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乖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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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乖乖（二）
能幫上梁燕兒, 姜禾也很開心。
飯團不是什麽很有技術含量的吃食，需要的工具也很簡單，只要看上兩眼就能知道怎麽做了。
碰到願意琢磨鉆研的, 甚至還能再開發出些別的口味。
姜禾當然也做不到搞什麽壟斷，她能做的不過是在大家還有新鮮感的時候, 賺上一波。
她也沒打算一直賣飯團, 若是真的大街小巷都出現了飯團, 那也就可以執行下一步計劃了。
梁姨和梁燕兒過意不去, 硬是跟進廚房幫忙了。
裏正則背著手，說要編一個竹籃子，以後可以用來裝雞蛋。
姜禾覺得自己還挺幸運的, 村裏也沒有什麽奇奇怪怪的人惡意的針對她。感受到的全是質樸的真實情感。
哦也不全是，張嬸子家那個大兒子就挺有問題的。
姜禾一邊送走梁家人, 一邊想著。
秀才可沒有那麽好考, 張鼎柱那攤著手和張嬸子要錢的樣子, 還有眼神裏的輕蔑和不屑。
姜禾一點也不看好他。
可若是他沒考上, 會不會就要回村子裏溫書了。
這可不是個好事。
姜禾盤算著要怎麽給家裏添一些“武力值”，就看見青楊和雨桑從田邊走來。
今晚的月光格外皎潔明亮，清晰地照出了雨桑眼眸中的愁慮，和青楊眉眼間的凝重哀傷。
“？怎麽了？”
姜禾迷惑, 就這一會的工夫, 他們倆幹什麽去了。
但是她問了, 這兩個孩子又都是搖著頭, 說“沒事”。
算了算了, 姜禾也不想糾結到底發生了什麽。
孩子們有點秘密也是正常的事情, 而且青楊和雨桑在一起，她放心的很。
要是真的發生什麽他們兜不住的事情, 就算青楊犟著，雨桑也會來找大人求助的。
所以姜禾又重新拾回了好心情，她笑著道：“明天燕兒會一起擺攤，梁大哥來家裏幫著搭雞棚。還是和今天一樣，小桑跟我去京城？”
孩子們自然沒有異議。
尤其是青楊，在知道薛承道會去國子監後，他現在對去京城是無比的抗拒。
“對了，家裏沒什麽菜了。明天中午你帶著小榆去梁大叔叔家吃啊。”
早上起來蒸飯煎蛋的時候，姜禾給青楊準備好了食材。
甚至肉都是腌好了的，調好味道，只需要和米飯一起蒸就可以了。
“知道了。”青楊冷冷應了一聲，便徑直朝著房間去了。
看著那略顯得有些孤單的背影，姜禾朝著雨桑偏了偏頭，小聲問道：“他是怎麽了啊。”
雨桑抿著嘴唇，沈默了一瞬後才道：“我也不知道。”
她騙姜禾了。
青楊什麽都告訴她了。
那些青楊至今不願意面對和回憶的過去，在月光下，全都鋪展在了她面前。
她有問青楊，要不要告訴姜禾。
但是青楊說“不行”。
“這件事情，連爹都不是完全知道。那人如今做官做到了這樣高的位置，有的是人想巴結他。要是她……姜禾她，要是她起了什麽想法，想要貪圖富貴，硬逼著我去見那人怎麽辦。”
青楊的語氣有幾分刻薄尖銳。
他的脊背上生出一層盔甲，然後蜷縮在自己的世界裏，偏執地抗拒周圍的一切人和事。
雨桑搖頭：“她不會的。”
“爹說她以前，家境不是一般的富裕。一直吃不上飯還好，要是頓頓雞鴨魚肉，突然就變成吃野菜，才是最叫人受不了的。有這樣的機會放在面前，她不會舍得放棄的。”
不是這樣的。
雨桑微微皺眉。
她和姜禾相處下來，雖然知道姜禾對他們沒有那麽強烈的情感，但她不會為了錢做出這種事情的。
但是顯然青楊是聽不進去的。
