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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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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湛兮一句留在天庭放馬,可把在場的大家夥都給驚住了。

二皇子甚至還格外耿直地問道:「放馬?小舅舅你怎麽會是在天庭放馬的呢?你不是太上老君身邊,負責侍奉太上老君園子裏的花草樹木的金童子嗎?」

「所以天下草木才格外親近你,你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一株桃花連理樹送給了阿耶和阿娘。」

湛兮:「……」我吹牛皮你也信?什麽「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那是耗費了無數人力物力的好嘛!雖然耗費的是八方聽雨樓的人力物力就是了……

總之,湛兮現在覺得自己恨不得掉頭就走,假裝根本沒認識過楊鑭和上官無病這兩個顛公。

但為時晚矣!

多日後,無需湛兮刻意去打聽,他也聽說了那一日在郊外發生的事情……哦不,不能說是事情,應該說是--

神跡!

明明後來現場的大家夥都瞧見是一群皇家書院的準學子擱那兒,現場放太上老君他老人家形象的風箏。

可偏生稍微遠一些的人,只瞧見了天際飄著的仙風道骨的太上老君他老人家,可沒瞧見你們說的什麽放風箏的學子呀,什麽風箏線呀什麽的……

就有一大批人,死活不承認那是風箏,非說自己看見了太上老君顯靈!

人都是這樣的,你永遠叫不醒裝睡的。

還要繼續解釋下去,他就要質問你:你是不是嫉妒我運氣好,能看見太上老君顯靈,你自己沒能看見,就非要說是假的?!

人家越說,就越理直氣壯:你說點其他什麽不好,哪怕說是妖怪作祟呢?非說是風箏,離譜,太離譜了!

太上老君顯靈,那可是我親眼看著的,什麽風箏,盡扯犢子,我還分不出來風箏和神仙嗎!?

流量嘛,都是吵吵出來的,連續發酵的幾日之後,流言蜚語已經赫然變成了一個主題--

太上老君他老人家太想念下凡來的小國舅了,特意顯靈來看看他家乖仔在人間過得好不好。

湛兮:「……」該死的福利鴨,他最後還是沒能避開這個風暴眼!

最讓湛兮痛心疾首的是,他提前準備了那麽久的鹹魚風箏,本來是要大放異彩的,結果被老君他老人家完虐!

******

就在「太上老君顯靈、天佑大雍」的流言甚囂塵上的時候,皇家書院迎來了太史局擇定的黃道吉日。

開山之日,和風麗日。

在諸如敬告天地、祭祀孔先師等古聖賢人、為學生們講解書院一應規矩等儀式後,永明帝攜其皇後曹穆之卡點親臨,要為書院揭開遮擋住牌匾的紅綢。

在一片掌聲與讚頌聲中,永明帝與曹穆之二人帝後攜手,拉開了紅綢。

「樹人書院」四個沈著大氣出現在眾人的眼前,就在此時,晴空萬裏的天際,忽然彩霞滿天。

於是有腦子靈活之人,又是對帝後與山長謝靈雲和諸多老師教習們一陣讚頌。

二皇子見狀,忍不住感覺有些牙酸,嘀咕道:「哼~溜須拍馬。」

「怎麽能叫溜須拍馬呢?」湛兮笑吟吟地捏了捏他的小臉,「你看,天際不是確實在姐姐和姐夫揭開了書院牌匾後,忽然彩霞漫天的嗎?」

「再說啦,人都要聽好話,在不違背原則的前提下,說些不痛不癢的好話叫旁人高興,也不為過呀。」

太子在一旁認同地點頭,但還是有所補充:「好話可以聽,但不可全聽,無論是好話賴話,都須得有自己的判斷。」

二皇子被湛兮和太子輪流叨了一兩句就有些不高興了,癟了癟嘴,哼哼唧唧地說:「就你們知道的多,我當然會有自己的判斷,我又不是傻子,哼!」

「好好好,我們大蟲兒是天下第一大聰明!」

二皇子小臉先是一喜,繼而有有些狐疑,他懷疑地瞅著湛兮真誠的笑臉,猶豫地與太子咬耳根:「總覺得小舅舅又仗著我分辨不了,在故意說怪話忽悠我。」

太子都無奈了:「……」你都知道,那你還要招惹你小舅舅。

******

儀式過後,謝靈雲親口允諾給學子們兩日之期自由活動,以摸索和熟悉書院的構造,並適應書院生活模式。

結果大雍一級教師天團陪同帝後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一大群人將湛兮他們三個給包圍住了。

