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flow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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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溪跑回家屬樓，雨已經漸漸有了停的趨勢。他開門進了屋子，小彤窩在木沙發上，拿著手機在追劇。不知道是什麽神劇，小彤很少看電視劇的人，現在這個點兒了還抱著手機在看。
“媽。”他倒了杯水，腦袋湊過去，“這是什麽劇？”
小彤報了個劇名，然後非常疑惑地說：“看了十幾集了，還沒有看到女主，我看彈幕說這個劇沒有女主。怎麽會這樣呢？”
宿溪將信將疑地跟著她看了十幾分鐘，“媽，你哪裏找到的劇？”
“刷視頻刷到的，還挺好看的，就是可惜沒有女主，我還是更加喜歡看有女主的。”小彤說著，又笑了笑，“你快點去洗澡吧。餓不餓，今天我做了饅頭，有好多形狀的。”
“晚飯吃飽了，明天早上再吃吧。”宿溪讓小彤記得早點睡覺，去準備洗澡了。
小彤看得津津有味，等宿溪拿衣服出了房間，她才依依不舍地關了手機，然後回房間睡覺。
宿溪洗完澡，又搓完衣服，回了房間，一想到不久前柏曛那個火熱的眼神，他立刻心飄起來。
在回顧知識點前，宿溪特意去網上搜了小彤剛才看的劇。然後跟著推薦一直點，網頁一跳，無法阻攔地，停到了一個奇怪的頁面。
奇奇怪怪的視頻和文章。
宿溪猶豫著隨便點進一個看上去正常一點的視頻，緊接著手機畫面一黑，一個加載的圓環轉了半天，轉得宿溪想退出去。最後終於加載出來了。
一個男人獨自在家，後來有人敲門。他去開門，外面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宿溪還在想他們怎麽一看見對方，眼神立即變得……難以捉摸。
結果外面那個男人慢慢進門，然後直接脫衣服，接著脫褲子。裏面的人和他節奏一樣。接著兩人抱在一起，親得熱火朝天如癡如醉，又上下其手你來我往，看得宿溪臉紅心跳不知所措。
當兩人疊在一起，下面的人聲音漸漸壓抑而拖長，同時發出一陣低喘時，宿溪腦子裏“轟”地一下，猛地一扣手機。
演員是歐美的，叫聲是靈動的，聽覺、視覺皆是巨大沖擊。
宿溪是呆楞的。
他艱難地思考了幾分鐘，手機裏斷斷續續的聲音還在外擴。宿溪默默關上手機。幸好他明智，音量沒有開大，否則讓隔壁宿游聽到了，他該怎麽做人。雖說宿游睡覺和豬一樣，根本吵不醒。
宿溪好不容易清除了腦海裏被強行灌輸的“廢料”，正要進入學習模式，手機冷不防叮咚一下，宿溪手裏的筆微不可查地一抖。
神經兮兮的柏曛莫名其妙地給他發了一個愛心和一朵玫瑰。
宿溪杵著下巴，打字。
［？：幹什麽？］
［柏dog：早點睡覺喲］
宿溪現在心臟還是受損狀態。
［？：你也是］
［柏dog：想和你一起睡覺］
看到這條消息，宿溪無可避免地想到剛才的動作大片，有些臉紅，但是打出來的字還是冰冷。
［？：那你就想吧］
［柏dog：什麽時候可以跟你睡覺啊？］
［柏dog：每天家裏都是我一個人好害怕］
［柏dog：驚恐jpg］
宿溪回了他一排省略號以及一句“看你表現”，毫不耽擱地把手機關機丟回抽屜。
不能被外界幹擾，不能外界幹擾，不能被外界幹擾。
默念三遍，他心無旁騖地開始學習。
－
小彤五天追完了這部沒有女主的劇，然後心思變得更加敏感細膩。以宿溪為觀察對象，小彤每晚都要仔細打量他，不知道是想看出點什麽來。
宿溪積極配合她，反正也露不出什麽馬腳。受五天前那晚動作大片的影響，最近宿溪和柏曛保持了距離，除了接吻外，沒有越界。柏曛勉勉強強地接受了宿溪的要求，亂摸亂碰的小習慣少了一點點。
