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乖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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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乖乖（五）
“小桑？”
姜禾擔心她嚇到了, 忙收斂氣勢，小心詢問。
剛剛那一瞬間，她是真的慌了。雖然知道雨桑有點防身的本事, 但到底還是個小孩，總歸叫人放心不下。
“沒事吧。”
“沒事。”雨桑搖著頭, 她攥著姜禾的衣袖, 目光卻一直落在那大狗身上。
肉鋪老板擡手, 作勢要扇狗。
那股扯著姜禾衣袖的力量猛地大了不少, 姜禾被拽得肩膀一沈，不得已朝著雨桑歪了歪身子。
她就從未見過雨桑如此在意的樣子，再看向那瑟縮著的大狗時, 目光之中不免又多了幾分深思。
肉鋪老板教訓完後，嘟囔了兩聲：“賠錢玩意！”
就在姜禾和小桑都看向那縮在角落裏, 蜷成一團, 舔舐著自己的大狗時。有一個微胖的中年人背著手, 走到了肉攤前。
“謔, 劉哥，這狗還沒賣出去啊。”
聽到“賣”這個字，雨桑倏地擡起頭來。
“我說，你這再賣不出去, 怎麽跟你娘交代啊。反正你丟了它也能自己跑回來, 把它打死, 還不如賣給我呢。”
他語氣輕佻隨意, 聽得姜禾直皺眉。
而小桑直接松開了握住姜禾衣袖的手, 她仰頭問道：“阿叔, 你要打死狗狗嗎？”
“啊，不是。”肉鋪老板似是也沒想好到雨桑會直接問, 他輕嘖了一聲，放柔了語氣給小桑解釋：“實在是養不了了，我媳婦要生了。這狗一靠近，她就要咳嗽。偏偏這狗一胎就下了一個崽，我娘嫌他晦氣，非要我把他送走。這丟了兩回了，次次都能讓他跑回來。”
估計也是頗煩這件事，難得有人問起來，也願意聽。肉鋪老板也不管雨桑這個年紀的小孩能不能聽得懂，絮絮叨叨地自顧自說了下去。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這狗總歸是要弄走的。這天天帶著，又怕他嚇到來往的人……”
“哎呀我說。”那男人一擺手，道：“賣給我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嗎？”
肉鋪老板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趙老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
“哎呀哎呀，你日日殺豬宰雞的，怎麽碰上個狗就扭捏起來了，不都是牲畜嗎。不如給兄弟們打個牙祭，你收了錢也好回去有個交代不是。”
姜禾瞬間明白了他們在說什麽。
這趙老三，想要吃狗肉。
對於這件事，姜禾是完全不能接受的。但總不免要碰到一些觀念完全不同的人。
姜禾甚至有時候會感到慶幸，還好她來的時候，戰亂已經結束了，要不然“兩腳羊”這個名詞可不是鬧著玩的。連活下去都成問題的時候，誰會去管別的動物的死活呢。
但是戰亂已經結束，這趙老三，明顯只是想嘗個新鮮。
這叫姜禾心裏非常的不舒服，她看向那蜷縮在一起去的大狗的時候，心尖漲漲的，說不出的難受。
肉鋪老板嘆了口氣，無奈道：“它都沒二兩肉了。”
“哎呀，這你就不懂了，瘦有瘦的吃法，這烤一烤啊……”
眼看他越說越離譜下去了，姜禾忙伸手捂住了雨桑的耳朵，厲聲打斷了趙老三：“夠了！”
