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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flow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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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flower

宿游中考時間是六月十八號到二十號。小彤要在懷鎮這裏陪著他,宿溪也要待到他中考完,才跟他們一塊兒回宿家村。剛好回去第二天就是他生日。

前面這些天,宿溪要估分,然後是準備填志願的事情。要不然就是在家學一下英語,或者是和柏曛一起出去亂逛。

回學校的那天晚上,因為劉回軒和謝明太鬧,被保安聽到了,三個保安一起去追他們。柏曛和宿溪手腳麻利,三兩下翻出圍墻。謝明緊隨其後,他們把他拉出來,結果斷後的劉回軒被扣住了。教育了一頓後,才把劉回軒放出去。

過了兩天,柏曛帶了個背包,突然來宿溪家,問他要不要去前河玩。宿溪可能是腦子抽抽了,想都沒想,應了。

後來他們坐高鐵到了前河,柏曛早就訂了賓館,到前河的時候是下午五點,他們去外面吃了飯,回來就洗澡睡覺。柏曛絮絮叨叨地和宿溪講話,沒邏輯無厘頭,完全是想到什麽說什麽。

宿溪被他摟得緊緊的,掙了兩下出汗了,他就不再動,安安靜靜地聽他說,有時也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他說前河變化挺大的,他小時候這裏還沒有高鐵,房子基本上沒有五十層以上的。他說以前在這裏遇到過一個托尼老師,把一個人的頭發剪成了矮矮的圓柱,超級搞笑。那個人就是他。柏曛悶著聲音笑,“時間過得真快。”

“嗯。”

宿溪低頭碰柏曛的手指。

“明天早上想睡懶覺嗎?”柏曛捏捏他的小拇指,“還是想早點起床,去看日出?前河東面有一座山,很好爬,能看到日出。”

但是宿溪沒有回答,因為柏曛說這話的同時,手從他衣擺裏伸進去,有點想耍流氓的意思。不過他還是很紳士地問宿溪:“我能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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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他弓著腰,宿溪還躺在那裏,幹凈的瞳仁裏帶著燈光的金色,他就這樣安靜卻又熾熱地看著自己,柏曛感覺自己是忍者。

又親了一下鎖骨,柏曛撤回手,溫柔地給宿溪按平翹起的頭發,碰了碰他的耳朵後,柏曛翻身下床,進了廁所。

宿溪靠在床頭,喘了一會兒,看著遮了一半的窗戶外明亮的夜景,剛才的那些動作和聲音像夢一樣美好。

其實他能感受到柏曛的反應。

但他也一樣。

過了大概十分鐘,柏曛回來了,雙手濕淋淋的,他擦幹後才重新去摟他。

“累了。”柏曛腦袋埋在宿溪懷裏,甕聲甕氣的。

“這就累了?”宿溪把手放在他後腦勺上,閉上了眼睛,感受他身上的熱意。

柏曛擡頭咬他的手,咬了兩口,說:“可別挑逗我了宿溪同學,我不是忍者。”

他是精力旺盛的青春大boy。

很容易擦槍走火。

宿溪說他知道,還是閉著眼睛,很老成淡定的模樣。

柏曛起了壞心,附在宿溪耳邊輕聲說:“想幹、你。”

這是迄今為止,柏曛對他說過的話裏,最過分的一句。當然,也是柏曛對所有人說過的話裏最過分的一句。他只是想嚇嚇他。而且在說完後,他都準備好誠懇地向他道歉了。

然而宿溪再次打破了柏曛對他的認知。

因為宿溪輕飄飄地說:“來。”

“嘿!”柏曛被他整笑了,坐起來,稍微正色道,“宿溪同學,這種事情不要亂說,很危險的。”

“嗯,知道。”

“那以後不要亂提啊。剛才我也不對,我跟你道歉。我沒那意思。”柏曛又倒進了他懷裏,手搓著他的衣服。

宿溪想了想,說:“明天早上看日出。”

“……那後天早上睡懶覺。”

“明天五點起床。”宿溪捏他臉。

居然學他。

柏曛捏他肚子上的肉,男生放松時肚子是軟軟的,他把衣服撩上去摸,像揉貓一樣。“記得叫我啊。”



嘴上說讓人叫他起床的某人,死在床上一樣,根本喊不醒。宿溪微微用力去拽他,柏曛就開始賴床,還發出哼哼唧唧的像小狗一樣的聲音。

高大帥氣的體育生竟然發出了這樣的聲音。宿溪遲疑一下,用手機錄了音,留下他賴床的證據。

從五點喊到五點十分,柏曛終於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下意識往旁邊摸,沒人。

他立刻坐起,往浴室看,有些暗的房間裏,人影晃動。

“宿溪同學!”他喊,“你叫我了嗎?”

宿溪很快出來了,剛洗完澡,就套了一條大短褲,他把手機解鎖扔給他,“聽錄音28。”

柏曛在他腰上摸了一把,低頭看手機,他以為是什麽浪漫煽情的話,結果一點開,斷斷續續的聲音,挺耳熟的,有點小燒。

“靠,這是誰?”柏曛舉著手機,急了,“你錄的誰的聲音啊?”

