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6、盛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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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盛裝
古椰夕這類性格, 就是容易想太多，一靜下來就止不住地想, 無邊無際地想, 思緒像熱帶連綿不絕的雨。
她開始自己編故事。假如哦，他以前真的有過一座花園，那大概也是因為種不好任何一朵花, 才會去建一座花園吧？否則，誰願意費心費力去照料一堆花呢。
在裝畫稿入牛皮紙袋前, 古椰夕找出一支褪色筆。
她在桌前坐下, 抽出第一頁畫紙，發著呆，不知不覺就寫下“江楓”二字。很快，這名字就會像水漬一樣幹涸。只有她知道這張紙上暗藏了一個人的名字。
想著，她心中莫名有點雀躍。
回味海邊那個吻，她還覺得耳根發燙。但是，為什麽江楓卻好像失憶了？
剛才來了一通電話，他在那頭竟只字不提那晚的事，只用再平靜不過的語氣對她說：“我晚點辦事經過你公寓附近, 大概七點左右，有事跟你說。”
——有事，有事。
他就不能直接說來見你一面？
*
江楓過來之前, 阿嫲先來了, 叫她下樓領新鮮水果。
椰夕蹦蹦跳跳下樓來, 剛上車，老太太那雙瞳孔就放大了, 指著她道：“咦, 你……”
椰夕楞住：“怎麽？”
老太太湊近, 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審視她的眼睛。
椰夕感覺後背冷颼颼的。
半晌，老太太搖頭笑道：“噢，戀愛了。”
古椰夕：“……”
“你臉紅做什麽？”
“阿嫲！”
椰夕用“無法理解”、“莫名其妙”的目光打量老太太。後者則將一大袋水果塞到她懷中，順手摸摸她的臉，“我看，一定是跟我心中猜的那個人在拍拖？”
“你猜的哪個人？”
“那個叫你成天想著的人。以後，你會夢見自己跟他關在一間金色舞廳內，隨著圓舞曲永遠地旋轉。外面的世界無法打擾你們。”
椰夕噗嗤笑了，“阿嫲，你的想象力總是很浪漫。但我沒想那麽遠。”
“現在進展如何？”
“什麽如何？”
“你們進展到哪一步？”老太太很詫異，不太滿意地望著她，“你都不懂我在問什麽。你不了解我？”
椰夕揉一下額頭，輕輕嘆息，“拜托，我跟他還不太熟……”
“不熟才要拉近距離啦。”
椰夕知道，這時候只有對阿嫲表示讚同才能結束話題：“有道理。”
未料老太太陷入回憶，摸著下巴念道：“愛情的事，有什麽可避諱的呢？我以前認識一個女孩子，她很年輕，每天什麽也不想做，只想跟情人在月色下Make Love，她覺得這樣的想法很墮落，但她又覺得這樣的想法很單純。至少對她來講，這世上會有事比金錢更重要。這跟別人不一樣。”
椰夕撇撇嘴，“你說的這個女孩子，是你年輕時候？”
“是一部分人年輕的時候。”
椰夕低頭看看滿懷熱帶水果——菠蘿蜜、火龍果、鳳梨、芭蕉……它們都散發著溫馨柔和的香氣，“阿嫲，你今天過來，不會就是專門送水果給我？我記得，你最近都忙著跟一位大提琴手約會。”
聞言，老太太戴上墨鏡，放輕聲音緩緩道：“你知不知你父母已經訂好去香港的船票？再過幾天，他們就搬家離開。”
