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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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小夭再醒來時，阿獙和烈陽都守在床邊，擔憂的望著她。
“小夭……”獙君率先覺察到，端著水餵給小夭喝。
“很抱歉欺瞞了你。”阿獙耷拉著肩膀，像做錯了事的孩子，“當初我答應了相柳，不和任何人提起那晚的事，所以就連烈陽我都不曾告知。可不管如何，我還是沒能守住諾言。如果相柳能夠醒來，我定會親自向他謝罪。”
“只是小夭，你如今……是如何想的？”阿獙擔心的看著小夭，實在是不想她再受傷了。
小夭沈默片刻，絮絮叨叨地說：“之前，是相柳故意隱瞞，所以我還以為，他很討厭我。”
“情人蠱將我們兩個的心綁在了一起，生息相連……我早已對他生了別樣的情意。”
“可我不通情愛，故步自封，心裏親近他，又怕他。”
“他心狠，對我狠，對自己更狠，一次次將我推到別人身邊。把我那點兒心思硬逼到犄角旮旯裏。”
“我知道我和他身份對立，不可能在一起。”
“所以不也敢奢求什麽，只求他平安。”
“得知他死訊的時候，我真的像跟著他去了一樣，失魂落魄，狼狽的很。可是還心存妄念，想著萬中之一的可能。”
“誰知他周密的計劃漏了破綻，讓我無意間打開了笑娃娃，窺見他的真心。”
“坐在荒島上那七日我就想啊……”
“想這些年，想我的心。”
“我發現，沒了刻意的遮掩，我好像騙不過我自己。”
“我放不下他，忘不掉他，愛著他。我想和他相伴一生。”
“我好像太過遲鈍了些，所以才發現的這麽晚。明明他也曾露出端倪，宣洩愛意……可我……”
小夭的眼淚洇濕了枕頭，不住的抽咽著。
阿獙跟著難受，擡手輕撫著小夭的背。
烈陽難得開口對小夭說教：“我不懂你們心思的彎彎繞。我只知道，若想一生相伴，便克服萬難。既互相明確心意，便攜手走下去，有何難？”
說完一提嘴角，“大不了以後吵架了，我和阿獙給你撐腰，把他打服了壓到你面前。反正這小子現在靈力大不如前，二打一還怕打不過嗎？”
小夭吸吸鼻子，彎著眼睛笑起來，心中感動，“好。”
相柳在瑤池中修養的這段時日，小夭在他之前的屋子住了下來，每天和烈陽吵吵架，和獙君聊聊天，等到月亮出來，再去池底看看小銀蛇。
半月過去，相柳的靈力已經恢覆了大半，小夭操心起另一件事。“阿獙，相柳的肉身被毀，如今只是靈力化形，有何辦法能為他重鑄肉身嗎？”
“重鑄肉身的辦法是有，可對相柳來說，已然無法做到。”阿獙說，“若身軀殘疾或受損，可以借助靈木雕刻，點以心頭血。可如今相柳血肉已散，此法也行不通了。”
誰知小夭聽了卻咧嘴笑起來，“這個好說！”
她全身上下，可都流著他的血。
阿獙不知其中緣由，又挨不住小夭央求，只好將步驟細細說來。
小夭攥著刻刀在玉山桃木上比劃著，想到相柳躲過神農軍的視線偷偷給自己雕刻笑娃娃的模樣，不禁失笑。
“當初我還奇怪，為何你不用玉山桃木，反而用了扶桑木。”笑娃娃就擺在旁邊，小夭擡手戳戳他圓滾滾的肚皮。
“萬年的扶桑神木，刀劍不傷，相柳確實花了心思。”阿獙現在看相柳就像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小夭算是得了個事兒做，日夜不停的拿著塊木頭雕刻著，還要時不時潛到瑤池水底，細細觀察小銀蛇的模樣。
