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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 第 6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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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第 67 章 ◇

◎撒嬌◎

午後的陽光照耀在辦公室的透明玻璃上, 折射出一圈一圈彩色的光。

夜既清的臉龐匿在這片陽光裏,顯得很不真實。

頓了好一會兒,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說,你們從來沒有在一起過?”

荊儲雖然也是個會耍心機耍手段來爭取任何利益的人,但他更是坦坦蕩蕩的男人。

更何況是自己之前很喜歡的女人,他不會刻意給她找麻煩。

所以, 他很認真地跟夜既清解釋,“我們確實從來沒有在一起過。當初你們會分手,我也很意外。”

夜既清垂眸,如鴉羽的眼睫烙下一層淺淺的陰影。

"那段時間, 她一直在請假, 教授說她媽媽得了癌癥要在醫院照看, 所以沒辦法來項目組。我私底下去醫院想看望她媽媽, 她沒讓。後來有一次教授說她的項目出了問題, 讓我去她上課的教室跟她溝通。就是那次, 我們碰上你來找她。”

荊儲看了他一眼, 選擇繼續說下去:“那天我看出來了,她情緒很不好, 不只是照顧病人的疲憊, 她的情緒也怪怪的,就像是沒有上色的陶瓷娃娃, 半點生氣都沒有。”

荊儲當時還想過,要不要直接跟教授說明情況,讓林今月回去休息。

沒想到會遇到夜既清。

從林今月跟夜既清的談話中, 他了解到他們應該是在鬧分手, 而且鬧得還挺不愉快的, 畢竟當時夜既清的神色真的很不好。

自然,林今月也沒好到哪裏去。

當時林今月突然以他為借口跟夜既清分手,他心中還歡喜過,他覺得不管她是不是利用他,這或許代表著他還是有機會的。

畢竟林今月都跟夜既清分手了。

但沒想到,林今月單純就是利用他罷了,之後還鄭重其事跟他道歉,感覺到他的追求攻勢,更是連接觸都不願意跟他接觸,直接讓張教授給她換了新的搭檔。

“別說我們從來沒有在一起過,她根本就是抗拒跟我接觸和嘗試。或者也可以說,除了你,她從來沒有考慮過別人吧。”

聽完這些,夜既清神色陰沈得可怕。

荊儲走出辦公室前,想了想還是選擇告訴他,“你有沒有想過,當初她那麽喜歡你為什麽會選擇跟你分手?”

具體的情況,荊儲不得而知,他只是想告訴夜既清,“你們分手後,她過得很不好,有一次還……我是想說,她受過很多苦,你以後應該好好對她,而不是她提出分手就丟下她一個人跑到國外,找都找不到。”

-

回程的路上,夜既清臉色很不好,陸丞年有點懵逼。

陸丞年認為以夜既清的氣勢,去跟那位壓根都算不上情敵的男人對峙,應該是勝券在握的。

可怎麽出來後,就成了這鬼樣子?

他猶豫著要不要開口,夜既清卻直接把他放在公司門口,人沒下車直接走了。

陸丞年站在風中淩亂。

原本還以為,跟林今月在一起後,這人變得正常了,現在看來瘋性被治好了,反倒是惹上了“林今月情緒左右癥。”動不動就被林今月的事情左右情緒,一會兒高興得想跟全世界炫耀老婆,一會兒又情緒壓抑得好像要把全世界吞沒。

陸丞年“哎”了一聲,“愛情果然有毒,還是遠離的好。”

