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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危情十日(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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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危情十日(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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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找到了機會和降谷零私聊。

晚餐後諸伏景光先行回家, 降谷零送我回酒店,電車要坐兩站的路程,我選擇了步行。

這樣吹著夜風飯後散步本身就有點情侶約會的感覺, 應該很適合拉近距離, 我隨口問了幾句關於他明天去旅行的事, 很快把話題拉回自己身上。

「我和零君的初戀情人,有那麽像嗎?」

問出這句話時, 我剛快走了幾步到他前方,正回過身背著雙手倒退著, 說話的同時可以看著他的眼睛, 滿臉都是明快的笑意。

大概是因為這樣的我實在很可愛, 降谷零看了我幾秒猛的把視線移到一邊:「怎麽突然問這個?」

「嗯?就是在想你和景光君一定很受女孩子歡迎, 但現在竟然還是單身, 照常理來想就是初戀對你的影響特別大吧。」

「雖然我很在意, 但並不是那方面啦。」他用一根手指撓了撓臉頰, 臉頰浮上紅暈,「很多女孩把我當成外國人,我不喜歡那樣。景的話, 應該只是沒遇到喜歡的女孩吧,他是對待感情很認真對類型,不會隨便答應女孩子的告白。」

我也這麽覺得,那樣純情又認真的男孩做戀愛對象一定非常治愈, 可惜這次游戲的劇本實在太刺激, 每一段都可能致命。

「別光說我,芙拉你呢?」

誒?他這麽問, 是對我產生了戀愛有關的興趣嗎——

「戀愛經驗為零——這在意大利可能不太常見啦, 但實在沒有遇見合適的人。」

降谷零接著問道:「芙拉這樣漂亮開朗的女孩子, 在學校絕對有很多追求者吧?」

他已經開始在意這種問題了嗎!是在隱晦地暗示他要追求我了嗎?!

「嗯……算是?但都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快問我喜歡哪種類型!我要告訴他我喜歡金發美少年,目標明確三觀端正、臉還要好看,就像是他這樣的——

「那初戀呢?芙拉的初戀是什麽樣的人?」

我忍不住嘖了下舌,雖然他沒照我的想法提問讓我有些遺憾,但被他這麽問起來,我還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我的初戀是誰——理論上應該是老板,每次提到初戀這個詞,我腦海中浮現的都是他落在我頭頂的那只手。

……從某種意義上我的初戀其實是老板那只好看的手。

「是個臉很好看的人。」我加深了笑意,走起路來都有些歡快地一蹦一跳,「而且是和零君一樣的金發。」

他擡手揪起自己的一縷頭發:「你喜歡我的頭發顏色嗎?」

「喜歡呀,白發其實也不錯,但我果然還是更喜歡金發,這個無關國籍……你笑什麽?我又沒說什麽奇怪的話。」

「我就是想著改天拉著景去染個金發,說不定也會很合適,芙拉覺得呢?」

我楞了一下,讚同地點了點頭:「我覺得可以。」

說話間我們已經走到酒店門口,話題只能到此結束,我遺憾地抓了抓頭發,最後開口:「阿加莎那本書——」

「不是已經約定過了?等我回來就來找你。」少年的聲音輕快而好聽,比夜風還要清爽,「一定會讓你不留遺憾地回國。」

映著身後酒店的霓虹燈牌,他的眼瞳染上一層瑰麗的色彩,讓我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

「說什麽呢,說得好像我再也不會來日本似的。」我認真地說,「我會等你回來。」

時間快進到第二天,一覺醒來無所事事的我終於開始在我的隨身行李中翻找線索。

之前毛利警官說我是從美國入境,在醫藥公司任職,但行李箱中並沒有任何與我之前工作單位有關的東西,或者說行李箱中只有洗漱用品和衣物,和一般游客無異。但在我把翻出來的衣服重新裝進行李箱時,我突發奇想地翻了翻幾件外套的口袋,結果摸出了一張印有我名字的名片。

