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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二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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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二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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榎田所謂安全的地方, 是他在網咖包間隔壁的一間。怎麽說呢,就……意料之中。

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住我是肯定不會住下的, 但是來都來了, 我們幹脆擠在包間裏把事情先談完。

之前委托他調查的酒廠資料, 也就是與我曾經工作過那間研究所有關的資金流動和相關人員信息,他全都整理出來拷貝給了我。我就在網咖裏把那些資料和不久前才覆制來的琴酒和伏特加的手機資料一起上傳到雲端, 把鏈接給老板和安室透各發了一份。

在把琴酒送給警方報了舊時的仇之後,現在的我已經完全對那個組織失去興趣。與之對抗還是讓專業人士來做比較好, 我只要能把自己身上的麻煩解決掉就萬事大吉了。

只是很遺憾, 這次見到的只有金色蘑菇頭, 沒有我心心念念的女裝大佬——

榎田疑惑道:“你想見林?委托嗎?”

“沒有, 只是單純想約他吃晚餐……”

他就很無語地望著我, “你不是正在逃亡中嗎, 稍微有點正被人追殺的自覺比較好吧?”

“話是這麽說啦……”

但是跟甚爾在一起, 我確實提不起緊張感,這人不久前可是徒手抓子彈給我看了誒。

距離博多站最近的安全屋就在網咖兩條街開外,從外面看是挺高級的單身公寓, 進到樓裏之後才發現是密碼鎖,對我非常友好。房間裏的面積不大,只區分了廚房浴室和臥室,我打開空調後迅速占領了床鋪並裹上被子, 甚爾則掃了一眼貼在墻上的進門密碼後去樓下的便利店買晚餐。

不知道要在這裏生活幾天……這房間可就一張床, 連個能睡人的沙發都沒有,我難道要狠心地把甚爾趕去睡浴缸?

“你現在該擔心的是這種事嗎?”

好吧, 既然本人都這麽說了。

短暫的進食補充能量後, 甚爾去陽臺望了一眼確認沒有異常, 然後進入浴室,很快就傳來了淋浴的水聲。我裹著被子聽著水聲放空了一會兒,終於想起來該給手機開機。

“這麽多未接來電……傑和悟的電話和郵件、嗚哇!”

突然震動起來的手機嚇了我一跳,來電顯示赫然是五條悟。我把被子蒙在腦袋上,像是夜裏背著父母偷偷玩手機的小孩子一樣,躲在被子裏接起電話。

“小莓?你在哪?傑說去救你的時候你已經不見了。”

我沈默了幾秒,沒回答他的問題,“代我謝謝他。”

五條悟就嘆了口氣,“老家夥們一口咬定你已經被宿儺附身了,還說你是自己掙脫了束縛咒具,因為周圍沒留下殘穢,簡直笑死我了。禪院家一直在老家夥面前跳,說必須把你抹殺掉,也不知道在包庇什麽人。”

嗯……我倒是知道他們想包庇什麽人。無論是把我變成這種狀態的人,還是把我救出的人,全都出自他們禪院家。

“為什麽不能是來救我的人沒有咒力啊,他們的大腦已經退化到這種程度了嗎?”我無語地反問,“再說我要是真被宿儺附身,怎麽可能被他們抓住啊。”

大概是因為我這這一句話撇清了關系,五條悟的聲音變得輕快起來,“是啊是啊~不過小莓,跟你一起那個家夥很危險哦,雖然你自己也該知道才對。”

所以說悟知道他是誰嗎?印象裏甚爾只在七海他們面前出現過,還自稱姓吉良……微妙。

“沒關系,如果他想殺我的話,我就給老板打個電話。”

“你老板能管住他?”

“不是啊,我只是想告訴老板不用幫我報仇,他殺就殺了,我沒有怨言,就當是詛咒他的代價。”

雖然我是覺得甚爾沒理由對我動手啦……發得出賞金殺我的人,老板一定會願意用更好的價格去懸賞對方。也就是現在的情況,如果我再度失控,實在沒辦法的話……

“哈?”

隔著電話我都能想象到五條悟難以置信的表情,不由得輕笑出聲。

“嘛,不過我還是希望能夠自己選擇死法——絕對不要斬首,等死那幾秒太絕望了。毒藥很痛苦,失血很痛苦,被咒靈咬死更痛苦……”

“打住!小莓你要開死亡方式博覽會嗎,不對這些方式你都體驗過嗎?”

“是啊,不過真正死掉只有不久前在宿儺那裏被砍頭……”

五條悟沈默了一會兒,聲音重新變得輕快,聽起來卻溫柔又可靠。“總之,這邊我們會想辦法。”他頓了一下,又說,“如果和宿儺扯上關系,那些老家夥可能會全世界追殺你,非常麻煩……不如把他們都殺掉好了。”

“……全殺掉不太好吧?”

他卻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傑很想你,這件事結束後,一起去女仆咖啡廳聚會吧!”他興奮地說,“小莓也不要因為討厭一兩個咒術師而遷怒到討厭我們哦。”

“我討厭的可不止一兩個咒術師。”我說,“但我才不會遷怒啦。”

掛掉電話之後,我從被子裏鉆出來,才發現甚爾就站在浴室門口雙手抱胸看著我。我尷尬地張了張嘴,咽下了想吐槽他又只裹著一條浴巾就出來的話,指了指衣櫃的方向。

“裏邊應該有衣服,你看看有沒有你的尺碼。”

甚爾卻沒動,只是重覆了一遍我之前說過的話,“被我殺掉的話沒有怨言?”

