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系方式，福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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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系方式，福利院
九月二十九日，望華中學一年一度的高三一模考日子。
汪佳欣信心滿滿的踏入考場，眼裏有自信的光芒。望華中學的模考兩天考完，第一天語數物，第二天英化生。
伴隨著“叮咚——”聲，一模考正式結束，由第一組同學站起收卷。汪佳欣位於第三位，待考卷收走後，她稍稍伸了個懶腰，拿起考試用具的同時起身，拉開椅子向外走去。
在二樓樓梯口，周遭皆是學生，密密麻麻，人頭攢動。學生們都要回教室一趟聽最後的班會以及整理教室與書本。
汪佳欣走到2班門口，已經有不少學生到了教室正在挪課桌，汪佳欣走到自己的課桌旁，跟著一起挪課桌。三分鐘後，2班全員到齊，班主任宋班進入教室草草吩咐過後，喊了放學。
2班的學生，如脫韁的野馬，飛也似的跑個沒影，有的連書包作業都沒拿，心到了家，人跟著沒了魂。
當然，也有個別例外的，比如汪佳欣。此刻她正慢悠地往書包裏裝作業，臉上沒漏出一絲興奮。
她之所以這麽不急，正因為她發現了1班的一個規律。每逢大假，1班班主任必嘮叨，這一嘮叨還不止十分鐘，有時會談上個半小時。
汪佳欣自從上次中秋等了田依十五分鐘後，便再也不會想著趕早班車了。得虧望華放學時間在三點整，不然1班裏貪玩的學生都不一定趕得上末班車。
三點九分，汪佳欣正巧看了眼手表，有人從1班出來了！
她放眼望去，走出來的是個中年男子，帶著一副金絲框眼鏡，走過走廊，正巧似橘汁般的陽光灑下，覆蓋了他大半個身子。陽光在金絲框上跳躍，好似他整個人都是雀躍的。
他就是1班班主任回利吧。汪佳欣看了他一會後，將目光放在1班門口，整個人往後放重心靠在墻上。學生們陸續出教室，三點十一分，她終於望見了田依。
可她還沒站穩，眼前一個身影逼近，田依直接一個熊撲。汪佳欣被撲回墻上，眼鏡差點歪了，“哎，欣子！我以為你走了呢！”她笑嘻嘻地說著。
汪佳欣動了動眼鏡，推了推她，站穩身子後回答：“沒走，哪次沒等你。”
“對對的，是我忘了忘了嘛。都怪老回，啰嗦死啦！都放學了還在說呀說，那些註意事項從小到大都不知道聽了多少了，還要說說。哎！耳朵都聽出繭了！”田依一手挽著汪佳欣的，兩人一齊走下樓梯，她的嘴不停向汪佳欣控訴著回利的嘮叨。
汪佳欣聽著，不由想起幾分鐘前看到的那個畫面，心裏感嘆道：回老師的反差真大啊，帶上眼鏡竟有種斯文書生感。
她靜靜聽著，偶爾“嗯”幾聲表示讚同，心裏的話沒說出來。
兩人走過教學樓，走出校門，走到公交車站，坐上五分鐘後的一趟公交車，直達汪佳欣家門前的路口。兩人互相告別，田依往另一個路口走去坐上一班車，到了家。
晚上十點，汪佳欣放好眼鏡，躺在床上與田依一起計劃這次的國慶假期。十一點，兩人定下計劃，互道晚安，汪佳欣將手機放置在床頭桌上，蓋上被子沈沈的睡了。
第一日早上兩人一起去看一部愛國電影，下午去商場逛，冬日要來了，晚上汪佳欣留宿在田依家。
第二日一起去安學圖書館看書，中飯與晚飯在一家粉面館吃。
第三日兩人沒了行程。田依打算大睡一天，汪佳欣也沒心思一人出門，便窩在家裏頭寫習題，偶爾給田依發些語音以及她停筆時間看到的有趣視頻與段子。
一個比一個宅。
第五日，還窩在家的汪佳欣在物理上遇到個她看半天都沒看懂答案的題，本打算著晚點問許柯卻突然想起她沒有許柯的任何聯系方式！可她不太想等假期結束再問，她不這個性子。
