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完美男友的合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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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完美男友的合夥人
午餐後，鹿曼曼的手機響起，是方知，她第一時間接起，走到窗邊聊了起來，聲音雖小，卻看得出眉宇間的歡喜，林爸爸和林媽媽看在眼裏，也為她高興。
林意綿若有所思，低頭只顧劃著自己的手機翻看微信聊天記錄，看著各路追求者們的殷勤，回想著媽媽剛才的教導，心裏默默權衡比較，終歸是沒意趣。
到了下午三點，林爸爸便開車送女兒和鹿曼曼去高鐵站，林媽媽拎著許多水果蔬菜以及自制的辣椒醬平分給兩個女孩，又對鹿曼曼說：“曼曼啊，下次不要拎東西來了，你們年輕人需要用錢的地方多。”
鹿曼曼笑著應了：“林媽媽，下次我帶男朋友來看您哈。”
林媽媽拉著她的手：“好孩子，林媽媽對你最放心了。”鹿曼曼依偎著林媽媽，心裏感激著這明慧長輩對自己的認可。二十二三歲的她還領會不到：一個母親只會對別人家的孩子放心，一想起來就是“她那麽聰明那麽能幹那麽成熟”，潛臺詞其實是“才不用替她擔心”；母親們只有面對自己的孩子時才會常常覺得“她又小又笨又弱又沒用”，時時事事放不下心來。
一邊的林爸爸拉開女兒的外套口袋拉鏈，偷偷往裏塞錢。
回到成都，也不過是四點多，兩個女孩各自拎著從老家帶回來的蔬果與辣椒醬，揮手而別。
鹿曼曼坐在回家的地鐵上，看著袋子裏的兩瓶“媽媽牌”辣椒醬，忽然想去給方知一瓶。
提前下了地鐵，她拎著大袋的蔬果走走歇歇，終於到了攝影工作室門口，她撥打方知的電話，方知的聲音小而溫柔：“小鹿。”
鹿曼曼的眼睛彎成好看的月亮：“方知，我在你的工作室門口，我給你送辣椒醬來了。”
方知高興道：“來了，來了。”
半分鐘後，鹿曼曼就在大門口看到了急急忙忙跑出來的方知，他穿著一件修身西裝，裏面是永遠不變的雪白襯衫。
她上前兩步，放下手上的袋子，踮起腳靠在他的肩上，深深嗅聞他的洗發水味道。他跟地鐵裏其他的邋遢男生不一樣，他永遠幹凈整潔得體。
方知親吻鹿曼曼的秀發，用手臂圈住她，看著地上的袋子笑：“這是意綿的媽媽給我們的辣椒醬？”
鹿曼曼喜歡聽他說“我們”，她點點頭：“方知，下次我們一起去林意綿家裏好不好，就在樂山市，很近的。”
方知笑：“好啊。”他知道這兩個女孩在讀大學期間就一起去過林意綿老家，也側聞過林媽媽對鹿曼曼很親切。
鹿曼曼牽著男友的手：“今天是周末，你好忙的吧？”她想著自己應該懂事點自行回去，又有點舍不得。
方知拉拉她的袖子，又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沒事，我帶你去吃好吃的，溜出來一會兒沒關系。”
鹿曼曼喜滋滋轉身，牽著他正要走，身後傳來一個不快的聲音：“方知，這麽多客人，你又跑去哪裏？”
鹿曼曼回過頭去，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阿丘真人，跟方知朋友圈照片裏一樣的魁梧，不同的是照片中喝酒旅行的t他似乎極為開朗，此時剛從店裏繁忙工作中沖出來的他卻是眉間深鎖，一副極為不悅的模樣。她訕訕地看向方知，不知道該不該幫著開口解釋兩句。