臨近傍晚,南城的霓虹席卷而來,讓整座城市成了閃爍的星球。

夜既清窩在後坐,沈悶不說話,眉眼間滿是抹不開的陰沈。

當年會選擇出國是因為他以為林今月不愛他了,傷心欲絕,才會選擇離開。

而今天他突然很後悔。

現在仔細想想,林今月當初對他的態度轉變得很生硬奇怪,不管是不是有隱情,他選擇出國一走了之,在林今月看來,是不是也算一種舍棄

或許是年紀漸長,思想沈穩了許多,現在回頭看當年他們的做法都很不成熟。

那會兒,程琳的病情突然惡化,是他們都沒有想到的。

那段時間,林今月需要照顧媽媽,幾乎沒有時間管學校和學業的事情,更何況跟他在一起約會談戀愛。

夜既清選擇去醫院陪她,有時候也很難跟她坐下來聊幾句話,都是他買了飯菜送了吃的過去,林今月拿了東西就要回病房照顧程琳。

他們都知道情況特殊沒有辦法,林今月對於他每天在醫院和公司之間兩邊跑,表示很抱歉,但也還是很依賴他,很多事情會征詢他的意見,想要他來支撐她。

直到有天,程琳跟林今月進行了談話。

他們談話的時候是避開夜既清的,夜既清當時去買晚飯,剛好提著飯菜到病房門口,無意中聽到她們的對話。

程琳是看到夜既清每天來醫院找林今月,很快猜到他們之間的關系。

程琳問林今月,“你是不是跟夜既清在一起了?”

林今月沒有否認,點了點頭。

那陣子程琳身體受不住,幾乎每天躺在病床上,穿著白色的病號服,臉色蒼白,整個人看起來很憔悴,望著林今月的眼眸裏滿是擔憂。

“月月,媽媽不是反對你們在一起,但是你們真的合適嗎?”

“關於夜家,你應該有所了解,就連雲芳那樣精明的人進去都快被逼瘋了,最後只能選擇跳樓自殺。你以後真的嫁進夜家,可怎麽生活?”

林今月聲音很輕地解釋,“媽媽,他跟夜家其他人不一樣的。他很喜歡我,對我很好,而且他原本也不喜歡夜家,他從來沒想過要依靠夜家。”

“月月,他是夜家人,身上流著夜家的血,就算離開了夜家,也不可能徹底跟夜家脫離關系。更何況他跟他哥哥關系很好,他哥哥現在是夜家的掌權人,他真的能舍棄他哥,徹底離開夜家?”

林今月遲疑。

“媽媽可以看得出來,他喜歡你。可是孩子,男人的喜歡能持續多久。林奉為當初也口口聲聲愛我至死不渝,最後我們不是還落得如此下場。”

“媽,我覺得他跟林奉為不一樣,我們的結局也會不一樣的。”

程琳嘆了口氣,沒有再堅持己見,但還是勸說道,“女兒啊,以後的生活是你自己的,和誰在一起也是你的選擇。但媽媽希望你能再好好考慮考慮,媽媽覺得他不適合你。”

林今月低著頭沒說話,固執得用沈默來反駁。

“我的女兒很乖很好,媽媽倒是希望你能找一個平凡的人,相愛一生。而不是跟夜家牽扯上關系,當什麽豪門太太,承受常人無法承受的壓力,甚至是痛苦。”

那天晚上,林今月便說讓夜既清不要再去醫院了。

他們站在走廊上,頭頂的白熾燈落下如雪的光,將林今月的臉色染得發白。

夜既清神色平淡地問:“為什麽?”

林今月眼神閃躲了下,直接環抱住他,臉頰貼在他肩上蹭了蹭。

“你不是說公司很忙嗎?那你去忙吧。我在這裏要照顧我媽媽,也沒有辦法顧及到你。”

夜既清反抱住她,“我沒關系。你只要專心照顧你媽媽就好了。你不是說如果太久沒見我,會想我?”