她悔恨啊，跟許柯聊了那麽多，結果聯系方式忘要了！
正巧，田依來電詢問他兩關系進度，汪佳欣便直接的講述了她沒許柯微信，沒進展。
沒想到田依十分迅速地給她發來了一張名片，她掛斷電話後點進聊天框一看楞了。最底下一條記錄，明晃晃的顯示“小依子向你推薦許·”，下一秒彈出幾條消息：
“欣子，欣子，這個就是！”
“快，你快加上！”
“別怕尷尬，咱們班的人都加了。你這次成績肯定能進咱們班，提前加而已！”
片刻後，汪佳欣帶著怦跳的心點了好友申請，然而她忘記了修改打招呼內容……於是乎，等她看到許柯同意好友申請後發出的回覆內容，她第一次覺得羞憤。
最後她決定問題什麽的明天再說，不管了。
但許柯發來消息直截了當地問：是不是有什麽題目不會？
她只好可勁忽略羞憤的問候消息，回道：嗯，一個點不會。
許柯秒回：哪道題裏的，發來我看看。
【心：這個。】發送之後，附加一張圖。
【許·：OK，等我回覆。】
【心：好。】
幾分鐘後——“叮！”
汪佳欣聽到消息聲立馬停下筆，拿起手機點擊新消息。
【許·：你看看，還是不會的話有空打個電話，我教你。】消息後附增兩張解析圖。
【心：好。】
*
午後，陽光傾瀉大地，氣溫適宜。上一秒在家的田依，下一秒就套上風衣，拿著一個帆布袋出了門。
她前往公交車站，坐了三站到達廣口路街，那裏有個叫做“灘茶院”福利院，是她每月都要去一次的地方。
到了福利院，此時的孩子們還在午睡，所以田依沒去打擾，直接去招待室坐著了。沒一會，走進一位中年女子，是福利院院長。
她腳底生風、健步如飛，坐在田依對面十分熱情地說：“喲，小田來啦！怎麽樣，這次來得早啊！”
田依禮貌回答，順便放下了帆布袋，“跟我姐妹過得不錯，譚姐姐你怎麽樣？我今天想多看看阿音就早了點來。”
“阿音他啊，病好了。我不就那樣，整日樂呵著。”
“那不錯嘛譚姐姐。對了，阿音有沒有人收養啊？”
田依有些忐忑，她今天來的目的就兩個，一是看看孩子們多陪陪他們，二是跟院長商量阿音的歸處。
阿音是她帶進來的孩子，今年六歲，去年撿的，因為自己沒法養就把他送到了這兒。
“他啊，前段時間有人來說要養但被他硬生生給氣跑了！嘿這，我也是不確定他的想法。你今個幫我探探吧哈！”
說完，院長若有所思，又添了一句，“你要是想養，得跟你爸媽說吧。小田你啊，年齡夠不著。”
“是這樣，但我就心疼。”
這個話題告一段落，田依又與院長聊了聊別的。時間推到兩點，外面逐漸熱鬧起來，田依知道孩子們醒了，便說：“譚姐姐，咱們出去看孩子吧。”
話了，田依手拿帆布包跟著院長起身出了招待室的門。
孩子們歡樂的在一片草地上玩耍，田依剛踏進草地，有幾個眼尖的立馬喊起來：“小田姐來啦！小田姐來啦！”
田依露出笑顏，高舉帆布包，說：“大家猜猜，我今天給你們帶了什麽呀？”
孩子們蜂擁而上，七嘴八舌地回答。
“奧特曼玩具！”
“棒棒糖！”
“好吃的薯片！”
“大積木！”
……
田依笑著跟孩子們鬧，分完了今天帶的禮物。然後，遣散了孩子們，她帶著偷藏的小禮物去了二樓第三個房間。
推開門，不出所料的裏面只有韓孜音。這個小孩的性格有點內向，身體不算太好，喜歡自己待在一個房間，這個房間時院長照料他準備的。
田依輕手輕腳走過去，忽地蒙住韓孜音的眼睛，說道：“阿音，姐姐來看你啦，病好了？”
韓孜音語氣裏透出無奈，“姐，你擋住我的眼睛，我看不到你。”
田依嘻嘻笑著，放開了手。
視線突然清明，韓孜音閉眼一秒後緩緩睜眼適應眼前光線。
“姐，我的禮物呢？”
“要啊？沒有。”
“不信，給我吧姐，不給我我晚上又要睡不著了。”