趙老三正眉飛色舞的幻想著呢，突然被打斷，看向姜禾的目光頗有些不悅。
姜禾一點也不想搭理他，半點眼神都沒給他，而是轉頭看向肉鋪老板，問道：“他出多少錢？”
“啊？”肉鋪老板一時也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就答道：“一百六十文。”
姜禾比劃了一個“二”，果斷地開口：“我出二百二十文，加上剛跟你說的那個狗崽，一起賣給我！”
誰也沒想到，姜禾會突然提出來要買狗。偏偏她又語氣篤定，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
雨桑驚喜地擡頭，嘴角不受控制地揚了起來，眉眼間閃著璀璨光亮。
而肉鋪老板目光覆雜地看向姜禾：“你也是打算……”
“不是，剛好想要養條看家護院的狗。看我姑娘和這狗有緣分，不忍心叫它落得這個下場。”
聽姜禾這麽說，肉鋪老板可算是松了一口氣，臉上也浮現出了幾分笑意。
“那就好，那就好。”他喃喃了幾聲，然後看向趙老三，語氣之間有些藏不住的得意：“趙老三，這狗我賣出去給人家看院子了！不能賣給你了！”
趙老三本來只想撿個漏的，誰曾想半路殺出來一個姜禾，一下子叫他的計劃泡了湯。
因為剛剛拐小孩的事情，正巧就有兩個官差從他們身後經過，趙老三就算是想要幹點什麽也沒有膽子了。
他能做的只是怒瞪了姜禾一眼，冷哼了一聲後，甩著手走了。
肉鋪掌櫃朝著不遠處墻根，湊在一起玩鬧的兩個小孩喊了一聲：“花兒，別玩了，把狗崽抱過來！”
那小姑娘一把抱起一團毛茸茸走了過來。
她警惕地看了一眼姜禾和雨桑，雙手環抱著狗，沒有吭聲。
“好了好了，不是要吃，是買回去看家護院的。”肉鋪老板無奈道：“把狗給人家。”
姜禾則輕輕推了推雨桑的肩膀，示意她上前去抱狗。
“你會對他好嗎？”
“會。”雨桑鄭重地點了點頭。
小姑娘戀戀不舍地將小狗崽遞給了雨桑。
一直蜷縮在角落的大狗，在看見小狗崽出現的時候，便已經站起身，朝著他們走過來了。
小狗窩在雨桑懷裏，有些不自在地哼哼了兩聲。那大狗上前，用鼻子拱了拱小狗，又輕輕舔了舔雨桑的手背。
姜禾正在掏錢呢，那肉鋪老板忙道：“啊呀，你給我一百六十文就行了，這狗是我一手養大的，懂事得很，真叫趙老三吃了，我怕是過不去自己心裏那坎。這能解決了這事，我也是輕松多了，哪能多要。”
“我還得多要了一只小狗呢！”
兩人推搡了好一會，最後姜禾留下了一百九十文。肉鋪老板硬是又往她的竹背簍裏塞了兩根大棒骨。
大狗的脖子上有個草編的簡陋項圈，拿根繩子牽著，極其溫順地就跟著姜禾走了。
“這狗崽子，也太胖了一點。”
姜禾笑著看向雨桑懷裏的狗崽子。
不愧是“獨生子”，這吃得是肥嘟嘟的，加上一身長絨毛，像個小熊似的。
可能是還沒有換毛的緣故，它是奶白色的，肉嘟嘟的耳朵一晃一晃，可愛極了。這麽看，這狗崽子居然是符合姜禾想要的小狗要求的。
也很是無心插柳、歪打正著了。
雨桑沈默了一會，然後仰起頭問姜禾：“我沒給你添麻煩嗎？”
她語氣平淡，沒有什麽起伏。卻叫姜禾楞了一下，莫名感受到一些酸楚。
“怎麽算是添麻煩呢。我想要一只能看家護院的狗，又想要可愛的狗崽子。你看這不都有了嗎？”
雨桑還是有點疑惑，可是……如果她們之間的“母女”只是一場交易的話，為什麽又會因為她當時失控的情緒，而停下來看那狗呢。
但是她沒有問出口。
只是輕輕應了一聲，將懷裏的小狗崽抱得更緊了些。
再往前走了兩步，姜禾突然感覺手上牽著的繩子拽不動了，回頭一看，大狗站在原地，有些警惕地繃著脊背。
姜禾其實感覺栓不栓狗，也沒什麽區別。這狗一直不遠不近跟在她身邊，服從度高得離譜。
