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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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湛兮發現，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身後忽然就多了一只不是他所熟悉的不良人的小尾巴。
起先，似乎只有一只，後來，他們越來越多……
湛兮挑了挑眉，大概猜到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後，他不僅沒有慌張地想要避開，反而越發有意無意地往人跡稀少的街角小巷走。
438就是在這時候，忽然上線的，它觀察了一下湛兮獨自一人匆匆走過，身後還綴著一堆小尾巴的畫面，驚呆了：「居然有人跟蹤你？難道是想趁著大將軍回京沒人能想到，就出其不意地弄死你嗎？這想法也太絕了吧，堪稱打著燈籠拾糞－－找死（屎）啊！」
這貨又炫自己的歇後語了，湛兮本來是要選擇性耳聾的，但是438今天這話，忽然讓他靈光一閃：「你倒是提供了一個不錯的思路。」
方纔湛兮還在思考是誰在跟蹤自己，跟蹤自己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畢竟他並沒有什麽要去的地方，和老爹分別之後，也只不過是打算自己回將軍府罷了，但是系統8的話卻讓湛兮想到另一個可能性，或許人家跟蹤他並不是打算想要看他去做什麽，或者是探究他的什麽秘密，而是為了－－殺了他！
沒錯，此時此刻刺殺湛兮，現乍一看似乎是一個非常不合時的時機，但是實際上這又是一個最好的時機。
王師歸來，普天同慶，所有人的註意力都在將軍隊伍的身上，雖然說京都戒嚴，但是百姓們的熱情是阻擋不住的，在這樣的場合反而是更容易渾水摸魚，直接混入百姓群體中的。
而當軍師進入了紫薇城後，街道上神策軍們便會放松警惕，由他們負責的治安管理質量也會下降……
偏偏在這個時候湛兮和自家老爹分開了，並沒有選擇進入紫薇城觀看將士們受封賞的現場。
如此一來－－落單的曹小國舅、漸漸松散的管理、容易混入的場合，這難道不是一個絕佳的殺死湛兮的契機嗎？
而且，正是這樣的時機，是不會有任何人能想到的，誰會想到呢？居然有人會在曹大將軍歸京城的當天，刺殺他的兒子！如此一來更是所謂的出其不意！
可是，是誰會臨時臨忙做下如此冒險的、幾乎是等於必死的決定呢？畢竟湛兮是臨時決定不去熱鬧的受封現場的……如此的冒險、瘋狂、孤註一擲，更像是狗急跳墻，臨死反撲。
看來，有些事情應該有一個了斷了！
******
電光火石之間想通一切後，下一瞬沖著湛兮的眼眸而來的，便是一支泛著寒光的箭矢！
「鏘！」身形瘦削的十八從湛兮的身後騰空而出，手腕一轉，飛鏢如離弦之箭，在空中與那箭矢激烈碰撞，撞歪了那沖著湛兮的面門而來的冷箭。
下一刻，像是拍電影一般的，湛兮的周身咻咻咻地出現了幾個穿著與普通百姓一致、毫無標識的不良人，他們背向著湛兮，將湛兮圍繞在中間。
然而敵人為了這孤註一擲的臨死反撲，雖說發起匆忙，但估摸著也是用盡一切做足準備了，在不良人現身後，整個街道和房屋上，都竄出了背負弓箭的人。
眨眼間，湛兮和保護他的幾個不良人便站立在萬箭將發之下！
湛兮：「……」下一個獎勵，想要火藥。
你聽到了嗎輔助系統，爺想要火藥！！！
那萬千冰冷的箭矢，讓十八的眼瞳都縮了一縮，她謹慎地握緊了手中的雙匕首，不斷地往後退，其他不良人的反應同她一般，在有序地縮小包圍圈，以準備必要時刻可以成為湛兮的人肉長城。
可惡啊，抱著大蒜素大缸的湛兮惱火極了，他出門就扛了這麽一口質量絕佳大缸，根本沒帶超炫的大夏龍雀刀。