“嗯,心底會想你的。”林今月將臉頰埋在他頸窩,“不過你每天來醫院太耗費你時間了。你盡管去忙公司的事情,我們可以電話聯系或者發微信。”

夜既清沒有拆穿她,點頭說:“好。”

那之後,他將所有的精力投在公司的游戲項目上。

因為他急於想將游戲開發出來賣掉,急於想要成立公司,想要成為能過脫離夜家的獨立個體。

他以為到時候他就有底氣跟程琳解釋,他不需要夜家也可以給林今月很好的生活,而且他們也可以過平淡又幸福的日子。

他以為這樣,程琳就會安心將林今月交給他了。

可是他沒有想到這樣反而讓他們之間的溝通變少,產生了誤會。

分手的那天晚上他心裏滿是憤怒和傷心,無處發洩,開著跑車去郊外跑了好幾圈。

或許是情緒影響了他的註意力,他一個沒小心,直接開進山溝裏,傷勢更加嚴重。

那之後,夜既明直接下令,讓保鏢看著他,不許他再出病房半步。

就這樣,所有的事情都脫離了原來的軌道,被他們的情緒和外在的力量推著往前走,他離開去了意大利,她選擇留在南城,哪兒都沒去。

他們錯過了六年。

夜既清沒有告訴過林今月,其實他去了意大利,除了前半年一直在養傷,之後每個月都會回國一趟。

明面上是說回國看望他的媽媽,其實每次回來之後,他都會到南大附近逛一逛。

幸運的時候,他能看到她,也有很多時候沒遇到。

有一次,夜既清看到她跟秦曉紛手挽手去逛街。

他看到她笑容滿面,迎著陽光,像是最燦爛的向日葵。

他以為她過得很好,可是現在她身邊的人卻告訴他,她一直很不好。

六年的時間,他們到底錯過了什麽,又各自承受著什麽?

如果可以,夜既清倒是寧願她當初確實不喜歡他了,轉身有了新的生活,過得逍遙自在。

這樣受傷的是他。

就好了。

-

下午,林今月收到鶴鳴那邊的通知,鶴鳴那邊已經拍板,鶴鳴晟園這個項目給了唯一。

打電話過來的是項目部新上任的姜經理,說明天就可以簽約合同,邀請她們明天前往鶴鳴集團,並且告知項目可能比較著急,要請唯一盡快將裝修進度安排上。

因為那句話,林今月覺得,或許鶴鳴那邊是因為著急想趕進度,才會選擇唯一。

她跟常唯緊急召集了設計部兩個小組的人,針對鶴鳴的項目開了個會。

這次的項目做的是房屋精裝,主導自然是在室內設計小組這一邊。

他跟常唯商量了下,決定讓林茗媛為主導,帶著室內設計小組專心做這個項目。

畢竟這個項目比較大,要跟的工作內容太多了,需要所有人將註意力投在這上面。

林今月安排道:“茗媛作為這次的負責人,最近手裏的活兒都轉到晴晴那邊,現在就是全力做鶴鳴的項目。明天我會去鶴鳴那邊簽合同,你跟我一起過去。”

“好。”

聽到這個安排,林茗媛神色歡喜還故意看了張晴晴一眼。

張晴晴回以笑容,明顯淡定許多。

這些小舉動,林今月都看在眼裏,走出會議室之後,他跟常唯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商量著後續的安排。

結束後,林今月擡起頭看到外面的林茗媛端著咖啡站在董今旁邊,臉上滿是笑容,不知道說了什麽,還故意對張晴晴翻了個白眼。

林今月蹙眉道:“林茗媛的工作狀態不對,計較心太強。”

她非常不喜歡自己的團隊裏有這樣的人,不團結會影響工作。

“剛剛我也看到了。”

“最好不要出什麽事,否則這種人帶來的很有可能是毀滅性的傷害。”

常唯望著外面,表情嚴肅道:“你讓董今給他當副手,有董今在她身邊看著點,應該不會有問題。”

林今月點了點頭,“行。”

下班後,兩人並肩走出辦公室。

常唯勾著林今月的手臂,故意揶揄道:“我們夜太太要坐著豪車回家啦。我這種苦命人就沒有這麽好的待遇了,我要開著我的小代步車,可憐兮兮地回那個出租屋。好慘。”

林今月用手肘推了推她,“去你的。”

常唯躲開,笑出聲。

“我看追你的人也不少,是你自己不要。不然你也可以挑個人去談戀愛啊。”

兩人一起走進電梯,常唯嘆息道:“你應該比我清楚,找個對的人談戀愛太難了。你說我都快奔三的人了,也不是那種沖動的年紀,那些小年輕的我看不上,我看上的又未必看得上我,尷尬不尷尬?我是覺得挺尷尬。”

“上次跟你喝酒的那位裴經理不是挺合你眼緣的?”

