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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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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青年鴉色的長睫顫了顫,終於清醒了過來。

可眼前的情形根本容不得他思考,就被拽入了無邊的浪潮。

他能清楚地感覺到男人的手掌鉗著他的下巴,唇舌交纏間,屬於另外一個人的氣味和溫度就這麽毫無保留地傳了過來。

細碎的嗚咽聲從嘴角溢出,宋時眠難受地伸出手搭在厲潮的肩膀上推了推。

可他的力氣對對方來說仿佛是蜉蝣撼樹一般,非但沒把對方推走,反而被抓住了手,指縫裏強勢地擠進比他寬大許多的指節,被帶著按進柔軟的床鋪裏。

原本在他身側的人忽然翻身而上,壓著他,把他的嗚咽吞得更深。

直到宋時眠快呼吸不上來了,厲潮才大發慈悲地放過他。

宋時眠失神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呼吸,眼淚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滑落,嘴唇被吮得發麻,連帶著腦子也是一片麻木,不知今夕何夕。

男人把頭埋在他的肩頸,像是一個許久未找到藥的癮君子,眼尾爬上一抹赤紅,像狗一樣胡亂地嗅著,那些從宋時眠眼尾落下的眼淚全被他卷了進去。

“眠眠……”

他叼著青年頸窩裏的軟肉,想像個犬類一樣標記,可又不忍心傷害青年,最後只能不甘心地磨了磨,擡起頭,轉戰到他臉上,密密麻麻的吻落下。

“喜歡。”

好喜歡眠眠。

過了一會,宋時眠終於回過神來。他伸手去推壓在他臉上的頭,“起來,你是狗嗎?”

厲潮抓過他的手,連手也不放過。

宋時眠忍無可忍地踹了他一腳。

他不知踹到哪裏,引得頭頂的男人悶哼一聲。但好在抓著他的手松開了些,讓他從厲潮身下翻身滾了出去。

宋時眠撐著床坐起來,一抿嘴,火辣辣的疼。他輕輕吸了口氣,還沒從男人那讓他頭皮發麻的索取裏緩過神來。

“你……”

厲潮低頭,往下面看去。

得益於宋時眠剛剛那腳,差點斷送了他下半生的□□。同時,也踹醒了他有些上頭的腦子。

他朝宋時眠看去。

青年委屈地縮在墻角,面容旖麗,神色潮紅,唇色泛著水光,寬松的居家服被扯得領口淩亂,白皙的脖頸上落了點點紅印。

一看就知道出自誰的傑作。

“抱歉。”

厲潮喉嚨滾了滾,“是我沒控制好自己。”

他話是這麽說,可落在宋時眠身上的眼神卻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

宋時眠伸手碰了碰嘴唇,覺得老實人一點都不老實。

“你怎麽忽然變成這樣了?”

他有些不滿地抱怨,可渾身被親得發軟,說出來的話也軟。比起抱怨,更像是撒嬌。

厲潮自認理虧,往前挪了點距離,替他把被揉亂的衣服整理好,“怪我,好久沒看見你,有些控制不住。”

他語氣柔和下來,宋時眠感覺不到剛剛那股強勢的侵略性,膽子頓時又大了起來。

“你之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明明咬的時候厲潮感覺沒用多大的力,結果這會過去,青年頸間的肌膚看上去比剛剛還要紅。

他沒忍住微微皺起眉頭,伸出指尖按了按那塊皮膚,“這裏疼嗎?”

那塊皮膚被他吮得敏感,指腹一按上去,疼到不疼,但卻爬起一抹怪異的酥麻。

宋時眠忍不住縮了縮肩膀,躲開他的手,“不疼,怎麽了?”

厲潮沒說怎麽了,只是替他把衣服攏上,蓋住那些過於暧昧的痕跡,回答他之前的問題。

“那你覺得我之前是什麽樣的?”

還能是什麽樣?不就是媒婆說的那樣。

老實木訥……

不用宋時眠開口,厲潮就知道他想什麽。

他有些無奈地開口,“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麽讓你對我老實人的人設深信不疑?”

今天沒出太陽,溫度也不高,宋時眠把有些發冷的腳塞到被子裏。

“不是你自己說的嗎?當初媒婆也這麽說。”

厲潮放好枕頭,拉著人躺下。

“別人說什麽你就信什麽?”

說完後,他淡淡補充,“眠眠難道不知道,從一個男人嘴裏很難聽到實話嗎?”

只有在宋時眠小時候他媽和他外婆會喊他眠眠,大了後,他媽覺得他是個小男子漢了,就不這麽喊他。

他沒想到有朝一日,他能從另一個人嘴裏聽到這格外親昵到兩個字。

宋時眠莫名地覺得有些羞恥,“你別這麽喊我。”

男人體溫高,沒一會,被子就被捂得暖烘烘的。

除開那個讓他有些承受不了的親親,宋時眠覺得和厲潮在一起還是挺讓人滿意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之前說的、做的都是騙我的?”