敵人並不廢話，也不想理湛兮心中的吶喊，箭陣擺好，立即放箭！
然而萬箭齊發的場景卻沒有出現，因為在這群刺客的背後，有人更早地搭箭上弓了！
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過頃刻之間，真正射向了湛兮的冷箭，只有稀稀拉拉不到十分之三，大部分刺客似乎毒發了？他們一部分嘔著血倒地，還有一大批背後被冷箭紮成了馬蜂窩的。
湛兮見狀，都看笑了，好家夥，真是有趣，原來這不僅是某些見不得光的陰謀老鼠狗急跳墻想要他死，還有己方人馬在……順勢為之、將計就計地拿他這位當朝小國舅當魚餌呢！
不良人們可沒有湛兮這樣能在頃刻之間就反應過來一切陰謀詭計的思考能力，他們只是驚喜地發現己方援兵來得很及時，及時得跟個神話似的，除此之外，就再沒有多想了。十八留守在湛兮的身側，警戒四周，而其他不良人則漸漸散開，加入了殺敵之中。
人血噴濺，殘肢橫飛，在這慘烈宛如絞肉機一般的廝殺中，有人高喊了一句：「小國舅在那兒，殺了他！！！」
然而他目眥欲裂所在的方向，湛兮含笑佇立在原地，他卻還沒能伸手指過去，就被一灰色衣袍的男子橫空一刀，血線乍開，那顆頭顱高高飛起！
江離銀色的面具上被噴濺了刺目的猩紅色，他的眼睛亦是一片血色，他呵斥其他不良人：「退回原位！保護小國舅！」
然而，下一刻，江離長刀所指的，卻是己方一個廝殺得格外賣力、輸出堪稱全場最高的青年，他的聲音利如刀刃：「方元勝！你最好想清楚要怎麽向陛下解釋今日之事！」
方元勝？右神策軍的統軍方元勝，正是秋狩刺殺當日，奉命親自去捉拿會稽公主的人。他和左神策軍的統軍萬子北，都可謂是永明帝對神策軍掌控力的保證。
湛兮順著江離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卻見那人眉眼沈著，不避不讓地與湛兮對視，顯然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很好！有個性！湛兮微微一笑，但他還是不夠了解人性。
難道這家夥以為自己只是為了立大功，得罪了湛兮而已嗎？不不不，他這一波啊，是把自己的前途給葬送了。
******
一場刺殺，以死屍遍地，血鋪滿地而結束。
湛兮毫發無傷，招呼那幾個不良人，和十八，還有江離過來，開心地抱著自己的大缸，問：「你們都受傷了嗎？來，喝一口我的神藥。」
說著，湛兮就要去掏空大缸的底部，拿出小碟子，江離原先是想過來安慰一下湛兮的，但是現在看見湛兮這麽熱情，他反而自感受之有愧。
「小國舅爺，今日之事，我必須要盡快向聖人匯報，況且我這衣衫臟了，渾身難受，我還是先……」
湛兮一把拽住了要偷偷溜走的江離，笑盈盈地看著他：「再怎麽著急，也不急這喝口大蒜素的一時半刻啊，來，喝！」
江離：「我沒受傷，身上的血都不是我的。」
「那也給我喝！」湛兮搖晃了一下自己的大缸，聽見了裏頭傳來的水聲，開心地說，「還有呢，管夠，你們都過來給我喝！」
不良人：「……」
神策軍：「……」
大家一致戴上了痛苦面具。
******
最後，湛兮今日還是進宮了，好在如今「表彰大會」也已經結束。
要進大殿的時候，湛兮戀戀不舍地將大缸交給郭小福：「你要保管好它哦，裏面的大蒜素，每一滴，都彌足珍貴！」
郭小福一個人根本扛不住這口平平無奇的大蒜杠，立刻叫了好幾個太監過來一起努力，對於湛兮的吩咐，他只能滿頭大汗地連連應是。
湛兮進了大殿，發現裏頭人還不少。
他親爹曹子爽就在，而且滿目憂心地看著他，見湛兮進來了，便大步流星地向湛兮走了過來，雖然明明方才聽人匯報說金童子毫發無傷，但不見著湛兮本人，自己再親自檢查過，曹子爽是無論如何也放不下這個心的。
和曹子爽一個反應的是永明帝，只不過永明帝是從高臺龍椅上走下來，速度慢了一些，兩人像是抽陀螺似的把湛兮轉了好幾個圈之後，才終於放心了。
