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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省女嬰失蹤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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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省女嬰失蹤案【3】

收回駭人的目光,袁野換上了平靜的眼色,悠悠地說道:“民不告官不究,既然別人沒有告發你,我們也就不追究你打傷人的責任了。只要你告訴你,你是怎麽得到那個孩子的,你在哪裏得到他的,是誰讓你這麽做的,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我們可以既往不咎,讓你回家。”

“真的?”聽到這樣的答案,男孩猛地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的警察。得到他的首肯,才長松一口氣,慢慢地開了口,“一個星期前的一天,我和我們那一片的老大,就是陳凱,發生爭執,我把他打倒在地,他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我還以為出了事,拔腿就跑。我不敢回家,就去了網吧,把這些情況告訴了幾個平時關系比較好的網友,問他們該怎麽辦。他們沒有人幫我出主意,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叫‘隱者’的qq突然和我聯系,告訴我說,如果我可以幫他的忙,他就答應我,給我錢,讓我離開這裏。當時我非常害怕,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了他。然後他讓我到指定地點拿一個東西,然後讓我把他帶到廣州,交給一個人。我去了以後才發現,居然是一個小嬰兒,用布裹著,好像是睡著了,一動也不動。我嚇壞了,還以為那孩子死了,一摸鼻息,才知道還活著。那個人告訴我,孩子吃了安眠藥,保證一晚上醒不過來,讓我趕快去坐火車,票已經買好了,用的是我的身份證。”

“等等,他是怎麽知道你的身份證的?”袁野突然插言問道。

小夥子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真的,我也沒想那麽多,就去了火車站,報了身份證號碼,拿到了去廣東佛山的火車票。第二天中午就到站了。那個人再次和我聯系,讓我在下午5點多把孩子放到樓道口,並且給了我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男一女,讓我看見這兩個人就可以離開了。我把孩子放好,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等著兩個人。等了差不多一二十分鐘吧,照片上的兩個人就回來了。看到兩個人把孩子帶走了,我就知道我的任務完成了。然後我就去了網吧,那個人給了我三萬塊錢。我本來想著在網吧裏待一段時間,沒想到才一天的功夫,警察就來了。現在的攝像頭真厲害。”說到這裏,不由地豎起了大拇指。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就算是沒有攝像頭,抓住你,也是早晚的事,除非你什麽都不要幹。”袁野毫不含糊地說道,打消他的異想天開。聽了此話,這男孩再次垂下頭去,顯得無可奈何。“你是在什麽地方得到這個孩子的,有沒有見到那個網友?”

“就在商業街後面的胡同裏,那個時候一個人也沒有,大概是下午3、4點吧,反正我去的時候,那裏面是一個人也沒有。我就看見那個孩子被包在布裏,躺在路中央。我當時非常緊張,不知道該怎麽辦。警察叔叔,我還以為是人販子,我真的沒想過去當什麽人販子啊。”擡頭,滿臉懇切地看著袁野,希望他相信自己。看到他微微頷首,小夥子放了心,隨後才接著說道,“那個人給我發來qq,讓我按他說的去做,不然的話,警察隨後就到,我更害怕了,如果警察來了,我就說不清楚了,假的也是真的了。我沒辦法,只能答應他,帶著孩子趕到火車站。”

聽到他說出這個地點,袁野的心情基本上可以用絕望形容。老市場後面的胡同,那可是市裏廢棄的地方,幾間老瓦房都是危房,根本就沒有人去住,也沒有任何監控設備,如果想查找線索,非常困難;而且,商業街裏人口混雜,來來往往的什麽人都有,離它不遠的地方,還有火車站、汽車站,本地人、外地人、本地車、外地車,混在一起,排查起來,相當困難。

“你好好想想,你的身邊有沒有什麽可疑之人?”袁野再次問道,這是最後一個希望。

望著警察認真的目光,曲曉東不敢怠慢,揚起臉,陷入了回憶。想了一會,他身體一顫,似乎想到什麽,急忙說道:“對了,我想起來了,進入火車站以後,我心裏還是非常緊張,總覺得後面有人在看著我,我就時不時地回頭,什麽也沒有發現。但是有一次我突然回頭,看到一個人在看著我,好像是楞了一下,然後就走到一邊去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人。”

“你跟我來。”袁野不由分說,馬上帶著這個孩子去了監控室。很快,火車站候車大廳裏一個月的監控錄像被送了過來,袁野讓人找到那一天的錄像,馬上交給了曲曉東,“你好好看看,看仔細了,有沒有你當時覺得可疑的那個人。”