因為怕他又情緒失控，雨桑只好先應下。
但當姜禾問起來的時候，雨桑還是猶豫了一瞬，想說的話都已經到舌尖了，又生生咽了下去。
京城那麽大，怎麽就會這麽巧的叫青楊和薛承道碰上呢。
再說了，姜禾見了薛承道，不也沒有察覺到薛承道和青楊有幾分的相似嗎？
若不是她碰巧見過青楊身邊那個繡著“薛”字的香囊，又對人的五官格外敏感，也不一定會作出這個猜測。
雨桑強壓下心頭的不安，安慰自己。
沒事的，不會有事的。
再等等，等爹爹回來，他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的。
——
有前幾日的鋪墊，姜禾今日剛把攤子擺上，就陸陸續續有人來買飯團。
並不是一窩蜂湧上來的，而是一個接著一個來。
這樣的節奏姜禾很喜歡，不會太忙，又不至於沒生意。
今天有梁燕兒在，雨桑就沒什麽要做的了。
她捧著胡餅，坐在板凳上看國子監門口人來人往。
有不少的熟面孔，都是昨天來過的客人。很多熟客後面，還跟著陌生的面孔。
而李墨也是早早就到了，他徑直朝著飯團攤子而來，笑著拱手打招呼：“姜姑娘早，小桑也早。”
雨桑朝著李墨點了點頭，打了招呼。
就在這個時候，餘光之中，她又看見了那繡著銀線的紫色官袍。
雨桑一驚，目光陡然淩冽起來。
只瞧見薛承道騎在馬上，朝著國子監的大門口走去。
雨桑屏息凝神，滿腦子都是昨夜青楊的叮囑。
“離他遠遠的！”
“他絕不是世人說的那種大善人！！”
“是個徹頭徹尾的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地在雨桑耳邊響起。
一直看著那身影消失在視線中，雨桑才緩過神來，她看向在攤子前和姜禾說話的李墨。
“為什麽，那位薛大人今天也在？”
誰也沒有想到，一向沈默的雨桑會開口。
這問法，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沒禮貌。姜禾怕旁人聽了有想法，忙小聲道：“小桑。”
“無妨無妨。”李墨朝著姜禾笑笑，表示自己不介意。他對雨桑也蠻有好感的，此時耐著性子解答道：“是攝政王殿下提出來的，要朝中官員輪流來國子監給監生們將時政和當朝政策。這幾日剛好是輪到了薛大人。”
原來如此。
姜禾對攝政王又有了新的認知。
看來朝中真的很缺人了，居然已經提前在國子監就做起了，從監生到官員的過渡準備了。這是準備金榜一掛出來，直接就要人上崗幹活啊。
李墨以為雨桑還在擔心昨天的沖突。
畢竟對一個小孩來說，這樣的場面足夠驚心動魄，足夠讓她提心吊膽很長一段時間了。
他柔聲安慰道：“你不用擔心的，薛大人每天要見很多人，很多事，他說不定已經將昨天的事情忘掉了。”
雨桑點點頭，認認真真朝著李墨道謝。
“謝謝哥哥。”
這輩分倒是真的稀爛，梁燕兒忍不住笑了一聲。
這李墨和姜禾差不多年紀，雨桑又喊他哥哥，一整個就是各叫各的。
送走了李墨後，姜禾把荷包遞給雨桑，打發她去買胡餅。
又包了兩個飯團後，暫時沒了客人。
姜禾撐著桌子，嘆了一口氣道：“小桑從昨天開始就怪怪的。”
“昨天這樣的事情，她肯定還是受到了一點影響吧。”
昨天的沖突，姜禾也沒瞞著梁燕兒，全都跟她說了。
這個原因，姜禾已經設想過了，但更令她奇怪的是青楊。
他壓根不知道這場沖突，那情緒又是從何而來的。
肯定也不是雨桑跟他說的，就他那個脾氣，要是知道了，肯定還得跑過來鬧一下。
這事經不起細想，越想越奇怪。
姜禾忍不住感嘆道：“當娘可真難啊。”
梁燕兒打趣道：“聽說顧大哥就要回來了，說不定之後還要有新的孩子呢。”