緊接著，就是永明帝的大發雷霆：「你們竟自作主張，拿朕家金童子作誘餌，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方纔那個隔著屍山血海和湛兮遙遙對視不避不讓的青年，右神策軍的統軍方元勝，如今沈默地跪在大殿中央，對永明帝的憤怒，不置一言。
坐在距離陛階很近的一張椅子上的老者緩緩站了起來，出聲替方元勝求情，道：「聖人恕罪，事發突然，方統軍也不過順勢而為，他既有把握，小國舅又並未受傷，此事……」
曹子爽在一旁發出了冷笑：「並未受傷？今日是何等場景，吾兒該要被嚇壞了！他心中受到的驚嚇，便不算做是傷害嗎！」
那老者撫著長須，似乎是對曹子爽的話感到好笑，又有些無奈：「曹大將軍，比起今日那些屍首都拼不齊全的人，小國舅心中受到的驚嚇，恐怕是不值一提的吧？」
曹子爽哪裏肯受這鳥氣，立即反唇相譏：「是誰讓他們屍首都拼不全了？難不成是本將嗎？謀逆之人，死無全屍本便是應得的報應，而吾兒卻是無辜受你們兩位『謀』臣的牽累啊！這有何可比之處！此等言論，當真可笑！」
「賢王爺，本將敬你賢德之名，你可莫要給臉不要臉！莫要同本將說什麽事發突然，再如何突然，他方元勝也有時間將吾兒帶離危險之地！而不是將計就計以他為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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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兮發現，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身後忽然就多了一只不是他所熟悉的不良人的小尾巴。
起先，似乎只有一只，後來，他們越來越多……
湛兮挑了挑眉，大概猜到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後，他不僅沒有慌張地想要避開，反而越發有意無意地往人跡稀少的街角小巷走。
438就是在這時候，忽然上線的，它觀察了一下湛兮獨自一人匆匆走過，身後還綴著一堆小尾巴的畫面，驚呆了：「居然有人跟蹤你？難道是想趁著大將軍回京沒人能想到，就出其不意地弄死你嗎？這想法也太絕了吧，堪稱打著燈籠拾糞－－找死（屎）啊！」
這貨又炫自己的歇後語了，湛兮本來是要選擇性耳聾的，但是438今天這話，忽然讓他靈光一閃：「你倒是提供了一個不錯的思路。」
方纔湛兮還在思考是誰在跟蹤自己，跟蹤自己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畢竟他並沒有什麽要去的地方，和老爹分別之後，也只不過是打算自己回將軍府罷了，但是系統8的話卻讓湛兮想到另一個可能性，或許人家跟蹤他並不是打算想要看他去做什麽，或者是探究他的什麽秘密，而是為了－－殺了他！
沒錯，此時此刻刺殺湛兮，現乍一看似乎是一個非常不合時的時機，但是實際上這又是一個最好的時機。
王師歸來，普天同慶，所有人的註意力都在將軍隊伍的身上，雖然說京都戒嚴，但是百姓們的熱情是阻擋不住的，在這樣的場合反而是更容易渾水摸魚，直接混入百姓群體中的。
而當軍師進入了紫薇城後，街道上神策軍們便會放松警惕，由他們負責的治安管理質量也會下降……
偏偏在這個時候湛兮和自家老爹分開了，並沒有選擇進入紫薇城觀看將士們受封賞的現場。
如此一來－－落單的曹小國舅、漸漸松散的管理、容易混入的場合，這難道不是一個絕佳的殺死湛兮的契機嗎？
而且，正是這樣的時機，是不會有任何人能想到的，誰會想到呢？居然有人會在曹大將軍歸京城的當天，刺殺他的兒子！如此一來更是所謂的出其不意！