“那位啊,那位做的投行,比我還忙,最近還經常出國,人都找不到,談個屁戀愛。”

常唯很是無奈,“而且我跟你說,像他這種優質男,要房有房要車有車,年薪百萬,我現在都沒問出個過往,說是沒其他女人,你信嗎?”

“那人家這麽說你且信著,接觸的時候多觀察就是。”

“信了就更不行了。一個三十歲的優質男人沒有過女人,我都怕他是不是不行!”

林今月無奈一笑。

電梯到了一樓,兩人並肩走出去,林今月剛要找尋邁巴赫,突然看到右手邊不遠處停著一輛賓利,夜既清正靠在車門邊,單手插兜,是不要太招搖。

常唯擡了擡下巴,“哇哦。”

林今月顧不得跟她說什麽,疾步走過去,沒讓夜既清給她開門,反倒是自己拉開車門,將夜既清塞了進去,自己也跟著上了車。

動作一氣呵成,她還分神跟前面的司機說了聲,“麻煩盡快開車。”

黑色賓利迅速駛出創業園。

夜既清一臉疑惑望著旁邊的女人,眼神很是不悅。

方才太著急,林今月上了車關車門,還要張望外面怕被人看見,壓根沒註意坐得離夜既清如此近,兩人幾乎是緊密相貼。

她今天出門化了淡妝,一頭長直發隨意抓了個蓬松的低馬尾,白襯衫搭配黑色的包臀裙。

簡單又普通的穿著,因為她此刻歪著身靠在他手臂上,領口沒註意往右邊傾斜,露出白皙的肌膚。

細細的白金鏈子垂落下來,月亮形狀的吊墜緊緊貼著胸口的弧度,姿態更顯得誘惑。

夜既清垂眸,對上她那雙明亮眼眸,神色緩和許多。

"林小姐這是做什麽,剛剛還一副我完全見不得人的模樣,現在又要來誘惑我。你是真把我吃得死死的,以為我就吃你這套是不是?”

剛剛是要上車太著急,林今月坐下身子有些歪過去,她就順勢挽著他手臂,偏偏被這個男人說得她像是刻意勾引他似的。

林今月握拳在他胸口砸了下,“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呵呵,你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過分了,明明是自己做了奇怪的事情,現在反倒是怪我不好好說話。那你怎麽不能好好做事?”

“我又沒有不好好做事。”

她撩起眼瞼看向夜既清,見他眼眸深處蕩漾著不悅的神色,還有一絲絲壓根不想隱藏的委屈。

又想到她剛剛的舉動確實有點傷人,林今月語調柔了些許。

“剛剛對不起,我的行為確實有點過分。”

夜既清勾著嘴角冷笑,“呵。”

“我不是覺得你見不得人,相反,是你太招人了。”

林今月抓住他的手掌,慢慢的,與他十指緊扣住。

“剛剛我應該拍張照片給你看,你穿著這麽高級的黑色西裝,妥妥的霸道總裁形象,然後還開了輛賓利在那邊,你整個人往那兒一站,簡直是不要太招搖。你是沒看到路過的幾個女人都在回頭看你嗎?”

“哦,是嗎?那倒是沒有註意。畢竟我從來不看其他女人。”

“……”

林今月頓了下,抿嘴笑了。

“你倒是會說甜言蜜語哄人了,剛剛酸言酸語的又是誰?“

”必須糾正你一點,這不是哄你的甜言蜜語,是實話,你什麽時候見我看過其他女人。還有指責別人之前,最好先反思一下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麽,才讓人有這種態度。“

林今月拽著他的手輕輕晃蕩了下,“哎呀,我都跟你解釋了啊,不是說你拿不出手,是你太好太招搖了。你說今天你來接我的事兒傳出去,人家會怎麽說?”