“宿溪啊，我問你噢，你們學校有沒有人想和你談戀愛的？”小彤說，“男生女生都不要答應先。我知道你以前都沒有這種心思，但是這個關鍵時候，我怕你一緊張，就做糊塗事。”
“沒有。”宿溪又點頭，“記住了。”
小彤又問起了柏曛，她對這孩子很有好感，“小曛呢？我剛才說的話你也要和他講一聲的。”
宿溪還是點頭：“好的。”
“等你高考完了，我想換個廠上班。”現在這個廠又累工資還低，旁邊還一群嘴碎的人，小彤不想待了，“剛好城北那邊有個廠，有一個親戚在那裏當組長，我到時候看一下能不能去那裏。聽說條件還可以。”
“行，媽，我支持你。”他很早就和她提議過換個地方上班，那會小彤死活不肯，現在卻自己打算好了。宿溪還是挺高興的。
“噢對了，你高考完以後，咱家西瓜也差不多熟了，要不要請同學吃？”
宿溪是有這個打算的，“要的，會喊幾個人。”
“那到時候提前吱個聲兒，我讓德哥準備準備。”說完，小彤困了，就回房間了。
－
三模前一天，訂的班服到了。為班級事務兢兢業業的班長當即去學校門衛室扛回來，在大課間的時候，跟其他班幹部一起把衣服發給了大家。
他們的班服是班上學過美術的幾個女生設計的，全班商討過幾次，修修改改最終定了現在這版。
男生的是白底，女生的是淺粉底色。
胸前圖案都是一個胖胖的數字“1”，挺可愛的，背後則是油畫風格的一片星空，浪漫唯美，綴著很多小小的星星，其中有一顆稍微大一些的星星上印有名字首字母大寫，每個人的都獨一無二。
意思是每個人都是浩瀚宇宙裏的一顆星星，閃閃發亮，獨一無二，永不孤單。
有好些同學拿到衣服後，迫不及待地套上試了試，兩件短袖穿在身上，看上去有點好笑，實際上大家確實笑得很開心。
不知道是誰突然說了一句：“唉，要畢業再見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傷感起來。
可不是麽，班服都發了，還有十多天，確實是這樣。
然後有幾個女生，沒忍住小聲抽泣了起來。
一堆男生嘰嘰喳喳地過去哄，他們的嘴巴懟人厲害，安慰人的本事倒是不大，不僅沒有安慰好女生，最後弄得兩個男生也一塊哭了。
柏曛看在眼裏，一聲嘆氣後，鼻子也有點兒酸。
雖說高三分班這個事情確實不太道德，不過新班的感情到底也還是培養起來了。這個班裏大部分都是很好的人。所以大部分人對於這個班級的記憶，都是開心的、值得記住的。這些也是他們美好的青春。
宿溪正在疊班服，疊得認真，眉眼低垂。
柏曛問他：“難不難過啊，宿溪同學？”
“嗯。”宿溪應了，把班服裝進透明封袋，放在地上的箱子裏，柏曛的班服也在裏面。
“那你為什麽不哭？”柏曛很有病似的。
“神經。”他說，“我不會哭的。”
柏曛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但是沒有接話。
宿溪確定自己思想不幹凈了，已經被那天的動作大片汙染了。
因為在柏曛看了他這一眼後，他幾乎是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動作大片裏，那個白皮膚男人由於疼痛與快感，眼角泛出的淚水，像魚吐出的泡泡一樣，然後又被舔幹凈，只留下一點淺淺的淚痕。
於是宿溪很少見地臉紅了，在柏曛直勾勾的目光下，他飛快低頭，翻起了地上的箱子。
柏曛露出十分費解的神色，但很給他面子地沒有問為什麽。
－
三模同樣是三天，這是高考前最後一次正式考試。
大家身經百戰，對考試早已麻木。像平常一樣進考場、等發卷、答題、起立，六個科目仿佛瞬間而過。
而成績已經不重要。大家在最後的十幾天，只能穩住心態、查漏補缺，反反覆覆地去記，不能有絲毫松懈。
成績出來後，並沒有對外公布，但是想知道成績的同學可以去大辦公室查詢自己的。