太陽曬得臉上灼熱，眼睛也熱。
“哦，沒有人通知過我。”
“他們已經把房子轉賣出去。”
椰樹葉的影子在跑車擋風玻璃上搖曳。燥熱難耐的下午，風燙得人渾身不舒服。
椰夕承認，此刻心中有一幅模糊地圖，從馬來西亞的上空迅速拉遠，放大到廣袤的南洋海水上，與香港隔著無數頃水的距離。她獨自一人留在這島上。
“哦，隨便啊。”
*
江楓說七點鐘來見她一面。
下午六點，椰夕就坐在家中一邊畫畫一邊等，腦子裏拼命拋掉與“家人”相關的事。她在心裏想著：現在天也不是那麽暗，還早……而且，江楓還有一個小時就來，還有一個小時，他就到面前來……
而令人驚喜的是，以為七點鐘才到的人，竟然六點四十分就到。
椰夕打電話給樓下甜品店，點了一份芒果椰漿糯米飯和一杯鮮榨冰椰汁，很快，樓下就把甜品送上來。於是，傍晚時分，他們兩人就坐在陽臺上，一個吃冰糖水，一個喝冰果汁。
多數時間，江楓只是握著冰飲杯，看著她專心吃甜食。
二十分鐘後，他看看腕表，已經到離開的時間。剛好椰夕吃完東西，他便說：“記得明晚的派對？不要忘記這件事。我目前還從沒有在公眾場合帶女伴出席過。”
——來找我，就這個事哦？
椰夕馬上問：“上次咖啡廳那位靚女不是前女友？也沒跟你出去過？”
江楓楞住：“前女友？”
他正在想自己幾時有過女友，椰夕就隨意擺手道：“不用解釋啦，卓達早就告訴我。江老板，看你反應，我都知你是被甩的那一方，對不對？”椰夕多看他兩眼，輕嘆一聲，“不過講真，你前女友實在好靚，氣質好像大明星，或許……她有沒有發生過劈腿的事呢？假如真的有這回事，聽起來很不幸，但仔細想想也正常……”
江楓：“……”
江楓：卓達？
椰夕從對方的沈默裏判斷出真相，更加放輕聲音說：“郵輪派對她去不去？如果她去，放心，我會盛裝出席陪你的！”
“……”江楓想解釋，但她已經在盤算明晚如何盛裝。
於是，他話到嘴邊轉個彎：“那，你打算穿什麽顏色的禮服去？”
椰夕歪著頭，“嗯，我想想……黑色吧！”古同學的答案永遠不可能這麽簡潔，她起身，來回踱步，迅速展開了詳細介紹——“我有一條純黑色的禮裙，方領、寬吊帶，緊身束腰款式，長到腳踝，側開叉，非常好看，上面還有很特別的露背設計，有一條腰帶作分隔，上面露背脊，下面露腰線……”
他靜靜聽她講完，愜意地靠著椅背，“我想，確實是非常好看的。那我穿一身純黑色西服。”
“明晚六點半，我來接你。”
“好的，江老板，我保證會很靚地出現在你面前！”
他註視著她，輕笑道：“好，非常期待看見古小姐明天比今天更靚，雖然那已經很難。”
“相信我，明晚我可以更靚！”
*
第二天下午六點，雜志社的畫稿解決完，古椰夕就開始在鏡子前梳妝打扮。
她有太多漂亮衣裙，一打開衣櫃的百葉門，裏面擁擠到好像衣服們隨時要跳出來撲到她身上去。但裙子大多是日常款，正式場合能穿的禮裙只有五六件，都是阿嫲送給她的。
禮裙多是黑色的，她還未確定最終穿哪一件，準備逐一試穿，剛扒下衣架，外面傳來敲門聲。
她去開門，見江楓站在門外看著腕表，“不好意思，又早來半小時。”
“好！你到沙發上等我哦，我很快就收拾好。”椰夕匆匆轉身，回到衣櫃前，拿起衣服就奔進浴室。
此後開始頻繁地進出換裝。
江楓坐下，抽一支HILTON香煙，沒多久，他就發現她說的“很快”有蹊蹺。
七點半的時候，他放下手中報刊，見她剛拿起化妝鏡。
椰夕察覺到他的註視，訕笑一下，“幾點啦？”
