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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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折可克看湛兮的表情不對，便坐起身來，蒲葵扇一般大的手掌直接按在了湛兮的頭上，揉了揉。
他笑盈盈地問湛兮：「小金童這是什麽了？」
回過神的湛兮面無表情：「手拿開，我發型都被你的豬蹄抓亂了。」
折可克從善如流，但手剛挪開一些，又有些戀戀不舍似的又蓋在了湛兮的頭頂，他放肆地又揉了揉，才火速地放下了自己的手……
小金童真的還好小誒，折可克新奇地看了看自己的巴掌，居然一個巴掌就能罩住他大半個腦袋了哈哈哈哈！
折可克是肉眼可見地樂呵了起來，劍眉飛揚，如寒星一般的眼眸裏，盈滿了笑意。
湛兮賞了折可克一記白眼，自顧自地整理發型。
折可克視力極好，他遠遠地看見有一隊人馬正快馬加鞭地往這邊趕來，便知道事情應該處理得差不多了。
於是，他把湛兮又直接插著胳肢窩擡了起來，湛兮無語地任由著他將自己小心地放另一邊的枝幹上。
折可克自己翻身跳下了樹，那麽高的樹，他輕松寫意地翻下，就像是一頭敏捷的豹子。
站穩後，折可克拍了拍手，向湛兮伸出自己的雙臂：「來，跳下來，哥哥接著你。」
此時晨風徐徐，花草清香，樹下的青年於一片璀璨的日光與樹葉的影子中，向他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他飛揚的眼角眉梢，似乎都帶著與此處融融春光交織成一片的盈盈笑意。
只一刻，湛兮便覺得，此一副畫面，值得恒久銘記。
******
原本人跡罕至的山洞，如今卻人聲鼎沸，一群後來的神策軍在井然有序地忙活著。
湛兮看著陳好在任勞任怨地跑前跑後，生怕有誰一不小心被他師姐留下來的什麽東西給暗算到，到時候他又要當被殃及的池魚。
鼻尖縈繞著從山洞中傳遞出來的，火焰灼燒的味道的時候，湛兮在心中尋思著，還有什麽細節之處尚且無法推敲的話，晚點自己回去翻一下劇本吧？
他可沒忘記，陳好那位師姐被他一擊殺死的下一刻，他腦海裏就響起了輔助系統快活的歡呼聲，還有不知道從哪裏拷貝過來的粗制濫造又虛假的鞭炮聲和煙花聲。
這樣的聲音，應該是他的春季任務告一個段落了吧？
他該回皇都了，只是就算即刻出發，他也趕不上姐姐的生辰了。
湛兮多少有些遺憾，不過好在他臨行前已經將自己給姐姐的禮物，交代給了將軍府的管家鐘叔。
*
回程不比去時急切，而且眾人心情皆十分沈郁。
所以湛兮處理好這山洞的事情，再回到的時候，已經是月上梢頭了。
軍師雲中雀被半夜挖起來的時候還是有些怨念的，碎碎念念他徒弟不敬師長。
但是對上攤開在他案牘上一排排的名牌，雲中雀便瞬間陷入了沈默。
好一會兒之後，才聽見雲中雀略有哽意地「哎呀」了一聲，說：「原來是廣志他們回來了啊……」
這「廣志」，想必是北庭軍隊裏大戰過後的失蹤人口之一吧？
湛兮沒妨礙他們師徒兩處理這些事，臨走的時候留下魚知樂幫忙，他自己騎著疾風，和其他人一起回了都護府。
樊月英那夥人比湛兮更早回到都護府，不過他們回來就進了各自的房間，還鎖上了門。
湛兮踏入自己的小院的時候，田姑姑就在小院入口的月亮門前糾結地走來走去。
見湛兮回來了，田姑姑趕緊上前，她有些憂心忡忡地問湛兮：「小少爺，這可是發生了什麽事？大家神色不太好，我和猛獅姑娘準備的吃食，大家都沒心情搭理。」
湛兮吩咐管家給疾風餵點好的，再回答田姑姑說：「確實是發生了一點事，不過不好仔細說，給點時間讓他們靜一靜吧。」
聞獅醒就趴在窗戶上往這邊望著，眼神很是小心翼翼。
昨天夜裏她太社死了，一直躲著沒出來，後來大家夥也不知道忙活什麽，既然沒叫她，那就是她幫不上忙的事情，聞獅醒也沒在意。
但她沒想到的是大家夥一晚上都沒回來，聞獅醒早上起來後就忙活著和田姑姑他們一起準備食物，具體的幫不上忙，但是可以在大後方出出力嘛！
