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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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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正好

這石頭砸在他這個身強體壯的成年男子身上已然如此,若是他沒擋住,砸在趙寒雁的身上......

江竟遙只覺得後怕和慶幸。

聽到趙寒雁的聲音,江竟遙連忙披上外衣。他走到門口,卻不敢開門,怕趙寒雁看到他背後的淤青擔心。

“娘子,有什麽事嗎?”

“我來看看你,”趙寒雁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有些悶悶的,聽不真切。

“我沒事。”江竟遙道:“只是有些累了,想躺下歇歇。”

“你先別躺!”也許是聽出了江竟遙的抗拒,趙寒雁擡高了聲音,語氣也有些著急:“你快開門,讓我看看你的背怎麽樣了!”

“我沒事,”江竟遙重覆道。

趙寒雁將門板拍的啪啪作響。她怒道:“你快給我開門,我檢查檢查,要是真的沒事你再睡!”

門外,趙寒雁還在拍門,趙母聽到動靜也過來了。

“怎麽了雁兒?”趙母問道。

“阿遙關著門不讓我進去,我想看看他的傷口,今日吳氏用的力氣可不小,那石頭足有手掌那麽大,砸在身上定然很痛。”

聽著門外的對話,江竟遙心底升起一股暖意,趙寒雁如此關心他、在意他,怕他受傷,更怕他痛。

聞言,趙母也開始敲門:“阿遙呀,你快開門,讓雁兒給你看看。受傷的話千萬別瞞著,萬一弄壞了身子怎麽辦?”

“就是啊,開春你還要去縣學準備考試,你別耽誤了正事。”

見趙寒雁如此堅決,又想起趙寒雁之前說想當舉人夫人,江竟遙這才打開房門,讓趙寒雁進門。

趙寒雁一進屋就關上房門,將外頭的風雪全都拒之門外。她見江竟遙只披著外衣,便推著他坐上床。

“天氣這般寒冷,你別著涼了。”趙寒雁聲音關切,她將傷藥放在桌子上,便去拉江竟遙的上衣。

江竟遙沒防備,外衣一下子被拉扯下來,露出結實的上半身。

“你!”趙寒雁以為江竟遙外衣下還穿著衣裳,這才主動上手幫江竟遙寬衣解帶,卻不曾想江竟遙的外衣下什麽也沒有。

陡然看到一片白花花的□□,趙寒雁窘迫地轉過身去。完了完了,她的一世英名!江竟遙不會覺得她是個隨意扒人衣裳的登徒子吧?

江竟遙被趙寒雁的動作嚇了一跳,他倒不覺得有什麽,他與趙寒雁本就是拜過天地的夫妻,即使還未曾有肌膚之親,在江竟遙心裏,他已經是趙寒雁的人了。

趙寒雁看一下他的身體又如何?

“你還是趴床上吧。”趙寒雁捂著眼睛,不敢回頭:“蓋好被子,把傷口露出來就行。”

江竟遙從善如流,乖乖地趴在床上,又蓋上了被子。

“我好了。”江竟遙貼心地開口。

他回頭看著依然背對著自己的趙寒雁,她那麽單薄的背影,雙手捂著自己的眼睛,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也許只有在這個時候,江竟遙才能感覺到,趙寒雁也是個小姑娘,她並非無所不能,她也會冒冒失失,也會害羞。

趙寒雁聞言轉過身,便看見江竟遙背後一大塊淤青。

整日裏被包裹在衣裳裏的後背一片雪白,一片青紫顯得格外突兀。

“嘶——”趙寒雁小聲驚呼。她顫抖著手想要去觸碰那片青紫,靠近時又收起了指尖。

淤青的位置很靠上,在靠近江竟遙後腦勺的地方,趙寒雁簡直難以想象,若是那吳氏一時失了手,或者江竟遙稍微偏轉了些,那石頭是不是就要砸到江竟遙的後腦勺上。

毫無察覺的江竟遙將腦袋埋在枕頭裏,聲音悶悶地傳來:“我沒事的,小傷而已。”

“沒事?”趙寒雁沒好氣道:“好好好。”

“你知不知道,那石頭差點兒砸到你的腦袋!那麽大的石頭,會死人的!”趙寒雁越說越覺得後怕,今日只顧著幫孫盼兒脫離苦海,卻是放過了吳氏一馬。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也許是聽出來趙寒雁話中的氣憤,江竟遙連忙從床上起身,轉頭看向趙寒雁。疼痛順著他突然的動作傳進大腦,可他卻無暇顧及。

見趙寒雁被他氣得別過頭去,江竟遙連忙拉住趙寒雁的手道:“我也是著急,那麽大的石頭呢,若是砸到你了該怎麽辦?”

“我能躲開的。”趙寒雁轉過頭沒好氣道,迎面就是江竟遙結實的胸膛,趙寒雁又連忙轉過身。

“幹嘛呢你!趕緊給我躺回去!”

