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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游樂場專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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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游樂場專訪

沖過來的兔子沒能得手,落地後準備第二輪進攻,被怪物老師一拳頭給砸了出去。

同時,顧平生也將偷襲的白兔子給踢飛。

看到顧平生保護了司羽臣,怪物老師再沒有一點遲疑,粗如桌腿的手臂將他們兩給夾帶在胳膊下,一下登躍,從樓頂跳了下去。

三人落地,如炮彈一般,把地面砸出個坑洞!

冷不丁來了場高空迫降,顧平生也不免有點頭暈,旁邊的司羽臣就更不好了,捂著嘴巴像是要吐了一樣。

堡壘學校背靠的是街道,街道上有很多人,看到他們從頭頂上跳下來,立時變成土撥鼠,發出震驚的尖叫。

顧平生揉捏眉心,突然目光一凝。

在他視線正對著的地方,散亂的人群中有幾人站著不動,藏在身後的手擡起來,赫然拿著一張兔子面具!

顧平生連忙喊:“老師,快走!”

但眼前的人群中有人戴起兔子面具開始,怪物老師已經意識到了不對,提起兩人就往前面跑。

劇烈的顛簸之中,顧平生騰出視線往後面看,帶著兔面具的人從學校的外墻翻越而出,密密麻麻像是螞蟻群堆擠在了一起,讓人第一眼就頭皮發麻。

剛才在天臺上俯瞰向下,顧平生有一瞬間記住了這所城邦的俯視圖。

他閉上眼,思維若鴻雁疾馳。

順著當前的道路一直走,越過幾層高聳的平臺就是一所金碧輝煌的宮殿。

四周是和學校一樣做過簡易防禦設施的建築物,最高不超過三層。沒有看到金屬機械,沒有看到超高科技的標識物。

像是現代的背景,但是仿中世紀時代的權制。

既然給出的信息說司羽臣是微服私訪的聖子,那麽顧平生就把他當成聖子看待。

他問:“為什麽不回宮中,或者找護衛隊來幫忙?”

怪物老師還沒說話,一直沈默不語的司羽臣卻開口了。

“不能回去……看到這麽多兔子面具的擁護者追著我跑,大臣們只會高興,他們會說這就是民意。”

司羽臣一聲苦笑:“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當初就把我交出去算了。”

怪物老師一聲暴喝:“您怎麽能這麽想?!”

顧平生的眼皮也是重重一跳。

這裏是老板的意識海,或者說司羽臣的意識海,他們所經歷的一切就像是在做夢。

夢境沒有強邏輯,但它存在被攻克的防線,防線失守,意識海就會崩潰。

而現在,身後的兔面具人正在發起進攻,如果連司羽臣都放棄了,那麽潛意識的催化下,他們很快就會被兔面具人給追上。

壞事總是能一語成箴。

就在顧平生想法剛落下沒多久,身後的兔面具人果然加快了速度,顧平生感覺他們的腳都不能算是人的腳了,那簡直就是沖天炮。

僅僅是一個呼吸的時間而已。

沾血的武器高揚在他們的身後,四面八方都是兔面具人,齊齊地撲躍上來。

即使看不見他們面具下的臉,那瘋狂的舉動讓人毫不懷疑,一旦被抓住,他們將會被撕成碎片!

怪物老師反應極快地蹬地躍起,但還是晚了一步。

眼看著兔面具人的武器就要傷到司羽臣,顧平生抓著怪物老師的手臂當橫杠,身體靈巧地在半空中一甩,踹開了兔面具人。

盡管他出手已經極其快速了,但在這樣密集的攻擊下,顧平生的小腿還是被傷及,擦開了一層皮。

鮮血散開,正巧被慌張回頭的司羽臣給看見。

司羽臣表情一變,從膽怯變得憤怒,雙眼布滿了血絲!