方知神情平靜：“阿丘，你放松點，錢是賺不完的，小鹿來給我們送辣椒醬，我帶她去吃個晚餐就回來。”
阿丘深深地看了一眼鹿曼曼：“鹿小姐，請原諒啊，我們這行跟你們休息時間不一樣，周末有點忙，得罪了。”不等鹿曼曼回答，他已轉身回到店裏。
看著阿丘倏忽來去的背影，鹿曼曼的笑容凝在臉上，方知拉一拉她：“走吧，阿丘跟我打算今年或者明年開一家分店，現金流壓力很大，他是個單身漢，天天睡在店裏苦哈哈地幹活，這是在眼紅我們呢。”
鹿曼曼心軟，也有點同情起阿丘來，她不再介意他的無禮：“嗯，現在生意確實不好做，你們算很努力很有本事的了，還想著要開分店，真厲害。”
方知拉著她往前走：“是我想要多賺一點錢，想要早點把你娶回家。”
鹿曼曼停住腳步，一張粉白的臉閃著欣喜的光芒，既然已經認定他，早早結婚又有何妨？今天林媽媽不是還說到早結婚的好處嗎？
方知回頭看著鹿曼曼的笑靨，也有點感動：“小鹿，我……我會對你好的。”
鹿曼曼點頭，莊重地說：“我知道。”她當然知道，這可是神仙老太太出給她的“二選一找真愛”的題，她自然有信心。
兩個人在街頭找了家小館子，方知點了四個菜，每一道都是鹿曼曼喜歡吃的，鹿曼曼吃得心花怒放，心裏對方知的細心十分佩服，她提醒自己也要隨時留意方知的喜好，互相照顧，彼此愛惜。
自己一個女孩子，還沒有男友細心，真得改改。
飯後，她搶著結了賬，又主動催著方知趕緊回工作室。方知見她拎著幾大袋蔬果，有點遲疑。
鹿曼曼笑：“要不，你幫忙拎著這些送我去地鐵站？意綿有時候會來我家，這是她媽媽給我的東西，我不方便給你。要是意綿在我家沒看到這些還以為我不領情，多不好意思。”她對林媽媽衷心依戀，倒是挺講究禮數。
方知一楞，也為女友的懂事高興：“小鹿你好細心啊。是意綿媽媽給你的東西，我當然不能要，我幫你拎著送你去地鐵站。”
鹿曼曼把一瓶辣椒醬拿出來放到方知手裏：“這一瓶是給你的，很好吃。”
方知一手握著鹿曼曼遞來的辣椒醬，一手拎起其他的蔬果，陪著鹿曼曼往地鐵站而去。
鹿曼曼挽著他的手臂，心裏一直在唱著歌。
幸福的時光往往過得飛快，春天來了又走了，夏天到了。
方知對鹿曼曼還是那麽好，他總是親吻她的面頰和秀發，擁抱著她告訴她自己有多麽喜歡她，他的手腕上也一直戴著她給的那根粉色頭繩，鹿曼曼有時候特意翻起他的白襯衫袖子看一眼，心裏漾滿甜蜜。
他也常常送別出心裁的禮物給她，帶她去吃各色館子，偶爾跟林意綿同桌吃飯，他一貫地目不斜視，有禮貌卻絕不會對美人兒亂獻殷勤。
周末確實是他最忙的時候，也因此他還沒能抽出時間跟鹿曼曼去林媽媽家裏做客，兩個人也不曾短途旅行過，但他總是盡可能地在周末多給鹿曼曼打幾次電話，情意綿綿。
他在工作日的晚上帶著鹿曼曼去看過音樂劇，有《悲慘世界》也有《劇院魅影》，鹿曼曼次次都被那樣盛大瑰麗的表演擊中，激動得久久不能平靜。
他們還去看過幾次芭蕾舞表演，英國的俄羅斯的，一只只白色小天鵝在聚光燈下翩翩起舞，瑩潔纖巧，鹿曼曼在臺下看得心蕩神迷。
小時候沒有接受過系統藝術訓練的她要到了這時才真正發現歌舞的美，她偷眼看方知，見他滿臉專註，看得比她還認真。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鹿曼曼瞥見自己身邊好幾位大腹便便的男觀眾都昏然睡著，明顯是被迫陪著女伴前來。
她為男友的品位而覺得驕傲，潛意識裏，鹿曼曼也知道這是方知經濟較為寬裕的體現——他們沒有去看過電影，一場電影兩個人不到一百塊，一場演出的前排座位兩個人可是要一兩千乃至兩三千的。
鹿曼曼搶著買過兩三次單，方知總是溫柔而又堅定地對此表示不滿，她也就不再勉強。初嘗戀愛滋味的鹿曼曼已經認定了方知就是真愛，想著婚後二人必然把錢放在一處共同使用，現在搶著付賬實在是多餘又生分。