“七點半。”
她撓撓頭，“或者，你先去？你告訴我詳細地址，我很快就來，我可以自己打特士……”
“不用，我等你。”江楓難得打斷一次她的話，“沒聽說過參加晚會將女伴丟到一邊單獨去的。”他懶懶靠著沙發背，歪著頭道，“而且我記得，我好像就是你的特士司機？”
回想初見，椰夕尷尬地笑笑。
這晚，江楓真的沒想到，等她換衣服，等了一個半小時；等她化妝，等了一個小時；等她編頭發，等了半小時。
晚九點左右，她終於結束。
——他不懂。
——他看出來她的猶豫與糾結，但不理解。
她這樣美，為什麽心底還藏一點膽怯。別人獲得她這副容貌，會在街上橫著走，而她，此刻卻在落地鏡前轉來轉去，反覆撥弄耳邊碎發，左看看，右看看，一朵綠桔梗已經搖身一變黑玫瑰，還扭捏地伸展著花枝。
他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中，再看一眼手表，仍未催促她，只問：“古椰夕，你是哪裏不自信？”
椰夕收拾完畢，最後在落地鏡前轉一圈，“拜托，哪裏會有人時刻自信的？快幫我看看，現在這一身怎麽樣？整體靚不靚？比剛才更靚一點嗎……”
“嗯，很靚。”
江楓起身，徑直走過去，順手關掉客廳的燈。
啪，一瞬間，視野盡暗，客廳內皆是昏暗破碎的路燈光，均勻地灑在兩人的黑色西服與禮裙上。旅人蕉之類綠植的葉子上也映著雪白的光輝。世界在瞬間安靜。
墻上掛鐘在九點整發出鳴叫。
江楓伸手，攬住楞在原地的人，將人往身前摟，俯身，唇瓣輕貼她泛紅的臉頰。百葉窗一條條白光折痕輾轉在她靚麗的臉上，他的氣息就貼著她的下頜，輕聲道：“不要再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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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椰夕這類性格, 就是容易想太多，一靜下來就止不住地想, 無邊無際地想, 思緒像熱帶連綿不絕的雨。
她開始自己編故事。假如哦，他以前真的有過一座花園，那大概也是因為種不好任何一朵花, 才會去建一座花園吧？否則，誰願意費心費力去照料一堆花呢。
在裝畫稿入牛皮紙袋前, 古椰夕找出一支褪色筆。
她在桌前坐下, 抽出第一頁畫紙，發著呆，不知不覺就寫下“江楓”二字。很快，這名字就會像水漬一樣幹涸。只有她知道這張紙上暗藏了一個人的名字。
想著，她心中莫名有點雀躍。
回味海邊那個吻，她還覺得耳根發燙。但是，為什麽江楓卻好像失憶了？
剛才來了一通電話，他在那頭竟只字不提那晚的事，只用再平靜不過的語氣對她說：“我晚點辦事經過你公寓附近, 大概七點左右，有事跟你說。”
——有事，有事。
他就不能直接說來見你一面？
*
江楓過來之前, 阿嫲先來了, 叫她下樓領新鮮水果。
椰夕蹦蹦跳跳下樓來, 剛上車，老太太那雙瞳孔就放大了, 指著她道：“咦, 你……”
椰夕楞住：“怎麽？”
老太太湊近, 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審視她的眼睛。
椰夕感覺後背冷颼颼的。
半晌，老太太搖頭笑道：“噢，戀愛了。”
古椰夕：“……”
“你臉紅做什麽？”
“阿嫲！”