宿溪建議柏曛不用去看，搞心態。而柏曛當時答應了，可是下午吃完飯後，他還是想知道自己這次的成績，到底有沒有進步，到底是哪一門還能再抓幾個題型。
於是在宿溪去上廁所的那五分鐘，柏曛飛奔入辦公室，快速地進了系統，輸入姓名，界面卡頓了幾秒，很快跳出了他這次的成績分析。
527分。
柏曛握鼠標的手指僵硬了一會兒，松開了鼠標，心跳快得無法平覆。
但是他並沒有驕傲，因為排名比他高的人還有很多很多，懷鎮有很多，全省更加。所以他沒有什麽好驕傲的。目前看來，努力會有回報。
他希望高考也順利，高考也不要辜負他。
柏曛十分虔誠地低頭默念了幾次，直到耳朵被人一揪，他“哎”了兩下，順著那力道回頭。
宿溪頗為不悅地看著他，“你來幹什麽？”
“我還是好奇。”明明是光明正大地查成績，怎麽他感覺自己好像是偷了情，頓時理直氣壯地挺起腰板，讓宿溪去看電腦，“你看看嘛，還可以嘞。”
“……嗯。”宿溪臉色終於和緩了一些，“好吧。”
“其實好不好都無所謂，我那麽堅強的人。”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很得意。
“別傲，回去了。”
“噢。”柏曛聽話地跟在他後面走出辦公室。
終於有個安分守己的男朋友的樣子了。
宿溪暗想。同時感到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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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溪跑回家屬樓，雨已經漸漸有了停的趨勢。他開門進了屋子，小彤窩在木沙發上，拿著手機在追劇。不知道是什麽神劇，小彤很少看電視劇的人，現在這個點兒了還抱著手機在看。
“媽。”他倒了杯水，腦袋湊過去，“這是什麽劇？”
小彤報了個劇名，然後非常疑惑地說：“看了十幾集了，還沒有看到女主，我看彈幕說這個劇沒有女主。怎麽會這樣呢？”
宿溪將信將疑地跟著她看了十幾分鐘，“媽，你哪裏找到的劇？”
“刷視頻刷到的，還挺好看的，就是可惜沒有女主，我還是更加喜歡看有女主的。”小彤說著，又笑了笑，“你快點去洗澡吧。餓不餓，今天我做了饅頭，有好多形狀的。”
“晚飯吃飽了，明天早上再吃吧。”宿溪讓小彤記得早點睡覺，去準備洗澡了。
小彤看得津津有味，等宿溪拿衣服出了房間，她才依依不舍地關了手機，然後回房間睡覺。
宿溪洗完澡，又搓完衣服，回了房間，一想到不久前柏曛那個火熱的眼神，他立刻心飄起來。
在回顧知識點前，宿溪特意去網上搜了小彤剛才看的劇。然後跟著推薦一直點，網頁一跳，無法阻攔地，停到了一個奇怪的頁面。
奇奇怪怪的視頻和文章。
宿溪猶豫著隨便點進一個看上去正常一點的視頻，緊接著手機畫面一黑，一個加載的圓環轉了半天，轉得宿溪想退出去。最後終於加載出來了。
一個男人獨自在家，後來有人敲門。他去開門，外面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宿溪還在想他們怎麽一看見對方，眼神立即變得……難以捉摸。
結果外面那個男人慢慢進門，然後直接脫衣服，接著脫褲子。裏面的人和他節奏一樣。接著兩人抱在一起，親得熱火朝天如癡如醉，又上下其手你來我往，看得宿溪臉紅心跳不知所措。
當兩人疊在一起，下面的人聲音漸漸壓抑而拖長，同時發出一陣低喘時，宿溪腦子裏“轟”地一下，猛地一扣手機。
演員是歐美的，叫聲是靈動的，聽覺、視覺皆是巨大沖擊。
宿溪是呆楞的。
他艱難地思考了幾分鐘，手機裏斷斷續續的聲音還在外擴。宿溪默默關上手機。幸好他明智，音量沒有開大，否則讓隔壁宿游聽到了，他該怎麽做人。雖說宿游睡覺和豬一樣，根本吵不醒。