趙寒雁說這話時聲音洪亮,語氣卻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羞澀,江竟遙知道趙寒雁是在關心他,忍不住勾起嘴角,乖乖躺回床上。

趙寒雁見江竟遙躺回去後,找出來一瓶紅花油。

她先是將紅花油倒進手心,手掌貼在一起相互摩擦,直到手心搓得發熱,這才開口:“我給你上藥,可能會疼,你忍著點吧。”

“沒事的娘子,”趙寒雁看不見的地方,江竟遙滿臉笑意道:“我不怕疼。”

趙寒雁:“......”

喜歡逞能是吧?趙寒雁直接將兩只手掌同時按在江竟遙背後的那塊淤青之上。

“嘶——————”江竟遙痛苦地悶哼一聲。

趙寒雁連忙擡起手:“是不是弄疼你了?”

江竟遙猜到是自己嘴硬說沒事,惹趙寒雁不高興了,這次也不敢再繼續粉飾太平,他勉力收回即將脫口而出“沒事”,柔聲道:“是有些疼,娘子你能不能輕些?”

“抱歉,”趙寒雁不好意思道:“方才是我太大力了,你躺好吧。”

說罷,趙寒雁也不再糾結江竟遙故作堅強,她輕柔地用沾滿藥油的手掌揉搓淤青。

趙寒雁的動作放的很輕,雖然依舊有些疼,但江竟遙咬牙忍住了。

一時之間,屋子裏安靜下來。

外頭的雪好像又下大了,北風呼嘯著卷過院子裏的枯樹枝,發出呼呼的聲音。

屋子裏燃著炭火,熱烘烘的。

身邊是溫柔為自己上藥的娘子,鼻尖彌漫著紅花油清冽的味道,一切都顯得那般美好。

有一瞬間,江竟遙覺得,即使考不上舉人入了不了仕也沒關系,他和趙寒雁安安心心地待在雲福村過自己的小日子,趙寒雁要辦戲班子,他就去幫忙。

雖然掙不了多少錢,衣食無憂即可。

更重要的是,他不再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他有關愛他的岳父岳母,有心疼他的娘子。

他有家人了。

江竟遙微微側過頭去,就看見趙寒雁低著頭神情分外認真地給自己上藥,他的心裏一陣熨帖。

一縷發絲垂落在趙寒雁臉頰邊,她的手上沾了藥油,江竟遙便擡手幫她把那縷發絲別在她的耳後。

兩人的視線不期而遇,江竟遙喃喃道:“娘子,你真好。”

“......”趙寒雁沒說話,只是笑了笑,神色溫柔又虔誠。

吳氏今日想砸的人是她,若不是江竟遙突然沖出來擋住了,恐怕今日躺在這裏的就是她趙寒雁了。江竟遙是為救她才受傷的,她自然需得肩負起照顧病號的重任。

再說了,趙父身子剛有起色,趙母和孫盼兒、阿月又不合適,趙寒雁作為江竟遙拜過堂成過親的娘子,只能由她來給江竟遙上藥。

趙寒雁覺得有些辛酸,於情於理,給江竟遙上藥都是自己的分內之事,江竟遙卻對她感恩戴德。他該是吃了多少苦,才會養成這樣不爭不搶的性格。

趙寒雁有些心疼,手上的動作更輕柔了。

半炷香後,江竟遙背後的皮膚都被搓紅了,後背發熱,趙寒雁才終於停手。

她撐開被子蓋在江竟遙的身上,而後猶豫著開口:“今日還未謝謝你,若不是你護住我,恐怕受傷的就是我了。”

“娘子,”江竟遙翻了個身,側躺在枕頭上,好看的狐貍眼就那樣看著趙寒雁:“是你說的,我們是一家人。”

“你是我娘子,我護你是應該的。”

見趙寒雁有些自責,江竟遙笑著開解她:“沒想到這吳氏力氣還挺大,砸在我身上還挺疼。”

“那你方才還說沒事?”

“因為不想讓娘子你擔心啊。”江竟遙坦白地說:“娘子,我會保護你的。”

他說這話時的表情極為認真,狐貍眼微微上揚,虔誠地仿佛在寺廟裏給神佛上香。

趙寒雁只能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看著江竟遙清亮的眼睛中倒映著的自己。

江竟遙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勾住了趙寒雁的細腰,他的手掌很大,一手按在趙寒雁的身後,輕柔又帶著不可忽視的力度,帶著趙寒雁往自己的方向倒。

趙寒雁在現代雖然一直忙於學業和工作,沒時間談戀愛,但她也在閑暇時看過那些言情小說和偶像劇,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看豬跑的經歷讓她敏銳地察覺出江竟遙想做什麽。她原以為自己會氣憤地扭頭就走,可此時,她卻有一絲想要沈溺於此的欲望。

氣氛正好。

江竟遙的耳邊是炭火燃燒的劈啪聲,連帶著他的心跳都快了幾分。趙寒雁沒有想要後退的動作,這是不是代表她也在期待......

屬於趙寒雁的氣息隱隱約約地鉆進鼻間,江竟遙微微擡起身子,主動湊了過去。

眼看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房門突然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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