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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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6】
原來如此，宋依依點頭表示理解，但仍舊心存疑慮：“不過她到底是如何害死老吳的呢，老吳是食物中毒，法醫檢查過，沒什麽問題。她們……”看了看周雪萍，又看了看吳元君，最後把目光轉向徐亮，希望他給自己一個答案。
“我剛才已經說過，吳宇昊是誤食海芒果中毒而死。他去緬甸旅游，帶回來一箱當地特產青芒。他非常喜歡吃這種水果，便把它帶到了辦公室，一天一個。一共15個，前面13天沒有出現任何問題；第十四天的時候，遇到了海芒果，要了他的命。當時警方懷疑是他買水果的時候，誤買了。可經過考察，我馬上否認了這個結論，根據保姆阿香提供的說法，青芒是精包裝，並沒有打開過，這樣的商品肯定是經過檢查的，不會出現任何問題，再加上前面的十幾天，吳宇昊安然無事，我就更加肯定了這個結論。”
“吳宇昊的死在當時已經是不了了之了。可是這個時候，李先生的人進入了吳宇昊的辦公室。”徐亮回頭看向李月天，嘴角輕揚，帶著笑容，好像是在感謝他的幫忙。李月天心有不甘地哼了一聲，轉過頭不理會他。收回目光，徐亮又接著說道，“抓捕以後，我借此機會要到了公司內部的監控錄像，發現4月12日晚上9點左右，也就是吳宇昊死亡的兩天前，你一個人進入了公司，請問，你進去幹什麽？”
“我去看他。”周雪萍淡然一語，盡管她知道這樣的回答毫無意義，但她還是配合了他。
“可據我所知，那天晚上吳宇昊去參加酒席，並且晚飯的時候還給阿香打過電話。周女士，作為他的妻子，你不可能不知道吧。還有，”突然間，徐亮提高了聲音，走到電腦前，打開一張照片，“這是那天晚上的監控錄像截取下來的照片，可以看得出來，你的手提包好像有點變形，可以告訴我，你裏面裝了些什麽嗎？”
周雪萍看了他一眼，並未回答，而是輕輕地笑了笑，慢慢地伸出手，鼓起掌來：“不愧是神探，分析的入情入理，佩服佩服。行了，什麽也不要說了。”女人說著，握著拳，慢慢地伸到了他面前。
她想幹什麽，徐亮當然是明白的，只是不敢相信。回頭看向袁野，和自己的表情如出一轍，都是不相信，周雪萍這麽快就認罪了。“你認了？”他試探地問了一句。
輕輕地點點頭，周雪萍淡淡地說道：“這一天，我等了好久，它終於來了。是啊，這麽多年了，它也該來了。”
聽了此話，一剎那間，徐亮恍然大悟。他明白，當初那件事，這個女人並沒有忘記，而是藏在心裏，越陷越深，使得她壓力越來越重，畢竟當初代她認罪、替她去死的人是她的親生母親。只要她還是一個有心之人，就不可能無憂無慮地活著，可以想象的出，這麽些年，她心裏的內疚、壓力有多大。到了這個地步，或許，死對她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暗暗地嘆了口氣，再次拿出手銬。
“慢。”就在這個時候，有人開了口，是吳元君。他微微前傾，試圖站起，卻因為椅子的束縛，並未成功。於是他放棄了，選擇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靠在椅子上，“徐警官，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我佩服。可你別忘了，在你所說的一切中，並沒有一個板上釘釘的證據說明周雪萍是害死吳宇昊的殺人兇手；還有，你憑什麽說，周雪萍就是陳香妹，就憑一張照片？呵呵，據我所知，你第一次見到她是在十八年前吧。正所謂，女大十八變，你怎麽敢肯定她就是當年的陳香妹？難道是吳天香突然活過來，告訴你不成？”吳元君的言辭犀利，淩厲的目光直逼徐亮，似乎不準備給他任t何機會。
袁野聽到他針對徐亮，氣不過，指著他的鼻子，憤然說道：“吳元君，你不要得寸進尺，這裏是公安局，容不得你在這裏撒野。我告訴你，周雪萍的罪行，輪不到你質問，還是考慮考慮你自己吧。實話告訴你，我們已經有了充足的證據證明你在廣東佛山偷盜嬰兒，以及這一次利用曲曉東把孩子送回，還有配合周雪萍綁架吳童童，以及潛入吳天香的家裏對她的電腦進行格式化處理。樁樁件件都可以要了你的命。事到如今，你已經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情去關心別人？”