“這麽會叫?”他接著說,“牛逼了。”

宿溪:“……這是你。”

柏曛一看錄音時間,好像是了。

“噢?是嗎?”他一邊往浴室走,一邊抓頭發,又打了個哈欠,“那確實很牛逼。”

當然,這些是愉快的小插曲。

並不妨礙他們後來去爬山,途中遇到不少大爺大媽,登頂後,恰好日出。有一位熱心的叔叔主動幫他們拍照。

兩個人沒有在意他人目光,擁抱在一起,初升的太陽在他們身後,將他們的輪廓鍍上淺淺的金色,他們對著鏡頭笑,風輕輕揚起碎發。

叔叔拍了三張,笑瞇瞇地問他們是不是外地的。

“是啊。”柏曛說,“叔叔您呢?”

“本地人,哈哈哈。”他對兩人說,“我是開飯店的,你們可以來試試味道,叔叔給你們優惠。”

柏曛問了位置,笑著對叔叔說:“一定去。”

叔叔去旁邊找阿姨,手挽手看日出去了。

柏曛也牽起宿溪,安靜地觀賞日出。

看了一會兒,太陽升了不少。柏曛小聲地說:“我好高興。”

宿溪也低聲說:“我也是。”



下了山,他們去逛古城、博物館,一直逛到十一點。

柏曛和宿溪去到地鐵站,這會兒人特別多,他有些想去叔叔的飯館吃飯,就問了宿溪的意見,宿溪說他也想去。

兩人就高高興興地擠入地鐵。

叔叔的飯店挺大的,在一條很繁華的商業街上,裝修風格獨特,墻上還掛著藝術品,有畫也有色彩鮮艷的瓷器。門口擺了很多花盆,花開得正好。

找到空座,服務員把點餐平板給他們,柏曛按照平時他們的口味,點了幾個名字比較正常易懂的菜,“謝謝。”

服務員說沒關系,一分鐘後她返回,在桌上放了兩杯橙汁。

菜很快上齊。柏曛正要開動,聽到了叔叔的笑聲。

“你們真的來了。”叔叔在他們這桌坐下,很高興地說。

柏曛點點頭,也笑:“是啊,肯定要來。”

叔叔隨口問他們一些問題,比如是不是剛高考完、打算在前河玩幾天、對這裏的印象如何以及柏曛和旁邊的男生是什麽關系之類的。

前面的問題柏曛很快回答了,畢竟不是什麽隱私問題,但是到了最後一個問題,他還是猶豫了一下。因為是陌生人,萬一人家介意怎麽辦。

宿溪喝完碗裏最後一口湯,談論天氣一樣說:“我們是情侶。”

叔叔瞪大眼睛,咳了咳,但馬上接受了。“噢……這樣啊,挺好的,看著蠻合適的。”

在這種稍微大點兒的城市,包容性也大一點,什麽人都有,用不著大驚小怪。

吃完飯,叔叔給他們打了八折,還送了兩個小貓掛件,並且和他們分享了當地比較有趣的地方。



下午逛了兩個小時,外面太熱了,宿溪想回賓館看電影,柏曛二話不說就同意回去。

該說不說,大部分時候柏曛是很聽話的。

賓館裏沒有投影儀,手機屏幕太小,他們只能在電視上看。挑了十分鐘,最終決定看《我們一起搖太陽》。

兩個人坐在床上看,柏曛還是喜歡抱著宿溪。

昏暗的房間,午後的悶熱,空調運轉的聲音,窗外嘶啞的蟬鳴,電視光影交錯,身邊人的溫度,一切都是令人感到幸福的。



在前河的第二天早上。計劃是睡懶覺。然而宿溪多年以來形成的生物鐘不允許他早上十點才起床。因此當柏曛還縮在被子裏做夢時,宿溪早已出門晨跑了一會兒,然後帶了餛飩和豆漿上來。

拉開窗簾,刺眼的陽光頓時沖進來,將房間照得透亮。柏曛正好對著窗戶,幾分鐘後,他眼皮一跳,一骨碌爬起來,往旁邊一摸,又沒人。

他喊宿溪同學,外面坐著吃餛飩的人不高不低地“欸”了一下。

柏曛這才放心地去刷牙洗臉,又沖了澡,渾身清清爽爽,走到外面,宿溪餛飩都吃完一半了。

“不是說好睡懶覺嘛?”柏曛雖然餓,但還是先去抱宿溪,語氣裏有點遺憾,“我想和你一起睡懶覺。你什麽時候起床的啊?”

宿溪握著勺子,左手輕拍他的手臂,忍不住笑了一下,“睡不著了。七點左右起的。”

“我剛才跑步了,有汗。”宿溪又說。

柏曛真湊過去聞了聞,宿溪被他這變態的動作弄得不禁往後傾了一點兒。

“沒味道啊,還是挺香的。”柏曛說完,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趁他踢過來前,老實回座位吃自己的餛飩。

這麽大了,還這麽幼稚呢。宿溪邊想,心裏卻說不上來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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