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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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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拍即合

江竟遙的情緒變化,趙寒雁看在眼裏,雖然不知道他怎麽突然有些頹廢,趙寒雁還是借著衣袖的掩飾,捏了捏江竟遙的手心。

情緒低落的江竟遙立刻恢覆過來,就連對著鄭維澤,他都能笑出來了。

圍觀全程的阿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江竟遙怎麽是個變臉大王。

鄭維澤朝江竟遙微微頷首,隨後對趙寒雁說:“你今日這出戲倒是精彩,連我都想知問問接下來的發展了。”

趙寒雁笑著道:“多謝鄭老板擡愛,下一集已經準備好了,再過幾日便可表演。”

“到時候鄭老板可得來捧場才是。”

鄭維澤卻突然正色道:“趙姑娘,不如我們來談談合作,如何?”

之前鄭維澤不同意與趙寒雁的木偶戲班子合作,是因為他們之前的故事簡單,再新奇的玩意兒看幾遍也會膩。他商人出身,自然要追求利益最大化。

可今日看了這場《大鬧天宮》,鄭維澤卻改變了想法。

趙寒雁的木偶戲班子雖然表演形式新穎,但那木偶不過就是用木頭刻出人臉,再縫上衣裳,看似精致,實則簡陋,只要他想,很快就能找到做出來一樣的。

憑他們鄭家的財力,不僅能做出來,還能做得更大更好更精致。

再加上醉香樓的客流,相信很快便能將趙寒雁的戲班子擠兌走,讓她掙不到一分錢。

可今日的表演,卻讓鄭維澤耳目一新。他自認博覽群書,不管是名家著作,還是民間話本、奇聞軼事,他還未曾看過這樣新奇有趣的故事。

他也想知道,那般厲害的齊天大聖要如何拯救自己。

與其說是想跟趙寒雁的戲班子合作,不如說是看中了能編出這般有趣的故事的趙寒雁。

不知道她的故事有多長,若是把這個故事搬進醉香樓,相信能吸引到更多的食客。

“你知道的,醉香樓有個專門的表演臺,”鄭維澤從容不迫,“而且,我們醉香樓可以聘請專門的樂者,給你配樂。”

一聽配樂,江竟遙立刻繃緊了神經。

畢竟,目前戲班子的配樂由他負責,可他並不通樂器,自會用大擦。

趙寒雁突然來了興趣,鄭維澤突然提出合作的提議她倒是不震驚。她的木偶戲新穎又好看,待今日表演過後,他們會繼續去集市上表演。

按照目前的故事來看,就算一天表演一集也能表演很久,拉長戰線後,能吸引到的觀眾必然更多。

到時候,恐怕一些食客不多的酒樓也會生出些想法來。

畢竟論酒樓裝潢他們比不上醉香樓財大氣粗,可單就食物味道來說,他們的飯菜並不比醉香樓味道差。當初醉香樓就是憑著酒樓內的表演吸引了大量的食客,他們自然也可以有樣學樣,將趙寒雁的戲班子請到自家酒樓裏表演。

一個鎮就那麽大,食客就那麽多,你家食客多了,我家食客自然就少了。

只要鄭維澤想要保住食客,就得和她趙寒雁合作,趙寒雁就是有這般自信。

“好說,”趙寒雁淡淡道,如今主動權算是掌握在她的手中,她自然游刃有餘。

“一切要看鄭老板的條件。”

趙寒雁笑著看向鄭維澤,這句話暗示意味明顯,鄭維澤在生意場上打滾多年,自然是聽懂了。

“趙姑娘有什麽要求盡管提,”鄭維澤認真道:“一切好商量。”

“首先——”趙寒雁頓了頓道:“請叫我趙老板。”

“或是趙班主。”趙寒雁心說憑什麽自己叫鄭維澤一聲“鄭老板”,他卻總是叫她“趙姑娘”,仿佛她只是一個小丫頭,既然都要談合作了,那她必然要拿出合作人的氣度來。

鄭維澤楞了一瞬,他倒是沒有註意,只是覺得叫趙姑娘比較親切。

“好,趙班主。”

聽到這聲“趙班主”,趙寒雁爽了,江竟遙也爽了。

這下鄭維澤就不能再叫趙寒雁為“趙姑娘”了。

“樂師需要醉香樓來找,其他的道具和表演由我們戲班子來負責。具體利潤如何分成,這個先看第一個月的盈利情況。”趙寒雁切換到工作模式,她表情認真,目光直視鄭維澤,若不是周圍的村民和喧鬧聲,恐怕還以為這裏是談判的會議室。

“醉香樓出場地,我們也不占鄭老板的便宜。”趙寒雁繼續道:“若是第一個月醉香樓的利潤上漲百分之十,那便將上漲利潤的百分之五分給戲班子。”

“哦?”鄭維澤輕笑一聲:“趙班主口氣倒是很大啊。”

趙寒雁無視鄭維澤略帶嘲諷的話,只是淡笑著望著他。

鄭維澤被趙寒雁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還是第一次見一個姑娘家光明正大地盯著他看。

鄭維澤道:“若是利潤沒有上漲呢?”