本來小夭想著照著當初相柳在與海浪搏鬥時的本體雕刻，可一個是九個頭的工程量太大，沒準兒還沒雕完小夭手就先廢了，再一個玉山上也確實沒有那麽大的桃木。所以小夭大手一揮，決定就按照相柳現在寶寶蛇的樣子，為他雕出肉身的輪廓。
阿獙看著小夭白嫩手指上的一道道疤痕問：“相柳的心頭之血，你要如何得到？”
小夭神秘一笑，故弄玄虛，“到時候你就知道啦！”
天天對著塊木頭精雕細琢，烈陽瞅了搖搖頭，說小夭這是想在木頭上雕出朵花兒來。
又是半月，小木蛇已然成型，活靈活現，生動又傳神。
阿獙和烈陽在相柳周圍布下陣法，只等小夭取出相柳的心頭血。
他們都以為小夭之前歪打正著得了相柳的心頭血，正好用在此陣上。
可當他們看著小夭拿出匕首，一刀插進心口時，臉色均是一變，險些毀了好不容易搭起來的法陣。
“相柳，當初梅林刺殺，你以命換命，海底三十七年，日日精血供養。如今，我全身上下流淌著的，都是你的血。”
“你紮心解蠱，斷絕我們的關系，我如今卻執刀取血，只為你肉身存續。”
“我們也算因果輪回，宿命罷了……”
小夭將心頭之血點在木蛇之上，靈光乍現，乾坤運轉，相柳的靈力終於重新得了續集之地，保住生機。
桃花綿延，絢爛翩然，朝霞橙紅，相隨相看，美的如畫一般。白羽金冠雕在桃花林中站住，望向正在告別的三人。
小夭帶著苗莆和左耳回到了清水鎮。
百年歲月，時過境遷，舊人已不在。
小夭又在熟悉的地方幹起了自己的老本行。
她在河邊買了塊地，開了一間不大不小的醫館，不光治不孕不育，還治發燒咳嗽，有時也看看疑難雜癥。
她化名九夭，清水鎮的人都叫她九大夫。
鎮上人都知道，九大夫是個有故事的人兒，有個少了一只耳朵的跑堂，還有個模樣俊俏的侍女。
一來二去，竟有看上苗莆，來找小夭說親的。
小夭看熱鬧不嫌事大，玩味的笑著朝左耳揚揚下巴，“你跟我說沒用，問他去。”
看著左耳表情從疑惑到憤懣，狠狠憋紅了臉的模樣，小夭不地道的哈哈大笑起來。
“她是我媳婦！”左耳攥緊了拳頭克制著自己，“再來，揍你！”
那個來求親的男子被他兇狠的表情嚇到，立馬帶著東西一步三回頭的跑了。
一旁的苗莆也羞紅了臉，忙拉著左耳進屋裏，細聲哄著。
“苗莆！怎麽走了？藥要煎糊了！”小夭朝屋裏起著哄，堂裏的兩個學徒也跟著鬧，一時間滿是歡聲笑語。
“師父，蛇蛇還沒醒嗎？”小夭的二徒弟拽著她的衣角，一臉期待。
這個新收的小徒弟還是個半大孩子，正是調皮搗蛋的時候，家裏生意忙顧不上他，便把人送來留春堂當學徒，權當讓小夭幫著帶孩子了。
小夭摸摸他渾圓的腦袋笑著回：“是啊，蛇蛇還很困，要睡飽了覺才肯醒。”
“那……那師父要多給蛇蛇喝水水，吃草草嗷！”
小徒弟之前無意間闖進了小夭的房間，正好看見小夭在試著給相柳泡各種玉髓和藥草，還以為師父是在給小銀蛇餵食。他從那便記住了，時不時便要提一提。
“好～”小夭溫柔的捏捏他的小臉蛋，“別玩了，快和你師兄認藥草去。”
趁著沒病人，小夭又溜達回自己屋裏，拿著根靈草撥弄泡在玉髓裏的相柳。
打從找到他到現在已經快兩年了。小夭有時候也氣得很，這人為了化形跟自己說那兩句話，生生耗盡了全身的靈力，差點就死掉了，也不知道他圖什麽。
