比之前更加淩亂，而信封上甚至沾染了一點血跡。
“這……”姚枝越往下看眉頭皺的越緊，這個明珠明顯並沒有將事情的全部都寫上去，她可能自己也調查了什麽。
阿麗的手握得很緊。
“二十日，是四哥死的那天。”
“明珠她……”
恐怕是兇多吉少，姚枝在心中想，之前大公子在殿門口對她說地那幾句話，恐怕是想空手套白狼，引得阿麗上鉤，再將她殺害。
阿麗心中也明了，她前些日一直很擔心明珠，心裏急躁，於是又去了當年一起偷偷玩耍的地方。
那棵樹的樹洞中，有一個木盒，裏面竟然藏著這麽多信。
但當時阿麗感受到更多的是恐懼，那木盒上有幹涸的血跡，連帶著明珠最寶貴的發簪也放在了裏面。
“這是我母親送我的，是不是極美，死我也會帶著它。”
“不過如果姐姐喜歡，我也可以考慮割愛。”
豆蔻年華的少女曾經這樣明媚，阿麗心中滿是怨恨，她恨趙家的殘忍，恨自己沒有早點發現。
“小姐，求求您！趙家人都不得好死！”她猛地抓住姚枝的手，再次跪在了少女面前，這次是為了自己的姐妹。
“這信！是……是證據！讓我做什麽都可以，我家還有那毒菇！”阿麗有些語無倫次，她的手握的很緊，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看到她這副模樣姚枝心裏自然不好受，她稍稍別過頭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你願意讓我拿去作證？”
“只要能讓趙家殺人償命，我就算豁出去這條命……”
“好好活著吧。”還沒有等她說完，姚枝先捂上了阿麗的嘴，人也許生來不平等，但如果死了，便永遠不會平等。
“明珠也想讓你好好的。”
輕柔的聲音纏繞在陽光中，溫暖了微涼的茶水，悲傷的淚滴像斷線的珠子，落在地面上皆是寶貴的回憶。
……
拿著阿麗交給自己的信，姚枝走到了太子府，她想先試探一下姜揚塵的態度。
“你！禁止擅闖太子府。”門口的侍衛攔住了他的去路。
她雖然先前跟太子並無交集，但姚枝身為一個社交恐怖分子，當然不會在乎這些：“我是姚家長女，姚枝，跟你們太子稟報一下，我跟他很熟的。”
侍衛將信將疑，但還是前去通報，姚枝看了看太子府的圍墻，琢磨著實在不行就翻墻。
“姚大小姐，請進。”沒過一會一位身穿青色衣裳的中年人走了出來，姚枝看了一下系統，他是太子府的大總管。
不得不說姜揚塵不愧是被眾人讚揚的才子，連這庭院裝修別具一格，亭臺樓閣，十分雅致。
此時太子正坐在書房，案臺上的卷軸堆成了山，看來這案子是真挺麻煩的。
“不知太子殿下這案情查的如何。”姚枝笑瞇瞇地行了個禮，站在了他面前。
“不勞姑娘費心，一切順利。”太子的母後素來與姜箐交好，他對姚家的印象本來還算不錯，只是這個姚枝不按常理出牌，上次還針對沈逸青，姜揚塵對她其實也心存戒備。
“是嗎，我可聽說這趙家死不認賬，太子殿下還沒有找到確鑿證據。”
“這就與姑娘無關了。”姜揚塵不知她此話有何深意。
“這樣說就生疏了，我母親是安樂長公主，咱們也算是親戚。”
見姚枝彎彎繞繞半天，姜揚塵幹脆直話直說：“你若想為趙家，或者說三皇子求情，那你來錯了。”
姚枝就知道她不適合與別人進行腦力交流，也許叫雪梅處理這件事都比她親自開口好一些，沒想到這太子竟然把她當成了三皇子那邊的人。
不過這樣一來也能確認此事太子他定不會手下留情。
這時姚枝裝作無奈地說：“太子殿下以為那毒菇的消息是誰送到你耳邊的？”
“是你？”姜揚塵的表情有些驚訝。
皇上將此案轉給他時，卷軸中的記錄很是籠統，就連三皇子所調查的結論信息都沒有給他，雖說奇怪，但父皇定有他的用意。
所以姜揚塵花了不少時間一一查證，這期間總有人在暗中幫他。
原來真是姚家？他不是沒有這樣想過，只是當初在中秋宴席時姚枝的態度實在難以捉摸。
全裕國都知道他姜揚塵欣賞沈客卿，不惜多次登門拜訪，姚枝挑釁他的這行為像是與太子一派作對。
“我以為你是三皇子的人，”
聽到他這話姚枝輕嘖一聲：“有了本姑娘幫助，他怎麽會落得如此境地。”