椰夕用“無法理解”、“莫名其妙”的目光打量老太太。後者則將一大袋水果塞到她懷中，順手摸摸她的臉，“我看，一定是跟我心中猜的那個人在拍拖？”
“你猜的哪個人？”
“那個叫你成天想著的人。以後，你會夢見自己跟他關在一間金色舞廳內，隨著圓舞曲永遠地旋轉。外面的世界無法打擾你們。”
椰夕噗嗤笑了，“阿嫲，你的想象力總是很浪漫。但我沒想那麽遠。”
“現在進展如何？”
“什麽如何？”
“你們進展到哪一步？”老太太很詫異，不太滿意地望著她，“你都不懂我在問什麽。你不了解我？”
椰夕揉一下額頭，輕輕嘆息，“拜托，我跟他還不太熟……”
“不熟才要拉近距離啦。”
椰夕知道，這時候只有對阿嫲表示讚同才能結束話題：“有道理。”
未料老太太陷入回憶，摸著下巴念道：“愛情的事，有什麽可避諱的呢？我以前認識一個女孩子，她很年輕，每天什麽也不想做，只想跟情人在月色下Make Love，她覺得這樣的想法很墮落，但她又覺得這樣的想法很單純。至少對她來講，這世上會有事比金錢更重要。這跟別人不一樣。”
椰夕撇撇嘴，“你說的這個女孩子，是你年輕時候？”
“是一部分人年輕的時候。”
椰夕低頭看看滿懷熱帶水果——菠蘿蜜、火龍果、鳳梨、芭蕉……它們都散發著溫馨柔和的香氣，“阿嫲，你今天過來，不會就是專門送水果給我？我記得，你最近都忙著跟一位大提琴手約會。”
聞言，老太太戴上墨鏡，放輕聲音緩緩道：“你知不知你父母已經訂好去香港的船票？再過幾天，他們就搬家離開。”
太陽曬得臉上灼熱，眼睛也熱。
“哦，沒有人通知過我。”
“他們已經把房子轉賣出去。”
椰樹葉的影子在跑車擋風玻璃上搖曳。燥熱難耐的下午，風燙得人渾身不舒服。
椰夕承認，此刻心中有一幅模糊地圖，從馬來西亞的上空迅速拉遠，放大到廣袤的南洋海水上，與香港隔著無數頃水的距離。她獨自一人留在這島上。
“哦，隨便啊。”
*
江楓說七點鐘來見她一面。
下午六點，椰夕就坐在家中一邊畫畫一邊等，腦子裏拼命拋掉與“家人”相關的事。她在心裏想著：現在天也不是那麽暗，還早……而且，江楓還有一個小時就來，還有一個小時，他就到面前來……
而令人驚喜的是，以為七點鐘才到的人，竟然六點四十分就到。
椰夕打電話給樓下甜品店，點了一份芒果椰漿糯米飯和一杯鮮榨冰椰汁，很快，樓下就把甜品送上來。於是，傍晚時分，他們兩人就坐在陽臺上，一個吃冰糖水，一個喝冰果汁。
多數時間，江楓只是握著冰飲杯，看著她專心吃甜食。
二十分鐘後，他看看腕表，已經到離開的時間。剛好椰夕吃完東西，他便說：“記得明晚的派對？不要忘記這件事。我目前還從沒有在公眾場合帶女伴出席過。”
——來找我，就這個事哦？
椰夕馬上問：“上次咖啡廳那位靚女不是前女友？也沒跟你出去過？”
江楓楞住：“前女友？”
他正在想自己幾時有過女友，椰夕就隨意擺手道：“不用解釋啦，卓達早就告訴我。江老板，看你反應，我都知你是被甩的那一方，對不對？”椰夕多看他兩眼，輕嘆一聲，“不過講真，你前女友實在好靚，氣質好像大明星，或許……她有沒有發生過劈腿的事呢？假如真的有這回事，聽起來很不幸，但仔細想想也正常……”
江楓：“……”
江楓：卓達？
椰夕從對方的沈默裏判斷出真相，更加放輕聲音說：“郵輪派對她去不去？如果她去，放心，我會盛裝出席陪你的！”
“……”江楓想解釋，但她已經在盤算明晚如何盛裝。
