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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番外1:漂亮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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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番外1:漂亮朋友

正在上體育課的班級走廊外一片寂靜,只能夠聽見其它班級外傳來的讀書聲,以及老師們慷慨激昂的講課聲。

這也就使得,沢田綱吉拖拖沓沓的腳步聲,分外的明顯。

他正在尋找兩個人。

兩個,本來應該在上體育課,卻意外失蹤了的人。

體育老師對於這種公然逃課行為非常之憤怒,勒令他這個撞上槍口的倒黴蛋,一定要把人找回來。

他一邊嘆著氣一邊往前走,婉拒了獄寺隼人要跟過來的想法。

其它幾個地方都找過了,就只剩下教室還沒有找過,這是他所要來的最後一個地方。

或許他應該感謝那位讓他來找人的體育老師,因為他本來也不怎麽喜歡上體育課。

明明還沒到夏天,頭頂上的太陽卻抱著要將人燒死的決心,一刻不停的照耀在沒有綠蔭地的操場上,烤的塑膠地面升騰起一股難聞的、且讓人眩暈的味道。

即使到了休息的時候,那些聚在一起的Alpha和Omega也時不時發出一些奇怪的笑聲,說著只有他們這些分化了的人才能夠聽懂的葷話。

荷爾蒙、信息素以及一些潮濕的小秘密,在他們的口中成了區分同類與異類的武器。

令人討厭。

沢田綱吉將手放到了教室的門把手上,他習慣性對所有東西都輕拿輕放,門在發出了‘嘎吱’的響聲之後緩慢的向前移動,露出了一道縫。

然後他就停住了。

“啾……”

暧昧的水聲從坐在教室中央桌子處,傳到了他的耳中。

背對著他的那個人,有著一頭不服輸的向上的刺猬頭,手臂因為鍛煉而富有力量,正撐在桌子的一角,上面青筋暴起,像是在忍耐。

而正朝著他的那個人,紅色的長卷發如同油畫中的聖母一般披撒在身上,又垂落到眼前之人的臉上,她坐在桌子上,校裙下修長白皙的雙腿分開擺在身前人的腰旁兩邊,晃啊晃。

她一只手托在少年的腦後,一只手則輕柔地撫摸著他的後頸,親吻著他的雙唇,露出來的半張側臉上寫滿了漫不經心。

沢田綱吉猛地撤下了自己已經搭在把手上的手,很用力的收到了自己的身體旁,雙腿卻像是灌了鉛一樣根本無法移動,長時間未合上的眼睛幹澀至極。

突然,那坐在桌子上的少女,像是發現了他的窺伺,擡起了眼睛,望向了他。

沢田綱吉連想都沒有想,直接向著外面跑去——

臨走前,還能夠聽到一些他們的對話聲。

“現在有感覺好一些嗎?一會兒還是去醫務室躺會兒吧。”

“嗯……哈哈,真是麻煩你了,瑪蓮娜。”

短短的走廊在這一刻開始,突然變得十分的漫長,他跑啊跑啊,最後停在了旋轉的樓梯旁,蹲下大口的喘氣。

然後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話語,“你看到了啊,彭格列。”

他的心中兀的升起了一股怨恨。

為什麽叫其他人都是稱呼名字……而到了他這裏,連他的姓氏都沒有,而僅僅是彭格列?

這不是一直都在提醒他,如果他並不是那個所謂的彭格列家族的第十代繼承人,那麽他們根本不可能認識嗎。

“斯科迪亞同學……是在和山本同學交往嗎?”