“哼，噥這呢。一見我就是要禮物。”說著，田依拿出禮物，放到了韓孜音肉肉的小手上。她看見韓孜音拆開禮物的一瞬間眼睛像撞進了一顆星星，閃亮閃亮的。
“姐，這個太棒了！”六歲的小孩子就是很容易滿足，歡樂就是很簡單。此時此刻的他拖著剛病好的身體繞著教室跑了一圈又一圈，原地跳了一下又一下。
田依的視線跟著他移動，本來就笑著的她，嘴角咧到了耳根子。
……
待田依出福利院時，氣溫下降，夜幕已經降臨，零零散散的星掛在高空。
她慢吞吞地走在街道上，想著今天院長的話。大概是太入迷了，她不小心走到了華家路道口。
聽人說這條路晚上容易出現地痞流氓或醉漢，所以一般晚上她不走這條路。沒想到今天不小心走到了，回去的話需要更久的時間。
田依衡量了一下，決定就走這條路去前面的公交車站好了，她應該不會運氣那麽差。
於是，田依加快了腳步走向公交車站，途經一條長巷子時，她敏銳地聽到一些打罵聲。本該遠遠跑開的她，不知道怎麽回事硬是挪不開腳。
她好奇並且樂於助人……
電火石光之間，田依立馬做出選擇，去悄悄看一眼，手機靜音，打開夜間錄像模式，從地上抄起一塊石頭揣進兜裏。
接著她放輕腳步慢慢地如蝸牛一般，貓著腰走進巷子。她逐漸靠近一個拐角，打罵聲清晰地鉆入她的耳朵，她停在了拐角處。
“那婊子敢做俺就不能說？！”是一個中年男子的音色，說話停停頓頓，聲音時大時小，像個醉酒鬼，“你是俺兒子！他娘的半年見不到人影，怎的！現在來看我死沒？！啊？！”
“你橫啊！剛剛不是說教我說的厲害，啊？！現在怎麽不說了？你媽那婊子也是厲害的啊，榜上了大款，呵！……”
聽及此，田依沒了好奇的心，也松了口氣。正準備轉身往回走，沒想到巷子裏傳出一個她極為熟悉的聲音，“我媽為什麽跟人跑你心裏沒點數啊！你這幅模樣踏馬跟死了有什麽區別！”
下一句語氣十分急切，夾雜著憤怒，“我放在木樁裏的錢呢？錢呢！去哪了？”
這是……趙鑫的聲音！一時間田依顧不得別的，直接趴在墻上像雨後春筍般探出腦袋，視線掃過去，急急地辨認是不是趙鑫。
正此，她見到了一個與平日裏完全不同的趙鑫。
順著視線望去，一位年紀不大的男生一手掄起拳頭，一手提起中年男子的衣領將他直接往墻上按。“咚”的一聲，中年男子被撞的晃了晃頭，也因此酒醒不少。
他一看清現在的處境，一團怒火油然而生直沖天靈蓋，瞬間擡起手臂，忽的一下，一巴掌扇在了男生的臉上。
而後拍開了男生提著他衣領的手，怒火沖天地掐著他的臉，瞪著他說：“你他娘的看清楚，老子是你爸！老子沒看到那什麽狗錢！別他娘的什麽都安老子身上！你他娘的還想動手啊！”
拳頭沒下去，先挨了一巴掌。中年男子放開了手，準備再扇一巴掌，還沒夠著就被男生死死抓住了手腕。長達一分鐘的無言。
“是你賭了吧。”男生開口了，語氣裏沒有急切、沒有憤怒，語調冰寒刺骨。臉部沒有一絲表情，看著中年男子的眼神宛如看一個死人，沒有任何波動。
這突然的變化，好似當場表演了一個換人魔術。
中年男子一下楞住了，他從未見過這副模樣的男生，這讓他不僅心虛還有點慌，“他娘的怎，怎麽可能！老子賭個屁，早戒了！”
“是，嗎？”一樣的語調，一樣的面無表情，一樣的眼神。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中年男子如今看男生好似格外不真實。“你，你是誰！我兒子呢？我兒子去哪了？！我兒子呢？我兒子呢！”他格外恍惚，眼前人是誰？他的兒子呢？他那個即有錢又聽話的兒子呢？
在這一刻，他動腿了，想逃。但沒那麽容易——
男生直接一拳打在中年男子的肚子上，看著他捂著肚子痛苦模樣，內心沒有一絲波動，也沒下一步。
正巧月亮出門營業了，一束銀白色月光打下，令在拐角處的田依更看清了裏面的情況。
