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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陸成舟的報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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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陸成舟的報覆

第二天一早,許恒星沒來上課,谷嘉進教室,看到座位上空空的,書包也不在位子上,谷嘉疑惑地往門外看了一眼,沒看到許恒星的身影,他坐下拿出今天要用的書本,隨手翻了翻,一直關註著門口。

許恒星除了去醫院檢查,其餘時間風雨不動地上課,昨天吃飯的時候沒提過今天有事請假,怎麽這時候還沒來學校?發生什麽事情了?昨晚上他已經把手機還給房東姐姐了,如今兩人處於斷聯狀態,除了在學校見面,再沒有別的方式能聯系上。

谷嘉回頭看著空空的座位,心裏忽然不安起來。

老許在此時急匆匆地走進教室,將他叫了出去。

“蘇曉芙在醫院,她七點打電話給我,讓你過去一趟。”

“醫院?”這兩個字讓谷嘉如遭遇了晴天霹靂,腦子嗡的一下,他努力穩住心神,問老許:“她現在怎麽樣了?為什麽進醫院?”

校園內,往教學樓走的同學們驚訝地看到有人逆著他們發了瘋一般向門口跑去,一個來晚了的學生乘坐了出租車,剛下車還沒站穩腳跟,車後座上已經跳上了一個人,焦急地報了醫院的名字,學生驚訝地回頭,看清楚了谷嘉的臉,剛想打招呼,門口張牙舞爪跑出來一個人,定睛一看是老許,嚇得他以為老許是來抓他的,嚇得三魂七魄都丟了。

可老許沒註意到這個遲到的學生,他攔住了剛啟動的車子自己開門坐了上去。

車子再次動了起來,朝著目的地狂奔而去。

許恒星出事了,不是並病發,而是遭到了襲擊。

早晨她照例出門去遛狼王,在路邊的長椅上休息,看了一會手機,一輛面包車悄然停在面前,幾秒鐘之後兩個人出現在她面前,一個耳光甩在她臉上,大罵:“你這個死丫頭,我養你這麽大,你還沒成年就怕跑去和野男人同居,你媽快急死了,快跟我回去。”

說著,使蠻力拉許恒星,往面包車上推去。許恒星起初沒防備,被打了一個耳光之後懵了,聽到對方罵她死丫頭的時候,腦子清醒過來,意識到對方光天化日之下想綁架她,立刻拉緊了狼王的繩子,想把它的嘴套摘下來,但對方動作極為迅速,根本就沒給她這個機會,一左一右架住她,強行往車上拖去。

“救命啊,抓人販子啊。”危急關頭,許恒星大腦還算清醒,拼盡力氣朝著路過的人們求救。

以打小三抓孩子的名義綁架的新聞出了好幾起,許恒星這麽一喊,路人警覺起來,遲疑著拿起手機拍視頻,質問:“你們幹什麽?有話好好說,不要綁人!”

許恒星看起來瘦無比,對方只派了兩個人過來綁人,但許恒星求生欲望之下的爆發力驚人,手撓腳踢,再加上一個發狂的狗在一旁瘋了一般的猛撲,一時間竟然無法解決戰鬥,為了不讓路人起疑招來更多的人阻攔,綁匪只好開口解釋:“她是我的孩子……”

“大哥,我是附近的高中生,快幫我,找我的老師和校長來,我被人販子綁架了。”許恒星不給他辯解的機會,找準機會再次求助。

綁匪惱怒地伸出手捂許恒星的嘴,被她狠狠咬了一口,疼得大聲嚎叫,對著許恒星用力踹了幾腳。路人見他們打得有來有回,不知道該怎麽辦,在一旁試著提解決辦法:“我侄女在附近上高中,你叫什麽名字,我打電話問問。”

許恒星無語了:學校管得嚴,她侄女的手機未必開機,也未必認識她,等他問清楚,她五臟六腑都被黑心作坊摘除了。

許恒星放棄這個有選擇障礙癥的男人,對著從遠處走來的另外一個人大聲呼救:“救命啊,抓人販子了!”