待他醒來，她一定要指著他的腦袋告訴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
這靈力用起來容易，補回去卻難的要命。當初在玉山為他重鑄肉身，靈力已然恢覆了八成，可他卻遲遲不醒來，靈力增長也微乎其微，小夭只好將它帶回清水鎮慢慢調理。
這兩年來，靈丹妙藥，靈泉珍草，不要錢似的砸下去，偏偏靈力卻沒漲多少，人也一直昏迷著，讓小夭頭疼的緊。
身上的銀錢都造光了，小夭只能又開了一個留春堂，一邊研究更好的靈力方子，一邊賺錢給相柳買各種水水和草草。
可真是個燒錢的買賣。
“相柳，我絕對是上輩子欠你的。”小夭拿靈草重重戳了兩下，扭頭去搗鼓今天的靈力方子去了。
站在窗邊的毛球看主人被欺負，朝小夭不滿的鳴叫兩聲，被小夭翻著白眼關在了窗戶外面。“毛球，你已經長大了，不能天天黏著你主人知道嗎？”
毛球又叫了兩聲，氣呼呼的扇了扇翅膀，叉著腰站在窗臺上生悶氣。
春去秋來，寒來暑往，留春堂門口的那顆大桃樹結了許多果子，一口下去，清香四溢，果汁甜蜜。
小夭坐在桃樹下，一邊啃著桃子一邊思量著，要不要再往玉山跑一趟。
相柳現在這靈力倒是完全恢覆了，卻一直沒能醒來，小夭使盡渾身解數，那條小蛇也沒能撩開眼皮看她一眼。
小夭思忖片刻便進了堂屋，前前後後為去玉山做準備。把藥房裏的活兒給兩個徒弟安排好，小夭便吩咐左耳和苗莆去收拾行李，事不宜遲，馬上出發。
要帶的東西不多，可相柳的事小夭從不假手於人，挑挑揀揀拿出一個帶蓋子的琉璃缸往自己屋裏邁去。
“啪！”的一聲，琉璃摔了個粉碎。
相柳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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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再醒來時，阿獙和烈陽都守在床邊，擔憂的望著她。
“小夭……”獙君率先覺察到，端著水餵給小夭喝。
“很抱歉欺瞞了你。”阿獙耷拉著肩膀，像做錯了事的孩子，“當初我答應了相柳，不和任何人提起那晚的事，所以就連烈陽我都不曾告知。可不管如何，我還是沒能守住諾言。如果相柳能夠醒來，我定會親自向他謝罪。”
“只是小夭，你如今……是如何想的？”阿獙擔心的看著小夭，實在是不想她再受傷了。
小夭沈默片刻，絮絮叨叨地說：“之前，是相柳故意隱瞞，所以我還以為，他很討厭我。”
“情人蠱將我們兩個的心綁在了一起，生息相連……我早已對他生了別樣的情意。”
“可我不通情愛，故步自封，心裏親近他，又怕他。”
“他心狠，對我狠，對自己更狠，一次次將我推到別人身邊。把我那點兒心思硬逼到犄角旮旯裏。”
“我知道我和他身份對立，不可能在一起。”
“所以不也敢奢求什麽，只求他平安。”
“得知他死訊的時候，我真的像跟著他去了一樣，失魂落魄，狼狽的很。可是還心存妄念，想著萬中之一的可能。”
“誰知他周密的計劃漏了破綻，讓我無意間打開了笑娃娃，窺見他的真心。”
“坐在荒島上那七日我就想啊……”
“想這些年，想我的心。”
“我發現，沒了刻意的遮掩，我好像騙不過我自己。”
“我放不下他，忘不掉他，愛著他。我想和他相伴一生。”
“我好像太過遲鈍了些，所以才發現的這麽晚。明明他也曾露出端倪，宣洩愛意……可我……”