他垂著頭,炎熱外加奔跑使得他筋疲力竭,汗水順著頭發往下淌,落在他撐著膝蓋的那只手上。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沈默。

他就像是小時候在和媽媽賭氣時候一樣,硬是低著頭不去看她,想要等到對方先說話,卻始終沒有等到。

終於,他忍不住擡起頭來看向她,發現她叼著煙站在墻邊,雙手交叉放在身前,正在似笑非笑的註視著他。

香煙和色情都是大人才能夠去品嘗的東西,她的做法就像是一道長長的溝渠,將他和她徹徹底底的分割在了兩個世界裏。

“……學校不讓抽煙。”

他攥緊了校服褲子,覺得自己真的很遜。

“我知道,所以這其實是長得很像香煙的棒棒糖。”

她故意放慢動作將那根白色的紙棒抽出來,向他展示那上面的藍色糖體,染成藍色的舌面,以及艷紅色的口腔。

這人是故意的。

故意在戲耍他,挑逗他,玩弄他。

沢田綱吉被這一幕給沖擊到了,瞳孔瞬間收縮了一下,又忙不疊的閉上眼睛。

“噗!”

站在他旁邊的小惡魔發出了一聲難以遮掩的嘲諷的笑聲。

……分化了了不起是吧!

然而即使他閉上了眼睛,腦中卻一直不停的播放著剛剛所看到的畫面,一次又一次,根本不會停下,還不如睜開眼。

“他易感期到了,且因為心太大所以沒有及時請假,所以我就幫他解決了一點小麻煩。”

她走到他身邊坐下,從口袋裏掏出另一只棒棒糖,刺啦一聲撕開包裝,無比自然的抵到他嘴邊。

“或許哪天你也會有這麽一天呢,只要你不會分化為Beta。”

在這個具有神奇的abo設定的世界中,有著Alpha、Beta、Omega三種性別。

Alpha具有易感期,且易感期癥狀會根據其人自己的性格來表現其特征,或暴躁易怒、或恐懼易哭。

Omega具有發/情期,他們的癥狀倒是非常統一,身體會變得非常敏感和渴望一些*成年人做的事*,為孕育和承受做好準備。

Beta則是什麽都沒有,沒有易感期,沒有發/情期,沒有信息素,只能聞到信息素最表層的味道,無法聞到其中所包括的情緒。

而坐在他旁邊的瑪蓮娜,便是一位Beta。

——笑死,不管是Alpha還是Omega,都會很輕易的被信息素影響作出完全不走腦子的行為,誰想當這個啊!

再說,如果綁定身份為Alpha,那麽就不能攻略Omega以外的攻略對象,反之亦然,只有Beta才能平等的攻略每個人。

Beta就是神!

在初入游戲時,如月楓一邊這麽想著,一邊愉快的把自己的性別設成了Beta。

沢田綱吉含著糖,把頭埋到自己的膝蓋上,“很遜吧……所有人都分化了,就只有我還沒有。”

這家夥,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已經見證過無數起因為性別分化而造成慘案的如月楓,撐著自己的下巴,看著已經沮喪的快要淌到地上的沢田綱吉,想了想說道:

“還好吧,你師兄,唔,也就是迪諾,他分化的時間也挺晚的來著,18歲才分化的哦。”

沢田綱吉懵了一下,“哎?”

那個有部下時很靠譜,沒有部下時很廢柴的迪諾·加百羅涅嗎?

“對。他分化成omega的時候抱著我哭了一整天,鼻涕眼淚糊了我一身,簡直就是小孩子。”

如月楓回憶了一下,表情也有些微妙。

——實際上,她說的還是含蓄了,那個時候的迪諾可是哭得天崩地裂的,嚇得他那些部下連夜沖到門外顧問把她給薅過去來著,總感覺要是去晚一步真能哭暈過去。

【“為什麽我是omega啊!這樣子不就沒辦法抱瑪蓮娜了嗎!”】

某人的哭聲依舊歷歷在目。

“是、是嗎?”

沢田綱吉的表情在懵了一瞬之後又變得陰暗了起來,“斯科迪亞同學和迪諾的關系這麽好啊。”

如月楓用手戳他,“餵,為什麽叫他迪諾,叫我就叫斯科迪亞同學?你的發音很怪,我都快忘了我的姓氏到底怎麽念是正確的了,叫我瑪蓮娜啊。”

他不說話,只是用肩膀躲她,也不看她,縮在一邊像個蘑菇。

但她,最喜歡的就是擊破這些人的強裝鎮定,對這種無趣狀態說‘no!’。

她不停的用手戳他,什麽地方都戳,像是在玩扭扭版戳戳樂,最後把人給逼的不得不從蘑菇狀態擺脫出來看她。

“你幹嘛啊!”