宿溪好不容易清除了腦海裏被強行灌輸的“廢料”，正要進入學習模式，手機冷不防叮咚一下，宿溪手裏的筆微不可查地一抖。
神經兮兮的柏曛莫名其妙地給他發了一個愛心和一朵玫瑰。
宿溪杵著下巴，打字。
［？：幹什麽？］
［柏dog：早點睡覺喲］
宿溪現在心臟還是受損狀態。
［？：你也是］
［柏dog：想和你一起睡覺］
看到這條消息，宿溪無可避免地想到剛才的動作大片，有些臉紅，但是打出來的字還是冰冷。
［？：那你就想吧］
［柏dog：什麽時候可以跟你睡覺啊？］
［柏dog：每天家裏都是我一個人好害怕］
［柏dog：驚恐jpg］
宿溪回了他一排省略號以及一句“看你表現”，毫不耽擱地把手機關機丟回抽屜。
不能被外界幹擾，不能外界幹擾，不能被外界幹擾。
默念三遍，他心無旁騖地開始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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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彤五天追完了這部沒有女主的劇，然後心思變得更加敏感細膩。以宿溪為觀察對象，小彤每晚都要仔細打量他，不知道是想看出點什麽來。
宿溪積極配合她，反正也露不出什麽馬腳。受五天前那晚動作大片的影響，最近宿溪和柏曛保持了距離，除了接吻外，沒有越界。柏曛勉勉強強地接受了宿溪的要求，亂摸亂碰的小習慣少了一點點。
“宿溪啊，我問你噢，你們學校有沒有人想和你談戀愛的？”小彤說，“男生女生都不要答應先。我知道你以前都沒有這種心思，但是這個關鍵時候，我怕你一緊張，就做糊塗事。”
“沒有。”宿溪又點頭，“記住了。”
小彤又問起了柏曛，她對這孩子很有好感，“小曛呢？我剛才說的話你也要和他講一聲的。”
宿溪還是點頭：“好的。”
“等你高考完了，我想換個廠上班。”現在這個廠又累工資還低，旁邊還一群嘴碎的人，小彤不想待了，“剛好城北那邊有個廠，有一個親戚在那裏當組長，我到時候看一下能不能去那裏。聽說條件還可以。”
“行，媽，我支持你。”他很早就和她提議過換個地方上班，那會小彤死活不肯，現在卻自己打算好了。宿溪還是挺高興的。
“噢對了，你高考完以後，咱家西瓜也差不多熟了，要不要請同學吃？”
宿溪是有這個打算的，“要的，會喊幾個人。”
“那到時候提前吱個聲兒，我讓德哥準備準備。”說完，小彤困了，就回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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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模前一天，訂的班服到了。為班級事務兢兢業業的班長當即去學校門衛室扛回來，在大課間的時候，跟其他班幹部一起把衣服發給了大家。
他們的班服是班上學過美術的幾個女生設計的，全班商討過幾次，修修改改最終定了現在這版。
男生的是白底，女生的是淺粉底色。
胸前圖案都是一個胖胖的數字“1”，挺可愛的，背後則是油畫風格的一片星空，浪漫唯美，綴著很多小小的星星，其中有一顆稍微大一些的星星上印有名字首字母大寫，每個人的都獨一無二。
意思是每個人都是浩瀚宇宙裏的一顆星星，閃閃發亮，獨一無二，永不孤單。
有好些同學拿到衣服後，迫不及待地套上試了試，兩件短袖穿在身上，看上去有點好笑，實際上大家確實笑得很開心。
不知道是誰突然說了一句：“唉，要畢業再見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傷感起來。