那人戴著耳機慢悠悠過來,被許恒星忽然高聲地求助嚇了一跳,竟然撒腿朝著相反的方向跑去。

駕駛室上的司機見遲遲解決不了一個小女孩子,自己打開車門跳下來加入了綁架 ,許恒星的體力本來就耗得差不多了,再加上一個人,她毫無抵抗之力,眼看著就要被拖上車。

她絕望地看了一眼狼王,松開了繩子。

至少先讓狼王逃走求助,這是她眼淚落下的一瞬間最後的念頭。

被松開的狼王徹底暴走了,嘴巴上帶著嘴套無法咬人,但手腳的攻擊力還在,它起步沖刺猛地撲向新加入的司機,將他從許恒星身旁踹開,那人沒想到被一只狗突然襲擊,腳下一個踉蹌向路中央退去,一輛車加速駛過來,躲閃不及,直接就將他撞飛。

肇事司機一個急剎車停止了,兩名同夥被嚇得跑過去看,剛被拖上車的許恒星找到機會逃了下來,拉起狼王的繩子往遠處跑,可巨大的驚嚇之後她腿都軟了,實在跑不遠,跌跌撞撞跑進附近的一家小型超市,虛弱地向店主求助:“求求你,幫我報警,有人販子要綁架我,冒充我家人綁架我……我叫許恒星,是附近高中的學生,我真的不認識他們……我叫蘇曉芙,學校的老師都認識我……”

她怕店主像外面的人一樣對她的身份心存懷疑,讓她好不容易逃脫之後再入虎口,她慌亂地說出自己的信息,以讓對方信任。老板見狀急忙把她扶了起來,喊了老公過去守門不讓人進來,她則迅速撥打了電話。

外面,用手機全程錄入綁架和車禍的路人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關掉視頻,同樣也撥打了報警電話。

警察和醫院同時到來,交警隨後也來了。兩個清醒的綁匪被眾人圍住了沒法離開,只好面對警察的詢問,他們像約好了一樣,立刻變了嘴臉訴苦起來。

“警察同志,這個小姑娘太囂張了,她遛狗拉得到處都是,我們嘀咕了一下不講衛生,她上來就指著我們的鼻子罵,說我們是外地來的乞丐,不配和她生活在一個城市,我們生氣和她理論,她打我們,還撒潑打滾說我們綁架。警察同志評評理,我們自己賺錢礙著誰了,被她這麽羞辱。”

“她人厲害,狗也仗勢欺人,把我兄弟撞到馬路上,現在人事不省,可能廢了啊。都是從老家出來打工的,我怎麽和他家人交代啊。”

兩個人演技非常好,當著圍觀群眾和警察的面流起了貓尿,說到被送上救護車的兄弟,他們戲癮大發,坐在地上號啕大哭起來。不知情的群眾被忽悠住了,看許恒星的表情一言難盡極了,小聲嘀咕著罵許恒星。

剛才用手機錄像的男人見狀,猶猶豫豫開了口:“我剛才看見你們拉人家小姑娘上車,你們那樣子可不像是被人欺負了。”

那兩人腦子反應極快,立刻就編織了新的謊言圓過去:“小夥子,你來晚了只看到後面,你來之前她罵我們的車嚇到她的狗,讓我們賠錢,我賭氣說要帶他們去醫院檢查,所以才請她上車。”

路人疑惑地皺起了眉頭,又說出一個新的疑點:“你說她是你女兒……”

綁匪楞了一下,新的謊話又來了:“小夥子,你聽錯了,我沒說過這句話,她根本就不讓我們說話。”