沢田綱吉快被氣哭了,這輩子沒見過像她一樣離譜的人。

“吃了我的糖還兇我……叫我瑪蓮娜啦。”

她又戳了他一下,這一次是在臉上,手感甚是美妙。

“分化這種早晚的事,就算想要變得合群也沒必要著急吧,沒有性別不是挺好的嗎,信息素幹擾可是黑手黨之間戰鬥的常用手段啊,還不如趁現在好好享受這段不被幹擾的時候。”

說著說著,如月楓有些驚奇的擡起手擦了一下他的眼角,“彭格列,你怎麽還哭了,我說的有那麽過分嗎?”

“就有很過分啊……”

他閉上眼睛,嘴中的甜味壓不過心中的酸味。

才不是什麽想要合群這樣的鬼話,他只是……只是……想要更靠近她一點啊。

-

自由時間!

好,今天晚上就暫定清掃掉並盛這裏的小混混吧。

終於結束了一整天八百年沒碰過的小孩子算術題日程的如月楓,快活的走出了校門。

然後就看到,校門口的櫻花下,站著一只雙手插兜的忠犬,不是,獄寺隼人。

櫻花花瓣飄落到他的肩膀上,他的臉色很臭。

“你對十代目都說了些什麽啊!”

一副質問的語氣,頭卻低垂著,眼睛緊盯著地面不去看她。

如月楓拿出手機,點開俄羅斯方塊,“說話還是要面對面會更有誠意一點呢,隼人。”

獄寺隼人嘖了一聲,知道這是不配合就同歸於盡的威脅,擡起頭來,“十代目從體育課回來之後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餵,你是不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東西啊!”

他的聲音中滿是身為(未來的)左右手對於老板的擔心。

如月楓有些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起來,隼人你是a還是o來著?”

獄寺隼人瞬間炸毛,“哈?!老子當然是Alpha啊!你之前在我後頸上咬的那一口,現在還疼著呢!”

可惡,對於Alpha來說,後頸這種地方被人咬上一口,那可是奇恥大辱,她怎麽敢忘啊!

“抱歉抱歉。”

如月楓擺了擺手,“因為我是beta嘛,只能聞到味道卻無法分辨其中的區別,所以才聞不出來你的性別的。”

獄寺隼人一怒之下一怒了一下,小小聲的抱怨道:

“你聞不到可我聞得到啊,棒球笨蛋那股檸檬味難聞死了,你就不能隨身帶個氣味消除劑嗎!”

“那也比你那二手煙味兒強吧?之前幫了你那次之後,我可是走到哪都被人說請勿在這裏抽煙的好嗎。”

“哈?誰是二手煙啊!你明明本來就有抽煙習慣好吧……!”

他下意識的反駁,卻在看清她眼中的戲謔後一下子噤了聲。

“你這混蛋,果然又在逗我玩。”

獄寺隼人臭著臉說道。

如月楓忍不住笑出聲,“因為隼人的反應一直都很有趣啊——抱歉啦。”

話是這麽說,但實際上一點誠意都沒有,這算哪門子的道歉啊。

他深吸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偏過臉去,別扭的說道:“老姐……易感期快到了,最近脾氣很暴躁。”

如月楓擡了擡眉毛,“咦,omega也有易感期的嗎?”

獄寺隼人冷笑,“我就知道你裝的不知道。”

如月楓果斷轉移話題,“有血緣關系就是好啊,alpha和omega住在一起都不用擔心被影響。”

他臭著臉,說話也陰陽怪氣,“beta本來就不會被影響到吧,誰能影響到你啊。”

她知道,這一頁被翻過了,向前走的步子也變得大了一些,“對啊,還是我們beta最好了,不管做什麽事都很方便,永遠不會情緒化,永遠不會被影響,賽高!”