但是更令人意外的事情出現了，今天晚上，大家夥回來的氣場都極為可怖，樊少將軍遠遠走來的時候，聞獅醒註意到她的表情，被嚇了一大跳，竟然連上前問一問她怎麽了都不太敢。
湛兮安撫聞獅醒，說道：「沒什麽事兒，猛獅你別太擔心，要是他們方才態度不好，你也別太往心裏去，他們可能暫時留意不到周遭的事情了……總之，你早點睡吧。」
清澈的大學生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選擇乖乖聽話，她大力點了點頭，關上了自己的窗戶。
******
湛兮今晚不與猛男團開會，讓他們各自休息。
而他自己，則召喚了許久不曾理會過的磚頭劇本。
這一召喚不要緊，湛兮居然發現劇本更厚了！
這並不是湛兮的錯覺，而是它真的變厚了。
而且最令人意外的是，湛兮發現它貼心地在這些忽然增加的內容頁做上了標記。
沒錯，這些新增加的內容頁的顏色，與劇本本來的顏色不一樣，所以很好分辨。
內容頁分布在不同的地方，湛兮瞇了瞇眼睛，想必這是在不同的時間軸上補充了同一個脈絡的內容。
湛兮幾乎可以說是滿懷期待地翻開了那些新添加的內容頁，但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還是太年輕太單純，他就不應該對這糟心的劇本有一絲一毫的期待的！
它一次性增加了幾十張紙，但是湛兮翻開一看，好家夥，它在詳細地給湛兮介紹原身在北庭都護府是如何瞞著他爹花天酒地的。
湛兮：「……你確定我想看的是這玩意兒嗎？」
他想看的當然不是這東西，但是這並不妨礙劇本熱衷於將原身那些無關緊要的享樂生活一幀一幀地描述出來。
無可奈何之下，湛兮只能再一次挑亮了油燈。
深夜挑戰－－屎裏淘金！
******
湛兮的挑戰成功了，他終於將所有的細節都補充完畢了。
而在這之後，合上劇本的時候，湛兮還在想，也許劇本喜歡水也是有好處的，畢竟這樣鋪天蓋地的水，在無形之中就將宿主的耐心和情緒都消磨殆盡，於是接下來宿主面對慘淡的現實的時候，就不必那麽悲傷了。
「不那麽悲傷」的湛兮一拳把劇本打爆了，熒光飛舞，劇本消失。
悲傷不悲傷不好說，總之這一拳還真的是用力。
正如湛兮猜想的那樣，曹子爽確實在近幾個月，將會有一次大動作。
在原劇情中，原身在那一次大動作前的幾次小摩擦中被敵軍俘虜，又被高鐵牛救了回來，之後原身就灰溜溜滾蛋了，離開了北庭都護府。
但北庭的風雨並沒有停下，曹子爽也並沒有放棄自己最初的謀劃。
在一個月黑風高夜，曹子爽率三軍奇襲了東突厥。
那一戰，東突厥王廷徹底覆滅。
而由折可克率領的某一支前鋒部隊，卻因為軍機洩露而深陷圇圄，雖說曹子爽最終還是力挽狂瀾，完成了一次歷史性的重大任務，但是折可克卻消失了，生死不知。
湛兮難過極了，他想，以折可克他這蒼天親賦的敏銳，在上戰場之前，他想必也早就感知到，此一去，自己兇多吉少。
但是折可克又哪裏會因為這等理由，便當一個逃避的懦夫呢？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而他去了便將萬劫不覆，屍骨無存，他也照樣會接受曹子爽交代給他的任務。
戰死沙場，馬革裹屍，便該是他最高的榮耀！
只是折可克怕是死都沒想到，原來他的預感告訴他的，不是他將折戟沈沙於此一次出征，而是他將遭受暗算，重傷瀕死，後來更是在意識混沌之際被偷走……
***
戰場上風起雲湧，北庭的大後方也在山雨欲來。
曹子爽還沒能找回折可克，軍師雲中雀的病情就忽然急劇日下……
好似還來不及為曹子爽的不世之功慶祝，曹子爽他就消耗完了所有的福運一般，在那之後，他不僅折斷了左膀右臂，北庭都護府當地的農民與士族的矛盾越發尖銳，而他已經有些力有未逮了。
湛兮發現，在曹子爽踏破東突厥的期間，安北曾來信，言明少將軍樊月英曾秘密前往北庭調查某事，而今她於北庭沒了蹤跡。
雲中雀自然是有用心派人去尋找的，但是不久後雲中雀也病來如山倒，沒幾日就遺憾離世了。