路人疑惑,只好點開自己錄的視頻,在前幾秒鐘看到了他們唯一一次的出聲,恰好被許恒星的求救聲給掩蓋住了,很難分辨當時說了什麽。

路人沒什麽證據,只好閉嘴了。

受害人許恒星一直沒說話,她在環顧四周,想找到能證明他們罪行的監控錄像,即使是沒有聲音,只要能證明他們沒有之前的沖突,是他們突然出現毆打並且綁架她的畫面就行了。

可她看了一圈,心都涼了。

他們似乎踩過點,這附近一個監控都沒有,她求助時候進的那家門口倒是有監控,但被道路兩岸的樹和廣告牌擋住了,只怕什麽都拍不到。許恒星回想了事發時候的情形,猜到他們說的第一段話應該是有路過的人聽到了,但事發太過突然沒來得及錄像,只怕沒人願意惹這些亂子。

尤其是那些獨身的女性,更不可能去惹這些隨時能報覆他們的人販子了。

許恒星的心跌入冰冷的海水,在黑暗之中差點停止跳動。

她聲音虛弱地走到警察同志身邊,拿出手機找到老許的電話號碼給警察看:“警察同志,他們綁架我,我一定要追究到底。我叫蘇曉芙,是附近的高中生,我的校長和老師是我的臨時監護人,我要給他們打電話來處理這些事情。”

警察一聽說是附近的學生,要找監護人,立刻答應下來,許恒星當著他們的面撥打了老許的電話,聽到他聲音的瞬間,之前偽裝的堅強都崩塌了,她的聲音哽咽:“老師,我剛才差點被綁架了。”

一句話,把電話那頭的老許差點炸飛,他立刻就要趕過去找許恒星,但許恒星堅持讓帶著谷嘉一起過來,有些事情要他解決,老許只好先聯系了主任,主任帶人急三火四地救自己的學生。

老許帶著谷嘉到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許恒星躺在門診的床上閉目養神,身旁留了林叢姐姐照顧,主任聽完了許恒星的訴說之後怒火中燒,開車趕去派出所和幾個人販子幹仗去了。老許過來問候了許恒星幾句,也急忙趕過去找主任,怕主任暴脾氣真的和人打起來。

谷嘉留下來陪著許恒星。

“沒有外傷,受了驚嚇。”林叢姐姐見谷嘉滿臉的擔憂,小聲安慰她,“好不容易才平覆下來,不要再讓她情緒激動了。”

谷嘉點了點頭,安靜地坐在許恒星身邊不說話。

許恒星臉色灰白,像是病入膏肓的人,她歪頭看了一眼林叢姐姐,提出自己的請求:“我想喝水。”

林叢姐姐聽出是有話和谷嘉說,答應一聲出門去了。許恒星起身下地,帶著谷嘉出了門,走到一個說悄悄話也不會被人聽到的地方,她停下來,回過頭看谷嘉,表情嚴肅:“谷嘉,綁架不是偶然,是蓄意報覆。”

“房東姐姐的親戚?”最近發生的糾紛就是這個,谷嘉理所當然地想到他們,他們之前在小區門口打聽了許久的許恒星,一定是趁著她落單的時候展開報覆了。

然而許恒星緩緩搖頭:“我看到了陸成舟。”

谷嘉震驚,以為自己聽錯了,問了一遍:“看到了誰?”

許恒星放慢語速,加重了語氣,重覆了那三個字:“陸-成-舟—”

谷嘉的表情迅速恨起來,想殺人的戾氣從身體浮現出來。

許恒星的身體虛弱地晃了一下,現在回憶起當時的情形,還是覺得很恐怖後怕:“陸成舟戴著帽子和口罩,拿著手機站在人群中拍我,我看到他的時候,他還挑釁地摘下了口罩對著我笑,那個笑容好可怕,好像在告訴我就是他幹的,要向咱們宣戰。”

恐懼讓許恒星的身體再次抖了起來,谷嘉急忙扶住她,安撫她的情緒:“別怕,我來處理,以後你上下學我和你一起,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了。”