就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整個意識空間突然停下。兔面具人們僵在原地,顧平生他們也停在了半空中,光鮮的色彩蛻變成黑白。

顧平生在這詭異的變故下,聽到了一陣悠揚活潑的音樂聲。

他仔細分辨,聽出那是游樂場的專屬音樂。

難道是老板?

眼前的場景突然暫停,是老板的主體意識在幫助他們?

顧平生剛冒出這個念頭,游樂場歡快的曲調也跟著陡然一變,刺耳的尖笑聲響起,很有鬼屋或者恐怖屋的陰森氣氛。

寬闊的天空中赫然出現了一顆巨大的兔子頭,兔子頭張著三瓣嘴,表情像是人一樣鮮活,但它的神態又充斥著詭譎,念起開場白來。

“暫停啦,暫停啦,司老板說兔子作弊啦,他強烈要求關卡重置!”

“沒有辦法,那就關卡重置吧!”

隨著嘻嘻哈哈的笑聲停下,顧平生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透明的面板,和系統界面很是相像。

界面上有三個人的頭像,分辨是紅衣少年司羽臣、小時候的顧平生還有生氣時的怪物老師。

“這裏是瘋兔子游樂場的捉迷藏現場,聰明的兔子假扮隱藏,愚蠢弱小的闖關選手要找到它。”

“現在請闖關選手做出第一輪選擇,答對了才能找到兔子~”

“你~猜~兔~子~會~是——”

“誰?!”

最後一個字像是破音的麥克風一樣,聲音尖銳至極。顧平生被刺激得狠狠一擰眉,但他的心神並沒有受到影響。

顧平生一眼看到面板左上角有倒計時,需要他盡快做出選擇。

他冷靜地詢問:“答對了可以找到兔子,答錯了有什麽懲罰?”

那玩鬧一般的笑聲回答他:“沒有懲罰?有懲罰?沒有懲罰?有懲罰?……”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顧平生無視了兔子的幹擾,直面眼前的選擇面板。

顧平生在夢裏殺兔得來的經驗就是,自己不能有混亂的感覺,必須時刻堅定自我,接受一切。

不然在這混沌無序的世界中,他早就瘋了。

拋去其他的疑惑,只看當前的問題。

剛才兔子說了一句關卡重置,也就是說,不管答對答錯,都有重置一次的機會,

顧平生可以放心選,但最好是謹慎一點。

首先他確定身為外來者的自己不會是兔子,排除掉之後眼前就只剩下了兩個選項,第一怪物老師,第二司羽臣。

如果怪物老師是兔子,他沒有保護自己和司羽臣的理由。如果司羽臣是兔子,那就更滑稽幽默了。

到底會是誰?

選擇倒計時一分一秒地過去,顧平生在最後五秒的時間做出了選擇。

最不可能的選項,反而也意味著最荒誕的事實。

他選擇了司羽臣。

看到顧平生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兔子哈哈哈地大笑起來。

“回答錯……滋啦……哢……”

笑聲停頓之後,就是一陣無法言說的怪異幹擾音。

顧平生聽到兔子一會兒說回答錯誤,一會兒又改口說回答正確,反反覆覆差點把人的耳朵說出了繭子。

一直到“關卡重置”的聲音響起,褪色的世界恢覆了花紅柳綠的色彩。

那像是潮水一樣的線條色彩沖刷而來的剎那,顧平生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他睜開了眼。

沒有密密麻麻的兔面具人,沒有街道也沒有怪物老師,但是眼前的畫面很熟悉。

這裏是顧平生一開始出現時的小巷口。

他環顧四周,看到了似曾相識的五個人。

他們手裏拎著鐵棍,鞋子穿的嘻哈骷髏頭,一副氣焰囂張要逼近的模樣。

要說有不同的地方,上一次只有一個人戴了面具,這一次卻有兩個戴上了兔子面具。

顧平生了然,原來這就是關卡重置。

遇到這五個人,就是關卡的起點。

再過上一會兒司羽臣就會趕過來救他,那麽這五個人就好解決了。

對付仗勢欺人的小混混,顧校長有一套適用的教學理念。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不久之後,紅衣少年急得火燒一樣匆匆趕來,但卻沒有看到想象中顧平生被打得頭破血流的樣子。