中年男子本來就發白的臉在月光下更加病態，他沒有示弱，直接上手還擊。可惜男生先一步用腳踹向他的腿側，直接讓他不受控的下跪，然後掄起拳頭往他身上砸。
這下男生報了他先前扇自己一巴掌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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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佳欣走到2班門口，已經有不少學生到了教室正在挪課桌，汪佳欣走到自己的課桌旁，跟著一起挪課桌。三分鐘後，2班全員到齊，班主任宋班進入教室草草吩咐過後，喊了放學。
2班的學生，如脫韁的野馬，飛也似的跑個沒影，有的連書包作業都沒拿，心到了家，人跟著沒了魂。
當然，也有個別例外的，比如汪佳欣。此刻她正慢悠地往書包裏裝作業，臉上沒漏出一絲興奮。
她之所以這麽不急，正因為她發現了1班的一個規律。每逢大假，1班班主任必嘮叨，這一嘮叨還不止十分鐘，有時會談上個半小時。
汪佳欣自從上次中秋等了田依十五分鐘後，便再也不會想著趕早班車了。得虧望華放學時間在三點整，不然1班裏貪玩的學生都不一定趕得上末班車。
三點九分，汪佳欣正巧看了眼手表，有人從1班出來了！
她放眼望去，走出來的是個中年男子，帶著一副金絲框眼鏡，走過走廊，正巧似橘汁般的陽光灑下，覆蓋了他大半個身子。陽光在金絲框上跳躍，好似他整個人都是雀躍的。
他就是1班班主任回利吧。汪佳欣看了他一會後，將目光放在1班門口，整個人往後放重心靠在墻上。學生們陸續出教室，三點十一分，她終於望見了田依。
可她還沒站穩，眼前一個身影逼近，田依直接一個熊撲。汪佳欣被撲回墻上，眼鏡差點歪了，“哎，欣子！我以為你走了呢！”她笑嘻嘻地說著。
汪佳欣動了動眼鏡，推了推她，站穩身子後回答：“沒走，哪次沒等你。”
“對對的，是我忘了忘了嘛。都怪老回，啰嗦死啦！都放學了還在說呀說，那些註意事項從小到大都不知道聽了多少了，還要說說。哎！耳朵都聽出繭了！”田依一手挽著汪佳欣的，兩人一齊走下樓梯，她的嘴不停向汪佳欣控訴著回利的嘮叨。
汪佳欣聽著，不由想起幾分鐘前看到的那個畫面，心裏感嘆道：回老師的反差真大啊，帶上眼鏡竟有種斯文書生感。
她靜靜聽著，偶爾“嗯”幾聲表示讚同，心裏的話沒說出來。
兩人走過教學樓，走出校門，走到公交車站，坐上五分鐘後的一趟公交車，直達汪佳欣家門前的路口。兩人互相告別，田依往另一個路口走去坐上一班車，到了家。
晚上十點，汪佳欣放好眼鏡，躺在床上與田依一起計劃這次的國慶假期。十一點，兩人定下計劃，互道晚安，汪佳欣將手機放置在床頭桌上，蓋上被子沈沈的睡了。
第一日早上兩人一起去看一部愛國電影，下午去商場逛，冬日要來了，晚上汪佳欣留宿在田依家。
第二日一起去安學圖書館看書，中飯與晚飯在一家粉面館吃。
第三日兩人沒了行程。田依打算大睡一天，汪佳欣也沒心思一人出門，便窩在家裏頭寫習題，偶爾給田依發些語音以及她停筆時間看到的有趣視頻與段子。
一個比一個宅。
第五日，還窩在家的汪佳欣在物理上遇到個她看半天都沒看懂答案的題，本打算著晚點問許柯卻突然想起她沒有許柯的任何聯系方式！可她不太想等假期結束再問，她不這個性子。
她悔恨啊，跟許柯聊了那麽多，結果聯系方式忘要了！
正巧，田依來電詢問他兩關系進度，汪佳欣便直接的講述了她沒許柯微信，沒進展。