小夭的眼淚洇濕了枕頭，不住的抽咽著。
阿獙跟著難受，擡手輕撫著小夭的背。
烈陽難得開口對小夭說教：“我不懂你們心思的彎彎繞。我只知道，若想一生相伴，便克服萬難。既互相明確心意，便攜手走下去，有何難？”
說完一提嘴角，“大不了以後吵架了，我和阿獙給你撐腰，把他打服了壓到你面前。反正這小子現在靈力大不如前，二打一還怕打不過嗎？”
小夭吸吸鼻子，彎著眼睛笑起來，心中感動，“好。”
相柳在瑤池中修養的這段時日，小夭在他之前的屋子住了下來，每天和烈陽吵吵架，和獙君聊聊天，等到月亮出來，再去池底看看小銀蛇。
半月過去，相柳的靈力已經恢覆了大半，小夭操心起另一件事。“阿獙，相柳的肉身被毀，如今只是靈力化形，有何辦法能為他重鑄肉身嗎？”
“重鑄肉身的辦法是有，可對相柳來說，已然無法做到。”阿獙說，“若身軀殘疾或受損，可以借助靈木雕刻，點以心頭血。可如今相柳血肉已散，此法也行不通了。”
誰知小夭聽了卻咧嘴笑起來，“這個好說！”
她全身上下，可都流著他的血。
阿獙不知其中緣由，又挨不住小夭央求，只好將步驟細細說來。
小夭攥著刻刀在玉山桃木上比劃著，想到相柳躲過神農軍的視線偷偷給自己雕刻笑娃娃的模樣，不禁失笑。
“當初我還奇怪，為何你不用玉山桃木，反而用了扶桑木。”笑娃娃就擺在旁邊，小夭擡手戳戳他圓滾滾的肚皮。
“萬年的扶桑神木，刀劍不傷，相柳確實花了心思。”阿獙現在看相柳就像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小夭算是得了個事兒做，日夜不停的拿著塊木頭雕刻著，還要時不時潛到瑤池水底，細細觀察小銀蛇的模樣。
本來小夭想著照著當初相柳在與海浪搏鬥時的本體雕刻，可一個是九個頭的工程量太大，沒準兒還沒雕完小夭手就先廢了，再一個玉山上也確實沒有那麽大的桃木。所以小夭大手一揮，決定就按照相柳現在寶寶蛇的樣子，為他雕出肉身的輪廓。
阿獙看著小夭白嫩手指上的一道道疤痕問：“相柳的心頭之血，你要如何得到？”
小夭神秘一笑，故弄玄虛，“到時候你就知道啦！”
天天對著塊木頭精雕細琢，烈陽瞅了搖搖頭，說小夭這是想在木頭上雕出朵花兒來。
又是半月，小木蛇已然成型，活靈活現，生動又傳神。
阿獙和烈陽在相柳周圍布下陣法，只等小夭取出相柳的心頭血。
他們都以為小夭之前歪打正著得了相柳的心頭血，正好用在此陣上。
可當他們看著小夭拿出匕首，一刀插進心口時，臉色均是一變，險些毀了好不容易搭起來的法陣。
“相柳，當初梅林刺殺，你以命換命，海底三十七年，日日精血供養。如今，我全身上下流淌著的，都是你的血。”
“你紮心解蠱，斷絕我們的關系，我如今卻執刀取血，只為你肉身存續。”
“我們也算因果輪回，宿命罷了……”
小夭將心頭之血點在木蛇之上，靈光乍現，乾坤運轉，相柳的靈力終於重新得了續集之地，保住生機。
桃花綿延，絢爛翩然，朝霞橙紅，相隨相看，美的如畫一般。白羽金冠雕在桃花林中站住，望向正在告別的三人。
小夭帶著苗莆和左耳回到了清水鎮。
百年歲月，時過境遷，舊人已不在。
小夭又在熟悉的地方幹起了自己的老本行。
她在河邊買了塊地，開了一間不大不小的醫館，不光治不孕不育，還治發燒咳嗽，有時也看看疑難雜癥。
她化名九夭，清水鎮的人都叫她九大夫。