名片上印著的醫藥集團的名字我沒有聽說過,應該是家小企業,明晃晃的研究員身份也讓我有些不知所措,雖然以我的替身能力,我能夠輕易冒充任何領域的專家,但我實在想不出自己跑來日本一家小公司做研究員的理由。

現在我能夠想象出的情況,是這個醫藥集團有什麽隱藏的秘密,老板委派我去調查這個秘密,為我偽造了一個會得到他們註意的身份,再把我送去美國釣魚,然後大魚上鉤,我成功潛入集團——隨後偷到資料功成身退跑路回國,並在路上偶然坐過了站遇到降谷零。

問題在於我剛上網查了一下,這家公司的總部和研發中心都在日本南部的九州,我之前工作的地方應該也在那周圍,可我認識降谷零時卻是從北部的仙臺而來,為什麽我要去仙臺、在那裏完成了什麽事,這些事都無從查起。

畢竟我先前工作的公司已經於上個月宣告破產倒閉,倒閉之前還發生了研究所意外爆|炸的慘烈事故,什麽痕跡都沒剩下。

如果說這事故是因我而起,那個公司背後的某個勢力在我逃離後,為了防止洩密而炸毀研究所……那我現在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我跑去仙臺,會不會是為了躲避那股勢力的追殺?而我在躲藏一段時間後離開仙臺前往機場,是感覺風頭已經過去,現在正是逃離日本的時機,又或是和老板取得了聯系,得到熱情成員的接應……

我開始感覺不太妙,現在的情況就像是游戲分了上下部,而我直接從下部開始玩,什麽前提背景全都只在上部交代,有些情況就很莫名其妙。

時間再次快進,在隔天晚上聽見門鈴聲時,我手裏正把玩著降谷零的帽子——就是假護士事件那次他借給我偽裝的帽子,之後他並沒有要回去,就一直塞在我的行李箱裏。所以我下意識以為會是降谷零,他旅行回來立刻就來找我,說不定是在海濱浴場看到別人都成雙入對,突然開竅決定要跟我告白。

開門之前我還專程打開面板確認了一次,然而降谷零的好感度還是維持在穩定的九十,仿佛系統出了bug。

降谷零你到底有什麽毛病——

我一把拉開門,然後整個人僵在原地,笑容驟然消失。

「啊啦,看起來你在等的人不是我,不過很遺憾,你恐怕等不到了。」

冰冷的金屬頂在我的腰間,來人的手上蓋著衣服,遮擋住了她手中致命的武器。

是克莉絲·溫亞德。

手裏的帽子掉在了地上。

「很驚訝嗎?你應該多註意一點,不該在電視上露面。」

是說電梯炸|彈的那一天,我被電視臺拍到了嗎?

不,更重要的是,這女人為什麽還是我前幾天見到的樣子,她在十二年前不應該還是個小姑娘嗎?這游戲系統果然出了bug?

克莉絲繼續說道:「你一周前就該出現在機場,我們的人在那裏等了你很久,結果你竟然還留在東京——看你的表情,難道還沒有意識到被當成了棄子嗎?」

她在說什麽?

我能理解這股勢力被設定為克莉絲所在的犯罪組織,畢竟現實中我也去偷了他們的資料,因此被他們追殺沒有問題。但她的意思就像是在說,老板出賣了我,一邊向我提供幫助讓我前往機場,一邊向克莉絲他們告知我的行蹤,以此避免熱情和那個組織可能發生的爭端。

可老板怎麽可能出賣我——等等,現在是1999年,老板是2001年上位的,那現在的老板應該是前老板,也就是……我第一個游戲裏打倒的大BOSS迪亞波羅?

……這前後的劇情還是連著的?

我在槍口下緩緩後退回到房間裏,而女人隨手鎖上房門,悠然勾起了唇角。

「旁邊的房間好像也在進行什麽交易的樣子,你還真是挑了個好地方。」

我的嘴角抽了抽,望了一眼窗外,我的房間在五樓,跳下去估計死得更快。但進展不該是這樣,我覺得我還能再搶救一下,雖然好感還沒刷滿,但也不至於直接BE吧?