“是在下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那姑娘此次前來，是有其他線索？”
你們文人還挺能屈能伸的。
“自然。”說完後姚枝先把之前在船上偷來的航行記錄放到桌面，隨後又將懷中的信封遞了過去，她只拿了後面關鍵的幾張。
“寫信的人叫明珠，後改為明月，是大公子的小妾，我的線人找到了她的手寫信。”
姚枝說的理直氣壯，但她哪裏來的線人，不過嘛，在太子面前必須要裝一下，不然怎麽讓他相信。
太子雖然有時候看起來一根筋，但人還是聰慧，又懂得攻於心計，當然這些都是聽姜箐說的。
姜揚塵將信一一讀完，雖然這字跡還要再確認一下，但他還是一本正經地說：“姚姑娘幫大忙了，它日姜某必登門告謝。”
……
將這信封交出去後，太子那邊就擁有了一個極其重要的證據，三皇子這個虧是避不開了，趙家非法運輸毒物，殺害平民，在皇帝面前玩弄心機，定是要償命的。
回去的路上姚枝懸了很久的心終於定了下來，剛剛放松下來，只聽見“啪嗒”的聲響。
一個金色的荷包滾到了姚枝面前，她向前看了看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大伯停在了路口處。
“大伯。”姚枝輕喊一聲，鼻間傳來一陣香味，像是被灼燒的花朵。
“這個是你掉的。”
那人聞聲回頭，發絲遮擋住眼睛，樣子看不太真切：“有勞姑娘了。”
他的聲音顯得很蒼老，聽得人渾身一顫。
見姚枝沒有回話，他笑容和藹地接過荷包繼續問道：“小姑娘今年多大了。”
“十五。”姚枝上下打量了一下這位大伯，面容立體，身材高大，身上有種奇怪的氣質。
“還未及笄，真是年輕人啊。”說著他嘴角勾起，轉身向拐彎處走去。
姚枝皺著眉頭盯著看了一會，在他轉身時突然發現他腰間掛著一塊深紅色的玉佩，像是吸了血的石頭一樣，在陽光下無比顯眼。
紅色……石頭……
恍惚間姚枝猛地想起墨楚謙曾經跟她描述的那個神秘客戶，好像就有帶有這樣的石頭。
詭異的感覺頓時從她心中湧起，姚枝上前跑了幾步，拐彎處早已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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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趙家倒臺，姜鳴禮忙著撇清關系，阿麗的命也就沒有了威脅，姚枝見她傷好的差不多了，也就送她回了家。
不過有一事一直在姚枝心中無法忘卻，大公子在離開時曾對她提過明珠。
只是不管姚枝怎樣去探尋，都沒有打聽到趙家現在有這樣一個人在，她心中那股不妙的感覺近幾日愈發強烈。
正當姚枝思考著要不要親自翻墻去趙府看一看時，阿麗找上了門。
姚枝見到她時，是在張三小店的門口，阿麗的狀態並不好，她眼圈發紅，黑眼圈異常明顯，身體比之前更瘦弱了。
攙扶著她的雪梅神色中有些擔憂：“你這是怎麽了。”
聽到旁人的呼喚，阿麗擡起了頭，幾縷碎發落在了眼角：“阿枝姑娘……”
她聲音裏滿是疲憊。
外面人多眼雜，姚枝見狀連忙將她邀進了二樓：“裏面說。”
坐定後，小二上了一壺茶水，姚枝向前推了推，阿麗猶豫了一下，雙手端起白瓷杯。
“之前跟您提起過的明珠……”阿麗話說到一半又開始哽咽了起來，她的眼睛低垂，看不清表情。
“……”
姚枝並沒有說話，默默地等她將情緒調整好。
安靜的雅間內只能聽到呼吸與細微抽泣地聲音，不知過了多久，阿麗像是下了什麽決心，又像是準備接受現實：“她死了，早就死了。”
明珠死了？
先前為了找到明珠，姚枝就將此事告訴了自己的母親，姜箐身邊人手眾多，硬是沒有查出來什麽信息，甚至連明珠這個人都沒有查到。
“你是怎麽知道的。”雪梅提姚枝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阿麗聽到後則是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幾秒後她將包袱從肩膀上取下，她手臂微微顫抖，幾封信從中落了出來。