他雙手插在褲兜裏,看著她的背影,“嘖……”

“餵,你最近註意一點,黑市上面關於信息素影響劑的流通有些不對勁。”

“那玩意兒會讓a強心進入易感期,讓o進入發/情期,以及,讓b……”

“讓beta怎樣?”

她靠近了他的肩膀,兩只眼睛pikapika的閃爍著,其中充滿了探求欲,“說說看啊,會怎麽樣?”

獄寺隼人瞬間炸毛,“煩死了!”

他用力把她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抖下去,擡起自己的手遮住通紅的臉,大喊道:

“不能讓beta怎麽樣,最多就是讓你能夠聞到信息素裏所包含的信息!”

可惡,就讓這混蛋女人被那些充滿了黏稠惡心欲望的信息素給煩死好了,反正與他無關!

-

嗯……雖然都說做了壞事之後會遭報應,但她充其量也就是逗了一下小狗哎,這現世報來的也太快了吧?

如月楓坐在地上,望向角落裏狼狽的縮成一團的風紀委員長,只覺得無奈。

對於Omega而言,發/情期基本來說都很符合它的名字,著重表現在一些*不能寫*的方面。

但有個別Omega,在這個特殊時期,攻擊和防禦欲會格外的加重。

——雲雀恭彌應該就屬於那種過度自我防衛的類型。

如果是平常的話,她倒是很樂意陪他打一架,但現在的話,怎麽看都還是算了。

那是一雙充滿了古典美感的丹鳳眼,平時裏面總是充滿了戰鬥欲,而在此時,裏面卻滿是霧氣。

雲雀恭彌正在努力的,和自己完全不聽他使喚的身體做對抗。

他不想被這種*惡心的*原始欲望所支配。

然而卻有個不怕死的家夥,偏要在這個時候招惹他。

她伸長了腳,用腳尖去勾他的鞋,引得那雙眼睛望過來,然後說道:“你要喝水嗎?”

喝水?確實,他現在確實已經有些脫水了,但他卻不願意表現出來。

“滾開。”

雲雀恭彌冷冷的說道。

如月楓嘆氣,“滾啦,都滾了很久了,滾到猿猴都會直立行走啦,所以你要喝點水嗎。”

她揚了揚手中從游戲背包裏面拿出來的礦泉水,丟給他,“我是beta,我能對你做什麽?有必要這麽警惕嗎。”

即使受到了櫻暈癥和發/情期的雙重影響,但是未來的最強守護者也依舊可以接住那瓶準頭不錯的礦泉水。

他確實需要補充水分。

雲雀恭彌扭開了礦泉水瓶的瓶蓋,水珠滑下他因為吞咽而上下滾動的喉結,汗水早已浸濕了他的襯衣裏襯,沒有什麽還能再濕的了。

他腰上還蓋著來自她提供的校服外套,坐姿不太自然。

“你……身上草食動物的味道太重了。”

雲雀恭彌在喝完一整瓶水後說道。

這個狹窄的空間內,任何一點味道都會被無限放大。

而作為一個beta,很顯然她自己是沒有任何信息素味道的,所以有味道的只能是*別的*家夥所染上的氣息。

omega的身份讓他能夠輕松分辨出來那氣息主人的身份,呵,腦子不太好的那個alpha。

刻在omega的DNA裏的本能,本應該讓他為此產生一些*不太妙*的變化。

但事實上,那鐫刻在信息素裏面的攻擊性,尖銳的簡直快要讓他吐了。

惡心。

然後,他便聽到一陣子窸窸窣窣的聲音,感覺自己發熱敏感的後頸,被人輕巧的捏住了。

還不知道輕重的按了兩下他已經腫脹起來的腺體。

“你!”