「琴酒正在路上,把你邀請進組織是他拿到代號後的第一個任務,他可是對你非常上心,沒想到你一份署著別人名字的禮物——現在是你唯一的逃脫機會。」

說著,她竟然把手裏的槍轉了一圈,把手柄遞到了我面前。

「殺了我逃走,或者在這裏等死,你還有兩小時的考慮時間,不過我建議你快點決定。」

等一下等一下,現在又是什麽情況?

「你希望我逃走嗎?」我問,沒有去接她手裏的槍,「你的任務應該是殺掉我吧。」

「我的任務只是找到你。」她拉過椅子在旁邊坐下,收起槍隨意地翹起了腿,似乎完全不怕我趁此機會逃跑,「殺掉你是琴酒的任務。」

……有一說一,她口中這個琴酒我還真想見見。

我暫停游戲,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接下來應該怎麽操作。

選項一是逃走,那未來的走向可能是在逃亡中降谷零先於我殞命的悲戀結局,也可能是與正義的警方一起戰勝邪惡犯罪組織的HE,選項二是留下,那BE的結局幾乎已經註定了。

怎麽辦,要不要搏一搏?

但現在比起不開竅的降谷零,我好像對琴酒的興趣更大,除了校園治愈系戀愛,我對冷面殺手的專屬溫柔那類也很喜歡,當然主要還是看臉,而且發展成那樣的可能性也不大……

不然就把最終決定權交給降谷零,如果他答應了我的告白,我就直接奪過克莉絲的槍逃去報警,如果他拒絕,那我就等等看這個即將到來的琴酒,說不定這個冷面殺手會給我一個棄明投暗的機會。

做好決定後,我按下了繼續。

「介意我留個遺言嗎?」我問。

克莉絲隨即做了個請的手勢,指的是一旁的電話,完全不怕我會報警的樣子。

我深吸了一口氣,走到房間的座機旁,用身體遮擋住克莉絲的視線,播下了之前記住的降谷零家裏的電話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聽到我的聲音後,降谷零的聲音滿是興奮:「芙拉你怎麽會突然打電話過來?明天我把特產拿給你,對了,景在玩游戲的時候輸掉,懲罰是去染金發,明天我們一起陪他去吧。」

我咽了下口水,緩緩開口:「……我說啊,你沒有註意到我很在意你嗎?」

這可是個直球,這個句式中的「很在意」在日語裏等同於「喜歡」,這次總不至於像五條悟那樣,被誤會成喜歡他的朋友了吧?

「誒?」降谷零的聲音停頓了幾秒,似乎對我的突然告白感到非常不可思議,但很快他的聲音就帶了笑,「就算你這麽說,我也不能保證教會你美音啦,當然我還是會遵照約定把書讀完,這點你放心。」

唉……他沒能領悟到,說明他根本沒往戀愛那方面想,說明我告白的時間太早了,還說明這游戲可能又要BE了。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書的話,不用再讀了哦。」我輕聲說。

「誒?」

「抱歉突然說這種話,其實是家裏人來接我,我不得不立刻回家,現在正在機場,不能等你們來送我了。」

這樣也好,讓我先見見琴酒,以後萬一玩其他游戲時再遇見他,也讓我提前有個準備。

降谷零的聲音立刻慌亂起來,不再是剛才輕快的語調:「現在就走?怎麽這麽突然,還有多久登機?我現在就出門去機場——」

我打開面板,對著他突然變成滿進度條的好感度沈默了幾秒,最終還是決定放棄。

「馬上就要登機了,抱歉啦,明明說過一定會讓你們來送我的。」

現在才變成滿格,晚了呀零君,我已經在這接連到來的刺激劇情中倍感心累了,雖然很喜歡你的金發和臉,但你剛才對我告白的回應,讓我不想再繼續進行下去了。

「——你一定要成為最優秀的警察哦。」

在一旁聽完全程的克莉絲挑了挑眉,看起來像是想八卦一下電話對面的人是誰,但我很快隨便撥了個號碼頂掉了重播可能暴露的號碼信息,她便沒再試著說些什麽。

接著便是漫長的等待,我按了快進,大約兩小時後門被不輕不重地敲響,克莉絲重新掏出槍示意我去開門,我也乖巧地照做。

時間過了零點,已然是我開始游戲的第十天。

站在門口的銀發男人被包裹在一身黑衣裏,腰細腿長臉好看——如果不是表情過於生人勿近,說不定會被誤認為演員或模特,他的身後跟著一個茶發的小女孩,這讓我瞬間回想起帶著自家兒子出場的工藤優作。