吳元君想也不想，馬上回覆：“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自己做的事情，我當然承認。不僅如此，我還可以告訴你們，是我殺了吳天香，和別人沒有任何關系，還有吳宇昊，也是我……”
“吳宇昊的死與你無關。”不待他說完，徐亮突然怎麽來了一句，“因為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發現你和吳宇昊來往的證據。”
“你怎麽知道？”吳元君反問了一句，聲音卻很低，似乎有點理虧。
“調查吳宇昊死亡案件的時候，我們已經對他近期的聯系人經過了篩選，並沒有發現可疑之人，當然，更沒有發現你。”徐亮說著，認真地看著這個男人，心中在感慨，這麽多年了，他從一個少年成長為一個而立之年的男人，終究沒有逃過劫難。“當然，也許我們有遺漏，可是如果想神不知鬼不覺進入他的辦公室，把他喜歡的青芒變成有毒的海芒果，就不是你輕而易舉可以做到的。不僅僅是你，公司裏其他人也是沒有這個能力，除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他的妻子，根據我的調查，周雪萍手裏有一把吳宇昊辦公室的鑰匙。”
吳元君似有所動，身體微微一震，看向徐亮，似要繼續說點什麽，可還是沒有說出來。偷偷斜視，瞥了一眼周雪萍，但很快又轉過頭來，好像生怕徐亮察覺到一般。
他的小動作，徐亮如何感覺不到，不動聲色地微微一笑，然後點點頭，接著對他說：“你說的有道理，女大十八變，看到了照片，我並不能完全肯定這個女人就是陳香妹，更何況在這之前，我還得到了一個消息，十年前，陳香妹在去日本留學的過程中出車禍死亡了。”
聽到此話，吳元君身體微震，看向徐亮的神情，頗有些得意。
徐亮沒有理會，只是接著說道：“李雪梅雖然已經死了，可作為殺人犯，她的DNA得到了保存，周雪萍是不是她的女兒陳香妹，一言便知。實話告訴你，在這之前，我們已經驗過了，兩個人的DNA相似度是56％，是母女。”
張著嘴巴，吳元君半天說不出話來。看向周雪萍，鎖皺眉，眼裏盡是難以置信。而對方卻對她微微一笑，仿佛是看透了，對生死並不在意。
“李芊芊的死，也是你故意安排的吧？”
徐亮突然說的話讓吳元君楞住了，慢慢地轉過頭去，看著眼前的老警察。咬牙切齒般地問道：“你說什麽？”
並沒回答他的問題，徐亮只是繼續問道：“陳傑知道李芊芊每天晚上的行動路線也是你故意透給他的吧。你知道陳傑放不下李芊芊，被拒絕以後，因愛生恨，是很有可能沖動的，好一招借刀殺人。”
“我為什麽要借刀殺人？”
“因為你想幫助陳香妹得到她本來應該得到的一切。”徐亮認真地回答道，深深地看著他的眼，從他的目光中，徐亮知道自己沒有猜錯，“李芊芊是你的妻子，她經常被人跟蹤，作為一個丈夫，你不可能無動於衷。不但不阻止，反而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她的行動規律，難道你不擔心有人盯上她嗎？後來我才知道，李芊芊居然是陳香妹的表妹。當初，陳香妹被舅舅帶走，過得非常不錯，舅舅對她視如己出，甚至打算把自己的產業交給這個聰明的外甥女。不幸的是，舅舅突然病逝，陳香妹沒有了依靠，在幫助舅母趙嘉敏得到公司所有股份之後，被趙嘉敏趕出了公司，趕到了日本，並且發生了車禍。我不知道這場車禍是人為還是意外，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人為的可能性要大一點，不然的話，陳香妹也不可能選擇整容這條路。我相信當初陳香妹把自己整的面目全非，不僅僅是為了接近吳宇昊，而是為了不讓趙嘉敏知道，自己還活著。”
“宋女士曾經告訴我，在公司危難的時候，周雪萍突然拿出幾十萬，幫助公司渡過了危機。按照她自己地說法，是一個無兒無女的親戚給她的。可是根據我們的後續調查，並沒有發現和周雪萍有親戚關系的任何一個人。不過據我所知，李芊芊死了沒多久，趙嘉敏有一天晚上心臟病突發而死，我不知道這件事和你有沒有關系，但作為李芊芊的丈夫，她唯一的親人，那套別墅自然是歸你所有。有人告訴我，你把那套別墅賣了。”