安北都護府都護樊解差要派人詰難北庭之時，破滅東突厥的曹子爽正風光無量，樊解差不得不避其鋒芒，選擇按捺不發。
***
多年後，吐蕃夜襲北庭都護府與安西都護府，北庭兵力不足向安北求援，樊解差因虎女之死，心懷怨恨，故意延誤軍機……
北庭在曹子爽的殊死抵擋下，沒有失守，但是曹子爽本人卻在不眠不休的身先士卒中，為無數流矢飛石與刀斧所傷。
援軍抵達後，曹子爽的那一口氣散去，自此就再也沒能站起來。
在曹子爽的抱恨黃泉後，便再無北庭曹氏。
好在那時高鐵牛已經初露鋒芒，永明帝便順理成章地扶持其為新任北庭都護。
而對安北都護樊解差延誤軍機的追責，卻在眾多「事出有因」「終究未有釀成大錯」「為一方安穩，不該過多苛責」等等聲音的淹沒中，永明帝與曹穆之都不得不忍痛按捺。
大雍皇帝與地方豪強共治天下，此一前提，就是在提醒皇帝，皇帝並無一語定天下之大權，皇帝需對地方恩禮有加、寄予信任。
絞殺一個樊解差容易，找到一個能穩住安北又忠誠於皇帝的繼任者卻難。
若是一著不慎，安北反而被周遭的豪強分而食之，反而是永明帝在自斷臂膀了。
永明帝一度悲傷失意，曹穆之也不再提及元配歸正之事。
******
時光兜兜轉轉，又過了一些年，便是皇都長成後的兩位皇子之間的龍虎之鬥，如同海之巨浪狂風，久久不休。
等到登基後的小太子積勞成疾，最後抱憾而終後，大雍朝徹底亂了。
新帝縱容世家豪強兼並土地、牢牢封死上升通道，逼得全國各地爆發起義無數。
士族豪強想必要高興死了吧？湛兮嘆了一口氣，多來幾次大規模的起義，距離覆滅李姓皇族，開啟了「亂世之爭」副本又近了一步呢！
距離大家夥都能平等地逐鹿中原，更近了一步啊！
而在起義軍中，湛兮再次看到了幾個熟悉的人物。
狼顧之相、自北庭起家的劉弒。
足智多謀、不知其背景的「崖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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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把湛兮又直接插著胳肢窩擡了起來，湛兮無語地任由著他將自己小心地放另一邊的枝幹上。
折可克自己翻身跳下了樹，那麽高的樹，他輕松寫意地翻下，就像是一頭敏捷的豹子。
站穩後，折可克拍了拍手，向湛兮伸出自己的雙臂：「來，跳下來，哥哥接著你。」
此時晨風徐徐，花草清香，樹下的青年於一片璀璨的日光與樹葉的影子中，向他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他飛揚的眼角眉梢，似乎都帶著與此處融融春光交織成一片的盈盈笑意。
只一刻，湛兮便覺得，此一副畫面，值得恒久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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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湛兮處理好這山洞的事情，再回到的時候，已經是月上梢頭了。
軍師雲中雀被半夜挖起來的時候還是有些怨念的，碎碎念念他徒弟不敬師長。
但是對上攤開在他案牘上一排排的名牌，雲中雀便瞬間陷入了沈默。
好一會兒之後，才聽見雲中雀略有哽意地「哎呀」了一聲，說：「原來是廣志他們回來了啊……」
這「廣志」，想必是北庭軍隊裏大戰過後的失蹤人口之一吧？
湛兮沒妨礙他們師徒兩處理這些事，臨走的時候留下魚知樂幫忙，他自己騎著疾風，和其他人一起回了都護府。
樊月英那夥人比湛兮更早回到都護府，不過他們回來就進了各自的房間，還鎖上了門。
湛兮踏入自己的小院的時候，田姑姑就在小院入口的月亮門前糾結地走來走去。