我聳聳肩,“如果非要死的話,我希望是甚爾來動手。一定要一擊斃命哦,個人覺得爆頭比較好啦,最好是從後邊,不要傷到我的臉。”

他定定地看了我一會,突然邁開腳步,去翻了翻衣櫃,拿了兩件衣服出來,直接當著我的面套上T恤。

眼看著他還要穿褲子,我忙把頭扭到了一邊。

接著就聽見他說:“我的任務是保證你活著。”

“我知道,但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再過幾個小時,我又要到宿儺那裏去了。”

如果說白天的感覺是劫後餘生,那現在隨著夜晚又一次到來,午夜一分一秒逼近,就算是經驗豐富的我也逐漸變得恐慌和焦慮。

我會不會再度失控、傷害到無辜的人,會不會引來咒術師,會不會給甚爾帶來麻煩——

“那種程度的失控沒關系。”他向我走近幾步,溫暖的手落在我的發頂,“不會讓你死的,所以不用怕。”

“……嗯。”我認真地說道,“我相信甚爾。”

不只是甚爾,我也相信正努力幫我解決麻煩的悟和傑,還有遠在意大利為我做安排的老板他們。

泡澡的時候我把目前的地址用郵件發給老板,又註意到安室透發來了感謝中透著疑惑的消息,回了他一個“別客氣”的表情包。

半小時後我在甚爾的註視中在床上乖巧躺平,惴惴不安地閉上眼睛,很快陷入沈眠。

又回來了,宿儺的領域。

“那個男人是反向天與咒縛?”王座之上,金發美少女用男人的聲線向我發起提問。

我楞了一下,忽然明白他此刻能夠透過我的身體感知外界。

“是的。”我誠懇地回答道,只想著盡快進入正題,“那麽,我這就向您講述第二個故事——”

“等等。”詛咒之王突然打斷,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到我身邊來。”

誒?

我下意識地擡頭望向高處,興許是我眼中的驚慌取悅到了他,詛咒之王並沒有介意我的不敬,反而心情很好地揚了下手,“過來。”

如果他不是千年前被封印的詛咒,那氣場還挺像滄桑感拉滿的長者,輕易就能給人一種微妙的榮幸感。

“是。”於是我乖巧應聲,開始漫長而小心翼翼的爬山之路。

講真我覺得宿儺大爺應該挺享受看我在這裏演雜技的,具體指扒拉著不穩定的骷髏往上爬,爬兩米就往下滑一米。估摸著爬了半小時,我都累得幾乎趴在了小山上,離地面也不過一人的高度。

攀巖真的不適合我這種不擅長運動的美少女啊——

感覺再這麽爬下去今夜就會這麽浪費過去,我哭唧唧地扒拉著身旁的骨頭,軟軟地開口:“……您介不介意幫幫我?”

或許是看戲看夠了,這位大爺真的屈尊跳下來把我拎了上去,動作說不上溫柔,但也沒帶來傷害。我在他身邊站穩,想了一下覺得不太合適,找了個還算平穩的位置側坐下來。

“開始吧。”

金發赤瞳的詛咒之王單腿踩在座椅上,慵懶地向我揚了揚頭。

“你今天的故事。”

我深吸了一口氣,回憶著看過的故事,開始講述起來。

“這是一個有關螞蟻的故事,不過並不是那種在地上爬來爬去的孱弱螞蟻,而是變異出人形、甚至擁有了超能力的螞蟻。他們以人類為食,繁衍迅速,很快奪取了一個國家,蟻後最後誕下的、也是最強的孩子成為了蟻王。”

除了網上看過的都市傳說,我還是個閱片無數的老二次元,從看過的番劇中尋找故事再容易不過。雖然這是部無限拖更至今還未完結的漫畫,但至少這個部分的故事已經結束,可以完整地講述——

“……蟻王恍然大悟,敵人的終極武器其實是毒,他已經命不久矣,而他最後想做的,只是和那個人類女孩再下一盤棋。他究竟是想要下棋,還是想要和那女孩在一起度過最後的時間呢,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在女孩明知道靠近他也會中毒身亡,卻還是願意和他下棋時,感到由衷的高興。”

“結局您也能猜到,最後兩個人依偎而死,人類的世界又恢覆了和平。”

其實講到中間我有種在給他講寓言故事的幻視,暗戳戳地指人類非常詭計多端、總能殺掉和他們為敵的怪物,就算是詛咒之王也肯定會被殺掉之類的,還怕他會不高興。好在他似乎沒想這麽多,安安靜靜地聽我講完,沒有提問也沒有發表評價,甚至表情都沒有變化,最後也只是像昨天一樣淡淡說了句“天亮了”。

我在晨光中睜開眼睛,和預想中或平靜或混亂的情況不同,這是個過分詭異的早上。我茫然地推了推近在咫尺的布料,隔著布料,手感過於舒適的胸肌突然緊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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