夜既清沈默不語。

“他們會說唯一家居的林今月勾搭上了邀月科技的夜總。話難聽點是沒事,但我們這不是還有項目合作,待會人家以為我們唯一能拿到項目,都是因為我跟你的關系。”

“難道不是?”

“事實好像是這樣也沒錯,但這其中也有我自己的努力對吧,我不希望因為我們之間的關系,讓我的努力都變成笑話。我跟你之間是我跟你的事情,工作是另外的。”

林今月將下巴擱在夜既清的肩膀,眨著眼睛望向他。

“我是想,能不能等埃蒙這個項目結束後,我們再慢慢公開關系,這樣不會影響到工作。”

“你確定不會影響工作?那溫氏醫療項目呢,這個也是兩家公司之間的合作項目,難道你要為了別人的眼光,放棄這個項目?還是說以後你都不接邀月的項目?”

“放棄項目當然是不可能的,我也沒說以後要放棄合作,我只是說想借著這個項目的時間,慢慢地公開。”

林今月湊過去,在他耳邊用低啞誘人的聲音撒嬌,“既清,可以嗎?”

她說話間,溫熱的氣息落在他耳垂,癢癢的。

但他還是繃住,表情沒有任何改變。

“而且我現在也已經公開一半了。”

“還能公開一半的?”

“當然可以啊。這也是拜你所賜。”

“嗯?”

“就今天你不是讓司機送我過來,你也知道你那輛車,對於工薪階級還是比較豪華的。我從車上下來,剛好被同事撞見,她問了我是不是男朋友的車。我當然說是啊。”

夜既清垂眸看她,見她說到“男朋友”三個字很是自豪的模樣,眼眸深處哪裏還有不悅。

“然後呢?”

“我跟同事說,車是我男朋友的,司機也是我男朋友給開的工資,我純粹就是蹭車的。同事當然很是震驚啊,蹭車還蹭了個邁巴赫。不過一個早上,公司裏上上下下都知道,我這個他們口中的清冷女神竟然名花有主了,而且對方好像條件還挺好的,畢竟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開上邁巴赫。”

林今月將他的手臂舉起來,靠進他懷裏。

“這才剛開始,先說是男朋友吧,等時機成熟了,我再公開領證的消息。最後,再讓我們夜總亮相,肯定會震驚所有人。”

“是嗎?”

“當然啊,這還用我具體說嗎?”

“需要。”

“我老公可是邀月科技的老總耶,年紀輕輕就成為科技新貴,短短一年身價十億,而且再給你兩年時間或許會翻十倍。這還不夠震驚所有人嗎?到時候他們就會說,林今月這種清冷女人憑什麽能拿下夜總。”

夜既清被她哄得心底舒暢許多。

他手掌捧著她的腦袋,低頭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

“憑你是林今月。我就喜歡林今月,除了林今月,我誰都不要。”

林今月擡眸望著他,眼眸裏閃爍著明亮的光。

“既清,你真的好好。”

“這麽好有什麽用,還不是見不得人。”

她抱著他的腰使勁兒搖晃了下,“哎呀瞎說什麽啊,什麽見不得人,只是你太好,想把你藏起來。”

“姑且縱你一回。”

“嗯!”

夜既清望著她笑開的眉眼,嘴唇也跟著揚起弧度。

“那現在我們來說說,以後你打算怎麽公開我?”

林今月思考片刻說道,“我覺得首先我得先公開我結婚的消息。我之前看人家官宣不是曬結婚照就是曬結婚證,結婚照我們還沒有,要是曬結婚證,那日期都暴露了。不然後面我們去買個婚戒什麽的。”

她舉起左手晃悠了下,“你看我現在手指空空的,到時候婚戒戴上去,大家就明白了。後面同事要是問起來,我可以順理成章地說我結婚了。你覺得怎麽樣?”