該不會這女孩會是琴酒的女兒?看著長得也不像啊。

「你還真是暫停了任務直接過來的?」克莉絲的聲音滿是笑意,帶些調侃的意味,「我還以為你會把送她去美國的任務交給別人。」

好吧這應該不是他的女兒。

男人冷哼了一聲,進入房間關門落鎖,目光冰冷地掃了我一眼,便把槍拔了出來:「終於放棄逃跑了嗎?芙拉格拉,這應該不是你的真名吧。」

「這就是我的真名,雖然我覺得記死人的名字沒什麽意義,反正你還會殺更多。」我做了個無奈攤手的動作,完全沒有即將被殺的自覺,「但是可以麻煩你在殺我之前讓那孩子出去嗎?我可不希望她整個童年都做噩夢。」

克莉絲輕笑:「那種事沒關系吧,她是我們這邊的人。」

我不由得望向那個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她精致的小臉上沒什麽表情,也沒有出聲,像是個精巧的洋娃娃,不知道未來會走上怎樣黑暗的路。

「好吧,那——」

我的話沒說完,隔壁房間不知發生了什麽突然喧鬧起來,有陽臺玻璃破碎的聲音,像是在打架,看這情況大概很快就會引來警察。

琴酒的眉頭幾不可聞地皺了皺,而克莉絲悠然收起了槍,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盒子扔到我面前:「既然你已經有了覺悟,那就幫我們減輕點負擔——這是你參與研究的藥,效果你比我們更清楚。」

啊……應該就是那種在屍體上查不到毒物反應的藥。

那這樣果然就是結局了啊。

琴酒對於克莉絲的決定似乎並沒有異議,只是拿槍指著我的手卻未放下,我彎腰撿起了地上的盒子,慢吞吞地取出了一粒紅白配色的膠囊。

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又一個游戲即將走向BE,我卻已經沒有了改變命數的選項。

而在游戲裏的「我」應該會感到恐懼吧,就像是上一場游戲的最後看見咒靈時一樣,人總會畏懼死亡,可死亡總是會到來。

我吃下那粒膠囊,隨後支撐不住身體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門外傳來了一些匆忙的腳步聲,大概是隔壁房間鬧出的動靜被人註意到了,我趴在地上揪著衣領痛苦地喘息著,不知道死亡什麽時候才會真正來臨。琴酒擡手拆下了房頂的煙霧報警器,接著大步走向床鋪的方向,將兩根燃燒的火柴丟了上去,而克莉絲在我身前蹲下,伸出手輕輕摸了摸我的頭,把之前落在門口的帽子扣在了我的頭上。

視角已經無法再調整,我的雙手離開鍵盤,目送琴酒和克莉絲帶著茶發的女孩離開房間,火燒得很快,死亡卻沒有那麽快到來,屏幕裏的我掙紮著向陽臺的方向爬了一段距離,最終還是在彌漫的煙霧中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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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哥不是像五條貓貓那樣完全沒聽懂,是考慮到景光的心情才暫時轉移話題,然而(

之前好感沒升到一百是透哥心裏總考慮著芙拉和艾蓮娜太太的相似性(屬於擔心自己把芙拉當代餐),但被告白的時候還是開竅了,隔天看到酒店起火的新聞直接破防x

·現在已知的情報:

這游戲不是上下兩部,是上中下三部

以及貝姐其實不太想讓芙拉死,原因不明,但死了也沒大問題(地位遠不及小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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