“可別。”姜禾忙擺手：“要是他再撿孩子回來，我可就不幫他養了。我跟你說實話吧，他要是真回來了，我倆還真不一定過得下去。他救我一命，我替他照顧孩子們，因為是交易所以很公平，但他回來就不一定了啊。”
姜禾就這般直白的承認了她和顧沛之間沒有感情，甚至用上了交易這個詞。
可在梁燕兒眼中，現在的姜禾和顧沛簡直不要太般配。
她忙出聲勸著，企圖改變姜禾的想法。
兩人小聲說著話，註意力都放在攤子前來往的人身上。
誰也沒有註意到，在桂花樹下，雨桑握著兩個胡餅，在原地站了好久。
她眨了眨眼睛，看向姜禾那纖細的背影。
眼眸中有幾分的茫然，心尖莫名其妙的刺痛了一下。
是交易……所以很公平？
——
姜禾今天多準備了一些食材，收攤的時間也比之前晚些。
有梁燕兒帶著，姜禾便想多在京城裏買些東西回去。
除去必要的食材，現在她也有能力買些別的東西了。
比如說，衣裳。
姜禾的衣裳應該都是顧沛在的時候添置的，她這兩年也沒幹活，也沒長個，也就沒必要換新的。
倒是雨桑，孩子抽條似的長，又常在山裏跑。衣服縫縫補補，在京城裏走著，看著格外的灰撲撲。
也得虧是這孩子精氣神好。
姜禾壓根就不會縫衣服，她直奔著成衣而去，精挑細選後，給雨桑挑了一件鵝黃色的窄袖圓領小衫和深藍到發灰的百疊裙。
款式簡單，但雨桑穿得好看。
雨桑自然是推拖著不要，但姜禾和梁燕兒已經開始和店主砍價了。
“要是小榆跟你鬧著要，你可別理他哦。”
在回去的路上，一碗水沒端平的姜禾有些心虛地叮囑著雨桑。
青楊肯定是不會在意的，姜禾就怕小榆鬧起來。
她不是不想給小榆買，只是人不在，有點估量不準尺寸，下次得把他帶出來才行。
可她們剛踏進院子裏，就看見小榆飛奔了過來。
他邊跑邊嚎啕大哭著，眼淚成串地往下掉。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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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禾當然也做不到搞什麽壟斷，她能做的不過是在大家還有新鮮感的時候, 賺上一波。
她也沒打算一直賣飯團, 若是真的大街小巷都出現了飯團, 那也就可以執行下一步計劃了。
梁姨和梁燕兒過意不去, 硬是跟進廚房幫忙了。
裏正則背著手，說要編一個竹籃子，以後可以用來裝雞蛋。
姜禾覺得自己還挺幸運的, 村裏也沒有什麽奇奇怪怪的人惡意的針對她。感受到的全是質樸的真實情感。
哦也不全是，張嬸子家那個大兒子就挺有問題的。
姜禾一邊送走梁家人, 一邊想著。
秀才可沒有那麽好考, 張鼎柱那攤著手和張嬸子要錢的樣子, 還有眼神裏的輕蔑和不屑。
姜禾一點也不看好他。
可若是他沒考上, 會不會就要回村子裏溫書了。
這可不是個好事。
姜禾盤算著要怎麽給家裏添一些“武力值”，就看見青楊和雨桑從田邊走來。
今晚的月光格外皎潔明亮，清晰地照出了雨桑眼眸中的愁慮，和青楊眉眼間的凝重哀傷。
“？怎麽了？”
姜禾迷惑, 就這一會的工夫, 他們倆幹什麽去了。
但是她問了, 這兩個孩子又都是搖著頭, 說“沒事”。
算了算了, 姜禾也不想糾結到底發生了什麽。
孩子們有點秘密也是正常的事情, 而且青楊和雨桑在一起，她放心的很。
要是真的發生什麽他們兜不住的事情, 就算青楊犟著，雨桑也會來找大人求助的。
所以姜禾又重新拾回了好心情，她笑著道：“明天燕兒會一起擺攤，梁大哥來家裏幫著搭雞棚。還是和今天一樣，小桑跟我去京城？”
孩子們自然沒有異議。
尤其是青楊，在知道薛承道會去國子監後，他現在對去京城是無比的抗拒。
“對了，家裏沒什麽菜了。明天中午你帶著小榆去梁大叔叔家吃啊。”