信封上沾有塵土，有的被水打濕，有的明顯是被揉過的。
姚枝不明所以地接了過來，信上的字跡並不算清秀，還顯得有些笨拙。
……
最親最親的姐姐，你離開之後日子真無趣，還記得我們一起發現的這個樹洞嗎，現在明珠還是喜歡來這裏散心。
……
姐姐成親了，但我感覺我們還像十一二歲時那樣。
……
我被趙家的大公子看上，他納我做了小妾，姐姐，以後我就叫明月了，日子變好了。
……
今天被大夫人打罵了一頓，雖然疼，但也比之前好過。
……
唉，雖然整日見不到大公子的人，但這裏吃穿用度都很不錯，姐姐也很喜歡明珠給你的布料吧，這才配得上姐姐這雙巧手。
……
聽說趙家最近有個大生意，近幾日家裏來了個身著華服的貴人，看起來很不好惹，不知道趙家有沒有機會重回當年。
……
每一封信都記錄著明珠心中的小事，也許在趙家她無依無靠，只能靠著寫信抒發自己心中的苦悶，當姚枝看到後面幾封時，那樁搬運生意為何會落到李四身上終於被揭曉。
……
聽小廝說最近有個搬運生意，我把姐夫推薦了過去，是不是我現在也能幫上姐姐的忙了？我們說好要一起過好日子的。
……
姐姐，那批運過來的貨物好詭異，大公子從不讓人靠近，不會有什麽問題吧，聽說貨還丟了兩箱，趙家急壞了。
……
箱子裏的蘑菇有毒，他們要在中秋宴上害人，姐姐，我會不會連累你們。
……
姐姐，你一定記得這裏吧。
被他發現了，他想利用我……不會讓這人得逞的，如果姐姐沒有在二十日見到我，就不用再找我了，趙家人陰險……想殺……
不會讓姐姐被威脅……
這最後一封信看起來還沒來得及寫完，筆跡比之前更加淩亂，而信封上甚至沾染了一點血跡。
“這……”姚枝越往下看眉頭皺的越緊，這個明珠明顯並沒有將事情的全部都寫上去，她可能自己也調查了什麽。
阿麗的手握得很緊。
“二十日，是四哥死的那天。”
“明珠她……”
恐怕是兇多吉少，姚枝在心中想，之前大公子在殿門口對她說地那幾句話，恐怕是想空手套白狼，引得阿麗上鉤，再將她殺害。
阿麗心中也明了，她前些日一直很擔心明珠，心裏急躁，於是又去了當年一起偷偷玩耍的地方。
那棵樹的樹洞中，有一個木盒，裏面竟然藏著這麽多信。
但當時阿麗感受到更多的是恐懼，那木盒上有幹涸的血跡，連帶著明珠最寶貴的發簪也放在了裏面。
“這是我母親送我的，是不是極美，死我也會帶著它。”
“不過如果姐姐喜歡，我也可以考慮割愛。”
豆蔻年華的少女曾經這樣明媚，阿麗心中滿是怨恨，她恨趙家的殘忍，恨自己沒有早點發現。
“小姐，求求您！趙家人都不得好死！”她猛地抓住姚枝的手，再次跪在了少女面前，這次是為了自己的姐妹。
“這信！是……是證據！讓我做什麽都可以，我家還有那毒菇！”阿麗有些語無倫次，她的手握的很緊，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看到她這副模樣姚枝心裏自然不好受，她稍稍別過頭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你願意讓我拿去作證？”
“只要能讓趙家殺人償命，我就算豁出去這條命……”
“好好活著吧。”還沒有等她說完，姚枝先捂上了阿麗的嘴，人也許生來不平等，但如果死了，便永遠不會平等。
“明珠也想讓你好好的。”
輕柔的聲音纏繞在陽光中，溫暖了微涼的茶水，悲傷的淚滴像斷線的珠子，落在地面上皆是寶貴的回憶。
……
拿著阿麗交給自己的信，姚枝走到了太子府，她想先試探一下姜揚塵的態度。
“你！禁止擅闖太子府。”門口的侍衛攔住了他的去路。
她雖然先前跟太子並無交集，但姚枝身為一個社交恐怖分子，當然不會在乎這些：“我是姚家長女，姚枝，跟你們太子稟報一下，我跟他很熟的。”
侍衛將信將疑，但還是前去通報，姚枝看了看太子府的圍墻，琢磨著實在不行就翻墻。