沒想到田依十分迅速地給她發來了一張名片，她掛斷電話後點進聊天框一看楞了。最底下一條記錄，明晃晃的顯示“小依子向你推薦許·”，下一秒彈出幾條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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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她決定問題什麽的明天再說，不管了。
但許柯發來消息直截了當地問：是不是有什麽題目不會？
她只好可勁忽略羞憤的問候消息，回道：嗯，一個點不會。
許柯秒回：哪道題裏的，發來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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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好。】
*
午後，陽光傾瀉大地，氣溫適宜。上一秒在家的田依，下一秒就套上風衣，拿著一個帆布袋出了門。
她前往公交車站，坐了三站到達廣口路街，那裏有個叫做“灘茶院”福利院，是她每月都要去一次的地方。
到了福利院，此時的孩子們還在午睡，所以田依沒去打擾，直接去招待室坐著了。沒一會，走進一位中年女子，是福利院院長。
她腳底生風、健步如飛，坐在田依對面十分熱情地說：“喲，小田來啦！怎麽樣，這次來得早啊！”
田依禮貌回答，順便放下了帆布袋，“跟我姐妹過得不錯，譚姐姐你怎麽樣？我今天想多看看阿音就早了點來。”
“阿音他啊，病好了。我不就那樣，整日樂呵著。”
“那不錯嘛譚姐姐。對了，阿音有沒有人收養啊？”
田依有些忐忑，她今天來的目的就兩個，一是看看孩子們多陪陪他們，二是跟院長商量阿音的歸處。
阿音是她帶進來的孩子，今年六歲，去年撿的，因為自己沒法養就把他送到了這兒。
“他啊，前段時間有人來說要養但被他硬生生給氣跑了！嘿這，我也是不確定他的想法。你今個幫我探探吧哈！”
說完，院長若有所思，又添了一句，“你要是想養，得跟你爸媽說吧。小田你啊，年齡夠不著。”
“是這樣，但我就心疼。”
這個話題告一段落，田依又與院長聊了聊別的。時間推到兩點，外面逐漸熱鬧起來，田依知道孩子們醒了，便說：“譚姐姐，咱們出去看孩子吧。”
話了，田依手拿帆布包跟著院長起身出了招待室的門。
孩子們歡樂的在一片草地上玩耍，田依剛踏進草地，有幾個眼尖的立馬喊起來：“小田姐來啦！小田姐來啦！”
田依露出笑顏，高舉帆布包，說：“大家猜猜，我今天給你們帶了什麽呀？”
孩子們蜂擁而上，七嘴八舌地回答。
“奧特曼玩具！”
“棒棒糖！”
“好吃的薯片！”
“大積木！”
……
田依笑著跟孩子們鬧，分完了今天帶的禮物。然後，遣散了孩子們，她帶著偷藏的小禮物去了二樓第三個房間。
推開門，不出所料的裏面只有韓孜音。這個小孩的性格有點內向，身體不算太好，喜歡自己待在一個房間，這個房間時院長照料他準備的。
田依輕手輕腳走過去，忽地蒙住韓孜音的眼睛，說道：“阿音，姐姐來看你啦，病好了？”
韓孜音語氣裏透出無奈，“姐，你擋住我的眼睛，我看不到你。”
田依嘻嘻笑著，放開了手。
視線突然清明，韓孜音閉眼一秒後緩緩睜眼適應眼前光線。
“姐，我的禮物呢？”
“要啊？沒有。”
“不信，給我吧姐，不給我我晚上又要睡不著了。”
“哼，噥這呢。一見我就是要禮物。”說著，田依拿出禮物，放到了韓孜音肉肉的小手上。她看見韓孜音拆開禮物的一瞬間眼睛像撞進了一顆星星，閃亮閃亮的。
“姐，這個太棒了！”六歲的小孩子就是很容易滿足，歡樂就是很簡單。此時此刻的他拖著剛病好的身體繞著教室跑了一圈又一圈，原地跳了一下又一下。
田依的視線跟著他移動，本來就笑著的她，嘴角咧到了耳根子。
……