在這樣順利快樂的時光裏，鹿曼曼偶爾還是會收到許重的微信，許重永遠很有禮貌，亦從不曾貿貿然表白，她便也沒好意思主動告知他自己已經有男友，只是再也不回覆他的信息了。
方知並沒有在他的朋友圈裏官宣戀愛，因此鹿曼曼也沒有。她和林意綿討論過這件事，兩個女孩都不覺得這是個問題，有人喜歡滿世界秀恩愛，有人不喜歡，無謂上綱上線，只是身為女孩子，她得比男友矜持一些，他不說，她便也不說。
在這半年的戀愛時光裏，鹿曼曼去過幾次方知的工作室，跟阿丘也打過了幾次照面，這個高大魁梧嚴肅焦慮的工作狂合夥人對鹿曼曼的態度好了很多。應該是方知在他面前說過許多鹿曼曼的優點以及自己有多麽喜歡她的緣故，阿丘開始把鹿曼曼當成好哥們兒的未來妻子看待，客氣友善了許多，甚至還在工作日的晚上跟著方知一起來接鹿曼曼出去吃過一兩次飯。
鹿曼曼特意當著方知的面直接問阿丘：“阿丘，你有女朋友嗎？”
阿丘一怔：“當然沒有。”他的眉宇間俱是坦蕩。
鹿曼曼的心思不算十分敏感伶俐，但是在那一刻她有信心阿丘沒有騙她，之前肯定是方知說話沒在意導致她們兩個女孩多心了。她笑著瞥了方知一眼，做了一個鬼臉羞他，心下已經開始盤算要給林意綿做介紹了。
當晚，方知送她回家的路上，鹿曼曼提出下個星期三晚上四個人一起吃晚餐。
方知有點遲疑：“阿丘這個人毫無生活情趣，一心撲在工作上，為此還專門搬到工作室的閣樓裏住著，你那閨蜜能體諒嗎？”
鹿曼曼笑：“努力賺錢又不是壞事，意綿的工作也很忙的，我們只是介紹他們正式認識，又不是包辦婚姻，他們能處成朋友再說唄。”
方知也沒有理由反對，好哥們兒多認識一個朋友總不是壞事，他答：“那我回去跟阿丘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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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後，鹿曼曼的手機響起，是方知，她第一時間接起，走到窗邊聊了起來，聲音雖小，卻看得出眉宇間的歡喜，林爸爸和林媽媽看在眼裏，也為她高興。
林意綿若有所思，低頭只顧劃著自己的手機翻看微信聊天記錄，看著各路追求者們的殷勤，回想著媽媽剛才的教導，心裏默默權衡比較，終歸是沒意趣。
到了下午三點，林爸爸便開車送女兒和鹿曼曼去高鐵站，林媽媽拎著許多水果蔬菜以及自制的辣椒醬平分給兩個女孩，又對鹿曼曼說：“曼曼啊，下次不要拎東西來了，你們年輕人需要用錢的地方多。”
鹿曼曼笑著應了：“林媽媽，下次我帶男朋友來看您哈。”
林媽媽拉著她的手：“好孩子，林媽媽對你最放心了。”鹿曼曼依偎著林媽媽，心裏感激著這明慧長輩對自己的認可。二十二三歲的她還領會不到：一個母親只會對別人家的孩子放心，一想起來就是“她那麽聰明那麽能幹那麽成熟”，潛臺詞其實是“才不用替她擔心”；母親們只有面對自己的孩子時才會常常覺得“她又小又笨又弱又沒用”，時時事事放不下心來。
一邊的林爸爸拉開女兒的外套口袋拉鏈，偷偷往裏塞錢。
回到成都，也不過是四點多，兩個女孩各自拎著從老家帶回來的蔬果與辣椒醬，揮手而別。
鹿曼曼坐在回家的地鐵上，看著袋子裏的兩瓶“媽媽牌”辣椒醬，忽然想去給方知一瓶。
提前下了地鐵，她拎著大袋的蔬果走走歇歇，終於到了攝影工作室門口，她撥打方知的電話，方知的聲音小而溫柔：“小鹿。”
鹿曼曼的眼睛彎成好看的月亮：“方知，我在你的工作室門口，我給你送辣椒醬來了。”