五個人無一例外,全被打趴下了,在地上來回翻滾,嗷嗷直喊。

而顧平生則拿著兩張兔子面具,坐在他們的旁邊,一邊監視有沒有人試圖逃走,一邊打量這兩張面具。

看到他來了之後,顧平生招手一笑:“喲,司羽臣。”

司羽臣的表情特別震驚,且滑稽。

他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樣,擡起手肘來揉了又揉眼,抖著指尖指向地上的五人道:“小姑子,這是你幹的?”

顧平生點了點頭。

就在剛才,他從這五個人的嘴裏問到了不少有用的線索。

零零散散拼湊出來,大概就是兩個孤兒因為性格懦弱,成了福利院最底層的小可憐,人人都可以欺負一下。

但之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沒有領養人會喜歡這兩個孤僻的小孩時,發生了一件意外,引來了很多穿統一白色制服的人。

部分小孩受了傷,但這兩個孤兒卻完好無損,不僅這樣,還被制服們看上。兩個孤兒被接走領養,過上了錦衣玉食的好日子。

但是這不公平,因為兩個小孩被接走獲得幸福的機會是用其他小孩受傷換來的!

關於上一句,是這五個人的說辭,而顧平生和司羽臣就是那兩個被接走的孤兒小孩。

以討回公道為名,再次見面之後,五個人時不時就要來找顧平生他們的茬。然而無一例外,每一次大人們都是選擇偏袒顧平生兩人,哪怕這五個人看起來受的傷要重得多。

說起來很沒有道理,挑事挨揍理所當然,大人的偏袒並不是毫無理由。但是五個人不這麽覺得,他們認為,每一次大人連解釋都不停,認定了是他們鬧事,就是偏心。

就不知道怎麽想的,他們懷疑司羽臣就是傳聞中微服私訪的聖子。

為什麽不懷疑顧平生?因為動手的是司羽臣,那些大人也只會關心司羽臣。兩人之中,顧平生卑微得好像沒有什麽存在感,看著就特別好欺負。

就有了現在來找事逼問的一幕。

聖子,一提到這個關鍵詞,顧平生立馬了然。

他站起身來,對還很懵逼的司羽臣笑著說:“他們不知道聽信了誰的話,懷疑你就是傳說中的聖子,所以來逼問我知不知道什麽內情。”

五人很驚訝:“你,你怎麽知道有人讓我們來?”

司羽臣瞳孔一縮。

顧平生見狀,心裏的猜測落實。

“聽信了誰的話”,雖然五個人支支吾吾地沒有說,但他能夠猜到。

這世上富貴的領養者千千萬,以這五個人的見識和膽量,顧平生不相信他們能直接猜測司羽臣就是聖子。

聖子嘛,一聽就很神聖的存在。

顧平生拐到了司羽臣的身邊,拉著他的亮片裝慢條斯理地說道:“那你們一定是被這個人給忽悠了,就看看這花裏胡哨的模樣,要是司羽臣是聖子,咱們城邦還有得活?”

司羽臣一聽,從慌張變得有點惱,拍開顧平生的手說:“過分了啊小姑子,我還沒嫌棄你一天到晚陰沈不說話,你還嫌棄起我來了!”

他們兩人插科打諢,地上的五個人相視一眼,想要起身,又怕挨打。

顧平生說:“走吧,別讓我再看到你們。”

這一次開場,比上一次時間線要早。上一次顧平生醒來,已經在挨打之後。

看到顧平生沒事,司羽臣就想要趕著回去上課,顧平生在後面拉住了他:“你先別走,我心裏有點亂,你陪陪我好不好?”