鎮上人都知道，九大夫是個有故事的人兒，有個少了一只耳朵的跑堂，還有個模樣俊俏的侍女。
一來二去，竟有看上苗莆，來找小夭說親的。
小夭看熱鬧不嫌事大，玩味的笑著朝左耳揚揚下巴，“你跟我說沒用，問他去。”
看著左耳表情從疑惑到憤懣，狠狠憋紅了臉的模樣，小夭不地道的哈哈大笑起來。
“她是我媳婦！”左耳攥緊了拳頭克制著自己，“再來，揍你！”
那個來求親的男子被他兇狠的表情嚇到，立馬帶著東西一步三回頭的跑了。
一旁的苗莆也羞紅了臉，忙拉著左耳進屋裏，細聲哄著。
“苗莆！怎麽走了？藥要煎糊了！”小夭朝屋裏起著哄，堂裏的兩個學徒也跟著鬧，一時間滿是歡聲笑語。
“師父，蛇蛇還沒醒嗎？”小夭的二徒弟拽著她的衣角，一臉期待。
這個新收的小徒弟還是個半大孩子，正是調皮搗蛋的時候，家裏生意忙顧不上他，便把人送來留春堂當學徒，權當讓小夭幫著帶孩子了。
小夭摸摸他渾圓的腦袋笑著回：“是啊，蛇蛇還很困，要睡飽了覺才肯醒。”
“那……那師父要多給蛇蛇喝水水，吃草草嗷！”
小徒弟之前無意間闖進了小夭的房間，正好看見小夭在試著給相柳泡各種玉髓和藥草，還以為師父是在給小銀蛇餵食。他從那便記住了，時不時便要提一提。
“好～”小夭溫柔的捏捏他的小臉蛋，“別玩了，快和你師兄認藥草去。”
趁著沒病人，小夭又溜達回自己屋裏，拿著根靈草撥弄泡在玉髓裏的相柳。
打從找到他到現在已經快兩年了。小夭有時候也氣得很，這人為了化形跟自己說那兩句話，生生耗盡了全身的靈力，差點就死掉了，也不知道他圖什麽。
待他醒來，她一定要指著他的腦袋告訴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
這靈力用起來容易，補回去卻難的要命。當初在玉山為他重鑄肉身，靈力已然恢覆了八成，可他卻遲遲不醒來，靈力增長也微乎其微，小夭只好將它帶回清水鎮慢慢調理。
這兩年來，靈丹妙藥，靈泉珍草，不要錢似的砸下去，偏偏靈力卻沒漲多少，人也一直昏迷著，讓小夭頭疼的緊。
身上的銀錢都造光了，小夭只能又開了一個留春堂，一邊研究更好的靈力方子，一邊賺錢給相柳買各種水水和草草。
可真是個燒錢的買賣。
“相柳，我絕對是上輩子欠你的。”小夭拿靈草重重戳了兩下，扭頭去搗鼓今天的靈力方子去了。
站在窗邊的毛球看主人被欺負，朝小夭不滿的鳴叫兩聲，被小夭翻著白眼關在了窗戶外面。“毛球，你已經長大了，不能天天黏著你主人知道嗎？”
毛球又叫了兩聲，氣呼呼的扇了扇翅膀，叉著腰站在窗臺上生悶氣。
春去秋來，寒來暑往，留春堂門口的那顆大桃樹結了許多果子，一口下去，清香四溢，果汁甜蜜。
小夭坐在桃樹下，一邊啃著桃子一邊思量著，要不要再往玉山跑一趟。
相柳現在這靈力倒是完全恢覆了，卻一直沒能醒來，小夭使盡渾身解數，那條小蛇也沒能撩開眼皮看她一眼。
小夭思忖片刻便進了堂屋，前前後後為去玉山做準備。把藥房裏的活兒給兩個徒弟安排好，小夭便吩咐左耳和苗莆去收拾行李，事不宜遲，馬上出發。
要帶的東西不多，可相柳的事小夭從不假手於人，挑挑揀揀拿出一個帶蓋子的琉璃缸往自己屋裏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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