夜既清視線落在她那纖細的手指,“說的有道理。現在這手指是有點空。”

“是吧。我之前都沒有戴戒指的習慣,只要戴了戒指,大家肯定都知……”

話還沒說完,林今月感覺到手指上有什麽冰涼的東西套了進來,轉過頭果然看到手指上戴著一枚鉆石戒指。

很閃耀。

“這??”

林今月的神色很是震驚,讓夜既清看著心底舒暢。

“本來想晚上回去給你個儀式感,但是你既然話都暗示到這份上了,那我不給你戴上婚戒倒是我的不是了。”

林今月垂眸望著無名指的鉆戒,心底有些動容。

婚戒是現成尺寸的,戴在她手裏沒多大出入,鉆石很大,相比特別訂制的,自然是差了點,但已經讓林今月覺得很感動。

“你自己明明提前準備,就是打算給我的了,什麽叫我給你暗示。”

林今月咬了咬紅唇,眼眸裏有了微微的濕意。

“你什麽時候準備的?”

“就今天。”

“你怎麽會?”

夜既清手掌搭在她腰間,有點不老實,表情卻看不出什麽。

“跟你想到一塊了。”

林今月眼角的笑意蔓延開。

“今天邀月上下也在討論我是不是談戀愛了。”

林今月擡眸望著他,眼神略帶疑惑,“為什麽會?”

“因為他們說我今天去上班看起來心情很好,這是公司成立後從未發生的事情,事出必有因,所以他們猜測我肯定是談戀愛了。”

“原來啊。”

她用帶著鉆石戒指的手勾住他的手掌,大拇指輕輕蹭了蹭。

“我覺得讓員工分神來揣測老板的感情生活,並不是什麽有利於公司的事情。還不如幹脆公開。”

“你要在邀月內部公開已婚的消息?”

“不錯。”

夜既清將她的白色襯衫慢慢拉起來,手掌已經伸了進去。

這還有司機在呢。

林今月羞得很,隔著襯衫摁住了他的手掌。

夜既清的聲音不緩不慢,繼續說道:“本來打算直接發內部公告,不過阿丞說那樣一點儀式感都沒有,還沒有戴婚戒好。所以我挑選了婚戒,中午讓人送到公司的。”

林今月抱住他的手臂,“你親自挑選的啊?”

“不然呢?給老婆的婚戒我還要讓助手準備不成?作為你的丈夫,我還是會遵守丈夫的責任的,不像林小姐只會把我藏起來。”

“我又沒有說不遵守妻子的責任。”

“既然如此,那晚上讓我好好看看我老婆是怎麽履行妻子的責任的。”

林今月推開他,“你又來了你。”

她羞赧地背過身去,夜既清視線追著她,慢慢落在她那包臀裙上。

弧線太誘人。

兩人回了南湖別墅,進門後,林今月踢掉高跟鞋,剛想穿拖鞋,被從身後打橫抱起。

突然的失重感,讓她本能地環抱住夜既清的脖子,整個人掛在他身上。

“幹什麽呀?”

夜既清望著她的眼眸,微笑著反問,“你說我要幹什麽?”

倒數第三個字,被他咬字咬得特別重,而且他的聲音很低沈沙啞,莫名帶著一股撩人的欲。

或許從剛剛在車上,他就在忍耐了,這會兒終於回到家,他也不用再克制,所有的欲望傾瀉而出,像是海嘯似的將她包圍。

夜既清低頭,在她唇尖親了一口,“你。”

這才是他的答案。

他將人抱起來放在白色的鞋櫃上,與他剛好足以平視的位置,更方便他望入她迷惘的眼眸深處。

他靠近她唇角,又不親下去,帶著點故意的撩人。

手掌熟門熟路地往襯衫裏的領域摸索著,手掌是炙熱燙人的。

他聲音很輕地說:“這條裙子,我很喜歡。方便。”

林今月還能不知道他什麽意思,“方便你為非作歹。”

夜既清露出愉悅的笑聲,胸腔好似也跟著顫動。

“也方便撕。”

”……”

“你說從哪裏撕開好?”