可是，是誰會臨時臨忙做下如此冒險的、幾乎是等於必死的決定呢？畢竟湛兮是臨時決定不去熱鬧的受封現場的……如此的冒險、瘋狂、孤註一擲，更像是狗急跳墻，臨死反撲。
看來，有些事情應該有一個了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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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身形瘦削的十八從湛兮的身後騰空而出，手腕一轉，飛鏢如離弦之箭，在空中與那箭矢激烈碰撞，撞歪了那沖著湛兮的面門而來的冷箭。
下一刻，像是拍電影一般的，湛兮的周身咻咻咻地出現了幾個穿著與普通百姓一致、毫無標識的不良人，他們背向著湛兮，將湛兮圍繞在中間。
然而敵人為了這孤註一擲的臨死反撲，雖說發起匆忙，但估摸著也是用盡一切做足準備了，在不良人現身後，整個街道和房屋上，都竄出了背負弓箭的人。
眨眼間，湛兮和保護他的幾個不良人便站立在萬箭將發之下！
湛兮：「……」下一個獎勵，想要火藥。
你聽到了嗎輔助系統，爺想要火藥！！！
那萬千冰冷的箭矢，讓十八的眼瞳都縮了一縮，她謹慎地握緊了手中的雙匕首，不斷地往後退，其他不良人的反應同她一般，在有序地縮小包圍圈，以準備必要時刻可以成為湛兮的人肉長城。
可惡啊，抱著大蒜素大缸的湛兮惱火極了，他出門就扛了這麽一口質量絕佳大缸，根本沒帶超炫的大夏龍雀刀。
敵人並不廢話，也不想理湛兮心中的吶喊，箭陣擺好，立即放箭！
然而萬箭齊發的場景卻沒有出現，因為在這群刺客的背後，有人更早地搭箭上弓了！
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過頃刻之間，真正射向了湛兮的冷箭，只有稀稀拉拉不到十分之三，大部分刺客似乎毒發了？他們一部分嘔著血倒地，還有一大批背後被冷箭紮成了馬蜂窩的。
湛兮見狀，都看笑了，好家夥，真是有趣，原來這不僅是某些見不得光的陰謀老鼠狗急跳墻想要他死，還有己方人馬在……順勢為之、將計就計地拿他這位當朝小國舅當魚餌呢！
不良人們可沒有湛兮這樣能在頃刻之間就反應過來一切陰謀詭計的思考能力，他們只是驚喜地發現己方援兵來得很及時，及時得跟個神話似的，除此之外，就再沒有多想了。十八留守在湛兮的身側，警戒四周，而其他不良人則漸漸散開，加入了殺敵之中。
人血噴濺，殘肢橫飛，在這慘烈宛如絞肉機一般的廝殺中，有人高喊了一句：「小國舅在那兒，殺了他！！！」
然而他目眥欲裂所在的方向，湛兮含笑佇立在原地，他卻還沒能伸手指過去，就被一灰色衣袍的男子橫空一刀，血線乍開，那顆頭顱高高飛起！
江離銀色的面具上被噴濺了刺目的猩紅色，他的眼睛亦是一片血色，他呵斥其他不良人：「退回原位！保護小國舅！」
然而，下一刻，江離長刀所指的，卻是己方一個廝殺得格外賣力、輸出堪稱全場最高的青年，他的聲音利如刀刃：「方元勝！你最好想清楚要怎麽向陛下解釋今日之事！」
方元勝？右神策軍的統軍方元勝，正是秋狩刺殺當日，奉命親自去捉拿會稽公主的人。他和左神策軍的統軍萬子北，都可謂是永明帝對神策軍掌控力的保證。
湛兮順著江離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卻見那人眉眼沈著，不避不讓地與湛兮對視，顯然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很好！有個性！湛兮微微一笑，但他還是不夠了解人性。
