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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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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焦的氣味浮起。

“壞蛋!烤糊了!”k一下推開他。

李牧清醒,跑到炒鍋前,關掉火。

“忘了。”李牧撓撓頭。

“以前還和我說,在廚房的時候不能分心?”

“因為是你。”李牧看她泛紅的脖頸。

“衣服都亂了,總是這樣。”

“亂了更好看。”

“……變態。”

“給你看個有趣的東西。”李牧笑。

“什麽?”

“看了就知道。”李牧握住她的手,跑進臥室。

k看到臥室裏面的東西,眼睛睜大:“哇,竟然是帳篷。”

“可以放在客廳裏,邊看夜景,邊吃飯,還可以看電影。”

“親愛的,你真好。”

“下次可以去漢江邊,晚上在哪裏睡。”

“哼,是想對我做奇怪的事情吧?”

“怎麽會?”李牧的頭像撥浪鼓一樣搖。

“ff,其實也不錯,現在搬到客廳?”

“嗯,不過先收拾一下客廳才行。”李牧說。

“我幫你。”

兩人來到客廳,將窗邊的桌子和雜物搬到一邊,空出地方,帳篷搭在巨大的窗邊。

窗外,夜色如夢。

燈光仿佛星光的倒影,城市與夜空之間,形成一處半透明的交界,構成真實與虛幻的邊界。

“好美。”k扶窗遙望。

“你更美。”李牧從背後摟住她纖細的腰肢,用下頜抵住她的頭頂。

“變態,快吃飯。”k鉆出他的懷抱。

啪。

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便跑向廚房。

“好吧。”李牧聳肩。

食物和野餐的時候極為類似,不過多出一瓶2010年份的伊慕沙茲堡。

在他準備的烤架上,擺上食物和酒,兩人坐在帳篷邊,透過窗欣賞夜景,一邊品嘗食物和白葡萄酒。

她輕啜一口,眼瞳震蕩。

“哇,真好喝。”

“是嗎?”李牧也嘗一口,可惜他嘗不出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笨蛋,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她的臉頰紅撲撲,看起來像醉酒的倉鼠。

“沒喝醉?”李牧捏她的臉頰。

“ff,才沒有,就喝了一口。”

“小酒垃。”

“壞蛋,一定要一直陪我,我想和你過情人節、愚人節、秋夕、聖誕節、萬聖節,各種各樣的節日,ffffff。”她大笑。

“……好。”李牧說。

他可以肯定她醉了,喝一口就醉,真的是酒垃中的酒垃,上次明明還好,難道這瓶酒度數很高?

“壞蛋,知道嗎?咯。”她打了一個可愛至極的飽嗝。

“不知道。”李牧把礦泉水倒進杯子內,遞給她。

咕咚咕咚。

她喝光,繼續道:“我啊,是一個瘋子,喜歡奇奇怪怪的東西,還喜歡紋身,喝不了酒,還喜歡喝酒!

對不對,我是不是瘋子?”

語無倫次。

“嗯,你是。”李牧搶過她手中的高腳杯。

“給我酒。”她一下撲來。

砰。

她的頭頂一下撞在他的鼻梁上。

李牧用左手緊抱她的腰,右手上的酒杯放到桌上。

“放開我,壞蛋!”她掙紮。

柔軟觸感在懷中泛起。

她的腳蹬在地上,身體繼續向前沖,哐當,李牧連帶她的身體,滾進帳篷內。

呼,呼。

她趴在他身上。

“ff,壞蛋。”

“嗯。”

“喜歡我哪裏?咯。”

“都喜歡。”

“我其實有鼻炎,fffff。”

“嗯。”

“喜歡這樣的我?”她的唇貼在他耳邊。

熱乎乎的氣流竄,發絲上的香氣也傳來。

“喜歡。”

“笨蛋,為什麽喜歡?我明明有鼻炎!真是笨蛋。”

熱乎乎的液體落在他的耳上。

“我喜歡鼻炎。”

“真是的,總是這樣,餵,知不知道,我會越來越喜歡你?”

“知道。”

“是故意的?壞蛋。”

“嗯。”

“快到7月了。”

“還有兩個月。”

“呼,呼,笨蛋。”k低笑,開始講訴奇奇怪怪的事情。

多且零碎。

像一張張拼圖,她說她出生在全州,喜歡雨,喜歡唱歌,喜歡爵士樂,喜歡喝酒,但酒量很差。

她喜歡畫畫,喜歡奇怪而驚悚的東西,別人送的東西都舍不得扔掉,因為裏面包含他們的心意。

“不要這麽善良,不要把所有的東西都放在心裏。”李牧揉她的頭發。

“笨蛋,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善良,但我不想讓任何人受到傷害,這樣真的不對嗎?”她身上的溫度趨於平衡。

原先的她還像巖漿熊,現在變成了赤道熊。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答案,或者根本沒有對錯,做任何事情,都會傷害到別人,不想讓別人受到傷害,其實會更深的傷害他們。”

“為什麽?難道就沒有萬全的方法?”

“沒有,如果有這樣的辦法,或許會變得更加奇怪。”

“不懂,笨蛋。”

“有些事情不需要懂,只需要體會就夠了。”李牧深吸她身上的氣味。

氣味很獨特,混雜葡萄酒、卡薩布蘭卡、牛奶和初生嬰兒身上的那種味道。

隨時間流逝,氣味在發生變化,彼此之間以某種不可知的方式進行連接,甚至延伸到他的呼吸和血液中,他仿佛聞到她血液的味道和呼吸的頻率。

星夜、冷光、呼吸。

體溫、氣味、心跳。

她的身體蜷縮在他的懷中,手伸進他的衣服中,指尖從他肩膀撫到背脊中端,指甲輕刺,有一種電擊之感。

一抹電流從背脊延伸,整個身體麻酥酥的,就像落入冬日的冰泉。

呼吸柔軟得近乎沒有觸感,她的頭往上,鼻尖和鼻尖相觸,他和她,彼此交換呼吸。

他深深吸氣,想要把她的一切都吸進體內,她的溫度、氣味,甚至是靈魂。

他看她的眼瞳。

上面蒙一層透明的霧氣,那是一種無法確定的東西,無法知曉,也無法理解,或者根本不需要理解。

她的身體突然變得像機器一樣冰冷,身體顫抖,淚水奔湧而出,落濕他的臉頰,無聲抽噎,鼻尖不停摩擦。

淚水在鼻尖相遇,被他吸入體內,他感覺呼吸都被染濕,整個人陷入黑暗的河流,漂流不定。

黑暗的河流,載著悲傷。

漫長的白晝之後,迎來遙不可知的黑夜。

他們活在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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