早上起來蒸飯煎蛋的時候，姜禾給青楊準備好了食材。
甚至肉都是腌好了的，調好味道，只需要和米飯一起蒸就可以了。
“知道了。”青楊冷冷應了一聲，便徑直朝著房間去了。
看著那略顯得有些孤單的背影，姜禾朝著雨桑偏了偏頭，小聲問道：“他是怎麽了啊。”
雨桑抿著嘴唇，沈默了一瞬後才道：“我也不知道。”
她騙姜禾了。
青楊什麽都告訴她了。
那些青楊至今不願意面對和回憶的過去，在月光下，全都鋪展在了她面前。
她有問青楊，要不要告訴姜禾。
但是青楊說“不行”。
“這件事情，連爹都不是完全知道。那人如今做官做到了這樣高的位置，有的是人想巴結他。要是她……姜禾她，要是她起了什麽想法，想要貪圖富貴，硬逼著我去見那人怎麽辦。”
青楊的語氣有幾分刻薄尖銳。
他的脊背上生出一層盔甲，然後蜷縮在自己的世界裏，偏執地抗拒周圍的一切人和事。
雨桑搖頭：“她不會的。”
“爹說她以前，家境不是一般的富裕。一直吃不上飯還好，要是頓頓雞鴨魚肉，突然就變成吃野菜，才是最叫人受不了的。有這樣的機會放在面前，她不會舍得放棄的。”
不是這樣的。
雨桑微微皺眉。
她和姜禾相處下來，雖然知道姜禾對他們沒有那麽強烈的情感，但她不會為了錢做出這種事情的。
但是顯然青楊是聽不進去的。
因為怕他又情緒失控，雨桑只好先應下。
但當姜禾問起來的時候，雨桑還是猶豫了一瞬，想說的話都已經到舌尖了，又生生咽了下去。
京城那麽大，怎麽就會這麽巧的叫青楊和薛承道碰上呢。
再說了，姜禾見了薛承道，不也沒有察覺到薛承道和青楊有幾分的相似嗎？
若不是她碰巧見過青楊身邊那個繡著“薛”字的香囊，又對人的五官格外敏感，也不一定會作出這個猜測。
雨桑強壓下心頭的不安，安慰自己。
沒事的，不會有事的。
再等等，等爹爹回來，他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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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節奏姜禾很喜歡，不會太忙，又不至於沒生意。
今天有梁燕兒在，雨桑就沒什麽要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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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少的熟面孔，都是昨天來過的客人。很多熟客後面，還跟著陌生的面孔。
而李墨也是早早就到了，他徑直朝著飯團攤子而來，笑著拱手打招呼：“姜姑娘早，小桑也早。”
雨桑朝著李墨點了點頭，打了招呼。
就在這個時候，餘光之中，她又看見了那繡著銀線的紫色官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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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地在雨桑耳邊響起。
一直看著那身影消失在視線中，雨桑才緩過神來，她看向在攤子前和姜禾說話的李墨。
“為什麽，那位薛大人今天也在？”
誰也沒有想到，一向沈默的雨桑會開口。
這問法，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沒禮貌。姜禾怕旁人聽了有想法，忙小聲道：“小桑。”