沈奎是最沈不住氣的,直截了當地問湛兮:「接下來要怎麽辦?」

沈奎這疑問,也是事出有因的。

皇家書院的規矩極其嚴格,每一日何時起床鍛煉、何時進食、何時讀書、「特長生」的專業課加課、其餘學生空餘的些許課程時間必須選滿選修的公選課等等……都詳盡無比。

這是在聞獅醒的建議之下,謝靈雲與其他幾個老友,還有幾位負責此事的朝廷大員,基於大雍的現實情況,汲取未來大學的教學模式的長處和優點而形成的獨特的皇家書院講學制度。

而且,最重要的是,皇家書院每一屆只有三年。

這是一個非常非常短的時間。

當然,長短什麽的,還得對比而言。

若有學生科考若一路順風順水,只從童生試開始算起,都得大幾年才能考上。

然總體而言,大雍的學子們五歲開始啟蒙,到考中舉人,平均需二十六年。

想要考到進士,則需接近三十年。

中央官學和地方官學的捐生,一般都留校六年,地方書院也差不多。

如此觀之,皇家書院的學制是非常非常短的。

在短時間內要起到拔群的效果,那必然得拔高效率才行……

所以,皇家書院不僅內部實行軍事化的,精確到每一刻鐘的講學制度,假期還格外的少。

每月的最後一日,就是休息日。

你沒聽錯,一個月只休息一天。

湛兮建議的外出采風活動尚且沒有完整的規劃,故而暫且不言。

總之,現在的沈奎和楊鑭他們,是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去跟進丐幫的事情。

而且哪怕他們有時間精力,也出不了封閉的皇家書院。

******

於是,事情就得交給湛兮了。

因為所有學子中,唯有三個人是軍事化管理中的例外,那就是--

「既如此,此事就交由我們吧!」二皇子拍著胸脯,大聲作保。

沒錯,湛兮和太子和二皇子,就是最特別的那三個學子,不受書院嚴苛束縛的學子。

二皇子和太子是因為還要回宮,接受宮廷教師天團的熏陶,他們也不可能久居宮外。

所以皇家書院的課程,他們只選擇某幾位先生的課程集中日、或者是什麽重要的公開講座,他們才會出現。

湛兮嘛……

湛兮比他倆還更離譜一些。

這畢竟是是一條連宮中的課程都能賴掉的鹹魚之王!

直接掛名,人不到皇家書院,也再正常不過了。

於是,湛兮拍了拍沈奎:「沒事,此事交由我,事情已經步入正軌,你們很快就能聽到好消息了。」

上官無病有些吃醋:「小國舅,你怎麽自那一日後,就不搭理我和我鴨哥了?」

湛兮:「……」你還有臉問為什麽!

還好書院要把你們這倆二貨給鎖住,不然小爺都怕自己忍不住要爬墻進去捶你們了!

「你和你鴨哥待著吧你。」湛兮沒好氣地說。

******

楊鑭正要說別管他喊「鴨」,但是忽然又被不遠處的另一群人吸引了視線。

湛兮順著看過去,發現那正是滄王二子李曜白。

李曜白一副這才發現他們這夥人在集聚一般,與圍繞在自己周身的同學們告別,向這邊走了過來。

他先向二皇子和太子行禮,又與湛兮見禮,含笑道:「我從前在北地,就聽說了曹國舅的才名,如今一見,才知曉何為百聞不如一見,曹國舅雖年幼,這風姿……卻能令人折腰呀。」

這是一個風度翩翩的青年人,一襲墨綠色的錦衣,頭戴朱纓寶帽,笑容看著也似乎很真誠。

但他最後那一句說湛兮「風姿卻能令人折腰」的話,也不知是無意在油,還是蓄意惡心人,總之一句話說得在場眾人都臉色一變。

不過,不等太子和二皇子發作,湛兮就攔住了所有人。

湛兮笑道:「二公子,你可得記好了你今日所說的話。」

「哦?」李曜白似乎不理解湛兮為何對自己有著惡意一般,還歪頭明知故問,「不知道曹國舅指的是哪一句話?」

湛兮不以為意,大氣地為他解惑:「便是那一句『折腰』。」

語畢,湛兮也不在乎其他人反應過來了沒有,揮了揮手:「好了好了,都散了吧,你們好好上學,抓緊時間熟悉熟悉周圍的環境,公選課是要搶的,趕緊先去選上,我們就先回去了啊。」

******

「姐姐和姐夫估計是和外公他們一塊兒去看山看水去了,咱幾個先回吧。」湛兮對二皇子他們說。

二皇子撓了撓頭:「可是小舅舅,不是你自己說的,今天我們要在書院裏吃了飯再回去的嗎?」

「之前是這樣說的,」湛兮點了點頭,「但是出了一點意外,我看好的那個嶺南道的大廚路上耽擱了。」

湛兮說:「今日的書院裏的飯菜,就是之前我配合外公叫人去找的京都的廚子做的,口味你們都習以為常了。不如同我回去,試試新開慶安坊新開的魯菜館。」

於是,湛兮帶著二皇子和太子上了馬車。

馬車剛起步不久,二十九就倒掛金鉤地忽然出現在在車窗外,把想要欣賞沿途春光的二皇子嚇了一大跳。

「哇!你要嚇死我呀!」二皇子也沒客氣,直接小拳拳掄你胸口地往二十九身上邦邦捶了幾把。

湛兮把二皇子撈回來做好,問二十九:「怎麽了?」

二十九臉上沒什麽表情,硬邦邦地問湛兮:「方纔為什麽攔我?」

「什麽?」

「方纔那個什麽二公子,他看你的眼神有邪欲,雖然他藏的很好,但我不會看錯的,」二十九篤定地說,「我去過青樓,我知道那些混賬東西的眼神!」

「我不攔著你,你想怎麽樣?」

二十九暴力地說:「當然是掄他幾個大耳瓜子,把他脖子都打得旋過去骨頭扭斷!」

湛兮「哦」了一聲,一點也沒有被他的殘暴血腥嚇到,還說:「那你的計劃和我差不多。」

二十九不服氣了:「怎麽就差不多了,我是要他慘死!」

湛兮:「我也是啊!」

「才不是,你只說了什麽『折腰』的話。」

太子此時幽幽地補充了一句:「曹國舅口中的『折腰』,非彼『折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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