他決心違抗那可笑的禁令,貼身保護許恒星。如果連近在咫尺的人被迫害都保不住,他又有什麽能力來查清父母去世的真相呢。

許恒星緩緩搖了搖頭:“你先去派出所看狼王吧,它一周之內有兩次傷人記錄了,我怕我保不住它了。”

谷嘉的心被狠狠扯了一下,但還是忍住脾氣柔聲和許恒星說:“老師已經去了,暫時沒問題的。我先送你回去。”

說著就要扶許恒星回門診拿東西,許恒星卻停在原地抗拒離開,她臉色越發難看了,看起來非常不舒服:“我不想回去,我覺得家裏不安全,家附近也不安全,我現在覺得哪裏都不安全,哪裏都能隨時冒出來一夥人拖我上車。”

她忽然哭起來,無助得像個小孩。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要面對這麽恐怖的事情。惡貫滿盈的人不會受到這麽大懲罰吧。

嘴笨的谷嘉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手忙腳亂地擦淚之後,伸出手抱住了她,將虛弱的身體攬在了自己懷裏。

要是換成平時,許恒星一定跳起來打她,她堅強得仿佛野草,什麽危難都不能讓他在她面前越界。可早晨的綁架讓她成為毫無還手之力的弱者,她接受過的學識教育和道德教育都沒法讓她在那樣的惡之下生存下來,她所受到的驚嚇可想而知。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谷嘉在她耳邊輕聲說。許恒星沒說話,她的身體仍舊虛弱到極點,下一秒就要暈倒了。

谷嘉不放心此刻的她,但許恒星更放心不下狼王,催促他去派出所解決,他只好把許恒星再次交給林叢姐姐帶回學校,他去救狼王了。

被撞的司機傷情嚴重,不是主任和一個高中生能解決,等谷嘉到的時候,陸夫人已經在那裏了,陰沈著臉聽主任說事情的始末。

陸成舟站在媽媽身後,似笑非笑地看著趕來的谷嘉。

如果說之前谷嘉還心存疑慮,此刻終於確認了,始作俑者就是他了,有了目標,谷嘉心裏反而踏實了,壓住內心的仇恨走過去和媽媽打招呼。

媽媽的臉色黑得像鍋底,擡頭問谷嘉:“狼王的主人是你?”

谷嘉爽快承認:“是。”

陸夫人咬了一下牙,繼續問:“一個禮拜之內第二次攻擊人了?”

谷嘉遲疑了一下,承認:“是,不過——”

谷嘉的話沒說完,陸夫人的眼神銳利如刀子,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扭頭對身旁的警察說:“兩次攻擊人,說明性情不穩定,為絕後患,不需要商量了,直接處死吧。”

說完起身,谷嘉上前一步抓住陸夫人的袖子,哀求:“媽,他兩次攻擊人的前提都是為了自保,第一次是有人撬門闖家裏,第二次是有人綁架蘇曉芙,它是為了救人。它沒有主動攻擊過人。”

媽媽只是冷冷掃了他一眼,甩開他的手,堅持自己的意見。優雅的人冷漠起來,毫無破綻,讓人崩潰的那種。

許老師見自己的學生卑微哀求的模樣,不忍看下去,試著出言勸解:“谷嘉媽媽,事情還沒弄清楚,先不要急著定狗的生死吧。如果真的是為了救主人才撲人,傳出去可是條忠義的好狗,就這麽處死太便宜那些壞人了。”

陸夫人是個面子功夫做足的人,見老師都這麽說了,她面前動搖了一下,點頭:“老師說得對,等事情水落石出再決定。不過它情緒不穩定是肯定的,我們家絕對不能留下它。”

陸夫人身後,陸成舟陰陽怪氣地笑了一下。

“好,我把它送人。”谷嘉給了一個解決方案。

沈默許久的陸成舟忽然笑了一下,出聲:“送誰?剛傷了人的狗,送誰?”