“無妨無妨。”李墨朝著姜禾笑笑，表示自己不介意。他對雨桑也蠻有好感的，此時耐著性子解答道：“是攝政王殿下提出來的，要朝中官員輪流來國子監給監生們將時政和當朝政策。這幾日剛好是輪到了薛大人。”
原來如此。
姜禾對攝政王又有了新的認知。
看來朝中真的很缺人了，居然已經提前在國子監就做起了，從監生到官員的過渡準備了。這是準備金榜一掛出來，直接就要人上崗幹活啊。
李墨以為雨桑還在擔心昨天的沖突。
畢竟對一個小孩來說，這樣的場面足夠驚心動魄，足夠讓她提心吊膽很長一段時間了。
他柔聲安慰道：“你不用擔心的，薛大人每天要見很多人，很多事，他說不定已經將昨天的事情忘掉了。”
雨桑點點頭，認認真真朝著李墨道謝。
“謝謝哥哥。”
這輩分倒是真的稀爛，梁燕兒忍不住笑了一聲。
這李墨和姜禾差不多年紀，雨桑又喊他哥哥，一整個就是各叫各的。
送走了李墨後，姜禾把荷包遞給雨桑，打發她去買胡餅。
又包了兩個飯團後，暫時沒了客人。
姜禾撐著桌子，嘆了一口氣道：“小桑從昨天開始就怪怪的。”
“昨天這樣的事情，她肯定還是受到了一點影響吧。”
昨天的沖突，姜禾也沒瞞著梁燕兒，全都跟她說了。
這個原因，姜禾已經設想過了，但更令她奇怪的是青楊。
他壓根不知道這場沖突，那情緒又是從何而來的。
肯定也不是雨桑跟他說的，就他那個脾氣，要是知道了，肯定還得跑過來鬧一下。
這事經不起細想，越想越奇怪。
姜禾忍不住感嘆道：“當娘可真難啊。”
梁燕兒打趣道：“聽說顧大哥就要回來了，說不定之後還要有新的孩子呢。”
“可別。”姜禾忙擺手：“要是他再撿孩子回來，我可就不幫他養了。我跟你說實話吧，他要是真回來了，我倆還真不一定過得下去。他救我一命，我替他照顧孩子們，因為是交易所以很公平，但他回來就不一定了啊。”
姜禾就這般直白的承認了她和顧沛之間沒有感情，甚至用上了交易這個詞。
可在梁燕兒眼中，現在的姜禾和顧沛簡直不要太般配。
她忙出聲勸著，企圖改變姜禾的想法。
兩人小聲說著話，註意力都放在攤子前來往的人身上。
誰也沒有註意到，在桂花樹下，雨桑握著兩個胡餅，在原地站了好久。
她眨了眨眼睛，看向姜禾那纖細的背影。
眼眸中有幾分的茫然，心尖莫名其妙的刺痛了一下。
是交易……所以很公平？
——
姜禾今天多準備了一些食材，收攤的時間也比之前晚些。
有梁燕兒帶著，姜禾便想多在京城裏買些東西回去。
除去必要的食材，現在她也有能力買些別的東西了。
比如說，衣裳。
姜禾的衣裳應該都是顧沛在的時候添置的，她這兩年也沒幹活，也沒長個，也就沒必要換新的。
倒是雨桑，孩子抽條似的長，又常在山裏跑。衣服縫縫補補，在京城裏走著，看著格外的灰撲撲。
也得虧是這孩子精氣神好。
姜禾壓根就不會縫衣服，她直奔著成衣而去，精挑細選後，給雨桑挑了一件鵝黃色的窄袖圓領小衫和深藍到發灰的百疊裙。
款式簡單，但雨桑穿得好看。
雨桑自然是推拖著不要，但姜禾和梁燕兒已經開始和店主砍價了。
“要是小榆跟你鬧著要，你可別理他哦。”
在回去的路上，一碗水沒端平的姜禾有些心虛地叮囑著雨桑。
青楊肯定是不會在意的，姜禾就怕小榆鬧起來。
她不是不想給小榆買，只是人不在，有點估量不準尺寸，下次得把他帶出來才行。
可她們剛踏進院子裏，就看見小榆飛奔了過來。
他邊跑邊嚎啕大哭著，眼淚成串地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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