待田依出福利院時，氣溫下降，夜幕已經降臨，零零散散的星掛在高空。
她慢吞吞地走在街道上，想著今天院長的話。大概是太入迷了，她不小心走到了華家路道口。
聽人說這條路晚上容易出現地痞流氓或醉漢，所以一般晚上她不走這條路。沒想到今天不小心走到了，回去的話需要更久的時間。
田依衡量了一下，決定就走這條路去前面的公交車站好了，她應該不會運氣那麽差。
於是，田依加快了腳步走向公交車站，途經一條長巷子時，她敏銳地聽到一些打罵聲。本該遠遠跑開的她，不知道怎麽回事硬是挪不開腳。
她好奇並且樂於助人……
電火石光之間，田依立馬做出選擇，去悄悄看一眼，手機靜音，打開夜間錄像模式，從地上抄起一塊石頭揣進兜裏。
接著她放輕腳步慢慢地如蝸牛一般，貓著腰走進巷子。她逐漸靠近一個拐角，打罵聲清晰地鉆入她的耳朵，她停在了拐角處。
“那婊子敢做俺就不能說？！”是一個中年男子的音色，說話停停頓頓，聲音時大時小，像個醉酒鬼，“你是俺兒子！他娘的半年見不到人影，怎的！現在來看我死沒？！啊？！”
“你橫啊！剛剛不是說教我說的厲害，啊？！現在怎麽不說了？你媽那婊子也是厲害的啊，榜上了大款，呵！……”
聽及此，田依沒了好奇的心，也松了口氣。正準備轉身往回走，沒想到巷子裏傳出一個她極為熟悉的聲音，“我媽為什麽跟人跑你心裏沒點數啊！你這幅模樣踏馬跟死了有什麽區別！”
下一句語氣十分急切，夾雜著憤怒，“我放在木樁裏的錢呢？錢呢！去哪了？”
這是……趙鑫的聲音！一時間田依顧不得別的，直接趴在墻上像雨後春筍般探出腦袋，視線掃過去，急急地辨認是不是趙鑫。
正此，她見到了一個與平日裏完全不同的趙鑫。
順著視線望去，一位年紀不大的男生一手掄起拳頭，一手提起中年男子的衣領將他直接往墻上按。“咚”的一聲，中年男子被撞的晃了晃頭，也因此酒醒不少。
他一看清現在的處境，一團怒火油然而生直沖天靈蓋，瞬間擡起手臂，忽的一下，一巴掌扇在了男生的臉上。
而後拍開了男生提著他衣領的手，怒火沖天地掐著他的臉，瞪著他說：“你他娘的看清楚，老子是你爸！老子沒看到那什麽狗錢！別他娘的什麽都安老子身上！你他娘的還想動手啊！”
拳頭沒下去，先挨了一巴掌。中年男子放開了手，準備再扇一巴掌，還沒夠著就被男生死死抓住了手腕。長達一分鐘的無言。
“是你賭了吧。”男生開口了，語氣裏沒有急切、沒有憤怒，語調冰寒刺骨。臉部沒有一絲表情，看著中年男子的眼神宛如看一個死人，沒有任何波動。
這突然的變化，好似當場表演了一個換人魔術。
中年男子一下楞住了，他從未見過這副模樣的男生，這讓他不僅心虛還有點慌，“他娘的怎，怎麽可能！老子賭個屁，早戒了！”
“是，嗎？”一樣的語調，一樣的面無表情，一樣的眼神。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中年男子如今看男生好似格外不真實。“你，你是誰！我兒子呢？我兒子去哪了？！我兒子呢？我兒子呢！”他格外恍惚，眼前人是誰？他的兒子呢？他那個即有錢又聽話的兒子呢？
在這一刻，他動腿了，想逃。但沒那麽容易——
男生直接一拳打在中年男子的肚子上，看著他捂著肚子痛苦模樣，內心沒有一絲波動，也沒下一步。
正巧月亮出門營業了，一束銀白色月光打下，令在拐角處的田依更看清了裏面的情況。
中年男子本來就發白的臉在月光下更加病態，他沒有示弱，直接上手還擊。可惜男生先一步用腳踹向他的腿側，直接讓他不受控的下跪，然後掄起拳頭往他身上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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