“這些都是你的猜測。”吳元君的聲音有些恨恨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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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宋依依點頭表示理解，但仍舊心存疑慮：“不過她到底是如何害死老吳的呢，老吳是食物中毒，法醫檢查過，沒什麽問題。她們……”看了看周雪萍，又看了看吳元君，最後把目光轉向徐亮，希望他給自己一個答案。
“我剛才已經說過，吳宇昊是誤食海芒果中毒而死。他去緬甸旅游，帶回來一箱當地特產青芒。他非常喜歡吃這種水果，便把它帶到了辦公室，一天一個。一共15個，前面13天沒有出現任何問題；第十四天的時候，遇到了海芒果，要了他的命。當時警方懷疑是他買水果的時候，誤買了。可經過考察，我馬上否認了這個結論，根據保姆阿香提供的說法，青芒是精包裝，並沒有打開過，這樣的商品肯定是經過檢查的，不會出現任何問題，再加上前面的十幾天，吳宇昊安然無事，我就更加肯定了這個結論。”
“吳宇昊的死在當時已經是不了了之了。可是這個時候，李先生的人進入了吳宇昊的辦公室。”徐亮回頭看向李月天，嘴角輕揚，帶著笑容，好像是在感謝他的幫忙。李月天心有不甘地哼了一聲，轉過頭不理會他。收回目光，徐亮又接著說道，“抓捕以後，我借此機會要到了公司內部的監控錄像，發現4月12日晚上9點左右，也就是吳宇昊死亡的兩天前，你一個人進入了公司，請問，你進去幹什麽？”
“我去看他。”周雪萍淡然一語，盡管她知道這樣的回答毫無意義，但她還是配合了他。
“可據我所知，那天晚上吳宇昊去參加酒席，並且晚飯的時候還給阿香打過電話。周女士，作為他的妻子，你不可能不知道吧。還有，”突然間，徐亮提高了聲音，走到電腦前，打開一張照片，“這是那天晚上的監控錄像截取下來的照片，可以看得出來，你的手提包好像有點變形，可以告訴我，你裏面裝了些什麽嗎？”
周雪萍看了他一眼，並未回答，而是輕輕地笑了笑，慢慢地伸出手，鼓起掌來：“不愧是神探，分析的入情入理，佩服佩服。行了，什麽也不要說了。”女人說著，握著拳，慢慢地伸到了他面前。
她想幹什麽，徐亮當然是明白的，只是不敢相信。回頭看向袁野，和自己的表情如出一轍，都是不相信，周雪萍這麽快就認罪了。“你認了？”他試探地問了一句。
輕輕地點點頭，周雪萍淡淡地說道：“這一天，我等了好久，它終於來了。是啊，這麽多年了，它也該來了。”
聽了此話，一剎那間，徐亮恍然大悟。他明白，當初那件事，這個女人並沒有忘記，而是藏在心裏，越陷越深，使得她壓力越來越重，畢竟當初代她認罪、替她去死的人是她的親生母親。只要她還是一個有心之人，就不可能無憂無慮地活著，可以想象的出，這麽些年，她心裏的內疚、壓力有多大。到了這個地步，或許，死對她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暗暗地嘆了口氣，再次拿出手銬。
“慢。”就在這個時候，有人開了口，是吳元君。他微微前傾，試圖站起，卻因為椅子的束縛，並未成功。於是他放棄了，選擇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靠在椅子上，“徐警官，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我佩服。可你別忘了，在你所說的一切中，並沒有一個板上釘釘的證據說明周雪萍是害死吳宇昊的殺人兇手；還有，你憑什麽說，周雪萍就是陳香妹，就憑一張照片？呵呵，據我所知，你第一次見到她是在十八年前吧。正所謂，女大十八變，你怎麽敢肯定她就是當年的陳香妹？難道是吳天香突然活過來，告訴你不成？”吳元君的言辭犀利，淩厲的目光直逼徐亮，似乎不準備給他任t何機會。
袁野聽到他針對徐亮，氣不過，指著他的鼻子，憤然說道：“吳元君，你不要得寸進尺，這裏是公安局，容不得你在這裏撒野。我告訴你，周雪萍的罪行，輪不到你質問，還是考慮考慮你自己吧。實話告訴你，我們已經有了充足的證據證明你在廣東佛山偷盜嬰兒，以及這一次利用曲曉東把孩子送回，還有配合周雪萍綁架吳童童，以及潛入吳天香的家裏對她的電腦進行格式化處理。樁樁件件都可以要了你的命。事到如今，你已經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情去關心別人？”