見湛兮回來了，田姑姑趕緊上前，她有些憂心忡忡地問湛兮：「小少爺，這可是發生了什麽事？大家神色不太好，我和猛獅姑娘準備的吃食，大家都沒心情搭理。」
湛兮吩咐管家給疾風餵點好的，再回答田姑姑說：「確實是發生了一點事，不過不好仔細說，給點時間讓他們靜一靜吧。」
聞獅醒就趴在窗戶上往這邊望著，眼神很是小心翼翼。
昨天夜裏她太社死了，一直躲著沒出來，後來大家夥也不知道忙活什麽，既然沒叫她，那就是她幫不上忙的事情，聞獅醒也沒在意。
但她沒想到的是大家夥一晚上都沒回來，聞獅醒早上起來後就忙活著和田姑姑他們一起準備食物，具體的幫不上忙，但是可以在大後方出出力嘛！
但是更令人意外的事情出現了，今天晚上，大家夥回來的氣場都極為可怖，樊少將軍遠遠走來的時候，聞獅醒註意到她的表情，被嚇了一大跳，竟然連上前問一問她怎麽了都不太敢。
湛兮安撫聞獅醒，說道：「沒什麽事兒，猛獅你別太擔心，要是他們方才態度不好，你也別太往心裏去，他們可能暫時留意不到周遭的事情了……總之，你早點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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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兮今晚不與猛男團開會，讓他們各自休息。
而他自己，則召喚了許久不曾理會過的磚頭劇本。
這一召喚不要緊，湛兮居然發現劇本更厚了！
這並不是湛兮的錯覺，而是它真的變厚了。
而且最令人意外的是，湛兮發現它貼心地在這些忽然增加的內容頁做上了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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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頁分布在不同的地方，湛兮瞇了瞇眼睛，想必這是在不同的時間軸上補充了同一個脈絡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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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兮：「……你確定我想看的是這玩意兒嗎？」
他想看的當然不是這東西，但是這並不妨礙劇本熱衷於將原身那些無關緊要的享樂生活一幀一幀地描述出來。
無可奈何之下，湛兮只能再一次挑亮了油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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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兮的挑戰成功了，他終於將所有的細節都補充完畢了。
而在這之後，合上劇本的時候，湛兮還在想，也許劇本喜歡水也是有好處的，畢竟這樣鋪天蓋地的水，在無形之中就將宿主的耐心和情緒都消磨殆盡，於是接下來宿主面對慘淡的現實的時候，就不必那麽悲傷了。
「不那麽悲傷」的湛兮一拳把劇本打爆了，熒光飛舞，劇本消失。
悲傷不悲傷不好說，總之這一拳還真的是用力。
正如湛兮猜想的那樣，曹子爽確實在近幾個月，將會有一次大動作。
在原劇情中，原身在那一次大動作前的幾次小摩擦中被敵軍俘虜，又被高鐵牛救了回來，之後原身就灰溜溜滾蛋了，離開了北庭都護府。
但北庭的風雨並沒有停下，曹子爽也並沒有放棄自己最初的謀劃。
在一個月黑風高夜，曹子爽率三軍奇襲了東突厥。
那一戰，東突厥王廷徹底覆滅。