“姚大小姐，請進。”沒過一會一位身穿青色衣裳的中年人走了出來，姚枝看了一下系統，他是太子府的大總管。
不得不說姜揚塵不愧是被眾人讚揚的才子，連這庭院裝修別具一格，亭臺樓閣，十分雅致。
此時太子正坐在書房，案臺上的卷軸堆成了山，看來這案子是真挺麻煩的。
“不知太子殿下這案情查的如何。”姚枝笑瞇瞇地行了個禮，站在了他面前。
“不勞姑娘費心，一切順利。”太子的母後素來與姜箐交好，他對姚家的印象本來還算不錯，只是這個姚枝不按常理出牌，上次還針對沈逸青，姜揚塵對她其實也心存戒備。
“是嗎，我可聽說這趙家死不認賬，太子殿下還沒有找到確鑿證據。”
“這就與姑娘無關了。”姜揚塵不知她此話有何深意。
“這樣說就生疏了，我母親是安樂長公主，咱們也算是親戚。”
見姚枝彎彎繞繞半天，姜揚塵幹脆直話直說：“你若想為趙家，或者說三皇子求情，那你來錯了。”
姚枝就知道她不適合與別人進行腦力交流，也許叫雪梅處理這件事都比她親自開口好一些，沒想到這太子竟然把她當成了三皇子那邊的人。
不過這樣一來也能確認此事太子他定不會手下留情。
這時姚枝裝作無奈地說：“太子殿下以為那毒菇的消息是誰送到你耳邊的？”
“是你？”姜揚塵的表情有些驚訝。
皇上將此案轉給他時，卷軸中的記錄很是籠統，就連三皇子所調查的結論信息都沒有給他，雖說奇怪，但父皇定有他的用意。
所以姜揚塵花了不少時間一一查證，這期間總有人在暗中幫他。
原來真是姚家？他不是沒有這樣想過，只是當初在中秋宴席時姚枝的態度實在難以捉摸。
全裕國都知道他姜揚塵欣賞沈客卿，不惜多次登門拜訪，姚枝挑釁他的這行為像是與太子一派作對。
“我以為你是三皇子的人，”
聽到他這話姚枝輕嘖一聲：“有了本姑娘幫助，他怎麽會落得如此境地。”
“是在下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那姑娘此次前來，是有其他線索？”
你們文人還挺能屈能伸的。
“自然。”說完後姚枝先把之前在船上偷來的航行記錄放到桌面，隨後又將懷中的信封遞了過去，她只拿了後面關鍵的幾張。
“寫信的人叫明珠，後改為明月，是大公子的小妾，我的線人找到了她的手寫信。”
姚枝說的理直氣壯，但她哪裏來的線人，不過嘛，在太子面前必須要裝一下，不然怎麽讓他相信。
太子雖然有時候看起來一根筋，但人還是聰慧，又懂得攻於心計，當然這些都是聽姜箐說的。
姜揚塵將信一一讀完，雖然這字跡還要再確認一下，但他還是一本正經地說：“姚姑娘幫大忙了，它日姜某必登門告謝。”
……
將這信封交出去後，太子那邊就擁有了一個極其重要的證據，三皇子這個虧是避不開了，趙家非法運輸毒物，殺害平民，在皇帝面前玩弄心機，定是要償命的。
回去的路上姚枝懸了很久的心終於定了下來，剛剛放松下來，只聽見“啪嗒”的聲響。
一個金色的荷包滾到了姚枝面前，她向前看了看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大伯停在了路口處。
“大伯。”姚枝輕喊一聲，鼻間傳來一陣香味，像是被灼燒的花朵。
“這個是你掉的。”
那人聞聲回頭，發絲遮擋住眼睛，樣子看不太真切：“有勞姑娘了。”
他的聲音顯得很蒼老，聽得人渾身一顫。
見姚枝沒有回話，他笑容和藹地接過荷包繼續問道：“小姑娘今年多大了。”
“十五。”姚枝上下打量了一下這位大伯，面容立體，身材高大，身上有種奇怪的氣質。
“還未及笄，真是年輕人啊。”說著他嘴角勾起，轉身向拐彎處走去。
姚枝皺著眉頭盯著看了一會，在他轉身時突然發現他腰間掛著一塊深紅色的玉佩，像是吸了血的石頭一樣，在陽光下無比顯眼。
紅色……石頭……
恍惚間姚枝猛地想起墨楚謙曾經跟她描述的那個神秘客戶，好像就有帶有這樣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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