雲雀恭彌毫不猶豫擡起自己的拳頭,卻被她握在了手中。

“我是雜食動物來著。”

那人臉上帶著可惡的笑,又按了兩下,“我這裏有抑制劑來著,給你來一針?”

雲雀恭彌被氣笑了。

“為什麽不早說?”

故意看他笑話?

如月楓十分理直氣壯,“你沒問啊。”

她利落的拔掉抑制劑針頭上的保護套,按著他手臂就是一針。

——她剛在系統商城裏面買的,絕對保真。

“你欠我個人情哦,雲雀。”

她一邊看著清澈的液體流入他的手臂,一邊淡淡的說道。

“你想我怎麽還。”

他在這種時候倒是非常坦率了。

如月楓擡起眼睛,望向這位邏輯三觀自成體系的委員長,露出了一個讓人有些背後發涼的笑。

——有說過的吧,她很喜歡看正經的人變臉這個小小的癖好。

“腺體漲得疼嗎,雲雀?”

她狀似無意的說道。

“……什麽?”

因為高熱而燒得腦子還沒清醒過來的他,只來得及拋出一句簡單的疑問,就感覺自己的脖子後方一痛。

沒有來自alpha的信息素註入,僅僅只是在單純的咬,就讓處於發/情期時渾身上下哪裏都敏感,更不要說是腺體這種位置的omega顫抖了起來。

雲雀恭彌平常都拽的不行,什麽天上孤高的浮雲啊,現在這個樣子還真是第一次見。

如月楓見好就收,最後安撫性的舔了一下被自己咬的更腫了的腺體。

“砰!”

毫不猶豫打出的拳頭被她包裹在手掌心,擡起眼睛,能夠看到那雙充滿了怒意卻又滿是水霧的眼睛。

“你……!”

雲雀恭彌人生中頭一回感覺自己被氣到這種程度。

而罪魁禍首卻毫不在意的對著他笑,“報酬收走啦。”

又對他眨了眨眼睛,“多喜歡我一點嘛,委員長。”

喜歡?喜歡她什麽,喜歡她總能把人氣個半死又施施然脫身,還是喜歡她什麽都按自己的性子來,完全不考慮後果?

大片大片的櫻花在他的眼前綻放,雲雀恭彌只來得及悶哼一聲,便重新倒到了地上。

“看來你們相處的不錯嘛,瑪蓮娜。”

拎著三叉戟走進來的六道骸臉色很臭。

和完全聞不到信息素中的信息的她不同,同為omega的他,從踏入這個房間起,可是就快被這種充斥著排外性的信息素給熏死了啊。

而面前這個什麽都聞不到的beta,渾身上下也滿是那家夥的味道。

真是,令人不快。

-

“好意外,我還以為你是alpha呢,竟然也是omega耶。”

如月楓用手撐著自己的下巴,隨意的擺弄他汗濕的貼在脖子上的頭發,被挖去了腺體的後頸上有一道已經隨著時間變化而不太明顯的疤。

他靠在她懷裏,以一種不可思議的信任的姿勢,將自己的致命點暴露在她的手下。

為什麽?

別看人家是beta就好欺負啊。

六道骸從來不信從這張嘴中冒出來的話,只是冷笑,“呵呵,誰信啊。”

omega後頸處的腺體會因為發/情期的到來而腫脹,但六道骸在發現自己分化之後就直接快刀斬亂麻給切掉了。

好處是,他不會被alpha的信息素影響的失去理智。

壞處是,當發/情期到來的時候,那處腺體總是會額外的疼。

就像是陰雨天潮濕的冷空氣讓有風濕的人疼痛不堪一般,他脖子後面的腺體,在發/情期起來也是會朝著要他命的力度疼。

“我就那一件外套,沒別的衣服借你了。”

如月楓換了個姿勢,向上頂了頂腿,“你的部下裏難道一個alpha都沒有?沒法給你個臨時標記?”