而由折可克率領的某一支前鋒部隊，卻因為軍機洩露而深陷圇圄，雖說曹子爽最終還是力挽狂瀾，完成了一次歷史性的重大任務，但是折可克卻消失了，生死不知。
湛兮難過極了，他想，以折可克他這蒼天親賦的敏銳，在上戰場之前，他想必也早就感知到，此一去，自己兇多吉少。
但是折可克又哪裏會因為這等理由，便當一個逃避的懦夫呢？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而他去了便將萬劫不覆，屍骨無存，他也照樣會接受曹子爽交代給他的任務。
戰死沙場，馬革裹屍，便該是他最高的榮耀！
只是折可克怕是死都沒想到，原來他的預感告訴他的，不是他將折戟沈沙於此一次出征，而是他將遭受暗算，重傷瀕死，後來更是在意識混沌之際被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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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上風起雲湧，北庭的大後方也在山雨欲來。
曹子爽還沒能找回折可克，軍師雲中雀的病情就忽然急劇日下……
好似還來不及為曹子爽的不世之功慶祝，曹子爽他就消耗完了所有的福運一般，在那之後，他不僅折斷了左膀右臂，北庭都護府當地的農民與士族的矛盾越發尖銳，而他已經有些力有未逮了。
湛兮發現，在曹子爽踏破東突厥的期間，安北曾來信，言明少將軍樊月英曾秘密前往北庭調查某事，而今她於北庭沒了蹤跡。
雲中雀自然是有用心派人去尋找的，但是不久後雲中雀也病來如山倒，沒幾日就遺憾離世了。
安北都護府都護樊解差要派人詰難北庭之時，破滅東突厥的曹子爽正風光無量，樊解差不得不避其鋒芒，選擇按捺不發。
***
多年後，吐蕃夜襲北庭都護府與安西都護府，北庭兵力不足向安北求援，樊解差因虎女之死，心懷怨恨，故意延誤軍機……
北庭在曹子爽的殊死抵擋下，沒有失守，但是曹子爽本人卻在不眠不休的身先士卒中，為無數流矢飛石與刀斧所傷。
援軍抵達後，曹子爽的那一口氣散去，自此就再也沒能站起來。
在曹子爽的抱恨黃泉後，便再無北庭曹氏。
好在那時高鐵牛已經初露鋒芒，永明帝便順理成章地扶持其為新任北庭都護。
而對安北都護樊解差延誤軍機的追責，卻在眾多「事出有因」「終究未有釀成大錯」「為一方安穩，不該過多苛責」等等聲音的淹沒中，永明帝與曹穆之都不得不忍痛按捺。
大雍皇帝與地方豪強共治天下，此一前提，就是在提醒皇帝，皇帝並無一語定天下之大權，皇帝需對地方恩禮有加、寄予信任。
絞殺一個樊解差容易，找到一個能穩住安北又忠誠於皇帝的繼任者卻難。
若是一著不慎，安北反而被周遭的豪強分而食之，反而是永明帝在自斷臂膀了。
永明帝一度悲傷失意，曹穆之也不再提及元配歸正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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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兜兜轉轉，又過了一些年，便是皇都長成後的兩位皇子之間的龍虎之鬥，如同海之巨浪狂風，久久不休。
等到登基後的小太子積勞成疾，最後抱憾而終後，大雍朝徹底亂了。
新帝縱容世家豪強兼並土地、牢牢封死上升通道，逼得全國各地爆發起義無數。
士族豪強想必要高興死了吧？湛兮嘆了一口氣，多來幾次大規模的起義，距離覆滅李姓皇族，開啟了「亂世之爭」副本又近了一步呢！
距離大家夥都能平等地逐鹿中原，更近了一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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