谷嘉瞪了他一眼,反駁:“我能找到人,你別擔心。”

然而陸成舟就是奔著找事來的,古怪地看著媽媽,用撒嬌的語氣挑撥著:“媽,看清楚了嗎,狗證上的主人真的是他谷嘉嗎?不會是別人的狗,想冒認主人騙咱們的賠款吧。那個人脾臟破裂還在搶救中,不知道有沒有其他傷,一下死了賠個十幾萬還好,萬一癱瘓了需要養一輩子,那可是天文數字啊。”

陸成舟本來是學霸的腦子,奈何心術不正,又富人家生活久了,不知道窮苦人家的雷區,他洋洋得意地說著死亡和賠償,沒註意到旁邊老師和警察的臉色都變了。

陸夫人輕聲斥責了兒子,但畢竟也是高高在上許久的人,並沒有向被無故牽連的人道歉。

“你想把狗送給誰?”陸成舟咄咄逼人地問,“不會是狗真正的主人吧。你們合夥騙家裏人錢吧。”

陸夫人和谷嘉之間本就存在裂痕,陸成舟輕輕一挑撥就能讓他們產生裂痕相互懷疑,她被鬧得有些煩躁,不耐煩地問谷嘉:“狗是你的嗎?”

谷嘉看著她的臉色,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如果不是咱們家的狗,這個冤大頭可不能當。”陸成舟繼續火上澆油。

“是我的狗。”谷嘉重覆之前的答案。

陸夫人冷笑一聲,不知道剛才在想什麽,笑得莫名其妙:“好,先把狗留下,以後再處理。你把你的銀行卡交出來補貼手術費吧,不夠的部分我再墊付。你知道咱們家的情況,大額資金的動向,那爸爸看管得特別嚴。不要被他知道你在外面闖下這麽大禍。”

谷嘉被挾持住了,這對母子大概是故意的,一唱一和就搶奪走了谷嘉叔叔留給他的房屋補償款,那是他離家的起步資金,是他對抗這個家的保險。他遲疑了一下,產生了動搖,想著要不要放棄掉狼王。

可只掙紮了幾秒鐘,他乖乖從包裏拿出銀行卡,當著她的面進行了解綁。

陸成舟在一旁又開始賣慘:“哎呀,領養的孩子就是好,我從小優秀到,求了那麽多次都不允許養狗,養子隨隨便便就能領回一條傷人兩次的大型犬,希望傳出去的時候人家別說高官之子縱容愛犬傷人。”

這話提醒到了陸夫人,她為了保護丈夫的仕途名譽,一向是很謹慎的,她回頭看了一眼谷嘉,用商量的語氣:“狗,我和派出所溝通先領回來,但咱們家不允許養狗,尤其是有黑歷史的狗。這種大型犬也不適合養在城市裏,運動量不夠才容易暴躁,先送去農村找個人代養,等你高考完之後上大學,如果想帶著它,自己去接回來。還有這張銀行卡,我保證一分不動地還給你。”

“代養?”這個不懷好意的提議讓谷嘉急了,剛想拒絕,媽媽強勢地擺出一道選擇題:“處死還是送人代養?”

沒有第三個選項,媽媽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說一不二,如果谷嘉再反抗下去,即使是為了面子她也會強硬地執行自己的方案,妥協是谷嘉此刻唯一的退路。

“代養。”谷嘉示弱,選了一個能讓狼王活命的機會。

家事商討暫時結束,陸夫人去和警察聊後續的案情,陸成舟嘲諷地看了谷嘉一眼之後出門回學校去了,只留下一臉蒙圈的老許和主任。

“他兒子脾氣這樣啊。”主任心有餘悸地說,印象中他和谷嘉是截然相反的人,谷嘉暴躁,他體面,谷嘉破罐子破摔,他優秀得讓學校裏的學生們望塵莫及。

人設和現實反差好大。

旁邊,老許從五味雜陳中回過神來,問主任:“如果我被他家人撞死了,能賠多少錢?”

主任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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