他倒吸了一口冷氣,額頭青筋暴起,用手制裁這人腿亂晃悠的毛病,“我沒有腺體,沒法臨時標記。”

又酸了吧唧的問道:“你要是omega,難道就會隨便找你的部下這麽處理?”

她倒是很淡定,“我會啊。”

——一來是根本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二來是,應該也不會有人敢拒絕她吧,方便第一位啊。

六道骸扯了扯唇角,“哈……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beta可真好啊……”

他將鼻子貼到她的頸旁,信息素開到最大的程度,終於蓋過了那股討人厭的松木味。

beta是沒有自己的信息素的,所以和誰接觸,就會染上誰的味道,但誰的味道都不會久久的停留。

這對於喜歡在對方身上留下自己的信息素作為震懾的alpha和omega而言,無異於在說,你永遠也無法擁有她。

“……艾斯托拉涅歐曾經的研究項目中,包括了性別轉換的藥劑,能夠把beta轉換為alpha或者omega。”

他突然說道。

如月楓擡了擡眼,“所以?”

“那東西就在我手上。”

他低聲說道。

她有些來了興致,坐直了身子,望向他。

——性別轉換藥劑?這玩意兒是永久轉換還是有轉換時間的呢?啊,如果真的轉換了的話,那她是不是也能看到信息素裏包含的信息了?是像文字泡那樣的嗎?

有點感興趣了耶。

“你是希望我轉換成哪一種呢?omega,還是alpha?是和你同樣的處境,還是能夠幫助你的人?”

她用手扶住他的臉,對著那雙異色的眼睛笑,拖長了聲音道:

“快告訴我啊,骸——”

怎麽可能,讓你和我淪為一個處境啊。

六道骸閉上雙眼,掩住那其中的覆雜情緒。

“算了,你還是當你的beta吧。”

反正,誰也得不到,也算是一種公平。

來日方長。

-

“蘇格蘭被註射了信息素影響劑。”

正安頓好自家發小的波本,表情十分凝重的對著電話對面的那人說道。

同為omega的他,自然知道這種強行進入發/情期的感受,但他卻什麽都沒法做,只能喊人過來幫忙。

然後他就聽到,電話的對面,傳來了非常明顯的一聲暧昧的喘/息。

波本的表情一下子凝固在了臉上。

“等等,凱撒?你在做什麽?!”

他已經忍不住想要爆粗口了,不會這麽巧正好在她*辦事*的時候打過去了吧,不會吧?!

“姐姐,那是誰?”

那身喘息的主人如此問道。

“同事啦。”

她回道。

如月楓坐在床邊上,用手捏住伸長了手臂想要夠她手機的萩原研二的臉,似笑非笑的掃了對方一眼,使得人老實了下來。

“我的私事你也要知道,別這麽變態啊,波本,一會兒見。”

說完,她也不管對面的海浪滔天,直接掛掉了電話。

然後伏低身子,把手機往旁邊隨手一丟,將手指插/進萩原研二的手指間,挑逗似的吻在他的耳側。

他被刺激的猛的一激靈,蒼白的胸膛上泛起了紅。

“你故意的。”

她附在他耳旁說道。

萩原研二的眼神飄忽了一下,反向握住她的手,“怎麽會,我只是有些好奇打電話過來的人是誰啦。”

會稱呼她為‘凱撒’,還說是同事,是那個組織的成員吧。

他討好似的去吻她的唇角,一下又一下,像是小雞啄米一樣,一邊吻一邊暗戳戳的放出自己的信息素。

如果是一般的omega的話,在這種鋪天蓋地的信息素下,或許都要被刺激的進入發/情期了,然而眼前的此人卻是半點反應都沒有。

冷淡的很。

他這麽做完全就只是想要讓後來者能夠被震懾到而已,是一種既沒品還小孩子氣的行為。

這個認知使得萩原研二難得的生出了些挫敗感,輕輕咬了一下她的後頸,又被她擡手擋住,於是又退而求其次的吻在了她的掌心,眨巴眨巴眼睛,好可憐的說道:“不可以不去嗎?”