方知高興道：“來了，來了。”
半分鐘後，鹿曼曼就在大門口看到了急急忙忙跑出來的方知，他穿著一件修身西裝，裏面是永遠不變的雪白襯衫。
她上前兩步，放下手上的袋子，踮起腳靠在他的肩上，深深嗅聞他的洗發水味道。他跟地鐵裏其他的邋遢男生不一樣，他永遠幹凈整潔得體。
方知親吻鹿曼曼的秀發，用手臂圈住她，看著地上的袋子笑：“這是意綿的媽媽給我們的辣椒醬？”
鹿曼曼喜歡聽他說“我們”，她點點頭：“方知，下次我們一起去林意綿家裏好不好，就在樂山市，很近的。”
方知笑：“好啊。”他知道這兩個女孩在讀大學期間就一起去過林意綿老家，也側聞過林媽媽對鹿曼曼很親切。
鹿曼曼牽著男友的手：“今天是周末，你好忙的吧？”她想著自己應該懂事點自行回去，又有點舍不得。
方知拉拉她的袖子，又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沒事，我帶你去吃好吃的，溜出來一會兒沒關系。”
鹿曼曼喜滋滋轉身，牽著他正要走，身後傳來一個不快的聲音：“方知，這麽多客人，你又跑去哪裏？”
鹿曼曼回過頭去，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阿丘真人，跟方知朋友圈照片裏一樣的魁梧，不同的是照片中喝酒旅行的t他似乎極為開朗，此時剛從店裏繁忙工作中沖出來的他卻是眉間深鎖，一副極為不悅的模樣。她訕訕地看向方知，不知道該不該幫著開口解釋兩句。
方知神情平靜：“阿丘，你放松點，錢是賺不完的，小鹿來給我們送辣椒醬，我帶她去吃個晚餐就回來。”
阿丘深深地看了一眼鹿曼曼：“鹿小姐，請原諒啊，我們這行跟你們休息時間不一樣，周末有點忙，得罪了。”不等鹿曼曼回答，他已轉身回到店裏。
看著阿丘倏忽來去的背影，鹿曼曼的笑容凝在臉上，方知拉一拉她：“走吧，阿丘跟我打算今年或者明年開一家分店，現金流壓力很大，他是個單身漢，天天睡在店裏苦哈哈地幹活，這是在眼紅我們呢。”
鹿曼曼心軟，也有點同情起阿丘來，她不再介意他的無禮：“嗯，現在生意確實不好做，你們算很努力很有本事的了，還想著要開分店，真厲害。”
方知拉著她往前走：“是我想要多賺一點錢，想要早點把你娶回家。”
鹿曼曼停住腳步，一張粉白的臉閃著欣喜的光芒，既然已經認定他，早早結婚又有何妨？今天林媽媽不是還說到早結婚的好處嗎？
方知回頭看著鹿曼曼的笑靨，也有點感動：“小鹿，我……我會對你好的。”
鹿曼曼點頭，莊重地說：“我知道。”她當然知道，這可是神仙老太太出給她的“二選一找真愛”的題，她自然有信心。
兩個人在街頭找了家小館子，方知點了四個菜，每一道都是鹿曼曼喜歡吃的，鹿曼曼吃得心花怒放，心裏對方知的細心十分佩服，她提醒自己也要隨時留意方知的喜好，互相照顧，彼此愛惜。
自己一個女孩子，還沒有男友細心，真得改改。
飯後，她搶著結了賬，又主動催著方知趕緊回工作室。方知見她拎著幾大袋蔬果，有點遲疑。
鹿曼曼笑：“要不，你幫忙拎著這些送我去地鐵站？意綿有時候會來我家，這是她媽媽給我的東西，我不方便給你。要是意綿在我家沒看到這些還以為我不領情，多不好意思。”她對林媽媽衷心依戀，倒是挺講究禮數。
方知一楞，也為女友的懂事高興：“小鹿你好細心啊。是意綿媽媽給你的東西，我當然不能要，我幫你拎著送你去地鐵站。”
鹿曼曼把一瓶辣椒醬拿出來放到方知手裏：“這一瓶是給你的，很好吃。”
方知一手握著鹿曼曼遞來的辣椒醬，一手拎起其他的蔬果，陪著鹿曼曼往地鐵站而去。
鹿曼曼挽著他的手臂，心裏一直在唱著歌。