吳元君想也不想，馬上回覆：“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自己做的事情，我當然承認。不僅如此，我還可以告訴你們，是我殺了吳天香，和別人沒有任何關系，還有吳宇昊，也是我……”
“吳宇昊的死與你無關。”不待他說完，徐亮突然怎麽來了一句，“因為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發現你和吳宇昊來往的證據。”
“你怎麽知道？”吳元君反問了一句，聲音卻很低，似乎有點理虧。
“調查吳宇昊死亡案件的時候，我們已經對他近期的聯系人經過了篩選，並沒有發現可疑之人，當然，更沒有發現你。”徐亮說著，認真地看著這個男人，心中在感慨，這麽多年了，他從一個少年成長為一個而立之年的男人，終究沒有逃過劫難。“當然，也許我們有遺漏，可是如果想神不知鬼不覺進入他的辦公室，把他喜歡的青芒變成有毒的海芒果，就不是你輕而易舉可以做到的。不僅僅是你，公司裏其他人也是沒有這個能力，除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他的妻子，根據我的調查，周雪萍手裏有一把吳宇昊辦公室的鑰匙。”
吳元君似有所動，身體微微一震，看向徐亮，似要繼續說點什麽，可還是沒有說出來。偷偷斜視，瞥了一眼周雪萍，但很快又轉過頭來，好像生怕徐亮察覺到一般。
他的小動作，徐亮如何感覺不到，不動聲色地微微一笑，然後點點頭，接著對他說：“你說的有道理，女大十八變，看到了照片，我並不能完全肯定這個女人就是陳香妹，更何況在這之前，我還得到了一個消息，十年前，陳香妹在去日本留學的過程中出車禍死亡了。”
聽到此話，吳元君身體微震，看向徐亮的神情，頗有些得意。
徐亮沒有理會，只是接著說道：“李雪梅雖然已經死了，可作為殺人犯，她的DNA得到了保存，周雪萍是不是她的女兒陳香妹，一言便知。實話告訴你，在這之前，我們已經驗過了，兩個人的DNA相似度是56％，是母女。”
張著嘴巴，吳元君半天說不出話來。看向周雪萍，鎖皺眉，眼裏盡是難以置信。而對方卻對她微微一笑，仿佛是看透了，對生死並不在意。
“李芊芊的死，也是你故意安排的吧？”
徐亮突然說的話讓吳元君楞住了，慢慢地轉過頭去，看著眼前的老警察。咬牙切齒般地問道：“你說什麽？”
並沒回答他的問題，徐亮只是繼續問道：“陳傑知道李芊芊每天晚上的行動路線也是你故意透給他的吧。你知道陳傑放不下李芊芊，被拒絕以後，因愛生恨，是很有可能沖動的，好一招借刀殺人。”
“我為什麽要借刀殺人？”
“因為你想幫助陳香妹得到她本來應該得到的一切。”徐亮認真地回答道，深深地看著他的眼，從他的目光中，徐亮知道自己沒有猜錯，“李芊芊是你的妻子，她經常被人跟蹤，作為一個丈夫，你不可能無動於衷。不但不阻止，反而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她的行動規律，難道你不擔心有人盯上她嗎？後來我才知道，李芊芊居然是陳香妹的表妹。當初，陳香妹被舅舅帶走，過得非常不錯，舅舅對她視如己出，甚至打算把自己的產業交給這個聰明的外甥女。不幸的是，舅舅突然病逝，陳香妹沒有了依靠，在幫助舅母趙嘉敏得到公司所有股份之後，被趙嘉敏趕出了公司，趕到了日本，並且發生了車禍。我不知道這場車禍是人為還是意外，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人為的可能性要大一點，不然的話，陳香妹也不可能選擇整容這條路。我相信當初陳香妹把自己整的面目全非，不僅僅是為了接近吳宇昊，而是為了不讓趙嘉敏知道，自己還活著。”
“宋女士曾經告訴我，在公司危難的時候，周雪萍突然拿出幾十萬，幫助公司渡過了危機。按照她自己地說法，是一個無兒無女的親戚給她的。可是根據我們的後續調查，並沒有發現和周雪萍有親戚關系的任何一個人。不過據我所知，李芊芊死了沒多久，趙嘉敏有一天晚上心臟病突發而死，我不知道這件事和你有沒有關系，但作為李芊芊的丈夫，她唯一的親人，那套別墅自然是歸你所有。有人告訴我，你把那套別墅賣了。”
“這些都是你的猜測。”吳元君的聲音有些恨恨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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