別管那種黑暗組織的家夥死活了嘛。

他有些陰暗的想。

“不去的話,嗯……不太行呢。”

她揉了揉他的頭發。

“怎麽這樣……我從來都不是你的第一選擇,你甚至不願意騙我來讓我開心一下。”

他好委屈好委屈的說道。

“那我騙你,你會信嗎?”

如月楓挑了挑眉。

“不信。”

萩原研二更委屈了。

他只覺得自己簡直是世界第一大冤種,愛上了一個世界第一風流的混蛋,還天天跟自己說知足常樂,知足常樂。

這怎麽樂的起來了啦!

他用力地抱緊了面前的人,加大了信息素放出的力度,將頭埋到她的身前。

那種說不上來的酸澀情感,就像一個又一個結在樹上的檸檬果一樣,劈裏啪啦接二連三的砸到他頭上,一砸一個準,把他整個人都砸的成了檸檬。

酸死了!

所以這破黑衣組織怎麽還不倒閉啊!

“多喜歡我一點啊,姐姐。”

他悶悶的說道。

-

那個剛剛出現在電話裏的聲音,怎麽有些微妙的熟悉……

降谷零站在門外,安靜的像一座銅鑄的雕像,直到有個人湊到他面前,曲起食指敲了兩下,像是在敲門一樣的說道:“咚咚,能開個門嗎。”

他抿緊了唇,讓開根本就沒鎖的門,看著她進去四處張望。

“黑麥呢?作為alpha,他就不能給個臨時標記?他倆關系也沒有到死敵的那個程度吧?”

降谷零的表情更糟糕了。

那個極端冷靜的任務至上主義者……

“你認真的?”

他只覺得這人惡劣程度在幾天不見之後又勇攀新高。

臨時標記是會讓ao雙方都產生依賴性的,對於一個臥底來說,這種東西乃是大忌,稍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會透出什麽情報出去。

所以,作為把黑麥威士忌親手領進組織的血腥凱撒,這是忍不住要給對方創造業績了?

該說真不愧是她嗎。

如月楓攤了攤手,“我也不是alpha啊,對發/情期最多起個安慰作用,治標不治本,還有可能會讓人因為缺少信息素而更痛苦。”

降谷零閉了閉眼睛。

這種事他當然知道啊!這是常識的不能再常識的東西了!

他緩聲說道:“我已經給他打上抑制劑了,只是……在等待抑制劑生效的時間內,你在場會更好一些。”

他努力壓抑著心中不明的火焰,表現得盡可能自然,“還是說,你已經對蘇格蘭失去興趣了?”

如月楓笑了,用手扯住他的領帶,朝著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拉——

“你們倆感情可真好。”

降谷零渾身僵硬,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平常心,不要被這女人拉進她的節奏裏去,“不過是搭檔而已,比不過你。”

他試圖把自己的領帶扯回來,但根本扯不動,“放開我的領帶,血腥凱撒。”

她歪了歪頭,不退反進,附在他耳旁說道:“我說啊,關系再好也有個度吧,還是說,你很想聽你搭檔和我在一起後*發出的聲音*?好變態啊,波本,蘇格蘭他知道嗎?”

降谷零的瞳孔猛地緊縮了一下。

雖然外表看上去十分的hot和混血感十足,但他本質上還是個含蓄的東方人性格,突然聽到這麽個雖然壓低了聲音但絕對不適合在這個場合說的話,一下子就懵了。

血液上湧,將巧克力色的皮膚染得更加的可口。

他對她怒目而視,咬牙切齒的說道:“放心吧,我才沒有這種癖好,馬上就走!”

聽到他的話,如月楓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松開了自己攥著他領帶的手,看著他用力地整理,俯視著他,看著對方銀色的西裝褲,露出了一個有些微妙的笑。

“一個Omega發/情的時候,有概率帶動周圍的Omega一起發情,去找個地方處理一下比較好哦,波本。”

然後施施然的踏入門檻,還把人關在了門外。

降谷零僵在了原地,良久,捂住自己燒得通紅的臉,才從牙縫中擠出來一句話,“混蛋……”

這人怎麽每次見面,混蛋程度都再創新高的啊,黑麥都沒有她這麽煩!