顧平生判斷司羽臣很在乎他,自己這麽說,對方應該不會拒絕。果不其然,當他說完了這句話後,還有點氣鼓鼓的司羽臣頓時就停了下來,並且一臉擔憂地看著他:“你怎麽了?”

“是不是他們罵了你?草,你讓他們走都是便宜他們的了,剛才我就該再給他們幾腳,下次見面我一定要把他們都打成豬頭!”

看到面前少年人生龍活虎的模樣,顧平生卻想起了那無數的兔面具人。

如果他沒有記錯,老板在很早以前已經和兔子打過了一架,結果是老板輸了。

輸掉那場戰鬥的後遺癥,或許就是老板的意識海並不正常,因此場景跳躍特別離譜,直接從小巷口跳到了司羽臣被發現身份,又在學校遭到了圍攻。

小巷口是起點,學校圍攻是結局,中間一定隱藏著線索,等待自己去尋找。

現在的五個人中有兩個人戴上了兔子面具,顧平生合理推測,每進行一次關卡重置,就會有一個人戴上兔子面具。

當五個人都戴上面具之後,便意味著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

“小姑子,小姑子!”

見顧平生陷入沈默,司羽臣的神色也逐漸開始小心翼翼,他問:“你是不是生氣了……就,他們懷疑我是聖子,對你下手。”

顧平生轉過頭,撞進了司羽臣忐忑不安的眼神中。

即使穿著再怎麽非主流,表面脾氣再怎麽火爆,也是個內心柔軟敏感的小孩。

顧平生的心被觸動了,他勾起嘴角笑了笑,擡手揉上司羽臣的頭發。

或許是燙染過的關系,有點紮手。

顧平生在這一刻想起了風度翩翩的老板,呢喃道:“您啊,像個小刺猬似的。”

司羽臣:“嗯?”

顧平生說道:“不管怎麽說,老師看到你這樣子會發飆的,一會兒我們找家理發店,把頭發給恢覆成原樣。”

司羽臣一聽就急了,偏頭道:“我不,就要這樣,多帥啊你看。”

說著,他還作勢,手掌從兩邊臉頰往上一抹,自以為拉風地沖顧平生挑了一下眉頭。

顧平生:“……”

就,如果陶軍敢把自己弄成這股造型,顧平生能分分鐘還孩子一個顧家的完整童年。

司羽臣護著自己的頭發跟護犢子似的:“這就是我的命,耶穌上帝來了都沒有用,誰都別想對我的頭發下手!”

顧平生:“那就把衣服脫了,換一身正常的。”

司羽臣同款抗拒:“不要!”

顧平生:“不然把頭發染黑。”

司羽臣:“不!”

顧平生:“行,頭發衣服,自己選一個。”

司羽臣哼聲:“我都不——”

顧平生耐心告罄,瞇眸沈聲:“嗯?”

司羽臣:“……”

有那麽一瞬間,司羽臣感覺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熟悉的小姑子,而是板著臉怒發沖冠的怪物老師,一瞬間他就慫了。

半小時之後,司羽臣委委屈屈地扒拉出他放在外面的備用校服,換下那一身只有馬戲團裏才看得到的“神裝”,朗朗少年人看起來清爽了不少。

顧平生在翻看那兩張面具。

在司羽臣看過來的時候,他再度詢問:“兔子面具代表什麽?”

這一次他們不在學校,沒有怪物老師出來攪局。

顧平生發現,司羽臣的表情有些怪,對方看著他手裏的兔子面具,似是排斥,又似是有幾分。

那種不像是單純地想要兔子面具,更像是一種累到極致之後想要放棄的麻木。

顧平生看到過很多這樣的眼神。

道家村的村長、從獵殺中學校訓室出來後的初一新生、還有光晝中學當下還沒能夠完全走出陰影的同學們。

司羽臣輕聲告訴他:“面具來自一句老話,誰說的已經不知道了。”

“叫‘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司羽臣笑了笑,笑容中又帶著點苦澀。

“戴上兔子面具的人就是在向其他人宣告,‘不畏強權,不能再忍受欺騙和隱瞞,我們要反抗,反抗這個剝削我們的世界,如果被逼急了,我們就咬死他們,搶回屬於大家的權益!’。”

司羽臣一攤手:“就是這樣。”

聽上去很光正大,但兔面具代表的是兔子的掠奪者一方,背後的含義絕對不止是這樣。

顧平生很會抓關鍵詞:“什麽是‘大家的權益’?”