難道這家夥以為自己只是為了立大功，得罪了湛兮而已嗎？不不不，他這一波啊，是把自己的前途給葬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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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刺殺，以死屍遍地，血鋪滿地而結束。
湛兮毫發無傷，招呼那幾個不良人，和十八，還有江離過來，開心地抱著自己的大缸，問：「你們都受傷了嗎？來，喝一口我的神藥。」
說著，湛兮就要去掏空大缸的底部，拿出小碟子，江離原先是想過來安慰一下湛兮的，但是現在看見湛兮這麽熱情，他反而自感受之有愧。
「小國舅爺，今日之事，我必須要盡快向聖人匯報，況且我這衣衫臟了，渾身難受，我還是先……」
湛兮一把拽住了要偷偷溜走的江離，笑盈盈地看著他：「再怎麽著急，也不急這喝口大蒜素的一時半刻啊，來，喝！」
江離：「我沒受傷，身上的血都不是我的。」
「那也給我喝！」湛兮搖晃了一下自己的大缸，聽見了裏頭傳來的水聲，開心地說，「還有呢，管夠，你們都過來給我喝！」
不良人：「……」
神策軍：「……」
大家一致戴上了痛苦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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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湛兮今日還是進宮了，好在如今「表彰大會」也已經結束。
要進大殿的時候，湛兮戀戀不舍地將大缸交給郭小福：「你要保管好它哦，裏面的大蒜素，每一滴，都彌足珍貴！」
郭小福一個人根本扛不住這口平平無奇的大蒜杠，立刻叫了好幾個太監過來一起努力，對於湛兮的吩咐，他只能滿頭大汗地連連應是。
湛兮進了大殿，發現裏頭人還不少。
他親爹曹子爽就在，而且滿目憂心地看著他，見湛兮進來了，便大步流星地向湛兮走了過來，雖然明明方才聽人匯報說金童子毫發無傷，但不見著湛兮本人，自己再親自檢查過，曹子爽是無論如何也放不下這個心的。
和曹子爽一個反應的是永明帝，只不過永明帝是從高臺龍椅上走下來，速度慢了一些，兩人像是抽陀螺似的把湛兮轉了好幾個圈之後，才終於放心了。
緊接著，就是永明帝的大發雷霆：「你們竟自作主張，拿朕家金童子作誘餌，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方纔那個隔著屍山血海和湛兮遙遙對視不避不讓的青年，右神策軍的統軍方元勝，如今沈默地跪在大殿中央，對永明帝的憤怒，不置一言。
坐在距離陛階很近的一張椅子上的老者緩緩站了起來，出聲替方元勝求情，道：「聖人恕罪，事發突然，方統軍也不過順勢而為，他既有把握，小國舅又並未受傷，此事……」
曹子爽在一旁發出了冷笑：「並未受傷？今日是何等場景，吾兒該要被嚇壞了！他心中受到的驚嚇，便不算做是傷害嗎！」
那老者撫著長須，似乎是對曹子爽的話感到好笑，又有些無奈：「曹大將軍，比起今日那些屍首都拼不齊全的人，小國舅心中受到的驚嚇，恐怕是不值一提的吧？」
曹子爽哪裏肯受這鳥氣，立即反唇相譏：「是誰讓他們屍首都拼不全了？難不成是本將嗎？謀逆之人，死無全屍本便是應得的報應，而吾兒卻是無辜受你們兩位『謀』臣的牽累啊！這有何可比之處！此等言論，當真可笑！」
「賢王爺，本將敬你賢德之名，你可莫要給臉不要臉！莫要同本將說什麽事發突然，再如何突然，他方元勝也有時間將吾兒帶離危險之地！而不是將計就計以他為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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