狗停下來不走，一定有它的理由。
姜禾看向身後的街道，果不其然，有一個小孩跟他們一樣，楞在原地沒動。
他的目光盯著雨桑懷裏的小狗崽，意味不明。
“誰啊？”姜禾皺著眉輕聲問道：“你認識嗎？”
雨桑抿著嘴唇思索了片刻，才道：“好像是剛剛和肉鋪那個妹妹一起玩的小孩。”
她這麽一說，姜禾倒是想起來了。但是心裏的疑惑就更深了。
“那他跟著我們幹什麽？”
雨桑也搖搖頭，表示不解。
倆人倆狗就這樣站著沒動，但當姜禾仔細打量起那男孩的時候，突然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那糊著灰塵和泥巴的，看著不起眼的衣裳，好像是幾百兩銀子一匹的青雲紗啊！
還有他脖頸間的紅繩，和衣襟裏若隱若現的長命鎖輪廓。這可不像是這巷子裏跑來跑去的普通人家的孩子。
姜禾一下子就想到了剛剛那個丟了孩子的婦人。
真的是離譜，那剛剛起沖突的時候，這孩子不就在不遠處的墻根玩嗎！居然誰也沒註意到，就這樣錯過了。
姜禾又不得不領著這孩子，回了一趟肉鋪，把這孩子交給了肉鋪老板。
她自己則帶著狗轉悠了一圈，成功的找到了和剛剛那個灰衣小廝穿著一樣，找人找得暈頭轉向的小廝。領著他去見那個男孩。
在聽見小廝大喊出“小少爺”後，姜禾深藏功與名，帶著雨桑急匆匆往城門口趕去。
今日買狗耽誤了好一會，得趕緊回去了。
在回村的牛車上，姜禾托著下巴看向窗外的景色，胡思亂想著。
大骨湯得熬好一會，還要把這兩只臟兮兮的狗都洗一遍。還有算算時間，田裏的菜應該有一部分要發芽了，得看看出芽率。
真奇怪啊。姜禾的思緒飄散著，突然就想起了那個嬌貴的婦人和男孩。
肉鋪所在的永平坊，只是尋常百姓居住貿易的地方。
那位衣著華貴的婦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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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桑？”
姜禾擔心她嚇到了, 忙收斂氣勢，小心詢問。
剛剛那一瞬間，她是真的慌了。雖然知道雨桑有點防身的本事, 但到底還是個小孩，總歸叫人放心不下。
“沒事吧。”
“沒事。”雨桑搖著頭, 她攥著姜禾的衣袖, 目光卻一直落在那大狗身上。
肉鋪老板擡手, 作勢要扇狗。
那股扯著姜禾衣袖的力量猛地大了不少, 姜禾被拽得肩膀一沈，不得已朝著雨桑歪了歪身子。
她就從未見過雨桑如此在意的樣子，再看向那瑟縮著的大狗時, 目光之中不免又多了幾分深思。
肉鋪老板教訓完後，嘟囔了兩聲：“賠錢玩意！”
就在姜禾和小桑都看向那縮在角落裏, 蜷成一團, 舔舐著自己的大狗時。有一個微胖的中年人背著手, 走到了肉攤前。
“謔, 劉哥，這狗還沒賣出去啊。”
聽到“賣”這個字，雨桑倏地擡起頭來。
“我說，你這再賣不出去, 怎麽跟你娘交代啊。反正你丟了它也能自己跑回來, 把它打死, 還不如賣給我呢。”
他語氣輕佻隨意, 聽得姜禾直皺眉。
而小桑直接松開了握住姜禾衣袖的手, 她仰頭問道：“阿叔, 你要打死狗狗嗎？”
“啊，不是。”肉鋪老板似是也沒想好到雨桑會直接問, 他輕嘖了一聲，放柔了語氣給小桑解釋：“實在是養不了了，我媳婦要生了。這狗一靠近，她就要咳嗽。偏偏這狗一胎就下了一個崽，我娘嫌他晦氣，非要我把他送走。這丟了兩回了，次次都能讓他跑回來。”