司羽臣臉色一僵,嘟囔道:“你問我,我怎麽會知道,我又沒有關註過這些東西。”

看人不願意回答,顧平生沒有勉強,他舉起兔子面具說:“我是不是跟你說過,我想要這張面具?”

司羽臣:“對啊。”

“你覺得我戴上去之後會是什麽樣子?”

“……”

即使表現得不是很明顯,但顧平生還是發現了司羽臣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呼吸剎那一窒。

顧平生又問:“你會戴上這副面具嗎?”

司羽臣語氣裏都是不確定:“我不知道……但我不能戴它。”

游樂場的老板現在很猶豫,自我懷疑,他不知道自己在和兔子的戰鬥中能不能贏,這種徘徊不定也傳染給了意識主體的司羽臣。

顧平生瞥了他一眼:“你不能戴,卻不阻止我戴?”

司羽臣聲音越來越小:“每個人都有自我選擇的權利。”

“這樣啊。”

顧平生若有所思了一瞬間,擡起手,欲要戴上兔子面具。

看到他這樣做,司羽臣的反應並不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淡定。

一瞬間,少年攥緊了拳頭,脫口而出地喊道:“張勳!”

顧平生停了手,看向司羽臣。

對方屏住呼吸看著他,臉擰巴在了一起,緊緊咬住自己的下唇,看起來有種脆弱的慌張。

顧平生將面具拿開,對他說:“看,你並不喜歡這張面具,你也不希望我戴上它。”

司羽臣恍然:“我……”

顧平生又揉了揉他的頭發:“聽著,這是對的,堅定下去,不要懷疑。你不能戴上這張兔子面具,別人也不應該。”

“可是——”

顧平生語氣依然平和:“人們確實都有自我選擇的權利,但選擇的前提是他們沒有被混亂的信息所蒙蔽。就像剛才那五個人一樣,聽風就是雨,被人一攛掇就跑來找我們的麻煩。”

司羽臣覺得他說得有道理,黯淡的瞳孔跟著恢覆了一點光亮。

隨著司羽臣堅定了自己的信念,顧平生總覺得周圍的景物凝實了幾分,變得不再那麽虛幻。

不是進入了意識海,顧平生都想不到,老板的精神潰散成了這種地步。

老板被兔子摧殘過的心靈有的是需要修覆的地方,在此之前,找線索,抓兔子。

顧平生將兩張兔子面具甩在了地上,當著司羽臣的面,幾腳給踩得個稀巴爛。

司羽臣張著嘴巴,二度震驚。

顧平生淡然地解釋說:“面具很醜,我現在不喜歡它了。走吧,你陪我去街上轉一圈。”

“好……”司羽臣迷迷糊糊地被拽走了。

小巷的路沒有上一次長,很快就走到了出口。

出口外面,是成群結隊帶著兔子面具的人,他們似乎在參加某項游行,一邊舉起寫著游行語的板子,一遍歇斯底裏地喊著——

“自由!我們不要龜縮在屏障裏面!我們要自由!”

“交出聖子!交出聖子!”

“聖子的能力不是庇護,是囚籠,我們是他圈養的牛馬,我們是這個國家圈養的牛馬!”

“還我們自由!”

吶喊震天。

聽到這些喊話,司羽臣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也是在這個時候,戴著兔面具的人們聽到了動靜,齊刷刷地扭頭看了過來。

雪白的兔子面具上,塗漆畫出來的紅眼睛好像活了一樣,幽深又詭譎地盯著從巷道出來的兩個小小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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