厲潮長臂一撈,就把人撈到自己懷裏,“有的是,有的不是。”

“好了……”他把頭埋在宋時眠肩上,闔上眼睛,“如果你感興趣,就自己來發掘真相。我感覺我昨天晚上像沒睡一樣,今天一天都沒精神,陪我睡一會好不好?”

宋時眠張嘴咬在他肩膀上,“我覺得你在說這種請求的話之前先把手松開會更有說服力一點。”

悶悶地笑聲通過胸腔傳遞到宋時眠臉上,“好困,松不開了。”

宋時眠想,他剛剛親他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不過,他這回沒說什麽,而是放任自己在他懷裏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讓自己充當一個合格的抱枕。

很奇怪,前一天兩人睡覺時中間還隔著一個大熊,雙方冷淡得像是出差不得不睡一張床的同事。

結果一天過去,他倆不僅親了,甚至還抱在一起睡覺。

奇異的是,宋時眠竟沒感覺到突兀。

因為他知道,第一晚橫亙在兩人中間的熊是厲潮留給他的緩沖空間。

某些人偽裝得再老實,可面對覬覦已久的珍寶時,骨子裏的占有欲是掩藏不了的。

好在宋時眠向來習慣他人安排自己,並不排除這種占有。

-

與此同時,趙廣提著酒上了村長家的門。

這個點,村長正坐在門前的梨樹下抽煙。

村裏人沒什麽錢,上了年紀抽的都是旱煙,用曬幹的煙草卷卷塞煙桿嘴裏,點燃後,噠吧噠吧的能抽小半天。

看見趙廣拎著酒過來,他像是知道他是來幹什麽一樣,頭也不擡,“別問了,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回去吧。”

趙廣楞了下,臉上閃過局促的神色,“我還什麽都沒說呢,你就叫我回去?”

村長敲了敲煙桿,幹瘦的臉上是風吹日曬後沈澱的痕跡,“不就是昨天那件事?今天個個都來我家打探消息。就這麽跟你說吧,該是你的到時候都會是你的,不該你的你問了也沒意義。”

趙廣不死心,他把酒放地上,坐在村長對面。

“那你給我個信唄,這城裏的大老板究竟有沒有看中我們村,看中的又是哪些地方?好讓我這心裏有個底。”

村長悶著頭,“你問我?我問誰去?”

“你這……”趙廣道,“人家昨天不是在你這裏睡的嗎?你就沒問問?”

村長想到了男人那張臉。

“咋個問?城裏的那個大老板從頭到尾話也不見他說幾句,身邊還跟著一個男的,他們說那個是他助理,他所有的一切都被助理包了,別說問他,我連話也跟他說不上。”

而且,哪怕他能跟對方說上話,可被那雙帶著冷意的眼一瞥,老實巴交的農村人頓時什麽也不敢問了。

“不是我說你趙廣,別人來問我能理解,畢竟我們這裏窮,種莊稼一年到頭也賺不了幾個錢。可你在城裏買了房,還開了館子,日子過的可比旁人滋潤多了,這做人可不能掉錢眼裏去。”

那是之前的趙廣。

現在的他,過得可謂是苦不堪言。

他在城裏開了館子已經關閉了快一個月,上上下下能跑的關系他都跑了。可他一沒人脈,二也沒什麽錢,就他掙的那點錢,還不夠人家吃一頓飯的。到頭來,不僅問題沒解決,反而還賠了不少進去。

眼看著餐館就要倒閉,他就指望著家裏能夠拆遷,拿這個錢來救命。

其實他比誰都急。

可他沒傻到把這些事跟村長說,只是提起地上的酒,往他懷裏一放,“我又不是幹什麽犯法的事,如果你真的知道什麽消息的話,就指點我一二,我也好做準備。”

酒是好酒,只有等到逢年過節村長才敢喝一點。

他抽煙的動作頓了頓,伸手把酒接過來。

“問我是沒問到什麽,不過那天晚上聽見跟在他身邊的那幾個人開會,他們手裏拿著圖,在上面指指畫畫,提到了你家所在的組,我不敢站太近,只隱約聽見什麽靠近路口,交通方便,可以重點開發……”

趙廣頓時喜笑顏開,“好,我知道了,這酒你拿著,我就不打擾你了。”

他打算回去把這個消息告訴陳盼夏和宋英。

城裏那個餐館看樣子是辦不下去了,只要有拆遷的錢,他大不了換個地方。

只要他有手藝,去哪都餓不死自己。

不過,他還沒走到家,就看見陳盼夏拿著手機風風火火地從小路跑了出來。

看見他,她面色一喜,沖了過來,“趙廣,新聞!我剛剛看見新聞!林彰被查,下馬了!”

她喘了口氣。

“監管局的給我打電話,說讓我們回去重新接受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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