“不準撕!”

下一秒,林今月聽到了布帛裂開的聲音,是夜既清將裙擺的右邊撕開。

這樣更有利於他的右手執行某些令人臉紅心跳的事情。

掌心的溫熱炙烤著她,一層一層翻湧而來。

夜既清吻著她溫潤的嘴唇,一點一點侵蝕她的防禦,徹底將她打開。

“月月,在車上我就想這麽做,把你的裙子撕碎。然後,這樣親著你,一寸一寸。再一點一點地,和你融合在一起。”

這棟別墅很寬闊,玄關處正面對著落地窗,即便外面是自家花園,但還是有種光天化日卿卿我我的奇怪感。

在他的唇再次要落下時,林今月雙手抵著他的胸膛,聲音很輕地說,“門簾沒關呢。”

不能就這樣開始。

即便箭在玄上,夜既清還是抽空撈來了遙控器,將厚重的窗簾拉上。

瞬間,整個世界變得灰暗,要很靠近,她才能看到他的臉龐輪廓。

她揪住他的西裝領帶,用食指纏繞了兩圈,將他往自己這邊拽過來。

他的身軀剛好卡在她兩腿之間。

“老公。”

她突然叫了聲,讓夜既清身子跟著顫抖了下。

“其實,剛剛在車上,我也想這麽做。”

林今月微微彎下腰,鼻尖與他相碰。

“想親你。”

話音剛落,夜既清湊過來,主動吻住了她,先是輕柔的舔,隨著呼吸的不平穩,他的吻開始變得急躁,像是龍卷風將她淹沒。

黑暗中,什麽都是靠摸索的。

可眼前這個男人對於她太過熟悉了,熟門熟路地解開她所有的捆縛,讓她成為完全自由的自己,也成全了他所有的奢求。

這晚,林今月覺得自己像是坐上了一艘小舟,搖搖晃晃著感受了龍卷發的威力。

他的溫柔也帶著暴力感,好似要將她撕碎徹底吞噬,她只能雙手緊緊抓著他,跟隨著他的節奏在海平面上飄蕩。

隔天醒來,林今月再次感受到了那種窒息感,是他抱著她。

她翻過身面向他,看到他還沒醒過來,手臂環著他的腰,整個人貼進他懷裏。

這下夜既清也醒了。

他摟著她,拉來被子將人裹緊,睡眼惺忪,低頭在她額頭親了親。

“餓不餓?”

他剛睡醒的聲音帶著一股低沈的暗啞,典型的低音炮,很是誘人。

林今月覺得耳朵酥酥的,“不餓,我想再睡會兒。難得周末。”

“行,睡吧。”

他抱著她,輕柔撫著她的長發,等她睡著了,才慢慢起身離開。

他只穿著簡單的居家服,腳底一雙白色拖鞋,眉眼間滿是剛睡醒的不悅感,狐貍眼往上挑著,身上那股放浪不羈在此刻釋放得尤其明顯。

他先是走去餐廳倒了杯溫水,仰著頭一飲而盡,而後才拿著手機走到落地玻璃窗前。

他單手插兜,望著外面的花園,看到林今月前幾日讓人栽種的向日葵,漸漸退去了那層寒霜。

有些事,他想問清楚。

他找到微信,很快找到了郝風光的賬號,給他發消息過去,問了秦曉紛的號碼。

接到他消息,郝風光挺震驚的。

雖然當初在一中他們關系挺好的,但後來考上大學兩人漸漸沒怎麽聯系。

逢年過節,郝風光會給他發祝賀消息,也算是沒有徹底斷了聯系。

這次突然找過來,雖然是問秦曉紛的號碼,但至少也算是夜既清主動的啊,可把郝風光高興壞了。

郝很快給他發了秦曉紛的號碼,並且還提及下個月要開同學會,詢問他要不要參加?