“會漲的。”趙寒雁極為自信:“若是沒有上漲,亦或是上漲幅度未達標,那我戲班子則免費為醉香樓所用。”

鄭維澤思索片刻,合作談得這般順利,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他原以為趙寒雁會因為之前的齟齬拿喬,或是另尋別家。卻不想,趙寒雁為人爽快,辦事也幹凈利落,也沒有與他爭一爭利潤分配,他們簡直一拍即合。

趙寒雁也不催促,從容不迫地收拾手上的道具。

等一會兒臺上的表演都結束後,他們還要一起上臺。

“好,”鄭維澤沈聲道:“就按趙班主說的來。”

“成交!”趙寒雁習慣性地伸出右手準備和鄭維澤握手。

鄭維澤看著趙寒雁懸在半空的手有些迷茫,不知道她這是何意。

趙寒雁這才反應過來,古代沒有握手禮。

江竟遙瞧見趙寒雁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立刻擡手將趙寒雁的右手握緊,他道:“娘子,冬日天寒,我給你暖暖。”

話是對趙寒雁說的,江竟遙的眼睛卻看向鄭維澤。

鄭維澤並未在意,只是道:“待年節過去,我便差人尋找合適的樂師。”

“有勞鄭老板了。”

“另外,”鄭維澤頓了頓,他看了看陌生的孫盼兒,才道:“還請趙班主務必抽空來醉香樓一趟,我們詳談關於合作一事。”

趙寒雁連聲應下。

臺上的表演即將迎來尾聲,趙寒雁特意從道具箱裏把土地公公的木偶拿出來,雖然這是下一節故事裏的人物,但今日既然是給雲福村的土地神表演,趙寒雁就想著把代表土地公公的木偶拿出來,也算沾沾喜氣。

鐘老作為雲福村的長者,對今日在祭祖游神中表演和出力的大家表示感謝:“多虧了大家的幫忙,願接下來的一年天佑我雲福,土地神保佑!”

鄉親們歡呼起來。

突然,有人拿著銅鑼,連敲三聲。

“鏘鏘鏘!”

一片熱鬧之際,銅鑼尖銳且急促的聲音格外刺耳。

眾人的目光循聲望去,就看見江老二一手提銅鑼,一手提鼓槌,從人群中緩緩走出。

趙寒雁和江竟遙對視一眼,只覺得這江老二怕是沖他們來的。

一看到江老二,江竟遙條件反射地想去趕人。

趙寒雁卻拉住了他,對著他搖頭:“先看看他要做什麽。”

江竟遙皺著眉頭,薄唇緊抿,狹長的狐貍眼透露出一絲淩厲,倒是與平常的模樣不同。

他微微側身,將趙寒雁護在自己身後。

江竟遙如臨大敵,這江老二突然出現,定然是來找麻煩的,無論如何,他不能讓江老二傷害到趙寒雁。

趙寒雁卻捏了捏他的手心,她趙寒雁可不是吃素的,若是江老二真的想鬧事,那她定然奉陪到底。

突然,趙寒雁在人群中看到一個熟人。

此刻,鄉親們大都站在原地,想看著江老二到底要做什麽。但人群裏卻有一個婦人,緩緩地隨著江老二的移動而移動。

那婦人並非是江老二的媳婦王氏,而是孫老三的媳婦,孫盼兒的親娘吳氏。

前幾日趙母曾私底下偷偷跟她說過,那孫老三上次拿了趙寒雁給的銀子之後又去了賭坊,先贏了幾天小錢,後來不知道怎麽了,一直輸錢,聽說又欠了賭坊好多錢。

趙寒雁並不覺得新鮮,那孫老三與孫盼兒斷絕關系第二日就在路上碰到了,當時孫老三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趙寒雁直到現在還記得他那副惡心的嘴臉。

當時她就說過家裏出三癮,孫老三和孫寶根兩個人都好賭,哪裏是能過日子的,孫盼兒早點與他們斷絕關系,也算避免了被他們繼續吸血。

人一旦沾上了賭癮,那便沒有盡頭。贏了會想著運氣好繼續賭多贏錢,輸了卻又覺得只是運氣不好下一把一定能贏回來,就這樣不停地循環。很少有參加賭博的人及時收手,多的是賭到最後傾家蕩產一無所有的賭徒。

趙寒雁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孫盼兒,見阿月正拉著孫盼兒不知道在說什麽。

若是吳氏真的是跟江老二一起來的,恐怕是沖著孫盼兒來的。

趙寒雁踮腳湊到江竟遙的耳邊,她輕聲道:“等會兒若是出了什麽事,你先護著孫盼兒,千萬要看住她。”

江竟遙有些不解:“我二叔......江老二想必是沖我來的,有什麽事我頂著,娘子你帶著阿月和盼兒先離開。”

“聽我的。”趙寒雁語氣堅決。

眼看江老二越走越近,趙寒雁整了整衣裳,露出一個溫婉的笑來。

“二叔,您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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