估計也是頗煩這件事，難得有人問起來，也願意聽。肉鋪老板也不管雨桑這個年紀的小孩能不能聽得懂，絮絮叨叨地自顧自說了下去。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這狗總歸是要弄走的。這天天帶著，又怕他嚇到來往的人……”
“哎呀我說。”那男人一擺手，道：“賣給我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嗎？”
肉鋪老板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趙老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
“哎呀哎呀，你日日殺豬宰雞的，怎麽碰上個狗就扭捏起來了，不都是牲畜嗎。不如給兄弟們打個牙祭，你收了錢也好回去有個交代不是。”
姜禾瞬間明白了他們在說什麽。
這趙老三，想要吃狗肉。
對於這件事，姜禾是完全不能接受的。但總不免要碰到一些觀念完全不同的人。
姜禾甚至有時候會感到慶幸，還好她來的時候，戰亂已經結束了，要不然“兩腳羊”這個名詞可不是鬧著玩的。連活下去都成問題的時候，誰會去管別的動物的死活呢。
但是戰亂已經結束，這趙老三，明顯只是想嘗個新鮮。
這叫姜禾心裏非常的不舒服，她看向那蜷縮在一起去的大狗的時候，心尖漲漲的，說不出的難受。
肉鋪老板嘆了口氣，無奈道：“它都沒二兩肉了。”
“哎呀，這你就不懂了，瘦有瘦的吃法，這烤一烤啊……”
眼看他越說越離譜下去了，姜禾忙伸手捂住了雨桑的耳朵，厲聲打斷了趙老三：“夠了！”
趙老三正眉飛色舞的幻想著呢，突然被打斷，看向姜禾的目光頗有些不悅。
姜禾一點也不想搭理他，半點眼神都沒給他，而是轉頭看向肉鋪老板，問道：“他出多少錢？”
“啊？”肉鋪老板一時也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就答道：“一百六十文。”
姜禾比劃了一個“二”，果斷地開口：“我出二百二十文，加上剛跟你說的那個狗崽，一起賣給我！”
誰也沒想到，姜禾會突然提出來要買狗。偏偏她又語氣篤定，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
雨桑驚喜地擡頭，嘴角不受控制地揚了起來，眉眼間閃著璀璨光亮。
而肉鋪老板目光覆雜地看向姜禾：“你也是打算……”
“不是，剛好想要養條看家護院的狗。看我姑娘和這狗有緣分，不忍心叫它落得這個下場。”
聽姜禾這麽說，肉鋪老板可算是松了一口氣，臉上也浮現出了幾分笑意。
“那就好，那就好。”他喃喃了幾聲，然後看向趙老三，語氣之間有些藏不住的得意：“趙老三，這狗我賣出去給人家看院子了！不能賣給你了！”
趙老三本來只想撿個漏的，誰曾想半路殺出來一個姜禾，一下子叫他的計劃泡了湯。
因為剛剛拐小孩的事情，正巧就有兩個官差從他們身後經過，趙老三就算是想要幹點什麽也沒有膽子了。
他能做的只是怒瞪了姜禾一眼，冷哼了一聲後，甩著手走了。
肉鋪掌櫃朝著不遠處墻根，湊在一起玩鬧的兩個小孩喊了一聲：“花兒，別玩了，把狗崽抱過來！”
那小姑娘一把抱起一團毛茸茸走了過來。
她警惕地看了一眼姜禾和雨桑，雙手環抱著狗，沒有吭聲。
“好了好了，不是要吃，是買回去看家護院的。”肉鋪老板無奈道：“把狗給人家。”
姜禾則輕輕推了推雨桑的肩膀，示意她上前去抱狗。
“你會對他好嗎？”
“會。”雨桑鄭重地點了點頭。
小姑娘戀戀不舍地將小狗崽遞給了雨桑。
一直蜷縮在角落的大狗，在看見小狗崽出現的時候，便已經站起身，朝著他們走過來了。