夜既清回了句:「我得問問我老婆才能答覆。」

「噢噢,好的,應該的應該的。」

其實郝風光看著這句話覺得怪怪的,怎麽高中同學聚會還得問老婆,這是出門都得報備?

他堂堂夜少,過得這麽憋屈了嗎?

想想又覺得不對,他夜少不是這樣的人啊,難道……他老婆會是?

郝風光立馬給秦曉紛發了消息解釋說明他將她的號碼給了夜既清,並且默默問了句,「夜既清的老婆是誰啊,該不會是班長吧?」

秦曉紛看著這條消息,心底很疑惑,怎麽會突然問她的號碼?

隨即,電話響起。

她猜測應該是夜既清打過來的。

夜既清站在窗前,聽到電話被接起,主動說道:“你好,我是夜既清。”

“你好。”秦曉紛有點尷尬。

雖然當年他跟林今月談戀愛的時候,秦曉紛沒少跟他碰面,也沒少聽林今月說起他,現在她也知道他跟林今月領證的事情,但是這樣單獨打電話還真是第一次。

“有什麽事嗎?”

夜既清表現得很有禮貌,“抱歉,大周末打擾你了,我是有件事情不得不核實清楚,所以冒昧給你打電話。”

“你想問月月的事情?”

“不錯。”

“行吧,你想問什麽?”

停頓了一秒鐘,夜既清開口問道:“請問你知道,當年她突然跟我提分手,是什麽原因?”

電話彼端的秦曉紛像是“切”了一聲,“你現在才來問這個,還有必要嗎?”

夜既清沒有回答。

“反正你們現在都結婚了,而且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你們後來也覆合了。”

他跟林今月覆合還沒幾天,秦曉紛就知道了,可見林今月有什麽事情都會跟秦曉紛說。

他更加確信秦曉紛肯定知道點什麽。

“我跟她結婚,是因為我放不下她,蓄謀已久的靠近。我們覆合則是因為我發現她原來心底還有我。”

夜既清聲音很平穩,“我跟你解釋這些,是想告訴你,我將月月看作比我生命還重要的存在。所以,當初我以為她變心了才會答應分手,可是我最近發現事情好像不是那樣,我想知道答案。能麻煩你告訴我?”

秦曉紛怎麽也是跟夜既清同班了兩年,自然是了解這位夜家二少爺的脾氣,他從來都是張狂的,不羈的,幾乎很少有這麽客氣禮貌的時候。

這些都是因為林今月。

因為她是林今月的朋友,因為他在乎林今月,所以對待她的朋友也是如此的。

秦曉紛深深嘆了口氣,“其實具體的,她這六年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不只是我,就連常唯也是沒有的。我們只是從她的只言片語裏了解到的,當初她是因為你才選擇分手。”

“因為我?”

秦曉紛:“對,因為你。”

大學的時候,秦曉紛跟林今月是在不同的校區,林今月跟夜既清在南大本部,秦曉紛是在和林校區。

雖然她們會經常聯系,但是沒有在一起,終究還是沒有辦法實時知道對方的情況。

那段時間秦曉紛知道,林今月的媽媽病情惡化,林今月一直在醫院照顧程琳。

秦曉紛曾經去過一趟醫院,看望了一下她的媽媽,剛好看到夜既清也在醫院,知道林今月有男朋友幫助,心底放心許多。

恰巧那時候家裏人讓她出國,秦曉紛不願意,所以一直在拉扯,自己也沒有太多心思在林今月身上。

有一天秦曉紛突然聽她爸說,林今月的媽媽去世了,她立馬去找林今月。

講到這兒,秦曉紛倒吸了口氣,“你不知道,那時候我在她房間看到她的時候,感覺她像一個垂危之人,半點生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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