可惡,該死的黑衣組織,什麽時候都被清算掉啊!

-

房間的四面都被拉上了純黑色的窗簾,壓抑的不流通的空氣中,橙花的味道被放大了幾百倍,甚至有些嗆。

如月楓推開門,沒有看到中技了的蘇格蘭本人,只看到了一個鼓起來的被子裹成的小山。

她脫掉鞋,踩上潔白的床單,然後直接掀開了被子。

“你看上去真的有些糟糕哦,蘇格蘭。”

她不自覺的嘴角上挑1,如同貓捉到老鼠一樣的笑道。

諸伏景光瑟縮了一下身子,從一個溫暖環境中瞬間暴露在空氣中,濕透了的衣服被吹得有些發冷。

他徒勞地擡起手擋住自己的臉,“不要……別看我!”

簡直就像是被人強行摸的露出粉嫩肚皮的刺猬一樣。

“雙重否定表肯定,讓我看看嘛。”

她用手拉住他的手,將那張手移開了些許,註視著那雙充滿了水汽的藍眼睛。

諸伏高明也會這樣嗎?

“你出了好多汗哦,需要補充一點水分。”

如月楓撥拉了一下他糊在臉上的頭發,如是說道。

諸伏景光有些抗拒的想要收回自己的手,但很顯然,他的抗拒就好像小貓對於石磯娘娘的抗拒一樣,都是在勾引人。

“波本……讓你來的?”

他掙紮了一下,完全是徒勞。

如月楓從游戲背包裏拿出一瓶水,“對哦,你們的關系是真不錯。”

諸伏景光搖頭,“我已經打上抑制劑了,真的不需要你幫助,出去吧。”

卻沒想到,剛剛還強硬的不得了的某人,此時竟然真的站起身來,說道:“那我走了哦。”

他有些詫異的睜大了眼睛。

如果要形容他此時的心情,大概是有些奇怪的。

發/情期所帶來的影響,使得他不由自主的想要親近她,但是大腦的理智卻在叫囂著要逃離,他渴望她的撫摸,卻又像戒斷反應一般的,知道那是絕對有害和需要遠離的東西……

失落蒙上了他的心臟,像是女巫所煉制的傷心藥水翻了鍋,月亮撒了一地,唯獨避開了他。

然後就見到,面前的掌管了他情緒的這人,單手扭開了礦泉水瓶,仰頭鼓起腮幫子往裏面灌,然後對上了他幹燥缺水甚至有些起皮的唇。

“咳咳咳!”

他被這突然之間渡過來的水給嗆的直咳嗽,而始作俑者卻看著他笑,然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這人慣用些打一棒子再給一甜棗的手段,現在亦是如此。

“抑制劑開始起效了?”

她問道。

“嗯。”

他紅著眼眶,接過她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

瓶口上染上了她常用的口紅顏色,在他喝水的時候又染上了他的唇,或許該稱之為*欲望的色彩*。

他擡眼看向她,後者長而卷曲的紅色長發散落在潔白的床單上,像是鮮血,又像是盛開的花,她只是單純的不帶任何的色彩的笑,都那麽像是在引人墮落。

或許這個代號為血腥凱撒的女人,本身就是欲望的本身。

但最諷刺的是,這位欲望的本身,竟然是個beta。

一個註定無法被任何人所擁有的beta。

一個漂亮朋友。

她對著他笑,哼了兩聲根本不在調上的搖籃曲,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那麽這一次,我真的要走了哦。”

“晚安,唯。”

……不是綠川唯,而是諸伏景光啊。

有那麽一個瞬間,他真的很想不顧一切的,將自己的真名交給她。

哪怕知道那是個會令人萬劫不覆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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