幸福的時光往往過得飛快，春天來了又走了，夏天到了。
方知對鹿曼曼還是那麽好，他總是親吻她的面頰和秀發，擁抱著她告訴她自己有多麽喜歡她，他的手腕上也一直戴著她給的那根粉色頭繩，鹿曼曼有時候特意翻起他的白襯衫袖子看一眼，心裏漾滿甜蜜。
他也常常送別出心裁的禮物給她，帶她去吃各色館子，偶爾跟林意綿同桌吃飯，他一貫地目不斜視，有禮貌卻絕不會對美人兒亂獻殷勤。
周末確實是他最忙的時候，也因此他還沒能抽出時間跟鹿曼曼去林媽媽家裏做客，兩個人也不曾短途旅行過，但他總是盡可能地在周末多給鹿曼曼打幾次電話，情意綿綿。
他在工作日的晚上帶著鹿曼曼去看過音樂劇，有《悲慘世界》也有《劇院魅影》，鹿曼曼次次都被那樣盛大瑰麗的表演擊中，激動得久久不能平靜。
他們還去看過幾次芭蕾舞表演，英國的俄羅斯的，一只只白色小天鵝在聚光燈下翩翩起舞，瑩潔纖巧，鹿曼曼在臺下看得心蕩神迷。
小時候沒有接受過系統藝術訓練的她要到了這時才真正發現歌舞的美，她偷眼看方知，見他滿臉專註，看得比她還認真。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鹿曼曼瞥見自己身邊好幾位大腹便便的男觀眾都昏然睡著，明顯是被迫陪著女伴前來。
她為男友的品位而覺得驕傲，潛意識裏，鹿曼曼也知道這是方知經濟較為寬裕的體現——他們沒有去看過電影，一場電影兩個人不到一百塊，一場演出的前排座位兩個人可是要一兩千乃至兩三千的。
鹿曼曼搶著買過兩三次單，方知總是溫柔而又堅定地對此表示不滿，她也就不再勉強。初嘗戀愛滋味的鹿曼曼已經認定了方知就是真愛，想著婚後二人必然把錢放在一處共同使用，現在搶著付賬實在是多餘又生分。
在這樣順利快樂的時光裏，鹿曼曼偶爾還是會收到許重的微信，許重永遠很有禮貌，亦從不曾貿貿然表白，她便也沒好意思主動告知他自己已經有男友，只是再也不回覆他的信息了。
方知並沒有在他的朋友圈裏官宣戀愛，因此鹿曼曼也沒有。她和林意綿討論過這件事，兩個女孩都不覺得這是個問題，有人喜歡滿世界秀恩愛，有人不喜歡，無謂上綱上線，只是身為女孩子，她得比男友矜持一些，他不說，她便也不說。
在這半年的戀愛時光裏，鹿曼曼去過幾次方知的工作室，跟阿丘也打過了幾次照面，這個高大魁梧嚴肅焦慮的工作狂合夥人對鹿曼曼的態度好了很多。應該是方知在他面前說過許多鹿曼曼的優點以及自己有多麽喜歡她的緣故，阿丘開始把鹿曼曼當成好哥們兒的未來妻子看待，客氣友善了許多，甚至還在工作日的晚上跟著方知一起來接鹿曼曼出去吃過一兩次飯。
鹿曼曼特意當著方知的面直接問阿丘：“阿丘，你有女朋友嗎？”
阿丘一怔：“當然沒有。”他的眉宇間俱是坦蕩。
鹿曼曼的心思不算十分敏感伶俐，但是在那一刻她有信心阿丘沒有騙她，之前肯定是方知說話沒在意導致她們兩個女孩多心了。她笑著瞥了方知一眼，做了一個鬼臉羞他，心下已經開始盤算要給林意綿做介紹了。
當晚，方知送她回家的路上，鹿曼曼提出下個星期三晚上四個人一起吃晚餐。
方知有點遲疑：“阿丘這個人毫無生活情趣，一心撲在工作上，為此還專門搬到工作室的閣樓裏住著，你那閨蜜能體諒嗎？”
鹿曼曼笑：“努力賺錢又不是壞事，意綿的工作也很忙的，我們只是介紹他們正式認識，又不是包辦婚姻，他們能處成朋友再說唄。”
方知也沒有理由反對，好哥們兒多認識一個朋友總不是壞事，他答：“那我回去跟阿丘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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