於是，他話到嘴邊轉個彎：“那，你打算穿什麽顏色的禮服去？”
椰夕歪著頭，“嗯，我想想……黑色吧！”古同學的答案永遠不可能這麽簡潔，她起身，來回踱步，迅速展開了詳細介紹——“我有一條純黑色的禮裙，方領、寬吊帶，緊身束腰款式，長到腳踝，側開叉，非常好看，上面還有很特別的露背設計，有一條腰帶作分隔，上面露背脊，下面露腰線……”
他靜靜聽她講完，愜意地靠著椅背，“我想，確實是非常好看的。那我穿一身純黑色西服。”
“明晚六點半，我來接你。”
“好的，江老板，我保證會很靚地出現在你面前！”
他註視著她，輕笑道：“好，非常期待看見古小姐明天比今天更靚，雖然那已經很難。”
“相信我，明晚我可以更靚！”
*
第二天下午六點，雜志社的畫稿解決完，古椰夕就開始在鏡子前梳妝打扮。
她有太多漂亮衣裙，一打開衣櫃的百葉門，裏面擁擠到好像衣服們隨時要跳出來撲到她身上去。但裙子大多是日常款，正式場合能穿的禮裙只有五六件，都是阿嫲送給她的。
禮裙多是黑色的，她還未確定最終穿哪一件，準備逐一試穿，剛扒下衣架，外面傳來敲門聲。
她去開門，見江楓站在門外看著腕表，“不好意思，又早來半小時。”
“好！你到沙發上等我哦，我很快就收拾好。”椰夕匆匆轉身，回到衣櫃前，拿起衣服就奔進浴室。
此後開始頻繁地進出換裝。
江楓坐下，抽一支HILTON香煙，沒多久，他就發現她說的“很快”有蹊蹺。
七點半的時候，他放下手中報刊，見她剛拿起化妝鏡。
椰夕察覺到他的註視，訕笑一下，“幾點啦？”
“七點半。”
她撓撓頭，“或者，你先去？你告訴我詳細地址，我很快就來，我可以自己打特士……”
“不用，我等你。”江楓難得打斷一次她的話，“沒聽說過參加晚會將女伴丟到一邊單獨去的。”他懶懶靠著沙發背，歪著頭道，“而且我記得，我好像就是你的特士司機？”
回想初見，椰夕尷尬地笑笑。
這晚，江楓真的沒想到，等她換衣服，等了一個半小時；等她化妝，等了一個小時；等她編頭發，等了半小時。
晚九點左右，她終於結束。
——他不懂。
——他看出來她的猶豫與糾結，但不理解。
她這樣美，為什麽心底還藏一點膽怯。別人獲得她這副容貌，會在街上橫著走，而她，此刻卻在落地鏡前轉來轉去，反覆撥弄耳邊碎發，左看看，右看看，一朵綠桔梗已經搖身一變黑玫瑰，還扭捏地伸展著花枝。
他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中，再看一眼手表，仍未催促她，只問：“古椰夕，你是哪裏不自信？”
椰夕收拾完畢，最後在落地鏡前轉一圈，“拜托，哪裏會有人時刻自信的？快幫我看看，現在這一身怎麽樣？整體靚不靚？比剛才更靚一點嗎……”
“嗯，很靚。”
江楓起身，徑直走過去，順手關掉客廳的燈。
啪，一瞬間，視野盡暗，客廳內皆是昏暗破碎的路燈光，均勻地灑在兩人的黑色西服與禮裙上。旅人蕉之類綠植的葉子上也映著雪白的光輝。世界在瞬間安靜。
墻上掛鐘在九點整發出鳴叫。
江楓伸手，攬住楞在原地的人，將人往身前摟，俯身，唇瓣輕貼她泛紅的臉頰。百葉窗一條條白光折痕輾轉在她靚麗的臉上，他的氣息就貼著她的下頜，輕聲道：“不要再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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