曲曉東不敢違拗,急忙坐在電腦前,一幀一幀地觀看著眼前的錄像。

袁野剛開始還陪他一起看,時間長了,就受不了了,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揉了揉太陽穴,閉上眼睛,讓自己休息了一會。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見一聲驚呼—

“對了,就是他。”

渾身一震,袁野馬上走到電腦前,因為認出了人,孩子顯得非常激動,身體顫抖著,顯得坐立不安。袁野急忙按住他的肩膀,幫他控制住情緒,然後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向電腦屏幕。一個全身黑衣的背影進入了自己的視線,對方雖然是夾在人群裏,可仔細觀察,就可以發現他一直是跟在曲曉東的身後。每當曲曉東回過頭來,他就急忙低下頭,或者是把頭轉向一邊,避開他的目光。隨著曲曉東進入了站臺,他也就消失了。

“馬上查找火車站附近的監控錄像,還有馬路口的攝像頭,看看能不能發現這個人從哪兒來。”袁野馬上吩咐下去。回頭,又對技術人員說道,“你想辦法把嫌疑人的體貌特征,或者是背影特征弄下來。”

這次的工作進行了一個晚上,除了曲曉東,誰也沒有休息,看錄像地看錄像,處理錄像的繼續工作,袁野一直是和他們在一起,這看看那瞅瞅,時不時地對技術人員提出各種各樣的問題。天明十分,工作結束,通過整理錄像,大家終於有了不一樣的發現。

先是在一個十字路口的攝像頭裏發現了黑衣人的身影,袁野不得不佩服這個嫌疑人,準備的非常充分,黑色的風衣、黑色的褲子、黑色的皮鞋,黑色的寬檐帽,把頭壓得很低,一條灰色的圍巾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模樣。但還是可以看得出來,他應該是從馬路對面的網吧走出來的,不一會,曲曉東也走了過來,出現在視線裏。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了,嫌疑人是怎麽知道曲曉東的身份證的。可從錄像上看,嫌疑人手裏空空如也,並沒有孩子,身體上的衣服也看不出什麽異樣,那個孩子到底在哪兒;難道說他還有一個同謀?

再次看到嫌疑人的錄像已經是火車站附近的一家快餐店門口了。這一次,很明顯的,他的手裏抱了一個孩子,應該是去那個胡同的路上。除了這兩個,袁野再也沒有看見關於嫌疑人的錄像,不過此時,他手裏的孩子就是證據,抓到了他,不怕他抵賴。可是他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看不見他的臉,如何尋找?

袁野並沒有氣餒,而是讓自己平靜下來,坐在椅子上,一幀一幀、仔仔細細地看著錄像,尤其是候車大廳裏嫌疑人的背影。越看,袁野越是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這個人,確切地說這個背影,自己好像是在哪裏見過,在哪裏?心頭一震,袁野急忙走到一個抽屜前,打開,拿出裏面的u盤,插入電腦,對比視頻,他不由地一聲驚呼:“怎麽又是他?”

徐亮看了看眼前的招牌,xx胡同288號,就是這裏了。對照了一下筆記本上的記錄,他長長的舒了t一口氣,大海撈針,果然不容易。

想當初,袁野只給自己五天時間去查找王輝的下落,火車需要兩天時間,留給自己的時間只剩下一天了。王輝是一個大眾化的人名,如果想查一個人,不容易。他現在終於體會到了網絡的快捷。在網上輸入王輝當年所在的單位,慶幸的是,那個單位現在還在,只是已經改名換姓,變成什麽研究所,看樣子,仍然是國營單位,這讓徐亮方便了不少。去了以後,出示了證件,一切順利的進入了他們的檔案室,終於查到了王輝這個人。文革以後,平反昭雪,被評為首席工程師,但可惜的是,此人已經在1988年就去世了。

盡管如此,徐亮還是查訪出來,王輝的遺孀魏若華女士尚在人間,仍然是住在原來的四合院裏。雖然年近九十,但精神一直不錯,據說還可以自己上街買菜。這對於徐亮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消息。老人家精神好,記憶力也不會差,說不定能講出自己需要的東西。

從掛在墻上的門牌號上收回目光,徐亮整理了一下衣服,輕輕地擡起手,敲了敲面前的大鐵門。“吱嘎”一聲,房門被打開了,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看起來和自己歲數差不多的中年婦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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