小狗窩在雨桑懷裏，有些不自在地哼哼了兩聲。那大狗上前，用鼻子拱了拱小狗，又輕輕舔了舔雨桑的手背。
姜禾正在掏錢呢，那肉鋪老板忙道：“啊呀，你給我一百六十文就行了，這狗是我一手養大的，懂事得很，真叫趙老三吃了，我怕是過不去自己心裏那坎。這能解決了這事，我也是輕松多了，哪能多要。”
“我還得多要了一只小狗呢！”
兩人推搡了好一會，最後姜禾留下了一百九十文。肉鋪老板硬是又往她的竹背簍裏塞了兩根大棒骨。
大狗的脖子上有個草編的簡陋項圈，拿根繩子牽著，極其溫順地就跟著姜禾走了。
“這狗崽子，也太胖了一點。”
姜禾笑著看向雨桑懷裏的狗崽子。
不愧是“獨生子”，這吃得是肥嘟嘟的，加上一身長絨毛，像個小熊似的。
可能是還沒有換毛的緣故，它是奶白色的，肉嘟嘟的耳朵一晃一晃，可愛極了。這麽看，這狗崽子居然是符合姜禾想要的小狗要求的。
也很是無心插柳、歪打正著了。
雨桑沈默了一會，然後仰起頭問姜禾：“我沒給你添麻煩嗎？”
她語氣平淡，沒有什麽起伏。卻叫姜禾楞了一下，莫名感受到一些酸楚。
“怎麽算是添麻煩呢。我想要一只能看家護院的狗，又想要可愛的狗崽子。你看這不都有了嗎？”
雨桑還是有點疑惑，可是……如果她們之間的“母女”只是一場交易的話，為什麽又會因為她當時失控的情緒，而停下來看那狗呢。
但是她沒有問出口。
只是輕輕應了一聲，將懷裏的小狗崽抱得更緊了些。
再往前走了兩步，姜禾突然感覺手上牽著的繩子拽不動了，回頭一看，大狗站在原地，有些警惕地繃著脊背。
姜禾其實感覺栓不栓狗，也沒什麽區別。這狗一直不遠不近跟在她身邊，服從度高得離譜。
狗停下來不走，一定有它的理由。
姜禾看向身後的街道，果不其然，有一個小孩跟他們一樣，楞在原地沒動。
他的目光盯著雨桑懷裏的小狗崽，意味不明。
“誰啊？”姜禾皺著眉輕聲問道：“你認識嗎？”
雨桑抿著嘴唇思索了片刻，才道：“好像是剛剛和肉鋪那個妹妹一起玩的小孩。”
她這麽一說，姜禾倒是想起來了。但是心裏的疑惑就更深了。
“那他跟著我們幹什麽？”
雨桑也搖搖頭，表示不解。
倆人倆狗就這樣站著沒動，但當姜禾仔細打量起那男孩的時候，突然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那糊著灰塵和泥巴的，看著不起眼的衣裳，好像是幾百兩銀子一匹的青雲紗啊！
還有他脖頸間的紅繩，和衣襟裏若隱若現的長命鎖輪廓。這可不像是這巷子裏跑來跑去的普通人家的孩子。
姜禾一下子就想到了剛剛那個丟了孩子的婦人。
真的是離譜，那剛剛起沖突的時候，這孩子不就在不遠處的墻根玩嗎！居然誰也沒註意到，就這樣錯過了。
姜禾又不得不領著這孩子，回了一趟肉鋪，把這孩子交給了肉鋪老板。
她自己則帶著狗轉悠了一圈，成功的找到了和剛剛那個灰衣小廝穿著一樣，找人找得暈頭轉向的小廝。領著他去見那個男孩。
在聽見小廝大喊出“小少爺”後，姜禾深藏功與名，帶著雨桑急匆匆往城門口趕去。
今日買狗耽誤了好一會，得趕緊回去了。
在回村的牛車上，姜禾托著下巴看向窗外的景色，胡思亂想著。
大骨湯得熬好一會，還要把這兩只臟兮兮的狗都洗一遍。還有算算時間，田裏的菜應該有一部分要發芽了，得看看出芽率。
真奇怪啊。姜禾的思緒飄散著，突然就想起了那個嬌貴的婦人和男孩。
肉鋪所在的永平坊，只是尋常百姓居住貿易的地方。
那位衣著華貴的婦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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