可不是麽，班服都發了，還有十多天，確實是這樣。
然後有幾個女生，沒忍住小聲抽泣了起來。
一堆男生嘰嘰喳喳地過去哄，他們的嘴巴懟人厲害，安慰人的本事倒是不大，不僅沒有安慰好女生，最後弄得兩個男生也一塊哭了。
柏曛看在眼裏，一聲嘆氣後，鼻子也有點兒酸。
雖說高三分班這個事情確實不太道德，不過新班的感情到底也還是培養起來了。這個班裏大部分都是很好的人。所以大部分人對於這個班級的記憶，都是開心的、值得記住的。這些也是他們美好的青春。
宿溪正在疊班服，疊得認真，眉眼低垂。
柏曛問他：“難不難過啊，宿溪同學？”
“嗯。”宿溪應了，把班服裝進透明封袋，放在地上的箱子裏，柏曛的班服也在裏面。
“那你為什麽不哭？”柏曛很有病似的。
“神經。”他說，“我不會哭的。”
柏曛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但是沒有接話。
宿溪確定自己思想不幹凈了，已經被那天的動作大片汙染了。
因為在柏曛看了他這一眼後，他幾乎是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動作大片裏，那個白皮膚男人由於疼痛與快感，眼角泛出的淚水，像魚吐出的泡泡一樣，然後又被舔幹凈，只留下一點淺淺的淚痕。
於是宿溪很少見地臉紅了，在柏曛直勾勾的目光下，他飛快低頭，翻起了地上的箱子。
柏曛露出十分費解的神色，但很給他面子地沒有問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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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模同樣是三天，這是高考前最後一次正式考試。
大家身經百戰，對考試早已麻木。像平常一樣進考場、等發卷、答題、起立，六個科目仿佛瞬間而過。
而成績已經不重要。大家在最後的十幾天，只能穩住心態、查漏補缺，反反覆覆地去記，不能有絲毫松懈。
成績出來後，並沒有對外公布，但是想知道成績的同學可以去大辦公室查詢自己的。
宿溪建議柏曛不用去看，搞心態。而柏曛當時答應了，可是下午吃完飯後，他還是想知道自己這次的成績，到底有沒有進步，到底是哪一門還能再抓幾個題型。
於是在宿溪去上廁所的那五分鐘，柏曛飛奔入辦公室，快速地進了系統，輸入姓名，界面卡頓了幾秒，很快跳出了他這次的成績分析。
527分。
柏曛握鼠標的手指僵硬了一會兒，松開了鼠標，心跳快得無法平覆。
但是他並沒有驕傲，因為排名比他高的人還有很多很多，懷鎮有很多，全省更加。所以他沒有什麽好驕傲的。目前看來，努力會有回報。
他希望高考也順利，高考也不要辜負他。
柏曛十分虔誠地低頭默念了幾次，直到耳朵被人一揪，他“哎”了兩下，順著那力道回頭。
宿溪頗為不悅地看著他，“你來幹什麽？”
“我還是好奇。”明明是光明正大地查成績，怎麽他感覺自己好像是偷了情，頓時理直氣壯地挺起腰板，讓宿溪去看電腦，“你看看嘛，還可以嘞。”
“……嗯。”宿溪臉色終於和緩了一些，“好吧。”
“其實好不好都無所謂，我那麽堅強的人。”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很得意。
“別傲，回去了。”
“噢。”柏曛聽話地跟在他後面走出辦公室。
終於有個安分守己的男朋友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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